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不可描述的脑洞之一 作者:烟猫与酒
正文 第2节
不可描述的脑洞之一 作者:烟猫与酒
第2节
陆迪一下子觉得自己特别难堪。也没心气儿跟林大夫斗嘴了,寒暄了几句就自己闷头忙活,偏偏越想越憋气,梁固你真把我当个飞机杯使了?行行你不搭理我我也不贱叽叽的了,爱他妈谁谁。
其实梁固要是知道陆迪心里是这么想的,都能把他打趴在地上。
梁固今天的脑容量只够塞得下陆迪的屁股,干嘛都能想到陆迪被自己干得哼哼唧唧那副样子,简直像个发情的高中生,生怕自己心里的龌龊想法被陆迪看出来,只好沉着个脸满哪给自己找活儿干,来转移对陆迪没完没了的性幻想。
本来就憋得慌,一抬头还看见陆迪扭扭捏捏地跟林大夫黏在一起,心里头一瞬间涌起来的烦躁把梁固自己都吓了一跳——你有什么好不舒服的,陆迪本来也不是你的什么人,昨天被你操了一顿,今天你还看不得他跟别的男人说笑了?忘了那个西装男了么?陆迪只不过是借你的屌让自己爽爽,梁固你这样就太把自己当成个东西了。
如果他俩随便谁死皮赖脸一点儿,都不至于两个人现在都不舒服,偏偏他们连对方也在不高兴这样的事儿都感觉不到,跟俩争夺五讲四美小标兵一样拼命找自身问题,只能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互相生闷气。
一憋气就憋到夜市关门,平时挺麻溜两个人,今天这门还总关不上了,陆迪磨磨蹭蹭半天,终于要去锁防盗了,梁固突然喊了他一嗓子,陆迪瞬间就回头答应一声“哎梁哥?”答应的同时心里突突跳着恨不得甩自己俩嘴巴子,下午还说不理不理,喊你一声就跟孙子似的,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尽管如此,陆迪还是禁不住两眼放光,带着点儿喜悦地看向梁固。
“你衣服明儿我给你带来,这身儿你先穿着吧。”
“啊好,麻烦你了梁哥,我回家洗洗再给你。”
俩人锁了门一起往外走,到了路口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客客气气的道个别,各自转身回家了。
陆迪一白天对身上的衣服都没什么大感觉,刚才梁固说了那么一嘴,他突然觉得身上跟裹了层三昧真火似的,把他的脸烧得红通通。
现在裹着下身的,是梁固的内裤。
这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出现,效果就像小时候躲被窝里偷看色情杂志,一股子隐秘又鬼祟的刺激从胯间一路火花四溅窜上脊椎,陆老二就这么在大马路上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自己这两天真是退化成只用鸡巴思考的蛮荒怪物了。
在公共环境下勃起,让陆迪的大脑里分泌出了羞臊的快乐,即使路上连个鬼影也没有,他还是神叨叨的觉得附近每一户人家都躲在窗帘后面,看着自己鼓鼓囊囊的裤裆耻笑自己,赶紧脸红心跳的夹着越来越兴奋的老二加快脚步。
七
陆迪光着屁股蹲在浴室,僵着脸洗内裤。
没错,是梁固的内裤,他在梁固的内裤里射精了。
陆迪简直是把手里的布料当成自己在搓,手劲儿大得把盆子里的泡沫水砸得乱溅。
最后一遍投洗干净挂上晾杆,陆迪盯着这条隐隐散发着骚包气息的黑色内裤,小水滴凝聚在裤沿滴滴答答砸下来,把陆迪的心口砸出一个个小水坑。
这他妈算什么事儿啊。
陆迪回到客厅,颓然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对于陆迪来说,是同性恋这件事儿挺合情合理的,他打小就没什么性别意识,从来也没觉得小男孩就该喜欢小女孩,小女孩就该给小男孩做老婆。
凭什么啊。陆迪认为莫名其妙。
所以人家小孩儿都凑在一起扮家家酒,陆迪就特不屑地蹲树底下跟野狗玩儿,他看不上那些几个男孩抢一个女孩的游戏。
大人们有时候就会笑着逗他:“你不喜欢跟女孩子玩儿,以后总不能找个男孩子当老婆呀?”陆迪小嘴一撅:“男孩子就男孩子,男孩子不就不能生小孩儿么!”把大人们逗得嘎嘎乐,还跟陆迪妈妈夸陆迪“这么小就很有个性,是个能成事儿的”。
成不成事儿暂且不说,陆迪出柜的时候倒是差点把他爸妈吓死。
陆迪很坦然,他虽然在小事儿上能瞎琢磨出个宇宙,碰上大事儿却从来不含糊,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对异性没感觉,那就真的是没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迪慷慨就义般的神情打动了父母,两口子扛住了突如其来的冲击波,对了对眼神儿叹了口气:“你小子打小就这样,也算是给我们打了二十年预防针了。”
然后他妈深沉地撂了碗,冲他爸摆出逼供的气势:“你跟我老实儿的,你有没有对哪个男的产生兴趣?”
