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综]间歇性踌躇满志/西楼以北 作者:蛋蛋分来食
正文 第14节
[综]间歇性踌躇满志/西楼以北 作者:蛋蛋分来食
第14节
他自己问自己,然后睁开眼睛,打翻了桌上的茶碗。
安倍晴明正儿八经的朝楼北道谢,“阿北,谢谢你。”
谁知那人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很冷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了这感激,一点都不谦虚。
但安倍晴明只是顿了顿,便很快的掩饰过去,清秀的脸上扯了个略显尴尬的笑容,就要走。
楼北伸手拉住他,对上了晴明一瞬间惊讶的眼神。
他站直了身子,比晴明高一点,但依旧是平视,他淡淡的开口,“和我打一场。”
远处看上去,这两人好像挺搭配的。
保宪目光沉沉的看着远处,心里一阵子别扭。
他拍了拍脑袋,打着扇子走上前去,“干什么呢?”
目光和楼北不期而遇,保宪立刻像被卡住了脖子的野鸡。
楼北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那眼神和看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就好像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保宪气结,也扭过头不说话。
晴明看着气氛不对劲,开口解释,“呃,阿北说想和我比试比试。”
“比试什么?”保宪接口,放着他这个主人不管,和别人比试手脚?
他疑问的看着楼北。
青年却摇摇头,神色有些沉郁,“安倍晴明,不是和你比试,我要找你决斗。”
这话搁在现代简直中二的要命,但那个时候绝对不会有人去在意他的用词。
安倍晴明和贺茂保宪都惊讶的看着他,决斗?有必要用那么严肃的词吗?
贺茂保宪有些生气,“阿北,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年不理他,执着的看着安倍晴明。
后者无奈,也开口道,“阿北,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啊……”
两道固执异常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楼北想避也避不过,他后退了两步,挡开贺茂保宪的扇子,道,“安倍晴明,你还记得三年前你试炼的时候,杀了的那只姑获鸟吗?”
姑获鸟?死去的孕妇化成的怨念?
安倍晴明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青年垂下眼睛,扯了扯腰间的束带,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是只夏获鸟。”
姑获鸟会偷走别人家的孩子,而夏获鸟呢,却会收养别人家的孩子。
安倍晴明本来还很镇定,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面部表情一滞,立刻抬头看他。
那青年眉目淡淡的,很好看。
贺茂保宪也愣住了,“你……”
他和安倍晴明都屏住了呼吸,等着楼北说话。
男人嗯了一声,“那是我养母。”
迎着对面两人吃惊的表情,楼北歪了歪头,“她那晚也不是去做坏事偷人家的孩子,而是去见我。”
“……”安倍晴明表情有些晦暗不明,挣扎了一下,才吐出一口气,“抱歉,阿北……我不知道……”
青年摇摇头,“无碍,她走的很安详,可以去投胎了。”
“那就好……那就好……”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安倍晴明喃喃了两句。
楼北道,“即使如此,我还是要和你打一场。”
不是报仇,只是单纯的打一场。
她是死人,不用他复仇,她是鬼怪,而晴明是阴阳师,这完全是在理的。
但是之于楼北,夏获鸟是养母,有养育之恩的,不能不报。
所以,只能打一场来解决这问题。
安倍晴明了然的点点头,“没问题,阿北,我答应你。”
楼北笑了笑,和保宪挥挥手,跟着晴明去了空地。
他说,“晴明我不为难你,你才不过二十,比我年轻太多,比修为的话太过欺负你了。”
晴明愣了愣,也不推脱,说道,“那怎么办?”
