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殿下又在撩我/重生之所有人都在搞基 作者:泫鱼
正文 第19节
殿下又在撩我/重生之所有人都在搞基 作者:泫鱼
第19节
“嗯?”唐棠低头看了看自己,果然也被换上了大红喜服。一时哑口无言。
萧清有些紧张,道:“你,不愿意吗?”
唐棠皱着眉疑惑道:“大礼,就是……这个吗?”
看了一圈屋子,唐棠还是没反应过来。萧清看他的模样,不由笑道:“你要不要与我成亲?”
“成亲!”唐棠惊叫道,在萧清的温柔目光下眼底泛红,但是又有些为难,咬唇轻声道:“可是,我们都是男子,且是,无媒苟合……”
萧清牵起他的手,无奈道:“我父皇也娶了男子,你觉得两个男子成亲,很奇怪吗?”
唐棠立马摇头。萧清又道:“无媒苟合?那以后补回来,如何?”
唐棠顿了顿,眼眶有些湿润,却还是道:“我……我也不知道……但是觉得,很奇怪……”
眼底滑下一滴泪水,萧清伸手抹去,笑道:“傻瓜,你这是高兴的。”
唐棠说不出话,呆呆地看着萧清,他真的要跟萧清成亲吗?突然间沉浸在惊喜之中无法自拔,甚至不敢相信是真的。萧清低声问道:“莫轩,你愿意和我成亲,结为夫妇,永远都与我在一起,不离不弃,相守一生吗?”
萧清叫的是他的本名,唐棠闻言眼泪就控制不住,啪嗒一声掉落下来,多年的委屈终将在这一日里烟消云散,他不会再孤苦无依,甚至有了可相伴一生的伴侣。唐棠生怕是梦,急着点头,眼泪摔在地上,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软弱,怎可配得上如此出众的萧清?
萧清看他只抿着唇掉眼泪,不开口说话,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了,便有了取消成亲的念头,还未开口,唐棠便急道:“我们成亲,怎么能没有交杯酒呢!”
唐棠边哭边笑,挣脱了萧清的手去倒酒。萧清手里被塞了酒杯,有些愣神,唐棠的手已经跨过他的手臂,就这纠缠的姿势,急道:“快喝呀!”
萧清缓缓点头,唐棠便笑着喝下了酒,但是看萧清还是不动,便有些急了,催促道:“你不是要和我成亲吗?怎么不和交杯酒呀?”
“喝的。”
萧清看着他道,轻轻抬手将酒水含入口中,而后似乎发狂一般,搂着唐棠粗暴的亲吻过去,酒水渡到唐棠嘴里,又被萧清唇舌的翻搅溢出滑落颈脖。唐棠大病初愈,还未能承受如此缠绵粗暴的一吻。
不过片刻,便有些喘不过气了。萧清怜惜的放开他,在唇边啄吻,舌头细细描绘着对方的美好唇形。轻声提醒道:“喝了交杯酒,我们便是夫妻了。”
迷迷糊糊间,唐棠轻喘着气问:“那拜堂呢?”
萧清将瘫软无力的人揉进怀里,靠在唐棠纤细的脖子上轻轻研磨吸吮着细嫩的皮肤,含糊回答:“早拜了。”
唐棠抻着脖子,细密的亲吻有些轻微的刺疼,却带着阵阵酥麻。一双大手在身上游移,最后落在丰腴的臀部肆意揉捏,唐棠惊喘一声,靠在萧清怀里扭动着身子紧紧搂着他。萧清找回了些理智,在唐棠耳边轻声道:“交杯酒喝了,该洞房了吧?”
唐棠面色潮红,轻轻点头。下一刻便被抱到床上,萧清覆在唐棠身上,慢慢地除去繁复华丽的喜服,眼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而后问道:“身子好了吗?”
唐棠启唇轻喘,指尖抚上萧清的脸,在俊朗的五官上细细描摹,“嗯……早好了。”
萧清点头,勾唇轻笑,俯身吻向那觊觎已久的红唇……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肉,也没有车。我并不是一个会开车的人,我很和谐,是的是酱紫。感谢小天使的投雷支持,爱你么么哒~
讲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锁
☆、东流第九 3
唐棠醒来时还在莫家庄,但是床的另一侧已经没人了,唐棠有些郁闷,泄愤揉了揉手中的喜被,但爬起来后腰腿酸软,身后不可描述的地方还有些肿痛。脖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挂着,胸口处凉凉的,唐棠低头从亵衣里将绳子拉了出来,忍不住一笑。
他昨天要了许久的玉珏,萧清终于送给他了。门被推开,萧清走了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一件件地拿出饭菜,道:“该起来用早膳了。”
“嗯。”唐棠应道,扶着腰起身穿衣物,肩上一沉,白衣挂在肩上,萧清道:“抬手。”
唐棠听话的让他帮忙穿上衣物,而后还没穿鞋袜,就被萧清抱了起来,直接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用膳。唐棠笑了笑,突然道:“我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成亲了。”
闻言萧清一顿,涩然道:“不是梦。”
唐棠好笑的摸了摸他面无表情的脸,道:“那你看起来,怎么一点也不像新婚的样子?”
萧清轻咳一声,将碗端到唐棠身前,道:“吃粥。”
唐棠本来不想吃,还是拿起了勺子,刚吃了一口,便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莫家庄是谁的家?”
萧清冷静道:“你的。”
唐棠差点被呛到,惊道:“什么时候成我的了?”
“昨晚。”
唐棠:“……所以这这宅子是送我的吗?那我以后还要不要回王府?”
