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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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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下强强:《[重生]股神》 作者:半截香

    正文 第9节

    年下强强:《[重生]股神》 作者:半截香

    第9节

    到时候这两人两败俱伤,计划简直完美,还能顺便开开简良东的眼界……简良东那傻子,五百万就搞不定了,真是怂得要死……还有荣凡,思维太局限,也需要受教育,否则以后和他爹一个德行,难以挽救……

    还没等他的计划彻底成型,前面翻山越岭的村民忽然回身高喊,一边挥手:“看到人啦!看到人啦!”

    两人也就没工夫闲话,加快脚步登顶,山顶上也没几个人,就多了一个穿迷彩背心的士兵。

    “你好,我是陆军07923部队68旅……”

    武道敬了个军礼:“请问王旅长现在在哪儿?我们要见他。”

    他的退伍证早不知道被丢哪儿了,一个旅几千人,这小孩儿认识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武道也就不废话。

    对方六个人,好几个看起来都是当地的村民,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旅长。

    尽管老大不情愿,那小孩儿也只能带路。他不过就是好奇出来看看情况,就这样带人回去,说不定还会被班长批评……唉……旅长肯定正在忙,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见人……

    小兵一路上不太高兴,尤其有点怕武道,这人看上去比排长还凶,询问他益明县的情况,却连一句客气话都没有,像是不好惹。

    这几个人里,也就那个长得白的,瘦瘦的那个,看上去是个亲切好沟通的人,于是小兵就和常跃多聊了两句。

    他又见武道一路上关照常跃,常跃却爱搭不理的,还以为找到了知音,可劲跟他说了一路武道的坏话。听得常跃神清气爽,恨不得劝这小兄弟退伍以后跟自己干活。

    “你说我什么呢?”武道从前面折回来问他。

    常跃很高兴得向他解说:“说你不是个东西。”

    旁边小孩儿脸都绿了。

    武道扫了他一眼,那眼神,那表情,不知为什么像极了他那冷酷无情的排长。

    小孩儿又马上加快步伐从他们身边走过,觉得自己今天倒了大霉,遇上俩精神病。

    “这话我以前可没少听。”武道帮常跃扒拉开前面的一条草蛇。

    常跃难得有兴趣:“怎么说?”

    武道话少,常跃以前从没听他说过以前的事情,也没问过。

    武道说起他当兵时候的故事。

    说因为看起来比较凶,他常常被新兵连借调去,目的不为别的,就为了吓唬不老实的新兵,连续几年,几乎成了新兵连一个连提都不能提的禁忌。

    后来他快退伍的时候,听说有一次有人从新兵连发现一本传了三年的日记,上面不写别的,专写武道如何如何……

    “说你怎么样?”常跃问。

    已经走过了山腰,很快就要离开这片山林,武道站在阴影里,冲他轻轻一笑:“你不需要知道。”

    “嗯?”

    武道:“我永远都不会对你那样的。”

    常跃轻蔑地哼了一声,语气嘲讽:“德行,大爷这辈子还没怕过谁。我们可以试一试看……”

    走到前方的小战士跑回来:“快点儿跟上,旅长就在前面指挥呢!”

    益明县的情况不算差,虽然只是个小县城,但是因为有部队驻扎救援,情况好得多,只是因为排水不畅而导致城里的某些地方积水较深。

    他们从山上下去,刚好就到了积水深的地方,必须要蹚过去才行,水大约到常跃肩膀的位置。

    战士们的救援工作进展得井然有序,他们划着皮艇在水面上运送一些被困住的小孩儿老人,甚至还有工夫抢救一些物资和家禽。

    常跃一路蹚过去,正巧有只大黄狗从他面前游过,脑袋上趴了一只猫,看起来悠闲得厉害。

    为了防止下午随时可能发生的泥石流,所有的居民都被临时转移到地势较高的县一中体育馆,王旅长也在那里坐镇。

    常跃懒得跟武道一起进去,只在外面等,刚才那个小战士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凑过来问他:“外面到底啥情况?有多严重呢?要说这么长时间?“

    常跃大概说了几句。

    小战士给吓傻了:“啥?!那是不是要去护堤?!”

