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穿书]炮灰总想当主角 作者:管红衣
正文 第5节
[穿书]炮灰总想当主角 作者:管红衣
第5节
没想到刚刚闪身出了客栈,就看见一蓝一白两个身影相继从空中掠了过去,速度极快,只能让人看见两道色彩的残影。
景繁生身形顿了顿,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跺了跺脚,祭出飞剑追了过去。
第16章 妖邪5
幽州城城外,一白一蓝两道身影在逐渐拉近。直近到那个白色的身影马上就能碰到蓝色身影的衣角了,那身穿蓝衣的人才落到了地上。
飞剑还鞘,刑染歌转了个身,似笑非笑地说:“萧然君不愧是分神后期的大能了,一开始听他们这么说,我还不信呢。”
这是一个明眸皓齿,美如冠玉的年轻女子,着了一身锦缎蓝衣,蓝衣外还罩着一层水蓝色的纱袍,模样端庄,尤其是在空中之时,看起来当真是美艳绝伦、飘然若仙。
颜萧然也落在了地上,他现在的修为已经不用借助任何法宝飞剑就能飞天揽月了。
对方没借助任何法宝,自己竟也跑不过他。这点倒让已经是元婴期的刑染歌脸色有些不好。
颜萧然面无表情地说:“邢姑娘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的房门外,不知所为何事?”
刑染歌显然十分不认同“鬼鬼祟祟”这个词,她皱着眉头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听说萧然君在四处寻找景繁生的下落,便想来看看。”
两个人在郁郁青青满是大树的林间对峙着,谁也没有发现就在他们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一棵与四周的参天古木格格不入、只有一人高的纤细树苗长在那里。
本身就是木属性的,身体又特殊,对于自己变身成大树的能力景繁生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即使是分神后期,想来也不会察觉。
他这边刚刚变成小树苗一点一点儿不动声色地向两个人那边靠近,就听到颜萧然冷着声音说:“那邢姑娘又是如何找到本座的?这里离潇湘宫可不近。”
刑染歌见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禁想到:“怎么说他们也是认识多年了,这颜萧然现在见到我倒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想到这里,她心中更加不愉快了,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问道:“你可找到他了?”
颜萧然的眸子动了动,目光终于落到了她的身上。
刑染歌现在还只是元婴期的修士,即使颜萧然没有过于释放威压,她面对这样的目光只觉得有万顷大山突然压在了胸口。
颜萧然薄唇轻启,声音缥缈的宛如谪仙:“是谁说我找到他了的?”
刑染歌皓齿轻咬,不愉悦地说道:“萧然君都到了两仪城又折了回来,如果不是找到人了,你怎么会不继续往魔界去寻找?”
等等……小树苗版的景繁生表示他有些发懵。
这气氛不对呀!
邢染歌是潇湘宫老宫主的女儿,也是原著中景繁生的未婚妻,更是《妖邪祸世》这本里头人气最高的女主之一。
也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后来被男主迷住,抛弃了炮灰景繁生自动填充颜萧然后宫的那个女子。当然也是原著中景繁生心心念念喜欢着的、最后也只能真诚地祝她幸福的那个女人。
景繁生清楚地记得,原著伏魔镇围杀的时候,邢染歌也是参与在其中的。而且为了维护人气较高的女主的形象,养喵的豚鼠还对于她当时的纠结心情做出了很详细的描写——一部分是对于被自己辜负了的景繁生的愧疚、一部分是对自己所爱的男人的支持,还有一部分是素来伸张正义眼里容不下沙的女主本身的那种除魔卫道的情怀,总之就是,邢染歌纠结来纠结去,最终还是参加了那次对“景繁生”的围剿行动。
当然出于某种景繁生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那年他身陷伏魔镇围杀的时候,并没有邢染歌的身影。事实上虽然说她是个戏份很重的女主角,可因为景繁生已经从剧情中了解到了这个女人对景炮灰的狠绝和无情,所以在自己成了景繁生以后,便无论如何都对她喜欢不起来了。
虽然这也确实是个大美女。
可这个世界美女那么多,景繁生觉得自己也不必非要招惹这位不可。
总之就是两个人虽然订了亲,但几百年下来,景繁生对于邢染歌其实并没有什么很深刻的印象。
可是现在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自从十五年前的那场巨变开始,景繁生便觉得这个世界其实还是按照的情节来演变的。
他还以为,自己这个搅乱世界规则的元素声名狼藉地消失了这么多年,想必这期间逐渐走上了巅峰的萧然君也勾搭了不少妹子了。
但是说好的你侬我侬暗生情愫呢?!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然君你对后宫的头号女主角之一释放的威压有点过了吧?!
