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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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主不要和尚说/佛曰:不可说 作者:葛伯生

    正文 第27节

    阁主不要和尚说/佛曰:不可说 作者:葛伯生

    第27节

    众人又纷纷抬起头。

    “东华上观凌松子,”花子夭缓缓道,“此人身边必跟着一个叫岑欢的兔仙。”

    “找到他!”

    “是!”

    ……

    “谛听,放下罢。”

    地藏端坐于宝座之上,看着谛听仍衔着敕若,呆呆地不肯放下,只好命令道。

    谛听却摇摇头,呜呜了几声,还大有向外跑的趋势。

    地藏长叹了一声,“放下,吾不会伤他害他。”

    谛听偏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将人放下。

    敕若闭着眼,神色仍旧有些痛苦。

    地藏一叹,伸手悬于其上,缓缓拂过,“其心志之坚,六界少有。”

    谛听变回了孩童身,瞪大眼睛看着。

    地藏的手一寸寸而过,敕若身上的衣物一寸寸消失。

    “啊!”

    谛听惊呼一声,随即又捂住嘴,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

    “这是,归墟之力?”他抬起头问道。

    地藏点点头,“若不是灵体之身,恐怕早已灰飞烟灭。”

    他手面向上,敕若便浮于半空。

    谛听又大呼:“还有辟上刀?!”

    地藏不答,眉目平和慈善,静静看着悬于眼前的敕若。

    只见和尚清瘦白皙的身体上纵横交错着无数的切口,浅则见骨,深则断骨,浅者逐步加深,深者横面扩大。

    而背后七道刀伤,早已血肉淋漓,溃烂发黑。

    一时间,虚空之中,只余谛听拼命压抑的哽咽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我的恩人!

    ☆、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

    岑欢一夜没睡。

    他害怕自己睡着后,凌松子就独自离开,弃他不顾。

    不是他患得患失,而是有过这样的先例,使他再不敢放松。

    有时候他觉得这样很累,每一次转世他都会千辛万苦找到他,有时候晚了,只能一边看着他娶妻生子,家庭和美,一边哭得伤伤心心,肝肠寸断;有时候早了,他就静静待在他身边,陪他长大。

    有时候他们很合适,在岑欢纠缠一阵之后,他们会在一起,这也是岑欢最为开心的日子,尽管凡人会老,他青春如初,尽管他一次又一次地送他入轮回,尽管每一次他都舍不得,哭得身心疲惫,尽管他始终劝他,下一世不要来找他了。

    但他还是会去找他,一世复一世。

    这一世他找到了转世之后的凌松子,不幸,是个道士。

    尽管岑欢碰见过屠夫,碰见过将军,碰见过书生,还碰见过在被狠毒养父卖到小倌馆的小倌,还好他去得及时,在千钧一发的那刻将他救了出来。

    但是,从没有碰见过道士!

    还是一个没有眼力的道士!

    他好不容易找到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蹭上去搭话,却被一拂尘打到在地。

    还被冷冷骂了一句,“大胆兔妖,有何图谋?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我是兔仙!”

    虽然他据理力争,却依然逃不过被打得四处逃窜的惨剧。

    好在经过他一番纠缠,自己位列仙班的事实终于得到肯定。

    但凌松子拒绝他的话没什么变化,只是从“人妖殊途”变成了“人仙殊途”。

    但他还是跟着他东奔西跑三年了。

    “你不要跟着我”“我死活都要跟着你”这样的戏码一天不知道要上演多少遍。

    也还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上演着。

    正如此时此刻。

    一夜没睡的岑欢顶着青黑的眼圈拉扯着凌松子的衣袖,“带我走吧!”

    凌松子也如往常般,“我说过晚上我不会走了,你好好睡觉不行吗?”

    岑欢拼命点头,对凌松子的话奉若圣旨,“今天晚上我会好好睡的。”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要不,”岑欢想了想,眼尾一抹绯红,他小心翼翼提议道,“我们一起睡,这样就两全其美啦!”

