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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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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皇子不务正业 作者:九小二

    正文 第23节

    [穿越]皇子不务正业 作者:九小二

    第23节

    王爷也是急了,只这金吾卫一个人去城门去报信,谁信他啊?

    那金吾卫还是一脸茫然,跟在胥仁的身后往最近的通化门方向狂奔而去。

    不一会儿,通化门的城门楼上就燃起了巨大的火焰,一名传讯兵站在城楼最顶端,两手各握一个火把,将全城禁严的命令传递给其他城门卫。

    长安各城门处的轮值城门卫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严守城门,领军卫大将军得人通报之后也立刻加派人手,将长安城封了个水泄不通。

    裴泽到达平康坊时刚好就看到了各城门楼上的火焰。

    而在乐坊内的徐离谦却还没能擒住萧言之。

    再一次摔飞出去的萧言之啐了口血,被萧春月扶着从地上爬起来后,又笑着对徐离谦说道:“皇弟的这个惊喜还真是让我深刻理解了什么叫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他娘的肋骨好像断了!

    徐离谦的身上也疼得厉害,他没想到萧言之说能撂倒徐离善那话并不是吹牛。

    “皇兄的毅力当真叫人敬佩,但是皇兄也差不多该放弃了吧?”

    徐离谦话音刚落,就有人从门外冲进来,急哄哄地对徐离谦说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城门楼上刚刚传讯,全城戒严!”

    “什么?”徐离谦登时大惊失色,“武成王不是还在宫里吗?”

    除了裴泽,还有谁能对十六卫下令?

    萧言之深吸一口气,忍住身上各处的疼痛后笑道:“看样子是到了决一胜负的时候了。但是我觉得皇弟若是现在不跑的话,等会儿应该就跑不掉了。”

    如果真的全城禁严了,那裴泽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吧?

    正想着,萧言之就听到一声从门外传来的喝声:“把里面所有的人都给本王绑起来,违者就地格杀!”

    “是!”孔卿领着人就往里冲。

    “怎么这么快?走!”徐离谦恨恨地看了萧言之一眼,而后拔腿就往乐坊的后门跑去。

    都怪母妃,这下可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这下连萧言之都带不走,他的麻烦可大了!

    萧言之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直接躺进了萧春月怀里。

    “他娘的,这混蛋赶来收尸吗?”

    萧春月跪在地上抱着萧言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言之!言之你别死啊!”

    萧言之咳一声,道:“姐,拜托别晃我,疼……”

    真是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徐离谦明明是来带他一起走的,可怎么下手的时候却有种想要打死他的感觉?

    萧春月立刻就不敢动了。

    “言之!”裴泽冲到萧言之身边,一脸的慌张,“怎么样?伤着哪儿了?去请大夫来!”

    “是!”立刻有人跑走去请大夫。

    “你看我像伤着哪儿了?”萧言之偏头,笑眯眯地看着裴泽,“猜猜看,猜对没有奖励。”

    看着萧言之的笑脸,裴泽顿时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握住萧言之的手道:“还能说笑就是死不了。哪儿不舒服?”

    看萧言之这躺平不敢动的样子,是伤着骨头了?

    萧言之撇撇嘴,道:“大概伤着骨头了。我可是拼了命地撑到你来,成功地拖延了这么久,有奖励吗?”

    他对这些军人的那种说一对一就一对一,没有命令之前决不插手变成一对多的正直感到十分满意,不然他也拖不了这么久。他也对过去两年中能文斗就从不武斗的自己感到十分满意,不然徐离谦也不会当他是个文弱青年轻易就答应跟他一对一。

    “有!”裴泽不假思索道,“等你伤好了,想要什么奖励都行。”

    这个时候,裴泽的背后才突然惊起了一层冷汗。

    如果他今夜没有执着于要见萧言之一面,如果不是有金吾卫侥幸跑去武成王府通风报信,如果他再晚点收到消息,哪怕只是晚一炷香的时间,那他还能见着萧言之吗?

    “还要等伤好?”萧言之不满地蹙起了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乖一点养伤就好得快。”这话说完,裴泽才抬眼看了萧春月一眼,“这位是……?”

    “是我打算红杏出墙的对象。怎么样?长得美吗?”萧言之得意地笑着。

    裴泽又看了一眼妆花得有些夸张的萧春月,实在是无法评判萧春月的样貌。

    “恩,美。”裴泽敷衍道。

    萧言之咋舌道:“怎么就这点儿反应?”