景繁生自认是个极为怜香惜玉的人,就算面对日后会抛弃自己的妹子,见到对方马上就要被压得吐血了的样子,还是忍不住会觉得有些过了。
颜萧然却仍是冷冰冰地说:“你一直在派人跟踪我。”
他没有询问,而是语气很肯定地说。
刑染歌的模样依旧端庄不失风度,但她的语气却已经变得十分勉强,她坚持着说道:“那又怎样?”
颜萧然负手而立,“潇湘宫与我无量剑虽然不常有往来,但还没到关系决裂的地步……令尊知道你派人跟踪一宗之主的事情吗?”
刑染歌面色一白,倔强道:“那又怎么样!只要找到了景……只要找到了他,问清楚来龙去脉还他清白,我爹爹也不会怪罪于我的!”
小树苗版的景繁生这下子彻底愣住了。他现在的位置距离两个人已经很近了,可以看清楚邢染歌略带痛苦和期翼的表情。
等等等等。
这是拿错剧本了吧?还是他其实穿错了世界?
难道自己之前那几百年的努力确实是没有白费的?怎么设定当中一见到男主就立刻变得双商为负、无条件维护的女主这会儿正为了自己站在了男主的对立面?而且好像这么多年来她不像别人似的满世界追杀他,倒是在满世界的找他?
还有,萧然君你是不是太不怜香惜玉了一些?原著里你虽然是个大面瘫,但在漂亮妹子面前向来是情话技能满级又温柔备至的啊!
在景繁生看不见的地方,颜萧然虽然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他审视的目光总让刑染歌觉得他是在看一个笑话。
第17章 妖邪6
看着颜萧然略带鄙夷的神色和目光,邢染歌不服气地说:“那你又为什么要找他?身为一派掌门,你却长年不在山中坐镇,你……”
“这不关你的事。”颜萧然直接打断她。
说起来邢染歌的年龄比颜萧然还要大上一些,可他这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教训一个晚辈一样。
刑染歌登时就愣住了。
她身为潇湘宫老宫主的独女,从小便被捧在手心里,受万人爱护拥戴,活了几百年被人这样对待的经历也没有几次。
可是眼下自己打也打不过,对方又是一派宗主,她也不能拿他怎么办,只好直接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找到景繁生?我告诉你,你休想骗我,在巷子里的事情我可都看见了!你说,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
颜萧然不为所动:“刑二小姐如果觉得是,大可以去找他便是,又何必来问我?”
“我、我跟他,又没有你跟他那么熟……”刑染歌说这话的时候不免觉得有些别扭。
明明她才是跟景繁生订过亲的、对方没过门的妻子。
当年重明山掌门和她爹是关系极好的旧友,是以她从小就跟身为重明山首座大弟子的景繁生有了道侣婚约。
可就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两个人的背后又都跟着个大宗门,是以不能像寻常修士那般随便……为了避嫌,他们倒不会时常见面。反而是颜萧然从前跟景繁生的关系极好,给人的感觉便是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不是。”
“你说什么?”
颜萧然看着她的眼睛,又重新重复了一遍,“我说那个人他不是。”
他从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竟然给人一种失望和落寞的感觉,这本就是一张俊脸,哪怕稍稍示弱,就会让人打心底里不由自主地生出怜惜和喜爱之情。
“……真的不是?”仔仔细细地分辨了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在作伪,邢染歌有些失神地问道。这感觉就像是自己期盼已久辛苦寻找的宝贝临要到手却又要一次失踪似的,让人不禁有些失落。
颜萧然这一次却不再说话了。
他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从来冷冰冰、总是与人疏离的萧然君竟然能为了那个人露出这样的神色,刑染歌见了,心下顿觉诧异。
她虽然做什么事都任意妄为不计后果惯了,在修真界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可毕竟已经活了几百岁,早就不是个小女孩了。
如今修者的地界上谁提到景繁生不是一副恨不得除魔扶正的架势,可是颜萧然的这个表情,分明是……
“你……你竟然……”刑染歌有些说不出口。
两个人就这么相对而立地静默了一会儿,颜萧然对于她说不出口的话连一丝丝要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刑染歌觉得,她妄图利用颜萧然寻找景繁生的行为简直就犹如送羊入虎口一般。
既然景繁生不在这里,莫不如就早些回去,再派些人手仔细寻找,务必要抢在他前面把人找到……
“既然他不在这里,那我便告辞了。萧然君,咱们后会有期。”
颜萧然点点头,好教养又回来了,仿佛刚才对着一个只是元婴期、年龄比他大不了多少岁的女修释放威压的那个不是他似的:“替我向老宫主和你兄长问好。”
刑染歌对他拱了拱手,重新祭出飞剑,一扭身人就不见了。
