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美少年之36计 作者:林海雪原
正文 第8节
美少年之36计 作者:林海雪原
第8节
一位回道:“听说,帮主很宠爱,不知犯了什麽事,被赶回来了。”
这时,屋里传来凄厉的哭喊:“救命!十一大哥,饶了我,啊!十一郎失心疯要杀人了,救命!……”
十郎声嘶力竭地尖叫一声,忽然嘎然而止。
美少年之36计 第25章 碧寒潭
屋里死寂一片,十一郎和十郎都没有动静。
第一位守卫迟疑了一下,询问道:“三哥,十一郎失宠,会不会迁怒砍人?我去看看。”
另一位说:“四弟,十郎非常刁钻,我陪你一起去。”他转向院中的两位:“你们在外面接应。”
两位守卫推门而入,门很快被带上。
屋里的哭喊声又响起,渐渐弱了,最後变得悄无声息。
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
院中的两位打着哈欠,一位说:“里面真安静,出了什麽事?”
那一位谨慎地说:“我觉得应该进去查看一下。”
他们抽出配刀,推开虚掩的门,就看见先进来的兄弟两人面对门僵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好象睡着了。两人有点紧张地走过去。
忽然,床下剑光一闪,极其迅速的刺中两人脚髁,床上两位守卫的身後露出一个小脑袋,双手连扬,迷药扑面而来。
仁杰从床下一跃而起,在四位守卫头部颈子各补敲几下,十郎再给每人加了一点料,得意洋洋地说:“十一大哥,我们真是所向无敌。”
仁杰笑眯眯地说:“小十,你今天表现很好,现在我们去帮主那儿。”
十郎嘟着嘴,有点不乐意:“大哥,饶了小十吧,我不敢乱跑,我们还是快离开百变门。”
仁杰点头:“我心里有个迷团,先去帮主那儿打探一下,即刻就走。”
两人换上守卫的制服,将晕倒的守卫捆绑好塞入床底,关上门急急地穿堂过阶,不久就来到帮主住处。
十郎机灵地躲得远远的,“十一郎大哥,我在外面等你。”
帮主门前守卫松懈,仁杰半低着头,沈住气走进院子,并无人过问。
小包子一个呆呆地坐在卧室门前,托着腮想心思。
仁杰快步上前,对他说:“小包子,你家帮主大人呢?”
小包子慢悠悠地抬起头,一认出仁杰,立刻惊跳起来:“十一郎,你好大胆子,居然还敢回来,帮主今天刚下令,不许你再来此地,否则关进地牢。”
仁杰想了想,问:“帮主昨晚有什麽吩咐吗?”
小包子歪着脑袋,晃了两下,悄声说:“十一郎,後半夜时,帮主招见了副帮主,副帮主留下来伺候了一个晚上。”
他看看仁杰沈闷的模样,清了清喉咙,安慰道:“从前,帮主从不留人过夜,除了你,就连副帮主也是第一次。 十一郎,你不要太难过,哪天帮主气消了,又会重新宠爱於你……”
仁杰打断小包子的唠叨,问道:“小篮子呢?怎麽不见他?帮主此刻在哪儿?”
小包子没精打采地回答:“小篮子早上不知道犯了什麽错,被帮主罚到厨房打杂。帮主和副帮主的手下刚才出门,好象是去那个什麽寒潭。”
仁杰微笑道:“小包子,谢谢,我来这里的事,请你向帮主保密。”
小包子点头,乐呵呵地说:“你琢磨琢磨,早点讨得帮主欢喜,他其实是个好人。”
朱大帮主是好人?仁杰摇了摇头,不敢苟同。
仁杰出了院子,与躲在角落的十郎汇合。
他若有所思地说:“小十,你可以找到绳子吗?”
十郎仰起小脸,“十一大哥,你卧房里倒有,不过已用来捆那几位守卫了。对了,帮主已经看过了,我们快逃吧!”
仁杰摆摆手:“算了,来不及了。”十郎不解地望着他。
仁杰踌躇片刻,郑重其事地说:“十郎,我要去做一件事,有极大的风险,不过,成败在一念之间,你若助我一臂之力,我会助你日後在江湖成名立威,你敢不敢试?”
十郎想了一会儿,脸上出现了一股狠厉之气,他下决心道:“大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豁出去帮你。”
仁杰说拍拍他,神态温和:“好,我们走。” 十郎身子一颤,还是咬着牙跟在仁杰後面。
两人穿过庭院,远远看见帮主和一群手下从云雾缭绕悬崖上来,走入大殿前开阔的绿草地。
仁杰机警地拉着十郎避进了那日出逃时所入的密林。
十郎迷惑地问:“十一大哥,你不是想见帮主,怎麽反而躲藏起来?”
仁杰示意他静声,透过林子里茂密的树叶悄悄观察。
朱颜帮主搂着一个清瘦沈静的男人,身後跟了五位随从,越走越靠近。
朱颜一扫昨日寂潦的神态,显得神采飞扬,他朗声笑得:“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得意的日子。”
他偏头亲了那清秀的男人一口,“副帮主,你为我高兴吗?”他清丽的容颜在阳光下光华灼灼,令人不敢逼视。
副帮主微笑,平静地回答:“这个自然。”
朱颜仰头一阵大笑,惊飞了几只密林中的宿鸟。
等一群人走过,仁杰笑眯眯地说:“我想明白了,百变门这个秘密实在是太惊人!”
