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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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蓝平]暗河 作者:水石黑井

    正文 第21节

    [死神蓝平]暗河 作者:水石黑井

    第21节

    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这次的目标并非是偷偷潜入静灵庭而已。他要去的是平时只有十二番队队长可以有机会安全非法进入的地方。他要亲自下一趟大灵书回廊,查出关于御佐明的真相。

    除了交代自己是付丧神,以前的名字是虎城彻也外,浦原也不知道更多确切有用的信息。蓝染又脑袋意外地不好使,直接说自己没印象不记得——明明头脑好到能把自己魂魄分离技术都从大灵书回廊里翻出来,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信息没有记在脑子里呢?浦原一边撇着嘴百思不得其解,一边溜出平子的寝寮,瞬步飞奔在墙沿上,充分发挥了自己以前作为二番队席官兼隐秘机动槛理队队长的实力。

    大灵书回廊看守极其严格,尤其在蓝染背叛尸魂界时说自己是从大灵书回廊中获得的机密之后,看守的人数变多不说,让夜一小姐探路后他得知里面的禁制也变多了。

    除了潜入十二番队,夺得中央电脑的控制权以外,没有更加安全的方法能让他探索大灵书回廊;可是十二番队的中央电脑管控也相当的严格,浦原这次除了必要的材料以外,并没有为闯入技术开发局任何的准备。

    况且潜入大灵书回廊,直接通过意志搜索,要比电脑操作快很多。平子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也不能指望蓝染能解开自己的封印。一共三十六重的封印,他曾经帮蓝染解开到第三层,只是短暂地解开,封印在三分钟后又自己修复好了。这是他所设的安全措施之一,除非一口气解开三十六重的封印,或者蓝染自己能够将封印一重一重解开之外,无论被破坏多少次,封印最终都会自我修复,重新将崩玉封印起来。

    而第一层的封印,如果蓝染能够找到技巧,那么他一口气解开到第十层都有可能。正因为如此,浦原才将第一层设计地脆弱而巧妙。想必蓝染也发现了这个封印拥有自我修复的能力,才隐藏起来试图自己解开封印。

    他从进入静灵庭开始,就只能感知到黑崎一护的灵压,而蓝染的灵压完全无法被他感知到。

    站在四十六室门口建筑背后的拐角处,浦原绷紧身体,紧贴着墙壁,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带夜一来了。说到破除禁制,夜一小姐的能力肯定是最出色的——只是潜入大灵书回廊查找资料的事情只能由自己亲自来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留她在浦原商店看家以防万一了。

    更何况以前无论有什么事情都拜托夜一去,浦原实在是过意不去。从前那是因为自己被流放了——可如今禁制解除,他没有理由继续让夜一冒险。通过一护的邮件他还了解到,这次的事件中还有一名姓四枫院的人。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浦原才静下心来,裹紧身上黑色的斗篷,先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气球吹起,然后扔了出去。

    在一秒的静寂之后,四十六室的门口忽然大乱。

    “蓝染!”

    “是蓝染!蓝染惣右介!”

    蓝染君,既然你现在不在,就别怪我用你的形象引开看守们的注意力了。

    他飞身冲出,将五六个冲向蓝染模样便携式义骸的死神挨个弄晕。他飞身一个回旋踢,先是踢在一个死神的后脖颈上,再借力跃起,手肘狠狠击打上一个死神的面部。两个回过神来的死神发现不对刚要喊出声,就被他屈膝顶在肚子上,手按着他的头撞到另一个死神的头上。两个死神双双昏倒在地,最后一个回过头的人还没等看清浦原的样貌,便又被浦原一个回旋踢,踢在了脸上,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抱歉啦,蓝染君。”

    一边毫无诚意地小声说着,浦原启动早就装在便携式义骸上的模拟瞬步器,让这个假蓝染自动跑远了。眼看着死神们一股脑追过去,浦原闪身进入刚才涌出守卫的侧门中,顺着楼梯开始奔跑下去。

    ——给他一个机会,他也很想直接和大灵书回廊近距离接触。

    毕竟“知道所有已经记载过的事情”对于科学家来讲是个很大的诱惑。及时他无法全记住也可以从中获取一点自己其他的想要知道的东西。

    一切都等自己得知了“虎城彻也”的真实身份后,在去探索也不迟。将自己强行从诱惑中抽出,浦原的嘴角却勾起一个有些不怀好意的弧度。

    ☆、45

    漆黑的夜晚,比起蛆虫之巢中永远惨白的光源,更令四枫院暮感觉到安心。尽管这无边的黑暗曾是自己一度最为厌恶的,可是现在比起蛆虫之巢中永不熄灭的惨白的灯光来说,这黑暗让他觉得安心,也让他更有信心。

    四枫院暮坐在树上,树下是将自己从那个监狱中解放出来的少年,御佐明。他的眼睛不带有一丝情绪地看着下面的御佐明。随着太阳缓缓西沉,他原本没有依凭而半透明的身体也渐渐实体化,同时被黑色的雾气层层包裹住。等到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消散在天边时,一片深紫色的天幕下,一个浑身被漆黑灵压包裹住的人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夜晚降临了。”