青年歪头,“这样吧,你能接受的了我的威压,就算你赢。”
年轻的阴阳师眼里闪过一丝不服,但他也明白现在的自己一定赢不过楼北。
“我一定能找到比你更厉害的式神!”这么想着,他不自觉的就说出来了,然后脸一红,避开了对方的眼神。
谁知青年却笑了,“啊,会的。”
安倍晴明啊,那可是能够驾驭十二神将的男人。
楼北眼里含着笑意,一声招呼都不打的,立刻释放了浑身的妖力。
安倍晴明一滞,立刻白了脸,那庞大的压力像是从天而降的罩子,压的他喘不过气来,额头几乎是一瞬间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楼北眼角一瞥之下,看到了同样难受的保宪,微微想了下,一挥手隔开了他。
眼前的阴阳师咬紧了牙根,死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他觉得自己几乎过了一个时辰,然后突然压力骤减,他白着脸看那青年,对方温和的看着自己。
安倍晴明吐出一口气,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一屁股坐了下来。
“阿北,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想要整我?故意这么说的?”
那青年丹凤眼上挑,眉间有种淡淡的笑意,“咦?你竟然发现了,我就是故意的。”
晴明:……
阿北:来吧让我们携手共同建设社会主义!
他回过头,看向青衣的男子,贺茂保宪清清淡淡的站在那里,微笑着看自己。
楼北心中一暖,想要朝他走过去。
保宪笑了一下,正准备开口,但是那人突然扭过头看向天边,他心里一阵发紧,也看了过去。
再回头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他只看到了楼北的身影,追着莫名的东西离开了。
失落的紧。
作者有话要说: 唔,其实一开始阿北接近保宪是因为晴明来着【对手指
谁让他弄死了他的养母……
但是后来他很庆幸自己留下来了
阿北好不容易想谈恋爱了,可是碰到了一个胆小鬼┑( ̄Д  ̄)┍
不过没关系,本来就不是阿北的cp嘛……
对了,你们猜阿北为啥走
下一章就完结啦~(≧▽≦)/~然后上个番外我们就去鬼灯~欢脱的鬼灯
☆、平安物语11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保宪,你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安倍晴明看着那人的背影,轻轻道。
青衣的男子像是被突然惊醒了一般,回过头去看他,眼中什么都没有。
晴明有些踌躇,但还是开了口,“他可能有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走的这么匆忙,连声招呼也不打……”
贺茂保宪嗯了一声,手中还在摸着那环珮的红穗儿,摸了一会儿他放下了环珮,拿起了一旁的符纸,指甲在上面划拉着,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安倍晴明抿了抿嘴,就要往屋外走,走之前还是忍不住扭过头嘱咐道,“忠行大人说,藤原家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你看你……”
他看到保宪的手指停了一会儿,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但是没有等到怒气,晴明听到那人过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是谁?”
声音里没有什么感情,他不知道该放心还是担心,索性和盘托出,“据说名字是木梨。”
“我知道了。”保宪回答,然后又捡起了一旁的环珮,重新梳理红穗儿。
那天,贺茂忠行把安倍晴明叫了过去,沙罗也在,小丫头一见到他就红了眼,捂着嘴跑进了里屋,他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贺茂忠行明白自己女儿的想法,但是他同样尊重弟子的意愿,于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招呼着安倍晴明坐下来。
他对他说,圣上帮忙给保宪找了一门好亲事儿,藤原家的小姐,很温婉贤良。
安倍晴明不知道师父是什么个意思,于是只能沉默不答话。
忠行大人叹了口气,说你也是个闷葫芦,我都不敢跟保宪说,只能从你这里先试试水,诶,晴明,你觉得保宪会喜欢吗?他年纪也不小了,我这偌大的贺茂家族还都要靠他开枝散叶呢……
不自觉得就说的多了,贺茂忠行一下子收了嘴,顿了顿,又道,“晴明你去帮我探探保宪的口风。”
安倍晴明心里一阵不舒服,他前些日子还对保宪说不喜欢被强加意愿,媒妁之言什么的他更是反感,但世事无常,谁能想到这一句话就在保宪身上应验了。
他偏了偏头,说,“师兄应该已经有料到了吧。”
“料到正好!”贺茂忠行一拍大腿,有些开心的摸了摸胡子,“料到了就好啊,这样也方便一些,那叫他好好准备一下,藤原小姐那边应该怎样都可以!”
