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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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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下强强:《[重生]股神》 作者:半截香

    正文 第14节

    年下强强:《[重生]股神》 作者:半截香

    第14节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次参与9810炒作的多头,刚开始看上去所向披靡,到了后期却后继乏力。

    就像是个裹脚老太太似的,居然不追了!

    空翻多的众人皆表示十分失望,不过也有人认为这是多头的计谋,只要明天,多头就会卷土重来,将没来得及平仓的空头打到彻底消亡。

    和他们的想法一样,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丰鹤的心里,也有几分失望。

    期货市场上,根本不存在“穷寇莫追”这一说法。

    绞杀,就是要彻底,不留丝毫余地。

    但常跃就像是突然怂了似的,居然没有穷追猛打,还给秦扬下了死命令平仓,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怪物追着咬他的屁股似的。

    常跃也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但是并没有在意,他在角落里看着9810以跌停板收尾,也没有再听别人的讨论,挥手叫丰鹤和自己一起走人。

    两人回去的路就不着急了,一路散着步慢慢走回去。

    旧时的海边城市,生活节奏还算慢。

    他们路过第三个报亭的时候,丰鹤看见摊子上有过了期的财经报纸,令人耸动的大标题上,写的就是天胶9810的多空之战,同时还在谴责投机多头。

    然而到现在还不到一天,市场就用铁的事实分出了胜负,现在报纸编辑大概已经急疯了,说不定正在赶工明天的稿件。

    丰鹤偏头看了一眼,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明天真的不追了?”

    常跃正低头观察地上的地砖。

    这里的地砖也是花瓣图案的大菱形,和丰镇的大概是一个厂出的,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模子一样罢了,常跃对此非常确信。

    武道把车卖了之后,两人一起从营业部回家的时候,他观察地砖不知道观察了多少遍,对它的每一个排列组合都了熟于胸。

    正当他沉思着,要不要追溯一下这家地砖厂进行投资的时候,丰鹤的问题打断他的思路。

    “不追了。”常跃最后看了一眼地砖,“打扫战场都是虾兵蟹将干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明天就回北京吧。”

    不知道是什么勾起了他难得的愁绪,常跃突然归心似箭。

    ☆、第四十一章

    “阿跃!”

    常跃背后突然被撞了一下,接着就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钻进他怀里。这老烟民的手一抖,差点儿给别人毁了容。

    他将胳膊长长地伸开:“哎呀呀,别烫了你的脸。”

    叶至哲笑着退了一步。

    常跃这才好好打量了他一番,人是变瘦了,但是气色好了很多,好像又有了点漂亮清秀的模样。

    他拍了拍叶至哲的肩膀:“不错嘛,小伙子。”

    这是常跃将叶至哲送进戒毒所的三个月之后,也是9810交割日之后的半个多月。

    十一月,北京温度下降,常跃从车后座拿出给他新买的外套,扔他怀里:“穿上试试。”

    好不容易从戒毒所出来,叶至哲整个人容光焕发,喜气洋洋地,一边穿新衣服,一边问常跃:“这是你新买的车?”

    常跃唔了一声:“不买车,难不成还要骑着自行车接你?”

    其实这车买了有两周了。

    9810交割日后,之前上演的逼空大战,以多方的胜利告终。

    就在那天,交易所终于姗姗来迟地出了通知,要提高多方的保证金,同时要求多空双方在交易所指定地点协议平仓。

    这明显是要处罚多方的意思,而空方有了人撑腰,一时之间大喜过望,觉得自己终于有救了。

    然而到了交易所指定的时间,空方代表往谈判桌上一坐,才发现多方的席位上空空如也。

    根本没人来!

    交易所两头一合计,才发现多方早在决战第一天就跑得没影了,剩下的多单,全是些不明所以的散户在拿着。

    当初在9810兴风作浪,最多时候手持二十九万手多单的老狐狸,他妈的跑起路来比谁都快!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空方从大喜瞬间跌落到大悲,找不到多方,只能抓住交易所骂,到交易所门口堵人,之后甚至骂到了证监会。

    证监会迫于压力,过了没多久,就找了个借口把9810所属交易所的所长撤了。

    到他被撤职之后,9810多头的真实身份,才慢慢地浮出了水面。

    常跃在北京,声名鹊起。

    那几天,他忙得简直要找不着北,丰鹤急着要给他介绍各种各样的私募经理、基金老板、投资人……还有更多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人。

