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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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酷侯爷俏郎君 作者:边想

    正文 第13节

    冷酷侯爷俏郎君 作者:边想

    第13节

    “我不是……”他脸上仍是剑眉微蹙,一派冷然,但努力放柔的语调多少还是能看出他的懊恼,“我不是责怪你。”

    从以前开始,他就是个面冷心热的男人,还是个不怎么会说漂亮话的男人,这些我都知道,怎么会误会他呢。

    我冲他笑:“我明白的,侯爷也是为了小涟好。”

    他抿唇看了我一会儿,摸摸我的脑袋,道:“你明白就好,你我都不可能一辈子护着他,他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被他这么一说,仿佛白涟明天就要长大成人了般,让我一下子有些伤感。

    正好看到他手里的纸,干脆岔开话题,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他将手中信纸给我看,说:“段涅那里来了消息。最后一份藏宝图已经到手,三份地图合一,我们不日便可出发寻宝。”

    纸上果然是一张地图,而且与我背上和羊皮袋子上的都不相同。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我们终于在宋甫等人之前找齐了地图,占得了先机。

    “太好了!”我没齐方朔那么淡定,差点高兴地从床上跳起来,奈何跳一半又龇牙咧嘴地跌了回去。

    “当心些,你啊,也太不经折腾了。”齐方朔伸手替我按揉腰部,“今后要好好操练操练才是。”

    这可真是冤枉我了,并非我体力太差,实在是侯爷你体力太好,不似凡人啊!我内心不断腹诽,还在想他说的“操练”和我想的是一个意思吗,就听他那边又说:“对了,再过几天,你的一位老朋友就该到顺饶了。”

    老朋友?

    我好奇不已:“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竟还卖起关子。

    靠在一起又说了些话,齐方朔有事先走了,虽然让我再睡会儿,但我心里终究放不下白涟,还是起床穿好衣服回了自己院子。

    要让白涟成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促就的。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白涟见到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生气伤心或者委屈等情绪,他和宝喜在院子里玩谁把石子丢得远,看着还挺开心的。

    “爹!”他见我回来了,跑过来扑进我怀里。

    我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头,道:“瞧你玩的,都疯得没边了。”

    他咯咯笑着,忽然道:“爹,以后咱们分开睡吧!”

    “嗯?”

    白涟一本正经道:“宝喜姐姐说侯爷病了,要爹爹照顾才能好,以后可能经常要睡在侯爷的房里,而且我已经六岁了,也不该再和爹爹睡一起了。”

    我震惊地看向宝喜,她心虚地将眼珠瞟向别处,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是服了她了,只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呃……宝喜说得对,侯爷病得挺重的,爹爹要时常照顾他,所以小涟今后要学会自己睡觉自己起床知道吗?”

    白涟一点不高兴的样子都没,小脑袋点的异常勤快:“我知道,寒星也是自己睡自己起床的,我早就长大啦!”

    他完全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弄得我都有些恍惚了,像是见到了小一号的齐方朔。这样看来,其实不是白涟一直粘着我,应该是我没做好准备不舍得放手才对,他比我想的要坚强的多。

    还真叫齐方朔说中了,孩子总要长大的,我真是不知该先欣慰好,还是先失落好。

    五天后,侯府来了两位客人,齐方朔让我去书房见一见他们,我知道,其中一位必然是他口中我的那位“老朋友”。

    甫进门,只看清屋里有齐方朔,客人是谁还没来得及看,就听有人喊我的名字。

    “白三谨!”

    我朝来人看过去,顿时嘴巴吃惊地半张,眼都瞪大几圈。

    多年前的少年,转眼已成青年,黑了,也高了,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开朗。

    时隔六年,没想到我与程小雨还能再次相见。

    他走到我面前用力拍了拍我的肩,笑道:“之前听说你死了,我还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想到你竟然活得好好的,真是浪费我眼泪!”