    常跃也有点愣了,他一路过来,一直想的是通知人群赶紧转移疏散,没想到还有护堤这一层。

    但是以他对部队的了解,他们很有可能……

    武道从体育馆侧门走出来,身后跟着好几个军官,武道低声和他们说了几句话,而后带常跃走到外面的角落。

    “你待会儿和那对父子一起从原路回去,群众都会一起转移。到了市里以后如果火车停了,你就多待几天,但是也别出去。等铁路恢复了再回丰镇,如果顺利的话,我会回秋桐路找你。”

    常跃抱臂看他:“哦,你留下有事?”

    武道的神情很自然:“旅长说有些善后的工作需要我处理。”

    常跃:“比如护堤?”

    武道略微有些诧异,但很快回答说:“这是任务,如果……”

    “任务你妈!”常跃恨不得把他打死,“这附近的村民都疏散了,就算决堤也死不了人,还有什么好护的?除了拿军功送死以外还有什么?!”

    他的话引来了附近军官不悦的目光。

    武道也开始变得有些焦躁,他两指掐了掐眉心:“如果决堤,这里的群众财产都会受到损失。”

    “三年以后,我给你捐出一座县城来。”

    武道的神情很疲惫,这也是常跃第一次见他这幅模样:“不一样,常跃,这不一样。”

    男人的身上就像是压着什么很重的东西,他好像有很多想说,但是最终只能化作沉默。

    他说:“只要我能活下去,一定回去找你。”

    常跃渐渐冷静下来。

    “不用了。”他说,“指不定你那时候就残了,我对残疾人没兴趣。死了更好,我不用还钱,以后赚的都是我自己的。”

    武道无声地笑了笑,帮他抹平头发,手滑下去的时候,就像是抚过了他的面颊:“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忽然一下针刺般的疼痛从心脏传来,常跃手一下子在背后握紧,但是却没在脸上表露分毫:“别装模作样。”

    他们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从丰镇到益明,常跃觉得自己奔波了几天,仿佛已可以抵过上辈子几十年浮沉。

    他本可以转身就走,就像他曾如何对待所有让他失望的人,但是无论他的精神如何叫嚣着离开,申诉着要放弃,他的身体却挪动不了一丝一毫。

    他想再留一下,再留一秒钟,即使已经无言以对,即使从他们见面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们永无可能。

    有一个军官本打算过来催一句,却远远地就被武道打手势制止了。

    常跃:“你快去吧,还有黎民苍生等着你去拯救。”

    武道深深地望着他:“我想问你一件事。”

    常跃:“说。”

    他以为武道要问什么“爱过没有”之类的老套问题,或是问他身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转瞬间,常跃已经为这样的问题准备好了几百种最尖刻的说辞,随时准备脱口而出。

    但是武道却说:“我想问你,我从湖里过来的时候……”

    “你从湖里过来的时候,其实我已经想好了。”常跃说话很轻,笑得难得温柔,“如果你死了,我就和你一起死。

    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没有心情三番两次为你送命,我们玩儿完了,武道。”

    “我想也是。”

    体育馆的群众接到通知,已经开始陆续转移,其中还包括刚刚入伍,还不满十九岁的新兵。

    这是旅长特别命令,他是这么说的,说这些家伙年纪小,留下护堤也是坏事,不如去保护民众撤离,撤离了也就别回来了。

    但是其中有一个不听话的,有个新兵蛋子正在队伍外面哇哇大哭,惹得好多群众频频回顾,有小孩儿还跟着一起哭,都乱了秩序,但那新兵的班长劝都劝不住。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武道最后深深看了常跃一眼,大步往那边走去,沉声问:“这怎么回事?”