    这些人之间又彼此沾亲带故,介绍来更多的人。每天光收名片常跃就能收一沓子,卖废纸都能卖出十块钱来。

    后来丰鹤的老婆忍不了了,勒令那胖子回家,于是酒桌上就只有常跃一个人奋斗。

    他不愿意被别人接送,但每次打车又容易耽误事。见状,身边立即有人自告奋勇地要送他一辆。常跃大惊,麻利地去买了一辆最贵的,大奔。

    那车的形态异常的暴发户,每天在北京城里招摇过市,再加上常跃那独特的气质,走在外面已经好几个人问他:

    兄弟,近日煤价几何?

    此时,叶至哲也围着车转了一圈,感叹道:“你可真厉害呀。”

    常跃难得没在人堆里扎着,悠悠闲闲地靠在车头吸烟:“一般般。”

    叶至哲笑了,他靠近常跃,正想要说什么,却忽然被常跃拉了一把,两人身体突然贴得极近又分开。

    叶至哲疑惑:“怎么了?”

    常跃的余光飞快地往左后方瞥了一下。

    “没什么,先上车吧。”他不动声色地说。

    “看看他干的好事儿!”

    啪,一份报纸被扔在武道桌子上。

    “投机分子!搅乱整个市场!”

    武志明气得在办公室里团团转,对常跃的调查,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个接一个的重创。

    9810交割日过去半个多月,天胶价格才终于企稳。

    有好事者追寻溯源,将常跃的资金来源,以及抬高天胶价格的手段查了个底掉。

    简单粗暴同时悍不畏死,他的操作手法,将许多人价值投资的美梦彻底击碎。

    什么风险转移?什么价格发现?

    当时本着这种精神与常跃对抗,入场做空的中小散户,被逼暴仓的比比皆是,几乎一夜之间,就从天堂掉落到了地狱。

    1997年,索罗斯在东南亚以及香港掀起的巨浪,尚未从人们的视野中退却,心理阴影时时刻刻遮盖在上空。

    此时有人将常跃比喻为中国的索罗斯,虽然他们完全不能类比,但是也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评论员在文章中言之凿凿地写道:

    “虽然,天胶9810逼空事件已经过去,但是从长远来说,因为望江基金的出现,期货市场的气象很可能因此变革一新。

    投机多头的胜利,助长了期货市场的不正之风,由此引起的种种不良后果,我们需要用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来看清。

    而我们唯一确定的是,每一次的变革,终究将这个市场引向成熟,而破坏制度,钻市场漏洞的投机者,终将在历史的巨轮中被无情地碾压,成为这个市场行进中的踏脚石。

    投机必败!”

    对常跃非常非常得不留情面。

    尤其以这家报纸的官方背景来看,这篇文章几乎就是对常跃的盖棺定论,以后就算常跃想要洗心革面,恐怕也逃不过官方的天罗地网。只要他稍微一出错,就会被人抓住狠狠地掐死。

    但常跃会在意吗?

    他现在忙得连看报纸的时间都没有。

    武道倒是把提到他的报纸看了个遍,武志明摔在他眼前的这一张,他昨天就看过了,每一个字都记忆深刻。

    武道低头,将文件签好,递给旁边战战兢兢的秘书,目光瞥都不瞥那报纸一眼,完全不为所动。

    武志明更生气了,他完全没法接受,自己的儿子找了个男人,男人!还是个这样的男人!

    如果这个男人行事低调,不出风头、不冒尖,愿意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给武道打理家事,武志明还能勉强接受,大不了另外找女人给武道生孩子。

    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常跃这人不存在。

    可是常跃,就要在北京城里翻起天来了!

    昨天他在饭局上还听到了这个名字,有人要将常跃介绍给他,搞得武志明又惊又气,急匆匆走了,生怕两人一见面,将这件事捅得尽人皆知。

    “这是他的工作。”武道淡淡地说。

    “工作!”武志明怒吼道,“他要是要他的工作,就这辈子别进武家的门!”

    秘书将门阖上,武志明终于能将心里的话吼出来。

    这还不够,他将一枚信封,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看看他干的好事儿!”

