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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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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下强强:《[重生]股神》 作者:半截香

    正文 第10节

    年下强强:《[重生]股神》 作者:半截香

    第10节

    这个发现让常跃警醒得意识到,在蝴蝶效应愈演愈烈之前,他必须要抓住机会,获得足够的本金。

    可这种原因解释起来太复杂,说不定还要摧毁重建荣凡的人生观,常跃想了一下,进一步解释:

    “我们现在基金里的钱,都是应胜江认购的。他这个人常在法律边缘捞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枪毙了,我们不能全靠他,必须要有别的资金来源加以平衡。”

    这理由倒也算有些道理。

    荣凡从没想过这一点,开始深入思考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又问:“那武叔叔呢……简良东说你们分手了,决定炒作期货……”

    常跃心中呵呵冷笑,盘算着要去取消自己算给简良东的高工资,高奖金,随随便便就传老板的闲话,像什么样子?!

    但表面上,常跃还是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道:“我们两个人不合适,但是

    ☆、第三十一章

    “什么破玩意儿?”常跃觉得应胜江精神病又犯了,就要挂电话。那边应胜江好声挽留,他才又听了听。

    应胜江说,他刚有渠道消息得知,裕丰股份的旧庄背后的老板,是道上的,手里握着非常多的资金,而且手里的裕丰股份也非常多,远不止常跃发现的那么一点点。

    他说那位姓丛的老板,从银行拆借、透支巨额资金炒股炒期货,而且手段极不光明,对敲、违规、放假消息都是小意思,威胁杀人都不在话下。

    他说这次的裕丰股份,是丛老板投资计划中的重中之重,早与上市公司商量好了,要借下周公布的利好消息炒一发大的。

    但是之前他买入的时候不够谨慎,被证监会发现了,盯得很紧,一时之间没有别的对策。

    现在好了,常跃进去横插一脚,丛老板甭提多气了,他既不能将股价砸太低,以防别人觊觎,又不能提前拉升引起证监会的注意,正想杀了常跃泄愤。

    常跃一听就乐了,他说:“你这消息准么?”

    应胜江严肃道:“千真万确。”

    常跃欣喜地向一旁的荣凡招招手:“打电话告诉简良东,明天早晨一开盘就再买六分之一仓位的裕丰股份。”

    说完,他啪叽就把电话挂了,理都不理那头应胜江的怒吼。

    北京。

    “这边,大户室在这边右拐。”经理殷勤地为常跃领路,他点头道了声谢。

    丰镇离北京不远,刚下火车,荣凡就去看他父母了。

    常跃觉得应该给那一家子留点儿独处的时间,自己最好之后再去,于是一个人就近跑到了离火车站最近的证券营业部,开了个户。

    北京是首都,天子脚下,大户室比丰镇更要卧虎藏龙。

    光常跃知道的,这个时候就在北京各个大户室里打混,后来成为雄踞一方的大鳄,就有好几个。有些他们后来成了朋友,有些则是彼此拆台,过了半辈子。

    不过常跃对这些人的现在都不感兴趣,他来大户室,是想捡一个靠谱的操盘手回丰镇。基金的钱更多了,光他们三个根本忙不过来。

    正是交易时间,大户室里十分热闹。

    有人说:“哈哈哈,金杨路又买进了铁建,好大的手笔,他们这是要干嘛?”

    另一个人回答:“你跟么?”

    “不跟不跟,他们上次得罪了神万,我听说神万正要调集资金堵他们,我可不想做炮灰。”

    那人说:“算了吧你,我要跟2000手,帮他们抬抬价,明天出。”

    那人完成交易,突然问常跃身边的胖子:“哎丰鹤,你怎么还不去接你老婆下班啊?”