唐棠有些害怕,萧清立马道:“当然回去,这里有温泉,环境清幽,你喜欢的话,可以常来住,但是我去哪,你都要跟着。”
唐棠虚惊一场,拍了拍胸口,莞尔道:“那你这样,算不算金屋藏娇?”
“不是。”萧清凝望着唐棠的眼睛,道:“我们是夫妻了。”
唐棠此时听来觉得心里喜滋滋的,也有一些别扭,便揭过不谈了。吃过早膳后萧清还是去抄书,唐棠则回床上补眠,却如何也睡不着了。在床上乐得翻滚,激动得差点笑出声来。
萧清只瞥了一眼,眼中似乎有几分无奈,道:“睡不着吗?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有!”
唐棠端正睡姿,仰躺好双手放在小腹上,压制住内心的狂喜,答道:“我这就睡了。”
在莫家庄舒舒服服地过了半个月好日子,唐棠才随着萧清又秘密地回了赵王府,幸而无人发现萧清偷偷跑出去过,就算发现了,也并没有什么。
但是听说萧澈因为办事不妥被皇帝罚禁足了三日,萧清没有避着唐棠,大大方方地让他听着,待手下走后,才道:“父皇好像并不是真的想让老六当太子的。”
唐棠眼皮轻颤,苦笑道:“以前我是中了情蛊,才对他念念不忘,实则他做事实在过分,我早就不想理他了。”
“过分?他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萧清黑着脸问道。
唐棠赶紧解释,“当然没有,只是他让我给你下毒,想杀你,所以……”
萧清已经明了,安慰道:“没事的,他若是作祟,父皇不会让他好过。”唐棠点头,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心道这萧清怎么越发小气了,什么醋都乱吃……
萧清忙着没时间搭理唐棠,便道:“柳澄厌来了府上做侍卫,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找他玩呀。”唐棠撇嘴道:“柳澄厌有什么好玩的?”
萧清又道:“那你可以去静王府找莫昕,但是要早点回家。”唐棠更委屈了,“你为什么老是赶我走呀。”
萧清笑了笑,解释道:“我最近才想起来,你才二十有四,正是爱玩的年纪,我总是困着你,怕是你会闷坏的。”
唐棠反驳道:“我又没有觉得你很无聊。”萧清抬眼看他,“嗯?”
唐棠凑过去在身后抱住他肩膀,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我想陪陪你么,你不喜欢吗?”
萧清捏住他一只手,两只眼睛笑得弯起来,道:“好,都随你。但是你若无聊了,可不要赖我。”
“……不会吧。”
东宫。
萧澈对皇帝的忍耐到了极限,终于在被关禁闭时,召来了心腹,自抽屉中拿出一包药粉,萧澈对那人道:“将这包药粉下到父皇的饮食里去,记住每次下一点,量不要多,半个月后,自然会发作。”
那人佝偻着身躯,接过药粉,不置一词便匆匆离开。
书房外忽然被敲响,萧澈阴狠的眸子瞬间变的温柔起来,屋外那人道:“阿澈,我看你在书房忙活了许久,连晚饭都没吃,便送了些夜宵来,我可以进来吗?”
萧澈闻言勾起了唇角,俨然十分高兴,亲自开门让傅瑾进来,牵着他笑道:“你要进来,哪里需要问我?好了,正巧我也饿了,你陪我一块用些吃的?”
傅瑾柔柔一笑,提醒道:“阿澈,你的自称该换换了。”
“不换,在你面前,我不需要换。”萧澈认真道,“白雪,你可千万,不要对我生分,我也害怕的,好不好?”
傅瑾噗嗤一笑,点头道:“堂堂太子也有怕的事?好吧,什么都依你。”
“那就好。”
萧澈满意地笑了,将傅瑾搂在怀里,他从来便有一个愿望,想得到傅白雪,想将时间所有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他,让所有人,都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包括皇帝。想着想着,眼中又多了几分坚定。
时间如流水,刹那半月过去。萧清依旧被禁足,萧泠依旧在追媳妇,萧沛依旧在一边办正事之余一边还去斗鸟。而萧澈,已经准备好了要逼宫,因为当今皇帝旧病复发,一蹶不振,连朝事都均分给了萧澈和萧沛,无力过问。
不是萧澈着急。而是他也发现了,皇帝并非真的是要扶持他为下一个新皇,他这个太子,不过是个空壳,一个挡箭牌,活靶子。他一日不除皇帝,皇帝早晚也要废他,倒是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不如先下手为强。
皇帝一日不死,他只是个空壳太子。既然如此,就不能怪他心狠了。
中秋过后,皇帝寻找了两个月都没找到冷清秋,终于病倒了。萧澈借着侍疾的原由,竟然将手头上的所有公务交给了萧沛,让对方忙的团团转,一边把握了皇宫的禁卫军,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是夜,萧沛刚回到家就惊住了,自家勇猛的王妃被绑在屋里,侍卫府兵倒了一片,罪魁祸首还漫不经心的坐在主位上,姿态优雅的品茶,见萧沛回来了,斜斜一眼暼过去,眼里盛满了十里冰霜,傲然独立。
萧沛没多想,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抖着嗓子道:“拜……拜见容华娘娘!”
冷清秋冷冷一笑,不轻不重的放下茶盏,啪的一声轻响,便让萧沛惊得发抖。他道:“齐王殿下好忙啊,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萧沛惊恐地看着他,小心地商量着道:“容华娘娘,能不能先把爱妃放开,她好歹是个王妃,绑成这样多难看?”
冷清秋反问道:“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没有……”萧沛耷拉着脑袋,苦着脸道:“容华娘娘,我萧沛就是个草包笨蛋,您没事来我府上,我自当好好款待,您打我骂我都成,但是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爱妃他们绑起来。”
冷清秋不以为然道:“我向来不喜欢等人,怕你不回来了,差点要把你的鸟给烤了。”
萧沛苦笑道:“父皇派了很多人去找您,让我们将您好生请回宫里,您是要回宫了吗?”
