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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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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主不要和尚说/佛曰:不可说 作者:葛伯生

    正文 第25节

    阁主不要和尚说/佛曰:不可说 作者:葛伯生

    第25节

    花子夭双手扶住敕若肩膀,“我的意思是,我们重新来定你所说的天命。”

    敕若茫然。

    花子夭说道:“从现在起,我回故人阁,永生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继续修行,去哪儿都可以,就是不要去归墟。”

    “你修你的佛,我承我的孽,我不累你,我不阻你,”花子夭神情认真,“但你也不要去归墟,不要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成佛,西天容你。”

    “你若去归墟,神佛不容。”

    花子夭顿了顿,声音竟有些哽咽,“你现在已经很艰难了,我不想看你走到更艰难的境地。”

    “你要让我妥协?”敕若目光沉静。

    花子夭闭了闭眼,“我不是要你妥协,再说了你向谁妥协?我只是……”

    敕若打断他,“当然是向诸天神佛妥协!”

    见花子夭愣住,敕若说道:“我已经想过了,当初长罗和祉是为了我和引鹤才造成这般模样,这是我们欠下的,我们得去还。”

    “再者,若是我不管不顾,就这么离开,岂不就是妥协?我重回这里,不是为了这场妥协,而是为了这来来回回生下的无数因果。”

    敕若看向眼前红衣飘扬的男人,眼中的紧张担忧不能作假,他低声像是在喃语般,“我心志尚且不坚,才会在你的诱惑下一再动摇,以前我没有认识到,现在我明白了。”

    敕若挣开花子夭,目光如剑,“花子夭,你如何作得了这般假,来诱我惑我,磨我心志,断我佛性?”

    花子夭心神俱震,宛若万千倒钩嵌入骨中肉中。耳畔蓦然梵音回荡,花子夭只觉天昏地暗,和尚的一字一句都让他痛得浑身发抖。

    “你若是想要这佛心,我给你便是!”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花子夭醒来时,全身如蚂蚁噬咬般发麻发痛,心肺却冷如数九冰窟。

    他自知罪孽深重,却不想敌不过佛心梵音一震。

    眼前仍是血红一片,目不能视物。

    花子夭捂着快要炸裂的太阳穴,站起来,环视四周,已经没有了敕若的身影。

    花子夭沉默,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

    待眼前血色稍缓,花子夭才发现以自己为中心,四周竟蔓延开一片绿意,方才的荒山黄土此刻竟被争前恐后冒出来的嫩草覆盖了。

    花子夭头痛得站不住,坐下来才发现这片绿意并非是以自己为中心……

    佛心。

    敕若的佛心不是完整的,此时被丢弃在这里,佛心之息不断外泄,催生出了如许生命,光芒也在逐渐黯淡。

    丢弃?

    不是丢弃。

    花子夭自嘲地笑笑,是敕若给他的。

    他想,这一路究竟是敕若跟着他,还是其实是他跟着敕若。

    应该是后者罢。

    花子夭站起身来,不再去想,为何自己一直跟着这和尚。

    此刻也不必再跟着了。

    “空山渺渺尽日边,似有故人踏花来。仰天大笑兀自醉,应是空待空怜开。”

    花子夭慢慢走着,神情却越发狼狈起来。

    他告诉自己,应该回故人阁。

    一个凡人,妄图同魔、同神,同佛,同天命争什么?

    他跟着敕若的这一路,除了越发自不量力,还有什么?

    故人阁的确了不起,知天下事,拥天下宝,可他却依然阻挡不了一个和尚。

    也帮不了他。

    花子夭捂着脸。

    他承认,那是他想要的和尚,他想要的人。

    ……

    敕若走得很急。

    生怕花子夭会追上来,尽管花子夭因为往日杀伐太重,受不过梵音震动而晕过去时,自己慌张地扑上去,不知所措地愣了好一会儿,见人快醒了,才匆忙离开。

    他走得这般匆忙,却耐不住背后的剧痛。

    他取出佛心,很简单。

    只不过是让当初魔尊商申用尽全力砍下的七刀全数复原,此刻血淋淋地溃烂在后背,当初的疼痛不及今日十分之一。

    敕若却咬着牙,加快了速度。

    他取出佛心,一切回到起点,他才恍惚觉得这么多年的修行于他来说,没有丝毫的作用。

    花子夭留给他的影响和记忆只因平时受佛心过于压抑,如今如大浪洪水般呼啸而来。

    压得他走不快,站不稳。

    不知这样疾行了多久,敕若恍惚见到前方花子夭回过身来对自己风流一笑时,眼前一黑。

    一双青色的软布鞋慢慢靠近。

    轻软的声音似乎很惊讶,“呀,原是故人。”