十郎有点沮丧,小声地说:“十一大哥,小十一直以为自己够机敏,谁知,我完全不懂大哥说什麽。”
仁杰从怀里取出云剑,剑柄上的绿宝石折射出耀眼的光彩,他清朗一笑,显得玉树临风,神采翩翩,“十郎,我们立刻去碧寒潭。”
仁杰领着满头雾水的十郎一路狂奔,直往悬崖而去。
碧寒潭波光滟涟,远望犹如萋萋芳草地,蕴藏着无限的生命力。
从悬崖下到谷底,以朱颜帮主绝世武功,可以如鸟儿般轻盈地纵身飞翔,以红衣大护法的精妙轻功,可以象小鹿般跳跃滑行。以仁杰大帅哥的初级功夫,只能绕远路,从最平坦处,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连滚带爬,而十郎顶多比他高明一点点,双手抱头,很不雅观地滑落下去。
仁杰两人历尽艰险,终於安全滚到谷地。还没等他们站起身,就听到有人厉声喝斥:“什麽人,敢乱闯帮中禁地?”
仁杰有点狼狈地坐在地上,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衫,露出一个充满阳光的笑容:“两位大哥,帮主有令!”
他将手上的云剑一举,站起身,威风地看着对方:“帮主令你二人速回自己房间,反省思过。”
守在潭边的两位黑衣中阶弟子,半信半疑地问:“不知小人犯了什麽过错?帮主刚才吩咐我们守在此处,不得擅自离开。”
仁杰叹气,摇摇头同情地说:“两位得罪帮主,竟然还不知改悔,难怪帮主命你们闭门思过。”他将云剑戳戳对方的胸口,“见此剑如帮主亲临,怎麽,还不快走?”
一位黑衣弟子抱拳道:“遵帮主令。” 另一位有些迟疑不决,被同伴拖走了。他们垂着头往悬崖上爬去。
秋风轻吹,送来其中一人的低语:“帮主向来喜洁净,难道是因为我这两天没洗澡?……”
近看碧寒潭,就象一只美丽的野兽,静静地的潜伏,随时等待吞噬误闯入境的猎物。
仁杰站在将外衣脱下,拉伸手脚做准备活动。
十郎颤声道:“十一大哥,你真的要下水?保重啊!”
云剑出鞘,隐隐作凤鸣,一缕寒光在剑身上来回窜动。
十郎两眼泪汪汪,眼中流露几许留恋,第一次认真打量十一郎。
仁杰握剑微笑,星光闪烁的眼眸,微勾的嘴角,露出了自己从未见过的妩媚无比洒脱:“十郎,很高兴认识你,你呆在这里,不要让人接近湖面,如果守不住,就赶紧逃命。”
说完,他两脚一跃,动作娴熟的飞快地跳入碧寒潭。
仁杰耐心地下潜,刺骨冰水不断吸收他的体温,麻痹他的神经感官,如陷在万丈深的如冰河,浑身颤抖不已,水压奇大,逼得他鼻血直流,头晕目旋。
仿佛过了很久,仁洁肺部的空气都要被榨干了,他终於看见了记忆中的岩洞,紧靠着潭边,水到了这里就哗哗地泻入。
仁杰不犹豫,飞快地钻进仅容两人的窄洞,屏气继续游动,他的手臂已经沈重,太阳穴鼓涨欲爆。
游过十几米,岩洞地势忽然往上延伸,眼前变得极其开阔,洞的上半部分空气流动,下半部分潭水飞流分左右两路,没入地下。
一个白衣男子倚坐在岩洞的角落,神色萎靡不振,两腿奇怪地瘫软。
他衣衫破烂,容貌气势如天上的仙人,不沾半点尘艾,让人生不出任何轻忽之意。
白衣人叹息了一声,忍不住微笑道:“十一郎,你果然来了。”
一条巨蟒盘在半湿的岩石上,警惕地看守着白衣人。它巨大的身躯团起象一个圆桌面,听到仁杰的动静,丑陋的扁头转过来,半尺长的舌头吐出,肥大的身子弹起,如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仁杰手扶岩石,喘息着说:“朱大帮主,早!”