    虽然没死,但也就差那么点啊,真是只差一点就死了……

    我心头百转千回,最终都化为一句::“说来话长。”

    “那咱们晚上边喝酒边慢慢说!”他往旁边让了让,让出身后的黑衣少年,“给你介绍一人,这是我们少堡主,萧朗月。”

    少堡主?那不就是六年前救过我的那个……?我还来不及阻止,对方就一脸诧异地脱口而出。

    “你……李墨?”少年目光如狼般盯在我脸上。

    “李墨?”程小雨奇怪地看着我俩。

    齐方朔也忍不住开口:“你们认识?”

    这可真的是……说来话长了!

    我花了半个时辰才把这件事理顺,不过没提白涟的事,就说黄明因为我身怀金莲印所以想要将我献给段棋。

    程小雨听后一掌拍在身旁的案几上,眼露凶光:“好他个黄明,竟然是段棋的走狗!亏我还将他当做兄弟!”他问我,“那你体内那金莲印好了吗?现在可还在?”

    “不在了,早不在了。”我胡扯一通,“我离开萧堡主他们后,很快又遇到一名神医,他替我治好的。”

    我不知道齐方朔是怎么跟越惊鸿等人解释白涟的存在的,但为了白涟的安全着想,他是度母白莲所结之子托生而成的佛子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让大家都以为他是燕穆侯府流落在外的小世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原来如此。”萧朗月点点头,“没想到你与小雨哥竟是旧友,更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也算有缘了。”

    我站起身,正正经经抱拳在他面前施了一礼:“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当年不告而别、以假名相交实属形式所迫,非我真心,还望少堡主见谅!”

    萧朗月一把将我扶起:“白大哥言重了,行侠仗义和救死扶伤都是武林中人应该做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是义父和我爹从小教给我的道理。”

    我又是一通马屁狂拍,说萧堡主真是当世豪侠啊,黑鹰堡遗世独立啊,萧少堡主你青出于蓝啊,拍得程小雨不停掏耳朵。

    齐方朔大概也听不下去了,打断我,对萧朗月与程小雨道:“萧少堡主与程少侠长途跋涉,想必赶路已经赶得很累了,我这就叫人带你们下去休息。”

    程小雨连连点头叫好,萧朗月也礼貌地道了谢。

    两人走后,我长长吁了口气,忙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

    刚才话说太多了,嗓子都要冒烟。

    “白三谨,你倒是很能说啊。”齐方朔不远不近地看着我,语气微妙。

    我不安地放下杯子:“侯爷……”

    我怎么觉得他眼神那么冷,像是生气了啊?!

    “你是被萧仲南他们所救?”

    我默默点头。

    “那为何之前不与我说?”

    “忘了……”

    他明显不信:“是忘了还是不想与我说?”

    我急了:“真的忘了!”

    他不再说话,我也不敢开口,就这么僵持着。

    “骗你不得好死!”我为了让他相信,毫不迟疑地并起三指指天发誓。

    他眼瞳猛地收缩,上前几步猛地按下我的手:“谁让你乱发誓了?!”竟是比方才还要生气了。

    “我……”我觉得有些好笑,又十分甜蜜,用脑袋撞了撞他的腰,“别气了,我给你赔不是。饶了我吧,侯爷。”

    我故意将最后一句说得暧昧至极,果然,他也吃我这套,开始一直不理我,后来终于松了口。

    “下不为例。”他说。

    “唉!”我脆声应道。

    第四十四章

    数日之后,周印也到了顺饶。自六年前火曦岛寻回机关图册,他在其师衡腾子跟前长脸不少,如无意外,便是下一任墨鸢小斋的掌门人了。

    “白老弟,真是好久不见啊!”