    裴泽白了萧言之一眼,道:“又不是个男人。”

    萧言之无趣地撇撇嘴,道:“这是我姐姐,萧春月。”

    裴泽这才认真地看了萧春月一眼,而后从萧言之怀里抽出一方帕子,递给了萧春月:“姐还是把脸擦一下吧。”

    萧春月此时的脑内是一片空白的,见裴泽从萧言之怀里抽出了帕子递给她,就伸手接了过去,听裴泽说该擦擦脸,就用帕子擦了擦脸,既没有去想裴泽为什么知道萧言之的怀里揣着帕子,也没有想堂堂武成王为什么要跟着萧言之喊她姐姐。

    萧言之却是笑着白了裴泽一眼。

    大夫终于来了,一直都不敢碰萧言之的裴泽这才让开位置,紧张兮兮地盯着大夫的双手。

    萧言之原本还没察觉到任何不妥,可见老大夫摸在他身上的双手一直轻微颤抖着,萧言之琢磨了一下就仰头看向移动到他头顶的裴泽,果然就见裴泽紧盯着人家老大夫不放。

    萧言之轻笑道:“你别瞪人家!”

    裴泽立刻扶正萧言之的脑袋,蹙眉道:“你别乱动。”

    都不确定身上伤着哪儿了,萧言之乱动什么?万一真有哪根骨头断了,他这样乱动再戳着他!

    老大夫终于是替萧言之做完检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启禀武成王,蜀王身上的剑伤并不严重,只是有几处伤了骨,好在并不十分严重,可以小心移动,但需要长期静养。”

    武成王和蜀王会把他这样一个民间大夫找来,就只是为了让他诊断一下看有没有动不得的伤口,若没有,这蜀王八成是还要交给宫中太医诊断,这样的情况常有,他看得太多也没什么用。

    “多谢大夫。”果然裴泽要求的也不多,他只是想知道这个时候的萧言之能不能动罢了,说到底还是宫里的太医更可信。

    这话说完,裴泽就又绕到萧言之身边,伸手就将萧言之打横抱了起来。

    “我送你回宫,黎安大概已经入宫面圣。也请姐姐一同入宫。”

    至于那老大夫自然有人安置。

    “那徐离谦怎么办?”萧言之转头看了萧春月一眼,给了萧春月一个安心的笑容,而后又低声对裴泽说道,“我姐姐不方便入宫吧?”

    裴泽睨了萧言之一眼,道:“徐离谦有孔卿带人去追。你姐得跟着入宫,你以为一直在暗中保护你的人是谁派来的?”

    萧言之眨眨眼,愕然道:“我刚才还以为是你来着。”

    “……也有我的人。”裴泽低声道,“还有几个是陛下安排在你身边的。”

    萧言之蹙眉问道:“是为监视还是保护?”

    “……都有。”这话说完,裴泽就低头看了萧言之一眼,见萧言之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裴泽的心里反而有些不安。

    半晌之后,萧言之又问道:“你跟父皇早就知道徐离谦意图不轨?”

    要不然裴泽怎么会直接带了兵来平康坊?而且还在第一时间下令全城禁严,这显然是早有防备。

    裴泽抿了抿嘴,而后道:“这事儿还是等陛下与你解释吧。”

    萧言之盯着裴泽道:“你现在说,不说点儿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我就觉得身上哪儿都疼。”

    那大夫一定是个庸医,竟然说伤了骨还不严重,他都快疼死了,怎么不严重?

    第64章

    裴泽到底还是没跟萧言之说徐离谦的事情,不过倒是难得地多说了不少笑话,逗了萧言之一路,笑得萧言之只觉得肋骨那地方更疼了。

    终于进了宫,赵康早就亲自等在了两仪门的门口,一见到裴泽和萧言之,就引着两人直接去了万春殿,彼时皇帝与太医署的五名太医都已经等在了万春殿,黎安也穿着从没在萧言之面前穿过的官服,静静地站在万春殿的堂屋里。

    见萧言之是被裴泽抱着进门的,皇帝登时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脸慌张地冲到萧言之面前。

    “言之这是怎么了?那孽子伤你了?!”

    看着皇帝又慌又怒的神色,萧言之心暖地笑了笑,道:“父皇,儿臣没事,儿臣只是懒得走。”

    闻言,皇帝抬头看了裴泽一眼,见裴泽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半颗心,笑骂道:“你这小子!又不是女人,累了怎么就让人抱着?”

    然而皇帝脸上的这笑容也十分的不自然。

    萧言之笑道:“反正天黑,也没人能看见。”

    皇帝瞪萧言之一眼,而后对裴泽和太医们说道:“快送他去房间。你们去给蜀王好好检查一下,看蜀王到底是伤了哪里!”

    “是!”