颜萧然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见刑染歌完好无损地离开,景繁生略微松了口气。实在是方才的气氛太过严肃和诡异。
但是一想到如今这片林中只剩下他和萧然君两个人,却不免有些提心吊胆了起来,连方才对于新发现的震惊都削减下去不少。
毕竟萧然君的修为远在他之上,他虽然有自信不会被发现,却也害怕有什么意外。
所以刚才偷偷往这边挪的时候就选了颜萧然背对着的方向,如今他也只能看见对方高大挺拔的背影。
无论如何,颜萧然把刑染歌打发走,少了一个找他的人,景繁生还是觉得压力小了一些。
虽然对方其实并不是想害他,这样想感觉很对不起这个一直惦记着他的那个漂亮妹子。
可是……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属于颜萧然的天下。
对于邢染歌现在对自己念念不忘的事情,景繁生表示他还是很理解的。毕竟自己怎么说也是独领风骚数百年的人物,让人一下子就把他风华绝代的时候忘了,似乎是与常理不合。
……也许一大堆包括从前的好基友在内的男人都会想要杀死他,但在他看来,漂亮的妹子从来都是柔软的、柔情似水般的,不对他表示出太杀伐果断也是理所当然。
但景繁生已经不会自恋到以为邢染歌会一直这么满天下地找他、为他证明清白的。
也许今日的这一幕就是男主和女主接触的一个良好契机也说不定。没见到颜萧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人家妹子离去的方向吗?
这么想想就能够解释了。毕竟自己的设定除了是个炮灰以外还是一块男主的垫脚石。
——女主角有情有义地找了自己的未婚夫十五年,为了证明他的清白还特意派人冒险一路跟踪男主,遂被男主发现,为她美好的痴情品格所动容,对之产生好感——这桥段要不要这么狗血这么俗套?!
养喵的豚鼠你敢不敢不把我这炮灰的作用发挥的这么淋漓尽致?不仅让我当垫脚石,连男女主角的红线作用都让老子给包了!
颜萧然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站了好久。
久到已经酣畅淋漓脑补完毕的景繁生以为他早就发现了自己、正等着自己出去自首呢。毕竟女主已经离开了好久,早就看不见影子了。
没有什么枝桠叶子的小树苗轻轻地晃动起来,看起来就像是被风吹的一样。
景繁生无声的叹气,心里想着:真是时过境迁啊时过境迁。曾几何时,颜渊也是个有着婴儿肥的呆萌小少年,每天绕在自己身前身后的,一口一个景哥哥叫的那个欢实。
没想到现如今颜渊还是追着他跑,只是角色却是调转了。颜渊追着他跑,不再是为了抱他大腿,反而是他自己,每次见到高高在上的萧然君都有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景繁生正胡思乱想着呢,颜萧然终于动了。他没有飞回城去,而是一步步地往幽州城的方向走过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惊得景繁生的树杈儿抖得更加厉害了。
幸好,萧然君还真没发现他。只是他身上自带的冷气和冷香让景繁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错开身子以后,景繁生的眼睛又转到了小树干的背面,不怕死地偷看了起来。
肩膀很宽,腰杆笔直,萧然君的背影依旧高大。
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把这景象看在眼中,平白无故地便让人觉得有几分萧索和寂寥的味道。
第18章 妖邪7
等颜萧然走了以后,景繁生抖擞了下枝桠,正准备变回原型,忽然感觉森林的那头又有人过来了。
……今儿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真是传说中的妖邪体质,走哪哪儿事多?
景繁生一面思考这种说法的可能性一面又想要抓头了,可惜现在抓不了。
连颜萧然都没看出来的变身,景繁生更加有自信了些。他心想:“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不如就再去凑个热闹!”于是便缓慢地移动地底的树根,向有声音的那头走去。
半晌的功夫,就看见了几个人影。
再移得近了,景繁生便觉得这几个人略微有些眼熟。等可以看清楚这些人的衣服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在酒楼里头见过的那几个镖师吗?
这几个镖师一人拿着个铲子,正在那边翻土。
也许是怕弄出什么大动静,所以只是手动翻土,并没有用灵力去掀动土壤。
景繁生看得有趣,暗自想到,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些人应该确实是从这个方向进幽州城的。
不过方才刑染歌和颜萧然一跑一追,倾刻间便能飞出百里的距离,此处与幽州城距离尚远,他们来这里挖坑做什么?
还没用景繁生费脑筋多想,一个身材彪悍的镖师便啐道:“那小和尚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早知道就不用他了!”