    我对他的印象其实已经很模糊,只觉得面前的中年人似乎比记忆中沉稳了不少,脸上蓄着美髯,倒是很有些一代宗师的风范。

    “周大哥,别来无恙!”我抱拳迎上去。

    他朗笑道:“没想到时隔多年我们还能再次聚首为侯爷办事,幸甚幸甚,这次也要白老弟多多关照了。”

    除了外表,说话也圆滑不少。

    我谦虚道:“哪里哪里,周大哥关照我才是。”

    人既然已经到齐,自然就要开始说正事了。

    前朝秘宝所在地被拼了出来,据范脊研究,该是在东儒地界。东儒这个地方,在燕之南,湘之北,一面临东海,另一面接汶与尚,主事的是位墙头草一般的诸侯,叫吕蒿。本来祖上是侯,后来做了糊涂事,被削了爵,成了伯,可能是怕了,安分守己了许多年,到了吕蒿这代更是怂到了极致,谁的话都听,谁也不敢得罪。

    程小雨双手抱胸,盯着桌上大夏的沙盘道:“东儒倒是好办,我们就算大张旗鼓去到吕蒿地盘他怕也屁都不敢放一个,任我们来去自如。”

    “吕蒿不是问题,问题是怎么掩人耳目离开顺饶。”周印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道,“有那么多双眼睛成天关注着侯府的一举一动,不好办啊。”

    侯府这些人里,担当谋士之职的一直是越惊鸿和范脊,所以齐方朔第一时间就把目光移向了这二人。

    “你们的看法如何?”他问。

    范、越对视一眼,范脊先说:“想要掩人耳目,这个并非难事,只要找人易容成侯爷的模样待在侯府摆个样子便成,有越大人和我从旁协助,瞒一个月是没问题的。”

    “接着怎么去东儒?”萧朗月一针见血地问到了关键所在。

    越惊鸿桃花眼微眯,纤长的手指在沙盘上从上往下划了条线:“走水路,假扮成来往燕地和东儒的船商。这样不仅方便,也更安全。”

    而且运大批财宝回燕地还不会被人怀疑,高啊!我简直要拍手叫好。

    一个周密严谨的计划便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中逐步完善。

    等说得差不多了,姜惠有些落寞地开口:“我身有残疾,弟弟又年幼,这次帮不到侯爷什么,实在惭愧。”

    这姑娘也是很会做人,把自家仅有的几个死士都贡献出来了,还说帮不到什么。她都帮不到什么,那我估计是帮倒忙去的。

    我正要开口夸她两句,谢天睿就抢先道:“姜姑娘别这么说,这些事本来就该我们大男人去做的,你留在侯府安心等我们回来就行!”

    姜惠抿唇浅浅笑了笑。

    我看看谢天睿,见他面颊红润,两眼发光,总觉得这少年是春心动了啊。

    萧朗月问:“几时出发?”看他几次问到点子上,倒是个急性子。

    齐方朔想了想,最后拍板:“三日后出发,势必寻回传国玉玺。”

    “是!”众人齐齐领命。

    此次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出海,比第一次经验足点,问大夫配了许多防疰船的药物,不过最让人忧虑的还不是这个。

    因为要离开比较久,我很怕白涟不能适应。我自然不担心侯府里的人亏待他,况且姜惠也说会替我照顾他,但身为父亲,该担心的还是一点不少。

    好在我与他说了后,他虽然闷闷不乐了一个晚上,但第二天就调整好了心情,说会在家里等我回来。

    不过上船那天,他还是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宝喜抱着他不住哄,还是止不住他连绵不绝的眼泪。

    后来齐方朔看不过去了,从宝喜手中接过白涟,轻声与他说了些话,他才慢慢止住哭。

    一旁的程小雨古怪地看着我,敏锐道:“为什么齐方朔的儿子叫你爹?”

    我:“……”

    不仅叫我爹,还跟我姓呢!

    萧朗月不以为然道:“我也有两个爹啊!”

    “你不一样……”程小雨说一半像是忽然回过味来,目光如电般射向我,“等等!白三谨你不会!!”

    我无措道:“……不会什么?”

    他左右看了看,勾住我的肩猫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你和齐方朔好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在他的盯视下艰难地点了点头:“嗯!”

    他“果然如此”地松开我,嘴里轻啧两声,道:“我就知道!六年前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对人家有意思!你那时候还跟我装,说要带媳妇儿回去见你师姐,你倒是媳妇儿呢?”