“关你屁事!”冷清秋骂道。
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也会这么骂人,萧沛摸了摸鼻尖,声音都要哭出来了,“您老有话还是直说吧,我这心脏可受不了刺激啊!”
冷清秋看了看他,突然赞道:“你可真行。”
萧沛更加受不了了,急道:“我真的从小就特别怕您,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没出息!”冷清秋没好气道:“萧君宸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废物怂货!”
萧沛觉得他应该反驳一下,道:“我不是父皇生的,是母妃生的。”
冷清秋:“……我知道,要不是你母妃听话,现在还能在宫里好好当她的安妃吗?够了,你别张嘴了,听你说话我就想割了你的舌头。”
萧沛赶紧闭嘴,紧抿着唇,被自家王妃怒目而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郁卒模样。冷清秋长舒一口气,才道:“你父皇从小就特别宠爱你,现在看起来他眼光倒不错,你这张最后的底牌,关键时刻还真能帮上忙。”
萧沛想开口问话,却又害怕的闭上了嘴,眼里全是疑惑。冷清秋又道:“或许你不知道,皇帝一开始就并没与笃定萧清一定能坐上皇位,他还需要一个备选人,而那个人,我原本以为是萧泠,没想到居然是你!”
萧沛终于忍不住了,他道:“不是,容华娘娘,父皇他打小就不喜欢我,不是打就是骂,几个兄弟功课他都要求到最好,只有我只要勉强看得过去他就不管了,他哪里宠爱我呀……”
“你废话那么多干嘛?不宠爱你什么事都不逼着你?还给你娶了个好王妃,云家军多厉害,背景多硬呢,你倒是最合他心意,没用时装得比谁都纯良,这时候出事了还得找你这个窝囊废!”
冷清秋骂了一通,便觉心里舒爽多了,他道:“早知道要废太子丢个少师过去就行了,还那么麻烦干什么?虽然我是很不喜欢你,但是那几个皇子也就你看得比较顺眼。皇帝打的好算盘,连我都没透露过一个字……”
“容华娘娘,您在说什么呢?”萧沛好奇问道。
“没你事滚开!”冷清秋心情极度不好,萧沛还不知死活地踩他雷点。萧沛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要安慰道:“那个,父皇他真的很想你,现在想你想的都病了,容华娘娘,您真的不回宫看看吗?”
“要你管!”冷清秋吼道,随后突然想起来他来这的目的,都被萧沛给绕远了。
冷清秋直接道:“你,马上去点兵,有多少人召多少人,把云家军都给我叫来!”
“容华娘娘!”萧沛惊恐道,“你这是要举兵造反吗?”
冷清秋气得将茶盏砸过去,怒道:“你父皇都要被逼宫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开玩笑!”
萧沛动作利落的避开了茶盏,脸色正经道:“逼宫?”
冷清秋冷言道:“是萧澈,你父皇他已经病重,萧澈收拢了禁卫军,现下除了影卫,你父皇身边一个自己人都没有。”
“这消息……”萧沛正要问来历,被冷清秋暴躁地打断,“够了,你不去,这天下就没你份了,忍了这么多年,你甘心败在萧澈手里吗?”
萧沛似乎认真听进去了,笑了笑,道:“那儿臣就信容华娘娘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被锁了嘤嘤嘤明明没有肉,等可以改了我找机会改一改吧
然后萧清的话年龄设定是比唐棠大五岁,而莫昕则比萧泠小了三岁。
因为莫昕和唐棠年龄相近所以关系非常好,唐棠娘也出于愧疚一直让唐棠多多照顾莫昕,实则他反倒总是被强势的莫昕照顾。
然后长得都好看,所以感情非常好好到唐棠特别特别喜欢和黏着莫昕。
所以唐棠自小就是弯的,无意中勾引了当时还是小冰山的小太子,然后这就是萧清喜欢听他喊哥哥的原因。
只是想说唐棠有弟控,莫昕也有兄控。
对没错他们都是颜狗,我也是但我长得丑嘤嘤嘤
☆、东流第九 4
站在宫门外,身后是三千精锐无比所向披靡的云家军铁骑。岳丈和王妃一身戎装站在将士前,火光通天,映在每一个人连上,面容肃穆。萧沛侧头跟那位绝色美人开了个玩笑,“容华娘娘,我这身家性命都压您身上了,你不会辜负我吧?”
冷清秋冷笑道:“你不信,还有机会可以退吗?”
“不能。”萧沛沉吟点头,转身,拔出腰间佩剑指天,神色凝重,大声喝道:“太子萧澈逼宫谋逆,今日我等便要正天道除奸佞,救出皇上,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闻言,数千将士大喊道:“救出皇上,救出皇上!”
气势磅薄,呼声震天,浩气凛然。萧沛满意点头,剑指西宫门,“出发!”
自西宫门进去后,萧沛与冷清秋带着一支小队直逼霜降宫,而王妃与云将军则带领剩下的人分成两只包抄左右,部署分明。
自西宫门进去后一路畅通无阻,萧沛收到回禀,今夜大多禁卫军都守在了东宫与皇帝居住的霜降宫两处,围得固若铁桶,滴水不漏。萧沛总算相信了冷清秋的话,“容华娘娘,你对儿臣真是好,这天大的好事都留给我。”
冷清秋斜眼道:“倘若你手里若没有兵,我又岂会找你?”
萧沛没心没肺的嬉笑一阵,眼角瞥到冷清秋落后许多,便停下问道:“您不去吗?”