    凌松子额上暴出青筋,咬着牙,“那你别睡了!”

    “那你带我走!”

    两人正准备结束晨起的例行谈话,收拾东西上路。

    凌松子身形一顿,连忙将岑欢护在身后,手中拂尘紧绷。

    “来者何人?”

    岑欢探出个脑袋,东瞧西瞧。

    他突然“咦”了一声,拍拍凌松子的肩,“松子,是认识的。”

    凌松子顺着岑欢指的方向,那日的红衣男子缓缓走过来,眼里带着点笑意,“不知二位还记得否?那日磨沱客栈,在下花子夭。”

    岑欢点头,自然是记得的。

    坐在敕若尊者身边,同尊者行迹很是亲密的红衣男子。

    “今日前来,是想问岑欢小友一个问题。”

    岑欢见是来找他的,顿时气势十足,从凌松子背后站出来,挺起胸膛,“问吧!”

    凌松子恨不得掐死这个没长脑子的,赶紧又把他拉回来,神色小心地护着。

    花子夭见状也是好笑,问道:“那日你曾说过有一个男孩救过你……”

    “哦——”岑欢一听他说,就转身开始在包袱里翻找起来,边找边说,“后来我想起来了,还写了信,结果我不知道寄到哪儿,只好留着了。”

    花子夭回忆了一下,当时的确什么也没说,只好作罢。

    一封已经被压得皱巴巴的信。

    岑欢把信递给他,“好像是一个叫瑞城的地方,我听别人叫他,阿赖。”

    “阿赖?”

    “嗯。”

    “……”

    花子夭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挫败感。

    “多谢,”花子夭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玉瓶,对着离他很近的岑欢,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喜欢就上吧。”

    岑欢一愣,反应过来后眼尾的胭脂瞬间红得滴血,如获至宝般连连道谢。

    花子夭一笑,看也不看仍旧如临大敌神色戒备的凌松子,转身离去。

    ……

    没有了归墟之力的归墟,水流紊乱,汪洋肆虐,沿海一带已经尽数淹没,而内陆区靠江河处,也尽遭倒灌,抑或洪水淹没。

    而后开始下起了大雨。

    纯粹是受归墟影响的暴雨已经不再受自然规律所控,倾盆大雨狠狠打在各方地区,像是天漏了一般。

    这样的情况不过才短短几天,已经造成大量人畜伤亡,失踪,更不要提庄稼土地。

    这让以农为本的大夏王朝一时难以为继,各方都陷入了艰难的困境。

    瑞城靠东,地势较低,绕城有一条瑞河。

    如今河水倒灌,瑞城大半都被淹没。

    城中百姓慢慢退出瑞城,离开家乡,前往朝廷设置的临时避难所。

    但花子夭还是在城中找到了正坐在房顶上看雨的阿赖。

    “阿赖。”

    阿赖转过头,身形似乎比上一次见抽高不少,少年瞪大了眼,看着他似乎不可置信的样子,“故人阁阁主?”

    随即他反应过来,不顾自己被淋湿,跳进花子夭的小船中,质问道:“敕若呢?你把那和尚怎么样了?”

    花子夭挑眉,“你这样问,本尊会认为你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罩的人!”

    “为何?”

    阿赖哑然。

    花子夭看着他,“或许本尊知道。”

    阿赖瞪他,“你知道什么?”

    “知道他与一个人很像,”花子夭说道,“知道你拿了这个人的东西,知道你已经活了很久。”

    阿赖在他说第一句时,已经后背发凉,声音颤抖,“你如何,如何知道?”

    “引鹤说的。”

    “国师?”阿赖一时恍然,“这么久了,国师还记得我?”

    “你拿了他的东西。”

    阿赖神情颓然,“如果我能知道,我不会拿的。”

    “簪子在哪里?”花子夭不欲再废话。

    “和尚在哪里?”哪知阿赖反问,并道,“莫不是你知道了这簪子可长生不老,想抢了?”

    花子夭压住心中怒火,随口解释了一句,“本尊拿这簪子就是要去救他。”

    “他怎么了?”

