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gl]我本厚道 作者:绝歌
正文 第84节
[gl]我本厚道 作者:绝歌
第84节
包谷点头。
清潆想了想,又说:“她的鼎把我的鼎打坏了,我要加点价,一件神金战甲一株万年宝药再加一株千年以上的灵珍。”
包谷抚额!这是她的徒弟啊!这么做生意买卖,她很没脸啊!她即不想让徒弟吃亏,又想让师母占便宜,这……好纠结。她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清潆,你找到我师母,让她开个价给你,她亏不了你。就你出的这价,撑到天顶多能弄出一小块宝药田,你还想不想打造你的小世界了?”
清潆“呃”了声,问:“她不坑我?”
包谷气叫道:“她再坑你也没你坑自己坑得这么狠啊!”
玉修罗“噗”地一声笑喷,她笑得很想抬起爪子捶桌子大笑,不过想想那笑得太没形象,生生地忍住了。
包谷瞥了眼玉修罗,又对清潆说道:“我平时教你的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清潆说:“你只教我看账本来着,你没告诉我神金能卖什么价。”
包谷:“……”
玉修罗刚忍住的笑又笑喷了。
曲迤柔低头喝茶,掩饰笑意,还悄悄地掐了把玉修罗,让她别笑得那么开心,以免那恐怖的清潆恼羞成怒给她好看。
妖圣简直不忍直视。她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当年打得这一界没地仙的魃会被封印,这若是搁玉宓她们身上,打不过早就跑了,还等着被逮住封印起来?战力高、身手好,这头脑算计……委实让人……同情!包谷这小人精收了这么一个徒弟也是够为难的。
玉宓笑得肚子都痛了,问:“清潆,你会不会有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清潆愤恼地狠瞪一眼玉宓,说:“你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她这会儿也明白自己卖神金的价太低,悻悻地扫了一眼众人,说:“有什么好笑的,这些神金全是我拣的!一点本钱都没有花,无本买卖,我卖什么价都是赚。”
包谷一脸愁怅地抚额。她在心里说道:“就算神金是你拣的,你炼成法宝得花多少精力和耗费多少力气?这些不算本钱么?”眼看清潆已经恼羞成怒,她不好再说,只无力地挥挥手,说:“我给你坐标,你去妖域找我师母吧。”
清潆说:“不用你给坐标,我能找到她。”说完,满脸不开心地转身,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妖圣笑着摇头说道:“就清潆这样,长公主不坑她都对不起自己。”
包谷放出神念扫视一圈四周,没有觉察到清潆的存在,也没有感觉到清潆那若有若无的视线在周围,知道清潆已经走远了没盯着她们这方,她轻轻说句:“清潆虽然单纯憨直,却是个很好的苦力。”
玄月拉着灵儿,站起身,说:“那个,我有点事,得回家一趟。”施施然地行了一礼,拉着灵儿便要告辞离去。
包谷愣了下,叫道:“师姐,好歹那是我徒弟,你……你们手下留点情。”
玄月冲包谷笑道:“放心,卖不了她。”一笑百媚生,风情万种,看得包谷都不禁愣了一下。
包谷觉得玄月是真的又漂亮了。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灵儿和玉宓打过招呼,两人急急忙忙地走了。
包谷忽然有点后悔叫清潆去妖域。一百个清潆也不够她师母和玄月算计的啊。不过,她再一想,清潆是她徒弟,她师母和玄月还真不会卖了清潆。她师母既然决心要回上界复仇,让清潆过去倒是一份极大的助力。
清潆、玄月、灵儿走后,包谷想起妖圣被清潆的丹室被清潆收刮一通损失惨重,她便又从超大储物袋中挪出一些灵珍宝药以及从虚空中采集到的灵石及各类贵重的矿产资源给了妖圣。
妖圣没有推辞。她和紫云姝收下包谷、玉宓她们给的东西都是拿来修行和练手,炼成的丹药、法宝、阵旗等她们自己用不了多少,除了紫天君能偶尔拿几样走,风奕来求几件,就全留给玉宓和包谷了。
