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美少年之36计 作者:林海雪原
正文 第22节
美少年之36计 作者:林海雪原
第22节
仁杰往床边移动身体,与李翔拉开一些距离,体贴的问,“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去取点夜宵给你?”
李翔扯了扯嘴角,有些笑不出来。
仁杰,你是多情,还是无情?对薛侯爷,你百般宠爱,当作稀世珍宝,不管他要什麽,你一定拼尽全力为他觅来。
本王的一腔情意,你却视而不见,任由薛侯爷出手,让我受辱丢脸。
我想与你温存,可惜你避之不及,唯恐我沾了你的身。
“不必麻烦,”李翔轻哼了一下,“请问仁大人,你和薛邵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吗?”
仁杰道,“我向你陪个不是,不过,你不该提及薛侯爷的往事。”
薛侯爷,又是这几个字,那麽清晰地,尖锐地穿过耳膜,一直刺入心脏,让李翔坐卧难安,恨不得将这名字,从仁杰心口连根拔起。
薛侯爷,是他,让仁杰陷入危险,却甘之如怡……
而自己劳心劳力,却得不到仁杰开颜一笑。
李翔忍着满腔委屈和壮志未酬的抑郁,将心里的担忧倾述,“仁杰,你听我说几句,这次的袭击并非偶然,在四大公子中,你官位虽低,但势力膨胀过快,皇上身边的谋臣和弄臣自然不乐,明里找不到办法压制你,暗中可能还会对你出手,尤其是你与薛侯爷有染,迟早……唉,你自己要小心。”
李翔认真地盯着对方,乌黑的眸子湿漉漉的,装满了柔软的神情。
仁杰的心一阵抽紧,慢慢尝到淡淡的酸楚,以李翔高傲刁蛮的个性,全力赶来救了仁杰,没有得到报答,反而被冷落驱赶,他却没有记仇,还能真诚地说出这番话,便是拿他当朋友,推心置腹,这种真情流露,越发难得可贵。
仁杰有些迷惑起来,这个人,不再桀骜不逊,不再狂妄冷酷,与初见时,完全判若两人。
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李翔撑起身体,移开灼热的视线,心平气和的说,“或许京城的官差,暗地里都在笑话本王,明明你仁少卿对我不假言辞,我却整日送上门来,堂堂王爷监国将军,你随唤随到,还要看你的脸色……你和薛侯爷亲热的时候,一定对我有些不屑吧?”
仁杰张口想说什麽,还是抿嘴不语,轻轻地回握李翔的手。
李翔深深呼出一口长气,嘴角上扬,浅浅地笑道,“仁杰,我明白你怎麽想,本王现今有些权势,你便虚与委蛇,倚仗着我支持,在朝廷有所作为,为你和那薛小侯爷作些安排,你也不必辩驳,我自幼在宫廷走动,几经风险,如履薄冰,什麽样的阴险小人没见过?你虽智勇双全,耍诡计哄骗人,却未必在行。”
李翔的口气,就像是讨论天气一般轻松,仁杰心却一直坠下去,沈重得好像停止了跳动。
“不是这样的,我怎麽会刻意骗你?”仁杰悄悄地反驳,下意识的揽住李翔下滑的身体,李翔,你为情所苦,为什麽我的心会内疚,也会隐隐……作痛?
李翔一双美眸炯亮分明,原该是锐气逼人,因心有所思,显得有些迷茫忧郁,“仁杰,我不过是对你有情,为何就变得愚蠢可笑,变得思路不清,就算猜到你是虚情假意,还是忍不住追着你?”
他靠着仁杰的胸口,放缓了呼吸,双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腰侧,没有乱动。
仁杰没有挣开,低首第一次认真观察李翔,他的睫毛长翘,不停的颤抖,在他的脸上留下跳跃着的阴影,就如同他起伏的心境。
这个人乃是皇室贵胄,风神俊朗,清刚绝俗,举手投足别具风流,睥睨世间万物,却伏在自己身旁,贪恋一时的温暖,为情所困,犹如迷路受伤的小动物。
仁杰柔声安慰,“李翔,喜欢一个人很辛苦,你不要太执着了。”
李翔黑眸中有痛苦,不甘,无奈,激动,当他重新抬起眼时,只余幽寒波光,“仁杰,让时间来决定吧,本王很有耐心。”
仁杰低叹两声,垂下眼眸掩住不忍之色,“李翔,时候不早,我送你回府吧。”
李翔情不自禁地搂住仁杰,不太乐意地说,“你陪我出门逛逛,我就回去。”
仁杰轻轻推开李翔,很干脆地起身道,“好,现在就出发,你想去哪里?”
李翔眼珠一转,似笑非笑,“小倌院,你敢不敢去?”
仁杰差点跳起来,眉头轻蹙,“不好吧,薛侯爷若知晓,我恐怕小命不保。”
“不试一下,怎麽知道?”李翔顿时来了精神,“人常说,滴水之恩,报之以泉涌,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又不肯以身相许,陪我去散散心,如何?”
仁杰双手抱胸,侧头思量了一会儿,笑眯眯地答应,“好,如果你在马球比赛获胜,我就陪你走一遭。不然,我只能说抱歉了。”
仁杰信心满满,小侯爷这一队都是精兵强将,还有排名全国第一的天才少年球手加盟,要赢过李翔希望很大。
李翔剑眉微挑,露出一个舒畅的笑容,“一言为定!”