    裴泽立刻抱着萧言之转进寝室,五名太医也一路小跑地跟在后面。

    刚被放在床上,萧言之突然一把抓住裴泽的肩膀,将裴泽拉到跟前低声问道:“你方才说父皇在我身边安排了人监视,那你我的事情……”皇帝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突然被萧言之这么一拉,裴泽还以为他是怎么了,吓得心里一咯噔,结果却听到这么一句问话,裴泽立刻就笑了。

    “放心吧,他们进不去武成王府。”

    他那武成王府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都是外人进不去的地方,只在府里留了一个陛下最初安插进去的眼线,然而那眼线也已经被他收服,传递给陛下的信息都是他希望陛下知道的。起初陛下是因为信任他,才任由他将武成王府管理成如此模样,后来则是因为萧言之在他那里,陛下才一再放任他,不然依着陛下的性子,他早就没好日子过了。

    “真的?”萧言之将信将疑地看着裴泽。

    裴泽坚定地点了点头,又抬手拍了拍萧言之的额头,这才转身离开寝室。

    “陛下。”出了寝室,裴泽就跪在了皇帝面前,沉声道,“是臣的疏忽才让蜀王有此一难,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皇帝略微弯腰拍了拍裴泽的肩膀,叹息道:“不怪你,怪朕,是朕的考虑不周。你府里的长史已经将事情的经过都跟朕说了,朕还要感谢你,幸而是你反应快,不然言之倒真要被那孽子带走了。起来吧。”

    “谢陛下。”裴泽依言站了起来,“陛下,吴王他……”

    皇帝坐回先前的位子,一听裴泽提起徐离谦便冷哼一声,道:“朕倒是看错了那孽子,方才领军卫来报,那孽子带人杀了城门守卫逃了出去,朕已下令让羽林军去追了。朕现在还有事情需要你去做。”

    “陛下尽管吩咐。”裴泽又跪了下去。

    皇帝却望着不远处的烛火发了会儿呆,而后才从手边的小桌上拿起一本折子递给裴泽,而后坚定地吩咐道:“这上面的人,连同其家人,一个不留。天亮之前务必将事情办完。”

    一听到这命令,裴泽的心里就是一惊,接下折子翻看来看了一眼,裴泽有些犹豫。

    要杀这些人很容易,可这些人也只是因为跟云家有所牵连而被陛下怀疑,原本是要等查证之后再做定夺,现在就动手会不会有滥杀无辜之嫌?而且还要连同家人和下人一起……

    裴泽抬头,不解地看着皇帝。

    看到裴泽眼中的犹豫,皇帝长叹一口气,道:“朕自从当了这个皇帝之后,就是因为做了太多妇人之仁的决定,才让朝堂局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原本以为未来的路还很长,朕总有时间用更为稳妥的方法处理好所有事情,可如今回想,朕悔不当初啊。若当初能趁着打了胜仗的劲儿一口气血洗朝堂,今日言之也不会有此一难了。

    凡事有果必有其因,这是对朕为君不狠的惩罚。如今枉杀也好明智也罢,这恶名、这血债朕都背了。朕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替言之、替你们扫清障碍铺平前路了。”

    “陛下?”这段时间以来,裴泽就觉得皇帝的作风一反常态,再听皇帝这番话,裴泽的心里生出一丝不安。

    “去吧,”皇帝甩给裴泽一块玄铁令牌,道,“距离天亮没剩多少时间了。”

    “……是。”裴泽抱拳拱手,而后转身大步离开。

    黎安也随着裴泽一同离开。

    皇帝又在那里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缓步走进寝室。

    “蜀王的伤势如何?”

    除了正在给萧言之包扎伤口的太医,其余四名太医立刻转身面向皇帝跪下,道:“启禀陛下,蜀王身上的剑伤并无大碍,倒是多处拳脚加身所致的骨裂需要时间调养。”

    “多处骨裂?”一听到太医的这个诊断,皇帝的脸色就冷了下去,“几处?”

    太医们惶恐地面面相觑,而后有一人壮着胆子答道:“启禀陛下,蜀王的肋骨有两根险些断开,还有一根大概是有轻微的裂痕,右腿小腿有一根较细的腿骨断开,所幸没有太严重的移位,只能花费时间慢慢愈合。”

    这只要静养就能养好的伤在太医们眼里看来算不上重伤,若放在曾在沙场奋战几年的皇帝身上,皇帝也不觉得是个重伤,可这伤偏偏是伤在了看起来不懂功夫的萧言之身上,这让皇帝大为恼火,而且十分心痛。

    走到床边坐下,皇帝摸了摸萧言之的头,低声问道:“疼吗?”