另外一个彪形大汉也说:“谁能想到咱们还没进幽州城就碰上一伙无量剑的人了?还好他们是一群小孩儿,傻里傻气的心思单纯,要不然就那小和尚那口无遮拦的傻样,早晚是要让咱们露馅的。”
“还说什么说,既然已经被无量剑的人碰上还非要跟咱们一起上山,那这批货也只能送过去了。赶紧把东西挖出来!别让那小和尚发现咱们离开客栈了!”
一个身形较瘦弱的男人抓耳挠撒地说:“……大哥,这批货可都是炼器的好材料,拿出去就是能卖大钱的,咱们当真不要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现在万象和无量的人都要跟我们同行,你难道真要我找个跟景繁生差不多的人来劫镖?”
听到这儿,景繁生已经明白今日这场闹剧的前因后果了。
另一个镖师也说:“是啊,你说咱们当初干嘛跟那小秃驴说东西没丢?直接说被景繁生劫走了不就好了?!现在既然东西没丢,那到了无量山就自然得把货物拿出来……”
那瘦弱男子道:“镖局的规矩,东西在人在,东西没了这人也没了。咱们这么多人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你说劫走了谁会信?”
一个彪形大汉憨笑着说:“嘿嘿,一回生两回熟,第三次就有经验啦!”
景繁生:“……”你还想栽赃我三次?!
如果不是这群人里有一个元婴后期的修士,其他人也修为不弱,景繁生势必要现在就跳出去把他们打成猪头!
也不知是流年不利还是当真青黄不接了,这群镖师竟然不顾自己的招牌,打起了监守自盗的主意。还自以为很聪明地把罪名扣在了他头上。
仔细想想……还别说,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景繁生暗搓搓地想。
这群人故意扮成形容狼狈的样子,现在满世界行(hao)侠(guan)仗(xian)义(shi)的人那么多,势必会碰上几个好奇的来打听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就就坡下驴,先把妖邪要抢他们货物的事情铺垫一番,把屎盆子都扣在自己的头上。
反正景繁生都消失十多年了,来无影去无踪的,又是世上有名的邪魔外道,哪有人会怀疑这群镖师说话的真伪?
东西丢了是镖局的责任。既然东西丢了,那人也就自然被杀了,他们便直接裹挟财物从此消失。等过几年风头过去,再重新换个身份,反正修为也都在,到哪里都有地位。
这些人也算心思缜密了。想要先铺垫一下,把景繁生四处劫杀镖师的事情先宣扬出去。
只是大概没想到散步谣言的过程中,碰见的那万象寺的小和尚太过耿直,听说他们被景繁生盯上,便要同他们一起上路。后来还被无量山的人撞到,队伍越来越庞大……“被劫镖”的事也越来越渺茫。
毕竟若是货物还在,从幽州到无量山的路上也再没碰到过劫匪,那到了山上他们就必须把东西拿出来。
一个镖师也说:“无量的东西咱们不碰也是对的,我听说他们宗主常年冷冰冰,修为又那么高,还是不得罪的好。”
“你心还真大!”那个偏瘦弱的镖师说:“萧然君长年外出云游不理门中俗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再说了就这么点东西,在咱们眼里是宝贝,在他老人家那里,哪儿能看的进眼去?”
身体最壮,之前被叫老大的人明显也心有不甘,问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他们这么说着,那之前就被转移到这里的那批货物便逐渐被挖了出来。
看着那一口口红木箱子里头的珍贵材料,几名镖师更加舍不得了。
那个偏瘦弱的镖师咽了咽口水说道:“老大,依我看,那个小和尚和那几个小孩儿的修为都不高,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们给……”
他声音压得极低,景繁生要努力舒张枝桠才能听清楚他的话。不过就算没听清楚,看见这人做的那个“咔嚓”的手势,也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了。
有野心有远见也有胆识……可惜就是运气不太好。景繁生在心中默默地给这几位点了根蜡烛。
那名镖师也真可以说得上是聪明。反正景繁生入了魔道以后性情大变杀戮成性,也不是没劫杀过四大宗门的人,他出手劫镖,自然不会把那几个无量剑最高只是凝脉期的小辈放在眼里,顺手杀了也没有人会觉得不对。
可惜他们想的倒是挺美,却不知道无量剑的人最是刻板严谨,那几个小鬼自觉对付不了景繁生,便绝不会强出头。他们应该更加想不到,那区区几个小辈放出的联络响箭,却是把他们的宗主颜萧然给招来了。
又是颜萧然!