我队中集合了全国顶级球手,想胜出轻而易举,哈哈,有门,与仁杰双宿双飞的日子,近在眼前了!
李翔目不转睛地瞪向仁杰,快速转着各种念头,心上人就在眼前,面如冠玉,笑颜灿烂,可惜看得到,很难摸到,基本上吃不到,真情流露,也没能打动对方。
他心痒难耐,下身的某个器官开始充血发胀,干脆把心一横,嘻嘻哈哈地扑到仁杰身上,四肢如八爪鱼一样,紧紧搂住对方,忙不迭地吃豆腐。
唉,今日一直处於下风,本王豁出去占点便宜……
夜雾弥漫,白雪耀目,阿飞从白云寺返回,远远听见仁杰的房内,传来似欢愉似痛苦的呻吟,”救命啊!仁爱卿手下留情……”
凄凉的呼喊,惊飞了林子里的宿鸟,一片雪块坠入阿飞的衣领内,他跳起弹开白雪,抿嘴淡笑,“哼,没品的色鬼。”
美少年之36计 第65章 舞将阿飞
惠王爷的热烈拥抱,仁杰将其控制在安全距离,他眼睛四下巡视,既希望看到小侯爷俊俏的身影,又不想李翔与自己纠缠的模样,落到对方眼中,平添风波。
李翔以胜利者的骄傲姿态,潇洒地说,“不要找了,薛将军自知不敌,中途退出,早就失去踪影。”
仁杰“嗯?”了一声,迷惑地看了看对方,“怎麽可能?我们队那麽强!”
李翔扬起下巴,嬉戏的连连挑眉,“哈哈,本王队中高手如林,轻松赢得本届头名,小杰,你可不许耍赖哦?”
仁杰脑海里闪过一丝模糊的担忧,小侯爷遇到什麽麻烦了,就这样抛下球赛走了,不太象他平日周密的作风。
仁杰将李翔的献吻,扼杀在萌芽状态,浅浅地笑道,“李翔,薛侯爷弃权,并没有输给你,所以……”
他拖长了语调,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李翔。
从来不知道,以冷酷专横闻名的监国大将军,脸上会出现如此稚气的表情,好像是一只躲在窝内的幼犬,被恶人抢去了肉骨头,无力反抗欲哭无泪,不敢轻易发作,生怕惹恼对方,只好挣扎着爬起身,战战兢兢,湿润的黑眼睛一眨不眨,讨好地凝视着对方。
这麽忍气吞声的姿态,实在能激发出人的施虐快感。
仁杰立刻小小地反省了一下,李翔是多麽强悍的角色,想要欺负他,只怕还没有实质进展,自己一不留神,就成了他眼巴巴瞪着的那块肉骨头了。
李翔渴求的眼神,终於让仁杰心软,他举手行礼,“小倌院,恕我不能奉陪,今天我订了酒宴为球队庆祝,不知王爷有没有兴趣赏?”
李翔放下心来,充满豪情地大力拍拍仁杰肩膀,“好吧,既然你如此热情,我也不想让你扫兴,至於小倌院之行,就推後一下,仁杰,人贵在诚信,你还是欠我一次出游,哈哈。”
仁杰性情宽厚,也不反驳,笑眯眯地说,“多谢王爷赏脸,请移驾皇宛酒楼。”
李翔深知仁杰不喜招摇,便舍弃了排场十足的豪华大轿,让人牵了两匹健马,与仁杰各乘一骑,悠闲地行去,王府卫士在左右暗中追随。
李翔本是惠质兰心之人,因故变得粗暴专横,此刻和心上人在一起,一边纵缰漫步,一边谈天,尽量挑些有趣的话题,引经据典,倒也十分投机,其乐融融。
这麽轻松地闲聊,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两人不久来到达官贵人聚会的皇宛。
阿飞双手抱胸,安静地等候在门前,修长俊俏的身影分外引人注目。他一见仁杰,立刻迎上来,接过马缰,晶莹的眸子里笑意闪动,“仁杰哥,你来了。”
仁杰有些心疼地说,“大冬天,外面冰天雪地,你怎麽在等我?看你的脸都冻得红彤彤的。”
阿飞瞟了李翔一眼,神色淡然,上前行礼问候,“阿飞见过王爷。”
鉴於上次李翔领禁卫军,为仁杰解围,阿飞不再视他为敌,但也不很亲近。
李翔威严的摆手示意,“无需多礼。”
仁杰问,“阿飞,今天的比赛情况如何?”
阿飞将仁杰拉过一旁,悄声道,“我们本来胜利在望,有人给小侯爷送来一封信,他看过之後,犹豫了一下,便退出比赛,带着白一和丁二匆匆离开。”
仁杰温和的追问,“小侯爷交代了什麽?”
“他让我转告你,说有急事,需即刻离京北上,如果顺利,在皇家牡丹国宴前,会赶回来,请你不要多虑。”
仁杰凝神沈思,究竟是什麽事,让小侯爷抛下重要的球赛,冒着错过夺取免死金牌的良机,也要竭力赶过去?
仁杰将马交给店小二,信步往大门走去,“当时,小侯爷的神色如何,焦急,惶恐,还是欣喜……”
清晨,白云寺外观月亭,寒风吹,凉意逼人。
小侯爷负手而立,望着漫天细雪微飘,淡淡地问,“小杰,你已经决定了?”