冷清秋站在华清池的玉带上,将宫中光景一览无余,脸上一片沉寂,道:“这一番动静,整个京师也该知晓了。赵王和静王很快会来助你,我,我就不去了。”
“您……”萧沛让士兵们先过去,走到冷清秋身边又劝道:“可是父皇很想再见你一面,况且,父皇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了。”
冷清秋脸上微微动容,五指攥紧似是犹豫,却没有表态。
萧沛靠在石桥上,惬意笑道:“其实我并不是很懂父皇的意思,不过我母妃从小就告诉我,在这个宫里,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就只能平平碌碌,不说不听不看不参与,这些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直到娶了王妃,突然间收获了一整个云家军的势力,我还真的是受宠若惊啊。”
“母妃自小告诫我要隐忍,才有出头之日。如同父皇。但在我看来,父皇能成大业,其实还是多亏了您这个大福星。只是不知,容华您,愿不愿意做我萧沛的福星?”
冷清秋冷眼一瞥,笑得相当讽刺,“你还敢调|戏我?”
萧沛立马变脸,讨好笑道:“当然不敢,儿臣那里有这胆子呢?您好歹也算儿臣的母妃呀!只是父皇现今很危险,老六那个人您也知道,他就是条疯狗,除了他的心肝宝贝侍读傅白雪,他急起来谁都咬。”
冷清秋秀眉紧蹙,断然道:“不必说了,萧沛,你最好乖乖的侍奉你父皇余生,否则,我不会饶了你。”
萧沛笑得意味深长,拱手作揖道:“往后恐怕少不得麻烦容华娘娘了,萧沛就此谢过。”
萧沛这三言两语,在这危急关头,便利用冷清秋的弱点将他收揽成自己人,对于九五之位,怕是志在必得了。但又怕皇帝向对待萧澈那般对他,便要和冷清秋绑在一条绳上,有了这个底牌,他和他身后的云家军,就都安全了。
而冷清秋心里想的是,早些年忽略了这小子,没想到他不但不傻,反倒比谁都精明。在这种最应该去皇帝面前邀功的时候,还知道威胁他。
霜降宫内一片沉寂,但寝宫外全是萧澈的兵马。殿内床榻上,皇帝不断的咳嗽,脸色比往日还要苍白些,少了几分锐气,少了几分威压。萧澈进来时并没有下跪,嘴角噙着笑,温和道:“父皇,您终于醒了。”
皇帝坐起身子,手握成拳挡在唇角掩住咳嗽声,拧眉怒道:“逆子,你还不知反悔吗?”
“反悔?”
萧澈反问,笑容里掺着阴寒,“该是您知道反悔吗?从小到大,您一直不喜欢我,我也从未有怨言,但是,为何您明明封了我做太子,却根本不重用我,反倒处处刁难,您还想要杀我吧?既然如此,儿臣岂能坐以待毙?父皇,这都是您比我的。”
“朕没有要杀你,可你为何不想想,你勾结老大谋害老二的事,朕真的不知道吗,你不该为自己所犯下的错付出代价吗?朕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反省,若是你现在收手,朕也会许你一世安宁,做闲王有什么不好?”
萧澈乐了,道:“闲王?若是早年,儿臣定会感恩戴德,可是将儿臣逼上这两难境地的人是你!就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而之前所有的谋划,都是冷清秋在幕后指使,你不去指责他,反倒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我头上?父皇,您果然还是偏心!”
皇帝似乎被说中了心思,确实有些愧疚,但他也是退无可退了。“老六,停手吧,父皇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萧澈并不相信皇帝的话,他道:“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没有退路了,我不能前功尽弃,我也不想杀你,你毕竟还是我的父皇……”
他循循诱惑,道:“父皇,你如果觉得愧疚,就把皇位给儿臣吧,只要您下了诏书,兵符赐给儿臣,儿臣答应您,你要找冷清秋,儿臣拼尽全力给您找,您就满足儿臣这么多年来,唯一求您的心愿吧。”
“你恐怕没有机会了!”随着破门声而入的,还有一道冷冽如冰泉的声音。
萧澈慌忙回头,已被人一掌拍开撞在柱子上,激得他咳嗽了许久,才抬眼看到那个红衣泣血的人,以及他身侧丝毫不再掩盖光华的萧沛。
“冷清秋!老四!你……你们……”萧澈指尖发抖,明亮的剑柄很快架在脖子上,他也不再轻举妄动了。
皇帝也有些震惊,冷清秋刚进来那一刻,他便说不出话来了。但冷清秋似乎冷淡得很,谁也没理会,斜眼示意萧沛说话。
没有想象中的哭诉相聚,萧沛有些失望,倏地跪下严肃道:“儿臣携云家军救驾来迟,拿下逆贼萧澈,父皇您没事吧?”
皇帝不愧是皇帝,很快便反应过来,赞赏地望着萧沛,道:“起来吧,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萧沛站起身,道:“父皇,其实是容华娘娘……”话未说完,就被冷清秋冷眼扫去,瞬间静音。
皇帝轻笑一声,道:“朕知道了。”
说着便起身,全无病重之象,冷清秋惊讶道:“你不是中毒了吗?”
皇帝也有些茫然,“朕,并没有中毒啊。”
冷清秋拧着眉,望向一旁被押着的萧澈,问道:“你不是让德公公下了毒吗?”