    叫丰鹤的男人确实长相丰满,躯体形状与胖哥有的一拼,既胖且白,就跟个熊猫似的。

    丰鹤一直盯着显示器,回答说:“我老婆今天带孩子出国玩儿了,不带我。”

    那人说:“那你老婆不管你,你就能好好炒一把了。”

    丰鹤:“不不不,没意思,这几天的行情没意思。连亚信在丰镇的那个营业部都没动静了。”

    说的是自己,常跃有了兴趣。

    那人又问:“那家不是前几天刚买了裕丰股份吗?怎么没动静了?”

    丰鹤:“不知道,也许行情不好换目标了吧。”

    那人:“这样你就没戏看了。”

    丰鹤:“可不是嘛……我喜欢那家的手法……”

    说完,常跃便从余光中看到丰鹤换了一支股票看,长期高位盘整,高换手率,出货特征非常明显。

    像这种股票,一般常跃看都不会看一眼,都是庄家出货到尾声的股票,有什么好看的?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常跃心里忽然冒出一件事……虽然这件事发生在他去益明县以前,但是因为特殊,给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会吧,这么巧?

    过了一会儿,只见丰鹤用鼠标打开交易面板,输入交易代码,买入数量……六千六百六十六手的买单在屏幕上一闪而过,又被他飞速地撤掉。

    几个月前,丰镇涨停板敢死队在鑫阳高科上一战成名,出货的时候,荣凡正在盯盘,忽然转过头来问他:“哎,哥,这儿怎么突然有个大单子?”

    现在他知道原因了。

    常跃看着那胖子喜滋滋地将单子挂上又撤掉,收盘后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常跃叫住他。

    “哎,兄弟,有兴趣喝个酒吗?”

    丰鹤很警惕:“我认识你吗?”

    常跃:“算认识,也算不认识。”

    丰鹤:“什么意思?”

    大户室的人快走光了,没几个人注意这里,常跃朝这位老朋友伸出手来:“之前在鑫阳高科,我还过你四个八。”

    这是第一次相逢,对于之后他还挂过四个四的事情,常跃绝口不提。

    丰鹤大笑着握上他的手:“我就说裕丰怎么没动静了,原来你来了北京啊,哈哈哈。”

    常跃与这熊猫似的胖子一见如故。

    丰鹤是个高手,而且是高手中很少见的那种“无事忙”,还是个“妻管严”。

    据这位自己介绍说,他以前家里就有点小钱,倒腾过古玩,买卖过国库券,后来机缘巧合进了股市,一折腾就是近十年。

    “不过现在我不怎么做了。”丰鹤乐颠颠地说,“我老婆不让我总炒股,说不利于家庭和谐。”

    听他这话,语气自豪得无以复加,常跃一时间哑口无言,两人酒到杯干。

    他刚开始,其实还在打丰鹤的主意,不过转念一想,丰鹤自己有钱,老婆孩子又在北京,怎么会跟自己去丰镇?无奈,常跃只能问丰鹤周围有没有好的人选。

    丰鹤在北京城里也算有名,但认识的人中里,大多数都在北京小有基业,没有跟常跃去丰镇的道理。

    他挠头想了半天,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遗憾地说:“唉,我已经很久没见过靠谱的年轻人了,要么胆子太大容易捅娄子,要么就是过于畏缩,真正安得下心来的,实在太少了。

    不过,我有一个好机会可以告诉你。”

    丰鹤神秘地眨了眨眼睛,起身将包厢的门关上,之后附在常跃耳边,跟他说了几句话。

    这几句是说,他得到一个好消息,市政府正要对北京地界上的st公司加以政策扶持,前提是,公司自己先想办法改善自己的经营状况。

    与常跃的猜测不谋而合。

    现在上市的公司,多是各地的龙头企业,或是曾经的龙头。龙头上戴st,各级领导脸上都没有光,出台扶持政策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一件事。

    看的,就是哪家公司率先拔得头筹。

    丰鹤脸上的肥肉颤巍巍地,惋惜地说:“可惜了,我老婆懂股票,不让我买亏损股,否则……”