仁杰起身将手中的锦裘皮袄披风,为小侯爷穿上,绕到对方身前,低头细心地系好领子缎带,“小雪,我答应李翔,退出这场马球比赛,由你和他决胜负,以报那日救命之恩。”
小侯爷凝神注视爱人,仁杰神态温和自若,看不出与往日有任何不同。
仁杰的心,就好象一座美丽坚固的城堡,从前只为自己而开放,现在,唯一的钥匙仍握在自己手中,他却隐隐感觉到一些微妙的变化。
小侯爷真诚的抿嘴一笑,“小杰,你知道,不管你做何选择,我都会支持。”
仁杰搂住小侯爷的腰,两人鼻尖几乎相碰,呼出的气息立刻成白烟,湿润的拂在脸上,有一种安心的微热,仁杰收紧手臂,温柔地亲吻一下小侯爷的唇,“小雪,不要多想,我只愿日日和你一起。”
小侯爷忘了呼啸寒风,忘了飘扬冰雪,靠在仁杰怀里,好暖和,好快活,他低声的呢喃,似在自言自语,“小杰,你待我太好,有时,我只担心自己,变得软弱,没有办法独自活下去。”
仁杰用手捧起小侯爷的俊脸,“你是我的珍宝,怎麽宠你,我都心甘情愿,我还怕你们薛府地位尊贵,瞧不上我这官职低微的无名小子。”说道後面,他忍不住呵呵呵笑起来。
小侯爷胸口的那丝莫名郁闷,一扫而光,“小爷才懒得理别人的想法,我的小杰是这世界上最好的!”
“傻话。”仁杰嘴上这麽说,却笑的无比欢畅,“走,我介绍一位天才马球高手给你,是二哥专门从江南请来的,我大哥的宝贝长子略影。”
阿飞练剑一结束,便往大厅走去。
仁杰差人告知,今天来了贵客,邀请他一起去打马球。
刚到门口,就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说,“仁杰小叔,我被那淫贼调戏,你是大理寺少卿,要替我做主!”
阿飞清咳一声,走进会客大厅,仁杰立刻愉快地起身招呼,“阿飞,你回来了。”
“嗯,仁杰哥。”阿飞心里暖暖的,向大厅里的客人微笑问候,“薛小侯爷,如公子,你们好。”
坐在仁杰身边的少年,猛的跳起来,指着阿飞大呼,“就是他,欺负我的采花淫贼,就是他!”
仁杰剑眉微挑,沈声道,“略影,不要胡说。”
小侯爷笑而不语,轻摇丝扇作壁上观。
阿飞只觉莫名其妙,脸色一凛,瞪着那少年不出声。
李略影嘟起红红的小嘴,模样乖巧清纯,眼睛湿漉漉的,扑进仁杰怀里撒娇,“小叔,我被阿飞脱了衣服欺凌,呜呜,你给我报仇啊,呜呜……”
仁杰不信,“你认错人了,阿飞怎会做这种事?”
怀礼神色清明,对阿飞点头致意,“其中必有什麽误会。”
阿飞一怔,细细打量眼前的少年贵客,只见李略影肌肤晶莹胜雪,杏眼细长,小脸有些婴儿肥,一身精致的织锦夹袄,白色的毛领,衬得他冰雪聪明,十分讨人喜爱,与那日强脱友人衣服的小恶霸,判若两人。
阿飞心中踌躇,是否该合盘托出,这少年伤风败德的无理之举。
李略影从怀里取出一张画稿,展开放在桌面上,“两位叔叔,小侯爷,那日受辱後,我就记下了仇人的丑陋面目,你们看,是不是和阿飞一模一样?”
众人一看,有点摸不着头脑,纷纷向阿飞行注目礼。
阿飞好奇地凑上去,图中所画之人,四肢短小,粗眉塌鼻,小眼如豆,一张血盆大口,流着口水,神情呆滞如吓傻了一般。
小侯爷俊目含笑,“这样的精彩人物,我还未见过,不知与阿飞有何相像之处?”
李略影理直气壮地指点画像,“真人不过是鼻子稍微高一点,眼睛大一些,脸漂亮几分,哼!我只是把他恶毒的模样,传神地表现出来,”
阿飞眉尖轻蹙,有些难堪,如此强词夺理的少年,还是第一次碰见。
仁杰温和地注视阿飞,目光中里满是信任和爱护,煞有介事地宣布,“经核对证物,本官以为,阿飞并非画中之人,略影的控诉驳回。”
李略影委屈地吸吸鼻子,跑过拉着怀礼的袖子,像被抛弃的小狗,瘪着嘴可怜兮兮地说,“二叔,你也不管我了?小影好可怜啊,没人疼惜,一到京城就被坏人阿飞调戏!”
怀礼轻轻抚摸对方的头发,“小影,你还是那麽顽皮,少弥都告诉我们了,是你行为有些不妥。”
李略影见得不到支持,气呼呼地冲到阿飞面前,叉着腰骄傲地说,“你不要神气,等我父王来了,我再找你算账!”
仁杰打破僵局,笑道,“走,我们去玩马球。”
略影清明无辜的黑眼睛转了一圈,落在阿飞身上,“我想和阿飞对抗一局,不知他有胆量接受挑战吗?”