虽然觉得有一身正气的萧然君在,又是自家门徒被歹人盯上,这盆翔应该就扣不到自己头上了,但景繁生仍觉得无故烦躁。
……莫不如就趁颜萧然陪自己家小辈玩儿的时候,自己赶紧过了无量山的地界,早点摆脱这里的缠人琐事才是。
反正搞了半天原来并不是有人在冒充他,这里的小小闹剧还不值得他多做留意。
景繁生想到就做。他绕开了几名窃窃私语暗中谋划的镖师,化成了人型,回幽州城去找十一了。
回到了之前落脚的那家客栈,十一还在那里摆弄自己手头上的那些小玩意。
刚才在集市上他看到不少中级篇中提到的法器,本想要买回来几个研究研究,但是他身上没有灵石,当时景繁生也不在旁边,后来又因为听到那几个无量剑的少年口无遮拦便去跟他们打了一仗,买法器的事情就被搁浅了。
如今也只能把中级篇的玉简再拿出来看上一遍。
景繁生回来,将那几个镖师监守自盗的事情跟十一讲了,就张罗着收拾东西离开。
十一看他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禁皱眉道:“你干嘛?”
“事情已经解决了,当然是赶紧离开这里了!”
“哪里有解决了?”
景繁生一边低头检查那两个破布口袋里的东西,一边说:“我刚才不是都跟你说了吗,萧然君现在就在幽州城里,有他在那群镖师可翻不出什么浪花儿来。”
“可我不相信他。”
“什么?”景繁生诧异的抬起头,觉得有些好笑。那个前几天还义正言辞地说萧然君会还他公道的小孩去哪儿了?!
景十一想了想,他没有带面具,眉毛首端有些纠结地说:“他跟我所想的不一样。”
以前他崇拜的萧然君是高高在上的一门宗主,是大侠,是他所以为的勤勤恳恳、意志坚韧的炼器大师。也不是没听说过他的冷漠,可在十一的心中,大能就是应该板着脸不苟言笑的。
但想是一回事,真正见到本尊,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是本尊还明显站在自家废柴老爹的对立面的时候。十一现在还尤为清楚地记得,刚才抓着景繁生的手腕儿,萧然君的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也够让人不寒而栗的了。即使是现在想想,那股寒意仿佛还附着在皮肤上。
景繁生看着十一纠结的小模样,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这时候他倒是很想说些个身为父亲该说的话,可话到嘴边偏偏又开始犹豫。
像景十一这个年纪的小孩,世界观的建立尤为重要。他不好在十一面前说颜萧然的坏话,但是要告诉十一说萧然君在某些方面还是十分信得过的,他又有些说不出口——
他私心里,下意识地并不想让十一与颜萧然靠的太近。也很邪恶的,不想要让他们俩人有什么接触和交集。
……真是,一遇到与颜萧然有关的事情就头疼!
景繁生痛苦地闭着眼睛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忽然打了个哈欠,说:“唉?中午的酒劲儿好像上来了,我得先睡一会儿!”
景十一:“……”
景繁生这时已经爬上了床,还不放心地说:“我睡了以后你千万不要乱跑!”
景十一牙根一撮,勉强挤出几个字,“以后不许再喝酒。”
景繁生嘿嘿地乐了两声,便没有声音了。
第19章 妖邪8
景繁生睡醒了以后发现外面天色已黑。房间里也已经没有景十一的身影了。
景繁生翻身坐起,从怀中掏出特制的法宝日晷看了看,自己大概只睡了两个时辰。
对于十一的感应还比较强烈,说明那小子并没有走远。
景繁生气得大骂:“这臭小子,明明说不让他乱跑!”
他下了床,将屋里的烛火点上,发现景十一因为上药而摘下的面具还摆在桌上,便知道他不会走远,觉得更加安心了。
坐在桌边把铜镜掏了出来,将因为睡觉而变得凌乱不堪的发髻重新整理了下梳好,又兀自盯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将这铜镜收起放好。
慢腾腾地从乾坤袖中掏出了个小小的琉璃瓶,将从里面倒出来的一小颗药丸吞下。
刚刚把琉璃瓶收起来,景繁生忽然觉得景十一跟他之间的联系变得微弱了起来。
这种情况的发生,一种可能是十一正以极其迅猛的速度远离他,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对方的生命在急速流逝……
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让景繁生心惊的。
他本来想着让一个小孩子在这狭小的房间内呆一下午也是很累的,腿长在人孩子自己身上,他想趁着这个功夫出去溜溜也没什么。
可是……
几乎是那一瞬就冲出了房门,景繁生祭出那把破剑,向着十一所往的方向飞去。
景繁生不知道在他睡觉的期间,那几个镖师已经又悄悄地潜回了幽州城中,并与那几名白衣少年和那小沙弥汇合了。
这群白衣少年虽然都已经上了药,但脸上的伤青青紫紫的还十分醒目。
几名镖师和子觉小师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几个白衣少年也自觉丢脸,并没有向他们解释什么。
倒是楚云观这次也出现在了这群白衣少年当中,颜玲珑则跟着她舅舅,准备等他们动身出发的时候就远远的坠在后面。
陈亦翔对那群镖师解释道:“之前听说是景繁生作案,我们怕他再出现应付不来,就发出了门派的联络响箭,幸好楚师兄就在附近,也可与我们一道回宗门。”
这群少年现在想着的是,如果想要引出景妖邪,他们的宗主就势必不能跟在队伍里,但多了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却不会让那景繁生胆怯止步。
毕竟当年景繁生面对上百名金丹和元婴期修士的联合围歼,还不是完好无损、大摇大摆的脱身了?