    萧言之立刻展颜微笑,道:“不疼,估计三皇弟的身上应该比儿臣疼。”

    “今日起,那孽子不再是你的弟弟!朕没有那样会对亲哥哥下杀手的儿子!”皇帝又摸了摸萧言之的头。

    听了这话,萧言之也敛起了笑容,摆了摆手挥退几名太医,等人都走干净了之后,才低声问皇帝道:“父皇早就知道三皇弟……徐离谦图谋不轨?”

    皇帝叹一口气,道:“朕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那天是朕不小心将有意立蒋贵妃为后的事情说给了云淑妃听,而后朕也觉得不妥,便格外留意了云淑妃,岂料她还真的立刻就与云家人联络,安排了人去暗杀老二。但操之过急,反而暴露了云家多年来的谋划,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足矣。”

    “这件事情为何没人与儿臣说过?”

    皇帝偏头冲萧言之笑了笑,道:“是朕要他们瞒着你的。朕察觉到了,却没有证据在朝堂上给他们定罪判刑,他们自知暴露了,便不会坐以待毙,这一场暗战比得就只是谁先杀了谁。朕不想将你牵扯其中。”

    “可是儿臣一直身处其中。”萧言之蹙眉。

    皇帝又笑了笑,道:“傻小子,这怎么能一样?朝堂上的政务是要秉公处理,不害人命,不伤天理,做的都是对的事情。可这一次没有理没有据,只是凭着感觉去杀人,这样的事情将你牵扯进来做什么?

    幸而那孽子的准备不够充分,这一次是受了云淑妃的拖累不得不铤而走险。朕也庆幸自己当日一时口快,不然倒要叫他们母子温良的面孔蒙骗一世,真要等到他们准备万全,朕与你们便都活不了了。

    原本你呆在武成王府里是安全的,怎么今日偏要出门?”

    一知道事情败露之后,那孽子不知为何一直就想带走言之,这几天的功夫安排了不少人往武成王府去,却连武成王府的围墙都没能翻进去,若不是那孽子做事谨慎始终没暴露身份,他早就将那孽子押入大牢了!

    若不是言之今日出门,怎么会给他伤害言之的机会?而看今日这状况,想必他安排在吴王府周围的一百精兵也都凶多吉少了,那孽子这几年到底积攒了多大的势力?

    “呃……”萧言之搔了搔嘴角,想起寻到萧春月也就是才刚发生的事情,而皇帝派到他身边的人此时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因而这事儿皇帝应该是不知道的。

    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把事情瞒下,可再看皇帝一眼,萧言之还是坦诚道:“儿臣找到萧家的义姐了。”

    “义姐?”皇帝蹙眉,“你就为了她非得今夜出门不可?”

    言之知不知道他差点儿就要丢了性命了?

    萧言之撇撇嘴道:“那……那还不是父皇和义兄、皇弟都瞒着儿臣,让儿臣一点儿防备都没有,若早知道三……若早知道徐离谦要加害儿臣,儿臣哪里还会傻乎乎地送上门去?”

    “倒成了你有理了?”皇帝一听这话就斜了萧言之一眼。

    “儿臣一直有理。”萧言之笑道。

    “你那个义姐呢?”皇帝问道。

    萧言之搔了搔嘴角,而后道:“大概就在外面。”

    皇帝一怔,而后扬声道:“赵康,将外面的女人带进来。”

    “是,陛下。”外面的赵康应了一声,而后就笑容可掬地对萧春月说道,“姑娘,里面请吧。”

    幸好他一瞧见这姑娘惨兮兮的脸就先安排这姑娘洗了把脸,不然她这会儿可怎么面见陛下啊?

    萧春月吓得一抖,谨慎地低声问赵康道:“是……是陛下要见、见我?”

    “可不就是嘛,”赵康笑道,“姑娘里面请吧,蜀王也在里面。”

    萧春月咽了口口水,犹豫再三,这才提心吊胆地往萧言之的寝室里走。

    赵康笑笑,不紧不慢地跟在萧春月身后。

    不敢抬头去看皇帝的样貌和萧言之的神色,萧春月垂着头向前两步,待挑眼能瞧见皇帝的双脚时,萧春月就停了下来。

    “奴婢参加陛下。”请安的话是该这样说的吗?

    一听见萧春月发抖的声音,萧言之赶忙从床上坐起来。

    萧言之这一动,皇帝立刻转头瞪着萧言之,道:“你起来做什么?”

    萧言之被这话问的一懵,抬手指了指萧春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皇帝沉声道:“躺回去,没听太医说要你静养?”