“……不需要见面?”晴明话一出口就知道要坏事,也从来没在平安京听过谁家的贵族小姐嫁人是见过面的,至少没有在明面上听过,那是要败坏名声的。
果然贺茂忠行皱了皱眉,但是没说什么,便让晴明离开了。
他有些不想告诉保宪,阿北一走就是三天,音信全无,不知道去了哪里,式神的召唤也不回应,环珮也没有表示,保宪担心的不行。
如果他现在再告诉保宪这件事情,岂不是火上浇油?
但不说也不行,眼见着那家的小姐做好了准备,贺茂保宪代表着贺茂家族,他必须做出回应。
安倍晴明一咬牙,凭着仅剩的冲动就去找了保宪。
贺茂保宪保持着那个坐姿已经一天了,没怎么吃饭,侍女送上来了食盒,他寥寥的动了动筷子,便让人撤了去。
晚上的风冷的诡异,明明白天那么大的太阳,此刻全然看不出来几个时辰前的好天气。
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这天气不适宜占卜,倒是能看到点云彩,一丝一丝的白色,在夜幕下挂在天上,有些不伦不类。
外面的树上没了叶子,都掉光了。
他没给自己占卜过,一般阴阳师是不会给自己占卜的。
保宪取了星盘,放在面前,不自觉的摆弄,侧脸看上去很认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心不知道在哪里。
“是红鸾星动还是天煞孤星?”
背后的声音让保宪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了笑容,他恐怕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模样是多么的,期待。
那人出现的很快,他有一大堆的质问和埋怨想要对他说,但真的见到了他,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是天姚主宫。”保宪不动声色的转身,目光紧紧的盯着那青年,贪婪的看着他的一切。
三天不见,他没什么大变化,还是那副慵懒妖媚的模样,但细看的时候,会发现他的眼睛灰暗了不少,几乎没有了光泽,和以前清冽如镜子一般的黑眼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保宪心中有些诧异,但面上还是不显。
青年从窗台上跳下来,“哦?主风流?遇上什么好事了?”
保宪笑了笑,道,“看到阿北了。”
“原来我是风流啊……”楼北摸摸下巴,想要正经却没忍住,笑了出来,“看来魅力不小。”
保宪点头,一本正经的说,“的确很大。”说着,眼神有些露骨的上下扫视着青年。
青年给他灼热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微微偏了偏头,宽大的衣袖一扫,那星盘咕噜噜的滑到了一边,上面的东西洒了一地。
气氛一下子变了。
楼北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却被保宪抢了先。
“我要成亲了。”
青年有些吃惊的抬头,眼中透露了点不可思议,他愣愣的看着保宪。
贺茂保宪心中一片平静,甚至还在想终于可以看到你震惊的表情了,终于不再是我对你表示在意了。
青年眉眼很清秀,一点也不像个妖怪,但是保宪知道,这是因为他在自己的面前就会自觉的收敛起一身妖气,变得像个人类。
他总是在迁就自己。
青年歪了歪脑袋,吐出一句,“什么时候。”
保宪说,“应该是定在了下个月。”
青年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恭喜。”
不应该是这样的……
保宪迟疑了一下,他抬头看过去,心中一跳,因为青年也在看自己,黑色的眼睛沉沉的。
不自觉的话出了口,“你是不是……”喜欢我?
后半句没说出来,他及时刹住闸了。
但对方还是明白了,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青年的神色有些怔忡,虽然是在看保宪,但又像是不在看他。
贺茂保宪屏住了呼吸,等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是肺活量不够,他憋红了脸,然后重重的吐出了气,发出了“呼”的一声。
这一声不算大,但在过于寂静的房间里还是有些突兀了,不知道刺激到了对方哪个神经,他猛地扭过头,往后靠了靠,后面没有东西,他坐的很别扭。
楼北顿了一下,开口,“你……”他停住了,保宪有些在意的动了动耳朵——这是他期待时候的小动作。
“你的式神符还有吗?”