阿飞平静回答,“我正想领教。”
怀礼清雅笑道,“略影,你若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略影扬起笑脸,骄傲地说,“不可能,我从未输过。”
仁杰了然地看向略影,只觉他青春飞扬的气息,嚣张而可爱, “宫中的马球比赛在即,阿飞是薛侯爷队中的主力,小影,你是我们秘密请来的高手,你们两位切磋的话,要点到为止,以和为贵。”
略影嘴角微微上扬,艳丽如桃花,声音甜美,“小叔放心,我会手下留情。”
他心中发狠,淫魔阿飞,我会将你打个落花流水,让你见识到,排名全国美少年组第一杆的厉害。
阿飞,你会不会跪着求饶?呵呵……
白云寺外,青草坪,寒风凛冽,雪花飞舞。
略影球技娴熟,在同龄人中所向披靡,不过对方实力不可小觑,几个回合交锋下来,他渐渐抛开了轻敌的想法,认真地投入比赛。
阿飞身穿青色窄袖袍,足登黑靴,头戴襆头,手执偃月形球杖,身骑奔马,接连洞穿对手大门。他御马持缰,斜跨玉鞍风采翩翩,看上去无比潇洒从容。
略影虽然一路领先,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挫折感,前几日,不幸被淫魔阿飞脱衣,受了风寒还未痊愈,被寒冷和冰雪相激,他的肺部疼痛,如拉风箱一般,身形变得滞重,见阿飞轻松的模样,不由让他恶从胆边生,只想打破那人平静的面具。
他打点精神,拿出平日奔驰如电的气势,每持鞠仗乘势奔跃,运鞠於空中,连击十数下而马驰不止,身手迅若雷电,引来观战的仁杰等人大声喝彩。
个性清冷的小侯爷也夸奖道,“果然是高手!这次有略影出马,应该胜券在握了。”
观摩了这场超水平表演,小侯爷信心大增。
果然,他的球队一路领先,顺利进入宫中贵族马球决赛,而对手,毫无疑问,正是气焰嚣张的惠王爷李翔。
决赛的日子到了。
仁杰下了朝,与二哥及小侯爷并肩而行,直接转去皇城内的球场。
他和怀礼虽不参加比赛,不过,准备到现场为球队加油打气。他兴致勃勃地订了酒席,为小侯爷球队赛後庆功。
刚退出大殿,皇帝身边的李太监就急急的追出来,“仁大人,怀大人,请留步,皇上有请。”
仁杰看向小侯爷,作了个无奈的表情,轻声道,“我待会就去球场,小雪一定会赢的,加油!”
小侯爷优雅笑道,“好,你自己小心。”说完,翩然而去。
仁杰与怀礼快步来到书房偏殿,觐见当今圣上。
皇帝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半卧在软榻上,向怀礼招招手,“怀爱卿,你上前些,陪朕说说话。”
怀礼跪在龙榻行礼,“微臣斗胆,愿为陛下分忧。”
皇帝伸手扶在怀礼的肩膀,眼睛有些湿润,“如公子,朕最近身体有些虚弱。”他转头漠然地看了仁杰一眼,唤道,“仁爱卿,你也上前回话。”
仁杰来到二哥身边跪下。
皇上悠悠地长叹了几声,重新开口,“宪王,他最近可好?”
怀礼谦卑地答道,“宪王恭谨有礼,一向是诸王的表率,不知皇上因何忧虑?”
皇上眼里蕴藏精光,“朕收到不少上奏,宪王与府内的娈童出双入对,行影不离,每日放浪形骸,竟多次误了上朝议政……实在有辱皇室体统!先皇有旨,皇子王孙要远离男色,那小小娈童若安分守纪,朕或许宽容大量,放他一条生路,可是他媚惑未来太子,其心当诛!”
怀礼立刻道,“皇上息怒,宪王他恐有难言之隐。”
皇帝舒服地向後靠了靠,声音不大,无比威严,“朕生平最厌恶阳奉阴违,男色误国,怀礼,你与宪王幼时起就交情深厚,他最听你的话,朕命你为太子太傅,代朕教导於他。”
他歇了口气,严肃地看着仁杰吩咐道,“仁爱卿,朕命你带大理寺官兵,前去宪王府,捉拿府内娈童倾心,即刻杖杀不得有误。”
二人领旨离去,到了大殿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怀礼若有所思地说,“宪王最近活动频繁,收买人才,着胡服骑射,在府内搭帐篷养兵几千人,日夜操练,皇上不喜君权受到任何挑战,已经忍不住要出手了。”
仁杰点头称是,“二哥,皇上挑我们兄弟二人行事,一可以警告我们,不得轻举妄动,二可以破坏我们与宪王的关系,用意颇深啊。”
怀礼微笑,“嗯,我们见机行事。”
宪王府内掌灯结彩,王爷正在床上与倾心玩闹。他衣衫不整,白色内袍敞开露出腹部,捉着倾心的头,压至自己的胯下,眯着眼睛妩魅地笑道,“倾心,你再替我舔舔,本王又饿了。”
倾心摇头,悄声道,“王爷,屋外没人,我们无需做戏。”
宪王搂住倾心,“谁说没有?好像有很多陌生人,莫管家怎麽不来通报?”