    敕若猛地睁开眼,坐起来,摸向眉间,眉间空空荡荡,只余一点种佛心和挖佛心时留下的红印,还是一点朱砂,只是没有当初那么红艳灵气。

    方才还未睁眼,他已觉全身舒爽,一时以为花子夭已经找到自己,又把佛心放了回去。

    敕若笑笑,环顾四周,应该是普通的农家。

    不去想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失落还是庆幸,敕若掀开被子,下了床。

    背后的刀伤也只留下淡淡红痕,敕若穿上衣服,想去看看是谁如此厉害,治好了辟上刀留下的严重刀伤。

    走出门,一位农妇打扮的大娘却放下手上的水桶走过来,“小师父,可醒了,那位公子出门去,说是不过一会儿就回,小师父可要喝些粥?”

    敕若腹中饥饿,只好谢过。

    农妇端出一碗粥和一个清淡小菜,“农家人,小师父莫要嫌弃。”

    敕若端过,白粥,入口却是清香得很,便笑道:“这般已经很好。”

    喝过粥,敕若才问道,“施主,请问送小僧来此的人可着红衣?”

    他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花子夭。

    谁料农妇摇头,“不是,那位公子的衣服是那种青颜色,长得天仙般,人可好!”

    “是吗?”敕若笑答,心中却疑惑起来,青衣?

    他入凡尘以来,受某些“因素”影响,认识的人不过寥寥,此刻还大半都在常罗山。

    他正思忖着,却听那农妇笑喊:“公子你可回了,小师父方才醒了,喝了碗粥。”

    敕若抬起头,一时怔愣。

    “小僧见过你,”敕若回忆道,“你是……”

    那青衣公子眉目含笑,声音温和,丝毫没有被人遗忘的尴尬,“在下沉青,京城一面,实难忘怀。”

    敕若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小僧见过施主,救命之恩难以为报,不如……”

    敕若顿住,说是难以为报,但也确实很难。他都接不出了“不如”之后的话了,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能有所回报。

    倒是沉青并不在意,“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你若要报,我许还受不起。”

    敕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小僧的伤,也是施主所治?”

    沉青轻轻地“啊”了一声,说道:“这我还得问问小师父了,不知小师父接下来要行至何处?”

    敕若抿抿唇,不好不答也不好撒谎,只道是,“海边。”

    沉青也未细问,说道:“此行非去不可?”

    敕若点头,“非去不可。”

    沉青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小师父,我们还是进屋细聊罢!”

    回到屋内,两人坐定。

    沉青思忖道:“小师父,实不相瞒,在下并非凡人,乃一株老榕所化,受当初点拨人影响,如今却是非仙非妖,非精非怪,非人亦非魔了。”

    敕若愣道:“那是什么?”

    沉青苦笑,“我亦不知了。”

    随即,他正色道:“小师父的刀伤诡异至极,实非我这等,咳,实非我能治愈的。”

    “可是……”

    敕若讶异,他背上的刀伤的确恢复如初,只剩七道浅红的痕迹了。

    沉青解释道:“说来不怕笑话,我只是看到小师父疼得狠了,用灵力将其封住,说来奇怪我所修之法与各类不同,却又能与其相融,所以我虽无法治愈小师父的刀伤,却能使其暂时闭合,时效也不过两三天罢了。”

    敕若这么听着,心中却道这沉青善解人意,救了他不说,如今也是只管治伤,不问原由,心下不觉对其多了几分好感,当初在京城的些许不愉已然消散了,

    沉青又道:“所以,我方才才问小师父所去何处,是否非去不可,若是小师父不嫌疑,在下可否随小师父一道前去,待小师父办完事后,这刀伤有法子可治了,沉青再告辞不迟。”

    敕若有些犹疑,面上显得一清二楚,“施主与小僧不过一面之缘,如此劳烦于施主,小僧过意不去。”

    可他这刀伤,如今确实没什么法子可暂时稳住。

    沉青听罢,目光闪烁,竟不禁伸手握住敕若的手,敕若想缩回,却见沉青实在神色恳切,又不好再动。

    沉青见他不动,面上一喜,“非也,你我并非一面之缘!”