    我眼一瞟,冲齐方朔抱着白涟的背影抬了抬下巴,不无骄傲地说:“不就在那儿吗?瞧瞧,多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容貌有容貌,又能干又聪明,简直完美。

    程小雨闻言瞬间翻了个白眼,吐出半截舌头像是受不了的反胃。

    上回去仙岛必须船大人多,这回却没这讲究,港口停靠的商船大小适中,既不会太引人注意,也不会显得狭小。

    船舱两两一间,我理所当然分到了齐方朔一起。

    虽然之前做好了要疰船的心理准备,但当船只真的扬帆出港后,我还是晕的只能趴在船舷上吐得一塌糊涂。

    当晚我早早歇在了船舱里,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正闭着眼抵御身体的难受,一只有些冰凉的手就摸上了我的额头。

    我睁开眼,见那手要收,一把拉住了,握在手心。

    “好点了没?”齐方朔换下了往日的白衣玉冠,换上了更平民化的装扮,发上是我送他的那只黑檀发簪,虽还是气度不凡,但好歹没那么高高在上了。

    “让我抱抱就好了。”我拉着他,一路将他拉到我身上,他只好坐在床沿趴我怀里,“你走时和白涟说了什么?”

    他侧耳贴在我心口的位置,像是在听我体内的心跳。

    “说如果他乖,我们回去就给他带许多漂亮石头,但如果他不乖,就要将他的石头全部没收。”

    我忍不住笑出声,胸膛震荡起伏。

    齐方朔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你和程小雨又说了什么?”

    我一僵,叫他媳妇儿的事是决计不敢提的,只能道:“他看出了你我之间……有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定义与他的关系。

    好在齐方朔心领神会:“原来是这个。也没什么不可与人说的,看出来便看出来吧。”

    我虽然与齐方朔睡一个船舱,但隔板太薄,加上我如今这副气息奄奄的模样,也不好做什么,第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有一段海上风浪特别大,我体内也跟着翻江倒海,好不容易压下去点的难过劲儿又涌了上来,只好冲到甲板上去吐。而在不远处与我你吐罢来我开始、相映成趣的另一位“病友”,则是谢天睿。

    万万没想到,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红衣少年,竟然也疰了船。

    可怜啊,六年前高耸的楼船还能换换楼层住,如今的商船就只好靠自己忍过去了。

    连吐了几天,谢天睿已是满脸菜色,我倒是慢慢适应下来,靠着每天嚼银丹草度日。

    我也曾与他分享过自己带的那些药草,但好像对他这么严重的疰船症状没什么缓解作用,而且他们燕地人似乎也受不了那股味儿。

    有一回我刚嚼完银丹草,嘴里的辛辣味还没褪去,齐方朔就过来亲我,结果亲好了老半天皱着眉没说话,默默去桌边倒了碗水漱口。

    漱了几趟,他才勉强开口:“你吃的什么?怎会这般……刺激?”

    “银丹草啊,刚喝水的时候可有觉得十分凉快?”我拿出一片叶子给他看。

    他接过嗅了嗅,没忍住偏头打了个喷嚏,我笑得不能自抑。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不习惯辛辣的食物或者味道。

    去火曦岛时,在船上足足带了个把月,但去东儒就没这么费时了,只用了十天便到了可以停靠的港口。

    下船之前我们接受了东儒士兵的例行检查,他们做做样子在船上晃了几圈,看了我们从燕地带来的通商文书,齐英给了他们一袋银子,对方便在文书上盖了印,允许我们下船了。

    “这东儒,从上到下都是糊涂蛋!”程小雨啐了口,语气不屑。

    “他们不糊涂,咱们怎么能顺利登陆,你还要谢谢他们的糊涂嘞。”周印笑道。

    之后我们一行在港口附近马贩子手中买了几匹马,准备往前朝秘宝所在地进发。

    “不如我家的马。”萧朗月有些嫌弃地跨上马。

    程小雨跟着跨上:“行了,别抱怨了,又不是让你享福来的。”

    萧朗月嘴动了动,像是想反驳什么,但最终双唇一抿,还是忍了。一夹马腹,策马朝前跑去。

    我控着缰绳来到程小雨身旁,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小乖呢?”