倾心面露不安之色,埋头靠在宪王怀中,“王爷,奴才有些害怕。”
宪王凝神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漫不经心的神色变得温柔,“别怕,有我。”他一把抓住倾心的腰带,本就松垮的裤子轻易地褪下,倾心还未来得及挣扎, 宪王已强行分开他的腿,用手握住前方的欲望。
缺少经验的倾心,只觉得一阵火热难耐的刺激,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宪王倚坐在床头,一手扣紧倾心赤裸的臀部,一手专注地套弄他的大腿根处。
门外响起莫管家惊慌的声音,“启禀王爷,大理寺少卿求见。”
宪王冷淡地说,“让他进来吧。”
他手下更加卖力,倾心承受不住快感,摇晃着身子迎合,娇声忘形的呻吟。
仁杰等被管家引入卧房内时,看到就是一幅靡乱的画面。
倾心惊呼一声,钻进被子,蒙头不做声。宪王意犹未尽地回过身来,将手随便地在衣襟上蹭了几下,“仁少卿,你来的好快!”
仁杰先恭敬行礼,“对不住,宪王大人,小官奉旨前来,请王爷多多担待。”
他展开圣旨,面无表情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倾心捉拿归案,杖击三百,严惩不贷。”
宪王随手取过案头的花瓶,泄愤似的向仁杰扔去,“胡说,父王怎麽会干涉我的私事?到底是谁在进谗言,让我颜面扫尽?”
仁杰闪身躲开,花瓶!的一声跌碎,瓷片撒了满地。
仁杰神色不变,上前恭行大礼,“小官这就要带走倾心,请王爷成全。”
宪王眉头紧蹙,迁怒於人,“不行!莫非是你,为了一个无聊的赌注,逼我承认无力保护自己家奴,你居然用此卑鄙手段!”
他越说越激动,抬手一个巴掌,向仁杰的脸上扇去。
“宪儿!住手!”这个声音,比世界上任何咒语都灵验。
宪王的右手僵硬地停半空,不太敢相信地喘息了两下。他终於镇定了心神,期待地看向门口。
怀礼神情雍容淡定,眸子清亮地注视着对方,举手告礼,“下官拜见宪王殿下。”
宪王凌厉的眼神,立刻化为盈盈春水,温柔无限,他飞身来到怀礼身前,一把握住怀礼的手,恍若见到至亲,有些委屈,有些难堪,“如公子,你来多久了,你都知道了吗?”
怀礼扯了扯衣袖,没能挣开,悠悠地笑道,“我与仁杰一起进府,在屋外呆了一会儿。”
宪王眼睛因惊讶而无意瞪大,咳嗽两声,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你看见我和倾心?”
华丽大床上,织锦丝被里探出一个脑袋。
倾心面带红晕,手脚并用爬到床边,披衣裹着身体下地,扑通一声跪倒,“如公子,奴才给您请安!”
怀礼温雅地点头,“倾心,又见面了。”
倾心抬头凝神望着怀礼,掩饰不住痴迷。
宪王急切的训斥,“倾心,不可胡闹,快退下。”
仁杰与怀礼点点头,上去扶住倾心,“宪王,小官得带犯人倾心回大理寺审案,请王爷恩准。”
宪王陷落在怀礼的视线里,无奈地低下头,避开倾心无声的呼唤。
仁杰提着身子瘫软的倾心退出屋外,并细心的关上了门。
卧室内,一下子寂静无声,宪王紧紧的捉着怀礼的手,不断摇晃,“如公子,我和倾心是清白的,你相信我!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怀礼轻轻吐出几个字,“嗯,我信。”
宪王如逢大赦,受宠若惊地拉着怀礼到主位入座,很自然的半跪在怀礼身前,向一条忠犬般驯服地趴在怀礼的膝盖上,仰着脸,诚恳地倾述,“如公子,你说对了,我现在的确没有资格照顾你,请你给我机会,我会振作起来,一切都听你的吩咐,先当太子,再图谋其他……”
怀礼轻柔地托起宪王的下巴,仔细地观察一下他的神态,悄然叹道,“宪儿,我不想让你为难。”
宪王如发誓一般,激动地说,“不,不用担心我,为了你,我心甘情愿,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怀礼摇头,“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
宪王像被人踩了脚一般,冲动地跳起来,凑到怀礼嘴边,笨拙地轻吻了一下,完全失去平日高贵从容的仪态,紧张得几乎哽咽,“如公子,告诉我该怎麽做,不管是什麽,就是要我的命,我也马上送到你面前来!”
说完,他犹若经历一场大战,泄了精气,重新趴跪在怀礼膝上,抱着怀礼的腿,喃喃自语,“请你,信我一次,我真的会努力……”
怀礼温和地捧起宪王的脸,认真地问,“你不後悔?”
宪王毫不犹豫点点头,眼睛忽然变得明亮动人,晶光闪烁,“如公子,我喜欢你!”
一个暖若春风的吻,轻轻地覆盖在宪王的眼角。
他浑身微颤,搂住怀礼的颈子,心头狂跳,苍天有眼,你终於听到我的祈祷了。
仁杰知道二哥自有分寸,会妥善解开宪王的心结。
他在大理寺处理好倾心一案,又审理了几个紧急案卷,赶到宫内球场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
他失落地望着空空的场地,到底是谁赢了?正要转身走开,一个人猛的从背後抱住他,得意洋洋的宣告,“仁杰,你今晚归我了!”
仁杰一个过肩摔将那人轻轻的抛出去。
李翔稳稳的落地,又愉快的扑过来,整个人几乎挂在仁杰的颈子上,亲昵地磨蹭着仁杰的面颊,“仁爱卿,你不许反悔,今晚陪我去小倌院,哈哈!”