    班长是以前被他带过的兵,连忙过来说了两句。

    说是这小孩儿是炊事班的,养了两只狗,现在公狗找不到,就剩母的了,这小孩儿就死活不愿意撤离,非要到水深的地方去找狗。

    “因为狗?”武道确认了一下。

    班长也觉得很丢人,只用袖子擦擦汗:“是因为狗。”

    武道看了那小战士一眼,目光森然得恐怖。

    那小战士之前没见过武道,见了他还以为是外面来的官员,一时之间有些弄不清状况,哭声小了许多。

    然而他还是识相得有些晚了,只见武道看也不看得,就从旁边的旅长腰间拔出枪来,动作飞快地拉开保险上膛,阴森森地枪口直对着他:“我就问你一遍,走不走?”

    他语调单一毫无起伏,听上去根本不像问句,就是个普通的陈述句。

    小战士被吓蒙了,武道连保险都开了,手指就放在扳机上,随时都有可能走火!

    哇得一声,他吓得腿都软了,顿时坐倒在地上,抱着剩下的那只母狗痛哭不已。

    那母狗和他感情应该也不错,很通人性,它一边用脑袋蹭那新兵的脸,一边愤怒地对武道汪汪叫,像是要誓死保护主人的模样。

    “这、这、这,你怎么,哎呀别哭了,你……”

    班长还没组织好语言,就听砰、砰、砰三声,闹哄哄的体育馆周围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空洞,望着枪声的来源。

    新兵呆呆地坐在地上,溅了满脸的狗血。他傻傻地望着自己的怀里,无法接受这样悲惨的现实:

    刚才为他出头的那只母狗已经死了,而且死相很惨,连续的三下枪击,如此近的距离,足可以把狗打成对穿。

    “如果再耽误整个队伍撤离,我会

    ☆、第二十九章

    跟常跃一起来益明县找人的那父子俩,都高高兴兴地找到了自己的媳妇。

    他们撤离的时候满面笑容,逢人就说自己开车来益明的英雄壮举,赢得周围人的一片喝彩。他们老婆和娘也喜气洋洋地看着他们,颇为自豪。

    常跃远远落在他们后面,因为一路赶来体力早已不支,他走得比六十来岁的老太太还慢,磨磨蹭蹭地走在了最末尾。

    翻过一座山,就是他们之前涉水而过的湖,绳子还是武道先拉过去的,现在又被当兵的加固过。

    为了方便老百姓撤离,新兵们在湖水中一字排开,为他们保驾护航。

    刚才痛失爱狗的那位新兵也在其中,非常好认。因为常跃经过的时候,他还在哭鼻子,吸溜鼻涕的声音很响,眼圈红红的。

    要在平时,常跃估计也懒得和这种没长大的小孩儿说话。少年人总要成长,方式也许惨烈一点,但效果总是好的嘛。

    然而赶巧他经过的时候,被突然涌动起来的湖水一冲,差点儿松开手,被那新兵拉了一把。

    一边吸溜鼻涕,那新兵还用带着重重鼻音的声音和他说:“小心一点,这儿水深,老乡。”

    常跃忽然有些不忍心。

    他看着那新兵,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啥?”

    常跃:“那只狗,其实我见过。”

    他描述了一下自己在深水区见到的那只黄色的大狗,脑袋上趴着一只花猫,游泳很好。

    那新兵听他的描述,一不留神听呆了,无意识地说:“是、是大黄!”

    接着,他竟然又哇哇大哭起来:“可是小黑已经死了,大黄还不知道,它如果以后再遇见那个人,说不定也会被杀死!”

    常跃回忆了一下那只母狗,真心不算小,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被起了这种糟心名字。

    他耐心地泡在水里,等新兵哭得终于消停了,才安抚道:“不会,他不会杀你的狗。”

    新兵揩了揩鼻子:“那可、那可说不准。”

    常跃摇摇头,正想说什么,忽然感到身后突然传来一股非常巨大的推力,身后的水像是被迅速抽干,又飞速地高涨起来。

    新兵正与他面对面,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身后,样子就像是见到了魔鬼。

    常跃心一沉,到现在,他根本不用转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幸亏他一直走在队伍最后,现在后面已经没人了,常跃放心地将那新兵狠狠地朝岸边一推:“快走!”