    武道没有伸手去拿,但是因为武志明的力气太大,照片从信封里散出来,可以看见拍摄的主角。

    这是时隔一个月之后,武道再次看到常跃的面孔……还有他身边的那个人。

    也许是因为自己也知道手上的证据难以取信,武志明的声音降了一个调,说:“这是前几天在戒毒所门口拍的,看看他每天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

    照片上,常跃穿着白衬衣,身材依然削瘦,他一手夹着烟,另一手揽着怀里的少年。因为角度的关系,他微微低头的时候,看上去正像是一个轻佻的薄吻。

    他怀里的少年看上去有些惊慌失措,神情中还有几分羞涩。

    另外的几张照片虽然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但是也能看到他望向常跃的时候,不管是面目表情还是肢体动作,都透露出几分崇拜。

    即使照片十分模糊,但这种崇拜的神情依然呼之欲出。

    武道扫了一眼,一边拿起手边丰镇市发来的文件,一边说:“那是他的朋友。”

    叶至哲是武道亲眼看见他被常跃送进戒毒所的,之后虽然常跃和他去了泰国,但是一路上都没有忘记叶至哲。

    因为戒毒所只允许直系亲属探望,出国之前,常跃托丰鹤找了不少关系,才让他进去看了一眼叶至哲的状况。叶至哲吸毒时间不长,体质也不错,三个月,恰好是他能出来的最短的时间。

    常跃去接他,理所应当。

    武志明忍无可忍:“朋友?!他就是交往的这些朋友?我——”

    “我已经按你说的,在事情完成前不再和他联系。如果你继续派人跟踪他,丰镇市的地皮很可能就不属于永安了。”

    “永安是你的!”武志明一拳捣在桌子上,看那模样,他恨不得这一拳是捣在武道脸上。

    “我费尽一生心血,全都是为了你!永安,它迟早是你的!而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变态,威胁我!威胁你的父亲!”

    武志明哗得将办公室的窗帘拉开,窗外,是北京城最繁华的区域。

    半个城市都被他们踩在脚下,而这一切,都归属于永安集团。它高耸入云的大楼屹立在城市的街头。

    刚刚从沉睡中醒来没多久的城市,在这样的权势面前,就仿若被惊吓到的食草动物,只得俯首帖耳,看不出一丝反击的余地。

    武志明不相信,在这样令人无法抗拒的权利面前,居然有人能无动于衷。

    武道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

    两人穿着相似的西装,一站一坐,父子两难得目光相接,气质却迥然不同。

    武志明尽管在愤怒当中,但是因为久居上位,他的愤怒也好像力愈千钧,将人吓得不敢直视。

    但老了毕竟就是老了,武志明两颊的肌肉已经开始松垮,法令纹就像是两道深深的沟渠,显得他像是个固执得不可理喻的老头子。

    人年纪大了,愤怒就开始变得无力,开始变得不值一提,尤其在那样的年轻人面前——

    武道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面容冷峻:“他不是变态,永安也不会是我的。”

    年轻的面孔与武志明略有相似,却更像武将军。

    武道和他一样,面容上带着些冷硬的杀伐之气,就像是刚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似的。这是在商场上无论如何都磨练不出来的气质,让他在很多年前开始,就开始与武志明显得格格不入。

    更别提在京城的那帮子弟当中,武道都是一个不可说的存在。他更像是一个遥远的符号,像是上一个年代的人,但凡回京,就会引起一个圈子的震动。

    这是武志明当时做不到的。

    同样的年龄,武道比他更见锋锐,同时性格深沉稳重,可担大任,掌舵永安集团。

    但让武志明永远无法接受的是,

    ☆、第四十二章

    “你居然为了那样的一个人放弃永安?!”武志明完全无法相信。

    武道将桌子上的文件阖上:“不是我放弃永安。是它已经不可能再往前走了。”

    永安集团从一开始,就是借助武将军无形中的力量发展起来的,根基不稳,许多旧事都难以说清。一旦武将军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有人想起来翻旧账,永安必死无疑。

    “我会把丰镇的生意和下面的人交接清楚……”

    武志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事到如今,他反而冷静下来。

    “你要想清楚,你一旦决定离开公司,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武道微微侧过头看自己的父亲,神情冷漠。

    他没有说话,意思非常明确:武志明的机会对他而言毫无价值。

    武志明颓然地倒在椅子上,喃喃道:“你们母子两个……你们两个……都一样……”