萧澈有些怔愣,“你怎么知道……”末了,倏而摇头苦笑,“罢了,我后悔了,没有下毒,可我不杀他,他还是要杀我……”
语气间的苍凉使得冷清秋也有几分动容,叹道:“是啊,谁也比不上他的谋划……”
“清秋!”皇帝叫了一声,正欲说些什么,门口云将军与齐王妃便走了进来,同时还有前来救驾的赵王和静王。
几人见状统统跪下行礼,萧清与萧泠道了一声救驾来迟,便站到一旁。云将军汇报道:“回禀皇上,宫中逆贼党羽不愿归降者已全数诛灭,还有禁卫军林统领,王副统领,德总管该如何处置?”
萧澈自跪下后便不置一词,他对皇帝向来无望,竟然没有开口给自己求饶。皇帝沉吟一番,略为失望地看了萧澈一眼,叹道:“都押下去关着。”
“是。”
皇帝想了想,又道:“朕乏了,宫中的事,你们兄弟几个先去处理一下,都下去吧。”
“是。”
闻言所有人皆告退,临走之前,萧沛小声地提醒了一句冷清秋,“容华娘娘,您可千万不要辜负儿臣呀。”
由于贴着耳朵说话,靠得很近,猝不及防被皇帝看见了,拧着眉磨牙道:“老六,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去办正事!”
萧沛赶紧狗腿地应着是,冷清秋趁机落井下石,笑得很是甜腻,道:“你还不走,是要我送你出去吗?”
皇帝气得脸都变黑了。
“不敢不敢!”萧沛连忙推说婉拒,苦笑着小跑出去。
冷清秋不由得嗤笑一声,屋中只剩下二人,皇帝看了冷清秋许久,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冷清秋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皇上,您该休息了,微臣也退下了。”
皇帝急着去拉他,“朕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
冷清秋低头望着被皇帝紧紧扣住的手腕,轻轻点头,“那就谈吧。”
不出一日,新太子萧澈谋逆逼宫的事便传遍天下,齐王萧沛与岳家云家军救驾及时,被民间传颂。那一夜在宫中屠杀几百逆贼,血洗了一向平静的霜降宫。而萧澈参与谋害前太子意图杀兄杀父的罪证也被一一翻查。
萧澈刚做了一个月不到的太子,便被废了,所有参与谋逆的人都被砍头抄家,但是萧澈的处罚却一直悬而未决。作为萧澈的伴读傅瑾在次日便不见了踪影,但是因为他存在感一向薄弱,,所以也没人追究。
传到唐棠耳边时,唐棠还大吃一惊,“萧澈是疯了吧?!”
萧清不置一词,唐棠又问道:“那傅瑾呢?我听说他回家了,他怎么没事?”
萧清听到傅瑾时才答道:“他没有谋逆,老六拼命给他求情,父皇便当做看不见,才放了他。”
“就算皇上放过他,那百官能放过他?怎么说来他也是萧澈一党的,可他爹只是个太傅,能护得了他吗?”唐棠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小心眼地问道:“你说,你为什么要救他?”
萧清不答反问,“你哪里听来的?”
唐棠乖乖答道:“昨夜你和肖阳在书房谈事,我无意中听到的。你说啊,你为什么救他?”
听起来有点质问的语气,萧清不由一笑,暖暖的眸光望着唐棠,问道:“吃醋了?不是跟你说过吗,傅瑾以前会嫁给我是因为代替他姐姐出嫁。”
“你除了这个还说了什么?”唐棠问。
萧清噗嗤一笑,“好像还真没有,那我现在告诉你,你不要吃干醋。”
唐棠撇嘴道:“说吧,我听着。”
萧清静静回忆了一番,道:“唐棠,你了解傅瑾这个人吗?”
“不,我怎么会了解他?”
萧清想想也是,不遗余力地嘲笑某人道:“你以前好像很讨厌他,每次见了面不会说超过十句话,每次见面也没有好脸色。一点都不像对太子妃的样子,像是对情敌一般,处处与他作对,你说是不是?那时候你还真是无礼……”
唐棠:“……别提了,你快点说啊!”
萧清摇了摇头,嘴角笑意不止,“从前你针对他是为了别人吃醋,今日竟然是为了我吗?”
唐棠急道:“你不说,是不是还要娶他!你是不是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我就知道,他除了会勾引萧澈还会勾引其他人!”