    御佐明轻声说。

    “我讨厌黑夜。”

    ——然而我却很喜欢。

    四枫院暮看着树下少年身形的黑影,还有那把刀,默默不语。

    “如果不是被人点出来,其实我也不会知道自己与那些死神有什么不同。”御佐明继续说道,“说到底,优秀是无法掩盖的;然而过分优秀竟然成为了罪过,真是令人觉得恶心的逻辑。”

    在解放他,还有那些有志向静灵庭复仇的人时,他也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是虎城彻也,想必有些人听说过我的名字。”

    居高临下地对他们说着,而环绕着监狱的那些看守们早已死去。

    “想必诸位对静灵庭一定是厌恶至极——不,不如说是痛恨才对。”

    “有志于复仇的人请跟我来,若是不想出去复仇,那么呆在这里慢慢腐烂掉也好。”

    外面的响动近在咫尺,有些猛士们当机立断地站了出来;这这些人本来就有着非凡的武力值,又不愿意完全听从静灵庭的安排,才被丢到这终年只有惨白灯光的地底。在一阵骚动过后,四枫院暮也站起身。

    只是他的手脚皆被锁链束缚,而锁链的长度有限,使他无法走到御佐明的下方。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御佐明落在他身前,那把锋利的刀如同他体内抽出来的一样,朝着他直直挥下,砍断锁链。

    常年被束缚着戴上手铐和脚镣,手腕和脚腕处都有一种非同常人的纤细。御佐明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他略微有些畸形的身体上,只是淡淡地说:“杀了那些没有跟从我的人。”

    他欣然应允。

    其他囚犯没有想到御佐明所说的“腐烂”竟然就是字面意思,这句声音很低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话,令那些没有跟随这个少年的人开始骚动。

    先是将外面的入口弄开,放了那些囚犯自由后,留在最后的御佐明才回过头对他说:“你跟着我。”

    将锋利的石块拿起,迅速割断一个人的喉咙后,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之后我还要去做我自己的事情。”

    “之后我会让你走的。”

    尽管全身被黑雾包括,然而那双眼睛却是透露出不似常人的冷酷与快意:“只是让你还我的人情。”

    现在这也算是还人情了吧?

    通过一天的观察,他发现御佐明的确不是死神,而且想要杀掉他也很难。光是他那把刀,就足以让大部分人束手无策。不过自己也并不想杀掉他,所以他并没有继续深思下去。

    “那么,你究竟为什么要来这里?”

    已经实体化,完全被黑雾包裹的人,抬起头看着树上的他。

    “是来拿回我的东西的。”他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是在真央毕业的前一天,在这里埋下的东西。原本以为自己从此可以告别过去,只是没想到第二天竟然被暗算了。直到被铐上手脚时,他才不得不痛苦承认,是自己轻信了那些家老们。

    四枫院这个姓氏,分家这个出身,是他的枷锁。

    他跳下树,用手一点一点挖开泥土。在挖了一定深度后,他看到了那个被自己埋起来的木盒子。

    四枫院家最引以为傲的是白打与瞬步——而他却更喜欢有武器在手的感觉。

    将几乎已经腐朽掉的盒子拿出来,粗暴地打开盖子。已经灰暗的衬布之上,是一把收在鞘中的胁差。

    如今又到了重新开始杀人的时候——首先要杀掉的就是那个目中无人的朽木家的人,然后是那个四枫院的小鬼。只要这样想一下,变觉得想对整个静灵庭贵族复仇的心就会鼓动起来。

    “我准备好了。”他看着御佐明说。

    其实论起干作奸犯科的事情,浦原一点都不比蓝染差。若不是因为有时候做一些事不方便,他也不会发明能够隐藏灵压的斗篷。

    “呼……守卫还真是森严啊!”

    经过蓝染的袭击后,地下议事堂的守备变得及其森严。光是刚才穿梭于清净塔居林的阴影里,就已经花去了他不少时间。周围都是守卫,虽然每个灵压都没有他高,但是就算现在冲出去他也扛不住这么多的人啊……

    躲在拐角后面听着至少五六个人的脚步声经过后,浦原才迅速冲出,来到大灵书回廊的门口。

    在这里能够最直接也是最方便地查找出想要找到的东西——只要知道方法的话。

    可是如果开门,声音会很大啊——设下结界的话,灵压的波动也会被人察觉。他尽量把身体缩在阴影处,脑子飞快地思考着转动过各种各样的计划。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用到刚才来的时候在拐角处装的那个东西了。

    他按下手里的一个遥控器,刚才藏身的监控器的死角处,传来了一声咳嗽。果然,刚刚走过去的那些死神又迅速折了回来。

    “什么人!”