    就在两天前,史敏向武志明提出离婚,并且不要一分钱,净身出户。

    这件事给武志明的打击很大,并且他怎么也想不通,史敏到底是有多恨自己,才会提出在这个年纪离婚?他就要年过百半,人生走过大半,任何伤害于他都是伤筋动骨。

    武道看着这张与自己长相分外相似的面孔,不由得有些心软:“其实……”

    忽然,他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这是在永安内部用的号码,知道的人不多,一般只有他的属下会打。

    武道本不打算理会,但是瞥了一眼,却发现上面显示的号码很陌生,他鬼使神差地放下话头,将电话接起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焦急:“喂,您好,请问是武先生吗?我是常跃的朋友丰鹤,他……”

    自古权贵出行都是浩浩荡荡,常跃自重生以来,没想到也能享受一番这样的待遇。

    他在北京交下不少狐朋狗友,在他回丰镇的时候,相约一起来送。好几辆豪车相随,显得分外引人注目,而就在几个月前,他来北京的时候还只是和荣凡两个人,风尘仆仆,举目无亲。

    现在他回的时候,身上不单有天胶9810的傲人战绩,更是收获了不少基金认购合同,有近一个亿。

    不过这次,荣凡没有和他一起回丰镇。

    这也是常跃的主意,现在胖哥和他老婆已经在北京安定下来,荣凡再跟着他也不是个事儿。正好人在北京消息灵通,需要有人维系人脉,将荣凡留下打理北京的事情,也算培养他独立工作的能力。

    常跃在天胶9810上逼空成功,高位平仓,足足收获了两个亿的利润,虽然这部分的利润归属于芦安化纤。但是此事一经公告,st芦安就凭借这次的重大利好,股价连续涨停,给他带来了无比丰厚的收益。

    再加上有了流动资金,芦安一旦恢复生产,st的帽子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摘掉,还有北京当地政府的政策扶持,常跃在芦安化纤上的股份只会连续升值。

    而基金中剩下的那部分钱,他炒作天胶9810的时候,曾嘱咐简良东在低位建仓。

    因为望江基金的钱在天胶9810的炒作中,买卖价格掐得最准,因此利润最丰厚,足足翻了两倍,赚了两千多万。

    让人咋舌。

    到目前为止,从常跃手里经过的钱,无一不是赚得人目瞪口呆。跟风送钱给他来的人数不胜数,他算是彻底摆脱了缺钱的困境。

    但是临上飞机前,丰鹤却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哎,兄弟我说你这……我觉得我这么说是不太合适,但你就要走了,有话总要当面说才行。”

    常跃挑眉:“你说。”

    丰鹤吞吞吐吐了半天,原来意思是自己认购望江基金的钱,收益颇丰,他很高兴,但是并不想继续参与了。丰鹤想要等他认购的基金产品到期之后,尽快赎回。

    常跃一笑:“我当什么事儿呢,你提前赎也行,反正合同写得也是不清不楚的。”

    但他给了这个回答,丰鹤却并没有放松。

    他皱着两道粗粗的眉毛,难得一副苦大仇深地模样,望着常跃:“哥还是劝你,凡事不能靠运气……你这个玩儿法,太危险了。”

    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包括那些西装革履,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钱,热情地往常跃手里塞的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常跃这种违背常理的操作手法,虽然算不上违法犯罪,但是却会触怒权力部门。他这次没有被处罚,是因为运气好,而且他算准了在大部分人都没有看清情势的情况下,交易所会有迟疑。

    但是这只是一时的小聪明,长此以往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处罚。

    到那个时候,认购基金的人不会有事,遭殃的只会是常跃。

    丰鹤急于将钱赎回,是因为他背地里的动作被老婆发现了,昨天跪了一晚上电脑键盘,但是这些话他早想对常跃说:

    为了那些身外之物,赔上后半生,不值得。

    常跃侧着脸,将他絮絮叨叨的话听了一遍,神情一直是笑着的。

    听完,他回答说:“谢谢大哥,这话我记住了。”

    丰鹤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按说常跃的回答是不错,态度比他想象的好多了,可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你可别敷衍我,我不是在开玩笑。”

    常跃展颜一笑:“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丰鹤叹了口气,知道他是铁了心要敷衍自己了:“行了行了,你这样……算了,以后我在这儿帮你盯着点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通知你。”