妖圣虽说被清潆将丹室收刮一空,可清潆送了紫云姝一件神金战甲,她炼丹的药材灵珍都是包谷和玉宓孝敬的,把包谷和玉宓给的灵珍药材炼成丹药给了包谷的弟子,还得了一件等阶比圣器还要高的神金战甲,怎么算都是她们赚。若说之前妖圣对清潆感到惧怕,这会儿却是半点恐惧都生不出来了。她想到清潆那孩子就直想笑。她以为紫云姝就够缺心眼的,没想到这还有一个更出类拔萃的。亏得清潆有包谷这么一个护短的师傅,否则,只怕真如玉宓所说,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看在包谷的份上,这船上的一群女人都不好意思坑清潆,也不好出手和雪清“抢生意”,要不然,就刚才那一出,清潆就能被船上的几人坑得一毛不剩。
天色渐晚,夜里的湖景没什么可看的,几人又惦记着包谷从蛮荒界带回来的那些玉简书藉,便向玉宓和包谷借了书房连夜复刻抄录。
玉宓和包谷久别重逢,把她们送进书房,安排好人在书房外候着侍奉便携手回了房。
第三百九十六章 没有那啥不满
包谷关上房门,一回头,便见玉宓站得笔直宛若松柏般立在房里面无表情地抬眼看向窗外,但她清楚地看见玉宓脸上到颈间的肌肤由剔透的雪白像变色似的眼看着就变成粉色。她走到玉宓身边,抬袖将一枚灵石精准地打中阵眼位,发动了罩住屋子里外的隐匿法阵,然后抬臂自玉宓的身后搂住玉宓那纤细结实的腰肢,她的手刚落在腰间,便感觉到玉宓的身子明显一紧。包谷莞尔,轻笑道:“师姐,你比以前害羞了。”
玉宓转身,面对包谷,曲指往包谷的额间轻轻一弹,道:“别瞎说。”她一转身,包谷的脸几乎都快贴在她的脸上,吓得她的呼吸一窒,她绷紧脸叫道:“你……你躺好……”话一出口,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从脸颊到脖子根红得都快渗出血来。
包谷好笑又好奇地贴得更近,她的鼻尖都触到了玉宓的鼻尖,她笑问:“怎么这么害羞了?”
玉宓想到封印记忆后第一次遇到玉修罗的情景,那姐妹找到她,先是喝酒,待她俩又把交情套熟了,玉修罗神神秘秘地传授她闺房之乐的门道详详细细地教给她,什么手势、什么穴位,对方什么反应,哪地方用多重的力道,虽说是凭空演练,可架不住玉修罗让她幻想着对方怎样怎样呀。
谁知之后,她睡觉时,却做起了那些让人难以启齿的梦,梦里有一个朦胧的身影轻轻地唤着她“师姐”拉着她做那玉修罗想教会她、让她对着“别人”这样那样,她却被“别人”这样那样的梦……
一次又一次,那些梦境与昔日她与包谷相处的点点滴滴重叠,玉宓又羞又窘,差点想夺门而逃,又有些期待,还想把玉修罗给揪出来暴打一千次。
久别重逢,不该对月诉衷肠么?可因为玉修罗这混蛋,这门一关上,她想的就是久别重逢干柴烈火几个字,想的还不是玉修罗期待的她把包谷这样那样完又那样这样,而是她被包谷这样那样完又那样这样。这些想法让玉宓挺羞愤又挺激动,再看包谷,眸色清明,她就想钻地缝了。
玉宓强自定了定神,说:“你知道玉修罗么?”
包谷好笑地睨着玉宓,问:“玉修罗怎么了?她又教你房中术了?”
玉宓:“……”我这一提,还没来得及卖玉修罗,你就都给猜到了。你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了?
包谷接着玉宓在旁边的软榻上坐下,说:“玉修罗又教你些什么了?”
玉宓咬了咬唇,媚眼如丝地斜睇着包谷,说:“要不然你躺我下,我让你领教一下?”
包谷痛快应道:“好啊。”她的话音一转,又说:“不过,师姐,你能不先紧张、脸红和手抖么?”
玉宓:“……”她愤愤地一咬牙,摸出一壶烈酒递给包谷,说:“喝!”
包谷接下玉宓递来的神仙醉灵酒,她拍开封口,抱起酒坛便喝了起来。
那樱檀般的小口微启,酒坛微倾,酒浆灵液般缓缓地注入那唇间,偶尔,会有两滴从唇角滑落沿着玉颈淌下,竟有着说不出的撩人意味,看得玉宓有点口渴,她竟也想喝酒了。
再然后,玉宓发现,包谷一口气喝下去竟然没完了!她这酒,看起来就是两斤装的,可酒坛子是她特意炼制的储酒法宝,虽说等阶不高,那也够装两千斤的了。
玉宓看到包谷的小腹都鼓了起来,她叫道:“你悠着点喝……”这眼见着包谷那宛若白玉般的肌肤泛出红色。玉宓惊得有点愣神,她心说:“莫非包谷的修行境界上去了,酒量也上去了?”