    萧言之眨眨眼,道:“儿臣现在很安静啊。”

    说着,萧言之就退到了床的里侧,靠着墙坐着,嬉皮笑脸道:“父皇您继续。”

    剜了萧言之一眼,皇帝才又看向萧春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萧春月依旧紧张得浑身发抖,听到皇帝的问话就立刻答道:“奴婢、奴婢萧春月。”

    “你怎么会在长安?”皇帝又问道。

    他知道言之入宫后不久就让裴泽去将远在江南的弟妹三人接来了长安,可这个义姐不是卖给别人家做妾了吗?那应该人在江南,怎么会在长安出现?

    “奴婢……”这个回答萧春月心里很清楚,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事到如今,她是已经看开了,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境遇,可到底不是什么值得跟人说的事情,若被皇帝知道,会不会也影响到言之?

    萧言之忙道:“父皇您问那么多做什么?儿臣这义姐虽然长得好看,但可不能给您当妃子,您死了这条心吧。”

    “你这小子怎么张口就胡说八道?受了伤也管不住嘴?”皇帝转头瞪着萧言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这难道不是该问清楚的事情?”

    “又没伤在嘴上,”萧言之嘟囔道,“这些儿臣会问清楚的。那个……秀水和连胜进宫之前,可不可以让义姐留下照顾儿臣?儿臣还有话没来得及问义姐。”

    皇帝瞪着眼睛道:“你护萧家人倒是护得紧,怎么就没见你对朕和老二这么好?”

    还有话没问?言之是怕他这义姐离了他跟前儿被人欺负吧?

    萧言之道:“儿臣可是受了萧家的恩惠才活下来的,如今报偿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可是跟萧家人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撇开血缘不谈,他们之间也有二十多年的感情,萧春月更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样的羁绊还真就是皇帝和徐离善他们比不了的。

    “都是你有理!”皇帝抬手想要拍萧言之一下,可将要落手时却猛然想起萧言之身上的伤,赶忙收回了手,“你爱留就留下她吧,朕若不准,你怕是也不能安心养伤。”

    “谢父皇。”这一句谢,萧言之说的真心实意。

    皇帝白了萧言之一眼,而后起身抖了抖衣摆,道:“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今夜便呆在万春殿里,朕会安排人谨慎把守,明日一早,你就跟裴泽回武成王府吧。”

    “是,父皇。”

    嘴上应着,萧言之的心里却有些打鼓。

    若是以往,皇帝大概会让他留在宫中养伤,这样皇帝时时都能见着他,会安心一些,可这会儿却让他明日一早就回武成王府?难不成这皇宫里还不如武成王府安全?

    目送皇帝离开之后,萧言之见萧春月还跪在地上,便拍了拍床铺笑道:“春月姐,到这边来。”

    萧春月抬头看了看萧言之,而后又看了看那铺着缎子的床,大力地摇了摇头。

    萧言之眉梢一挑,又道:“春月姐你离我那么远,要怎么跟我说话?快过来坐。”

    萧春月还是摇头,怯懦道:“不敢坐……”

    萧言之一怔,而后笑道:“这是我的床,春月姐尽管坐就是了,又坐不坏。快点快点。”

    见萧言之一直在床上动来动去,萧春月又想起方才皇帝说过,太医是让萧言之静养的,大概身上是有不适合动作的伤口的吧,再看萧言之那不安分的样子,萧春月也怕了,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而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边。

    见状,萧言之摇头失笑,却也不再强求,只试着与萧春月聊些有意思的事情,好让她放松下来。

    另一边,裴泽先回大吉殿做了一番准备,而后一路翻墙越瓦地去了掖庭的西南角。

    长安城内除了十六卫和北衙羽林军之外,还有一支直属陛下的五十人队伍潜藏其中,这五十人不入军籍,也没有户籍,除了陛下和陛下的心腹,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这五十人当中,有些是从他们当年起兵叛乱时就一直追随陛下左右的,还有一些是陛下当了皇帝之后才安排进去的新人,每一个都是精兵强将,却为着各自的目的甘愿隐于黑暗。他们只听从陛下的命令,替陛下做那些无法在阳光下做的事情。

    这一次是裴泽第二次与他们合作。

    在秘密的汇合地点落地,裴泽仔细找了一会儿才看到隐身于黑暗中的二十个人。

    亮出令牌之后,裴泽没有说话,只用手势将这二十人分成五组,而后给每组的领队递了一张字条,那字条上写着今夜他们各自的任务。

    看完字条上的内容,五组的领队就各自掏出火折子将那字条烧了个干净,而后领着自己的同伴闪身融入黑夜。

    待这些人都走了之后,裴泽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短剑,这才再一次翻墙越瓦,前往最让他放心不下的任务地点。