    以丰鹤在北京城里的人脉,这个保证可以说是相当的有分量,只要常跃不出大的幺蛾子,基本就算是被保驾护航了。

    常跃道了声谢,正巧叶至哲过来叫他。

    “阿跃,该走了。”

    常跃示意他先登机,叶至哲听了他的话,却是一步三回头,一张好看的脸不住地回头看他,生怕常跃耍了他一把,什么时候就不在了。

    秦扬那王八蛋倒是没这个心。

    他大步走在叶至哲前面,甚至连个包都没拎,只带钱和身份证,连换洗衣服都没有。

    看上去对这座生养他的城市毫无留恋。

    常跃站在原地,看着这两人的模样笑。

    想他在北京留下了荣凡,回的时候竟然也能有人搭伴。

    “对了……哥还有一个问题问你。”丰鹤在他旁边说,“你是不是和永安集团的人,有什么关系?”

    常跃:“什么情况?”

    他和武道的关系一直从未张扬过,而且武道本身退伍不久,和永安集团的关系也谈不上多深。就算有传言,应该也是他和武道的传言,而不是他和永安。

    丰鹤:“我前几天听人说,永安集团的那个董事长,好像对你挺感兴趣的。但是有人要给他介绍,他态度却马上变了,有点儿不对劲。”

    永安集团董事长,常跃心里想了一下,那估计就是武道的爹了。

    “行,我知道了。”

    “怎么办啊阿跃,我还是有点儿害怕。”叶至哲跟在常跃旁边,惨白着一张脸。

    他是第一次坐飞机,紧张一点儿常跃可以理解,但紧张成这样却很少见。他忍不住打趣叶至哲,却这小孩儿给吓得更厉害了,整个人魂不守舍。

    已经下了飞机,但是叶至哲的模样依然没有好转,常跃停下脚步让他缓了一会儿。

    叶至哲紧紧地拽住背包带:“我、我还是先去上个厕所,我实在……”

    常跃示意他先去。

    秦扬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连人影都没见着。不过常跃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他早把公司的地址写给了秦扬,应该不会走散。

    “我去车来的地方等你。”常跃对叶至哲说。

    简良东叫了车来接他们三个,少了秦扬,正好坐得宽敞一点儿,他还乐得高兴呢!

    常跃拖着箱子,走出机场。

    丰镇市的建设已经不错了,但这个时候机场外面仍是一片荒芜,人烟稀少。最近的一条街道上,零零散散地停着几辆车,都是来接人的,除此之外只有稀疏的树木与路灯。

    常跃将箱子立起来,靠在路灯边,刚摸出烟盒,电话响了。

    简良东的声音在电话里时断时续,噪音太大,人声听起来模糊不清。

    “……我这儿出了点儿问题……车……我已经……去接你……”常跃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出声问什么,电话突然挂了。

    常跃环顾四周,背靠在路灯上,一手拢着打火机,低头叼着烟凑上去,这才将烟点着。

    晚上九点多钟,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荒芜的机场周边,冷风吹过,发出呼呼的声音。

    常跃眯起眼睛,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就在路的尽头,有一辆车驶来,模样长得和简良东之前在电话里描述的差不多。

    车果然停在常跃面前,他看了一眼车牌,觉得不对劲,这是一辆外省牌照的车。

    “是常总吗?”司机探出头来,“良东半路上不舒服,我把他送到医院去了,他叫我先来接人。”

    司机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相貌和打扮都是普普通通,看不出什么端倪。

    常跃笑了一下,却没有要上车的样子:“他怎么不舒服?严重吗?”

    司机下车来:“他肚子不太舒服,不严重。来,我帮您提东西吧。”

    说着,那司机一只手就把常跃双手拎都沉甸甸的箱子举起来,塞进了后备箱。

    然而常跃依然站在原地没动,嘴上说:“那谢谢了,我朋友去卫生间了,我去叫他过来。”

    “别呀。”司机拉住他的胳膊,“走散了怎么办?您还是先上车吧,在车上等。”

    常跃往汽车后座看了一眼,车窗玻璃上贴了膜,里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出里面有没有人。

    他不动声色地甩脱那人的手,将烟掐熄:“还是去看看吧,小孩儿去了有一阵了,我不放心。东西都放你车上了,我马上就回来。”

    司机有些犹豫了,他条件反射般的往汽车后座上看了一眼,仿佛想要寻求什么指示。

    常跃目光一闪——

    后座上有人。

    他轻轻地笑了笑,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他笑眯眯地伸手拍那司机的胳膊,就要回机场,司机还在迟疑。

    而就在这个时候!