他举起云剑,猛地从水里跃起,向巨蟒扑去。
美少年之36计 第26章 秘密
仁杰在美国加州海滨长大,多年高强度的专业游泳训练,让他一跃入水里,就象鱼儿一般灵活,象在空气中一样自在。
巨蟒的身子紧缠仁杰腰腹,蟒尾巴急拍水面,掀起巨大的波澜。
原本平静的水面上,蓦的浪花翻飞,彷佛风和日丽的湖岸,骤起狂风,风在叫啸,湖也在激荡。
仁杰扣住巨蟒的七寸要害,剑势如虹,猛的刺下去,一股血箭飙出几尺远,顿时溅了他满脸,眼睛火辣辣的痛,有些睁不开。
这巨蟒受伤後凶性大发,浑身扭动卷曲,似要将仁杰拦腰勒断。
突然,从岩石後窜出一条体型稍小的大蟒,向仁杰的喉咙咬去,它动作之快,绝非言语所能形容。 瞬间那凉凉的红舌已触到仁杰的颈部,两对白森森的牙就要留下致命的窟窿。
生死之间,仁杰的皮肤起了微颤,在几乎毫无可能的情况下,身体避无可避地让开一尺。这时,一颗小石头带着激风飞至,将大蟒的左眼洞穿,蟒头栽入水中,攻击仁杰之势立刻崩溃。
仁杰手下毫不迟疑,利剑再次插入手中巨蟒的七寸,用力扭转,绞得血肉模糊。巨蟒精疲力竭,终於放松钳制,软倒在水里。
岩洞水流在两侧形成小瀑布,飞珠溅玉,灿烂如银,自洞内喷泄入地底湖中,水声并不震耳,反而如鸣琴奏玉,听来只觉精神舒畅,恍如进入一个奇特的世外静土。
这两条巨蟒的身子在水流中翻转,红浪纷扬,也一起被带入了地下湖。
仁杰爬上岩石,对着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朱颜帮主双目静静地凝注着仁杰,眼前这位美少年,浑身水珠,脸色疲惫,但其翩翩风采及温雅气度,却不减分毫,让人忍不住关注他,喜欢他。
仁杰转头看向朱颜:“谢谢你刚才出手。”
朱颜平静的面容出现一丝龟裂,他叹息道:“十一郎,你真的是仁义君子……谢谢你,我没有看错人。”
仁杰淡淡地说:“帮主,昨夜大护法遇害。”
朱颜怔怔地看着对面的岩石,仿佛要把那块石头剜下来仔细研究,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悲喜:“那孩子,我还是没能保全她……”
仁杰站起身来到朱颜跟前,打量了一下他的伤势,建议:“朱颜,你的腿好象有问题,时间急迫,我先背你出去,有话出去再聊,好吗?”
朱颜脸上浮起一个自嘲的笑容:“有劳你了,十一郎。”
仁杰撕下几条衣带打了结,将朱颜绑在自己背上,深吸一口气,跃入水中。
太阳渐渐升高,潭水宛如一块碧绿的水晶,灿烂生辉,耀眼不可方物。
碧寒潭边,十郎心神恍惚,坐立不安。
他一会儿看看潭水,水色清澈不见底,平静无波又似藏着无限危机,他一会儿又打量悬崖绝壁,生怕有人此时冲下来,紧张得心口乱跳。
刹那间,水中泛起了一串的涟漪和水泡,潭水哗啦啦的分开,一个面目俊美的少年钻出水面。
十郎心跳奇妙地和缓下来,他的眼角有点湿润,几乎是雀跃地扬手招呼:“十一大哥,你总算上来了。”
十郎定睛一看,发现仁杰身後负着的重物,竟然是帮主大人时,他第一反应是惊呼一声,拔腿就跑。
仁杰忍不住笑起来:“小十,想逃去哪儿?快来帮忙,我们合力将帮主抬到悬崖上,是背是扛,你自己选。”
十郎无奈地转回来:“十一大哥,小十闹不明白,怎麽水里又来了一位帮主?”
朱颜眼神悠远:“很久以来,百变门就有两个帮主,一明一暗,以雷云两剑为凭,面目相同,修习武功相若,谁的功力高些,就能做真正的帮主,另一人则在暗中保护。有时,两人分头处理江湖事宜,相隔百里,外人看来却以为帮主顷刻现身,将百变门的功夫越发渲染得神乎其神。”
仁杰将干燥的外套替朱颜裹上,背着他往坡上爬,十郎肩膀扛着朱大帮主的大腿,不情不愿的跟在後面。
仁杰艰难地寻找落脚地:“那麽,两位帮主面容为何会一模一样?”
朱颜说:“本门既然号称百变,易容之术天下无出其右,两人自幼生活在一起,服食某种特殊药物,不断进行改容药浴,日久自然面目相似,就算有些许差异,帮主弟子不敢胡乱仰视其貌,外人更无法窥见其秘。”
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於攀上崖顶。
十郎脸上满是汗水,深吸一口气,有再世为人的喜悦,他张嘴正要欢呼,仁杰忽然将他一推,轻声说:“小十,蹲下别动,有一群黑衣弟子往这边来了。”
绝壁旁,生着几簇半人高的茂密花草,在隐密的草叶中,依稀可见白色的衣角和半裸的大腿。
那群黑衣弟子中,有人心生疑惑,指着那片白色说:“帮主吩咐在此处巡逻,不得让可疑人混入,不知那草堆里是谁?”
他们立刻神色凝重地赶过去查看。
悬崖边凹凸不平,宽仅丈余,而且长满了杂草和藤萝,在空隙处,一位少年紧紧搂着白衣男子,沈浸在激烈的热吻中。被压在底下的男子轻声呢喃:“十一……”
这群弟子看得热血沸腾,领头的清咳一声,正要开口询问。
那俊美少年翻身坐起,白衣帮主朱颜气喘嘘嘘躺在地上,衣衫半掩白晰结实的胸部,他颊泛红潮,双眸中春色无边,艳丽的脸上露出一丝冷冰冰的怒气:“混帐,看什麽,还不快滚!”