    浪头飞扑而来,犹如水中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常跃抬头看了一眼,可惜已经望不到天了,目之所及,只剩浑浊的江水与暗色的波涛。

    这一浪下来,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他松开绳子,心想:一次两次都死在水里,自己果然与水有缘。

    “阿跃?阿跃?”

    有人在拍他的脸。

    “你睁开眼看我一下……阿跃?你别吓我……对不起,我错了,我之前不应该那么对你,我发誓以后不那样了。”

    滚你妈的。

    “我以后对你好还不行吗?你以后看谁不顺眼,不喜欢谁,我都再不理他们了。你不想我做那样的生意,那我以后也不做了,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好不好?”

    不好。

    “你想和我在一起,我们就再也不分开。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我们住在一起……阿跃,对不起……我知道你一直不愿意原谅我……我给你买了新的戒指,和以前那只一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阿跃,你说了要等我的,你说了要等我的……”

    “滚,咳咳咳,滚你妈的远点儿。”常跃睁开眼,侧过身就是一阵猛咳,嘴里一阵腥味儿,刚才说话的那人连忙给他拍背,过了许久他才平复下来。

    应胜江忐忑不安地望着他。

    常跃深吸了口气,坐起身,发现自己正在一棵树下,身下铺了防水垫,周围是的泥地,也不知道具体是在哪儿。

    “这是在哪儿?”

    应胜江挥手叫一个手下过来,身材健壮的男人回答:“大概是在益明县外三里多。”

    常跃环顾了四周,看到不远处站着七八个保镖模样的人,应该都是应胜江带来的。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种随时都可能丧命的地方,居然也有人肯跟他来。

    常跃:“几点了?”

    应胜江:“夜里两点钟。我找到的你时候还不到一点,你一直昏迷。”

    常跃嗯了一声,那一浪来得又凶又猛,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也不知道是幸也不幸。

    应胜江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说:“阿跃,我买了新的……”

    常跃突然问:“裕丰股份怎么样了?”

    应胜江一愣:“我看见裕丰股份突然有点奇怪,然后去找你,你手下新来的那个简良东说……”

    “裕丰股份怎么样了?”

    “……我找你好几天了,不清楚股票的事情。”

    常跃一句废话都懒得说。

    他直接站起身来,问了保镖路,就要往市里走。应胜江连忙跟上他:“你还不能走,你的身体……”

    常跃对他十分不耐烦:“身体个屁,钱都快赔没了要命干什么?”

    应胜江:“……阿跃你以前不是这样……”

    “腻腻歪歪个屁!”常跃突然十分暴躁得转过身。

    “应胜江,我告诉你!之前和你谈恋爱的那个常跃早就死了,我不是他!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吗?我和他一点、一点、一点都不一样!我们现在只有钱的关系,你是我的客户,我帮你投资,仅此而已!别整天搞点儿有的没的,跟个精神病似的!

    哦对了,我忘了,你就是有精神病,当我没说。”

    应胜江以为他说的是气话,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还以为这几个月以来,不过常跃又一次漫长的耍脾气。他可以理解,他以前对常跃不好,常跃发脾气是应该的,过一段时间两个人就可以重归于好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嘛,是不是?每个回头的浪子,背后都应该有个人在等他,是不是?

    就这样,应胜江一路好声好气,一行人坐车来到市外。常跃本来还坐在后座上抽烟,忽然喊了声停。

    道路边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有个穿汗衫拖鞋,却戴劳力士的司机站在车门附近。

    常跃跳下车。

    老李看见他,就跟看见菩萨似的,两只眼睛都在放光:“哎呀大兄弟!我可等你回来了!”