保宪一愣,咽了口唾沫,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有的。”
青年嗯了一声,他随手一抓,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团东西,“拿出来一张。”
保宪照做了,对方接过后啪的贴到了那东西身上,然后用锋利的指甲划出点血,滴在了符纸上,契约成立。
保宪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做完这一切,直到对方说,“以后他就是你的式神了,能力还挺强,自愿服从你的。”他缓缓的抬头,目光里透着一丝空洞。
他心里蓦地一凉,嘴唇有些发抖,“你去哪里?”
果然他已经不记得当时许下的诺言了。
青年避开对方的眼睛,目光在那小兽身上转了个圈,“我要去大唐那边。”
声音没有多余的感情,就和平日里一样,平稳的,低沉的,磁性的声音。
窗外突然传来了很大的风声,就和他预料的一样,午夜下起了雨,哗啦哗啦的雨点打在房檐上,然后滴落在地上,很快一个一个小圆晕就出现了。
青年站起来,作势要走,他不想说什么告别的话。
保宪突然慌了起来,他猛地扑了过来,抱住了男人的腰,“……我喜欢你。”声音闷闷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发疯了似的说出来了。
楼北的表情一滞,有一瞬间的空白,脖子像生锈了一般咔吱咔吱的低了下来。
他摸了摸男人的发顶,手很轻柔,动作缓缓的。
保宪砰砰的心跳跟打鼓似的,他听到青年说,“藤原家的小姐不错。”
心,立刻停止了跳动。
保宪松开了手,望着青年的黑眼睛,没有以往的明亮,灰暗的有些奇怪。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为什么不回应我?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待在我身边,不可以吗?”
……
“不可以。”
贺茂保宪站在原地,手垂了下来。
外面还在下雨呢,你走的太早了。
#
“阿北大人!”
浑身都是长毛的凶狠妖怪跑了过来,边跑边褪毛,肉眼可见的一个娇媚出尘的女子出现了。
她眉毛轻蹙,咬着下唇,模样很惹人爱怜。
“荸,你来了。”
身穿玄衣的青年听到了声音,侧了侧头,笑了起来,一派温柔。
那姑娘捧着脸尖叫,“大人!你的眼睛?!……”
楼北摇摇头,“无碍。”
“可是……”荸难过的咬了咬牙齿,“你看不见了啊……”
青年还是温和的摇摇头,“没关系的。”
荸低了低头,“自从大人从保宪大人那里回来之后就愈发严重了。”
“这也不是他的错啊……”楼北好笑的摇摇头,他对待女孩子,永远都是最温柔的。
“可是我很担心大人……”
青年想了想,挥手断掉了一缕头发,把头发交给了女孩儿。
“荸,你把这个拿好。如果有人记得,来找你拿,那就给他好了。”他顿了一下,又道,“如果没有人记得,那就算了。”
荸怔了怔,“大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青年摇摇头,打开了折扇。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初三,易嫁娶。
敲锣打鼓震天响,红烛剪影大花轿。
悄悄问先生,女儿美不美。
鸾凤和鸣。
作者有话要说: 唔,结束了。
怎么说呢,阿北好不容易想谈个恋爱,结果天时地利人和一个都没占全。
不应该去做保宪的式神的,不应该轻易许下要陪着他的诺言的,明明都活不久,有什么资格在承诺了别人后又逃走呢?