那群弟子惊得飞奔而逃。良久,领头的那位擦着汗,含泪哭道:“我无意中撞破了帮主的秘密,他竟是……被压的那一个,完了,我小命不保……”
崖边,风光无限明媚,春潮涌动。
十郎躲在一旁偷着乐,肩膀耸动不已。他笑的下巴抽筋,嘴张得老大,还没来得及合上,忽然一团草叶夹着泥土冲进的他口中。
朱颜帮主撑起身子,靠在仁杰肩头,慵懒的神情分外诱人,“十郎,你看够了吗?”
十郎跳起来,呸呸地吐着泥土,圆眼睛滴溜溜乱转,悄悄瞟向朱颜半裸的胸膛,苦着脸说:“帮主,小人下次不敢了。”
朱颜眉头一挑,语气冷森森的:“什麽,还有下次?”
十郎委屈地对仁杰说:“大哥,救我!“
仁杰笑眯眯地说:“朱颜,想不到你这麽保守,哈哈。请问,现在我们该去哪儿?”
朱颜似笑非笑,“十一郎,你我缘分已尽,你自己下山去吧。”
仁杰扶住朱颜微凉的身子,沈思片刻,问道:“江南盐运案可是你做的?”
朱颜一笑,温文尔雅,带着一丝凄清,“十一郎,帮中一些小事无需帮主批准,若我说事前我并不知情,你信吗?”
“我信。”仁杰声音很温和:“现在我就走,你有何打算?”
朱颜异常平静:“我双脚已废,大约是做困兽之斗吧,十一,你自己保重。”他容颜清丽脱俗,淡淡地说出这几句话,仿佛已经将生命中最沈重的包袱放下。
仁杰的神态安详,目光坚定,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是认真而郑重的, “好吧,帮主,我们就来赌一赌运气,看看可不可以闯出一条活路来?”
山上吹起一阵清风,朱颜身上的衣衫飞舞,飘飘如仙。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眼底闪着温柔的光彩,微笑叹息:“十一郎,连我都想放弃了,你却不忍心……今天我才发现,我实在是一个幸运的人。”
仁杰重新背着朱颜,说道:“我们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朱颜伏在他背上,心头不知是什麽滋味,悠然道:“那日在溪边初遇,就去那儿吧。”
十郎小声地说:“十一大哥,我害怕……”
仁杰点头道:“我明白,到了密林小溪,你可以自行下山,不必跟我冒险,不过,我答应你的事还是算数。“
十郎一挺胸膛,吸吸鼻子,硬撑道:“十一大哥,小十与你共进退。”
三人穿过绿草地,闪入密林,不久来到小溪活源。
朱颜指着不远处的废弃古庙,说:“去那里。”
这个庙不大,里面干净简陋,左右两墙悬着几幅斑驳泛黄的对联,屋梁很高,木头上红漆脱落。案头供奉一尊两人高的泥塑土地公。
神像的眼框空空白白,没有眼珠,仿佛慈悲地注视地上芸芸众生,又好象将世间的营营役役视为虚幻。
朱颜轻轻抚摸仁杰的头发,又放开手,柔声道:“十一郎,你背我到神像後面。十郎,你先在门口守着。”
十郎期期艾艾的靠着门坐下,紧张地注视着外面。
神像的肚子是空的,可容两人藏身,像肚上有一个小洞,光线透进来,为仁杰的俊脸镀上一层金辉。
仁杰趴在那个小洞口往外望去,只见密林,薄雾,流水,不知名的小花,充满了大自然的清新美丽,他笑道:“不错,可以观察庙前的动静。”
朱颜依靠神像坐着,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注神态自若的美少年,缓缓地说:“很久以前,夏蝉鸣叫的时候,我每天黄昏躲在神像的肚子打磕睡。
本门有位漂亮的大师姐,她与别的女孩子不同,永远是那麽温柔,那麽纯洁,那麽风姿卓约,夕阳西下时分,她常常来前面的小溪沐浴。每当哗哗的水声响过,我就知道该回去做晚课了。”
仁杰眸中亮光闪烁,开玩笑地叹气:“原来,朱大帮主从小就是一个色鬼。”
朱颜没有反驳,嘴角边带着微笑,神色甚是温馨,轻轻地道:
“那一天,很闷热,帮主接班人选拔赛在即,我练了一天功很累,钻到土地公肚中睡得正香,忽然听到溪边传来表姐的呼救声,我听她叫的惶急,不加思索奔了过去。
大师姐衣衫半解,肌肤晶莹胜雪,我从没见过这种场面,一看之下心跳不已,就站得远远地问出了什麽事?她面带红霞,娇媚万分,说水中有蛇,她扭伤了脚,请我扶她上岸。
她是众人仰慕的大美人,我初出毛庐,平时只能远远的望着她,此刻美人向我求救,我心里不是不欢喜的。
我跳入水中,小心地拉着她的衣服,不敢有半分亵渎,她笑眯眯地说,朱兄弟,你走近些,从水里伸手牵住了我。我晕乎乎地望着她,只觉这一刻如在梦中。
她身子一晃跌入我怀里,我赶紧扶起她,大师姐紧紧的抱住我,忽然高声叫,救命!救命,有色狼!