    那天临阵逃跑之后,老李就一直有些不安。

    之后他老婆拿到一千五百块钱,还以为他去杀人放火了,逼问之下才知道有这档子事,直骂他是懦夫,将他撵出家门去找常跃。

    找不到自己也别回去了。

    老李就这么在路口等了整整一天,终于把他给盼来了,忐忑不安地解释说,自己当时实在是吓坏了,根本没来得及思考,扔下常跃和张丽是他的错……

    “哎,张丽和她家孩子呢?”老李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常跃摆手:“和她丈夫团聚,一家三口早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大兄弟,我老婆子说要把钱还给你,然后请你吃饭……”

    常跃抬脚跨上他的车:“不必。你最后帮我个忙吧,送我到火车站,后边那车看见没?甩掉他们。”

    老李是谁啊?这市里开车的司机,要甩掉外地来的应胜江不是轻而易举?

    于是这脏兮兮的面包车就在市里左拐右拐,三下两下就把应胜江甩没影了。

    老李完成了自己老婆的任务,终于心情舒畅,去火车站的时候顺口问常跃:“对了,大兄弟,你找见你要找的人没?”

    脑袋正靠在车窗上休息,常跃听见问话,连眼睛都没睁。

    “没找见。”

    从汽车到火车再到汽车,常跃回到丰镇的时候,正是一个周六,沪深两市集体休市,上午九点,简良东正在补眠,就听见敲门的声音。

    他打开门,看见常跃落魄的模样,简直想放声大笑:“我还以为你被洪水淹死了!”

    常跃跨进门去,坐到电脑面前:“差点儿。你敢这么对老板说话,小伙子,我很欣赏你。”

    简良东嗤笑了一声:“三千万!我没有卷你的钱跑了,已经算是模范员工了,你还要摆老板架子?”

    常跃没说话,直接开电脑:“废话少说,裕丰股份现在怎么样了?”

    简良东给他打开交割单:“你自己看。”

    常跃从丰镇离开的那天,他们刚买了五百万的裕丰股份,计划作为底仓,进行起码六个月以上的长线操作。但是就在那天上午,裕丰股份忽然变得有些反常,交易变得活跃起来,像是有旧庄停留在内。

    但是旧庄手里的筹码应该不多,当时常跃的计划是用资金和他硬扛,全接下来拉倒,反正价格也不高。

    然而旧庄似乎还挺留恋这支股票,摆明了一副不让常跃抢食的意思,砸盘猛烈,压单很重,一副要鱼死网破的架势。

    常跃走的时候,留给简良东和荣凡的,就是这么一个烂摊子。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自己回来的时候,那五百万说不定已经被这两位赔了个精光。但是他将每天的交易记录以及价格走势看了一遍,非常惊讶地抬起头:“说吧,你要涨多少工资?”

    简良东虽然没有将旧庄弄死,但他通过小心翼翼的□□,将裕丰股份的价格维持在了一个相对平稳的位置上,装腔作势,使得里面的旧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几天一直在相互试探。

    现在,终于撑到了常跃回来。

    两人复了很久的盘,一直到中午,常跃休息了一会儿就继续工作,简直把简良东吓呆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一直劝他多休息一会儿。

    常跃靠在椅子上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你懂什么?现在还算遍地黄金,等以后市场越来越大,赚钱会越来越难,现在不完成原始积累,以后你想等一个机会,要十年。”

    92年,靠租身份证认购新股就能发一笔横财,十年后,赚钱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靠认购新股?做梦呢!

    常跃:“等我们做完裕丰股份,我们就去做期货,st股的事情先搁一搁,利润太少……”

    “利润太少?你说起码有三倍的!”

    常跃:“三倍,小伙子,一年三倍利润就能勾得你没魂,你要做了期货,说不准会哭着喊着不要我撒手啊!”

