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美少年之36计 作者:林海雪原
正文 第21节
美少年之36计 作者:林海雪原
第21节
“救命,救……救驾……”皇帝费尽了力气,嗓音却如蚊蝇一般低微难辨。
皇帝眼前一花,世界瞬间颠倒,他的身子跌在床内,莫名其妙地被禁锢在一双有力的臂膀之间,颈部被那副冰冷手铐圈着。
非烟冷峻的眼眸从上方,不带丝毫怜悯地俯视,就像对着一只无路可逃的野狗。
身心受辱的那份恐惧,被重新唤起,皇帝像是丢进了绝望的深渊,失去了反抗的勇气,身体自动回忆起当初的狼狈,禁不住蜷缩起来,“呜,饶命,不要……”
非烟伸手取下皇帝的发簪,以尖端对着手铐拨弄了几下,卸下了镣铐。手脚很快恢复自由,他嘴角微扬,漂亮迷人的脸越逼越近,皇帝心慌意乱,努力维持尊严瞪着对方。
下一刻,皇帝的龙根落入非烟手中,一阵强烈的酥痒涌向他的腹股处,难以形容的快感沿着背脊悄悄蔓延全身,被非烟强行占领过的身体,立刻觉醒,某种快乐和痛苦交织的渴望,让他不自觉地对着非烟扭摆动臀部,卑微地求欢,有个细小的声音,在心中断续呼唤,好舒服,朕还要更多!
非烟眼中浮起一丝嘲笑,粗鲁地将皇帝剥了精光,双手用力将他的腿分开到最大,让人羞耻的部位,赤裸裸地暴露於空气中,皇帝腰腹部有些发抖,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个微弱声音,“放肆,快放开朕,饶你一命……”
非烟的语气冷漠,让人寒气大生,“看来,你并没有学乖,得惩罚一下。”
话音未落,皇帝已经後悔了,非烟的手指捅开他红肿破裂的後穴,然後,某样冷冰冰,硬梆梆的东西猛然刺入,他心中大骇,那日的惨烈剧痛和无以伦比的狂喜,再次席卷他敏感的身体,击碎了他微薄的意志力。
“老淫虫,夹紧那个瓷瓶,”非烟冰眸中散发优雅的光华,皇上一瞥之下,心脏怦怦乱跳,非烟相貌英俊,透出刚柔并济的魅力,他的肩背结实宽度刚刚好,敞开的衣袍下,依稀可看得到精美的锁骨,出奇光洁的肌肤,让人很想啃上一口。
皇帝的後庭被异物不断刺穿,每次都重重攻击销魂的一点,阴凉的液体不住的灌进肠道,而前端的亢奋操纵在非烟手中,肆无忌惮地玩弄,皇上很快就溃不成军,含泪呻吟,“啊啊!莫公子,求你,饶了朕……”
非烟淡淡地一笑,“别怕,只是给你清洗一下,你那里又臭又脏。”
无情的话,刺破了皇帝所剩无几的自尊心,难以启齿的忿恨,让他整个人气到快吐血,这个人是恶魔,龌龊下流,朕要将他碎尸万断!
火烧火燎的快感,将皇帝拉回现实,下腹不停增长的剧烈狂潮,在非烟的指下却无法释放,把他推向崩溃的边缘,他不得不忍辱哀求,“哦,啊!莫公子,朕错了,求你……”
身後的瓷瓶不再旋动,抚弄胯下的手也停了下来,燃烧的欲望被迫中断,皇帝蓦然感到无比空虚,身体变得僵硬冰凉,他双腿无力的大张,怔怔地看着非烟,等候发落。
非烟托起皇帝的下巴,懒洋洋地吐出残忍的话语,“你这麽丑,这麽老,本公子实在提不起兴致。”
皇帝的眼角酸痛,有什麽湿热的液体滚了下来。在这个淫魔面前,他已经没有帝皇的高贵身份,就连一个普通男人的自尊自信,也被践踏得粉碎。
“张嘴!替我舔硬。”非烟命令道。
皇帝不由自主地服从,含住非烟胯下的巨物,笨拙地舔吸。那巨大的灼热直接插入他的喉咙,让人呼吸困难,晕眩欲呕。
皇帝的眼眶愈发湿润,为什麽会这样?朕,乃後!堂堂一国之君,却雌伏於一个平民男子身下,皇室的颜面何在,祖宗的英魂如何安息?
他羞愤攻心,闭上眼睛恨恨地咬下去。
未等皇帝牙齿相噬,非烟已经啪的扯脱了他的下巴,扇了他一个巴掌,警告道,“老淫虫,你若轻举妄动,休怪我无情!”
皇帝肿胀的前端,被非烟用力一掐,顿时痛得他珠泪滚滚,嘶嘶地倒吸凉气。接着,新一轮的节奏和挑弄启动,惊魂动魄的阵阵快感自体内传来,将皇帝带入了糜腻的欢乐天堂。
非烟灵活的舌头轻舔皇帝的眼睛,几乎是温柔地吩咐,“快舔!一会让你更舒服。”
皇帝的头脑,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功能,只余下这个男子魅惑的吻,和销魂的触摸,他小心努力地吸吮着非烟。
“乖,做得好。” 非烟的手抓住了皇帝的头,抽插得又快又猛……
皇帝的身体,更加酥软兴奋,心里感到模糊的愉快,这个淫魔在自己的嘴里变硬了,我也可以影响他,这个人不是那麽坚硬不可摧毁,他刚才的吻有一丝温情……
这样纷乱的念头,让他找到了一些尊严,他近乎贪婪地吞下非烟的粗大,主动品尝那上面附带的味道,为即将到来的极乐享受而幸福得发抖。
非烟退出皇帝的口中,顺手将对方的下颌复位,然後地粗暴拉开皇帝的大腿,居高临下地宣布,“游戏开始了。”
冷硬的瓷瓶离开了,一根坚硬火热的玉龙,缓缓地插入了皇帝的密穴,鲁莽的,强悍的,侵略性的抽动,点燃了他的欲望火苗,将他的理性化为灰烬,一只充满魔力的手,抚摸着他敏感的前端,掀起可怕的狂澜,兴奋的高潮如闪电般窜下他的脊骨,皇帝无助地颠簸呻吟,“啊啊,非烟……嗯嗯,啊!我被插死了!太妙了,非烟……”
非烟寒冰的眼眸,染了艳丽的烟霾,凶猛地啃咬皇上的喉咙,“老淫虫,你要学会服从我,取悦我,懂吗?”