    五个死神慢慢接近那条狭窄的通道,与此同时一股绿色的烟雾慢慢升上来,很快这些死神都准确无误地倒在地上,正好倒进了那个通道。看起来他们只是追查什么而离开,实际上全被迷倒了。

    浦原没空去检查自己新发明的成果怎么样,只是那个药物的作用是让人迷走性神经失调,暂时性地昏过去后,醒来还会特别的不舒服……比如心脏或者脑袋之类的地方。

    又一次在心里花了半秒钟时间说了抱歉,浦原把门打开一条缝,迅速闪身溜了进去。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大灵书回廊。他驾轻就熟地找到控制台,先是冻结了整个大灵书回廊内部监控器的画面,然后再飞快地查找起自己想要查找的东西。像是蓝染那样直接意识与大灵书回廊的终端链接那种事情他做不到,但是快速查出自己想要查到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输入御佐明三个字后,果然大灵书回廊里最近的记录只有队务报告;而输入虎城彻也后,居然出来的信息也少的可怜。

    啊啊,怎么会这样呢?浦原轻轻吸了口气,继续盯着屏幕上飞快掠过的文字出神。忽然,蓝染那时给他复述战斗经过时的一句话掠过脑海。

    “他说自己作为付丧神,起点要比死神和虚高很多。”

    蓝染满不在乎地抿了一口茶后继续说:“不可能是那种低等级的付丧神,有可能是刀魄一类的东西,只是他自己否认了,镜花水月也证实虽然相像,但御佐明并不是刀魄。”

    浦原把虎城彻也的名字删掉,换成了付丧神键入搜索,并且与“天丛云”的搜索结果进行交叉对比。在数百条掠过的信息中,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简短的标题上。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提示音。浦原连忙掏出手机,并且暗自庆幸刚才潜入的时候手机没有响起来。

    是蓝染的简讯。如果再早一点,浦原就会怀疑蓝染发现了他在外面用的小伎俩,并且迅速决定要报复自己……

    “fro 蓝染:等你从大灵书回廊里出来,我再找你谈话。”

    浦原一边流着冷汗一边哈哈干笑着,继续向下翻动邮件。

    随后,他的目光凝在屏幕里的两行文字上,刚才无奈又得意的笑容,从嘴角处悄然消失。

    京乐春水坐在桌子后面,桌面放着一坛酒。伊势七绪进入总队长办公室时,看见的就是这坦已经开封,正在缓慢散发着香气,然而他那朱红色的酒盏里,却空无一物。

    “啊,小七绪啊!”

    听见关门的响动,京乐抬起头看着来人,刚才看起来略微有些严肃的脸也因此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啊?”

    “怎么睡得着呢?”伊势七绪叹了口气,抬手扶了扶镜框,“刚才四十六室门口发现了蓝染的踪迹,现在整个静灵庭又在搜查他。”

    稍微把蓝染和四十六室两个词放在一块,京乐春水都有一种相当不妙的预感。

    “是嘛?哈哈,难怪刚才听到外面一阵骚动。”

    他说完又安抚性质地朝着七绪压了压手,说:“那么,关于虎城彻也的事情,你有找到什么资料吗?”

    “正是来同您说这件事情的。”

    把手上的资料放在京乐的办公桌上,七绪叹了口气:“在二番队对于蛆虫之巢的人员登记上找到了他的名字。”

    槛理队经过御佐明和四枫院暮两个人的轮番攻击后,队员几乎全军覆没,囚犯也死伤大半。七绪找到的名单上,资料较为清楚的也只有槛理队的成员名单;而对于那些“合格者中的不合格者”,只是登记了一个名字便草草了事。也许在四十六室看来,这些“不合格者”的存在是静灵庭的污点,因此在做了退队登记后,竟是再也没有多余的记录。

    “里面甚至连一些人的死亡记录都没有及时更新。”说到这里,七绪叹了口气。京乐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作为上级贵族,他知道四十六室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会有怎样的心思。这样的心思,也给他们现在的追捕工作造成了一定的困难。常年生活在一起的犯人对于彼此的故事和其他资料都了如指掌,如果他们乱报名字的话谁都没法核对。

    并且关于他们所追查的这个虎城彻也的资料,他们也仅仅只是有个名字而已。

    “而关于虎城彻也,确实比这些人的档案要多。”

    七绪的手指移动到文件上标出的“特别槛理”四个字。

    “打听了一下,老一点的犯人们对于特别槛理的印象……据我所知,涅队长就曾经是被特别槛理的死神之一。”

    也就是说他在刚被找出来有“威胁静灵庭”的可能时就被判定危险等级为最高;而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当时他没有……

    “关于虎城这个人,老队长多少应该有些记忆吧……那个时候,还是老爷子下的禁令不让我们再谈起此事呢。真正知道虎城这个人的,现在恐怕也寥寥无几。”

    面对着惊讶的七绪,京乐摘下斗笠,放在桌边,看着灯火下公文上的文字,慢慢说着。

    “知晓一百多年前静灵庭模样的,恐怕这护廷十三队里,也只有我和浮竹……那个时候,就连平子队长都还没有成为队长。”