    简良东不像荣凡,哪会被他骗:“可是期货风险和收益是相对的,两码事,你别糊弄我。”

    那点儿小伎俩被戳穿了,常跃干脆说:“我是老板,哪儿有你废话的份儿!干活去!”

    正是休息日,谁会听他的指使?简良东盯着他看了一阵,忽然说:“你不能因为情场失意,就带着我和荣凡一起送死,这活儿我不做。”

    常跃一怔,好像这时候才突然想起,这世上还有武道这个人似的。他向来没心没肺,说话做事全凭心情,既然这个人让他不高兴,那忘了就是,怎么会因为区区的一个失意,就影响自己的判断?

    “你想得太多,和他没关系。”

    简良东根本不信:“我不管你和他怎么回事儿,但是定下的计划不能改,尤其荣凡现在跟你一起生活,你总要给他点儿保障吧?就算是做期货,你也总要有保底的东西,要不你赔光了拿什么给我发工资?”

    常跃一摞文件抽过去:“两个小兔崽子,待一块儿才几天?就尿到一个壶里去了!”

    之后他又想了想,其实简良东说的也没错,他确实冒进了。荣凡和简良东现在还不成熟,尚需磨练,自己揠苗助长会坏事。

    他潦草地点了一下头,说:“算了,我再考虑考虑。”

    其实他心里已经想好了,等从北京回来后再做期货,反正那时候资金也会更充裕。

    简良东见他冷静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说。”

    简良东:“有一个人来找

    ☆、第三十章

    包厢里的聊天从生疏到热络,只用了常跃一句话:“往事不可追嘛。只有向前看才是硬道理,大家一起赚钱的事,我怎么会不做呢?”

    周围的人见他松口了,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尤其是孔伟。自打他那天从大户室离开后,心里都怎么都迈不过去那个坎。

    他本来是很欣赏常跃的,但是一想到常跃是个同性恋,还是那样那样,是吧?他心里就异常的难受,他一难受,就想数钱,但一数,就又想到了常跃。

    他好多的钱,都是常跃给赚来的,一张一张的钞票,都是钱啊!

    然而自从常跃离开大户室,他的钱就再没有过进账,全是花出去的、赔出去的,总之就是没赚过。

    他包养的小蜜见他每天愁眉不展,询问了原因,登时就从他怀里坐起来了,柳眉倒竖,对他说:“孔二愣子!你傻啊!哪有人有钱不赚?!他是同性恋怎么样?是太监怎么样?他和你上床了嘛?”

    孔伟摇头。

    小蜜又说:“那不就得了!他啥样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赚钱才是硬道理!你听我的,现在就去找其他人,和他们合计合计凑钱给那姓常的送过去,签好合同,让他给你们赚钱去!”

    这个主意,孔伟不是没想过,但是常跃在大户室的时候,局面可是相当不好看,他会答应吗?

    小蜜的狐狸眼睛瞪了他一眼:“说你傻呢,有钱不赚才是傻子,面子算个屁!看着吧,他保准答应。”

    她说对了。

    孔伟联合了大户室好几个人,商量着凑了两千万,打算投资给常跃。不过不巧,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找人,常跃却不在公司。

    就这么等了几天,孔伟以为常跃已经拒绝了,却没想到某天接到他的电话。

    常跃的语气还是像以前那样热络,他说自己出门几天,不知道孔伟来,否则一定亲自接待,之后他又说要找个地方请几位吃饭谈生意,绝口不提当初在大户室闹翻的事。

    孔伟这才松了一口气。

    饭桌上,众人就当之前的事情没发生,只聊常跃当初的辉煌战绩。聊鑫阳高科辉煌的第一役,丰镇涨停板敢死队初现江湖,万众瞩目。

    那时他们曾在龙虎榜上频频出现,与那些著名的游资并列,丝毫不落下风。

    所有人说起来都是追忆的神情,惋惜常跃当时离去。

    那样的风光可不是每个大户都能有的,有资金同时有实力,还要有机遇。说出去,那可都是股市风云际会中难得一遇的辉煌,寻常人一辈子都不会有。

    只可惜,就前一两天,亚信丰镇城南营业部还在龙虎榜上出现过,但那已经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那是常跃一个人的辉煌。