监狱重门之外,仁杰等人低头恭敬候命,隐约听到皇帝欢畅的娇吟,他与李内侍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色,不经意地笑道,“李公公,随意店中,新进了一面前朝皇室所用的鎏金铜镜,还有一个九转玲珑翡翠玉球,公公若喜欢,我派人给你送去。”
李公公惊道,“仁大人,你上次送了我一个别院,还配齐了侍女,现在又赠如此重礼,小的愧不敢收。”
仁杰友好地拍拍对方,“李公公,此言差矣,您身份高贵,在皇上身边都说得上话,小官还要靠您照应,我尚有些小礼物,烦请公公一并收了,不喜欢就赏给宫里的其他人吧。”
李公公快乐地答,“小的省的,仁大人请放心,有事尽管吩咐。”
两人聊天,时间悄悄地过去。两个时辰後,那间牢房内传来一声清朗的呼唤,“皇上,宣仁大人和李公公晋见。”
过了一会儿,李内侍和几位太监抬着娇弱无力的皇帝陛下,上了软轿起驾回宫。
仁杰留在牢房内,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打量倚在床上衣冠不整的“非烟”小攻帅哥,眸子带笑,“凤歌,委屈你了。”
凤歌冰冻的俊脸上,难得的溢出一丝暖意,“仁杰,我本是死刑犯人,如今奉旨采花,御封大内行走三品侍卫,有什麽可抱怨的?”
仁杰神色一凛,扶住凤歌的肩膀道,“官场如战场,稍不留神非死即伤,宫内更艰辛,你要步步小心。”
凤歌仪态优美动人,回握仁杰的手,“明白,我的命是你给的,一定好好的活着。”
仁杰点头,“你先暂时不要进宫,等皇上想清楚了,自然会再来找你。”
凤歌将一个精致的小瓶递过来,“幸好,你提醒过,老皇帝可能用神仙游,不然我如误服,今天不知会如何收场。”
仁杰笑盈盈地收下小瓶,“普通迷药自然奈何不了你,此药甚是霸道,薛侯爷体内余毒未清,我一直找机会配解药。”
凤歌平静的眸子,凝视仁杰,有几分感慨,“仁杰,薛侯爷想必有过人之处,让你如此尽心尽力,甘冒天下之大不帷。”
仁杰起身,墨玉的眼睛里星光闪烁, “你先休息,我要去陪薛将军练球了,呵呵。”
入夜时分,仁杰回到家,用餐梳洗换装後,来到白云寺外的观月亭。
过了不久,一匹浅金色血汗宝马出现在松林,小侯爷端坐马背,向他伸出手,眉目清朗得出奇的魅,“小杰,我们去兜风。”
仁杰开颜一笑,小雪潇洒的模样,有点像光芒万丈的白马王子,不过,自己并非落难公主,而是为心上人屠龙的武士。
仁杰飞身跃起,拥抱坐於身前的小侯爷,下巴靠在佳人的後颈,轻轻磨蹭,“小雪,我好想你。”
小侯爷靠进他怀里,反手抚摸仁杰的面颊,“我也是,练球的时候心不在焉,总想见你。”
矜持的小雪,淡淡地说出爱意,陷入热恋中的人,每时每刻都想厮守在一起,任何地方都是温柔之乡。
仁杰心里甜蜜柔软,身体紧贴佳人,冬天的寒风不再恼人,小雪的体温,将自己的心口也捂热。
小侯爷稍稍扭转一下身体,笑问,“什麽东西硬棒棒的?顶得人不太舒服。”
仁杰的脸开始泛红,还好夜色掩映,不甚明显,他清咳了两声,将敏感部位移开些,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玉小瓶, “小雪,这里面装了大内禁药神仙游,希望薛神医可以配出解药,我留了一半,请百变门高手,调制对症之药,双管齐下,盼能解你体内余毒。”
小侯爷的手拂过仁杰的脸,停留在他圆润的耳垂,轻轻的细细的捻动,就像在仁杰的胸口画着圈圈,让他心跳越来越快,“小杰,你费心了。”
他们之间已无需说谢字。
仁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可以像猫咪一样,偷懒地拥着小侯爷,一大半的重量和负担都交给对方,吸取安慰和温暖。
小侯爷问,“小杰,朱颜帮主,不会有什麽意见吗?”
仁杰慵懒地趴在小侯爷的肩上,闭着眼睛说,“小雪,只要你可以过得好,我什麽都会去试试的。”
小侯爷叹息着,换了一个话题,“今晚,你想去哪里?”
仁杰坐正身子,开玩笑似的说,“我收了两个小倌,请你过目一下。”
小侯爷身体一僵,拧着仁杰的耳朵,用力掐下去,疼得他身体一哆嗦,柔声道,“小雪,小雪,你生气了?”