美少年之36计 第66章卢三喊冤
惠王爷的热烈拥抱,仁杰将其控制在安全距离,他眼睛四下巡视,既希望看到小侯爷俊俏的身影,又不想李翔与自己纠缠的模样,落到对方眼中,平添风波。
李翔以胜利者的骄傲姿态,潇洒地说,“不要找了,薛将军自知不敌,中途退出,早就失去踪影。”
仁杰“嗯?”了一声,迷惑地看了看对方,“怎麽可能?我们队那麽强!”
李翔扬起下巴,嬉戏的连连挑眉,“哈哈,本王队中高手如林,轻松赢得本届头名,小杰,你可不许耍赖哦?”
仁杰脑海里闪过一丝模糊的担忧,小侯爷遇到什麽麻烦了,就这样抛下球赛走了,不太象他平日周密的作风。
仁杰将李翔的献吻,扼杀在萌芽状态,浅浅地笑道,“李翔,薛侯爷弃权,并没有输给你,所以……”
他拖长了语调,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李翔。
从来不知道,以冷酷专横闻名的监国大将军,脸上会出现如此稚气的表情,好像是一只躲在窝内的幼犬,被恶人抢去了肉骨头,无力反抗欲哭无泪,不敢轻易发作,生怕惹恼对方,只好挣扎着爬起身,战战兢兢,湿润的黑眼睛一眨不眨,讨好地凝视着对方。
这麽忍气吞声的姿态,实在能激发出人的施虐快感。
仁杰立刻小小地反省了一下,李翔是多麽强悍的角色,想要欺负他,只怕还没有实质进展,自己一不留神,就成了他眼巴巴瞪着的那块肉骨头了。
李翔渴求的眼神,终於让仁杰心软,他举手行礼,“小倌院,恕我不能奉陪,今天我订了酒宴为球队庆祝,不知王爷有没有兴趣赏?”
李翔放下心来,充满豪情地大力拍拍仁杰肩膀,“好吧,既然你如此热情,我也不想让你扫兴,至於小倌院之行,就推後一下,仁杰,人贵在诚信,你还是欠我一次出游,哈哈。”
仁杰性情宽厚,也不反驳,笑眯眯地说,“多谢王爷赏脸,请移驾皇宛酒楼。”
李翔深知仁杰不喜招摇,便舍弃了排场十足的豪华大轿,让人牵了两匹健马,与仁杰各乘一骑,悠闲地行去,王府卫士在左右暗中追随。
李翔本是惠质兰心之人,因故变得粗暴专横,此刻和心上人在一起,一边纵缰漫步,一边谈天,尽量挑些有趣的话题,引经据典,倒也十分投机,其乐融融。
这麽轻松地闲聊,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两人不久来到达官贵人聚会的皇宛。
阿飞双手抱胸,安静地等候在门前,修长俊俏的身影分外引人注目。他一见仁杰,立刻迎上来,接过马缰,晶莹的眸子里笑意闪动,“仁杰哥,你来了。”
仁杰有些心疼地说,“大冬天,外面冰天雪地,你怎麽在等我?看你的脸都冻得红彤彤的。”
阿飞瞟了李翔一眼,神色淡然,上前行礼问候,“阿飞见过王爷。”
鉴於上次李翔领禁卫军,为仁杰解围,阿飞不再视他为敌,但也不很亲近。
李翔威严的摆手示意,“无需多礼。”
仁杰问,“阿飞,今天的比赛情况如何?”
阿飞将仁杰拉过一旁,悄声道,“我们本来胜利在望,有人给小侯爷送来一封信,他看过之後,犹豫了一下,便退出比赛,带着白一和丁二匆匆离开。”
仁杰温和的追问,“小侯爷交代了什麽?”
“他让我转告你,说有急事,需即刻离京北上,如果顺利,在皇家牡丹国宴前,会赶回来,请你不要多虑。”
仁杰凝神沈思,究竟是什麽事,让小侯爷抛下重要的球赛,冒着错过夺取免死金牌的良机,也要竭力赶过去?
仁杰将马交给店小二,信步往大门走去,“当时,小侯爷的神色如何,焦急,惶恐,还是欣喜……”
“小侯爷一向荣辱不惊,阿飞不好揣测。”
门内冲出一个清丽少年,飞快跑来挽着仁杰的胳膊,神情愉快,“小叔,我看小侯爷嘴角微微上扬,应该不是坏事,他眼神明亮,拿着信的手微颤,只怕是封情书,嘿嘿。”
阿飞笑意上了眉梢,作出钦佩的模样,“略影小朋友,观察细致入微,看来大理寺神探之位,非你莫属。”
略影抬头挺胸,非常高傲地握拳示意,半开玩笑地说,“你们不必崇拜我,虽然父王常常夸奖我,但是,我觉得做人要谦虚,还是低调一些好。”
说完,他吐吐鲜红的小舌头,做了夸张的鬼脸。
阿飞与仁杰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翔被冷落了会儿,禁不住清咳一下,“仁杰,你们在聊什麽?”
仁杰礼貌地微笑,还未及答话,身後有人怯生生地呼唤,“仁公子,仁公子!”
对於任何企图接近仁杰的雄性生物,李翔都抱着警觉的态度。他蹙眉看去,皇宛门口站着一位年轻华衣公子,眉目清妍,体态风流,尤其是一双眸子,含羞带笑楚楚动人。
受到李翔充满敌意的视线影响,那人瑟缩了一下身子,还是鼓起勇气,走到仁杰身边,“仁公子,你还记得小生吗?”