    “从真央毕业的相当优秀的死神,在一次虚讨后接受嘉奖时——”

    被曳舟桐生指出了“这家伙并非死神,也不是虚,是其他的东西”——

    虎城彻也在刚刚接受席官职位的第二天就被带走,随即传出他因与人不和退队的消息。

    “曳舟队长直截了当地向总队长汇报了这件事,而这件事因为某些原因传到了四十六室的耳中。随即这名死神便退队了。”

    京乐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酒盏,想了又想还是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不知道是因为想起了即将对付的敌人的遭遇,还是因为想起了曾经在一起讨论这件事的故人们,他的幽幽长叹就这样散逸在了空气中。

    “那个时候啊……朱司波队长殉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平子队长那时还是副队长;曳舟队长也没有晋升,总之一切都还很平和呢……”

    现在浮竹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一切队务都开始由副队长逐渐接手。虽然有了足够的实力,但是朽木露琪亚离成为队长还有一段距离。

    卧床的浮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向他露出虚弱的笑容。

    “这之后就拜托你了啊……”

    想到这里,京乐摇了摇头,接过七绪递给他的其他文件,又低头笑笑:“没问题的话,小七绪也早点休息吧——如果追捕蓝染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我会叫人通知你的。”

    现在平子真子现在发自心底地觉得,从他遇上蓝染开始,他的人生轨迹就被扭曲成了诡异的形状——总之不再是一帆风顺地直线前进了。

    从在席官列队中,逆拂沙沙作响的那一刻开始。

    这是他的不幸之处,若要是评价他一生有什么让他扼腕不已的事情,那便是遇上蓝染,和没能在蓝染有所动作前杀掉他,他是真心实意这样想的。

    即使被所有人误解,被指责也好,应该在他犯下那些事情之前杀掉他的。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要承认,跟他在一起的时光,十分幸福。

    他跪坐在一间陌生的和室里,对面是同样跪坐着的逆拂。金色的浴衣,灰色的半长不短的头发,那长而凌乱的灰色的刘海下,隐隐约约露出他紫色如同水晶一样无机质的眼眸。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感觉不到身体的温度。

    无论是灵子重塑还是灵子缝合对于天丛云砍出的刀伤都是无用的,平子在出发前听取夕四郎讲述碎蜂的伤情时就清楚地明白这一点。即使这样还要傻乎乎冲上去挡住对方的自己的举动,实在称不上是明智之举。

    “你知道吗?”逆拂静静地开口,“你要死了。”

    “知道。”

    身体无法动弹,而这里……他也从未见过。这是自己的内心世界吗?和以前浊流在头顶奔腾,脚下是无尽阴云的世界不同,这里十分安静,和室宽敞,只是光线不太好。他转头望去,外面是茫茫的白雪,还有橘色与紫色交错的夜空。

    这里并非自己的内心世界。

    倒不如说这里是自己的幻觉。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受了很严重的伤,也知道天丛云砍出的伤口无法愈合。最终自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而蓝染恐怕还在因为自己对他的冷落而赌气。他能猜到发生了这种事后断界肯定会封闭,黑腔说不定也会被阻断……死前见不到他,大概是一种幸运。

    “那家伙,肯定想着‘平子真子没有死在我的刀下真是不可饶恕’之类的东西呢吧?”

    平子感叹似的呼出一口气,垂下眼帘轻轻笑了起来:“交往之后才发现,这家伙恶劣的本性根本就没有变过。”

    本来以为能够在一起是因为互相都会为了对方改变一些什么,只是事实并非如此。

    “但是也因为这样,我才会觉得……”

    才会觉得他没有说谎,才会觉得他们真的是在互相深深喜欢着——或许还要更多。

    “愚蠢。”

    对面的青年发出一声嗤笑:“都快死了,稍微想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也是呢,可是去想的话,反而徒增烦恼……”平子慢悠悠地说着,望向和室的外面。

    就这样等待着死亡,就这样仿佛下一秒有谁会来一样。

    可是想到蓝染,却更为烦恼了。所谓有意义的事情,大抵也不过什么桃会不会哭,日世里知道后会不会指着他大骂,织姬知道了会不会露出难过的表情,喜助……

    可是无论想到谁,最后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蓝染。要是自己死了,这家伙就会无法无天——就算自己在严密监视他的时候都会闹出事来,蓝染在他心里的信用早就降到了负值,就算是已经交往也只是无限趋近于零而已。

    等等,逆拂的意思,其实是让自己想点没有意义的事吧?好久没有交流,这家伙满嘴跑火车的习性差点被自己忘了。

    “最后再想一想吧。”他冷淡地说。

    外面的雪地也正在逐渐消失。平子呼出一口气,看着对面低着头,同样没有什么表情的逆拂。缓慢地眨了眨眼,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到逆拂笑了。那略带嘲讽和悲哀的笑容,确实十分符合他现在的心情。

    “说起来,自从遇到他就再也没有过什么好事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就连得到幸福这种事都是。”