    他身后忽然有人大声叫他:“阿跃!我们走吧,我……”

    常跃猛地转头,只见叶至哲正从机场里快步走来,显然是恢复好了。见人来了,司机一把抓住他的手,力气很大:“既然人已经来了,那常总我们就上车吧?”

    别过来!

    常跃冲叶至哲打手势,他神色异常严厉,氛围十分紧张,一下子就把叶至哲吓住了,愣在原地,不知进退。

    轻轻的一声车门打开的声音,常跃听见有人从车上下来,他心知时间不多了,但依然十分冷静地冲叶至哲做口型。

    那口型在关键时刻谁都听得懂,尽管隔得老远,连声音都传不过去,但是却仿佛惊雷般响在叶至哲耳边:

    跑!快跑!

    叶至哲一下子就蒙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那一瞬间他是想跑的,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几乎就要完全支配他的躯体,让他撒腿狂奔。

    但是仅仅就在原地愣了一秒,他就飞快得往常跃那里冲去。好歹也是个年轻小伙子,体质差了点儿,但爆发力也不会太差:“你们要干什么!”

    而就在常跃冲叶至哲打手势的时候,那司机一下子就变脸了,表情变得凶狠起来。

    他和后座上下来的人一起将常跃按住,将他往车门里塞。三个男人动作和力气都奇大无比,就常跃的感觉,几乎可以与武道的力气不相上下。

    而他根本懒得去做无谓的挣扎,只冲叶至哲吼了一句:“别冒傻气,去找人!”

    汽车门被撞上,外面的三个男人统一一手插在口袋里,接着朝叶至哲跑去。

    叶至哲愣了一下,接着,他使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朝机场里跑去!

    机场里是安全的,他们不会追过来……

    不能让他们抓到自己。

    决不能。

    他还要去救常跃!

    ☆、第四十三章

    “咳!咳咳!”常跃是被冷水泼醒的,他的双手被绑在椅子上,咳嗽的时候,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下来。

    他缓了缓,对面前的人嘲弄道:“这种手段也太老土了。”

    沙发上的男人显然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男人愣了一愣,之后很快反应过来,不屑道:“手段只是方法,结果有效就可以。”

    常跃哦了一声:“可是你怎么知道绑架我会有效?”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大约四十岁,长相平平,气质却十分凶恶。

    就像他穿着皮鞋西装,看上去文质彬彬,却在虎口处露出纹身的一角,是一小块张牙舞爪的龙爪,那才是他真正的面貌。

    那人手里转着一把枪,单眼皮厚厚地压着眼睛,淡淡从常跃面上瞟过:“做人要识时务,不要在这种时候嘴硬。”

    常跃又咳了几声,笑道:“是我自不量力了,请问您有何指教?”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常跃面上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的目光越过沙发上的男人,望向墙上的高窗。

    他被绑上车之后就被打晕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但从窗外的天色看,现在应该是白天。

    然而他身周阴冷地过分,潮气逼人,再加上高高的排气窗。

    他们现在显然在某地下室,但从房间格局看,又不像是普通的居民区,可能是别墅的地下室,或者干脆是私自搭建的屋子。

    “别想了,你再观察也出不去的。”沙发上的男人拍了拍巴掌,姿态宛如从劣质电视剧中走出来的跑龙套,装腔作势,耍尽花枪。

    常跃嘴角抽动,一笑一笑地。

    “笑什么?!”那人唰的站起来。

    常跃想摆手劝他别激动,却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被绑住了,只能转而用语言劝说:“丛老板,别激动,有话我们好好说。”

    这一句话宛如往油锅里倒了一碗水,飞溅与冷却得都很迅速。丛似春一下子紧盯着他,本就门缝似的眼睛,更像是要消失似的。

    常跃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我说了,别激动。”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常跃此时虽然全身受制,但脸上却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焦急,甚至说话更慢条斯理。

    他说:“干这行容易得罪人,所以我向来心里有数,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可以得罪。得罪过的,我心里也基本有数。”

    丛似春名字好听,可惜人长得五大三粗,还喜欢模仿电视剧里的绑匪说话。语气阴森,却没有威慑力。

    “那我呢?”