小侯爷也不搭理,夹紧马肚,挥鞭狂奔,那血汗马风驰电掣,周围的树木飞速倒退,风扑扑地打着脸上,仁杰心中暗自叫苦,抱紧小侯爷不敢乱动。
过了不久,马蹄慢下来,仁杰凑近小侯爷,含住耳朵吹了口热气,“小雪,你替我调教一下那两个孩子,好不好?”
小侯爷冷冽地哼了一声,“也好,想亲近我的仁杰小娘子,先过小爷这一关。”
两人互相调笑着,来到仁杰所指的山下小屋。
一进门,就看到一对孪生兄弟,一位雅如明月,清纯俊朗,一位艳如桃花,芳姿妖妍,双双恭谨地躬身行礼。
仁杰回礼,向小侯爷介绍,“这两位是维良大人之子,因流景之妹真真一案,父亲在狱中自尽,维府被抄,他们差一点沦落到娼门。”
那兄弟俩心意相通,齐声道,“多谢仁大人搭救,我们愿以身相报。”
屋内虽放有火炉,并不十分热,小侯爷有一丝烦闷,丝扇连摇几下,从容不迫地问,“你们准备如何报答?”
长相靡丽动人的弟弟道,“如仁大人不嫌弃,我们想随伺左右,终身为仆。”
仁杰落落大方地一笑,“不必,我府中已有足够的帮手,今天来就是放你们自由,如果想离开京城,我可以设法安排。”
哥哥忽然跪倒在地,神色温雅,昂然不惧,“仁大人,父亲死得冤枉,我们家破人亡,纵然苟且偷生,情何以堪?”
仁杰欲上前相扶,“起来吧,你有何打算,想要我如何帮你?”
哥哥不肯起身,拉着弟弟一块跪倒,咚咚咚磕了三记响头,“大人,我想报仇!”
仁杰默然退开,坐回椅子上凝神思考。
哥哥目中含泪,幽幽地说,“当日,我们去探监,父亲留下绝笔,宫中派人探视留下毒药,父亲和叔叔为保全府中其他人,无奈服毒。可是皇後却不肯实践诺言,家还是抄了,祖母病逝,母亲为免卖为官妓,竟悬梁自尽……府中的几百口人死了,散了,我……我不服!”
仁杰心里难过,踌躇不安,我能做什麽?
这个时代,官场黑暗,皇权霸道,百姓受苦受辱,正义难以伸张。
我费尽心力,为小雪清除障碍,安排妥当日後的生活。其他无权无势之人,该如何帮?
这样社会制度,靠一人之力,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扭转。
即使这样,我还是不能闭着眼睛逃避。凡事,需尽力而为!
仁杰思绪翩翩,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无意识的以麽指擦唇,又沈思了片刻,踱到维氏兄弟俩身前,扶起他们,郑重其事地问道,“皇後可曾见过你们?”
哥哥一听此言,知道求助有望,谨慎地说,“不曾,我兄弟二人久居江南外祖父家,上个月才返京城。”
小侯爷接口,“城中可有什麽朋友,熟人?”
弟弟回答,“一回府,我水土不服,病了一场,我们还未曾见过外人,家中的仆人,也只有贴身服侍的几位,知道我们的身份,只是他们应该都不在了。”
仁杰似下了决心,“我很想帮你们,但是,你们需要接受一些训练,今後也不可再同我直接联络。”
兄弟俩感激地低泣,“谢谢仁大人,我们一定听您的吩咐,绝对不会出卖您。”
仁杰安慰,“别哭了,此事从长计议,我会派人与你们好好沟通,认真谋划,作出妥当安排。”
夜色朦胧,仁杰与小侯爷骑马离去。
小侯爷感叹,“这两人,样貌清丽,身世却凄凉,记得几年前,维良大人曾官居侍郎,权倾朝野,谁知下场如此惨淡。”
仁杰温和地说,“小雪,人生无常,我并不想当官,但我希望站在你身边,照顾你,支持你,不在朝中的话,失去权势,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到了。”
小侯爷侧过头,在仁杰的脸庞飞速的一吻,“小杰,父王身体不好,我如辞官,薛府一旦失势,只怕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仁杰捧起小侯爷的脸,深情地说,“那麽,我们就撑下去,做得更好更强。”
小侯爷轻轻点头,月光下,他眸子流光异彩,含情脉脉,仁杰按捺不住喉头紧缩的渴望,低头把嘴唇贴上去,舌尖伸进对方温热湿润的口腔里,温柔的吮吸翻搅……
激烈的亲吻让两人呼吸都粗重起来,意识迷离间,马匹震动了几下,小侯爷身体酥软,斜斜地从马背上滑落,两人相拥着,安然滚倒在林间草丛。
仁杰笑眯眯地说,“小雪,莫非我们夫妻要在此过夜?小人是没问题的,一定奉陪……”
小侯爷俊脸生晕,爬到仁杰身上,轻轻地拍了对方一巴掌,半是挑衅,半是得意的宣布,“哼,小淫贼,反正,还是我在上面……”
美少年之36计 第63章 爱君如梦
天寒地冻,仁杰身上却一阵阵的血热,手扶小侯爷的後颈,轻轻拉向自己,两人的鼻尖相触,带着一丝温柔的微凉,仁杰声音透出情动的沙哑,“小雪,小雪……”
他没有想说什麽,只是那麽一声一声的唤着,低低柔柔,满心爱意。
小侯爷无意中扭动了一下身体,如此靠近仁杰的俊脸,让他觉得说不出的臊热,“小杰,我该回去了。”
仁杰的唇几乎要吻住小侯爷,却若即若离,始终离开半寸之遥,吹出的白气拂在脸上,更觉暧昧心痒,“小雪,再留一会儿,好吗……”
小侯爷知道自己该立刻爬起来,赶回家中以防父王多虑,可身体沈溺在肌肤相亲的渴望里,动弹不了,跨坐在仁杰腰间,清楚感觉得到一个硬挺起来的东西,火热地抵着他。
小侯爷呼吸开始急促,被某种焦躁的欲望所支配,他俯身亲了仁杰一下,意义不明的低喃,“我们……去看日出?小杰……”
嘴唇轻微相触,瞬间燃成了漫天焰火,舌头卷触纠缠,背上就一阵阵发抖,像要吞了对方般难分难解,气喘吁吁,紧紧依偎怀里的胴体,汲取热量,缠绵的快感里,眼前一片七彩的绚烂,心智却完全迷惑……
等小侯爷回过神来的时候,仁杰已经坐起身,抱住小侯爷放在自己的腿上。小侯爷刚才被撩拨得全身发烫,无法自拔。他用力搂着仁杰,不耐地磨蹭,热情地啃着对方的颈子,发出微妙的信号,不够,还想再要多一点,再激烈一点!