见唐棠越说越无理取闹,萧清也不笑了,认真地哄道:“别说了,傅瑾他不是那种人,你只是不够了解他……”
萧清说教不下去了,唐棠用着湿漉漉地目光无声地控诉他。
萧清呼吸一窒,将人带到腿上坐下,无声地笑道:“难怪莫昕说你有时候固执得很,比他还像个小孩,让我好好让着你。好了,我跟你说清楚就是了。其实傅瑾他是老六亲自选的伴读,从小与我们一同学习。而且,之所以他九岁时会到老六身边做伴读,也是老六进宫后第一次开口求父皇。”
“你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唐棠抓错了重点,有些遗憾,紧张地绞起手指,心道我怎么就迟了那么多年,心里越发觉得傅瑾打小就是小狐狸精了。
☆、东流第九 5
萧清并不知道唐棠已经完全把傅瑾当成了情敌看待,因为傅瑾实在是太美了,太过柔弱,让人一看便有保护欲,与他而言太有威胁了!萧清不知道他的小醋包在想什么,道:“傅瑾他以前是个特别乖巧的人,因为父亲是当朝太傅,所以他也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才子。”
不知傅瑾哪里讨了萧澈的喜欢,萧澈亲自求皇帝讨要了这个人。当时年纪小,萧澈又是个特别孤僻的人,但是独独对傅瑾的事,他特别上心,就连一开始跟害怕他的傅瑾也渐渐和他感情好了起来。
萧澈十六岁出宫建府,傅瑾便一直跟随着他。萧澈没有王妃,甚至不喜女色,却和一个侍读出双入对,同寝同食,少不得外面有些风言风语。而傅瑾为人谦和无争,性格纯良,也很讨人喜欢。
五年前太子大婚,赐婚的对象恰好是傅瑾的同胞姐姐,傅阳。萧清皇命在身,哪怕从未见过傅阳,也会听从皇帝的意见迎娶她。可就在大婚前几日,傅阳逃婚了,未遂。却传到了萧清耳里。傅太傅亲自上门请罪,萧清怎可不买老师一个面子,此事揭过不提。
但不出一日,那傅阳便自缢身亡,因为她心爱之人在逃婚当日被抓,且被活活打死,傅阳听到这个消息,消沉一夜后,留书自缢,却给太傅府留下了一个烂摊子。萧清也有些动怒,虽然他本来便没有娶妃地意愿,但是被一个女子再三拒嫁,且自杀明智,实在无法忍受。
太傅携子傅瑾向萧清请罪,愿以自身性命保全族平安。而萧清却不愿让天下人皆知他被拒婚的丑事,于是看到了与傅阳长得极其相似的胞弟傅瑾,便有了让其代姐出嫁的念头。但是他此举也是为了拉拢太傅,不但救下了太傅一家,让他们欠下自己一个人情,而且还将傅瑾捏在手里,让太傅如何也不敢站错阵脚。
这便是傅瑾嫁给萧清的原因了。萧清再三解释,他从来没碰过傅瑾,没再傅瑾房里过过夜,他对傅瑾,只是单纯的对他才华的欣赏,并不掺杂任何感情。
唐棠听了也不放心,“那他都走了,你还要去救他……”
萧清叹道:“他和萧澈相爱,却因为我的一个决断劳燕分飞五年,他本也不欠我的,我却将他关在东宫这么久,怎么也说不过去,这次救了他出于愧疚,下次不会了。”
唐棠表示明白了,却一直沉着脸不说话。在萧清忙完了逗他时,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不是特别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
傅瑾自小便背负起家族,在皇宫中经历甚多,陪同皇子们一同学习为君之道,其中艰险不会少。但他却不一样,在未进宫之前,他从未接触过这么多阴谋诡计,尔虞我诈。自小他便极其散漫,父亲亦不逼着他,他确实是沉浸在四书五经六艺中成长,见识难免少了些。
萧清一顿,笑道:“怎么这么想?不是你没用,而是我不希望你牵扯太多关系,而且最近我很忙,府里都事都是你在处理,不也处理得很好吗?等我们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再也不问朝事,出去散散心多走走,你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如何?”
唐棠有些赧然,“你,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怎么报答你呀。”
“不需要报答!”萧清道:“你只要好好侍奉我,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唐棠:“……我好像真的很没用,要不,我出去玩好了?”
萧清登时拉住他,叹道:“好吧,你过来帮忙,我在清理老六的党羽,这些事情知道的越多便越麻烦,既然你想帮忙,就过来吧。”
唐棠眼睛又恢复了光芒,笑着点头。
这下有他在,萧清应该没有机会接触小狐狸精了吧?可是萧清没有见到小狐狸精,小狐狸精却找上了唐棠,且邀唐棠到茶楼一会。
唐棠自然不能推辞,穿戴得光洁整齐,在镜子前照了许久,才出了门,怎么也不能被傅瑾比下去了。萧清觉得他有些奇怪,不过忙得很,也没空去管。也不知道唐棠出去见了谁,但是回来之后,竟然开始明里暗里打听萧澈的消息。
萧清有些不悦道:“你问他做什么?还嫌他害你不够吗?”
唐棠立马缠上去委屈道:“我就是随便问问嘛,你不说就算了还这么凶……”
萧清抱住了求欢的唐棠,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口,“你今天去见了谁?”
唐棠不答,在萧清怀里扭着腰催促道:“快点啊!你都忙了好多天没回房了……”
萧清这会也没有时间问话了,先将怀里的人翻来覆去地吃了个遍。萧清没有过多时间去追问唐棠,但他不久后也知道唐棠要做什么了。
唐棠一开始也有些纠结,但傅瑾一见到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求着他帮忙。唐棠怎可能帮他?便冷笑道:“你拿什么要我帮他?他可害得我不浅。”
原本唐棠已经想到了傅瑾可能会拿初见时萧澈救过自己一命为筹码,这点在唐棠心里也有些耿耿于怀,一开始他未必对萧澈没有情,但是萧澈的做法实在令人心寒。那点微末的感情早在岁月中被消磨殆尽。
但他明显误会了,头一次看到穿上男装的傅瑾,还是那般惊艳,一身书卷气浓郁,如白玉一般的温雅的男子,长身玉立的淡雅君子。若非是萧澈和萧清藏着他这么多年,怕是整个京师的姑娘的芳心都要被俘虏了。
傅瑾的眼里很干净,总是散发着执着的光芒,他赖定了唐棠,只道:“唐大人,我知道你在赵王身边能说得上话,也知道你不喜欢我,只求你帮帮我,只要我能见上萧澈一面,我就心满意足,到时候你想怎样,都任凭你处置。”
唐棠面不改色道:“你这样我很为难,你若想见他,去求你父亲,他可是堂堂太傅,门生遍布朝野。他若帮你,岂不是举手之劳?”
傅瑾抿了抿唇,摇头道:“不,我不能连累父亲……”
“所以你就连累我?傅瑾,你打的好算盘呀。”唐棠笑得相当讽刺。
傅瑾亦不反驳,坚定道:“你助我一次,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与赵王相关的秘密,这对你来说只有益无害,而你只需要让我进天牢,见上他一面即可。”
“你还有这一手,还真不能小看你。”唐棠还真有些好奇,傅瑾能知道些什么?道:“你不说是什么秘密,我怎么知道有没有价值?”