仁杰举手告礼,“你是扬州卢府的馨之三少爷?多日不见,你别来无恙?”
卢三少爷呼吸急促,脸涨得红红的, “仁公子,正是在下。我已接掌家族产业,来京城视察店铺,并受家父所托,特别来拜访仁公子,我在客栈打听了你的住处,没见到你,我就来这里碰碰运气。”
仁杰道,“既然来了,就一起用餐吧,请问,你找我何事?”
卢三公子情急之下,抓着仁杰的衣袖,“仁公子,此事关乎舍妹名节,可否请仁公子借一步说话?”
李翔非常不豫,好容易和仁杰单独相处,却碰上这麽一位难缠的娇美公子。
在他心目中,阿飞和略影等人无威胁力,最强的情敌小侯爷已离京,仁杰空虚的心灵正好由自己来抚慰,不能再让第三方插足。
李翔耐着性子提议,“仁杰,我们另找一间雅房,与卢三用餐吧。”
他当然不会主动干预仁杰的私事,堂堂王爷,气度恢弘,不过,每一位可能的威胁,他都要亲自出马拔出。
仁杰没有反对,李翔与其他人相处并不和谐,还是由自己陪同伺候,比较稳妥。
在李翔的坚持及仁杰的默许下,卢三公子只得接受三人行的局面,他坐在三楼包房,神色不安地埋头饮茶,握杯的手抖动得厉害,嘴唇开阖了几次,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李翔看在眼里,只觉心烦气躁。他哪里知道,卢三公子常年养在深院,从未出过远门,更不用面对李翔这样睥睨四方的皇家贵族。
卢三只觉浑身冒冷汗,嗓子枯涩,对面的仁公子温暖如美玉,他身边的那位皇子贵胄丰美雅仪,一举手,一投足,人面桃花,美色天成,但是眼神冷酷可怕,盯着自己,好像把我当作了上门乞讨的下三滥。
仁杰缓缓开口询问,“卢三公子,你有何难处,尽管明言,若仁杰可以效力,我定不推辞。”
卢三受到鼓励,红着眼睛站起身,对着仁杰深深躬行大礼,“仁公子,舍妹的终身幸福,就请您成全了。”
没等仁杰开口,李翔就拍桌痛斥,“大胆,你妹妹是什麽东西,居然恬不知耻来招惹仁杰!”
卢三的话,简直是一声惊雷,令李翔大感不妙,走了小侯爷,又来了位美娇娘,仁杰,你居然有这麽多风流债!
娶妻生子,是正常男人的必经之途,倘若仁杰对那女子有半点情义,纳为妻妾的话,自己的地位又要再次下降。
他不舍得对仁杰翻脸,便恶狠狠地瞪向卢三,就像正房夫人见到了新姨娘,眯着眼琢磨,哪里来的狐狸精,竟然敢勾引仁杰,先尝尝本王的毒辣手段。
卢三哪里见过这样的威风阵仗,双膝立时一软跌跪在地,掩面期期艾艾艾艾地泣诉,“仁公子,饶命!玲珑妹妹……她有了身孕,父亲焦灼难堪,逼问之下,她整日哭着不肯明说。”
李翔略松了一口气,气势更加逼人,“哼!好个大胆刁民,你妹妹行为不检点,干仁少卿何事?”
卢三公子身子吓得一抖,更加小声地解释,“妹妹睡着时,贴身丫鬟听到她梦中哭喊仁公子,爹爹知道了,便命我来京城寻访仁大人,卢府愿备上丰厚嫁妆,以及卢府在京城的店铺,但求仁大人心念旧情,收留小妹,就算不能成为正室也无妨,仁公子,求您……”
李翔探究地盯着仁杰,这卢府简直就是将女儿免费送上,还倒贴了大笔利益。如此好事,一般稍有功名的书生,是不会轻易拒绝的,可惜弄错了对象。如果仁杰是那种贪小利的人,自己怎麽还会在这硬耗着,早就做了入幕之宾。
李翔心里半酸半甜,自嘲地暗想,除了对薛小侯爷,仁杰在感情方面,绝不心慈手软,任何人都滴水不进。
或许,这也是好事,至少本王现在与他亲近了许多。若仁杰是势利小人,本王还瞧不上呢。李翔的心里涌起了几分情潮,双眸不知不觉变得温暖,盈盈地注目着心上人,只觉得无比俊美贴心。
仁杰墨黑的眉头蹙起,莹洁如玉的面孔微微泛红,耐心地听完卢三的话,他上前扶起卢三,重新入座,果断地回答,“卢公子,此事误会颇深,我与令妹从未单独相处,更不曾有任何轻薄之举,除非是中意之人,我不会另外娶妻纳妾,卢小姐的终身大事,烦请令尊另谋佳婿,恕我无能为力。”
卢三公子怔怔地擦去眼泪,不太确定地请求,“仁公子,可否修书一封,聊解舍妹相思?”