    沉青又神色一黯,“许是小师父无甚印象了,多年前你路过我本身老榕所在的祝匡山,祝匡山神请你一叙,你与他在榕下会棋闲谈,那老榕就是我。”

    沉青抬眼看着他,眼神热烈,“当时我就只觉你好看得很,不知不觉就看呆了,谁料你早就发现,走前摸了摸我的叶子,说了一句话,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敕若愣住,他早已不记得什么祝匡山以棋会友,更不记得自己在一株榕树下说过什么。

    他生命太漫长,太多的人和事于他都不过转瞬云烟。

    “小僧,”敕若问道,“小僧说了什么?”

    沉青一笑,竟透着几分羞赧,眉目温柔如烟含远山,“你说,西天有好莲,祝匡有好榕。”

    敕若仍然没有记忆,只能道:“这真是小僧说的?”

    沉青点头。

    “其实京城状元,不过是我无聊为之,”沉青道,“却不想在那儿看见了你。”

    沉青说道:“那日见你,我实在太过激动,若是甚逾矩之处,今日还请小师父原谅。”

    敕若听他说完这些,早就不再计较当初之事,便道:“无妨,不想施主与小僧竟是故人重遇,实在是有缘了。”

    沉青一笑,随后又有些吞吐,“不知,不知在下可否叫小师父‘敕若’?”

    敕若笑道,“不过名号而已,施主不必拘泥。”

    沉青随即喊道:“敕若!”

    敕若无奈,应了一声。

    沉青又道:“那敕若也不要再以‘小僧’自称,以‘施主’他称,可好?”

    敕若一愣,用力收回了自己被沉青握住的手,“施主,礼数不可忘,不可缺。”

    沉青神色微黯,转而又笑,自我宽慰道:“礼数是要守的。”

    敕若有些笑不出来。

    沉青立即转移话题,“这一路,还要敕若你相帮扶了。”

    “是小僧麻烦你了才对,”敕若想了想,“沉青施主,其实小僧要去的地方是归墟。”

    “归墟?”沉青很是惊讶。

    敕若点点头,“嗯,从归墟出来后,小僧的刀伤应就无事了,届时小僧必报答于你。”

    长罗神力强大,辟上刀的刀伤应是可以治愈的。

    沉青似乎还震惊于他此行目的地是归墟的消息,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你要去归墟?”沉青结结巴巴。

    “嗯。”

    沉青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敕若笑道,“这一路麻烦你了。”

    沉青连忙摆手。

    作者有话要说:  从很久以前挖出个状元沉青

    ☆、第七十九章

    两人休息了一日,便谢过热心肠的农妇,继续向东出发。

    一路上有沉青护着帮着,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只是这次出来,敕若自己带了钱,玄蛇给他的,和先前花子夭给他的一些零零散散的钱,足以支撑两个人走到目的地。

    敕若在这方面很坚持,沉青也就没有在勉强。

    “若是天公顺意,我们傍晚就可到蒲镇了。”沉青撩开车帘看了看天。

    驾车的车夫笑道:“这位小公子,傍晚都说晚啦,蒲镇就在前面不远啦!”

    敕若看了看车窗外晃悠而过的景色,他们从西走到东,赶了大半月的路。

    一路上安安生生,除却背后的刀伤,倒也没有什么波折。

    瑞城也偏东,故人阁也在东,敕若想着,从东到西,再从西到东,当初才到瑞城的景象还历历在目,此刻身边却已经不再是阿赖。

    也没有喜着红衣的花子夭了。

    沉青见他面色不好,只道是舟车劳顿,便说道:“敕若,马上就要蒲镇了,我们好好歇两天,再去海边罢。”

    敕若点头,“好。”

    蒲镇靠海,一下马车,一股湿咸的风已经迎面而来。

    “到啦!”车夫笑吟吟道。

    敕若连忙将剩下的一半雇钱给了,道过谢,才和沉青走进蒲镇。

    东西地理环境不一样,风物自然不同。

    敕若慢慢走着,看着,停在了一家卖首饰的摊子前。

    各处都有卖珠宝首饰的,这类摆在街道旁卖的自然没有在店里的好。

    敕若却想起自己在磨沱镇时一眼相中的那串佛珠。

    这里的东西比之磨沱镇要精巧得多,大多也以贝壳海螺等作成饰物,自然也没有佛珠这样的串链。

    “你喜欢什么吗?”沉青见他久久停驻,便走过来问道。

    敕若摇摇头,“从未见过,很新奇罢了。”

    大抵小摊贩也见多了这类人,只是民风淳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再挑挑,再看看。

    “走罢!”