觉察到小侯爷身体的反应,仁杰没立刻有新的动作,似乎是等待他清醒过来。小侯爷心跳得厉害,雪地的银白,月光的清亮,都比不上仁杰眸中星光,柔和地照耀着自己。
“小杰,小杰……”
仁杰侧头含住小侯爷的唇瓣,狠狠吻了他,力度和深入程度都超过他预料的,吻得他全身都兴奋得发起抖来。仁杰的手探进他衣内,揉着他的下腹和胸口,令他不住呻吟低喘,残存的一星半点理智,也被那火热的接触弄得飞散,两人极致地热吻爱抚,状若疯狂。
激情中,两人忽略了危险的逼近。
一支暗箭悄无声息地飞来,小侯爷本能地扑低仁杰,堪堪躲过致命的一击。
接着,暗器如流星般袭来,小侯爷搂着仁杰连连打了几个滚,竭力避开攻击。
不远处,血汗宝马背上中镖流血,大惊之下,冲出松林狂奔逃逸,马蹄声很快消逝无踪。
仁杰左手臂插了一片柳叶刀,苦笑道,“怎麽办?马逃命去了。”
小侯爷拉起仁杰跳跃奔走,空旷草地,目标明显,很难躲开暗箭。小侯爷运掌如风,挥开暗器,沈着地问,“附近有没有藏身之地?”
仁杰右手持红宝石匕首,劈开几支飞箭,“前面有个山洞。”
“走,你带路,我挡一挡。”小侯爷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头土块,凝神扔了出去,只听林中几声闷哼,攻击缓了些。
敌人并不现身,一直不断射出飞镖流箭,两人且挡且退,摸黑避入狭小的山洞。
岩洞不大,几米深,可供两人转身,仁杰守在出口处,挑飞袭来的暗器,有些恼火,“怎麽回事?每次气氛好时,就有人来捣乱……”
小侯爷将仁杰拖进洞深处,俯首为之简单包扎,“这群小人,待我出去,为你报仇。”他接过匕首,眼神凛然。
仁杰笑道,“不要冲动,外面马匹嘶鸣不断,刺客人数不少,你武功虽极高,可是敌人躲在暗处,我担心你会吃亏。”
小侯爷轻叹,“我知道……只是不想坐以待毙。”
仁杰搂着小侯爷,小心避开零星射来的暗器,温柔地安慰,“不要紧,我有求救之法。”
他从腰包里取出一个红色锦囊,掏出一颗爆竹模样的纸筒,点燃後抛向洞外,那信号弹在高空中持续燃烧,射出明亮的黄色火焰,几里外都看得分明。
仁杰转头笑吟吟地说,“二哥所赠的救命锦囊,正好派上用途。”
小侯爷亲了他一口,“好小杰,你真聪明。”
过了不久,洞外隐隐有人呼叫,“仁公子,你在哪里?我是释空。”
仁杰松了一口气,“小雪,白云寺的武僧们来接应了。”
他对外喊道,“释空,我们在洞内,我二哥呢?”
释空回答,“如公子今晚出门,可能是宫中有事。”
这时,几个飞弹落入洞内,噗哧地冒着黑烟,兜头笼罩,仁杰咳嗽不已,身体发热发软,视线变得迷糊,强撑着靠在岩壁上。
小侯爷口含着戒指上的定魂珠,屏住呼吸,紧紧拥着仁杰,心里异常着急,此烟含有迷毒,得赶紧冲出去。
洞外的形势不容乐观。
敌人的人数忽然大增,释空等四人陷入重围,不得不以一挡十,负伤累累,几乎难以招架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看来刺客计划周详,先放箭逼仁杰两人入山洞,故意放松进攻诱出救兵,然後以绝对的人数优势,立求速战速决歼灭对方。
投掷入洞的毒烟和火把越来越多,眼看就要吞噬两人。小侯爷犹豫片刻,一手扶着仁杰,一手持匕首冲到洞外。
雪花飘舞,落在脸上,化为冰凉的寒意,仁杰呼吸到新鲜空气,暗暗运功调整,暂时逼退了体内的药性,挣扎着蹲下,捡起一把短刀,与小侯爷并肩对付敌人。
飞箭无情地激射而来,夹着风声,似乎避开小侯爷,纷纷向仁杰身上招呼。
一位领头的蒙面人高喊,“仁公子,只要你投降,我们立刻带你撤走,不会伤其他人。”
眼看释空等人伤重不敌,就快支持不住……
小侯爷武功高强,想独自全身而退,绰绰有余,可他却不肯单独突围,毫不顾惜自身的安危,疯了似的为仁杰挡箭。
仁杰心里难过,敌人太多,恶斗车轮战,体力消耗巨大,小侯爷为了保护自己,迟早会受伤……
小雪,对不起。
我不想连累你,连累大家……
仁杰受伤的左臂,在打斗中失血过多,已麻痹得抬不起来,他长叹了一声,聚气喝道,“好,我留下,你们放过其他人!”