    说实话,他才刚刚找回迟到了一百多年的幸福,就要因为公务的战斗死去——队长殉职这种事情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其实他一百年前已经殉职过一次了,可是还会感觉到不甘心。大抵人就是这样一种矛盾复杂自私的生物,活着的时候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背负着自己以为是自己期望的东西前进,结果到头来濒临死亡时,想的还是自己的事情,遗憾之情一点也不少,想要欺骗自己都很困难。

    男人罕见地露出有些失落的表情,带着点茫然地望着一片漆黑,空无一物的和室外面。斩魄刀也坐在原地,看着他即将死去的主人,一时间这濒死的幻境中,竟是谁都没有做声。可能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无论心中有千言万语,此刻都觉得说或者不说都没有什么区别了。

    上一次感受这种绝望时,还是在一百年前那个月夜,虚化之后面对着更加毒舌,狠辣,毫不留情的自己的时候。也许是因为这种沉默实在太过难堪,平子不耐烦地扭过头,惯常半睁的眼睛面对着自己的斩魄刀流露出不满的光芒。

    “我都要死了,难道你不跟我道个别吗?”

    “你死了,我也会消失。”逆拂轻哼一声,“嘛,你死了也好。”

    平子虽然熟知自己的斩魄刀的性格,但还是打心底想要欺骗自己这句话是逆拂惯常的假话——只可惜那个语气太真实了,倒是让平子再次轻笑出声。

    “说的也是。”

    外面的黑暗逐渐侵蚀到回廊处,平子干脆闭上眼。

    “我先睡一会喔,逆拂。”

    “你明知道只是闭上眼睛在这里是无法入睡的。”

    “要你多嘴啊!”

    闭上眼睛,面对死亡;他已经得到了想要得到的真相,所以即便这样闭上眼睛后再也无法重新睁开,他也可以得到他想要的永远的安息。

    唯有思念无法抑制,仅此而已。

    平子真子闭上眼睛,端坐在和室中,面对着自己的刀。

    很快,一切就会结束了……

    “你很满足吗?”

    “什么?!”

    听到逆拂的问话,平子自然闭上的双眼,眼皮不禁狠狠颤动了一下。

    “你满足吗?这样的死去?”

    问题也好,逆拂向他发问也好——话说回来,逆拂这还是第一次向他提出问题!想不到就是在自己即将死去的时候。

    至于问题的答案,平子却只是在最初的颤动过后,便再也默不作声。

    ——直至这时,感觉到一阵暖流。

    ☆、46

    在意识到自己正在死去时,他就知道了无论想什么都是徒然。

    直至一阵暖流渗入身体之中。

    他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逆拂,而逆拂冷静地回望着他。

    “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你该醒来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之中。在平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刻,回廊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平子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他踉跄着站起来,向着门口走去,同时门口外面的人也走了过来,温润的眼眸正直视着他。

    “怎么可能……”

    他金棕色的眼睛不禁睁大,除了惊讶之外,另一种说不清处的情感正在心中盘旋升腾着。

    “队长,差不多应该走了哦。”

    眼神的流转之间是对于长官的敬爱……与眼底对于他的爱慕。这仿佛已经是十分久远的记忆了。沉淀在脑海中,是他一直都不愿意去多加思考的东西。

    现在的蓝染面对他的时候,眼底也是这样全心全意的温暖。

    正因为如此有的时候才会产生患得患失的心情——所以才会维持着地下恋情,既没有报告给静灵庭他的动向,又不想对身边的人透露更多。与这个男人在一起,无论是监视他还是与他交往,平子都有一种莫名的压力感。

    “队长?”

    “……喂,够了。”他盯着面前的副队长蓝染,双手环抱在胸前嗤笑一声。

    昨晚过去一夜,当例行的队长晨会开始时,看起来所有人都累的不轻。昨晚听说蓝染惣右介又一次出现在静灵庭,同时很多追捕逃犯的死神也因此被杀——只是后来找到的蓝染其实并非是蓝染真人,而只是一个替身。

    站在队列里,挂着两个硕大黑眼圈的冬狮郎叹了口气。还好是替身,不然他实在是无法跟总队长交代。万一真的是蓝染杀的人,那么他必须还要给总队长一个解释,并且把上次报告的详细情况呈上去。届时,平子的声誉也会受到威胁。

    冬狮郎的思虑中,他并不是因为如果自己的报告致使平子出事,雏森会不会因此难过;实际上,平子重新担任队长后,他的表现有目共睹。

    平子也清楚地知道他都做过什么事情,甚至他是最有资格说蓝染不是的人——但是他这样能够公私分明的人却并没有选择上报,可见蓝染在他心中已经并不仅仅是一个交往对象或者一个仇人那么简单了。

    “现在,晨会开始。”