    敕若转身离开,街角却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敕若一怔,紧走了两步,追过去看却没有了,想来是花眼了。

    “敕若小师父?!”

    熟悉的清亮的声音响起,敕若转过身,恰看见方才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自己身后。

    他笑道:“小井施主,别来无恙?”

    小井欢呼一声,举着菜篮子就向敕若扑来,抱到后开心地扑腾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敕若小师父,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

    随即他又想起什么般,“敕若小师父,你怎么在这里?是阁主来了吗?他和你一起的?”

    他紧张地左右环顾,“阁主呢?你们来干什么?”

    敕若拍拍他的背,安抚道:“只有小僧一人。”

    “什么?”不想小井更为讶异,“怎么会只有你?”

    敕若皱眉,“为什么就一定要有他?”

    小井察言观色,急忙转移话题,“走吧走吧,我带你去我现在住的地方。”

    敕若忙叫了沉青,又向小井介绍了沉青,小井打量了一番,没说话,牵着敕若走了。

    小井现在住的地方是一家酒垆,名字取得更简单,木匾上单就个“井”字。

    他将菜篮子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炫耀,就有人来沽酒。

    小井倒是像模像样,给人沽了酒,笑呵呵地送人离开后,这才转过头,对敕若道:“这就是我家。”

    “施主一个人?”敕若显然不信小井一个人能开这么间酒垆。

    “当然不是,”小井手脚利索地拿出板凳让他们坐,又麻利地收拾起菜篮子里的菜来,“还有我哥呢!”

    小井说道:“就是叶安,大一,你还记得吧?他出去置办了,晚上回来。”

    敕若自然记得,“你们出来后就到这儿?”

    小井摇头,“还去了其他地方,不好说,晚上说罢!”随即又笑道:“还好我多买了几个菜,现在正好。”

    敕若看着小井忙里忙外,这么久不见,身量倒是抽高了不少,大抵是出来后得承担事儿了,面上的稚气也褪去许多。

    沉青直到小井去后面厨房忙活了,才开口问道:“这是你的朋友?”

    敕若点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真是有缘。”

    晚上,曾经的大一,如今的叶安回来时,小井正跑到门口去看,看到人回来了,欢呼一声扑上去,叶安手上货物太多,没空抱,只好手臂搂着亲了一口,行为大方坦荡,丝毫不避讳。

    亲完了才发现店里站着的人,叶安一愣。

    小井叽叽喳喳地讲着今天他们相遇的事情,又将花子夭不在,只有这个沉青的现状,着重说了一下。

    “倒是好久不见了,小师父。”叶安放下手里的东西。

    敕若垂眸,“二位施主过得很好。”

    叶安笑笑,“坐下吃饭吧。”却并不问候沉青一句,只点了点头,算作招呼过了。

    这般冷遇,沉青似乎已经习惯了,相当自然地坐下吃了饭。

    桌上小井兴奋地说个不停,叶安偶尔应和两句,但更多地是为他布菜,提醒他在说话的间隙好歹吃口饭。

    敕若安静地听着,小井丝毫不提以前故人阁的事,只讲他们离开之后的一些游历见闻,还是避着沉青罢了。

    但在用完饭后,沉青自己起身告辞道:“在下对蒲镇风情略有耳闻,想来其夜景也别有趣味,在下想出去走走,各位慢用。”

    敕若知他一向知情识趣,便道:“早些回来,注意安全。”

    沉青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倒还有点眼色。”人都还未走远,小井已经噘着嘴评价道。

    叶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小师父,阁主真的没有跟你来吗?”

    又被这样问,敕若无奈,“为什么他一定跟我走呢?”

    对面的两人欲言又止。

    敕若沉默了一会儿,“你们是像夫妻那样在一起了吗?”