    花子夭却不想再解释,“本尊不是来跟你商讨的,不要逼本尊动手。”

    阿赖冷笑,“我活了这么久,还怕你这点威胁,你知道簪子在哪儿吗?”

    “你活了这么久还不够?”

    阿赖一愣,苦笑,“当然够了,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这人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当初他偷拿玉簪,的确是因为引鹤同他讲这玉簪可使人长生不死。

    他却不知这玉簪里有什么妙处能有这长生不死之效,后来皇室倾覆,天家更迭。

    他只能带着他心爱的女人逃出去。用身上的钱财请了一位半仙想看看这玉簪能否一分为二,让他和心爱的妃子一起长生。

    半仙很厉害,请了能人巧匠仿制了一支一模一样的,并作法三天三夜,最后告诉他,只需要将玉簪打入两人体内,玉簪便可保他们长生。

    只是谁也不清楚那支仿制的玉簪是否真的有长生之效。

    他当时很爱他的妃子,想把引鹤那支给她,现在想起来,却真是一个笑话。

    他已经连她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只依稀记得她的妃名是个“景”字。

    最终他被忠心耿耿的部下劝服,他身上还背负着复兴的重担,只能打入真的玉簪。

    千百年来,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不过使那良心稍安。

    而部下一个接一个的去世早已磨灭了他的雄心壮志,他便这么混了下去,他会长大,从十岁长到二十岁,然后在一夕之间回到原样。

    直到敕若出现。

    他一开始以为是引鹤来找他了,后来发现不是,只是二人太过相像。

    但是敕若手上却拿着那白玉簪。

    他不知道因果到底是怎么环环相扣的,他只能将和尚交给故人阁,若是知道了便知道了,不知道他便这么一直活下去也无可厚非。

    但最终,花子夭,故人阁的阁主,找到了他。

    他告诉自己,是命。

    当花子夭将玉簪从他体内取出的那一瞬间,他从未觉得如此解脱。

    他突然想起了景妃的模样,明明已经忘记很久了。

    但此时此刻,她却娇嗔着怪他,为何这么久不来找她?让她苦等这许久日子。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对花子夭说了声谢。

    却不想花子夭冷冷道:“玉簪的确让你脱离轮回,但是人只要死了就会入轮回,只不过有这玉簪,七日之后,定会将你带回人世。”

    “她等你,你为何不去找她?”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贪生苟活的小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恩人在上,受小的一拜!

    ☆、第八十四章

    死亡,很简单。

    选择死亡,很困难。

    但是当你知道你死了之后又会活过来,那死亡就会变成一次有趣的旅行。

    更不要说,是为了救人而死。

    更更不要说,是为了救心爱的人。

    花子夭根本没想过自己打入体内的白玉簪会不会发挥作用,没想过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死了……

    这是唯一的路。

    一片空白之后是无尽的黑暗,花子夭站在黑暗中静静等着,终于一道微光在不远处显现。

    黄泉路上无时不刻都有神情呆滞的阴魂慢慢飘过。

    他一身红衣,在呼啸的黄泉风中显得张扬独特,从他身旁走过的阴魂尽皆闪避开来。

    正在清点阴魂的江判很快注意到这边。

    “花子夭,”他翻看着手中的册子,薄薄几页纸,却记着天下人的生死轮回,“嗯?”

    看到江判有些疑惑,花子夭笑道:“本尊是来寻人的,自然非常理死亡。”

    江判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的杀孽。”

    花子夭杀孽之重,让他记忆深刻,如今此处却是空白一片,还有了一两件小功德。

    是敕若的佛心化尽了他的杀孽,但花子夭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江判想了一会儿,便不再纠结,合上册子,说道:“我知道你来找谁,跟我走吧。”

    花子夭不疑有他,跟了上去。

    一脚踏入虚空,花子夭便感觉有一双探究的目光盯着他。

    花子夭不动声色,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四周依然一片混沌,而那双眼睛一直还在,存在感十分强烈。

    他站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单凭自己是走不过这片混沌,到达地藏那儿了。

    那个判官说得倒没错,虚空即混沌。

    看他一直站着没动,那双盯着他的眼睛似乎终于转了转,开了口,“看来你也不是太笨,知道不能乱走。”

    花子夭站在原地,静静等着那双眼睛的主人出现,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地藏的神兽谛听。

    谛听从黑暗中走出来,晃了晃脑袋,“地藏让我来接你,走吧!”