    常跃忍不住笑出来:“丰哥,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北京,除了想找人,还有一个,我刚看上一家st公司。”

    常跃将他看上的st芦安说了一下,一个名下有大量土地工厂,却几乎暂停经营了的化纤公司。他想要实地看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公司放着钱不赚,朝亏损路上大步迈进。

    丰鹤是个爱凑热闹的,听他这么一说也马上来了好奇心,两人当即决定,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芦安一看究竟。

    “姑娘,起床了。”

    前台小姐跟听见鬼似的猛地从桌子上坐直,用衣袖不动声色地抹去桌上的口水,从那口水覆盖的面积来看,她恐怕已经睡了很长时间。

    前台能在上班时间这么打瞌睡,可见这公司经营状况确实堪忧。

    “请问您二位找谁?”

    常跃朝公司里瞄了一眼,空荡荡地,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你们公司除了你,现在还有几个人?”

    这姑娘脸上职业的微笑终于挂不住了,哭丧着脸说:“三个。”

    常跃:“那找管事的吧。”

    他和丰鹤都以为,公司经营到这种地步,还留在公司管事的,无非就是总经理或是等着给公司打扫收尸的财务主管。

    然而他们都没想到,从里面迎出来的,居然是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

    女秘书笑容可掬地将他们领向会客室,常跃沿途在一张写着会计的办公桌上抹了一把,一看手指,薄薄一层灰。

    女秘书看到了他的这个动作,自觉也是万分尴尬,画蛇添足地解释说:“张会计其实上个月刚来过……”

    接着,她就看见常跃和丰鹤心照不宣的表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确实,北京的上市公司,只有一名会计,一个月只来上一次班,想想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常跃和丰鹤在会客室里说明来意。

    女秘书不知道常跃,却在听见丰鹤名字的时候惊讶地张大了嘴,说是以前听说过他。

    丰鹤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头上的汗:“以前的事了,以前的事了,你不说我都要忘了。”

    但就是因为他的名气,女秘书才搞不清楚,这么一个曾控股过隔壁某大型上市公司的股东,何以跑来投资他们这个只剩空壳子的小作坊?

    钱多得没处花也不是这样的啊。

    常跃:“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芦安现在为什么停止生产?就我所知,这样的情况已经快两年了。”

    女秘书似乎很不想提起这件事,含含糊糊地说,是因为公司的资金链断流了。

    常跃:“可是我看贵公司名下还有北京市区周围诸多的不动产,大型的加工厂,目前都处于停工阶段。为什么不用它们去银行做抵押贷款?”

    这一问,才问到了关键。

    芦安过去可是北京地面上的名企,否则也不会早早上市,常跃从它过去的财务报表看,这家公司在上市初期,经营得还算不错。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前两年开始,公司突然中断经营,好好的地皮和工厂就在那里闲置,开始了亏损之路,如果不是公司每年尚有一些投资收益,这家公司就像是突然死了一样。

    如果说是资金链断流,那贷款就行了,银行为了利息,会追着他们屁股后面借钱给他们。

    女秘书叹了一口气:“唉,这件事其实以前也说过,但是……”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这公司也已丑得尽人皆知,女秘书两年来的牢骚终于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股东大会不通过。”

    刚刚一直沉浸在尴尬中的丰鹤,此时终于解脱出来,笑得畅快淋漓:“你们这是野蛮人进家门了啊!”

    公司破产清算,向来是先偿债权后偿股权,那些大股东不通过对公司的有利决议,无非就是盼着这个公司早日破产。到时候大家将公司一分,倒是老大一笔财富。

    要知道,以北京的扩张速度,那些工厂划进市区只是早晚的事。常跃算了一下,以北京后来的地价,投资这家公司简直就是一本万利,怪不得那些人各个等着公司破产。

    他边翻财报,边问那秘书:“我看你们公司的股权很分散啊?”