陆迪父子俩哭笑不得。
陆家人都看得开,人活一辈子,就图个平安乐呵,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把陆迪养成了具有独立人格的成年人,那陆迪选了一条什么样的路,就是他自己的活法了。
陆迪心里感激,但还真没法儿跟爸妈展示他的幸福,他不混圈儿,认识的同道中人少,加上自己又挑,就始终没个能坚持谈下来的恋爱。人又不能把恋爱当饭吃,他是家里独苗儿,父母给了他最大的支持,他要回报,要养家。所以毕业之后,忙着奔波生活的陆迪更是淡了谈情说爱的心思,有想法了就自己动手,偶尔需要发泄就悄咪咪去约一炮。
去年被梁固撞见的那个西装男,其实就是一个失败的约炮对象。西装男看着人模狗样,却喜欢在床上玩儿花活,陆迪明明白白说过自己只接受最简单的做爱,基本款就行,西装男答应的挺好,结果开了房就掏出绳子想绑他,陆迪直接摔门走了。人就是贱得慌,越是吃不到嘴里的肉越馋得眼发光,西装男几次试图再联系陆迪无果,竟然借着喝酒的由头肥了狗胆跑来强奸他。
陆迪挣不过精虫上脑的男人,被西装男捅进来的时候他在心里咬牙今天自己受了多少罪,全部都会让西装男八倍受回去。
然而梁固却像天兵下凡一样出现了。
一身戾气的梁固从他身上踹翻西装男的瞬间,陆迪想起来小时候那条老实温和的野狗,在自己被几个完蛋孩子欺负的时候猛得窜出来挡在他面前,狼一样狂吠。
那之后陆迪再也没出去约过炮。
从梁固今天做了什么,到梁固今天吃了什么,穿了什么,梁固今天心情如何,梁固跟哪个女人说笑,梁固第多少天没跟自己说话,陆迪从来没真正喜欢过谁,也羞于去思考自己越来越无法控制的行为是不是对梁固有了些不该有的想法,况且梁固见过他那副不堪的样子,让他不敢去奢想,陆迪只觉得自己魔怔了。
所以那长达半年的冷淡时光里,陆迪是真的过得挺不开心。
当时有多不开心,晕倒后醒过来看见梁固守在自己身边就有多雀跃。
那之后莫名其妙的手淫,做爱,梁固不解释,他就不去问。反正梁固器大活好,哪怕只当个炮友也是超值了。
可是梁固,你别一炮回到解放前啊。
用手用嘴我都乐意,白白让你操我也乐意,你就算看不起我,也不能把我不当个玩意儿,你他妈找个鸭子爽完了是不是都得赏个笑脸?
我都成了,穿着你的内裤就会射精的怪物了。
陆迪抬起胳膊捂住眼,窗外的蝉们吱哇乱叫此起彼伏,就像在大声喊着“傻逼!傻逼!”
八
陆迪听着知了们叫了半夜“傻逼”,准备做一项重大的决定。
虽然做事风风火火,但每当要搞大事情之前,陆迪都会认真吸取多方意见,确定利大于弊之后,就雷厉风行的出手。
搞不搞梁固,这可是一件大事儿。
于是第二天陆迪没去店里,他回了趟自己家。
陆迪妈最近迷上了麻将,一早儿就跟几个牌友约上了局,搓得正嗨被陆迪给叫回来,一路气得不行。陆迪也不管,他妈一进了家门,陆迪就跟演说报告似的正襟危坐:“妈,我看上一人儿,你说我要不要采取行动。”
陆迪他妈第一次听儿子提这事儿,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她去厨房沏了壶茶,坐在陆地对面慢悠悠喝了两口,抬头问陆迪:“什么样的人?”
陆迪知道他妈心里难受,就算早就接受了自己的性取向,听到这消息还是难受。但是不行,有些事儿该说还是得说,含糊不来。
“也是开店的,就在我对门儿,挺好的男人,梁固,我跟你们提过的。”
“啊,梁固。”陆迪妈点点头回忆一下,好像确实听儿子提过这名字,当时没放在心上,结果转脸就要来跟自己抢儿子了。
“他也跟你一样?”
陆迪眨眨眼:“他,应该一直喜欢姑娘吧。”
“那你怎么,怎么对人家采取行动?”
为人父母见不得孩子受委屈,他妈一听这话眼圈儿就红了,自己儿子那么多年没说看上过谁,这要是个跟他一样的也还好,人家喜欢女孩儿,你拿什么跟别人争?被看不起,被骂了怎么办?这条路哪有这么好走?
陆迪最不能看他妈哭,他妈哭起来是悄没声儿的,可那眼泪对他的影响力都能甩开孟姜女八条长城,他心里这么多年的愧疚简直被他妈哭这一鼻子给冲决堤了。陆迪也跟着鼻子发酸,抽两张纸塞给他妈低声嘟囔:“所以这不问您呢么。”
母子俩大眼瞪小眼,抽着鼻子互相憋眼泪儿。仔细问了问梁固各方面的情况,陆迪他妈捧着茶杯陷入了沉思。
茶早就凉了,陆迪起身又去沏了一壶,回来发现自己亲妈眼神儿就变了。
“你说你啊,打小儿就比别家小孩儿都听话,又比谁都难管。”
陆迪低着头听,活跟第二十五孝似的。
“主意从来都正得要命,不给南墙磕出个窟窿那都不带喊声疼,栽上八千个跟头也不撒个娇,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哭天抹泪儿,然后装成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自己调头摸索下一条路去了,活驴!”