    浮竹队长并没有来,前来参加会议的是朽木啊……

    同样,站在门口的黑崎一护,也让冬狮郎扫视的目光停留了一瞬。

    平子队长,碎蜂队长,浮竹队长都身体欠佳无法出席,而看起来朽木队长和六车队长的神色也不太好。

    “昨晚我们收到了不少信息。”京乐开口试图将沉闷的气氛稍微调动起来,“比如蓝染惣右介又一次现身,还有多数队员死亡。”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他花色的羽织披在椅背上,京乐从那椅子上站起身来,向着队列走去。

    “但是,这些队员的死因并非是普通的刀伤,他们全部都是因为伤口无法愈合而流血致死的。从昨天下午蓝染攻击一名死神,而报告中显示是犯人附身在死神身上首先攻击的蓝染这一点来看,蓝染并非站在我们这一边,然而也并非敌人的帮凶。”

    说到这里,他在众人面前站定,眼神锐利地看着黑崎一护。

    “黑崎一护,昨晚开始你就申请一定要见到诸位队长,但是很遗憾,因为警戒原因并不能正常全部集合。你现在可以说说,你如此着急,是所谓何事?”

    在场的队长与副队长们将目光齐齐转向黑崎一护。一护毫无惧色,上前一步,站在各位死神面前,先是对着京乐点了点头。

    “多谢,京乐队长……浦原先生……和我,已经查明了御佐明,似乎又叫虎城彻也的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表情严肃的一护,一边回忆着昨晚吵醒他的电话里浦原的讲述,一边说道。

    “之前可能冬狮郎和平子的报告里,应该有写到这个人拿着一把刀,名叫天丛云,这把刀是王族至宝——这是我们最初知道的消息。”

    浦原慵懒沙哑却又不失慎重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一样。

    “蓝染说过,最开始这个人的气息感觉像是刀魄。其实不然,也与他说的吞噬了天丛云的刀魄有关,而天丛云作为上等的王族至宝,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付丧神都可以吞噬的。”

    双手不断敲打着键盘,帽子早已放在一边,浦原歪着头用肩膀夹住手机,一边对一护解释道:“你知道传说中流传的日本的三大神器,就是镜剑玉吧?实际上,所有传说都是有着它的原型……而这三种东西,原本是灵王宫打造出来的宝物。”

    比如在空座看到的大虚,就说传说等级初代瓦史托德的复制品,八歧大蛇。向它投喂活人的灵魂,也与传说中每隔一段时间就献上一名少女给怪兽做祭品的情况相符合。

    “而蓝染刚刚传来的简讯里有这样一条——在白天,无论他如何移动,隐藏气息,最终都被御佐明找到。并且在御佐明对他的叙述中,只知道他在白天曾经砍伤你们,从朽木小姐体内取出崩玉,以及同你的决战,并不知道他私下里做的那些实验。”

    蓝染的实验几乎都是在晚上进行,莫说是蓝染,就连浦原也是一样,喜欢在夜里进行一些边缘性的研究。

    “通晓白天所发生之事,夜晚依附于天丛云的煞气实体化。在三大神器中,天丛云是镜剑玉里的剑。这把剑象征着不祥,又是最为锋利的魔剑。”

    浦原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仰头看着巨大屏幕上显示的王族至宝的资料。其中两样已经被显示为丢失,并且时间距离之后他上任槛理队队长还有很长一段,所以他并不知道。

    “丢失的另一样物品,正是镜剑玉中的,八咫镜。”

    传说中在天照大神闭门不出时,为了引她出来,反射它的光芒而被造出来的镜子。自此八咫镜也成为了天照大神的象征。

    “那本来是用来在白天观察世间一切活动的通晓万事万物之镜,却不知为何流落到了尸魂界。”浦原感叹似地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经过千万年的时光,早已有了付丧神附体的两种神器,其中象征着光明的那一方吞噬了黑暗……接着流落尸魂界,以为自己是普通的魂魄。”

    可能不知道是哪一天,终于察觉了自己与别人不同的八咫镜的付丧神的存在,同时也被曳舟队长发觉。

    “毕竟付丧神的组成与死神不同,而且灵压并不是一个等级,只不过因为他潜意识的压抑,很难发挥出全部的实力罢了——八咫镜的厉害之处不在于能够超越魔剑,吞噬掉魔剑的意志……”

    说到这里,黑崎一护闭了闭眼睛,压低声音:“而是在于,只要是白天,我们所有的动向,都会被看的一清二楚——无论他身在何方,以怎样的形式存在着。”

    在场所有的死神都震惊不已。

    “包括我们现在的谈话,白天的布放与巡逻;至于晚上,他依靠天丛云的煞气行动,因为失去阳光的御佐明,就等于失去了行动和通晓白日里世间一切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昨天我一定要求见你们。”

    只可惜因为对掌门对于蓝染的追查,还有不断增加的牺牲者的人数,绊住了他们的脚步,这才没有成功聚集起来。想到这里,京乐叹了口气。

    “想必对方也是因为这点,才在晚上不断给我们制造祸端,使我们不得安宁。”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在他们不禁将重点从追查御佐明转向追查蓝染的时候,敌人就已经占据了上风;更何况现在是白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身为八咫镜的御佐明看的一清二楚。

    刚刚意识到这点,整个静灵庭就同时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灵压。

    “糟糕!”