    这家公司以前是某夫妇一起打拼出来的,算是人家的私企,即使现在上市,公司的股权也应该比较集中才对。

    但是表格却明确显示,现在公司的第一大股东是那对夫妇的儿子,只掌握公司百分之六的股权。

    然而除此之外,前十大股东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或集团的股权超过了百分之二,股权极为分散。

    而从公司的经营状况来看,这位第一大股东,也就是实际控制人,恐怕也不管事。

    接着他手边就翻到一张与橡胶有关的合同。

    他抬头问:“你们以前做过橡胶生意?”

    女秘书:“这是几年前的事了,采购许可证也快过期了……”

    常跃的本意,是来看看这家公司值不值得投资,但是这一看,他心中突然一动,如果……

    丰鹤突然打断他的思考:“哎,那不是二踢脚那小子吗?”

    他指着门口走过的,一个瘦高的人影。

    常跃以为自己听错了:“是谁?”

    丰鹤说,那个外号二踢脚的男人,是以前他在大户室认识的操盘手。

    这小子是个独来独往的怪脾气,和谁都合不来,只自己一个人闷头炒股,技术不赖,经常被各个公司的老板雇去操盘。

    “经常?”

    丰鹤说:“他脾气太差,经常干不了两个月就和老板闹翻了,然后就又回大户室来。这次消失,有近半年没见他了,没想到他在这儿呢。”

    女秘书接话说:“您认识秦扬啊,他脾气是挺怪的。来半年了,都没和我说过超过三句话。不过技术好像是不错,总是在赚钱。”

    常跃低头看了一眼财报,主营业务收入几乎为零,倒是非主营业务收入还算可观。

    他问:“所以说,你们今年所有的收入,都是他创造的?”

    女秘书尴尬点头。

    常跃继续翻财报,语气平平地说:“一家上市公司的利润,居然靠的是买卖另一家上市公司的股票。

    姑娘,替我转告你的老板,我很欣赏他。”

    可怜的秘书小姐,尴尬得脸都绿了。

    按理来说,基础的了解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

    一句话概括,虽未与芦安的老板谋面,但光看财报就知道:这位单姓老板是个货真价实的败家子。

    公司只剩一个空壳,要么指望并购重组,要么指望那老板幡然悔悟。

    常跃心里有了底,暗示丰鹤该走了。秘书小姐也该下班了,三人一齐路过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砰”得一声,接着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你不进去看看?”丰鹤指里面。

    秘书小姐目不斜视:“没关系,只是老板喝醉了而已。”

    她话音刚落,丰鹤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钦佩,就听里面传来引吭高歌的声音:“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常跃:“……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他了。”

    秘书小姐现已站到了老板的对立面,咬着牙补充说:“他最喜欢的不是苏轼,他最喜欢……。”

    办公室里接着传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李白。”

    很好。

    接着,他们又路过一个紧闭的办公室,秘书小姐说是那个“二踢脚”的办公室:“他吃住都在里面,好像也没有朋友,平时几乎不离开公司。”

    常跃停下脚步,在丰鹤疑惑的目光中,轻轻地将门推开。

    “——别!他可是二——”

    丰鹤想说的二踢脚,能以这个绰号闻名于北京城,足以说明这个秦杨的脾气有多爆。

    然而他根本没来的及拦,就见常跃走进房间。

    不大的办公室里,窗帘紧拉,没有开灯,床上的杯子也没有叠,皱皱地,像是张烂卷心菜叶似的。就在菜叶旁边,散着一堆表格和书,留给人睡的地方,只有窄窄地一条。

    常跃眼尖,一眼看到大部分的书都是数理,经济一类。

    房间的另一面,是一台电脑,老式的台式机,有笨重的后脑勺。运作的时候,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此时此刻,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天然橡胶9810的交易价格,15000元每吨。

    “你要做多还是做空?”