……不只是脱身,他还魔性大发地以妖术废了所有人的修为。那些本来是去讨要说法先礼后兵的修士,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全都成了废人。
当真是妖邪!
而那些镖师想的却是,反正不过多了个金丹期的修士,他们这几个人中光元婴就有两个,而金丹和元婴之间可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的。既然这小子想死,那就一并杀了!
修士都可以不吃不睡,因此对夜晚赶路也没有什么忌讳。等到都准备妥当了,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幽州城是幽州界最繁华的城市,但在城外也只有临着城门的几里空地上视野还算开阔,再往外依旧是一片荒山野岭,显少会有人烟。
出了城,众人就纷纷祭出了法宝和飞剑。金丹期的修士尚不能凭空飞起,更何况这群人里金丹以上、元婴修为的人只有两名镖师。
古往今来,兵家百种唯以用剑者居多。
除了子觉小和尚,所有人都是用飞剑的。
小沙弥的法宝是他的那根禅杖。这禅杖是个灵器,可以伸缩,平时的长度与他的身高差不过,只有用来充当飞剑的时候才会变长变粗。
由于几个少年的修为尚低,所以御着剑也走不快。使用法宝也是相当耗损灵力的,大约行了一个时辰,便有人提议要休息。
一行人便在崇山峻岭里头落了脚。
此时月色高悬,他们仍处于幽州境内,四周荒无人烟。
月黑风高,正是行恶之人作乱之时!
一条捆仙索从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袖中悄悄地滑了出来。出手的正是这几名镖师当中被叫做老大的那个人!
捆仙索由一名元婴期的修士操控,自然不是几个凝脉期的小孩儿可以躲开的,一瞬间,包括子觉小和尚在内的所有小少年都被那一根长长的法宝捆了个结结实实。
楚云观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但他也只来得及堪堪躲过,还没有出言提醒,另一名元婴期的修士便向他袭来。
一个金丹单独对上元婴是没有丝毫胜算可言的。就算楚云观出身于无论功法剑法都最纯正的无量山,就算他身上有许多助战的法宝。
“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那名元婴期修为的镖师得意地笑道。
楚云观自知没有胜算,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人,倒还可以通过自爆法宝运用传送符等途径逃走,但那些小辈现在通通被抓了起来,他便不能独自离开,就只能站着不动了。
“啊?这是怎么了?”有的白衣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心思细腻的柳亦踪最先反应过来了是怎么回事,他恨得咬牙切齿,骂道:“无耻之徒!”
这时候几名镖师都掏出了捆仙索,上来把他们绑的更结实些,保证没有任何人会有挣脱的可能。
看着那几个镖师得意洋洋的嘴脸,几名少年就是再蠢也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子觉跟一群少年被背靠着背地紧紧捆在一起,手也被束住,只能张口念了一句佛号。
“唉,要我说你们这些大宗门出来弟子就是没事吃饱了撑的,喜好多管闲事儿!”那个身材偏瘦弱的镖师走了出来说道。
此时正看着楚云观的那个相貌年轻修士也说道:“大宗门果然跟我这些市井散修不一样,瞧他们这群小孩的衣着打扮,他妈的,咱们这么多人身上的法宝都没有这小子一个人身上的多!”
“老二,别在那废话,把那小子也捆起来!完事儿以后把他们身上值钱的法宝全部拿走,一个不留!”老大说着,便从袖中又取出一条捆仙索扔给了老二。
“你们想干什么?!”陈亦翔皱着眉头问道。
“干什么?”那偏瘦弱的男子奸笑了一声:“既然是景繁生作案,自然不能留下活口。放心,我们会把你们的尸体妥善处理的,毕竟我们兄弟就此失踪,没道理你们的尸体还留在原地啊。”
“你……你们一直在是在骗我们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妖邪作乱?”子觉小和尚脸色惨白地说。
“还不是你这多嘴的小和尚惹出来的事端!本以为你是万象寺的和尚,说出的话容易叫人信服。可你跟什么人说不好,偏偏要跟无量剑的人说!”那老大怒道:“放心吧,你们死后我们会再散布些风声出去,绝对不会让你们白死的!”