不过这也不是他想的,所以以后的卷文里,阿北都不会再主动出手了,即使碰到了喜欢的男人也不会【主动】出手【好一个fg】,直到他真的遇到了自己知道可以走完一生的人
至于怎么走完一生,不中途死掉……你猜啊~嘿嘿嘿,留个悬念,后文告诉你们~
保宪也是很可怜的,他那个时代虽然有男风盛行,但是天皇的命令不可违背,木梨是个好女人,会给他想要的封妻荫子的生活的。
可惜他最喜欢的人不在了┑( ̄Д  ̄)┍
我可是亲妈,前面虐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发点糖了
虽然不是cp,也没人规定不可以发糖呀~我是多么热爱小粉红~
听说你们都在好奇本文的cp……罢了罢了,告诉你们吧~毕竟是我的小宝贝儿们,不忍心折磨你们
cp是卡卡西_(:3ゝ∠)_目前为止我觉得性格作风各方面都很适合阿北的男人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结尾可能会互攻,因为我实在想象不出来卡卡西受是个什么鬼样子qaq
嘛嘛嘛~我不管啦!人家要留言!要收藏!快交出你们的留言嘛~
各位宝贝儿们看得开心就扔个雷吧~让我知道你们还在期待~
因为后文会越来越精彩呦【因为阿蛋我基本放假了,一放假就多脑洞
☆、阴阳师番外:月满西楼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源博雅摇头晃脑的背着诗,手中把玩着一支竹笛。
他没看路,上山的时候只要找到脚下的台阶就行了,又不是下山,不用注意那么多。
很快便遭到了报应——他堂堂中务大辅也会被绊倒?太糗了!
低头一看,一个穿着粉红十二单的姑娘倒在地上,双眼紧闭。
博雅吓了一跳,立刻蹲下身推她——轻轻的。
“姑娘?姑娘……”他小声的叫道,“醒醒!”
她把对方翻了个面,对,就像翻盘子里的咸鱼那样,没办法,平安京第一单身汉只能做到这些。
那姑娘满脸血,苍白的皮肤几乎可以看到血管。
——这一定不是自己的杰作!
源博雅近乎惊骇的看着她,这这这这不会是死了吧?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立刻伸手去摸她的鼻息,还有一点点微弱的呼吸。
这深山老林的,上哪儿给她找大夫啊!
——背回去?一定撑不了多久。
博雅飞快的摇摇头,瞬间做了决定,叫醒她。
女孩儿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两双眼睛一对,本该是美好的画面,奈何两人的心思都不在那处,于是直接变成了死鱼眼。
还好博雅的理智还在,他飞快的说,“姑娘你不要紧吧?”
女孩儿目光沉沉的,观察了他半晌,“我快死了。”
“……”博雅无语凝噎,您别死在我面前啊!
“你可不可以替我保管一样东西?”女孩儿面无表情的说,自顾自的那种。
博雅内牛满面,他能拒绝吗?!
含泪点了点头,“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荸……南……”那姑娘轻轻开口,然后避开了他的眼神,费力的抬起手,伸进襦裙里,取出了一个香囊,红色的那种,上面绣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还是符咒。
源博雅接了过来,呐呐的看着荸南,说不出话。
“公子拿着就好了。”女孩儿说着,有些留恋的看了香囊最后一眼。
博雅收起了它,想要和荸南说些什么,然后却发现那姑娘不见了。
——见鬼了哦草!
晴明唰的打开桧扇,眯着眼睛笑,微微上挑的眼角,还有高高竖起的发髻藏在了礼冠里面。
“博雅这是碰上了妖怪呢~”
他笑的一派温柔,声音也温柔。
源博雅咕哝了两句,似乎是在抱怨什么晴明越来越可怕了之类的。
听力异常好的青年扇了扇手中的桧扇,歪头想了想,说,“不会是艳鬼吧?”
“!才不是!”博雅红了脸,心里其实觉得那姑娘很漂亮。
“就是名字怪了点……荸、南?”他喃喃的念叨。
晴明哈哈笑了出声,“博雅啊博雅,你也太单纯了~”他唰的又收起了扇子,眉眼含着一种老练的风情,“名字是咒,怎么能随意的告诉你……”
男人一滞,“我被骗了?”声音里透着不可思议。
安倍晴明点头,含笑说,“没错。”
“……你不要幸灾乐祸啊晴明!”
雅座的另一边坐着的男人突然开口,“什么香囊?”
源博雅一愣,“啊,保宪最近越来越不好玩了……”说着,手伸向怀里,去拿那个香囊。
“谁都没你好玩儿。”晴明点着头说了一句真理。
博雅气的牙根直痒痒,啪的把香囊拍到了桌子上,红色的小香囊。
“里面是什么?”