    坐在电脑前的人这才发觉有人走进了房间,猝然回头,但是却只看了常跃一眼,就面无表情转回去盯着屏幕:“多。”

    “不能再做多了,价格已经很高了,就算是短线也没什么利润了。”

    “你已经打断了我的思考,滚出去。”听起来,二踢脚的语气还算平静。

    但是常跃想试探一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继续意态闲闲地说:“15000已经是个很高的价格了,继续做多充其量只能获得点儿蝇头小利,真是没出息……”

    常跃料到了,一个大男人被如此指责,肯定要大发雷霆。

    但他却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完,那二踢脚接着就转过身来,二话不说,直接将身下的椅子一抽,一抡——

    幸亏是丰鹤眼疾手快,一把将他从办公室里拖出来。

    砰!

    门被撞上了。

    “看吧,看吧!我说你,他叫二踢脚可不是吹的。但凡有人说他的交易哪里不好,非要炸了不可,之前大户室两台电脑都被他砸了。”

    常跃没怎么样,丰鹤倒是惊魂未定,吓得浑身的肥肉都在哆嗦。

    说实话,常跃虽然还算冷静,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椅子吓得一愣,

    他转脸问脸色惨白的秘书:“他一直这样吗?你们老板怎么收服他的?”

    秘书也说不清,颠三倒四地解释说他们老板从来都不管事,这人是上门应聘来的,老板连人都没见。

    这就对了。

    一个每天喝得醉醺醺从不管事的老板,遇见一个一点就炸听不进半点意见的操盘手,怪不得能凑到一起长长久久。

    和丰鹤一齐离开芦安化纤,常跃蹲在大楼底下的楼梯上,深思着点了一根烟,说:“丰哥,你说我能不能把这个二踢脚请回丰镇去?”

    丰鹤一听就傻眼了。

    他给常跃介绍秦扬,是为了让他明白,千万不能找这样的员工,否则流动性太高,机密容易泄露,可他居然打起二踢脚的主意来了?!

    常跃抽烟的样子,就像是刚刚从工地上收工的民工,蹲在楼梯上,格外惆怅地说:“不瞒你说,这位就让我想起来我逝去的青春……年轻人嘛,就应该热血又冲动!别人都做空,我偏要做多,赔就赔了嘛!又不是我的钱!”

    丰鹤嘴角抽抽着说,这位二踢脚已经炸伤三位老板了,他的钱可不是炒期货赔光的,是赔老板医药费赔光的。

    老板叫他炒股,他偏要炒期货;老板叫他买入,他偏要卖出;老板叫资金回笼投入生产,他见机会好,直接全仓杀进股市,把老板的话当成实实在在的耳旁风。

    之前也有私募打上了他的主意,想叫他去操盘,结果二踢脚一看私募持仓,直接说:“你们不配让我操盘。”

    把人家堂堂基金掌门人气到脑梗。

    这是何等的精神?何等的勇气?

    常跃想打他的主意?!

    常跃笑了笑,站起身在丰鹤耳边说了两句话,这胖子立马就惊了。

    “你说话不开玩笑?”

    常跃摇头:“我这人向来严肃。怎么?动心么?”

    这下轮到丰鹤犯愁了。

    自打婚后,

    ☆、第三十二章

    说是这么说,但丰鹤还是不敢背着自己老婆买st公司的股票。

    他说他老婆和他说了:股票呢,要价值投资,亏损股是无论如何不能碰的。最好的选择是大盘蓝筹绩优股,安全,保险,还能促进国家经济建设,比赌博投机要强得多。

    没法子,丰鹤为了强行投机,选择认购常跃的基金,一出手就是五百万。

    他苦哈哈地签下合同,对常跃说:“兄弟你省着点儿花,那是我老婆给我最后的零花了。”

    常跃拿起合同就走人,不想听已婚男人再向自己显摆。

    然而这里刚刚结束,另一边就开始了,常跃第二天去看望胖哥他老婆。

    也算好运,胖哥带老婆看病也算不惜血本,最好的医院最好的专家最好的药,砸了几个月下去,他老婆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需要一段时间复健,所以依旧停留在北京。