    其实自常跃离开后,他们也尝试着自己用他的手法操作,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他们照猫画虎,所有的东西都差不多,最后却总是在赔。

    不是无法当机立断出货,就是大盘不配合。

    最狠的一次,明明已经就要出货成功了,股价突然一落千丈,连续三个跌停,把所有人都吓蒙了,最后只能屁滚尿流地把股票全部卖出,赔了二十多个点。

    第二天,那支股票却突然拉升,他们这才后知后觉,他们跑去给人家坐庄,结果被庄给吃掉了。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常跃看了一下他们目前能投资的资金,大家彼此知根知底,他扫了一眼就知道这群人吃尽了苦头,终于学乖了。

    “管理费我收得不多,大家不要担心。”

    众人松了一口气。

    常跃接着说:“我的管理费是按收益率抽的。”

    众人连忙迎合:“这样的方式好,这样的方式科学!合理!”

    常跃:“如果年化收益率在百分之三十以下,管理费是百分之一点五。”

    “好好,科学,合理!”

    常跃:“如果年化收益率在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八十,管理费是百分之三。”

    “这个好。”

    常跃:“如果年化收益率在百分之八十到百分之一百八,管理费是百分之五。”

    “不错、不错。”

    常跃:“如果年化收益率在百分之一百八以上,管理费是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

    那一年以后,他们光给常跃管理费,就要七百多万!

    常跃笑眯眯地又说:“不要着急,如果收益率在百分之五百以上,我要抽管理费百分之四十。我知道这个有点多。”

    岂止是有点多!

    饭桌上有人立时站起身拂袖而去,百分之四十,他为什么不去抢?

    大户室一帮人在饭桌上面面相觑,都觉得常跃这一手有些过分了,表现出很不满意的态度来。

    他们这样表现,无非就是为了吓着常跃,让他改变想法。因为他们以为常跃除了从他们这里拿钱,就再没有别的途径。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常跃根本没反应,脸上还是笑的,一副爱你们认购不认购的模样。

    他们疑惑起来,好几个已经秃顶的脑袋聚到一起,过了好久才分开,对常跃说:“我们什么时候签认购合同?”

    私募行业这时候尚且处于法律的灰色地带,体系不成熟,但他们打听过收益率。年化收益能达到百分之三四十就算不错了,百分之五百?

    就算是他们再见识过常跃的本事,也绝不相信他能把股票做到这种地步,随便和他签个合同又怎么样?

    一群人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乱响,都觉得自己绝不可能给常跃掏百分之四十的管理费,因此爽快地和他约下了签合同的时间,在饭店门口告别。

    按照大户室的惯例,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去“乐一乐”,吃喝嫖赌,这群人一样都不落下风。

    要在以前,大家一定会热情地邀请常跃,但这个时候就不一样了……好几个人都面露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样向常跃说,是邀请他呢?还是不邀请?

    难不成还真在夜总会给他找个男人?想想那场面,众人都是一哆嗦。

    就这样,夏季炎热的晚上,众人站在饭店门口话别却迟迟不愿分手,人人都在等别人开口决定。

    最后解决这件事的还是荣凡。

    常跃刚新叼上一根烟,歪着脖子正要点,摆了一副难以言表的二流子样,打火机刚点着,身后有人叫他,语气难以置信:“哥?!”

    所有人都回过头去。

    一时之间,大家的表情都很精彩。

    胖哥过去是大户室交游广泛的红人,和一大堆人称兄道弟,关系密切。

    但是自打他踏足期货,又赔了个精光之后,众人都默认他已经退出,即使听说他家庭遇到困难,也没人问过,探望过。现在他们正在一起吃喝,陡然遇到胖哥的儿子,大家都有点尴尬。

    常跃这人也是,自己都那样了,还帮别人带儿子?