包谷一口气把一坛灵酒喝个底朝天,她为了化解酒量和水份不得不调动体内的灵力,那灵力涌卷间使得她身上都浮现出一层宛若罡风的凛冽气息。包谷从来没有这么喝过酒,她怕一时控制不好伤到玉宓,赶紧散了功。灵酒中的灵力还好,通过肠胃散到全身经脉,那点灵力渗进她的经脉中简直就如小溪流汇入大江大河似的,连点泡都没泛出来,就是这酒力让她有点晕,再加上她这会儿只觉胃里撑得慌——修行境界再高、肠胃再强大,哪怕肠胃已经有虚弥纳芥子的功能,一下子装两千斤水撑得她只觉灌了满满一肚子水。
玉宓看见两千斤装的酒坛子底空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她担忧地摸摸包谷的肚子,问:“你不撑么?”她让包谷喝酒,没让包谷全喝啊。
包谷抿紧唇,悄悄打了个饱嗝,淡声说:“还好。”就是眼睛有点晕。她问:“你是想把我灌醉么?”
玉宓瞪了眼眼神有点发直的包谷,说:“我只是想用酒堵你的嘴。”她心疼地看了眼酒坛子,说:“神仙醉现在卖得好贵的,两千斤啊!”平时酒楼卖的都是两斤装的小坛子,她这一坛整整装了一千坛酒。
包谷无语。这把猴儿酒当水喝的人居然嫌神仙醉贵?莫非神仙醉的价涨到比猴儿酒还贵了?她问:“神仙醉现在是什么价?”
玉宓说道:“两斤装的,五十枚中品灵石一坛,每年只卖五千坛。”
包谷只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这酒含的灵力并不算充足吧,顶多只算过得去,从酒的等阶上来说,算不得高吧?若说有什么特别,那就只能说酒劲大了。居然卖到中品灵石的价上!玄天宗一个真传弟子一个月的月例都买不起这么一坛酒。她问道:“这酒有什么特别的,怎么这么贵?”
玉宓见到包谷原本坐得笔直的身子开始有点晃,眸中已经浮现起醉色,她反问道:“你说呢?”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包谷,就怕这酒量不好的包谷有什么不妥。她是知道包谷的战力的,能一把将她小师叔从天上拘到面前,那修行境界绝对只比自己高,再看包谷的胃居然能装下两千斤的量,就知道包谷的实力现在很不俗,可包谷居然被酒给灌醉了。玉宓有点好气又好笑,她让包谷喝酒,没让包谷全喝啊。
包谷皱眉,摇头,说:“看不出这酒有什么特别的,若真要说有,这酒不好,上头!”她头晕。
玉宓说道:“不上头能叫神仙醉?”神仙都能给喝趴!她见包谷的身子发软,赶紧扶住包谷,把包谷往床榻上抱。
包谷被玉宓抱起,脚一离地就觉得头更晕了,她闻着玉宓熟悉的气息,非常安心地窝在玉宓的怀里,将头靠在玉宓的肩膀上,合上眼养神。
待玉宓把包谷放在床榻上时,发现包谷已经睡熟了。她盯着那熟睡的容颜,愣愣地想:说好的久别重逢干柴烈火呢?顿时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再一想,包谷似乎没有和她久别重逢干柴烈火的意思。这是清心寡欲的节奏?
玉宓愣了好一会儿,才爬上床,在包谷的身边躺下,搂着包谷。她瞧着包谷那熟睡、恬静的容颜,包谷睡得香,可是她又没喝醉,她不困啊。
她陪着包谷躺了一会儿,发现夜还很长,便起身,轻轻地替包谷掩好被子,收起酒坛子,绕去了书房。
书房正中间加了张大圆桌,正围坐在圆桌旁的几人觉察到玉宓的到来,纷纷抬头看去,一个个满脸愕然。
玉修罗愣愣地问道:“你不在房里和包谷翻云覆雨跑这来做什么?我们这么熟了,难道你还要半夜过来招呼我们不成?”