密林里冲出三位少年,都是同门的师兄弟,他们冲上来对我一顿拳打脚踢,若在平日,我未必会输,我的武功在门中一向名列前茅。不过,大师姐牢牢拽着我不放,还趁机点了我的穴,我不忍下手伤她,结果被这三人打得口吐鲜血,动弹不得。
领头的那位我认识,是帮主的独生子,他踩着我的头吆喝一声,这淫贼胆大包天,敢调戏我的心上人,把他的裤子脱了。
我被他们强脱了衣裳,赤身裸体趴在地上。那三人乱踢一通,帮主的儿子忽然解开裤子,对着我的身体撒尿,其他两位也起哄跟随,一边用泥浆石块砸我的脸和头。
我眼中所见的,只是凹凸起伏的乱石壁,和那条静静流淌的小溪,水那麽清澈透明,我只盼能到溪里洗个澡。
大师姐在一旁格格地笑。我真想回头责问她,为何如此害我?可是我不但口中说不出话,整个身体都僵直苦痛,一条腿也断了。我听到密林中那几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听到帮主儿子喜笑颜开地说:好师姐,做得好,看那小子还敢跟我争!来,亲一个……”
美少年之36计 第27章偷情
朱颜神态淡漠,平静地叙述,仿佛是在聊今晨的天气不错,眸子深沈如碧潭,看不出波澜起伏。
仁杰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痛心,不禁怜惜他少年的遭遇,开始明白他精神上的压抑和洁癖。这个世界推崇弱肉强食,朱颜今日名动江湖,一定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仁杰挨着朱颜坐下,异常轻柔地说:“朱颜,往事如风,来者可追,你不必太过介怀。”
朱颜轻轻靠在仁杰的颈间,闭上眼睛,又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
“我趴在潮湿的乱石中,有青蛙跳到我的脸上,蚂蚁和苍蝇停在我伤口。天黑了很久以後,我的穴道渐渐解开,我一步步爬到水里,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
我深知此时回去,只会自投落网,背上奸淫之名。我心里想找一个安身之所,就拖着伤腿,慢慢爬到这个庙里,我躺在神像背後,感觉自己就如死了一般。
到了深夜,我迷迷糊糊昏睡过去,忽然听到溪水边有动静,竟是那帮主的儿子去而复返,他压低声音说,这小子去哪儿了,他人品虽差,模样倒还看得过去,刚才大师姐在不方便,本来还想同你们一起乐一乐……
其他几位师兄弟笑得肆无忌惮,我心中气苦,直想爬起来与他们拼命。
他们一路寻找,就要走进庙中,我又惊又怒,想翻身坐起,天可怜我见,居然让我无意中摸到一个机关,这神像後面居然有一个地道。”
朱颜微微一笑,拨动神像案下的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地上向内打开一个洞口,有些潮湿腐败的空气飘出来,里面黑黝黝的,不知通往何方。
朱颜似知晓仁杰的疑问,有些愉快地说:“这个地道可以通往帮主的卧室。”
仁杰一惊,问道:“你不会是要重回帮中,与暗帮主对决?还是卧室里有什麽重要的东西?”
朱颜点头:“不错,你手中已有云剑,加上房中挂的雷剑,就可以号令帮中高级弟子。”
仁杰回忆一下卧房的摆设,“雷剑是装在鳄鱼皮剑鞘中吗?”
朱颜道:“对。我中了一种奇毒,你上次从碧水潭中所打捞起来的宝盒中,藏有解药,只此一颗,如果不能及时服下,我的腿从此就废了。”
仁杰很快下定决心,“朱颜,我助你取得解药,可否请你对江南盐运失窃之事做出合理的处置?并约束帮主弟子,不得擅自扰民?”
朱颜叹了口气,喃喃道:“十一郎,你以!报怨,於我有救命之恩,即使没有拿到解药,我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仁杰笑得神采飞扬,“你在这里等着,我想法子去取来。”将怀里的云剑取出,
十郎从庙门口转过来,有些惊惶地呼叫:“十一大哥,不好了,有不少黑衣弟子往这里冲来,会不会我们打伤守卫之事被发现了。”
朱颜立刻恢复冷静,吩咐十郎:“你查看一下庙中,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我们三人一起入地道。”
地道里阴暗狭小,仁杰弯腰背着朱颜勉强通过。
十郎拽着刃杰的衣服下摆,蹒跚地跟在後面。
朱颜紧搂仁杰的颈子,忍不住亲了一口,笑得很欢畅:“相公,你怎麽累得汗流浃背,看来还需要多练习啊?”
仁杰哼了一声,“朱大帮主其重无比,我这是愚公移山,靠的是股傻劲。”
朱颜若有所感,亲呢地说:“十一郎,今後不论你要什麽,就算天上的月亮,我也替你摘下来。”
仁杰答得巧妙:“谢谢,你的热情我有点吃不消,我的脖子被你掐得快透不过气来了。”
仁杰用力托了一下朱颜的身体,朱颜当下住口,有些堵气,酸溜溜地说:“十一郎,你定是惦念着那雪公子,哼,总有一天……”
仁杰乐呵呵地说:“等你的腿伤好些了,我们再讨论。前面是不是出口?”