那领头人将剑举高,正在攻击的刺客停下动作,退开几步,将仁杰等人围在中央,骑在马背的十几名弓箭手,小心的拉弓瞄准仁杰。
皎洁的月光从树叶间倾泄而下,一碰即碎。
小侯爷伸手紧握仁杰,脸上被镀上了银色的光晕,俊美的风采动人心魄,“不行,宁可死,也不能降!我绝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仁杰心潮翻涌,得一知己足矣!小雪,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我爱你逾命,怎麽能让你陪我赴死?
他眼中湿润,喉咙有点哽咽,微微一笑,如水的温柔,“小雪,你先走,再设法来救我…… ”
小侯爷出身高贵王族,年少时便跃马征战沙场,见过生死无常,很少在人前流露真实感情,此刻,他抛开矜持,双眸含情,将仁杰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掌下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激越有力。
在敌人重围环伺,刀剑相逼的危险中,小侯爷却不以为意,神情悠游淡雅,恍若在後花园散步,柔柔地说着情话, “也好,小杰,我试试看。”
小侯爷收敛笑意,轻飘飘的拍出一掌,犀利的掌风卷带起风雪砂石,将人群推开一块缺口,他身形微晃,迅如闪电,如入无人之地,从众人头顶飞掠而过,敌人眼睁睁地看他离开,根本来不及阻止。
眼看小侯爷即将脱身,仁杰提在半空的心,不由放了下来。一眨眼间出了变故,小侯爷他身姿翩然陡转,猛的倒飞扑向领头的蒙面人,将对方一脚踢下马背,手上的匕首压在那人颈间,冷静地说,“让仁公子离开,我饶你一命!”
那头领哼了一声,不在乎地回道,“薛公子,你杀了我也无用,今天来的人不全是我的手下,林中还潜伏了很多高手,我无法调动,如果你能把他们全都除去,仁公子等人才会有活路。”
小侯爷握紧匕首,眉头轻蹙,“你们想怎麽样?”
那人道,“上头只说要取仁公子性命,其他的小人不知。”
小侯爷早就察觉林中的埋伏,手下一用劲,那人的头颈鲜血直流,小侯爷道,“快命令大家退走!”
那人苦笑,“薛公子,你为何不信……”话音未落,林中刷刷射一排利箭,其中一支正中那头领肩膀,硬生生将他钉在地上。
林深处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仁公子,速速投降,薛公子等人可自行离去。”
小侯爷深深一呼吸,将恼怒的情绪瞬间压下,他略用腰力,弹跃於半空,蓝色的锦袍宽袖飘舞,如凤翔九天,优美地飞回到仁杰身边,柔声道,“对不起,小杰,我没帮上忙。”
月光照着他的脸,泛着晶莹的光华,仿佛是赴一个甜蜜的约会,安详而愉快。
仁杰双手微颤,无比珍惜地拥住小侯爷,埋首在对方颈间,半响说不出话来。
小雪,小雪……你竟为我抛开生死……
上一刻情投意合,正销魂,可叹风波忽起,朗朗淡月,恒古不变,静静地照着一双爱侣相依相偎。
仁杰心潮起伏,面对不断逼近的众多刺客,一时间有些迷茫,是缘分,是天命,我不信命运,却忍不住感激上天,有你相伴,死亦何憾?
他很快振作起来,不能放弃,美人暖香在怀,小雪的命比什麽都重要,我怎能轻易言败?
仁杰恢复了冷静,握紧短刀,在小侯爷耳边低语,“小雪,我们再支持片刻,我想,另一批救兵就要到了。”
小侯爷眼眸凝着春色,“好,我与他们斗一斗,合力冲出去!”
说话间,林外一声清啸,震得积雪树叶纷乱坠下,刺客中武功较弱的,抛下兵器,捂耳运功抵抗。刀剑铿锵相交,有人强行突围进来,渐渐接近,那人清朗悦耳的声音,压过所有打斗的动静,稳稳地传送过来,“紫玉令在此,霄组雷组人听令,立刻住手!”
仁杰欣慰一笑,“他果然来了。”
一位青衣少年身姿如鹏鸟高翔,落在松树枝梢,脸上戴着一个银质面具,露出晶亮的眸子和红唇,额前一簇白发飞扬,微微滴着汗,显然是拼尽全力赶过来。他将手中的玉牌举高,沈稳地喝道,“不得伤害仁公子和薛公子!违令者立斩不赦!”
那受伤的头领肩头插箭,在夥伴的搀扶下,艰难地爬起身,恭敬行礼:“拜见紫玉令,不知阁下是谁?”
那少年立在松树之巅,白雪明月映照下,身披莹光,凤眼圆睁,气势冷俊逼人,“紫玉令使者,舞将云飞在此,你们想抗命不成?还不快退下!”