傅瑾道:“你知不知道,赵王曾经在东宫里埋过一样东西,那东西对他很重要,对你也很重要,我觉得,你一定会有兴趣。”
这点倒是让唐棠在意起来,萧清曾经的事情,与我有关?想这傅瑾的为人,也没必要撒谎骗他,而且傅瑾与萧清相处的时间,也比他陪伴在萧清身边要早。可能他真的知道点什么。唐棠心想。
“那你说说,那是什么东西?”
傅瑾答道:“我只能说那样东西对你们来说很重要,也许正是因为他它,赵王才会对你这么上心,一直对你这么好。而那样东西,就埋在东宫那颗合欢树下,你可以亲自去查看,便知道我说的是不是谎话。”
“合欢树下?”唐棠念了一遍,心里疑惑东宫哪里有合欢树?猛地想起来,从前自己的房间门前,那颗半秃到没几张叶子的树,好像就是合欢树了吧?居然没注意过这些细节。
傅瑾点头,确定了唐棠的猜疑,“的确是你屋子前的那颗合欢树。从前赵王不让任何人靠近那里,但是你来了,便住了进去。可能你不知道,赵王喜欢在夜深时在合欢树下赏月,不知是否在思念什么人……你来了之后,他也会每夜都到你那里去。”
傅瑾说的完全是唐棠意想不到的,他从前没有一次发觉过萧清这些事情,他到底要干什么?傅瑾又道:“你想知道的一切,或许可以在树下所埋的秘密里找到。唐大人,我能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只是想见他一面。你也明白,我是不会连累我的家族的,绝对不会做出劫狱之事的。”
唐棠闻言立马回神,“你倒是提醒了我,万一你真的劫狱了呢?”
傅瑾苦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逃到哪里去?索然他不曾连累到我,但我心意已决……父亲让我不日便远离京师逃命,但我岂能独活?我只想在临行前跟他说一说话,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藏在心里的话。”
“你……你父亲的安排便是极好的,这又是何苦呢?”唐棠有些动容劝道。
傅瑾哑然失笑,目光触及窗外翠竹,幽幽叹道:“倘若这一生,曾有人爱你如命,不管任何事物,都要死死缠着你,用生命来守护你,你便会知道,其实若要后世只剩回忆苟延残喘,不如一同归去。”
唐棠拧紧眉头,有些为难了。
但是结果还是帮了。萧澈是重犯,又是皇子,自然不能与普通嫌犯关押一处。他的牢房在天牢深处秘密关押,身边还有许多人看守,以防他自残或是逃跑。
唐棠在萧清怀里摸走了王爷令牌,带着傅瑾进了萧澈的牢房,趁着狱卒打开牢门,便小声提醒道:“你快着些,赶紧把话说完就走,万一被发现了,大家都要完!”
傅瑾点头,挺认真地回答:“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唐棠心道你现在就是在害我!我怎么就那么心软呢……幽幽叹气,唐棠扬声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本官有些机密要事要问。”
狱卒们见了是前太子赵王的令牌,便不敢多言的退了下去。傅瑾道了句多谢,便推开牢门进了去,唐棠斜了一眼,还是决定守在门口当门神吧。
萧澈在牢里待了两天,即使因为皇子的身份有特殊待遇。但看起来并不好,头发凌乱,下巴长出了胡茬,精神也不太好,或许知道死路一条,没有一丝抗议,呆呆的坐在一角蜷缩着。甫一看到傅瑾时,还有些不太确定。
傅瑾却抿着唇,眼里很是心疼,慢慢走到萧澈身边,道:“阿澈,是我啊,我是白雪。”
萧澈这才回神,猛地将傅瑾紧紧抱住,喜悦地喃喃道:“白雪!我好想你,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萧澈着急地查看了傅瑾一番,傅瑾无奈笑道:“没有,我没事,赵王和父亲将我救了出去,没有牵连到我。”
听到赵王二字,萧澈宛若疯了一般,将傅瑾一把推开,急道:“赵王?他一定是来报仇的……你来干什么,快回家去,你爹一定会保你的,快回去呀!”
“我……”傅瑾眼角倏地红了,“没事的,是唐棠,唐棠帮的我。你也知道,我不会有事的。我就是来看看你,陪你说说话,说完了我就走,好不好?”
萧澈抬眼便看到了门外的唐棠,这一对视两人都有些尴尬,萧澈好似心安了些,犹豫了一下,唐棠便听到萧澈说了一句,“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唐棠顿了顿,这一句对不起说的他又有些气愤。上辈子因为这个人,给自己下了那种情蛊,让他干了多少坏事?将萧清逼到什么悲凉境地?幸好他机缘巧合得以重生。这时一声对不起便想洗清罪孽?可笑又可气。
唐棠没好气道:“有话快说,被别人发现问题咱俩谁都没好处!”
傅瑾点了点头,眼波流转,似有千言万语要对萧澈说,与他而言,这极有可能便是永别了,萧澈亦如是。这一刻却谁也没有先开口。倏而在牢房外,一道冰冷的声音接着唐棠的话说了下去。
“那你帮了他们,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唐棠惊讶望去,萧清身后带着士兵,面沉如水向这边走来。萧澈和傅瑾也是愣住了,但萧清明显不愿多说,脸黑地很恐怖,唐棠轻轻唤了一声,便抖着春不敢说话。
萧清看了他许久,忽然将唐棠拉走,冷冷吩咐道:“既然这么想来陪着六弟,那本王便成全你们,来人,将傅瑾也关进去!”
萧澈急得抓住木桩喝道:“萧清,你有本事冲我来,不要伤及无辜!”