几个少年虽然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心里也很害怕,但他们知道自家宗主就在附近跟着,倒也没有表现出很惊慌的样子。
可是他们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小孩儿,第一次被捆得手无缚鸡之力地扔到或是元婴或是金丹修为的人面前,心里难免会觉得有些害怕和惊慌。
几名镖师本就都是些散修,自来拥有的资源就比不上在大宗门里头修炼的人,因此便时常需要混迹在市井当中做些活计赚点灵石。是以个个都是老江湖了。他们见几个少年脸色惨白,神情虽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慌张但也差不了多少,便没有多作怀疑。
那老二拿着捆仙索一步步的向楚云观走去,其他几名镖师也都纷纷驱着自己的剑出鞘——本就想毁尸灭迹了,也不用在意是否需要伪装下伤口这类的了。
颜玲珑一路跟在颜萧然的身边,虽然她只是筑基的修为,却不用刻意收敛声息。
两个人在远处的天边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颜萧然甚至让她拿着一个可以刻录一段时间影像和声音的法宝,将远处地面上发生的一切都刻录了下来。
“舅舅?”
眼瞅着那些镖师要动手了,颜玲珑扭头仰起脖子看了一眼颜萧然。
颜萧然几乎是在她发声的同时动了,只是他没有向那群少年的方向移动,而是回了个身,抬手将一个黑色的物体接住了。
双手将那“东西”接住,颜萧然看都没看,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原本是他们后方的方向。
颜玲珑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直到颜萧然把那“东西”放在飞剑上,颜玲珑才发现那并不是一件什么东西,而是一个黑衣少年!
这少年的身量不高,明显还没有长开,看起来最多也就十五六左右的样子。一身黑衣,身上挂着个黑色剑鞘的普通宝剑,面容却是及其俊秀的……虽然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带着伤,尤其是一只眼睛的周围,那眼眶更是紫的可怕,好像半张脸都肿起来了似的……可这并不影响别人判断他是个相当俊俏的小公子。
这正是她之前在两仪城遇见的那个少年!只是他为何没带面具?颜玲珑心里这般想着,已经伸手去扶这小公子了。
可谁知道这人刚刚落到飞剑上,就自己倔强的爬起来,像只被攻击了的小兽一样,虎视眈眈地看着远方。
颜玲珑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一白一黑、一高一矮两个背影并肩而立共同剑拔弩张地看着同一个方向的样子,不禁觉得这画面有些莫名的和谐……
然而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而已。他们共同盯着的方向眨眼间便出现了一个一身锦缎蓝衣、腰挂蓝色剑鞘,手拿折扇的贵公子模样的人。
又一眨眼间,那公子已经到了近前。
他“唰”的一声打开折扇于胸前扇了几下,轻挑起嘴角,那样子,三分俊俏里头带着七分邪气:“萧然君何必如此心急?”
第20章 妖邪9
看见那蓝衣男子,颜萧然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道:“刑少宫主,令妹刚刚离开一个下午,想必是回潇湘宫了,你现在去追还来的及。”
刑倾墨依然笑道:“我不找她,我是来找景繁生的。”
景十一恶狠狠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颜萧然却是没有任何反应,语气平淡却十分肯定地说:“我已经确认过,这孩子的父亲并不是景真人。倾墨君又何必为难这对无辜的父子?”
“景繁生那人从来都鬼的很,他若是不想被你发现,萧然君又怎么能看出来呢?”刑倾墨的眼睛十分狭长,嘴角天生上扬,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还是个气质不俗长相也很顺眼的贵公子,可是笑起来的样子却有点像狐狸,总让人觉得他是在不怀好意。
将目光转到景十一的身上,他笑得颇有几分意味深长,说:“大家盛传十五年前景真人逃进了绝地谷,便跟里头的秦氏女有了个孩子,算起来也该像是他这么大了……我看这孩子跟景繁生长得就很像,嗞嗞,你发现没?都是那一双寡情薄幸的薄唇!”
景十一紧抿着唇,一声不吭地将手按在剑上。
颜萧然当真低头看了一眼景十一。
但是他的目光很快从这孩子的脸上掠过。
他回了个身去看不远处自己门下那几个少年的情况,复又对刑倾墨说:“刑少宫主,有什么事情还是等本座救出门下弟子以后再说吧。”
“唉,你急什么!”刑倾墨忙上前拦住他,颜萧然下意识地向前半步把景十一护在了身后,哪知刑倾墨只是用扇子在空中划了一道,一张透明的结界便将他们包围在了其中。
刑倾墨继续笑道:“萧然君你忙什么?你看,那儿不已经有人去救你的徒子徒孙们了么?”