陆迪乐了:“这不亲生的么,都您二位遗传。”
陆迪妈蹬他一脚:“这么讨厌呢就会破坏氛围,别打岔。”
“你啊,倔脾气随了我,磨磨唧唧的脾气确实随你爸了。多矛盾啊,大事儿都能琢磨出来,一天天净逮着芝麻大的屁事儿叫天叫地,你说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不就谈个恋爱追个人么,追上了再说之后的事儿,追不上又能怎么着?还能不是我儿子了?”
陆迪抬头看着他妈,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陆迪妈也挂了一脸泪珠子,说出来的话却字字硬气:“别跟我这哭唧唧的,多大人儿了,我跟你说你爸虽然磨叽,但是当年追我那真是死皮赖脸,跟条王八似的咬住了就不松口,这不就大半辈子过下来了?”
陆迪落着眼泪噗嗤一笑:“您骂一句得捎上几个啊。”
“我是不知道你们现在年轻人怎么谈恋爱,我只知道只要撕下脸皮就没什么事儿成不了,对着根杵较劲儿还能给磨成针呢,人心哪有杵结实?本来就比别人不容易,就别再跟自己过不去,想什么就去做,你还有爸妈呢。大不了咱豁出脸皮不要了,妈再给你捏一张。”
陆迪跟他妈都哭得一脸狼狈,陆迪看着眼前这个一点儿都不高大的妇人,一整颗心都像泡胀了。
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感受到“母亲”的力量。
——那是一份无边无垠的包容。
重大决定实打实定下了,陆迪神清气爽,接下来就是他最擅长的环节了——把决定转换为现实。
不过梁固也不是个店面,说搞就能搞,深思熟虑一下午,陆迪觉得还是得有个周密的计划,他把光子喊出来了。
俩人一贯是见面就撕,对方什么人也都摸了个底儿透,光子突然被陆迪约见面还一头雾水,陆迪就直奔主题了:“你怎么撩拨上黄三儿的?”
光子简直像被陆迪在屁股上炸了个二踢脚,差点儿被吓得直接奔月,舌头都捋不直了:“你,你瞎扯他妈什么蛋呢!”
“谁他妈跟你扯蛋了,哥们儿真是在请教你啊。”
光子跟陆迪斗嘴早就斗出条件反射了,脑子还稀里糊涂嘴上就耍贫:“哎哟我陆姐儿这是要对梁哥放大招了?”
陆迪竟然没骂回来。
光子觉得自己今天一定他妈诸事不宜,就说了出门没拜土地公非得出事儿。
陆迪深沉了几秒钟,严肃地点了头:“嗯。”
然后他还嫌弃地一撇嘴,觉得光子瞪着自己不说话的样子真是愚蠢如鸡。
九
陆迪也不管光子理不理解得了,把自己和梁固的事儿,以及目前的情况全都一股脑儿说了。
“啊,”光子翘起二郎腿抖了两抖,简单的大脑直接把陆迪嘀嘀咕咕半天的消息整理成一句话:“就是你想追梁哥呗?”
“嗯,对。”
光子点点头,正儿八经:“我就说嘛,你就是个被操的样儿。”
“……”
陆迪一伸手把他推地上去了。
光子拍拍屁股蹦起来,他分得清轻重,这时候也不贫嘴了:“那你找我干嘛?扯着我跟黄三儿什么事儿?”
陆迪看光子一脸正直,有点儿茫然:“你跟黄三儿不是一对?”
“一,一对儿你妈逼!”光子恼羞成怒:“黄王八蛋就是一流氓!臭不要脸的一天天。”
陆迪看他这反应顿时笃定了,看着光子不说话。
“真的我跟他没关系!”
陆迪不说话。
“我,我真是操了野驴了,你怎么就不信我!”
还是不说话。
“……打了一炮。”
陆迪冷笑出声:“你他妈才是一张被操的脸。”
“……”
两个互相眼里的骚蹄子今天坦诚相待,各自都吃了个瘪,于是抬手碰杯,从此化敌为友,统一战线。
“你跟黄三儿怎么扯上的?”话题又回到原点。
“扯什么扯,他就是流氓,一直以为他耍嘴皮子而已,谁知道那天就被忽悠床上去了。”
光子一脸悔不当初,陆迪托着腮帮子上下打量他,光子长得确实秀气,一张姑娘似的小脸儿,不说话的时候能假扮成仙女出去骗钱,就这样就能勾搭到男人?
岔着腿的仙女正咕嘟咕嘟喝啤酒,瞄着杯沿都能看出来陆迪在琢磨什么:“想什么呢你,黄三儿一开色情产业的,男女通吃,倒是我梁哥,人身边从来不缺姑娘上杆子贴,你使什么招儿了才能把他哄床上去?”
“……我也正愁这个呢。你没发现他昨天又不搭理我了么,要不然我能把你叫来支招么。”
光子眯着眼一沉思,表情渐渐鬼祟起来,招招手让陆迪贴过来,小声在他耳边说:“要不然色诱?”