朱颜神色一敛,变得清冷如水:“出口是卧房内的衣橱,暗帮主可能也知道,希望他不会封了出口。”
幸好,暗帮主春风得意,并没有破坏出口。
在他心中,一定以为这个地道的秘密,已随朱颜埋在了碧寒潭。
这个衣橱挂满了各种丝绸织锦面料的白衣。透过橱门的小缝,仁杰向外看去。
副帮主全身赤裸裸,温顺的趴在床上,他的身体结实精瘦,透出健康的光泽。
另一人,与朱颜帮主容颜一般绚艳清丽,俯下身亲在副帮主肩头:“你舒服吗?”
副帮主呻吟了一声,竟无比销魂诱人,“嗯,帮主。”
帮主脱下外套,取出一罐绿色的润滑膏,白玉般的手指,轻柔抚摸副帮主的股沟:“笑七,叫我朱钰。”
笑七扭动了一下腰,咬着唇没有说话。他修长的身体处处可见昨夜放纵荒唐的痕迹。
朱钰咨意欣赏笑七有些不自在的模样,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满足感,这具身体从此只为自己开放,可以随心所欲地摆弄出各种淫乱的姿势……他的小腹开始发热,一团火在燃烧,很快这股热量就传遍了全身。
笑七扭动了一下腰,咬着唇没有说话。他修长的身体处处可见昨夜放纵荒唐的痕迹。
朱钰咨意欣赏笑七有些不自在的模样,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满足感,这具身体从此只为自己开放,可以随心所欲地摆弄出各种淫乱的姿势……他的小腹开始发热,一团火在燃烧,很快这股热量就传遍了全身。
朱钰醉人的声音轻轻呢喃,述说着他的爱和欲望:“你知道吗?笑七,我盼着此刻很久了。”他好整以暇地分开笑七的两腿,药膏按上桃红的穴口,一只手指缓缓伸入那窄紧的甬道,轻搔肉壁的皱褶挑逗。
“嗯……” 笑七翻身转为侧卧,似乎在抗拒恼人的刺激。
异物的侵入感慢慢过去,桃红的菊花瓣再次舒张,温热的内壁将手指紧裹,深处有一股吸力,仿佛在向朱钰发出娇声招唤。
朱钰蓦然起身扯掉自己的衣袍,动作有几分急不可耐,他迅速跳上床,将笑七搂在怀里,深深的、炽热的覆上他的唇,他温柔而缠绵的吻着笑七,像是宠爱着易碎而心爱的玩具娃娃,陷溺在一波波令人昏眩的兴奋漩涡,两具身体躯不断的相互爱抚着、摩挲着。
笑七几乎被他沈重的男性气息淹没,“帮主,噢……”
朱钰诚恳得像个孩子一般,“别再想着那个人,我会好好宠你。”
笑七的神智已经被他吻走了大半,一向平静无波的眸子变得迷离闪烁,努力地稳定短促的喘息,“是,帮主。”
朱钰冲动地猛力拥住笑七,几欲揉碎他的骨骼。俊美的脸庞有一丝狂乱不羁,像心酸,也像悸动。“不要叫我帮主!我是朱钰!他,他可曾如此疼爱过你?”
朱钰的手指划过笑七的胸膛,向下滑到他大腿内侧,眷恋地抚摸揉搓,然後握住了笑七两腿之间的灼热。笑七忍不住绷紧了身子, 微皱眉头:“不要……”
“你怕我?”注视着身下水光闪闪的媚人双眸,朱钰感到强烈的欲望再次焚烧着他的肉体。
朱钰的那双手带着魔力,游走在笑七的私处,不安分地上下滑动套弄,清凉的手指带来奇特的快感,或轻或重的揉捏让火焰迅速旺盛。
笑七抬眼望着对方,仿佛娇嫩的夜花静静绽放,“昨晚,我心甘情愿。”
朱钰的分身早已被欲望涨红,昂首叫嚣着,此情此景他再也忍不住,抵上了穴口。可紧致的蜜穴即使经过扩张仍然不足以承受巨大。
朱钰连忙停下动作,熟练地玩弄笑七的欲望,直到他再次放松身子,小穴渐渐适应了外物的进入,慢慢地舒展着花瓣,将炙热的巨大包裹进去。朱钰终於压抑不了欲望,挺身用力进入了甬道。
被贯穿的瞬间,笑七蹙眉低吟,白齿在下唇咬出一道白痕,散乱的黑发在空中飞扬,突来的疼痛与体内沈重的压力令他弓起了身子,喘不过气。
朱钰修长莹润的手指倏地伸进他口中,火辣地爱抚着他温润的舌头,也避免他为了忍住疼痛而咬破红唇。
朱钰强大和魄力,笑七早已料到,但他的狂热和渴望却令人吃惊。
紧实的蜂腰簌簌颤栗於淫威之下,麦色的颈项深深後仰,绷得象一张要断掉的弓。粗重的喘息,传递在彼此亲吻之间。
“啊……呜……”柔声的喘息,从笑七嘴中毫不掩饰地逸出,让朱钰的冲刺更激烈几分,更勇猛几分。
笑七,你是我的,你竟真的属於我了!狂喜澎湃而至,要将朱钰活活淹没在欣悦中。与你在一起的时候,和其他男人的感觉竟截然不同。你是我的宝贝,我再也不用担忧与人分享你,也不用小心翼翼的有所保留。
他们的发散落在床榻,纠缠在一起。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小麦色的肌肤,和白玉般肌肤嵌在一起,显出教神仙也心跳不止的艳丽眩目。
肿胀的欲望来回穿梭,带出媚人的一抹鲜红,半透明的液体顺着股间溢下,每一次律动都会发出汁液滑动的声音,战栗的快感将人都淹没了。
在炽烈的冲刺之间,朱钰突然抬起埋在笑七颈间的脸,疯狂的吻着他的唇、吸尽他的一切呻吟,彷佛急切的想要抓住什麽、得到什麽。
一阵轻狂的低喃在枕边的棉被里闷爆着,“不要背叛我!不要离开我!”