    不过才走两步,花子夭就感觉似乎已经到了另一个空间。

    只听谛听说道:“他来啦!”

    花子夭抬头望去,只见地藏面容半隐在阴影中,垂目看着他。

    饶是花子夭也恭敬了几分,“在下花子夭,敢问菩萨,敕若在何处?”

    “敕若被你害死啦!”谛听在一旁吼道。

    花子夭脸色一白。

    “谛听,不得无礼,”地藏斥道,随后又道,“你因何来此?”

    “自然是来救敕若。”

    “可他并不需要你来救,”地藏轻声道,“任何一个人来到这里,都可以救走他。”

    “可是只有我来,他才会感到欢喜。”花子夭微微昂起头,显得骄傲得意。

    地藏沉默了一会儿,让谛听去将敕若带出来。

    花子夭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想象着敕若等会儿见到他时的惊讶表情。

    这份激动没有持续多久,当谛听口衔一个巨大的气泡从旁侧的黑暗中走出来时,花子夭再也绷不住脸上的笑。

    气泡里的人仍然全身□□,紧闭着眼,全身伤痕似乎已经快要把他整个人分割开来。

    “地藏把他放进去,费了好大功夫才延缓了他的伤势加重,”谛听说道,“不然现在他已经四分五裂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花子夭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手却极其温柔地抚摸着那隔开了他们的气泡。

    “他骗了你呗,”谛听语气看似轻松,“归墟之力被释放出来时,伤了他,背后的刀伤倒是旧伤,不过一并复发,他就使了个障眼法骗你。”

    谛听有些可怜地看着他,“凡人真是,太好骗了。”

    花子夭有那么一瞬间是很愤怒的,但他很快明白过来这是哪里。

    他猛地抬头看向地藏,“菩萨,您大慈大悲,敕若他一生心怀其佛,心志弥坚,您救救他吧!”

    地藏摇摇头,“他的确心志弥坚,却是对你,而不是对佛。”

    花子夭愣住,“那要如何?”

    谛听见他没反应,偷偷看了看地藏,见地藏说完那句话便闭上眼,似乎不愿再看,便踮起脚尖走过去,“只要对佛就好啦!”

    花子夭并非愚钝之人,这么一提醒,恍然而悟,“佛心?”

    谛听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要重新种入佛心,就得有一颗新的佛心。

    花子夭站起身来,如果他没记错,引鹤曾说过他用在魔族修佛的白莲炼制了佛心,救了敕若一命。

    而刚刚好的是,他故人阁便有这么一株白莲。

    他定定看了敕若好一会儿,他身上的伤口仍在不断加深,尽管速度已经被地藏费尽心思延缓了,但仍然看得出来。

    花子夭站起身来,俯下身隔着气泡郑重地在敕若额上虚落下一吻。

    “傻和尚,等我回来。”

    说罢,他谢过地藏谢过谛听,便迅速转身离开。

    踏出虚空,催动体内的白玉簪,一个恍惚,再睁眼时,入目已是故人阁中竹生居的青色床帘。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花子夭神色一黯。

    叶安走进来,见他醒来,大喜,“阁主,可是成功了?”

    花子夭摇头,“去将放置那朵白莲的椿木箱子搬来。”

    叶安不解,但也照做。

    放置白莲的椿木箱子并不大,毕竟一朵花也大不了哪儿去,他带上箱子,命人备了快马,离开了故人阁。

    他要去常罗山找引鹤,只有他知道佛心怎么炼制。

    沿路水灾十分严重,大雨倾盆而下,花子夭知道这都是归墟之力无故被释放,导致归墟无序的错。

    如今天上地下都焦头烂额,他却管不得那么多了。

    他只求能够将敕若救回。

    常罗山回复了以前郁郁葱葱的模样,不再以结界藏起。

    花子夭才走到半山腰,便见从山上冲下来一个小孩。

    “坏人!”