此时的梁固不知道两个人在偷偷摸摸算计他,他正第七次看向陆迪的店,观察陆迪有没有出现。
一想到自己昨天对着陆迪的内裤撸了一发,梁固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道德谴责,觉得自己就像处心积虑诱拐小朋友的老色狼。虽然只是基于肉体欲望吧,但是陆迪对于梁固来说就是一块觊觎了半年的嫩肉,本来觉得哪天吃上一口就满足了,结果冷不丁啃了一大块,发现比想象中还要好吃一万倍,怎么可能就乐滋滋的心满意足,恨不得连盘子里的肉汁儿都给舔个一干二净。尝了个鲜就再也吃不上,比光闻味儿还让人心里挠得慌。
梁固忧虑地点上一根烟,如果陆迪知道现在自己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再跟他上次床,拖个四十米长刀来砍自己都不稀奇。
烟抽一半儿,黄三儿溜溜达达过来了,跟梁固打了个招呼,站在路中间冲左右两家店探头探脑,一看就是在找人。
梁固眯眯眼:“找陆迪?”
“哎,不是。”黄三儿没瞅见人,干脆拖个凳子在梁固旁边坐下,掏出烟盒递给梁固被摆手拒绝了,自己叼了一根点上火,接着说:“找光子呢,一晚上没见着他,以为又来陆姐儿这了,过来看看。”
梁固了然一笑:“没在这,陆迪今天没过来。怎么着,小两口闹别扭了?”
黄三儿脸皮厚,什么玩笑都能开,而且他似乎也没有反驳的意思,笑着接话:“差不多,是我有点过火了,时机未到呢还。”
梁固默不作声把剩下半根烟给闷了,一弹烟头还是说出了在嘴里转圈的话:“你这说法,玩儿真的呢?”
黄三儿嘿嘿一乐:“我认不认真,也架不住人家不信我啊。梁哥你说这人活着是不是倍儿有意思,干嘛都他妈是有数儿的,我以前太浪,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个衬心的,也不能怪他觉得我不靠谱。”
梁固点点头,扔给黄三儿一根烟。
这边两个老爷们儿烟雾缭绕玩儿深沉,那边的陆迪和光子就像两个高中小姑娘,唧唧歪歪制定着作死计划。
他们觉得,梁固混迹高基街这么多年,上上下下也是混出了“梁哥”的称号,想撩拨这种硬气又沉稳的男人,就不能走电视剧女一号的路线,现在他们追求的是快准狠,那种三十来集演一半儿了手还没牵上的剧情直接完犊子了。
光子一磕杯子,两眼冒光:“你就当那种死不要脸的女二号!用肉体感化梁哥坚硬的内心!反正都上了一次了怕什么!”
陆迪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再清纯一点:“高基街的骚浪贱海了去了,我是不是应该根据自身优势调整一下?”
光子瞪着俩大眼x光似的把陆迪从上到下扫描一遍,斟酌开口:“你的优势……要不然穿上裙子跟我吵架?”
“……”
又商量了两个钟,最终版终于是敲定了:前期先走高冷路线,对梁固爱理不理一阵子,吊足他的胃口,然后找个合适的契机切换成电视剧女二的人设,白莲花的脸配以妖艳贱货的床技,这一套功夫使下来,把梁固搞到手那肯定差不离了。
他俩还神经兮兮地给这计划取了个名字——“即便是女二号也会有春天”。简称,“嘿嘿嘿”。
十
第一天,嘿嘿计划实施的比较成功。
陆迪和梁固跟地下党接头似的,把各自的衣服还给对方,打了个哈哈就转头各忙各的。一晚上陆迪都控制着眼睛不要乱看,但是余光一直在捕捉梁固的动态,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梁固至少往自己这儿看了两三次,给他美得哗哗冒泡。
结果还没坚持半个月,计划就崩盘了。
梁固对于吃不上陆迪这块肉感到很焦躁,尤其最近陆迪每天跟别人嘻嘻哈哈,偏偏对自己爱理不理的,莫名郁闷又不能表现出来的梁老板只能想法子消愁,就总去红姐的棋牌室消遣。
红姐也是高基街远近闻名的人物,从小富贵人家长大,算是娇生惯养,性格强势人长得又好看,眼睛长天灵盖上就没看上过谁,谁知道上了大学后也无知了一把,跟全世界一半儿的青春期少女一样迷恋上了某个不羁的乐队主唱。主唱也是被红姐迷得七荤八素,两个叛逆青年迅速陷入火辣辣的爱河,觉得自己的爱情好高贵好不幼稚,跟法制栏目那些私奔后不是劈腿就是抛弃的虚伪感情都不一样,于是拖个行李箱潇洒离家了。结局不出意料,一贯跟头野马似的主唱没两年就理所当然劈腿了,红姐虽然被现实赏了一个大耳光,但是她心高气傲绝对说不出自己被抛弃了这样没出息的话,给家里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已经把那傻逼给甩了,自己不懂事让家里丢脸了所以这苦头得自己吃,让家里别找自己,等有脸了就回家。红姐挂了电话狠狠哭了一通,哭完了眼泪一抹拖着箱子走了,私奔的时候有多豪迈走得时候就有多果断。那之后红姐吃了不少苦头,不想花家里的钱就各种找兼职,租不起房子就睡在全时段营业的便利店,有了一点儿积蓄之后一部分租房子一部分买书,每天矿泉水配泡面省钱去附近的大学蹭课,硬是把自己半途荒废的学业给补回来了。漂亮年轻有头脑还不怕苦怕累,红姐找了个不错的工作,干了一阵儿嫌来钱慢,打探一番最后决定自己开个店,白天当咖啡厅棋牌室晚上摇身一变就是个清吧,票子呼啦啦的往钱包里滚,红姐就这么在高基街打下了一片自己的小天空。
红姐昨晚喝多了,今天迷迷瞪瞪来店里一看见梁固又在捣桌球就乐了,自己狗血了这么多年,别人是为情愁还是为钱愁一眯眼就看出来了。
拎着两瓶酒晃过去,往台球桌上一靠就跟梁固对瓶吹起来。梁固来到高基街的时候,红姐已经在这儿混两年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这女人他确实服气,有时候遇上什么棘手的事儿,红姐是个能说上话的人。梁固这次也挺想从红姐这搞点儿经验,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状态,两人就边捣球喝酒边扯淡谈心。
梁固从来不是个把心思放感情上的人,之前几任女朋友算起来都更像炮友,姑娘欣赏他长得俊气又器大活儿好,结果处了对象发现相处模式跟之前就没什么两样儿。梁固对于确立关系还是分手都没什么感觉,反正也不缺上床的人,他一个人挺舒服的。
所以现在他因为陆迪烦心倒真跟性别没多大事儿,刚对陆迪有想法的时候是有点儿不可避免的膈应,结果真刀实枪一上阵发现陆迪身娇体软又耐操,谁他妈还在乎什么男男女女的。他是发现自己对陆迪的心态跟之前对别人都不一样,想再操一顿就算了,竟然还猥猥琐琐惦记上人家了,看他对别的男人笑一笑都心里憋气,这能正常么?