仁杰叹了口气,“这事,还是能免则免。”
李翔赶紧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仁杰,既然无心於她,何必再惹情思,徒增烦恼,早些让她断了绮念,也是善事一桩。”
仁杰露出淡淡的笑容,“李翔,难得你也会做善事。”
李翔大言不惭的表功,“仁杰,前年水灾,本王所捐的赈灾款,居朝廷百官之首,城外的慈安堂是惠王府所建,每日开斋救济平民,嗯,我的好处还多着呢。”
仁杰目光充满暖意,“我知道,李翔,你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李翔的胸口莫名牵扯了一下,心脏漏跳了几拍,咚、咚、咚,一下子变得清晰可辨。
仁杰的赞赏,就像吹绿江岸芦花荡的暖风,将李翔由冰冷的寒冬,带到了梦里飞花的江南春,芦花摇曳赛雪飘,一叶小舟穿梭,芦香扑鼻,桨划波痕无踪,夕阳西下,花絮随风飞扬,将整颗心都撩拨的酥酥痒痒。
他不由握住仁杰的手,有些激动地摇了摇,“仁杰,改日,我们去湖上泛舟。”
仁杰微笑点头,“嗯,等春暖花开时再说。”
被冷落一旁的卢三公子,小心地插嘴,“仁公子,打搅您了,小生告退。”
仁杰态度异常温和,语带保留地暗示,“卢公子,令妹之事,我深感遗憾,当时我也曾派人调查,找到些线索,卢府若想追究下去,我可以安排可靠的手下协助。”
“多谢仁大人,待我请示过家父,再来叨扰。”卢三公子神色怯懦苍白,咬着唇,垂头丧气地离去。
李翔满意地看着挑战者败退,向仁杰示意扬眉,故意调侃,“你这样把人打发了,真是郎心似铁。”
“哦,王爷有何妙策?莫非我该认下她不成……”
“不要,当然不行,本王怎能看着冤案在眼前发生?”
两人经过卢小姐一事搅局,消除了不少隔阂,谈笑之间倒还融洽。
仁杰慨叹,“多情恰似无情,情之一物,稍有不慎,则伤人伤己。”
李翔心里柔软的一处被触动,联想到自己近日来的某些荒谬举止,忽然感伤风月,心情回落。
他移开灼热的视线,心平气和的说,“或许京城的官差,暗地里都在笑话本王,明明你仁少卿对我不假言辞,我却整日送上门来,堂堂王爷监国将军,你随唤随到,还要看你的脸色……你和薛侯爷亲热的时候,一定对我有些不屑吧?”
仁杰张口想说什麽,还是抿嘴不语,轻轻地回握李翔的手。
李翔一双美眸炯亮分明,原该是锐气逼人,因心有所思,显得有些迷茫忧郁,“仁杰,我不过是对你有情,为何就变得愚蠢可笑,变得思路不清,就算猜到你可能虚情假意,还是忍不住追着你?”
他情不自禁地搂住仁杰,靠着对方的胸口,放缓了呼吸,双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仁杰腰侧,没有乱动。
仁杰心口跳动变得迟缓,一字一句地说,“李翔,我不曾骗过你。”
他没有挣开对方,低首第一次认真观察李翔。
李翔的睫毛长翘,不停的颤抖,在脸上留下跳跃着的阴影,就如同他起伏的心境。
这个人乃是皇室贵公子,风神俊朗,清刚绝俗,举手投足别具风流,睥睨世间万物,却伏在自己身旁,贪恋一时的温暖,为情所困,犹如迷路受伤的小动物。
仁杰不禁低叹,“李翔,你究竟想我怎麽做?”
李翔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附在仁杰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
仁杰抿嘴沈吟片刻,点了点头,又悠悠地舒了口气。
过了不久,京城里开始津津乐道,惠王爷与仁少卿交好的新一轮流言。据说,仁大人清晨陪着惠王爷到郊外踏雪赏梅,据说,仁大人成了惠王府的特别贵宾,而且常常代主人向宾客敬酒,还有……
仁杰在这一片传言声中,安之若素,面对各种讽刺,奉承,羡慕以及仇视的目光,他每日照常上朝,去大理寺处理案件,闲暇时光,就和阿飞训练暗卫,和二哥讨论政务,并去随意古玩店打点生意,日子过得倒是悠闲。
他日日惦记着小侯爷,当时他派百变门紫衣武士朱礼君,带人北上追随小侯爷的踪迹,但小侯爷等人行动迅捷,每到驿站,就改换八百里快骑,马不停蹄地赶路。
朱礼君後来被甩下,只能打道回京城,并带上小侯爷的手信,“小杰,我很好,勿念。”
这一天,仁杰回到家已近傍晚,他用过膳,信步来到白云寺外的观月亭,静静地看雪花飞舞,思绪飘到了身处北国的小侯爷身上。
忽然他耳後毛孔收缩,一种针刺般的冰寒瞬间夺去了他的知觉。
美少年之36计 第67章 刀剑笑
仁杰昏迷的时间极短,或许,他本没有失去意识。
他被蒙上黑头套,扔於马车内,耳边有风声,车轮急驶撞击石块声。
车子在城郊停下,仁杰被架进一处宅院,绑在椅背上。
有人压低声音,冷冷地咒道,“仁少卿,这一次,我看你如何活命!”
仁杰凝神细辨,洒然一笑,“是暗卫一营的肖大总管吗?既然落到你手中,小官无话可说。”
“上次,让你逃过一劫,算你运气,现在薛小侯爷不在京城,舞将被我调去城外,惠王爷病了,看谁来救你。”
仁杰不咸不淡地顶了一句,“肖大人,你想要什麽就直说,不必绕圈子。”
“你!……好吧,我要你把随意古玩店转让给我。”
仁杰冷笑两声,“那店铺的另一位主子,你惹得起吗?”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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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