    他一把抱住小练,将他抱起来,小孩儿也紧紧搂着他脖子,不停地喊着,“坏人!不带爹爹回来就算了,坏人你也不来了!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喊着喊着,小孩儿便埋在他肩上大哭起来,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干净一般,不顾花子夭对他的安抚,一直从半山腰哭到了山顶。

    进了屋,也要赖在花子夭身上不肯下来。

    引鹤从里屋走出,见到是他,有些惊讶,又赶紧往后面看了看,没看到人,有些疑惑。

    花子夭不愿多说,只道:“出了点事,需要一个新的佛心,我有在魔族修佛的白莲,你告诉我怎么炼制就好。”

    这是本在外面救人的长罗感觉到有人进了常罗山,便赶紧回来,看到是花子夭,也往周围看了看,没看到敕若,心下便有几分了然。

    “新的佛心?”引鹤皱眉,“敕若怎么了?”

    花子夭沉默,长罗想了想问道:“归墟之力?”

    见花子夭不答,长罗心中明了,“那日他被归墟之力缠住,我就猜到,却不想上岸之后却是丝毫伤痕也无,我只道是灵体有别,不想他的障眼法竟将我也骗了去。”

    “只是,”长罗顿了顿,又道,“我记得魔界修佛的白莲极为难得,只生一朵,你哪里又来这么一朵?”

    花子夭觉得有些奇怪,“这是当初为魔尊红莲办事,他许诺给我的,也就这么一朵,何来两朵?”

    引鹤觉得不太对劲,拿过花子夭手中的椿木箱子,“千年椿木,你好东西倒是多得很。”

    “能用的却只有这么一两样。”

    众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能够救敕若的只有这么两样,如若不能救人,再多再好的东西也无济于事。

    花子夭轻轻拍着大哭之后开始打起哭嗝儿的小孩儿的背,看着引鹤将箱子打开。

    一朵白莲端正正地置于箱中。

    引鹤微微睁大眼,正欲拿起来细看。

    里屋突然想起一阵哭声。

    “夏鹤归醒了,等等啊!”引鹤将白莲放回去,又去安抚醒来后没看到熟悉的人而大哭不止的夏鹤归。

    引鹤始终叫他全名,似乎这样能减少他对小孩儿的爱,抑或不去正视“鹤归”两个字里饱含的深情。

    长罗拿起那朵白莲,“我也能分辨啊,我看过的。”

    他看看那朵白莲,又看看花子夭,准确地说是在看花子夭怀里的小孩儿。

    小孩儿此刻被极为熟悉的人抱着,十分安心,一边打着嗝,一边哼哼唧唧地撒着娇。

    尽管他爹爹还没回来,但他知道只要坏人在,他的爹爹就一定不会有事。

    最可怕的是,坏人也消失了。

    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里,虽然大家对他也都很好,但他还是很想很想他的爹爹,然后再算上坏人。

    他每天都在院子口的那块石头上撑着伞等。

    当他在山上看到一个红色影子时,他伞也不要了,冲了下去,果然是坏人,这么多天的委屈突然就控制不住了。

    花子夭亦是如此,当看到小孩儿向自己飞奔过来扑到自己怀里时,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化成了一滩水。

    抱着小孩儿小而软的身子,听着他声音软糯的控诉,突然有些懂了为人父母的心软。

    长罗看了一会儿,仍然喃喃道:“真是,怎么会有两朵呢?”

    花子夭听他念了好几遍,正欲问到底从何而来的两朵,他分明只有这么一朵白莲。

    引鹤从里屋走出来,拿过长罗手上的白莲。

    “你没见过真正的白莲,我可对着它整整四十九天,”引鹤看向花子夭,“不是有两朵,而是有一朵是假的。”

    “假的那朵在我手上。”引鹤说道。

    花子夭一时脸色难看,他没有想到魔尊红莲会骗他,“魔尊红莲!”