红姐叼着烟听梁固别别扭扭的表达情绪,听完了接过球杆弯腰来了个一杆清,这才弹弹烟灰开口:“所以说啊,犯傻逼这种事儿早晚都得有一回,我是年轻的时候犯过了,你是现在才遇着。”
看梁固皱着眉不理解,红姐干脆把话挑明:“你也不是没谈过恋爱的小孩儿,什么也都懂,平时挺有想法一个人怎么一到这种事儿就绕不过来了,你是看上人家小陆了吧。”
这个看上的意思,书面理解起来就是喜欢。
我看上陆迪了?没喜欢过谁的梁哥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红姐又开了瓶酒接着说:“小陆挺好的,长得娇嫩但是不娇贵,人又实在,你这种什么都在心里算计的人一天天那么闷,他乐呵呵的性子正好对你胃口。你啊,要是没想法就别打人家主意,上床是上床,别耽误他生活,多好一孩子,再好的男人都能找得着。”
让陆迪找别的男人?做梦呢?
梁固是个杀伐果决的人,红姐这么一启发他就明确了想法。是啊,又想操又想守着又不乐意他跟别人在一块儿,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不是喜欢上了还能是什么。
“可别逗了,”梁固叼了根烟冲红姐歪嘴一笑:“还能让他找着别的男人?”
红姐哈哈大笑,抬手勾住梁固脖子捏捏他的下巴。
就是这老友之间开玩笑的动作,被正好探头进来的陆迪看见了。
陆迪心里一下子不是滋味了,心里哐哐啷啷砸了醋缸子。好嘛,还计划呢,还放长线钓大鱼呢,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你不想想梁固身边能缺了人么,这才刚跟自己上床几天啊就跟红姐勾一块儿了,陆迪你可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啊。
一吃醋就没理智,这句话别管男人女人都适用,陆迪光看见梁固跟红姐贴一块儿了,哪还能想起来他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亲密得跟一家人似的什么玩笑没开过,比这还暧昧的动作多了去了,只不过那都是他没喜欢上梁固的时候,哪像现在这么敏感上心。
陆迪又气又难受,感觉自己如果是个二踢脚现在早炸上天了,面上还得乐乐呵呵地打招呼:“哎红姐,我一猜梁哥就在你这儿呢。店里有人找呢梁哥,挺急的,我来喊你一声。”
说完就拒绝了红姐“一起喝两杯”的邀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得转身回去了。
红姐笑得跟个狐仙一样,手肘一怼还死盯着陆迪背影的梁固:“愣什么呢,吃醋了,赶紧上手啊。”
晚上关了门,陆迪跟个气鼓鼓的河豚似的在店里乒里乓啷收拾东西。
他一晚上没个好脸色,伙计都不敢跟他开玩笑,一听见“下班了都先回吧”摘了围裙腿一蹬跑了个精光,陆迪对着空荡荡的店铺更生气了。
梁固在自己店门口看着陆迪转转悠悠的身影抽了两根烟,掐了烟头走进陆迪的店。
陆迪背对着门口,他听出来是梁固进来了,明明想回头又憋着气装听不见,等梁固“咣当”把门摔上他才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
店门从上次被梁固踹开之后就换了新的,安全性能贼高,防盗防水还隔音,现在门一关,整个高基街的噪音都被稀释了,封闭的空间里陆迪的动物性骤然提升,周身散发着流氓气的男人把他镇在原地不敢动,心脏怦怦乱跳,隐隐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下一秒,他就被梁固兜腰揽过去,猝不及防承受了一个凶狠的吻。
梁固的舌头气势汹汹钻进他嘴里,一通缠搅,陆迪脑袋“哄”得一声炸开了一朵巨硕的烟花,整个人都僵在梁固怀里,能感受到的只剩下热辣纠缠的唇舌,与梁固握在他腰间火热有力的手掌。
根本分不清吻了多久,陆迪几乎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梁固才把他放开,眼神鹰隼一样牢牢盯着他的眼睛,喑哑开口:“愿意的话,跟我在一起。不愿意,以后我就不再招惹你。”
陆迪大口喘着气,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满脑子疯狂咆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他定定看着梁固,看梁固刚刚还跟自己紧密相贴的性感嘴唇缓缓开合,耳朵里衬着自己的心跳声响起了梁固这句强势的话。
陆迪简直要晕倒了,他咽了口口水猛地扑上去又吻住了梁固的嘴唇,脑子里的咆哮变成了“我操不愧是梁固真他妈太男人了!”