    他不懂人情世故,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叶安还好,小井直接从脖子红到脸。

    “啊,算,算是吧?”小井支支吾吾,还看了叶安一眼。

    “是啊!”叶安坦然,想了想,最终还是想把实话说了,“小师父,其实当初离开故人阁,并非是像表面那样,只是阁主将我派往了京城,我提前到了京城,经手管理故人阁在京城的势力。”

    “其实,那时如若我没有猜错,阁主应是准备进宫了,”他看了敕若一眼,“小师父跟了阁主这么久,想来也知道他进宫的唯一目的。”

    敕若当然知道,花子夭想要天下。

    诚然,他要这天下,并非是为了什么守护苍生的责任心,而只是他觉得夏家欠他,而这皇位本身应是属于他。

    如若他真的得了这个皇位,也许大夏迈入盛世,也许就会惨遭倾覆。

    敕若猜不透。

    “阁主的确是进宫了,而且也成为了帝王师,但是我得到的命令皆是对那小皇帝百利而无一害的,”叶安摸摸小井的头,“似乎,似乎阁主放弃他所想的。”

    “直到小皇帝大婚,阁主找到我,让我将故人阁在京势力转为保护机制,一直到你们离开,就全线撤出京城,也是那次,他许诺我,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执行故人阁的命令,”叶安说道,“然后我就带着小井到了蒲镇安家。”

    “这些,小僧并不知情。”敕若淡然。

    他当然不会知情,他不问,花子夭不说,他问了,花子夭也不定就会告诉他。

    小井在一旁十分好奇,凑近了些,看着敕若半垂的桃花眼,“阁主放弃了那叫什么,垂手可得的江山诶!”

    叶安无奈,“唾手可得!”

    小井不耐烦地摆摆手,又死死盯着和尚,“是你在宫中发生了什么吗?阁主是为了你嘛!”

    敕若茫然,“小僧,不知。”

    小井却露出似乎看穿了一切的微笑,“不然想不出其他的原因啦!”

    “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小师父曾受了误伤。”叶安在一旁道。

    小井马上说道:“看吧!你受伤,阁主心疼,皇宫险恶,就只好带着你离开啦!”

    两人一唱一和,像是早就在被窝里编排好了一般。

    敕若愣愣看着,自己也产生了一丝怀疑,“是这样的吗?”

    小井十分肯定地用力点头,“当然!要阁主放手,天下难有!没想到,敕若小师父你还挺有魅力的嘛!”

    和尚低着头不说话。

    小井凑到他眼前,“你有什么好的啊,让阁主看上你?”

    “小井!”叶安伸手想要把小井拉回来。

    小井却岿然不动,“你看你,说好看嘛,只能在和尚堆里拔尖儿;说脾性嘛,看上去温和其实跟驴一样死倔;说身段嘛,哎呀,这更没说的了!”

    “阁主看上你哪儿嘛?”小井站起身来补充了一句。

    敕若看了他一眼,“或许另有所图罢。”

    叶安“咳”一下,小井不情不愿地坐回去,叶安说道:“小井越发被我娇惯得不成样子,小师父这些话不要听进去。”

    敕若摇头,示意无妨。他自然不会将小井的话放在心上。

    叶安却又道:“我是听说,当初你有求于故人阁,阁主以你的,佛心为交换。”

    “其实,故人阁行事,若非是不想开罪的大人物或者与人性命相攸关的,一般会先行交出委托的代价,你倒是第一个让阁主亲自带回故人阁的,当时我听后也很震惊,”叶安突然笑了,“说来好笑,别看你很少出门,但故人阁都传遍了,说是阁主收了个和尚,是要做阁主夫人的。”

    小井瞪大了眼,他怎么不知道?

    敕若却显得有些局促了,“阁主夫人这种事,怎么能乱传?”

    叶安笑道:“不过是玩笑话,小师父莫要放在心上。”

    而后他却正色道:“说是玩笑话,我却私下里问过了,也看到了阁主确实待你不一样,后来的事我在京中有所耳闻,我的确从未见过阁主还会这样如小儿女一般行事,为了某个人而弃大局不顾。”

    他看向敕若,“但我也从未见过这样眉里眼里都含着笑的阁主。”

    “我想,阁主早就不是为了那颗劳什子佛心了。”

    敕若不语。

    二人也不再多言,不再去问为什么花子夭没有跟过来。

    小井去后院收拾好客房,沉青还未回来,敕若等了一会儿,便准备歇下了。

    屋内烛火微曳,和尚清秀的身影投射到窗纸上,不一会儿,烛火熄灭。

    “他睡了。”叶安道。

    身旁的红衣男子从喉咙里应了一声,静静望着那扇窗户。

    “该说的,属下都说了,”叶安带了丝笑意,问道,“阁主,所以你是被他赶走的吗?”