    等裴泽到时,那一处院子依旧静悄悄的,没有喧闹的声音,也没有乱晃的火光。裴泽蹲在屋顶凝望片刻,而后便从屋顶跃下,缓步走到这座宅子后门所在的巷子,静静地站在离那道后门不远的地方。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一家里应该是有个沉稳聪明的儿子。

    果然,站在巷子里的裴泽没等多久,就见这宅子的后门被人推开,两名侍卫护着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溜了出来。

    打算逃命的三个人意料之外地看到巷子里有人,登时给吓得手足无措,两名侍卫第一时间就挡在了自家公子的身前。

    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辨认半天,三个人才认出这大半夜站在巷子里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武成王裴泽。

    身后的宅子里杀机四伏,这飞来横祸本就让人一头雾水,慌张到不知所措时看到一个堪称唐国支柱的人就在眼前,这家的公子甚至都没对大半夜不睡跑出来闲逛的裴泽产生质疑,立刻就一脸惊喜地奔向裴泽。

    “王爷救命!有人在我家……”

    话没说完,已经到了裴泽眼前的这位公子只觉得裴泽抬手的瞬间眼前寒光一闪,而后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维持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

    恰在此时,一名黑衣人发现了宅子里的死人数目不对,便从后门寻了出来,将还傻愣在后门门口的两名侍卫强行拖了回去,不一会儿就又跑了出来,冲似乎从没动过的裴泽点了点头,而后就把那公子的尸体拖回了宅子。

    半刻钟后,宅子里火光冲天。

    裴泽盯着那能将黑暗驱散的火光看了看,而后转身就走。

    “下辈子投胎,选好人家。”

    飞身跃上一处比较高的屋顶,裴泽就见本该陷入黑夜的长安城中却有几处火光冲天,这几处火光交相辉映,几乎照亮了长安城的上空,很快也引得全城骚动。

    数了数起火的宅子的数目,确认无误后,裴泽又回了掖庭,静静地等了片刻,便见那二十个黑衣人依次回归。

    五队的领队依次向裴泽汇报了任务之后,今夜的事情就顺利解决。

    裴泽先去了两仪殿向皇帝汇报,而后便去了万春殿。

    万春殿里也是寂静无声,浓黑的夜色里,唯有萧言之的寝室里燃着一点烛火。

    裴泽深吸一口气,而后推门而入。

    坐在床上发呆的萧言之一听到声音就立刻转头看过去,见进门的是裴泽,便展颜微笑。

    “回来了。”

    “恩。”裴泽点点头,也露出一个笑容。

    注意到坐在床边睡着了的萧春月,裴泽疑惑问道:“她怎么还在这儿?”

    萧言之笑笑,道:“春月姐说我这里没人她不放心,怎么都不肯走。”

    裴泽上前轻轻推了推萧春月,等萧春月睁开了眼睛,便温和地开口道:“坐在这里睡容易着凉,姐姐去厢房吧。”

    萧春月迷迷糊糊地看了看裴泽,再转头看看萧言之,以为裴泽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萧言之说才故意打发她走,于是萧春月打了个哈欠,便迷迷糊糊地离开了房间,随便在东厢房找了个空房间就进去睡了。

    萧春月一走,裴泽就霸占了半张床,躺在萧言之身边。

    萧言之眼神一闪,不自觉地抬手一下一下地摸着裴泽的头,柔声问道:“累了?”

    “有点。”

    “那就睡吧。”萧言之扯过被子,盖在裴泽身上。

    裴泽没再说什么,只闭着眼睛,一脸安然地躺在萧言之身边。

    萧言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盯着裴泽袖口露出的一点血渍慢慢沉了眼神。

    第65章

    第二日一早,当裴泽从睡梦中苏醒缓缓睁开双眼后,就瞧见萧言之正斜靠在枕头上用手撑着脑袋看着他。

    “醒了?”萧言之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光亮,“你今儿睡得时间倒是长。父皇早上派人来说你今儿就不必上朝了。”

    闻言,裴泽也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天色,瞧见窗外天光大亮的样子,裴泽也是略微有些诧异,但随即又躺了回去。

    “什么时候醒的?”裴泽斜挑起眼睛看着萧言之。

    萧言之撇撇嘴,道:“天还没亮就醒了,今天身上比昨天还疼,睡不着。”

    裴泽眉心一蹙,心疼地问道:“太医没给止痛的方子?”

    “给了,”萧言之笑了笑,“但怕他们进来吵醒你,就没叫人去弄。难得你能睡这么长时间。”

    听了这话,裴泽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快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萧言之就听到了裴泽安排人去熬药的声音。

    “好好躺着。”回到房里后见萧言之还是侧倚在那里,裴泽紧张地嘱咐一句,可到底还是又爬上床,亲自扶着萧言之,把萧言之又放平了,“心眼儿长歪了不要紧,回头骨头也长歪了怎么办?”