十一
陆迪一扑进梁固怀里,立刻被喧宾夺主,梁固抬手扣住他的后脑,另一只手已经迫不及待顺着陆迪的腰线滑到屁股上揉捏。
热烈亲吻发出的啧啧水声让人情欲高涨,陆迪明显感觉梁固与自己紧密相贴的部位起了变化,他一时情绪上头,抬起大腿挨上那鼓囊的部位磨蹭。
没蹭两下他就后悔了,伴随着梁固被磨蹭的更加坚硬的下半身,他被梁固狠狠勒着腰怼到了墙上。
陆迪的后脑被梁固的手掌垫着,屁股倒是实实在在撞上了墙壁,发出肉墩墩的一声闷响,嘴唇还被梁固的舌头侵袭着,他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唔”一声。
梁固稍稍退后一些,两人对视着大口喘息,陆迪被刚才的深吻堵得面色潮红,眼眶湿润润的扑闪着睫毛,整个人在梁固眼里都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他刚抽出来的手又摸进了陆迪的裤子,隔着内裤攥了满手紧弹的屁股肉,揉了两下后猛地把那屁股往前一推,将陆迪的下腹撞上自己的胯。梁固挺腰顶了顶,陆迪立时被这骚燥的动作激得小腿一软,垫在脑后的手已经移到他的腰间,陆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噼里啪啦窜着电火花,烧得他尾巴骨直发酥,羞耻得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梁固手上动作不停,又歪着脑袋将陆迪透红的耳垂裹进嘴里吸吮,陆迪怕痒,哼了一声下意识侧头闪躲,梁固迅速抬手挡住他的动作,牢牢将他的脖子固定在原地,还变本加厉地伸出舌头从陆迪耳后根儿一路舔下去,顺着修长的脖子啃住了精巧的锁骨。
“啊。”
陆迪轻叫出声,屁股上那只不老实的手已经探向深处摸上他的阴囊,全身要命的地方都被梁固掌控,陆迪能感到自己的太阳穴在梁固掌心里砰砰鼓动,他小腹深处一阵阵的酸麻,浑身力气被抽空,如果不是梁固用身体将他紧紧挤在墙壁上,他早就顺着墙秃噜下去了。
梁固顺着原路舔回去,轻轻啮咬陆迪薄薄的耳廓,往里面喷着热气:“这半个月,我每天都想操你。”
“哼嗯……”也不知道是因为耳朵上的麻痒还是梁固这句没羞没臊的话,陆迪一个激灵,还裹在裤子里的性器竟然就这么射了出来。
梁固看着陆迪表情微妙:“你就射了?”
“……”陆迪觉得自己脸皮现在就是一张烤得通红的铁皮,又羞耻又丢人的紧绷着,还要硬着头皮解释:“还不都是你蹭的!”
梁固眯眼一笑,依然贴着陆迪的胯下瞬间更加勃发,然后他在陆迪惊恐的表情中又深深吻了上去。
通了心意之后的亲吻简直太撩人,梁固的力气大到让陆迪有些吃疼,整个身子几乎快被嵌进梁固的胸膛。坚硬的膝盖直接顶上了陆迪的腿间上下挤压,梁固抽出手粗鲁地撕拽陆迪的上衣,在白皙胸膛上使劲摩挲,陆迪周身每一份感官都被这激情无限放大,他感到自己的乳头被梁固用指尖不停抠揉,丝丝缕缕的麻痒还没过去,梁固竟然就低头一口咬上那充血挺立的乳头,用牙齿磨,用舌头顶,吸奶一样用力往嘴里裹,陆迪无力地倚在墙上承受这份糜乱的快感,别说垂眼去看,光是想到梁固在吸他的乳头这句话都臊得他喉咙发麻,只好咬住自己的手腕抵挡不断溢出的呻吟。
梁固却把他的手腕从嘴里拿开,两下解开自己的腰带露出粗胀的性器,将陆迪的手摁上去前后动两下,冲咬紧下唇的陆迪坏笑:“咬自己干嘛,咬它。”还不要脸的把性器往陆迪手心里顶了顶。
陆迪被梁固撩拨得意乱情迷,满脑子七荤八素,从鼻子里哼唧一声,早就软得不行的膝盖一弯跪了下去,扶着梁固硬挺的性器含进嘴里,一本正经地吸吮舔舐,前后晃动脑袋让梁固在他嘴里进出,认真的像是在做一件大事儿。
梁固粗喘一声,性器在陆迪湿软滚烫的小嘴儿里又跳了一跳,摁住陆迪的脑袋配合着他的节奏前后挺腰,陆迪赶忙松开一只手抓住梁固的大腿稳定摇摆的身体,另一只手顺着茎体往后捧着梁固的阴囊捏弄。
梁固被陆迪的顺从配合激起了心底最原始粗暴的欲望,他定了定神把性器从陆迪嘴里抽出来,不等陆迪反应就卡着他的腋下将他拎起来翻身摁在墙上,一把拽下了裤子,露出陆迪白嫩圆润的翘屁股。
陆迪的脸贴在墙上喘息,屁股猝不及防就暴露在空气中见了光,不禁将臀瓣儿缩了缩,他是无意识的动作,可这景象在梁固眼里就不得了了,梁固危险地皱起眉毛,目光彻底暗沉下来,抬手一个巴掌就拍了上去。
“啊!”