    他俩见面的时候,也没怎么抱头痛哭,却把常跃吓了一跳。

    胖哥瘦了不少,瘦到几乎能看出荣凡亲生父亲的模子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常跃将带来的东西放下,和胖哥老婆聊了几句,就和胖哥到病房外说话去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活期存折,递过去:“你的钱我帮你取出来了,一共五十万,你数数。”

    “怎么变得这么多?”胖哥完全不敢相信。

    其实常跃也记不清了,他记得胖哥当时给了自己十五万六千三,这是卖掉四川长虹的价格。

    但是他拿胖哥的钱到底赚了多少,他完全没印象,只能大概估计了一个数,后来索性凑个整,得出个五十万。

    “你给多了吧?”胖哥狐疑道,“哥现在在北京找到个新工作,不缺钱,不用你瞎操心,浪费钱。”

    常跃摇头示意自己没那份儿心,他问:“什么工作?”

    胖哥刚想和他说,自己先止不住得乐起来。

    他说他以后不炒股了,但是每天还是馋得不行,刚巧之前在医院里认识了一个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

    那人说是电台要做一档股市节目,播报一下股价,点评什么的,要专业,但是又不能太严肃,否则没市场。

    他见胖哥合适,于是盛情邀请他去做嘉宾。

    胖哥一想,这工作好啊,又能赚钱又能露脸还能解馋,于是就答应了,等节目开播就去电视台上班。

    常跃听完,笑着点头:“我也觉得这样不错,而且还能留在北京陪嫂子。”

    “是啊。”胖哥乐呵呵地,下一秒却又发起愁来,语重心长得同常跃说,“荣凡那孩子和我说,你要炒期货?”

    嘿!从简良东到荣凡,没一个嘴上把门的。

    常跃在心里嘀咕完,脸上却一脸坦荡:“他弄错了吧。我今天白天刚去一家上市公司转了一圈,准备投资那家公司,没期货什么事儿啊。”

    胖哥:“投资哪家公司?”

    常跃:“st芦安,做化纤的那家,我昨天去那儿看了一眼,觉得他家股权分散,管理又不好,想弄个第一大股东当当,分点儿利润。”

    听他这话不太像胡诌的,胖哥这才松了一口气:“咳,荣凡那孩子,净瞎说,害得我担心了一晚上。

    弟啊,你也知道,这期货风险太大,哥就是在这上头栽了跟头,哥担心你也走哥的这条老路。”

    常跃:“不会的。”

    胖哥揽着他肩,语重心长:“哥现在算是活明白了,男人这一辈子,什么是真的?老婆是真的,爹娘孩子是真的,健康是真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是假的!”

    常跃嘴里叼着烟,胡乱地点头,心想:真该让这俩胖子拜把子,写本伺候老婆的书出来,保准全部都是真情实感,轻轻松松销量过百万。

    胖哥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没往心里去。

    只能说人生路,非要自己走出来,才知道道理。

    别人嘴里说的话,都是别人的故事,就算听了也没多大的感悟,最后只有自己悟而已。

    胖哥望着常跃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加上丰鹤的投资,常跃的基金已经认购出去五千五百万,其中有一千万,都压在裕丰股份上面。

    裕丰股份已经开始停牌,常跃看了一下复牌的大概日期,决定先正式与芦安的老板见一面再说。

    他提前打了电话给那位秘书,让她帮忙看着点儿,等哪天晚上老板大脑清醒,及时通知他。

    然而过了两天,一直没动静,直到第三天的下午五点,秘书急匆匆来电,说有人来找董事长吃饭,饭局还没开始,常跃可以赶在开始前见他一面。

    常跃和丰鹤急急忙忙就去了。

    可惜他们紧赶慢赶,还是有点晚,抵达饭店包厢的时候,饭局已经开始了,里面正在推杯换盏。

    秘书在门口等常跃他们两人,语气平板地说:“他应该已经开始喝了,不过没听见声音,应该还没醉。”