他像在愤怒的嘶吼,也像个失去方向的的孩子,渴望一份领路的温暖。
笑七在破碎的意识与极乐的感官刺激中,抬起手抚摸朱钰的面容,“我在,我在这里。”
如此简单而甜美的爱语,是错觉吧?朱钰的喉咙有些哽咽,彷佛有什麽东西从胸腔里欲喷涌而出,他情不自禁将笑七深深的拥入怀中,犹如得到上天的怜悯,赐给他内心期待已久的礼物。
第28章 故人
笑七在颤抖,在一个男子身下婉转承欢,他迷离而兴奋地呻吟,紧窄的蜜穴被扩张到极点,菊花怒放,带出妖艳风情。
难以置信的淫靡气息充满整个屋子。
衣橱内的仁杰闭目养神,面色安详纯净,只有他颤抖的睫毛,和略微泛红的双颊,泄露了一丝内心所遭受的冲击。
笑七扭动着臀部, 激情的粉红,伴着猛烈的抽插节奏,由颈子渐渐蔓延到全身,断断续续的呻吟,教人口干舌燥。尽情享受欢愉的痴迷脸庞,像在爱与恨中,已不再迷惘, “呜嗯,帮主,嗯……朱颜。”
朱钰猛然抬起头,眼睛充血,又惊又怒瞪得老大,如大白天活见了鬼:“你,下了什麽毒?”
笑七双臂如铁环紧缠对方的颈子,张得大大的腿,像两条灵活的蛇盘上对方强壮的腰,清秀脸庞还遗留着情动的红晕。他斯文地笑着:“朱钰,对不住,呵呵……”他腰肢轻盈地扭转,双腿如锋利剪刀般用力一绞。
朱钰顿时惨叫一声:“啊,贱人!”跌翻下床去,他浑身惊挛,手捂紧跨下私处,双腿之间血迹斑斑。
笑七从容不迫地从床上坐起,他的身上满是青紫的吻痕爱印,股间流着白色近透明的液体,混合着鲜血,显得异样的妖艳惑人。
朱钰虚弱地出声责问:“笑七,你为何害我?”
他身中奇毒,脸色苍白,看起来狼狈不堪,完全想象不出片刻前,朱钰还驰骋在人生极乐之巅,此刻却如坠如罗刹地狱。
笑七揭开被单,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的身体,“就凭你,还肖想帮主之位?”
朱钰如迎头受重击,说不出的失望悲愤,唇瓣血色全无,嘶声吼叫:“你是为了朱颜?”
笑七赤身裸体站在床边,沈静地套上衣袍,语气冷淡:“是,也不是。”
朱钰垂着头低喃:“为什麽,朱颜,他根本不把你当人看!你要什麽,我都应了啊。”
笑七温和的笑笑:“朱钰,你怎配提他的名字?你应了我,不如我自己取来安心些。”
笑七姿态优美地抬脚踏在朱钰的膝关节,漫不经心的踩下去,顿时骨头咯!碎裂,伴着朱钰凄厉的呼痛声。
刚才满室旋旎春色,二人还亲密地结合在一起。
此刻化作凄风惨雨,两者势同仇敌。
朱钰不再言语,身体微微颤抖,脸白如纸,目光空虚飘在不远的墙角,似在这一瞬间已勘透生死无常。
卧室门外传来百变门弟子的声音:“禀告帮主,金蛟帮帮主求见。”
笑七顺势踢了朱钰的哑穴:“帮主正在休息,什麽人也不见。”
那弟子迟疑地回道:“那金蛟帮帮主带了几位高手,山下也有不少他们的帮手,看起来来意不善,小人特来请帮主……”
笑七咳嗽一声:“罢了,我随你走一遭。”
他低下头,有些抱歉地看着朱钰:“你中的毒与朱颜相同,未必致命,先委屈你在地上歇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着,他悄无声息地来到衣橱前,迅不及防地踢开橱门,里面整齐地挂着数十件白衣,看不出什麽不寻常之处。他关上橱门,自言自语:“我方才似乎听到橱里有人,真奇怪。”
他一摔衣袍下摆,昂首挺胸走出门去。
仁杰和朱颜蹲在地道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十郎趴在仁杰腿边,昏昏欲睡。
朱颜神色审慎:“这副帮主野心勃勃,想图谋什麽?”