陆迪浑身一颤,臀瓣儿受到外力击打又是猛地一缩,梁固干脆握住臀瓣儿往外掰开,将陆迪紧缩的后穴直直暴露出来。
被近距离细细观赏菊花的陆迪羞得眼泪都出来了,抖着肩膀挣扎让梁固别看,梁固直接从他两腿间往前一探,捏住陆迪直翘翘的那根物件儿撸了两下,又是一巴掌拍上了屁股:“装什么呢,你这儿都爽成什么样儿了。”
“你,你别弄我,要做就赶紧进来……”
陆迪被戏弄得带了哭腔,干脆忍着滔天的羞耻想让梁固赶紧弄完放过自己。梁固闻言轻笑出声,手指往那紧致的穴儿上搔了搔,陆迪屁股一抖,臀瓣儿被梁固捏着还缩不起来,只能任由梁固对自己那难以启齿的地方又按又揉,瘙瘙痒痒的快感爬遍四肢百骸,陆迪喘息着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屁股上的制约猛地一松,陆迪侧过脸向后看,梁固正从裤兜里掏出一管润滑剂往手上挤。
“……你他妈还有备而来的?!”
梁固看陆迪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儿色气满满,还一点儿不自知的撅着光屁股冲自己吼,忍不住倾身上去吻住他殷红的嘴唇又是一通缠搅:“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脸欠干得说什么呢。”
边说着,陆迪就觉得菊花一凉,梁固把涂满润滑剂的手指缓缓捅了进去。
“嗯……哼……别弄了,啊!”
梁固摸索到陆迪的前列腺就不停挤压揉按,后穴儿被弄得阵阵紧缩,润滑剂被高温的肠道所稀释,随着抽插进出的手指发出黏腻淫糜的水声。陆迪的腰肢酸软地沉下去,雪白后腰上那道凹弧在梁固的角度诱人得一塌糊涂。
抽出已经扩张得差不多的手指,梁固掐着陆迪薄薄的腰肢把他翻了个个儿,抬起陆迪一条腿就把自己等待已久的粗大肉棍儿捅了进去,大力耸动。
“啊!梁哥,哼嗯……”
陆迪紧紧抱住梁固的肩膀承受着凶狠地操干,自己的性器也高高竖起贴在小腹上,在两人的身体间不停摩擦。梁固边在陆迪身体里大力抽插,嘴上动作也不停,在陆迪的耳朵脖颈上来回亲嘬,把陆迪从里到外都玩弄得颤抖不已。
陆迪简直被无所不在的快感折磨得难以忍受,抽噎着呻吟:“梁哥你摸摸我……我不行了,我嗯……我要射了好难受……”
梁固嘬去陆迪脸上接连不断的泪珠,腾出一只手握住陆迪湿哒哒的性器帮他撸弄,又加大了插干的力气,龟头次次都顶上最让陆迪舒爽的地方,陆迪登时肠道紧缩,难以承受得哽咽着小声尖叫起来:“啊!梁哥我要射了!你别……哈啊!”
话都没能说完,陆迪腰一软射在了梁固手里。
射精的快感带动小腹的神经都在一抽一抽的跳动,肠道跟着收缩,将梁固还埋在他身体里的性器紧紧缠裹,梁固本来也快到发泄的边缘,被陆迪这么一缩也不再顾忌其他,撸着陆老二的手也不停,将陆迪往墙上一顶就猛兽一样大开大合地操起来。
“啊!不行你松开!啊我不……我忍不住了你快!哈啊!”