    在这个时候从裴泽的嘴里听到这样的一句玩笑,萧言之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长歪了你也得要我。”

    裴泽睨了萧言之一眼,而后道:“那为了我自己,得把你养好点儿。”

    萧言之眯起眼睛笑了。

    看了一眼萧言之的笑脸,裴泽又改口道:“还是算了,你若长歪了,就没人跟我抢了。”

    萧言之脸上的笑容僵住,而后白了裴泽一眼:“你最近废话很多啊?”

    “恩,”裴泽点点头,“近墨者黑。”

    萧言之抽了抽嘴角,把脑袋转向了另一边。

    裴泽笑笑,又道:“我回大吉殿换身衣裳,一会儿就回来。”

    不想说话,郁闷的萧言之只懒洋洋地抬起手挥了挥。

    在萧言之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裴泽才转身大步离开。

    又过一会儿,张绍生和萧春月两人就一起来到萧言之的寝室,一个手上端着药,另一个就端着萧言之和裴泽两人份的早膳。

    “见过王爷。”张绍生先给萧言之颔首行礼,而后才找了地方将手上的药碗放下。

    萧春月原本是打算直接走到萧言之面前的,可见张绍生突然来这么一下,萧春月的脚步倏地顿住,有样学样地向萧言之颔首后,才将早膳放在了桌上。

    萧言之听见声音起身时,刚好就看到萧春月慌张行礼的样子。

    “春月姐不必拘礼,这万春殿是我住的地方,没人会挑春月姐的不是。”

    昨夜又是暗杀又是入宫面圣,春月姐的心里还慌着呢吧?

    萧春月紧张地左顾右盼道:“这里可是皇宫,哪能没规矩?”

    看到萧春月这战战兢兢的模样,再回想起萧君梦第一天到武成王府时的大大咧咧,萧言之暗叹一口气,心想萧春月这些年似乎真的吃了不少苦头。

    “春月姐带了什么好吃的来?”说着,萧言之就挪腾着想要下床。

    “诶诶诶!你这是要做什么?”一见萧言之动弹,张绍生就立刻开口拦住,“你还记得自己身上有伤吗?快别动。”

    说着,张绍生就搬来一张炕桌,支在了萧言之的床上。

    “武成王走时可特地吩咐不准你下床,”将饭菜都放上炕桌,张绍生又道,“听说你这腿上还有根骨头断了,可我怎么看你不知道疼呢?”

    “疼,”萧言之又挪回原来的位置,“可真是哪儿哪儿都疼。”

    “那你就有个疼的样子成吗?”张绍生一脸担忧地说道,“你这可是伤了骨头,就老老实实地躺着不行吗?”

    “他可躺不住,”萧春月忍不住插一句嘴道,“打小就呆不住,跟只猴子似的。”

    说完这话,萧春月立刻就捂住了嘴,一副说错话的惊慌样子。

    萧言之无奈笑道:“罢了,春月姐再忍一忍吧,等会儿就能出宫了。”

    话说完,萧言之就开始用膳。

    萧春月站在床边看着萧言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张绍生都替她急。

    萧言之自然也注意到萧春月不安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放下了筷子,看着萧春月笑如春风地问道:“春月姐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萧春月又犹豫了一下,而后才说道:“言之啊,我……我还是不跟你呆在一起了吧?”

    萧言之眉梢一挑,疑惑问道:“怎么了?那春月姐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那倒也没有,”萧春月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坐下后才觉得不妥,又站了起来,“我就是……就是觉得我还是不呆在你身边的好,免得别人说你闲话。”

    萧言之笑笑,又重新拿起了筷子,道:“春月姐若只是担心这个,那就不必在意。但春月姐若有其他想做的事情,便与我说,我会替春月姐安排。”

    “那倒也不用,”萧春月赶忙摆摆手,道,“我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钱,大概够用。”

    萧言之一怔,抬起头来看着萧春月,问道:“春月姐,你觉得经过昨夜的事情之后,你那钱还拿得回来吗?”

    被萧言之这么一问,萧春月也跟着一怔:“不、不可能拿不回来吧?”

    萧言之看着萧春月,不说话。

    拿得回来吗?先不说昨夜的混战使那家乐坊被砸毁了一半,他们离开时并没有带上那些钱,也没跟鸨母知会过,如今再回去找,那鸨母若是一口咬定萧春月没有积蓄呢?

    见萧言之不说话,萧春月登时惊叫一声,道:“啊!!那可是老娘攒了半辈子的血汗钱!”