    就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小乖。

    程小雨撇撇嘴道:“它今年刚孵出一窝小鹰,这会儿雏鸟还未能离开父母,它要在家照看,所以不能随我一起来。”

    我内心一下感慨不已,真所谓岁月不饶人啊,连小乖都有孩子了。

    第四十五章

    我们一行进了山,往之前测算出来的地点而去。因为走的是深山老林,罕有人至,所以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就这么走了两天,等到了地方一看,竟是座看不出年岁的孤坟。墓碑上的字迹已被侵蚀地面目全非,坟包上更是爬满了各种枯藤植物。

    周印蹲在墓碑前研究起机关,其他人则在附近警戒放哨,观察地形。

    我问齐方朔:“若找到玉玺,侯爷接下来要如何?”

    要绊倒宋甫和段棋,光靠一枚玉玺肯定是不行的。

    齐方朔目眺远方,并不看我:“朝觐时带给段涅,他知道该怎么用。”

    虽然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但我有时候仍会不由自主感到心间苦闷,为了我与齐方朔一直存在的差距。

    我现在越来越想成为能与他比肩的存在,段涅那样的,或者越惊鸿那样的,而不是只会躲在他的羽翼下寻求庇护。

    等了一会儿,身后传来迟缓的机关移动声,我转身去看,只见坟包从当中分成了两半,中间显出一条可供一人通过的阶梯,通往漆黑的地底。

    上面留了些人,其余的拿着火把井然有序地排着队往下走,仍是周印领头。

    走到最底下,阶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可以容纳所有人,而一扇高耸的石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周印又开始研究石门,在门上捣鼓了好一阵。

    简直就像回到了六年前,我恍惚地想着。

    门开的一瞬间,我仿佛闻到了什么香味,十分甜腻,但又转瞬即逝。

    “你闻到什么味儿了吗?”我问身边的齐方朔。

    他仔细嗅了嗅,半晌回我:“没有。”

    那可能是方才闻错了吧。

    我很快把此事抛诸脑后,随着众人一同进到石门内。可能建的比较仓促,这个宝库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机关,我们轻松就找到了传国玉玺与大量金银。

    顺利将东西运回了顺饶,朝觐述职时,齐方朔带着我和白涟去了藤岭,我这时才终于得以见到久仰大名的六殿下段涅本人。

    他长得十分好看,苍白的那种好看,花瓣凋零的那种好看。好看的让人背脊发凉,特别是他笑的时候,明明还是好看的,却无端叫我毛骨悚然。

    他一直对我笑,还夸赞白涟长得可爱。我心中觉得危险,想远离他,刚要抱走白涟,一把剑刺穿我的身体,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下。

    我顺着剑刃看过去,看到修长有力的手指,再到雪白的衣袖。

    我眨眨眼:“……齐方朔?”

    他的脸上没了往日的温情,余下的只剩冷酷。

    段涅挨到他身边,握住他另一只手,一脸挑衅地看着我:“你觉得你拥有了他?别闹了,他怎么可能爱上你。你以为你是谁?一切都是骗你的,只是为了你的儿子,只是为了能只好我身体的佛子。”他宛如一条剧毒又美丽的蛇,嘲笑般朝我吐着殷红的蛇信。

    儿子?

    白涟?!!

    我慌张地看向白涟所在,那里只剩下一滩鲜红的血迹,一块莹润的白玉落在其中,红白分明,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发出凄厉的嘶吼,握住剑刃一把从体内退了出去。

    “你到底……”我捂着伤口不断后退,心中痛到极致,眼泪不停流下,“齐方朔,你说句话啊!”