“花瓣?”
晴明勾着头去看,有些好奇。
保宪突然伸出手,拆开了那香囊。
——头发。
源博雅有些惊讶,他从来没有打开过这个香囊。
晴明眼神一厉,立即打开折扇,拉着博雅退开了,“有妖气。”(绝壁不是打广告→_→
在保宪期待,晴明紧张,博雅好奇中,一阵白烟升起。
博雅以为会看到什么妖魔鬼怪,没想到却是一副画面,他瞪大了双眼,那画面真实的很。
一旁的保宪当即怔在了原地,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晴明若有所思的打开折扇,掩去了晦暗不明的表情。
……
玄衣青年微笑着看一旁的侍女,“荸,你把这头发拿好,也许会有人想起来,然后找到你。”
说完,他又歪了歪脑袋,“不,可能没人想起来。”
侍女想说什么,但还是吞了回去。
画面又一转,来到了山上,云雾缭绕,看不见远方。
好似仙境一般,登临绝顶,各种奇妙的景象尽收眼底,逸兴湍飞。
那青年散着头发,乌黑却无光的眼睛似乎在搜索什么,然后问道,“荸?”
侍女突然出现,“我在这里,大人。”
“你不用来送我的。”他笑道。
他没有等到回答,于是转过头,分明是看不见的眼睛,却好像承载了万千世界的渺小。
青年偏着头,邪气的笑了笑,开口,“我走了。”
说完,飞身跳了下去,在空中散开来,衣服不见了,整个人都不见了。
什么都没有了。
……
保宪的手有点抖,目光怔忡,黑亮的眼睛里还带着些不可思议和惊骇。
晴明扇扇子的手停顿了一下,眯起眼睛不说话。
没想到最先打破宁静的是源博雅,那个如孩童一般的青年迟疑了一下,轻轻说道,“诶?这不是你的阿北吗……?”
他想说是你的式神阿北吗,没想到式神两字给忘记了。
保宪的反应让人有些出乎意料,他顿了一下,表面云淡风轻,只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到微不可查的颤抖,“是阿北,不是我的。”
博雅立刻住了口,尴尬的低下头不语。
他们都知道,这是贺茂保宪以前的式神毕方,在几年前保宪成亲之前离开了,他们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其中的原由,后来没人问了也都又同时保持了缄默不言。
没有人晓得那人去了哪里,音讯全无。
保宪发了疯一样去找他,甚至出走了好几天,在一个傍晚,他失魂落魄的回来了,晴明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他也不答话,回去在里屋睡了一天,第二天起来跟没事儿人一样,照旧欺负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
但是晴明觉得,那人的心已经死了。
阿北死了。
他看不见是因为丢失了魂魄。
大江山的主人酒吞童子嘲讽的看着安倍晴明,你们这些阴阳师真是无情。
安倍晴明冷笑,狐狸眼眯了起来,你才是什么都不懂。
迎着酒吞童子愤恨的神情,拿出了童子切安纲,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你最好别让贺茂保宪那小子知道!哼,让他后悔去吧!”
酒吞童子的声音还回响在耳边。
晴明打开折扇,整理了表情。
我才不会说呢……
“保宪你?”源博雅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是安慰?还是不提起?
对方笑了一下,举起酒杯,一口饮尽。
“木梨说明天叫你去吃饭,光荣也想见你。”
“哈!那小子……一定是想我的笛子了!”博雅一拍大腿,哈哈直笑。
笑着笑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偷眼看了晴明,对方皱着眉头不说话。
“……”博雅收了声,愣愣的。
安倍晴明起身去付款,留下保宪和博雅坐着。
青衣男人一动不动,傻了一般。
“……保宪,你还……?”
名为保宪的男人忽而抬头,摇了摇头,笑着问博雅,“走吧?”
“啊,哦。”
贺茂保宪率先走了出去。
脸上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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