    这一声惊叫可把萧言之和张绍生给吓懵了,连刚进门的裴泽也被吓住了。

    他不过是去大吉殿换身衣裳,顺便吩咐东贵和胥仁将大吉殿里的所有人撤回武成王府,就那么几句话的功夫,萧言之是怎么惹着他姐姐了?半辈子的血汗钱?什么情况?

    “怎么了?”定了定神,裴泽问道。

    萧言之答道:“春月姐说她还有积蓄放在那乐坊里,想要回去拿回来。”

    裴泽不以为意道:“回府后让黎安去拿。”

    是怕那乐坊的鸨母不给吗?那让武成王府的人去拿,那鸨母总不敢赖了吧?

    萧言之想了想,还是说道:“等让柳寒青和黎安一起去吧。”

    黎安虽然能干,可到底是个没做过生意的人,就算是跑去跟那人精似的鸨母说理,八成也要被人家给绕进去,还是让柳寒青去吧。

    “恩,好。”裴泽点点头,而后端起那一碗药走到床边,“用完早膳了?”

    萧言之点点头,道:“恩,饱了。”

    “那把药喝了,”裴泽将那碗药递了出去,道,“喝完就回家。”

    “回家”这个词让萧言之听了之后觉得心情大好,爽快地接过那碗药就往嘴里松,结果舌尖才刚沾到药汤,萧言之整个人就僵住了。

    “那个……”拿开药碗,萧言之可怜兮兮地问裴泽道,“能不能直接回家?”

    “不能。”裴泽不假思索道。

    “真的不能?没商量?”

    裴泽叹一口气,探身从萧言之手上拿过那碗药,就在萧言之以为裴泽是要将那药倒掉的时候,裴泽却突然一仰头将整碗药都灌进了嘴里,而后趁萧言之发愣的时候扣住萧言之的脑袋,强行把药灌了进去。

    张绍生的反应快,一见裴泽含了药就赶忙背过身去,因而并没看到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倒是萧春月没来得及躲避,将这嘴对嘴的亲昵灌药场景看了个完整,等回过神来惊叫一声捂住羞红的脸时,裴泽的药也已经灌完了。

    “哪个太医开的方子?”裴泽蹙眉看着萧言之。

    他这半辈子喝过不少止痛的汤药,但是没有哪一个大夫开的方子会比这一个的味道更奇怪了。这是股什么味儿?

    萧言之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看着裴泽,抱怨道:“你不爱我了……”

    “爱,”裴泽将萧言之打横抱起来就转身往外走,“都陪你一起喝了。”

    “以后还喝这个吗?”一想到或许伤好之前每天都要喝三副这样的汤药,萧言之就觉得生无可恋。

    裴泽犹豫了一下,而后道:“让人给你换一副。”

    后来裴泽去太医署问过之后才知道,那汤药是太医署的五名太医一起开的,然而每个太医都有自己的一套药方,五个人凑在一起增增减减,这方子里的用药就多少有些奇怪,虽然没有什么坏处,可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等裴泽抱着萧言之离开了寝室,张绍生才走到萧春月身边,拍了拍萧春月的肩膀,道:“日后你就会习惯了。”

    萧春月这才放下捂着脸的手,问张绍生道:“言之跟武成王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张绍生又拍了拍萧春月的肩膀,而后抬脚往前走。

    萧春月却一把抓住了张绍生的胳膊,略微有些惊慌地问道:“那陛下知道吗?”

    张绍生耸耸肩,道:“陛下若是知道,那不就天下大乱了?你也当做不知道的好。”

    萧春月微微蹙起了眉,而后跟在张绍生身后离开了万春殿。

    一行人回到武成王府的时候,武成王府的堂屋里早就坐满了人,不仅是连胜和秀水被黎安请来照顾萧言之,就连柳寒青、萧家兄妹和燕生都在。

    “哥!”一见到裴泽抱着萧言之进门,萧君梦就冲了上去,紧跟在萧君梦身后的是连胜和秀水。

    “哎呦呦!王爷您这是伤着哪儿了啊?疼吗?疼吗?”一见着萧言之的面儿,连胜的鼻子一酸就落了泪。

    不等萧言之回答连胜的问话,萧君梦就红着眼睛埋怨道:“哥你从来不跟人打架,怎么突然就跟吴王打起来了?那平康坊里都是女人,你大晚上的跑去平康坊里做什么?去就去了,怎么还为了一个女人跟吴王打起来了?哥你又不喜欢女人,就让给吴王不行吗?王爷您也不看着我哥!”

    一听这话,柳寒青赶忙跑过来将萧君梦抱走,低声道:“跟你说了不是那么回事儿,你怎么连武成王都埋怨上了?”

    这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儿。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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