那少年见众人迟疑不决,轻挥手中的宝剑,剑气催动漫天风雪,向刺客首领扑面砸去,那人踉跄的连退几步,跌坐於地,犹豫了一下,整理好蒙面巾低头道,“遵命,小人这就离开。”
那首领一声呼啸,带着围攻仁杰等人的几十名刺客,悄然绕小路退去。
仁杰握着小侯爷的手,走上前几步,愉快的抬头呼唤,“阿飞!”
那少年揭下银色面具,露出一张青春秀气的小脸,正是冰雪美少年阿飞。他跃下树,飞快地奔来,清纯的笑容,吹散了冰寒和血光,“仁杰哥,小侯爷,你们受惊了!”
仁杰右臂环住扑入怀中的阿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阿飞,多谢你及时赶到。”
小侯爷忍不住拍拍阿飞,“真想不到,你这麽威风。”
阿飞腼腆地笑了笑,捧起仁杰受伤的胳膊,一脸担忧的说,“仁杰哥,你流血了,我们快走吧。”
松林乃回家必经之路,打斗声依然激烈,阿飞和小侯爷护着仁杰,四武僧紧紧跟随,悄然进入密林中。
潜伏於林子里的黑衣蒙面刺客,与阿飞带领的紫衣人,各自仗着高强的武功和暗器,拼斗得异常激烈,一时间,胜负难辨。
小侯爷拥着仁杰,准备强行突围,低声道,“小杰,我带你先走,好吗?”
仁杰沈吟,“好,只是白云寺的武僧们伤重,该怎麽办?”
林外马蹄声急,火把点点推进,又有一队人马赶到,有人传令,“停下械斗!保护仁大人。”
从林外涌入了大批禁卫军骑兵,身披着铠甲,提枪持盾牌,将松林的四面八方围了个水泄不通。禁卫军中分出一队,依照口令有秩序地守卫在仁杰等人身边。
阿飞跃上松林高枝,扬声喝道,“雷组的人听好,紫玉令主命你等即刻退走,不得轻举妄动!”
火把,将他手上的玉牌照得十分清楚,黑衣刺客中有人退开,有人放缓进攻,一部分还是负隅顽抗。
骑兵营队呼啦啦地飞开,一位银袍将军被簇拥着,神态优雅,跃马来到刺客面前,他挥剑指向其中一领头人,高傲地开口训斥,“肖大人是怎麽教手下的?见到本王竟然还敢动武?”
那雷组头目楞了一下,单腿跪地,一脸诚惶诚恐,“雷组三十四号拜见监国大将军!”
银袍将军不屑地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滚!”
第二批黑衣刺客悄然撤退。
莹月,火把,白雪,松枝,寒风呼啸刮过,李翔一身银色的盔甲,威风凛凛,双眸清辉流转,望向仁杰,显得英姿勃发,“仁爱卿,本王是否来迟了?”
仁杰躬身行了个礼,“李翔,多谢!”
李翔换了一副纨!子弟挑戏良民的模样,英气的眉微扬,故意呵呵淫笑几声,“救命之恩,仁大人是否该以身相许?”
小侯爷清咳一声,丹凤眼幽深如潭,凝望时,如利剑般刺入人心,“王爷,请自重。”
李翔张嘴欲呵斥,却被仁杰的眼神制止,他有些不甘愿地举起右手,“本王为救你们而溅血,难道不该对伤者客气些吗?”
仁杰上前牵过马缰,细看李翔沾了几点血迹的手腕,温言道,“李翔,如果不嫌弃,就到我府中上些伤药,好不好?”
李翔斜瞄了小侯爷一眼,按耐下欣喜,关怀地问,“仁杰,我看你伤得不轻。”
仁杰道, “还算好,谢谢王爷费心,请你安排几匹马给我们。”
阿飞将紫玉令递给李翔,“王爷,此物如何处理?”
李翔想了一下,“你先留着吧。”
仁杰笑吟吟地说,“阿飞,你立下大功,我们定会设法,让你成为真正的紫玉令使者。”
“多谢。”阿飞将紫玉小心收妥。
士兵与禁卫军依序在如潮水般散开,远远地保护着李翔等人。
仁杰和小侯爷各乘一骑,快马加鞭飞奔回去,两人劫後余生,无比珍视对方,两匹马不避嫌地并驾齐驱。阿飞有意坠在後面,与武僧们同行。
李翔看着前面仁杰两人亲密无间,腹中无明火起,本王辛苦奔走,却不过是为他人提供方便,居然还在我眼前卿卿我我,不知羞耻地搂抱不休,可恶,实在是太可恶!
他眼睛微眯,炙热地打量仁杰的背影,想着仁杰清新修长的身体,如果搂在怀里,是如何的销魂,何等的畅快!
李翔暗下斟酌,今晚是个良机,不能白白错过,如果能留宿,与仁杰单处一室,就太完满了……
美少年之36计 第64章 交心
小侯爷见危机解除,微笑着回头问,“阿飞,你怎麽会赶来?”
阿飞提缰催马上前答道,“今天傍晚,如公子被困宫中脱不开身,他秘密通知我,说仁杰哥可能有危险,当时你们已出门,我遍寻不着,便依照如公子嘱咐,前往惠王府求助……”
小侯爷问,“去惠王府?後来呢?”
阿飞笑容纯净无邪,“王爷让我速去暗卫营借紫玉令,那指挥使不肯,我只好出手强夺,持玉牌先来解围,王爷则立刻调动禁卫军赶过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打败暗卫首领只是一件小事,小侯爷却了解其中的艰难,如果没有一场恶战,阿飞怎麽会衣袍沾血,下摆破裂?
小侯爷暗想,阿飞这孩子真不容易,遇事冷静沈着,毫不居功,而且他的身手高得出人意料,在江湖上,应可排名前五了。
只是,阿飞又怎麽能带紫衣人前来?