    说完,她打开包厢的门。

    芦安化纤的董事长姓单,名如海,生在商贾之家,却厌倦铜臭气,平生最爱的诗人是李白,尤其爱他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而且稀奇的是,他不单喜欢,还将这种喜欢一点一滴地落到了实处。

    据秘书说,他喝醉了最爱散财,芦安的那么多股权之所以分散,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这位董事长自己散出去的。

    并且董事长一直坚信,他散出去的钱,总有一天会回来。

    虽然现在还没见着。

    “抓紧时间,一会儿他就不清醒了。”秘书留下这句话,关上门。

    常跃站在包厢里,往偌大的圆桌上扫了一眼,很好,他乡遇故知。

    包厢墙壁上,不知谁出的主意,描绘着祖国的大好河山,水晶灯亮得刺眼,桌上的菜肴雕龙绘凤,看得人分外没有食欲。

    1998年的奢靡生活,其实与十年后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应胜江坐在首座上,微笑着朝他招手:“常跃,来这边。”

    他右手一个正举着酒杯的男人,转过头来:“哎呀,应总,这俩人是谁?”

    能看得出来,单如海年轻时候必定是个潇洒风流的俊男。

    然而因为长期酗酒,这男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起码小了十多岁,脸上皮肉松弛,眼袋大得吓人,看上去就像是纵欲过度的老流氓。

    常跃觉得这人也没必要再见了,会管应胜江叫“应总”的人,已经没救了。

    他动起走人的念头,却架不住丰鹤已经一无所知地拉开椅子坐下,问常跃:“你认识?”

    常跃希望自己不认识。

    只剩应胜江旁边的一个座位,常跃走过去,招手对旁边的服务员说:“姑娘,这边再加一个椅子。”

    然后他一脸泰然地,对站在一边低头不语的叶至哲说:“哎,你怎么不坐?坐啊!”

    叶至哲就这么被常跃按着,坐在了应胜江旁边,整个人都是懵的。

    虽然事到如今,跟着应胜江这段日子,他已经开始对所有的折磨和侮辱视若无物,甚至,有时候都会希望折磨来得更加刻骨。

    但是,是人都向往阳光,即使再十恶不赦、再丧失理智的人,偶尔也会向往正常人的生活和爱情。

    常跃是他喜欢过的最后一个人,虽然不深刻,但怦然心动的那一瞬,就像是他生命中最后的阳光,几乎化成了一个符号,在他沉沦、绝望,在他极度的愉悦与痛苦中闪现,告诉他:你也曾拥有爱情。

    叶至哲没想到,自己跟应胜江来北京还会遇见常跃,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几乎就要哭出来。

    见叶至哲的手颤抖得拿不动筷子,常跃可没想到还和自己有关,他按叶至哲坐下,无非就是为了不和应胜江并排。

    但这把戏伤及无辜,常跃心里有点愧疚,伸手给叶至哲夹了一筷子菜。

    饭桌的另一面,单如海的注意力已经又回到了普通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张口就是道家是佛学,是诗是词是艺术是哲学,总之绝口不提自己的公司。

    他说的到底对不对、好不好,常跃是一文盲,听不出来,但是他感觉出来了,单如海根本没有把自己公司当成一回事,什么亏损什么股权,都是浮云。

    用单董事长的话说:金钱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东西,只有艺术永存不朽!

    常跃这下放心了,觉得自己就算收购了芦安化纤,说不定单董事长还会对自己热烈欢迎,将董事长的位子拱手相让。

    “我听说你对这个公司有兴趣?”应胜江隔着叶至哲问他。

    常跃埋头吃饭,当没听见。

    “我给你把它买下来怎么样?”应胜江继续说,“让你玩个高兴。”

    常跃抿了一口酒:“要犯精神病你自己犯去,别拉我。”

    叶至哲头唰得低下了,生怕被应胜江的怒火波及。

    但他没料到,应胜江还是笑眯眯地,说:“为什么?你对赚钱不感兴趣吗?”