    常跃咧嘴一笑:“您不巧了,您在可以得罪的那一栏里。”

    他加码买入裕丰股份之前,本身已经得到了应胜江的示警。

    常跃虽然看上去没有在意,但是他又不是莽撞的初生牛犊,该有的警惕心一点儿都不会少,而就算他不为自己负责,也要为自己身边的简良东和荣凡负责。

    所以当时他就把这位姓丛的记在了心里。

    后来打算做多天胶9810之前,他打听了主要的空方名单。

    丛似春在期货市场上的名声不小,都是些不太好的名声,大多数庄家都不想和他打交道,因此很多人都盯着他的动作。知道丛似春做空9810的人不少,很容易就被常跃打听到了。

    当时做空9810的,除了丛似春以及他召集的一些丰镇的资金,其余就是江浙一带的现货商在进场抛空。

    常跃大概将名单筛了筛,估量了一下自己是否能承受地住他们的报复,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

    估量完,他觉得可以,于是就做了。

    后来在9810的拉升期间,按理来说是他们最危险的时候。

    但是荣凡对此事不知情,简良东手里的资金太少,秦扬每天住在丰鹤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而常跃则是在国外绕了一圈,之后去南方,让丛似春彻底失去了他的行踪,因此几个人都躲过一劫。

    之后常跃回到北京,过了几天异常高调的日子,周围都是权贵精英,任丛似春再加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天子脚下对他动手。

    于是一拖再拖,拖到了常跃回丰镇,他便迫不及待地下手了,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多等。

    听了常跃的话,丛似春觉得他是虚张声势,不屑地撇了撇嘴:“马后炮谁也会,现在你还不是落我手里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丛似春的激动简直难以抑制。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从常跃在裕丰股份上抢他的食开始,到得知天胶炒作的幕后主力,这种恨意早已经达到了巅峰。常跃这个人横空出世,却处处与他做对,丛似春早已经恨得咬牙切齿。

    其实在绑他来的时候,丛似春心里还有过招安的想法,但是一见常跃这幅模样,简直就是上赶着找死。

    他怎么舍得不答应?

    丛似春从身边的人手上拿过枪,之后又不舍得把猎物太早弄死似的,把枪换成了木棍。他两步走上去,照准常跃的后背一抡!

    “咳咳咳。”

    结结实实的一棍子,常跃连带他身下的椅子,一下子就摔倒了。

    血沫从他的嘴里喷出来,有的呛进气管里,把他咳了个半死,整个胸腔都在抽痛。人像个虾米似的蜷缩在地上。

    丛似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皱眉的样子,意趣盎然地说:“你刚才不是还很得意吗?”

    常跃平复下气息,脸贴着地面,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丛似春觉得他现在的模样分外的刺眼,他又一次抡起棍子,打算好好在常跃身上撒撒这口恶气。

    正当他的棍子高高扬起的时候,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人,凑在丛似春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丛似春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出离愤怒,那种夸张的神情定格在他的面孔上,就像是一个滑稽透顶的面具。

    不过,他怎么会让常跃看到自己失措的表情呢?

    男人很快强做冷静下来,瞄了一眼地上的常跃,将棍子交给属下:“弄死他,处理干净。”

    接着,丛似春就要带着属下离开,然而还未等他踏出门去,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怎么?苏州红小豆出问题了?”

    常跃说话的声音极低,仿佛有进气儿无出气儿般的孱弱,但是因为他话里关键的一个词,引得所有知道□□的人侧目。

    丛似春几大步迈回去,一脚踩在常跃脸上,将他的脸踩得扭曲变形。

    “说!”

    刚刚属下来报告,丛似春出手做多的苏州红小豆,不知道为什么,盘面突然出现巨大波动。

    它的价格上下颠簸,现已经直逼跌停,使他们的账户上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浮亏。

    丛似春无法理解,有了前两次的前车之鉴,这次他对红小豆的炒作消息保密措施做得极好,没有道理就这么走漏消息啊!

    尤其是,他已经监听了……

    “你监听了简良东的电话,以为我现在资金流动性不足。”

    芦安化纤的钱毕竟不能随意调动,所以常跃在电话里同简良东做交代的时候,丛似春不疑有他,直接相信了他的嘱咐。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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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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