    黑崎一护猛地回头,蹬着大门,视线似乎要穿过大门外去一样。

    “黑崎一护。”京乐压低斗笠,“我有个不情之请。”

    “是什么?”

    黑崎一手已经拔出双刀中稍长的那把刀,回过头看着京乐春水。不过并不用京乐春水多说,他也明白总队长是要拜托自己去做什么。

    “抱歉,能请你稍微抵挡他一会吗?”京乐闭上眼睛,“毕竟队长们对于囚犯的追捕工作仍要继续进行,并且……”

    “我跟他去。”

    大家不可思议地看向声音的来源,正是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

    “您也感受到了吧?”朽木白哉直视着京乐春水,声音发冷,“这股灵压之下,还有个巨大的灵压。”只是因为这股灵压的爆发,很难被察觉。

    结果第一个对此惊讶的人是一护。

    “欸……欸?是吗?我还以为只是一个人呢!”

    露琪亚无奈地看着一手挠着后脑勺干笑的一护,一护则继续略带点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白哉,我对这方面的探查向来不太灵敏。

    对此,朽木白哉冷哼一声:“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走吧——我希望你没有迟钝到需要我带路的地步。”

    这话慢条斯理又理直气壮,然而一护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反驳;事实上,这灵压覆盖的面积太广,而灵压的分布几乎是一样的,说不定他还真需要白哉帮他找到敌人的所在。

    在不知名的地方,却上演着气氛截然不同的一幕。

    “怎么?队长,已经是早上了哦。”戴着眼镜,穿着死霸装,胳膊上是五番队副队长臂章的蓝染,朝他温柔地笑着。

    “不要再跟我耍这种手段,蓝染。”平子冷静地说,金棕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蓝染。

    听到这句话后,对面的昔日的副队长似乎是愣了半秒,随即绽开一个与之前温柔笑容完全不同的微笑。那是一种了然,和安心的微笑。平子从未见他这样放松地笑过,因此也不由得止住脚步。

    “真子君,已经清醒了吗?”

    黑色的死霸装像是滴落在水中的黑色墨汁一样,连同架在他脸上的那副眼镜一起,在空气中轻轻地散开,露出下面白色的制服和那双一如既往犀利的眼角。俊美的脸似乎只是以为平子如此迅速的反应而稍微露出一点惊讶的神情,随后又被他一贯游刃有余的微笑所替代。蓝染一手插兜,顺手将刘海撩起来;3那个他熟悉的冬季决战时的蓝染又回来了,可是没有那个冬天的尖锐与犀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在平子看来,蓝染整个人都因为见到他而柔和下来,那上挑的眼角也柔软至极,简直不像是他记忆中那个月夜之下,或者是在伪空座上方对他拔刀的蓝染了。

    “说什么傻话,我的意识一直很清楚啊!”

    蓝染向他走过来,就在他说话的功夫已经站在他身前。平子不是没有注意过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只是当蓝染走近的时候,他就会尤其不爽。

    “那么,你该醒来了。”

    蓝染低下头,向他伸出手。

    尽管如此,警惕也好,交往也好,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与蓝染的关系——

    但是喜欢他的心情却丝毫不受影响。

    平子伸出手,先是接触到蓝染的指尖,然后手心相贴,最后十指相扣。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平子却觉得这个动作似乎是花了好几十年去完成一样。

    “真子君,我们走吧。”

    蓝染温和地说:“你伤的很严重,我想你也知道这并不是你原本的内心世界。”

    “难道说你带我走,之后我就会彻底死掉吗?那样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平子的声音里带着点调笑地说。

    “是啊,”蓝染声音放轻,双眼紧盯着平子。那眼中的温柔几乎隐隐化为绝望,“如果你不离开这里,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重新覆盖在地面上。等蓝染侧身让开的时候,平子眼中所见,又变回了他在这里醒来的时候那个沉寂的雪原,还有橘色与紫色交错的天空。他被蓝染牵住手,领出房间外。

    “我们看不见死亡,因此而觉得恐惧。”

    一边走着,蓝染一边说。

    “目睹他人有形的死亡,也因此感到恐惧——说到底,我们害怕的并不是死亡,害怕的是失去。”

    “就如同我不愿失去你一样。”

    蓝染停在回廊上,看着平子这样说到。忽然,周围的一切都朦胧起来,连蓝染牵着他的那只手的触感也逐渐消失。

    一片白光之中,他似乎渐渐找回了身体的感知。睁开眼睛,一片模糊中似乎有个人在俯身看着他。

    “……见……”

    什么?他在说什么?