    常跃真是厌烦透了他这种说话态度,起身就往外走:“我去卫生间。”

    “哎哎哎,那个年轻人,包厢里就有卫生间。”单如海热情地从百忙中抽出空来为他指路。

    常跃却头也没回。

    一下子,单如海就不高兴了,觉得常跃蔑视了学识渊博同时高风亮节的自己。

    尤其他这个时候已经有点醉了,立马拍案而起:“你!留下!你为什么听不见我说话?告诉我,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谱?”

    满桌子的人,不是哪个公司的董事,就是投资人,见应胜江的朋友和单如海产生冲突,都站起来劝说。

    但单如海根本不听,他受众星捧月惯了,敢公然这么不给他脸的人还没出生!尤其这个时候,所有人关注的目光都在他身上,这让单如海感觉良好,比喝了一斤茅台还给劲。

    他长臂一挥,指点江山般从容道:“在座的各位,都是久经商场的前辈。年轻人,我不问你从哪里来,但是你现在的行为,让我看来很不顺眼。

    你,不尊重前辈,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单如海端着酒杯,从桌边绕了一圈,一个个点道:“张董,九州通信的董事,李董,御风集团的股东……

    丰先生,虽我与他二人今日初识,却对他钦佩不已。丰先生过去人称北地熊猫,是三家上市公司的大股东,在北京城内,那可是大大的有名!”

    被他点到的人都是一脸的生无可恋,彼此尴尬地对视一眼,而丰鹤则是缩成一个球,恨不能就此从包厢里滚出去。

    单如海拍了拍胸脯:“我单如海,三岁吟诗,八岁能作,弱冠之年便已获得博士学位,游遍五湖四海,现如今,我继承祖业,经营芦安化纤……”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常跃淡淡地说,“是st芦安。”

    满室的鸦雀无声,常跃微微冲在座的人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我、我,”叶至哲眼见着常跃走了,心一横,对应胜江说,“我也去卫生间。”

    他进来的时候看过了,应胜江的保镖在酒店外,现在当着一桌子人,应胜江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他甚至都敢看应胜江的表情,没得到他的允许,就大步冲了出去。

    这样的机会可能只此一次了。

    “常跃!”

    常跃在酒店的走廊尽头抽烟,听见有人在后面叫他:“唔?”

    叶至哲大步冲到他面前,本没几步,但已经开始气喘吁吁。

    一段时间不见,他变了很多,甚至是刚进包厢的时候常跃都没有认出来。他记得第一次见叶至哲的时候,他还是个清清爽爽的大学生,虽然有点幼稚无知,但是精神气足,看得人心里舒服。

    但今天再见,叶至哲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似的,双颊凹陷,眼圈青黑,人也瘦了很多。常跃还以为是他和应胜江厮混,不注意身体的结果。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叶至哲没等常跃反应,就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警惕地往两边看了两眼:“你能救我吗?”

    常跃神情严肃起来。

    因为吸毒和受虐待,叶至哲逻辑都开始变得不清不楚,刚才鼓起勇气当着应胜江的面从包厢里跑出来,已经用尽了他的胆量。

    现在他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往身后看,生怕应胜江什么时候就从包厢里追出来,再把他抓回去。

    就这样,常跃费了好大劲才搞清楚,原来叶至哲和应胜江在一起,不单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毒品。

    应胜江刚开始对他还假作温柔,让叶至哲以为自己遇到了意中人,结果过了没多久,他就翻脸不认人。

    而且应胜江手里掌握着叶至哲全部的家庭资料,手里握有他上床时候的照片,威胁他听话,让他给自己做事,如果不听话,就立马断掉他的毒品,并且把他是同性恋的事情告诉他父母。

    “你的事,就是、是他让我说,让我说出去的。不是我想说的。”叶至哲泣不成声地说。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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