    齐方朔冷冷看着我,忽地弯起一边唇角,勾着身侧段涅的腰倾身吻了下去。

    我内息翻涌,瞬间呕出一口血来。

    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抽出腰间素蜕,我冲着他二人就挥剑刺了过去,段涅退到了一旁,只留齐方朔与我对打。

    他招招狠辣,毫不留情,我被他逼的不断后撤。

    “你当真……都是骗我的吗?”我不甘心,又问他。

    他闻言朝我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叫人看呆了去。

    “白三谨,你真是个傻子。”可与他表情不同的,是他出手的速度。

    迅雷之间,他重重一掌拍在我的伤处,我痛呼一声,倒飞出去,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好痛……

    忽然眼前一花,周围的景物有一刹那扭曲。

    我疑惑地甩了甩脑袋,眼前又恢复原样,齐方朔居高临下睨着我,走到我身旁,蹲了下来,伸手掐住我的脖子。

    “我恨不得你死……”

    我逐渐不能呼吸,眼前越来越黑,而就在此时,我整个人忽然“醒”了过来,就像从梦里回到了现实。

    我们根本没有离开宝库,甚至才刚刚打开石门,这些都是幻觉,让我们自相残杀的幻觉!

    我瞥到程小雨他们也都陷入了幻觉中,彼此斗得不可开交,有几个侍卫甚至已经倒在了地上。

    呼吸越来越困难,齐方朔满脸狰狞,不知将我认成了谁,简直欲杀之而后快。

    我一只手无力的掰着脖子上的桎梏,另一只手去够掉落在不远处的素蜕。

    耳朵嗡鸣,眼前开始模糊一片,终于,我够到了剑柄,使出仅有的力气将剑柄砸向齐方朔额角。他一下被我砸翻在地,我捂着喉咙,支着剑摇摇晃晃翻身跪在地上,警惕地盯着对方。

    他像是被我那一下砸懵了,扶着额头停滞了许久,有血线从指缝间溢出。

    我剧烈咳嗽着,每咳嗽一下都觉得喉咙痛的像是碎了。

    这迷香好厉害,竟能无声无息让我们自相残杀,恐怕每个人此时都在幻境中经历着一场殊死搏斗。

    可为何我会脱出幻境?我与大家有什么不同之处?一定有什么东西导致我能迅速恢复正常,不被迷香所迷。

    这时,地上一个暗红色的小袋子吸引了我的视线,那里面塞着许多银丹草,进来之前我还嚼过一片,难道是因为这个?

    眼看齐方朔赤红着双眼看了过来,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

    我赶紧爬过去抓住袋子,将里面的银丹草倒出来。齐方朔这时重又扑了上来,将我一下子按倒在地上。

    我七手八脚将叶子往他嘴里塞,他不停闪躲,最后躲不过一口咬在了我的手指上。

    我痛得一哆嗦,差点以为自己手指被他咬下来了。

    但好在银丹草还是起了作用,过了一会儿齐方朔双眼逐渐恢复清明,整个人迷茫地看着我,嘴里甚至还叼着我的手指。

    “松……松嘴!”我见他醒了,忙哑着嗓子嚷道。

    他可能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脸色一变,将我手指松开,随后盯着我那两根血肉模糊的手指欲言又止,满脸不知所措。

    我推了他一把:“快去……救人!”

    他这才反应过来,拿着剩余的银丹草与我一起在众人间游走施救起来。

    还好他们只专注于攻击自己的假想敌,没有在意我们的存在,所以往众人嘴里塞叶子的活儿并不难办。没多会儿,全部中招的十几人从幻觉中慢慢清醒过来。

    还好发现及时,大家都只是受轻伤。齐方朔额角被我砸破了个小口,程小雨、萧朗月挨了几拳,谢天睿被划破了手臂,周印则被齐英拍了一掌,那几个倒下的也不过是暂时晕了过去。这么一看,最惨的反而是我。

    谢天睿一身红衣灰扑扑的,脸上还有几处擦伤,他呲着牙道:“本以为这宝库没什么机关,原来是故意要我们放松警惕,好将我等一网打尽啊!”