    “真……能……”

    五感恢复的及其缓慢,在适应了光线后,他首先看到的就是蓝染的脸。

    “真子君,能听见我说话吗?”蓝染坐在他的床前,又耐心地问了第三遍。

    身体的感知逐渐恢复,全身如同被暖流冲刷过一样。可能是因为躺的时间过久,肌肉有些无力,然而身体的确没有之间失血过多导致的冰冷的感觉了。

    这时手上多余的温度才被发觉。平子的目光转移向下面,看到了握在自己手上的蓝染的手。察觉到他的目光,蓝染似乎是动了动左边的眉毛,然后放开了他的手。

    “现在感觉怎么样?”他温和地看着平子。

    一时间,平子真子有些说不出话来。原来那个时候握住自己的手并非虚幻;事实上直到刚才察觉蓝染的确是握着他的手之前,他都以为自己濒死时看见的,是确确实实的幻觉——而他现在不这么肯定了。

    “我并未用过崩玉的力量,去给别人施行大量的治疗。”

    蓝染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富有磁性,又温润悦耳:“我并未确定这种力量大量注入其他人是否可行,所以先用隔壁两个受伤的死神做了实验……抱歉,你不会因此生气吧?”

    平子虽然还在全身无力的状态,但是脑袋已经彻底清醒。他立刻就想到仍然活着但是受了天丛云伤害的死神是谁——碎蜂和大前田——他还正应该庆幸蓝染这次有大局观没有任性地只给他治疗呢,为什么要生气呢?

    “我来的稍微有些晚了,没关系吧?”

    似乎是看穿了平子心中所想,蓝染略微歪歪头,看起来仍然心绪无比平和,只是在看着平子时带着无法掩饰出的关切。只是里面拼命掩饰的某种他所不知道的情绪太过强烈,以至于他又忍不住惯常地泛起了疑心病——跟别提他身体前倾看向他时,他胸口那颗正在闪闪发光的崩玉了。平子不知道蓝染为什么又穿上了这套制服,下意识的一瞥便让他看见了那颗喜助原本赌咒发誓打包票,不会被解开封印现在却已经被激活的崩玉。

    “哪有,我还活着就可以,没什么晚不晚的,多谢你啦蓝染!”

    一边说着,平子一般别过头去,不想面对蓝染的目光。

    虽然被救了,但还是去下意识地怀疑别人。即使对方是蓝染,他也不太能够无视自己愧疚和别扭的心情。

    “是吗,那就……”

    毫无预兆地,蓝染倾身抱住了平子。

    将脸埋在平子的颈窝处,蓝染的声音放的很低,几乎是在耳语一般,贴着平子小声说到。

    “那就太好了……真子。”

    “……啊,啊,没关系的。”

    蓝染的嘴唇贴着他的脖颈蠕动着。他不知道蓝染究竟想说些什么,也什么都没有听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挺直后背,让蓝染靠在自己身上。没有以前接触时所造成的那些紧张,或者是炽热……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他的呼吸,还有他最后紧紧闭上,贴合着自己皮肤的嘴唇。

    “没关系的,惣右介。”

    他慢慢抬起胳膊,手停留在蓝染的脖颈上空,过了一会才又放到了他的后背上,语气温和又平淡。说是拥抱,倒不如说他只是把手搭了上去而已,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谢谢。”他又说。

    在我等待死亡的时候,虽然没有期待过有谁能来……

    “真子。”蓝染最终开口,声音还是放的很低。这时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稍微将自己的身体撑起一点,只是头仍然埋在平子的颈窝处,“请需要我吧。”

    在实验过崩玉将心愿具象化的能力可以真正胜任治疗任务并且拒绝魔剑的诅咒后,蓝染便潜入了平子的病房。

    之前虽然给自己治疗过天丛云砍出的伤口,但是他并没有分辨出那是崩玉的自我保护还是自己的心愿导致。所以在尝试着使用崩玉去治疗伤口时,他心中也充满了疑惑。而证实了崩玉又一次重新承认自己时,他的欣喜却并非来自于自己重新获得力量。

    “说什么傻话,我为什么一定需要你啊!”

    手缓缓抬起,抚摸梳理着蓝染脑后的发丝。平子仍然故作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与刚才温柔安慰对方的那个男人大相径庭,仿佛又变回了平日里那个吊儿郎当的五番队队长。

    “请需要我,真子……就像我需要你一样。”蓝染没有在乎他的回答,自顾自低声说着。

    “……”

    病房里沉默了好长时间,直到在蓝染惣右介进入病房时被打晕的花太郎醒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金色短发的男人微微笑起来,那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纯粹。并不像是欣喜,也不像是悲伤。

    “谢谢你。”

    他一边用手指梳理着蓝染的发丝,一边侧过头,也同样低声耳语。

    “惣右介……我很幸福。”

    ☆、47

    朽木白哉斜眼看着黑崎一护,而后者跟在他后面一边瞬步一边摸着头笑的有些尴尬。白哉实在不敢相信,在经历过无数次战斗后,已经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死神的黑崎一护,有些基础还是薄弱到令他觉得不可思议。只是想想,黑崎一护毕竟是就是这样的人——即使根本打不过他还要拽着他的裤脚,为了救露琪亚一直追到尸魂界。

    “应该就是前面了。”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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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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