曲迤柔则有点担忧地问:“你们不会是又闹什么别扭了吧?”
妖圣问道:“怎么了?包谷没过来?”
玉宓拉了张椅子坐下,随手拣起一卷玉简,说:“她喝了一坛两千斤装的神仙醉,醉倒了。”她很想装得轻描淡写浑不在意,可心里难免有几分郁闷,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来的。玉宓的那点心思哪里逃得过几人的眼。
妖圣知道包谷只有在玉宓身边时才会这么不设防地轻易喝醉,她乐得看见包谷这么放松,轻轻笑了笑,继续埋头翻阅玉简。
玉修罗则是有点恨铁不成钢。她挪到玉宓身边,张嘴刚要说话,却见玉宓忽然直身起子,说:“长夜漫漫,陪我出去练几招。”她的心中忽地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抬眼朝玉宓一看,只见玉宓虽是嘴角噙笑却是笑得格外不怀好意,立即以无比迅猛的速度回到自己师傅身边,义正严辞地拒绝:“不了,我要帮我师傅抄书。”心中却有点奇怪,暗忖:我得罪玉宓了?没呀!
紫云姝的身子往妖圣那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阿圣,我瞧着玉宓有点像是欲、求不满。”她这“悄悄话”虽然是悄悄说的,可架不住在场的人个个耳聪目明啊,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妖圣头也不抬地“嗯”了声,说:“要不然你熬一碗清酒汤给包谷送去,顺便提醒她一两句?”
玉宓抬眼看向紫云姝,说:“小师叔,我们出去练几招。”
谁怕谁呀!紫云姝对打架的兴趣远胜于抄书的兴趣,她欣然应道:“好啊!”说话间便像扔烫手山芋似的奔到屋外去了,妖圣想要阻止,刚叫了声:“姝儿——”就见到玉宓已经跟了出去,并且和紫云姝动上了手,她想阻止都来不及。妖圣只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默默地给紫云姝备了一瓶内伤药和外伤药,又朝玉修罗看了眼。瞧玉修罗多聪明啊!
玉修罗头都不抬,埋头专心地抄书,对妖圣望来的视线全当浑然不觉,可那一双微微动了动正听着屋外动听的耳朵却出卖了她。
她听着外面玉宓和紫云姝交手的动静,不出十招就听到紫云姝发出一声:“哎呀”痛叫,然后又是“呜——”地一声龙吟痛呼。玉修罗一见这才刚动手上,紫云姝就被玉宓揍回了蛟龙原形,顿时后怕不已地拍拍胸脯,为自己的机警点个赞又为紫云姝在心里默默地点了根蜡。
一柱香时间过后,一条蛟龙冲回了书房,倏地化成人形坐在妖圣的身边,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闷闷地问:“阿圣,我的脸是不是被打青了?”
玉修罗抬头看了眼,赶紧把头埋下去,继续更加专心地刻书。
曲迤柔看了眼紫云姝,又看了眼自己的徒弟,眼神幽然莫测。
妖圣一脸无语,她取出疗伤药,说:“没事,我替你抹点药一会儿就好了。”何止脸被打青了啊,鼻青脸肿的,这会儿拉到她岳父跟前,保管她岳父认不出紫云姝。她替紫云姝把脸上涂上药后,问:“没受内伤吧?”
紫云姝应道:“没有。”她跟玉宓动手,玉宓怎么可能把她打出内伤。
妖圣轻轻点头,说:“乖乖抄书。”
紫云姝“嗯”了声,又压低声音说:“阿圣,我可以确定玉宓欲、求不满。”
玉宓摊上这么一个师叔,真心没脸再待在书房,果断回了屋子。她暗暗纳闷:“我有欲、求不满么?”她没有!