小侯爷试探地询问,“阿飞,你隶属於大内暗卫?”
阿飞坦率地说,“以前,我曾是宫中暗卫营的乌衣密探,神志时清时混,差点因蛊毒而死,你知道的……”
他垂眸叹了口气,掩住了凄苦之色,悠悠地说下去,“我想查查自己的身世,找出害我之人,仁杰哥便与惠王爷如公子商议,找了机会安排我回去,争取接管紫玉令……”
仁杰笑着接口,“在江南时,我们曾多次被刺客暗算,我一直不放心,索性派一些高手,打入暗卫营内部,将其化为己用。不过,暗卫营至少有三个,我们目前只掌握了一营中的紫衣云组。其他几个营更隐秘,连李翔也不清楚首领是谁。”
他清澄的眼光扫过不远处的李翔,侧首在小侯爷耳边,放低声音谈笑。
阿飞一勒马缰,静静地退後几步,留小侯爷与仁杰独处。
一行人来到仁杰的府上,奇妙的是,那受惊逃跑的汗血宝马,居然自己找路回家,等在大门口,被仆人引入马厩。
阿飞领武僧去白马寺休息,仁杰吩咐端茶送药,唤来十郎陪李翔,呆在寂寞空旷的客厅。
仁杰和小侯爷一前一後进卧室,小侯爷俏脸含笑,眼眸迷离,扶着仁杰的胳膊,无比温柔地涂药,一下一下,就像在为瓷器毛胚上油彩,他的嘴唇凑在仁杰耳边吹气,“小杰宝宝,让小爷好生照顾你……”
饶是仁杰脸皮不薄,还是俊脸泛红,心猿意马,顾不得胳膊的伤痛,忍不住侧头亲吻佳人,好一番旖旎风光……
理想与现实,总是存在落差。李翔一心想调戏仁杰,正主子却公然与情敌亲热去了。
李翔卸下盔甲,闷闷不乐斜靠在椅子上,瞪着正给自己包扎的少年,心烦地问,“十郎,你是怎麽认识仁杰的?”
十郎眼睛滴溜溜地转,神态谦卑,“回王爷,小人在百变门结识十一郎……就是仁杰大哥,跟他回京城,大哥是大好人,对小人十分照顾,我得以进宫学习术……”
李翔一摆手,“好了,少哆嗦,去把仁杰请来,本王有话说。”
十郎小脸为难地皱起,“仁杰哥在房内疗伤,小侯爷……”
李翔听到後面那三个字,心口好像被人刺了一下,又痒又酸,不禁恼怒地喝止,“什麽小侯爷,快去找仁杰过来,本王等不及了!”
十郎懂事地陪笑,“王爷稍坐片刻,小人这就去回禀,先告退了。”他规规矩矩地行礼退出大厅,一溜烟小跑,直往仁杰卧室奔去。
李翔焦躁地等待,好像过了很久,或许只是短短半柱香时间,仁杰神采奕奕,与小侯爷相携现身。
仁杰紧挨小侯爷入座,笑着对李翔拱手,“有劳王爷久候,今天袭击我们的刺客,是宫中派出的暗卫吧?”
李翔看对面两人坐得端庄,神态却透出无比的亲昵默契,不由更着恼,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嗯,不错。”
小侯爷心中一凛,“是谁指示这次暗杀行动,为什麽针对仁杰一人?”
李翔对小侯爷有很深的渝亮情结,本王认识仁杰在先,为何偏偏有薛邵这家夥来搅局?仁杰被他迷得团团转,眼里哪还有我?
他酸溜溜地瞟向仁杰,发现对方双眸顾盼生辉,安静等待自己的意见,不由抛开醋意,打起精神分析:“此事说来也在意料之中,朝中暗流汹涌,派系复杂,各大士族盘根错节,既分享权势利益,也相互防备,唯恐哪一派过於强势。”
对面两人在洗耳恭听,李翔认真地说下去,“我首先要恭喜仁杰,最近,你的权势扩张极快,每次上表,附议者众,无人说一个不字,以你五品之官衔,在朝中如此春风得意,实属罕见。另外,京城四公子原本不太联络,现在却暗中结盟,实力大增,再加上你们与未来的太子宪王频频接触,隐隐威胁到固有平衡,有人已经在不安了。”
仁杰凝神思索,轻声问,“会是谁,鲁豫的士族,不满太子的皇子?或者根本是圣上的旨意?”
此话若落在旁人耳中,恐怕仁杰会落个大逆不道之罪,李翔听了,心情反倒舒服了不少,这说明仁杰对他没有戒备之意,真心当他为好朋友。
他感觉精神大好,便不厌其烦地解释,“很难说,如果不是皇上亲自下令,也可能得到他的默许。要知道,为君之道,在於利用朝臣互相牵制,如果让一派势力独大,君权则旁落,皇家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而且,皇上防着你,恐怕还有其他原因。”
李翔顿了顿,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小侯爷的脸上。
小侯爷惕然心惊,仁杰多次落入险境,对手只是苦苦纠缠仁杰,却从不轻易伤害自己,今日之事,似乎也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唉,是我连累了小杰。
小侯爷垂眸不语,脸色凝重,仁杰心思十分敏捷,猜到小侯爷可能内疚,连忙补充,“不错,我们安排非烟晋见皇上,说不定陛下起了疑心,想消除知情者。”
李翔心里那把妒火,腾的冒起来,眼看仁杰没有责怪薛侯爷,反而为对方出言开脱,还在自己虎视眈眈之下,温柔地拉着小侯爷的手抚摸安慰……
李翔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月,一呼百诺,很少如此郁闷,如此憋屈,这两人视本王为无物,当自己空气一般,士可忍,孰不可忍!