    周印的发冠都歪了,心有余悸道:“惭愧惭愧,我没看出这处机关,真是妄为墨鸢小斋弟子。”

    我本来想说几句,但发现喉咙太痛,就闭上嘴让别人说了。

    程小雨安慰他:“周大哥不要这么说,大家没事就好。”

    好在接下来没再遇到机关陷阱,石门后就是宝库所在,几箱几箱的金银,码的像小山一般,而其中有只精致的红木小匣,最是引人注意。

    齐方朔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过去将它取了下来,然后轻轻打开盖子。

    一枚白中透着丝丝翠绿的玉玺呈现在众人眼前,玺柄雕着腾飞的巨龙,方印一侧刻有“受命于天”四个字。

    “传国玉玺!”萧朗月两眼放光。

    谢天睿也是喜不自胜:“太好了,真的找到了!”

    找到它,就算没有满室金银也值了。

    齐方朔将玉玺贴身收了起来,而那些装满财宝的箱子则叫齐英他们抬了出去。

    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银财宝,看样子前朝后裔曾经的确想要东山再起,只可惜因种种原因沉寂下来,这处宝库终究还是叫我们给找到了。

    虽然当中出了些波折,但一切也算顺利。

    “不要全部搬空,留一些下来。”齐方朔对齐英道。

    齐英一贯对齐方朔的命令言听计从,不会问原因,我却忍不住好奇。偏偏喉咙受了伤发不出声音,只好拿眼神问他。

    齐方朔看出了我的疑问,视线转向那些装了财宝的箱子,道:“这是个好机会,我要给段棋设一个陷阱。”之后没再多说什么。

    他叫周印复原了机关,力求看不出一丝开启过的样子,周印拍着胸口保证绝对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用板车将金银拉到船上,足足拉了几百箱之多,港口的东儒士兵见了都以为我们这次赚了笔大买卖,连怀疑都不怀疑,光知道问我们要赏钱了。

    这几百箱财宝一上船,船的吃水就往上移了不少。

    等真正从东儒港口驶离,众人悬着的心才算回了原处,各个回船舱不是补眠就是处理伤口,纷纷作鸟兽散。

    我原本也想睡一觉,奈何被齐方朔抓着上药。

    先前粗粗缠上的绷带被解了下来,他用指尖小心地触碰我的伤口。

    “疼吗?”

    只觉一阵刺痛,我没多想就避开了,过了一瞬才觉得不好。

    我刚才有些怕他,本能地抵触他的接近,说不定表情没控制住,伤了人。

    他手指顿在半空,眉头拧得死紧,非常确定地说:“你这些天一直在躲我。”

    “……有吗?”我不敢看他,声音从嗓子眼挤出来,像是风干的沙砾。

    静了片刻,他缓缓收回手:“你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

    说出来就像我小心眼一样,而且他肯定会觉得我心里一直不信任他。

    “你一定要惹我生气吗?”

    我浑身一颤,不安地看向齐方朔,发现他寒着脸,双眸中像燃着两簇冰焰。

    第四十六章

    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哄他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故意惹他生气呢?我就是不知道怎么措辞罢了,总觉得说了他只会更生气。

    但我的沉默显然让他误会了什么,他神色间透出浓浓的失望,起身就要朝外走。

    这种时候当然是不能让他就这么走的,我想都没想一把拉住他,有些急:“别走……”出口的嗓音支离破碎。

    “放手。”齐方朔挣了挣,眉眼冷峻,“你不是怕我吗?”

    这一放,再追回来可就难了,我当然不会傻到真听他的放手。

    一用力,我将他拽过来,二话不说亲了上去。

    他可能也是憋着一股气,与其说亲吻,不如说是与我在撕咬,跌跌撞撞就将我压在了桌子上。

    我被他吻的无法呼吸,忍不住去推他,结果反而被他一把抓着手腕束在了头顶。

    “唔……”

    他无视我的挣扎,另一只手以着缓慢的速度顺着身体摸下去,在胯部微顿,然后蛮横又霸道地钻进裤头,不给我任何喘息机会地揉捏起那尚未有任何反应的部位,指尖冰冷的金属触感激得我直哆嗦。

    我头脑昏胀,身体发软,逐渐失了反抗之心,任他施为。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唇也麻了,他才堪堪放过我,让我得以喘息。