包谷一觉睡醒时感觉到玉宓温热的气息就在身旁,她紧贴在玉宓的旁边,她抬起手臂,轻轻地揽上玉宓的腰,睁开眼抬起头望去,见到正低着头的玉宓侧头朝自己看来、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她唤了声:“师姐”,将头枕在玉宓的脸间,只觉满是惬意和满足。有玉宓在,睡得安稳舒适,不再是孤伶伶的一个人承受着无边的孤寂。她贪恋地抱着玉宓的腰,不愿撒手。
玉宓暗叹一口气,躺下,她挑起包谷的下巴,幽幽说道:“昨晚,小师叔嘲笑我欲、求不满。”
包谷愣了下,然后,想起自己似乎喝了很大一坛酒,然后就……睡着了?她顿时心虚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冲玉宓心虚地笑了笑,说:“那个……师姐……”她定了定神,稳住,说道:“我会很卖力的!”不待玉宓有动作,猛地扑到玉宓身上,先把玉宓按住。
玉宓见到包谷孩子气的模样,惊得愣了下,待看见包谷那心虚又讨好的灿烂笑颜,恍然间,又好像看到小时候时的包谷,她的鼻腔莫名地一酸,泪水便涌上了眼眶。玉宓紧紧地抱住包谷,泪水像开了闸似的往外涌。
包谷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地叫道:“师姐,师姐,你怎么了?”
玉宓摇头,紧紧地把头埋在包谷的胸前的那团柔软中。她没有想哭,她只是觉得自己找回了失去的,她找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和笑颜。她在包谷胸前那微耸的柔软上蹭了眼泪,生生地收回泪意,窝在包谷的怀里,搂住包谷。她忽然觉得不用和包谷这样那样,就是这么抱着就很舒服、很满足,于是玉宓再次确定自己没有欲、求不满。
久别重逢,没有干柴烈火,没有说不完的话,这样拥抱着,静静相伴,心里的那份残缺就像被粘合上了,那份疼意和空虚也消散了。
玉宓忽然觉得,哪怕不能修炼成仙、不能得永生,若能和包谷相伴长眠……在成仙和选择与包谷相伴长眠之间做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包谷相伴……她突然有点明白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意境,还有点自嘲地意识到自己其实有时候蛮小女人的,例如这会儿,窝在包谷的怀里,居然好安心,想想,又觉很丢脸,于是,身子又往下缩了缩,脸又通红通红的。
包谷看到玉宓那扭捏的小模样儿,又见到玉宓的小动作,再想到之前玉宓的那番话,自然而然地就理解歪了,然后,细碎的吻便落在了玉宓的额头、颈间、锁骨,再一路往下……
书房中
夕阳已然西下,抄书的几人都还没有把书抄完,而玉宓自从昨夜回房后就再没出现过,她俩的房间一直紧闭。
玉修罗问紫云姝:“你说包谷的酒醒了吗?”
紫云姝拿眼去看妖圣。
妖圣头都没抬。
紫云姝就一直盯着妖圣。
妖圣暗叹口气,说:“估计早醒了吧。”毕竟,包谷现在的修行境界不弱,再强在酒劲也早化开了。
玉修罗和紫云姝意味深长地长长地“哦——”了一声。
玉修罗“哦”完后,又对紫云姝补充了句:“你再也不用担心被欲、求不满的玉宓揍得鼻青脸肿了。”
紫云姝搁下手里的刻刀,瞅着玉修罗说:“我怎么觉得玉宓之前是想要揍你来着?”
玉修罗忙说:“明明是你出言嘲笑她,我又没得罪玉宓,更没有招惹她。”
紫云姝想了想,觉得也是,轻轻点了轻头,随即又银牙暗咬,叫道:“翅膀硬了,翻天了,敢把我揍个鼻青脸肿,也不看是谁把她养大的!”
玉修罗用力点头,附和道:“就是,回头让她跪搓衣板。”
紫云姝扔给玉修罗一记白眼,问:“你家有搓衣板啊?”
玉修罗一想也是,找遍修仙界只怕都找不到一块搓衣板。她问紫云姝:“那你觉得让玉宓跪什么好?要不然你炼制一件搓衣板法器?材料我出!”