    眼看着就要去找他算账的样子。

    长罗连忙道:“他倒是没有骗你!”

    “这是假的!”花子夭简直要暴出青筋来。

    “所以,我才说你怎么会有两朵嘛。”但是长罗支支吾吾,不肯再说出另一朵在哪里。

    引鹤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啊!”

    “在哪里?”花子夭问道。

    引鹤反应过来了,也支支吾吾不肯说。

    最后还是长罗闭上眼睛,含含糊糊说道:“真的那朵就在,就在你怀里抱着。”

    小练抬起头,还泪眼汪汪,也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好像提到了自己,他看向花子夭,软软糯糯的,“坏人……”

    花子夭将小练放下,额上青筋暴出,双目赤红,走到外面,“魔尊红莲,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停地从很久以前挖人出来。。

    ☆、第八十五章

    屋内的两人对望了一眼,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狂妄的笑声。

    引鹤蹲下,看着小练,“小练进屋帮叔叔看着夏鹤归,他醒了就告诉叔叔好不好?”

    小练乖觉地点点头,进了里屋。

    两人走出去,只见花子夭正和一人对峙着,那人额间红莲火纹,一双赤瞳显得妖冶艳丽。

    “花阁主,可喜欢本座送你的惊喜?”

    花子夭不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道:“这次魔尊又要委托什么?”

    魔尊红莲倒是爽快,“花阁主是个聪明人。”

    花子夭眯了眯眼,“要本尊说出杜家大公子的行踪,你可是又要以一朵白莲来交换?”

    魔尊红莲说道:“白莲尚未长成,不过本座有其余办法,倒还可替你省了炼制佛心的时间。”

    “说!”

    魔尊红莲缓缓说道:“言臻身体里种下的那佛心一息……”

    花子夭一愣,皱眉,“可是杜行荷……”

    “什么时候花阁主也如此看重生命了?”魔尊红莲笑道,“本座自有让他活下去的办法,你只需告知我他在何处,取出佛心一息便是。”

    花子夭神情冷戾,“不知道堂堂魔尊又有何折磨人的法子使得人离不开你。”

    魔尊红莲一哽,“区区凡人休要胡言乱语,本座,本座舍不得的。”

    花子夭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才收回目光,“本尊再相信你一次。”

    他吹了吹口哨,一只毛色奇特的老鹰突然飞过来,盘旋了几圈落了下来。

    花子夭写好纸条,绑在鹰腿上,只听鹰叫三声,破空而去。

    “等着罢!”

    老鹰会去找到一直跟随着杜行荷一行人的大七,传来他们的位置。

    这时长罗才开口喊道:“魔尊红莲。”

    魔尊红莲看了他一眼,不认识,又转过头继续望着天空,希望下一秒就有只鸟飞回来了。

    长罗:“……”

    “魔尊红莲。”长罗又喊了一声。

    “叫什么叫啊!”魔尊红莲不耐烦地转过头看向这个他不认识,但看上去似乎很厉害的人。

    长罗也没打算介绍自己,直接问道:“你父亲的辟上刀呢?”

    魔尊红莲没有想到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有人记得自己的父亲,还记得那把刀。

    “跟着他一起灰飞烟灭了。”他看着天空,随口道。

    “辟上刀乃上古之刀,”对方似乎不信,“不会轻易神形消散的。”

    魔尊红莲终于转过头来正眼看向这个人,“你谁啊?”

    “长罗。”

    “长罗?”

    魔尊红莲愣了愣,“是本座所知道的那个长罗?”

    “或许是吧。”长罗也不确定他知道的是哪个。

    “还有哪个,跟神佛大战最后被关进归墟的天底下也只有你一个吧!”魔尊红莲突然有些激动地站起来。

    “本座从小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的!”

    长罗摸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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