萧清并没有理会,紧紧扣住唐棠手腕将其强行拖走,唐棠有些害怕,却又跟不上萧清的步伐,被拖着手小跑着跟上,也没空理会身后暴躁的萧澈。
这下最淡然的人反倒是傅瑾,他在背后抱住萧澈,劝道:“别叫了,他不会来了。阿澈,我想陪陪你,就这一次,你让我留下吧。”
萧澈低着头,声音有几分哽咽,固执的不愿回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魔怔了,却还要连累你……”
傅瑾微微勾唇,安抚道:“你没有连累我,是我,是我一直在连累你。”
萧澈因为对傅瑾的执念才犯下大错,一步错步步错,在皇帝的圈套下,他早就不能回头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哪怕是死路,也想拼得一线生机。但他错在了他在关键时候仁慈了,他有心有情,皇帝未必有。
作者有话要说: 码了半天字才发现我居然放飞自我的开起了车,于是又删掉重新码了一章哈哈哈哈
这个小矛盾很快会冰释,然后很快就要完结,大概不出十章左右。这种时候是不是该求作收了嘤
小青不会做皇帝的,因为他本来就厌恶很多尔虞我诈的东西,看腻了妖艳贱货,也害怕唐棠会变成冷清秋那样。
最后可能混江湖吧,我比较喜欢这种最后逍遥天下的画风,而不是困死在皇宫这座牢笼里。
☆、东流第九 6
萧清拽着唐棠回府,一路上阴沉着脸色一言不发,而后将唐棠丢进到屋里,摔在大床上。能看出萧清很生气,他从未如此粗暴地对待过自己,唐棠想想还有些后怕。脊背摔在床榻上有些发疼,但手腕更疼,都青紫了一圈。
萧清的确是气坏了,唐棠揉着手腕,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思齐……”
萧清一双眸子紧紧瞪着他不说话,眼里微微发红,唐棠更害怕了,口不择言地又喊了一声,“王爷……”
萧清这便怒了,一手钳着唐棠的下巴,声音隐隐带着怒火,“你叫什么?”
唐棠感觉下巴要被捏得脱臼了,赶紧小声地低吟道:“我疼……”
萧清眼里全是翻涌火气,但找回了一点理智,手上的力道松了些,质问道:“唐棠,你到底在干什么!”
唐棠伸手覆在萧清手背上,委屈地说,“你先放开我,我疼!”
萧清气得额角青筋暴起,却不放手,低头堵住那巧言令色的嘴巴,省的他再开口,让自己心疼。唐棠呜呜咽咽地推拒一番,便放松了身子回应起来。萧清推开他,黑着脸骂道:“这样你都能发情?原来是本王还没有满足你吗!”
唐棠喘着气地动作一顿,倏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唔唔……”
已然说不出口,萧清不想在听他说话,怒火转化成欲|火,全然发泄在唐棠身上,而唐棠只有惊喘连连,低声啜泣的份。解下;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萧清身体力行地狠狠惩罚了唐棠,不管他的数次哭诉求饶,也不管他如何撒娇索吻,就是一言不发地冷着脸施加暴行。
灯火摇曳,折腾了一宿,在天方亮时才停下,而唐棠已经昏过去好几次了。
萧清看了看怀里人被折腾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好地方,连臂弯都挂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胸前大片白皙肌肤被咬得红肿,交合处更是狼藉一片。
唐棠累得再度睡了过去,眼窝哭得肿成发面馒头一般,微张着嘴小口呼吸,安然地靠在自己身上,涎水泪水逶迤了一脸。萧清看了许久,才心疼地低头在唐棠眉间轻柔一吻,长叹了口气,带着唐棠去清理沐浴。
罢了,什么都不管了,他想怎样便怎样吧,什么惩罚,到头来心疼的还是自己。
唐棠睡饱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房间里还没点灯,有些昏暗。萧清应该出去了还没回来,唐棠想道,但肚子已经开始打鼓了,他又爬了许久才呲牙咧嘴地扶着后腰坐了起来,想向屋外叫了一声,谁知一开口便抽抽搭搭的打了个哭嗝。
唐棠这下便反应过来昨晚的事了,身上还算清爽,心道萧清还没混蛋到不管他的地步,又羞又恼地哼唧两声,唤道:“有人在外面吗?”
守在屋外的侍女即刻应了一声,唐棠立马又道:“不用进来,我饿了,你去备些粥来吧。”
侍女马上去办,回来时唐棠已经忍着浑身的酸疼坐在桌边了,吃饱喝足有了力气后,唐棠便问了下萧清的行踪,那侍女回答说萧清晌午进宫后便没回来过了。
看起来很忙,已经是唐棠一想到晚上他回来就感觉尴尬,他凭什么那么对自己,心里越想越觉得过分,闷了一肚子气。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果然在枕头下找到了之前被他偷偷摸摸拿走的金牌,唐棠有些赧然想着原谅暂时他一下好了……
之后便要进宫,唐棠想去确认一下傅瑾说的东西,一刻也等不及了。
但是还是没能把东宫里的东西找出来,因为唐棠被拦住了,真该好好看一下黄历的……
冷清秋在西宫门正面碰上唐棠,一个正要进宫,一个正要出宫。
唐棠行了礼便要走,却被冷清秋叫住,“唐棠是吧,你要进宫?”
唐棠有些讶然,冷清秋这个人一向没什么好心,喊他不知道有什么事?冷清秋直接走到他面前,饶有兴趣地问:“怎么样,是要去东宫挖东西吗?”
唐棠目瞪口呆,冷清秋扬着下巴笑道:“这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不过老六那个傻子造反之后东宫就被封锁了,就算你有赵王的令牌也未必能进去。”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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