李翔心头火旺,血涌往太阳穴,忍不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地上,脱口而出,“哼,胡说!明明是因薛侯爷而起,当年,皇上对他怀有畸恋……”
记忆中的梦魇又浮现脑海,小侯爷淡淡地微笑,嘴唇轻颤,没有开口,只是无意识的握紧仁杰。
仁杰心疼爱侣,立刻板下脸制止,“别说了……”
仁杰一出声,更是火上浇油,李翔的妒火轰的一下直冲脑门,冷冽地笑道,“你们整日只顾亲热,做些苟且之事,以为瞒得过宫里的密探?”
仁杰霍然站起,不太愉快地沈声道,“惠王爷,下官有些累了,恕我不能奉陪!”
李翔之前打算厚着脸皮,留下来与仁杰温存一番,谁知却当着情敌的面,被毫不留情的驱逐,如此的奇耻大辱,自封王以来,李翔哪里经受过,怎麽肯咽下这口浊气?
他的头脑盘旋着熊熊妒火与怒火,理智已抛到九霄云外,站起身厉声道,“谁敢赶本王?我先让他饮血剑下!”
他刷的抽出随身所配的御赐宝剑,剑尖一抖,遥遥指向仁杰的咽喉。
小侯爷身形微晃,修长玉指轻点,迅疾如雷电,弹开李翔手中宝剑,如春风般拂过他胸前几处大穴,将李翔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小侯爷眸子冷如冰雪,盯着李翔,仿佛有些不屑,“惠王爷,得罪了,我讨厌别人对仁杰动刀动剑。”
他神态清雅,柔柔地一笑,“仁杰,时候不早,我该告辞了,至於惠王爷,是否需要我送他回府?”
仁杰摇头,“李翔之事,因我而起,我来处理就好,先送你出门吧。”
说着,他目不斜视地拥着小侯爷,从李翔身边走过。
李翔脸上青红交杂,脑海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他有点迟钝地看着那两人,旁若无人挽手离去,仁杰凝视小侯爷的眼神,发自内心的爱意,任瞎子也看得明白。
李翔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四肢和血液都凝固了,仁杰,你为什麽就是不肯回头看过来呢?
只要看我一眼,给我一个安慰的笑容,我真的在努力,想为你做一个好人。也许不够好,我一直是力不从心,但是,我已经用尽全力,以自己所懂得的最好方式……
要是在初相遇时,能像现在这样,大概你就会对我笑一笑吧?
李翔思绪紊乱,在这场闹剧里,我算什麽呢?
一个仗势欺人的色鬼吗?
一个死缠烂打的小丑吗?
一个急於表现,想爱人,却被嫌弃的可怜人吗?
李翔默默地垂下头,久违的手脚冰凉的钝痛,慢慢地占据了全身。
仿佛又回到那一年,跪在雪地里,膝下的雪水融化了,冰寒得刺骨,太子一脚踢在自己的胸口,肆意地辱骂,“不许反抗,你未必是父皇的儿子!”
雪何时停了?脸上没有感受到凉意,只有温热的潮湿。
为什麽,心口那麽闷?
保护心脏的外壳,已经龟裂,寒气渐渐渗入,很冷,很痛,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仁杰回到客厅时,看到的,是一个陷在不堪回忆里的少年李翔。
他明明痛楚难耐,眼角莹光闪动,却微仰着脸,擒着一个惨淡的笑容,不让泪珠滴下来。
一种压抑的悲伤,淡淡的,无声无息地散发开来。
仁杰有些动容,上前温和地问道,“李翔,你怎麽了?”
李翔似乎没有认出仁杰,目光直直地瞪着他,如同面对一个陌生人。
一瞬间,仁杰读懂了李翔的感受,以及他心疼到极致……没有表情的表情。
扑通,扑通,仁杰的心跳变得缓慢,眼神已经变得温柔。
他依照小侯爷所嘱,试探拍开李翔受制的穴道。花了一番功夫,李翔的身体仍然僵硬不动,大概是自己的手法不对吧,他硬着头皮,在李翔胸口又摸又按又掐又扭……
仁杰有些无措了,手下胡乱捣鼓的可是天之骄子,万金之躯,刚才点穴已经惹恼了他,现在自己的行为,看在任何一个外人眼里,都好像是在欺辱一位失去抵抗力的良家柔弱美人。
天气寒冷,仁杰急得额头冒出细细的虚汗,他地退开一步,正撞上李翔的视线,幽深如碧泉,满含着说不出的情欲和爱意,轻颤的嘴唇似乎在问,“你,为什麽调戏我?”
仁杰莫名其妙地打了个颤,还未开口辩解,李翔身体一晃,软软倒在仁杰的肩上,无言地闭上了双眼。
仁杰托起他,不知给推开还是招呼仆人,犹豫了一会儿,将他抱进卧房。
李翔身体微发抖,双手搂住仁杰的颈子,不肯放开。
仁杰长叹两声,就势扶着李翔安置於床上,李翔睁开眼睛,神情迷茫,捉着仁杰的手腕,低低地喃道,“三少?三少……”
仁杰斜坐於床头打量李翔,将他眼角将坠的泪珠擦去,“李翔,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点同情的安抚。
李翔眨了几下眼,蓦地清醒过来。
我在做什麽,向这个人示弱吗?
本王只是乏了,倦了,并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没什麽?忽然有些累。”李翔握紧仁杰,自嘲地笑了笑。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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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