    红衣男子不在意道:“无所谓,反正本尊又回来了。”

    “他会明白的。”

    屋内,一片寂静。

    敕若站在窗边,看着院内站着的两人,神色复杂。

    不知站了多久,和尚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双桃花眼泛着从未有过的缱绻温柔。

    ☆、第八十章

    “哐当!”

    寂静的小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传来几声绵长的猫叫。

    屋里的小井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叶安宠溺地摸摸头,起床去看这次那些猫又把什么弄倒了。

    上次贪懒,没出去看,结果小井养得好好的鱼全被偷吃了,气得小井没吃下饭。

    叶安走出去一看,有些好笑,这些猫又是冲着小井的鱼来的,见有人出来,来不及叼,一哄而散。

    他费了些时间,把鱼重新放进水缸,找了东西盖上,这么一来,天都要蒙蒙亮了。

    叶安站起身来,很严肃地思考着,他是这会儿去烧酒准备早饭呢,还是回去再抱着小井睡一会儿?

    正想着,墙外飞入一人。

    叶安全身一紧,却见是那个跟着敕若的沉青。

    沉青全身湿透了,看上去狼狈不堪,叶安看着他,不放松丝毫警惕。

    沉青亦是一愣,随即笑道:“叶公子。”

    “你究竟是谁,跟着敕若做甚?”

    沉青神色不变,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解释道:“我去了趟海边,在石头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一个翻身,不小心翻到水里去了,才发现天都快大亮了,这不就赶紧回来嘛!”

    叶安明显不信。

    两人正僵持着,小井揉着眼睛从屋里走出来,“那些猫怎么了嘛?”

    叶安不好再说,只好先搂过小井,将人往屋里带,一面柔声道:“差点又把你的鱼吃了,下次记得盖上盖子。”

    “盖上了也要吃!”小井很是气愤,“下次搬到屋里来!”

    “好好好!”

    沉青站在院子里好半晌,才往自己屋里走去。

    早上大家都用过早饭后,街上还算比较热闹,邻近几个村都过来到这个镇上买东西,据小井说这叫赶集,三天一次大赶集。

    酒垆的生意很好。

    敕若看了一会儿,趁着两人空闲,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给了叶安,“把这个给他罢!”

    叶安一愣,郑重接过,“好。”

    小井走过来,“敕若小师父,你小心啊!”

    敕若“嗯”了一声,他并未告诉他们他要去哪里,但观其神色却也似乎明白了他此行不易。

    沉青跟在敕若身后,一道走了出去。

    叶安想着今早的事,本想提醒敕若一声,两人却已经走远了。

    他急忙出门,赶向镇外。

    “阁主!”

    叶安看到那袭红衣正靠着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他来了,才开口道:“他走了?”

    叶安回道:“是,那位沉青公子还是同他一路。”

    花子夭点点头,“昨夜,本尊通宵连查,仍不知那沉青是个什么鬼东西,待会本尊跟过去看看,你到时莫要漏了陷。”

    “是,”叶安又把手中的信递了出去,“这是他给你的。”

    花子夭眼底泛起一丝惊讶,“拿过来。”

    花子夭不知道自己打开信时是什么模样,只是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几乎连信也撕不开。

    “阁主?”叶安担忧地喊了声。

    花子夭抬手,示意他不要出声,把信纸打开。

    “佛心能够洗尽一切孽业,我不负你,你不要等我。”

    花子夭将纸揉作一团,面色不虞,却又赶紧将信纸展开,仔细抚平。

    “你说这人,如果不想给本尊留下念想,又何必写下这封信?”花子夭像是自问般。

    叶安只能说道:“或许是他知道你跟过来了,或许是不想那天不太好的分别成为最后的回忆。”

    “或许二者皆是。”

    花子夭淡淡道:“其实他一直都很聪明,是本尊反被聪明误了。”

    早知道是这样,昨晚就应该直接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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