仁杰英气的眉一扬:“事不宜迟,我先去取雷剑和那宝盒。”
朱颜握住仁杰,在他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
仁杰推开地道顶部的地板,穿过衣橱,就看到朱钰赤条条,孤零零地蜷缩於床边,他双腿间鲜血渗出,左膝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看下去。
朱钰忽然抬眼望着仁杰,强运所剩无几的内功,急冲哑穴,得以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嘶音:“十一郎,请你取一件袍子,给我披上,好吗?”
他的样貌清丽,神态语气与朱颜一般无二,此刻朱钰只是一个脸色灰暗,面带愧疚的平凡人。他的嘴角现出一丝凄凉微弱的笑容,仿佛英雄到了末路,竟是无比的恳切动人。
仁杰叹息了一声,从衣橱里取了一件白衣盖在他身上。
朱钰长而浓密的睫毛颤动,声音沙哑,眼里有一丝温柔闪过:“十一郎,朱颜真幸运,为什麽不是我先遇上你?”
仁杰轻笑,眉目俊朗帅气,翩翩美少年风采尽显:“朱钰,道不同,不相为谋。”
床头墙上,那柄鳄鱼皮剑鞘雷剑安静地挂着,仁杰取下揣进怀里。
朱钰头上冒出阵阵冷汗,静静地忍着痛苦,凝神观察,没有出声。
仁杰走到床角墙边,仔细敲着砖听声音,设法辨认帮主交代的那个密洞。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办法确认。他回头触见朱钰探究的目光,立刻掀开床单,罩住朱钰的头部。
朱钰忿忿地低喃了一句。
仁杰踱到朱钰身边,蹲下身问:“朱钰,那宝盒可是被你移走了?”
屋外传来一阵喧哗,有人语调急促:“副帮主,这可如何是好?”
笑七已快步走进卧室,冷不防与起身来不及离开的仁杰四目相接,视线顿时胶着,两人心内均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屋内陷入奇特的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和蒙面朱钰的低喘。
一个悦耳的声音蓦的打破了沈默:“副帮主,久仰!” 仁杰放柔语调低吟了一句:“你还记得吗?笑若风烟犹一瞬……”
笑七平静的脸色忽然变了,眼中闪过惶惑,惊疑和一丝难察的幽怨,他如被催眠般,颤声回答:“笑若风烟犹一瞬,留连光景惜朱颜,他,他竟什麽都同你说?”
仁杰清澄的眸子注视着对方,他的目光并不拙拙逼人,柔和地闪着星光,然而,
这样的注视,却令笑七感到无法忍受的烦躁,有一种想爆发,想倾诉和想毁灭的欲望。
他艰难地启口:“帮主……他怎麽会记得,我们当年的事?”
仁杰微微一笑,“副帮主,朱颜并不是你想象的那麽无情。”
笑七很快恢复平静,冷淡地说:“十一郎,你不过是无名小卒,不可能会了解帮主的想法。”
仁杰表情很轻松:“不错,我是一个外人,很不巧,却知道帮主和你的心事。”
笑七目光如刀剑相相,一阵寒芒闪烁:“如此,我唯有杀了你。”
他忽然抬掌对仁杰用力劈来。
仁杰身体一直处於警戒状态,见势迅速往床上一倒,有些狼狈地躲开致命一击。
他急中生智,忙喊:“副帮主,你杀了我,帮主的秘密,你就永远不会知道了。”
笑七果然攻势略收,冷笑:“你知道什麽?”
仁杰从床上坐起,沈声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在朱颜心中所占的份量,他是否怪你害了他?还有,他现在是死是活?”
仁杰话音平静,心中却在打鼓,额头渗出细汗。
他在衣橱中听到,笑七与别的男人上床,情动之时口里呼喊的是朱颜的名字,若笑七对朱颜真的有情,必然想了解自己在情人心中的地位。
仁杰只是赌一赌,笑七是否和其他陷在情网中的男女一般,想知道心上人的秘密,只要笑七不立刻动杀机,自己就有希望离开这个屋子,也可趁机转移笑七的注意力,以免暴露朱颜的藏身之所。
“哼,你怎麽可能知道这些事?” 笑七幽静的双眼冷淡地瞟了仁杰一眼,悠然吩咐:“来人,十一郎行刺帮主,罪当立诛,即刻关入地牢。”
数人走进卧室,向笑七恭身行礼:“拜见副帮主。”
躺在地上的朱钰努力挣扎,发出嘶裂般的低音:“我是帮主,快救我!”
进屋的一群帮众都是副帮主的亲信,动作迅捷地将仁杰绑了,扭着推出了房门,对地上的人不理不睬。
笑七轻快地说:“朱钰,你累了,歇息吧。”他毫不客气地踢中朱钰的哑穴。
仁杰又被扔回那个小黑屋,副帮主的手段狠辣,看他如何对付同床同枕的朱钰,就能知道一二。
这一次,仁杰的心里非常沈重。
莫非,自己要丧生在一个变态的手中?
这时,地牢门外传来一阵语音和脚步声。大锁哗啦啦地响,门被打开,一个瘦高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他手里提了一盏灯,静静的背关站在屋角,似乎变成了石化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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