陆迪简直要疯了,前列腺被持续顶干,刚刚才射过的敏感阴茎也得不到休息,陆迪拼命想要拨开梁固握着自己老二的手,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身体就要控制不住了,可是酥软的身体怎么可能挣脱梁固的手臂,陆迪委屈又着急,快感已经累积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
梁固最后使劲顶了几下,将性器捅进陆迪身体深处释放射精。而随着精液一股股射到肠道里,已经快要失声的陆迪嘤咛一声,身子随之颤颤巍巍轻轻发起抖,被梁固圈儿在手掌里的性器里又射出了淅淅沥沥的液体。
梁固平复了喘息,想将陆迪的腿放下来,一低头才发现不对。
陆迪颤颤的性器哪是在射精,那还在流淌不止的水液分明跟精液不是一个东西——他被梁固操失禁了。
十二
陆迪默默提上裤子,转身进了卫生间。
半分钟后探个脑袋出来,咳了一声不自不在地说:“那什么,给我根烟。”
梁固有点儿想笑,他知道陆迪这是害羞了,从兜里掏出烟盒先自己叼上一根,走过去想趁陆迪拿烟的时候直接把他拽出来,结果陆迪兜手直接把一整包都抢过去,鸵鸟似的立马缩进卫生间推上了门。
“……”
梁固瞪着鼻子前面的门板不知道该不该采取武力手段。
陆迪抱着脑袋蹲在卫生间地板上边嘬烟边沉思,这是近期第几次蹲在卫生间了?如果明天梁固告诉自己其实他是个厕所怪,修炼的奥义就是把每个喜欢自己的人都关在厕所里沉思,陆迪都觉得自己能够坦然的答一声“哦”,然后去煎个蛋。
可是再怎么胡思乱想,脑回路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完犊子了陆迪,你这回是真丢人丢大发了。
失禁,这俩字从三年级以后就不应该跟自己再扯上关系。被操到失禁……陆迪崩溃地耙耙头发,脑子里开始飞速盘算等会儿怎么装得一脸坦然走出去面对梁固。
然而梁固并没有给他盘算的机会,陆迪听见门锁一转,猛地回头已经被笼罩在梁固的阴影之下。
“……”
梁固看着一脸悲愤的陆迪,忍不住翘起了嘴角:“钥匙放门框上,你还真不怕有女顾客在你店里被猥亵。”
陆迪自暴自弃,把脑袋埋进膝盖里瓮声瓮气地说:“梁哥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我现在没脸见你。”
梁固掐了烟,弯腰把他的脸挖出来直接亲了上去。
陆迪的脸皮一晚上都保持着燥红。
收拾好店里的善后两个人往外走,陆迪斜着眼偷看梁固,心里美滋滋的又有点儿尴尬,现在就是,确认关系了?
冷不丁跟梁固对上眼,陆迪梗着脑袋僵硬的转移目光,过了两秒听见没动静,又偷摸转脸看过去。
妈逼,又对上了。
陆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吭吭唧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梁固干脆停下脚步盯着他看,把陆迪看得尾巴骨发紧,脑子一秃噜憋出一句:“梁哥你现在回家啊?”
话一说出来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
果然,梁固眯眼笑了:“不舍得?”
陆迪赶紧解释:“哎不是,不不也不是不舍得,不……我,哎我操我被你激得都不会说话了。”
越说越乱,不过梁固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陆迪自己这么一通胡言乱语,把心底的紧张磨掉不少,感觉自在多了,好歹能直视梁固试着跟他好好交流。
“那我们,我们……”陆迪想说那我们这是在一起了?可是“在一起”这三个字在喉咙里驴打滚儿似的翻腾八十多遍他还是说不出口,又不是初中生了满嘴情情爱爱你侬我侬的,更何况俩大老爷们儿,这种话怎么表达都矫情得不行,偏偏不说出来心里又没着没落的。
突然想起来梁固那时候说“愿意的话就在一起”,当时自己被亲得七荤八素,只觉得一颗小心脏欣喜若狂噗通乱蹦,被梁固的男人魅力所折服,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梁固这么一个人能说出那种话,当时是不是也跟自己似的这么别扭?
他想得没错,梁固当时说出那句话都觉得后牙直发酸,寒碜得慌。
靠在店门口盯着陆迪抽烟的时候他就在心里破釜沉舟,被拒绝的话大不了丢个人,最多再挨个耳光,他自己也没想到陆迪的反应是直接扑上来吻住自己,顿时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现在一看陆迪吞吞吐吐的样子他就明白陆迪想说什么,乱飞的眼神儿和憋红的小脸儿把梁固看得一颗心像泡了酒,晃晃悠悠甜得醉人,一边嫌弃自己真酸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想之前怎么就没发现陆迪连窘迫的表情都这么可爱?
不忍心看陆迪紧张,梁固抬手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沉沉“嗯”了一声。
就这么一“嗯”,陆迪立马平静下来了。
他明白这个“嗯”的重量,他明白梁固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所以用这种含蓄的表达来回应他不敢说出口的询问。
陆迪眨眨眼,觉得站在路灯底下的梁固真是英俊得发光,犹豫又犹豫,还是忍不住一闭眼腆着脸皮亲了上去。
这算是真正的定情吻,虽然两个人都想腻腻歪歪多亲一会儿,但毕竟现在在室外,哪怕已经半夜了还是有点儿禁忌的小紧张,刚发出一点儿声响立马红着脸分开,装模作样轻咳一声继续往外走。
走到高基街路口就要分开了,两个人赖赖唧唧对视一阵子,谁都没先开口说再见,梁固揉揉鼻子还是问了一句:“去我那儿么?”
“啊?”陆迪眼睛一亮,下意识就想答应,然而电光火石间脑子里飞速闪过很多东西,陆迪忍着抓心挠肝的渴望强做镇静:“不了吧,我今天太邋遢了……明天再见。”
这个“邋遢”指什么不言而喻,梁固想到那个画面又忍不住笑了笑,把陆迪笑得又是一通脸红,斜了梁固一眼转身就想走。梁固上前一步把正要抬腿的陆迪往怀里一揽,低头咬住他莹润的耳朵亲了亲,带着笑意沉沉说了句:“晚安。”又垂手往他屁股上揉了一把。
陆迪在他怀里浑身一个激灵,耳朵根儿都酥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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