他话音刚落,一道划破夜空的怒吼声就传了来。
“我操!谁敢动我儿子试试!”
很快的,不止是吼声传来,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从他们的结界旁掠过,向着那几个镖师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景十一惊得险些掉了下巴,颜萧然也不动了,刑倾墨大笑了一声,重新展开扇子扇了起来。
空中四人齐齐往那几个小辈所在的地方望去。
景繁生一路追着十一的气息而来,夜晚的野外太黑,他离老远也只能看见一群少年像一锅粘豆包一样,紧紧地挨在一起被捆了个结实。
远远的他也看不见那些少年里头有没有景十一,但是此处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连颜萧然都不知道去了哪。眼瞅着那些人都已经拔出了灵剑,情急之下他哪里能想得了那么多。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景繁生裹挟着万顷的雷霆之怒冲了过去,人还在空中,便已经从怀里掏出一颗能够放出烟雾阻碍人的视线的法宝扔了出去。
远处瞬间变成了烟尘弥漫,一旁的景十一见他爹不管不顾地就冲了过去,立刻就大声叫了起来。可无论他怎么喊,结界外的人都听不到一点声音。
景十一情急之下只得将佩剑拔了出来,不断地劈砍着结界。颜玲珑见状,也连忙抽出灵剑帮忙。
虽然情况紧急,但她却发现这黑衣少年的佩剑原来也是把灵剑。
这把剑就像他的面具一样,通体乌黑,在漆黑的夜晚里也泛着寒光。也许是那剑鞘特殊,可以掩盖灵气,这把剑看上去才像是一把普通的剑。
颜萧然没有动,他只是回头看了刑倾墨一眼,语带寒意地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刑倾墨看着不断试图从结界中冲出去,却总是被弹回来的景十一,有些玩世不恭地笑道:“做什么?既然萧然君的办法测不出那是不是景繁生,不如就用我的法子试试。”
颜萧然静默。
刑倾墨将折扇又聚拢到一起,一下下地用扇骨敲着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手心,笑得更加张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如果这个身着黑袍的元婴期修士可以在两名元婴和几名金丹期修士的围攻下仍旧救出那几个少年,那么便能说明这个人八成就是景繁生。
毕竟无门无派的江湖散修当中知名的也就那么几位,高手更是寥寥无几。而恣意张狂、修为高绝的繁生道人显然便是其中之一。
在场的人没有出声,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景十一突然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刑倾墨,俨然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
刑倾墨却没有理会景十一,他重新摇着扇子,饶有兴趣地看着远处的情况。
远处的烟雾还没有散尽,几名白衣少年似乎是在混乱中被人割开绳子松了绑,从烟雾中统统都飞跑了出来。
楚云观因为视角的原因最先发现了那黑袍道人,他几乎是在他扔法宝放烟雾的同时就展开了反击。
几名被割断捆仙索跑出来的少年很快就跟那些金丹期的镖师战成了一团。
很快的,那穿着黑色破旧道袍的男人也从烟雾中跳了出来,不只是他,那个被叫做老大的元婴期修士也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追了出来。
两个人在空中展开了交战。
那名元婴期的镖师浮在空中,手指不断捏着法决,他的飞剑便不断地以各种剑招攻击着那黑袍男人。
身着破旧道袍的男人在空中依旧御着剑,很奇怪,他释放的威压明明是属于元婴期的修士的,但却并没有浮在空中,反而仍旧是以飞剑做为飞行法宝,只用自身的法术攻击。
他手心的部位忽然冒出了个绿芽,这小绿芽迅速成长为了一根挂满倒刺的纤细修长的柳条,被那黑袍道人握住了,劈头盖脸地就对那镖师展开了攻击。
“是木属性!”
刑倾墨喜道,那样子仿佛原本八成的信心如今又增加了一成,“是体修不是剑修,此人不是繁生道人又会是谁?!”
魔修多喜欢练体,大多都是体修。世传景繁生堕入了魔道他原还是不信的,如今见了,刑倾墨便已经确定这人就是景繁生无疑了。
颜萧然仍旧一动不动地看着远方的战局。
这个一身蓝衣跟个花孔雀一般的神经病男的气息竟然跟萧然君的差不多,景十一知道刑倾墨也是分神期的修士,便也自知他的结界自己是破不了的。
打不过也破不了,他就只能愤恨地死死盯着这个人。
可是很快的,刑倾墨翘起的嘴角就稍微落回去了一些,景十一觉得不对,连忙扭头去看景繁生那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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