    我愣愣微张着唇,急喘着,明明是在看着他,但那一刻却什么也想不了,宛如被人摄去了魂魄。

    我一向对他没有抵抗,他就算什么都不做都能让我为他神魂颠倒,更不用说他此时这样碰触我、吻我。

    “侯爷……”我向上挺起胸膛,扭动着臀胯,既痛苦又渴望。

    阳物在他手中越胀越大,叫嚣着想要更多,想要能够尽快达到那个极乐的顶峰。

    对欲望的渴求,让人疯狂。

    “为什么不告诉我?”齐方朔手上动作不停,俯在我身边道,“……你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又低又沉,撩人心魄。

    我耳朵酥麻一片,身体不住发抖:“我怕你……啊生气……不敢讲。”

    齐方朔伸出舌尖卷住我的耳垂,不住吮吸轻啃,含糊道:“我不会。”

    他这个样子,真是让我毫无防备,不禁叫人想要将一切都告诉了他。我甚至怀疑,他就是说要我这条命,我弄不好也是会给的。

    我视线盯着舱顶,腰抬起又落下,口中说道:“我看到了你……和段涅……”

    “段涅?”

    “他说……你在骗我……你们杀死唔……杀死了白涟……”快感激出的泪水使得我眼里像是蒙了层水汽,氤氲一片,“我问你……怎么问你……你也不说……啊啊……还说……”

    身体剧烈颤抖着,亢奋到了顶点。

    “还说什么?”他催促着,用欲望逼我不断前进。

    我眨了眨眼,眼里的水珠子终于承载不住,滑了下来:“还说……我真傻唔!”说完最后一个字,我感觉到他用拇指粗鲁地碾压过我的铃口。

    高抬的腰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两下,静止片刻,再骤然落下。

    齐方朔爱怜地舔着我的耳廓与鬓角边的那道水痕,问:“后来,你是怎么做的?”

    我喘着粗气,下身还在哆嗦,整个人仍未从那销魂蚀骨的快乐中回过神,所以回话也是慢半拍。

    他松开我的双手,将我翻了个身,上身趴在桌子上,弯折的腰胯正好卡在桌沿。

    我眨了眨眼:“我……恨你们……”边说着,他边将沾满温热粘液的手指探了进来,“唔……和你打……啊打了起来。”

    我想并拢双腿,被齐方朔直接用膝盖顶开了,不允许我下半身再动。

    “你杀了我?”

    我把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吸了吸鼻子,闭着眼道:“没有……嗯你打了我一掌……啊……还刺了我……一剑……”

    他的手指灵活地在我体内出入,搅得翻天覆地,迫得我呼吸都乱了几拍。忽地,他在一个位置勾起手指不轻不重地按了两下,我的背脊就像窜上一波电流,受伤的喉咙里猝然冒出一声干哑的嘶叫。

    他停下动作,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我咬着唇不说话,一只手蜷起堵在嘴边,另一只手则紧紧扣着桌沿,浑身轻颤。

    他拨开我颊边凌乱的发丝,接着勾住我的后领往下一扯,本就松散的衣袍便叫他扯下了些许,露出肩颈一小块肌肤来。

    他倾身舔咬我的脖颈,轻声道:“叫得太大声……可是要被别人听到的。”

    我经他提醒才想起这茬,一时又惊又怕,更觉得他混蛋。

    在幻境里欺负我就罢了,幻境外还要这样捉弄我是什么意思?

    我闭上眼,不想再理他,却在闭眼的下一瞬听他叫我名字。

    “白三谨……”体内的手指撤了出来,留下一片空虚,后穴不住收缩着,似乎想要重新被什么东西填满。“下次我如果和段涅再这么对你,你就把我们都杀了。不管在哪里,不管什么时候,千刀万剐,一丝一毫都不要留下。”说罢,他粗硬的阳物一举侵入进来,我半睁开眼,将那些未出口的话语统统逼作了一声短促的惊叫。

    偏偏,还不能叫得尽兴,只能压着嗓子,忍得辛苦。

    这会儿我仍有余力去想他方才话里的深意,他没有生我的气,还叫我如果他背叛了我就杀了他。先不管我做不做得到,他能这样表示,我已经十分受宠若惊了。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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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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