    荣凡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们一眼,上前一把抓住常跃,二话不说就拉他走。

    常跃只能背过身朝后面摆了摆手:“记得来公司签合同哦!”

    众人应声。

    荣凡显然是气得不行,拉着常跃一口气走了很久,之后在一家超市门口刹车,硬邦邦地说:“我要进去买东西。”

    常跃知道自己理亏,只能赔笑脸:“那我和你一起。”

    因为过一段时间要去北京,荣凡出门是来采购东西的,大约就是些旅行用品。

    他一路挑,常跃一路跟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荣凡蹲在地上挑电蚊香,常跃在旁边看,过了一会儿,发现他一直蹲着不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

    常跃反应了半天,才发现他是哭了。

    荣凡性格内向,刚和他认识的时候,连话都不太敢说,只是后来被常跃的性格影响,两个人又在一起久了,才变得愿意敞开心扉,两人开开玩笑。

    虽然常跃一直不愿意将他当小孩儿看,事事都避开他,但是他知道荣凡有自己独立的价值观,所以也没有事事提点。

    况且,他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又有什么资格教育别人?

    常跃尴尬地站了半响,心中百感交集,让他当老师教炒股可以,但是让他当长辈引导人生,那可真是赶鸭子上架了。

    “怎么了?跟哥说说?”常跃俯下身,摸了摸荣凡的头。

    荣凡抽抽噎噎地半天才止住哭,瘦弱的身体蜷缩在一起,看上去真的是可怜巴巴的,他哽咽了半响,冒出一句话来:“你、你,为什么那么做?”

    常跃:“做什么?”

    荣凡忍不住抬头,露出红红的眼睛:“那些人不好!你为什么要帮他们赚钱?!”

    常跃一怔,这事他还真没考虑过,事实上,给孔伟打电话的时候,他是一丝的犹豫都没有。

    上辈子,他行事乖张,操作手段野蛮,从股市一路杀到期货,几乎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完全不遵守游戏规则,到碰壁之后才略有好转。

    当时看他不顺眼的人多了,和他敌对的人也很多。

    今天我们在橡胶市场上相遇,你做多我做空,杀了个天昏地暗;明天我们在红小豆上遇见,一起做多逼死空头,赚钱之后掉头离开,没有半点儿情谊。

    这有什么不对?

    人生在世,遇见的人多了,但钱是不会背叛自己的,谁会因为过去的事情放弃赚钱的机会,傻啊?

    他帮大户室的那帮人赚钱,可是他收的管理费也很多啊,只要操作顺利,他明年这个时候就有千万以上了!哪还能因为当时的纠葛,放弃这么多钱?

    荣凡的看法让他始料未及,常跃咂摸了半响,终于品出些味儿来。

    都说年轻好,不知柴米贵,而且还可以意气用事,拼着年轻到处闯。他也想这么做,哪怕碰个头破血流?

    可他已经不年轻了。

    常跃耐心地等荣凡哭完,将他拉起来,边走边说:“你觉得他们不好,其实我也觉得他们不好。”

    荣凡:“那你还给他们赚钱。”

    常跃:“可是这不单是我给他们赚,也是他们给我赚。如果仅仅因为之前的事情,就放弃唾手可得的机会,那才是蠢货。”

    荣凡还是不服:“可是你又不缺钱。”

    是啊,常跃还真不缺钱。

    尤其眼见迈入新千年,他对股市和期货的行情记忆越来越清晰,赚钱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但是常跃又开始发现,随着他手上的钱越多,他的交易就越会影响个股走势。

    之前拉涨停的时候他就试过了,明明预计会被游资炒作的一支股票,因为他的介入,而被生生推迟了半个月。

    这说明他的重生,已经开始改变历史。

    如果他继续在这个市场交易下去,那很可能由于蝴蝶效应,影响越来越大,导致他的记忆完全失效,从而改变整个a股甚至是国际市场的走向。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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