妖圣和曲迤柔无奈地互看一眼,与一直埋头抄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司若把剩下的玉简书藉分派完带手,各自提拎了各自的人换地方抄书。
第三百九十七章 坑人
落日的余辉洒在夕阳下的那白玉建造的宫阙上铺上一层金灿灿的颜色,映照出一片金碧辉煌。
玉宓懒洋洋地侧躺在窗下的软榻上,右手撑着脸颊,左手则捏着一壶酒有一口没有口地喝着。她面前的小茶上摆着茶具,正煮着那无比奢侈的茶——极品灵水化水沏煮虬龙悟道圣茶。沏茶的人香衣云鬓清淡悠然,一派闲适。茶香、灵雾、佳人映着这金色的夕阳晚霞组成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看得玉宓迷了眼。
这砍帮令使府建成已有好几百年,作为她每年的临时落脚点和处理些砍帮杂务的地方,对她来说,不过就是座比客栈要华丽许多的她一人独占的客栈罢了,还是座非常空旷、缺少生机的空宫阙。
今朝比起往昔,仅仅只是多了一个人,却因多出的这个人,使得这地方突然充满了生气。原本空寂的地方,也因这丝色彩的交入变得灵动炫目。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是这座宫殿的过客,此刻,看着坐在面前的包谷,她才忽然有一种自己是这座宏伟宫殿的主人的感觉。这一切都是包谷的,她以前只是代包谷看管、执掌,如今包谷回来了,就坐在她的面前,她才真觉得这一切是自己的,至少有包谷在身边,她享用着包谷的东西能够享用得理所当然,不会看着这里的一砖一瓦一墙一草想着是那人留下的都会疼、会想逃离。
她还没成仙,却觉人生圆满了。她想到那除了能够长生和进阶到更高深强大境界却和修仙界一样充满争端杀戮的上界,觉得成仙未必能有此刻美好。
玉宓笑吟吟地看向包谷,叹道:“温柔香,英雄冢。”
包谷柔柔一笑,将斟好的一杯倒放在玉宓跟前的小几上,说:“师姐想要英雄埋骨温柔香怕是有点难。”她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正色说道:“师傅和师母待我恩重如山,他们的恩情我不得不报。”
玉宓的笑意一敛,说道:“如何报?师母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以我们的力量对抗上界分明是以卵击石。”
包谷问道:“五百年前,刚入玄天门时,师姐可曾想过你我会有今天?可曾想过会有砍帮如今的基业,可曾想过会坐在这样的宫殿中统领千军万马百万雄师?”
玉宓说道:“不曾。”她的眉头一挑,问:“莫非你在刚进玄天门时便立下如此志向?”
包谷俏颜微赦,老实说道:“我也不曾想到过。我跟你进玄天门最大的原因是不想被饿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当时的卖相太好看。”
玉宓的声音一挑,问:“卖相?好看?”
包谷说道:“嗯,身上泛着光,从天而降,那比大马车还要大的地火蟾蜍被你‘刷刷刷’地灭掉,如今回想起来仍觉惊艳。”
玉宓听得包谷的话只觉汗颜,她轻咳一声,说:“说正事。”
包谷说道:“我想重建破界域门。我知道我的力量有限帮不了师母太多,但能帮一些是一些,能帮多少是多少,不能因为自己的力量弱小就什么都不去做,积沙成塔、滴水穿石,做了、一直走下去,未必就不能成。”
玉宓一向觉得包谷比她更有主意,觉得既然包谷会说出来,那心里定是有定夺的,当即说道:“要我做些什么吗?”
包谷说道:“我想去这修仙界四处走走看看,寻一种风水绝佳之地重建破界域门。这一界的破界域门要建在九龙升仙局里是因为要耗用的灵力太大,若是有别的能够代替九龙升仙局的灵力供应,就不是非得要九龙飞升局了。再不济,建好破界域门后,若灵力不够,我用灵石堆也能把这缺口给补上。”
玉宓听得直咬牙,叫了句:“有钱!”她睇着包谷,说:“就算现在砍帮家业够大、够富,经过这几百年扩张的耗费,能够拿得出来的灵石也不会太多,经不起你几次败家行为只怕就得把砍帮的积蓄烧空。”
五百多年前,包谷刚离开时的砍帮刚灭了诸多势力得了难以数量的战利品,地盘、灵石、灵珍宝药、矿脉,自然是不缺灵石不差钱,但经过几百年时间的扩军、打造舰队、扩建城池,当年包谷在时攒下的那些灵石早变成了那一艘艘战舰、一座座城池、一支支军队和盘根错节相当大的产业,至于灵石,能够拿得出来,需要筹措,但若一下子抽调走太多灵石,极有可能导致周转不走。这么庞大的产业,一旦灵石周转不灵引发连锁反应,玉宓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反正对于算帐和生意买卖上的事,她不太懂,所以一直都是走稳固的路线,始终保持着周转灵活状态,哪怕发展慢一点都不怕。启动破界域门需要以九龙升仙局来支撑,用耗费的灵力可想而知,若靠灵石去填补,玉宓只要想要就觉头皮发麻。破域域门的传送耗费都极大,更何况是破界域门?砍帮就算是家大业大,被包谷这么耗几次,恐怕马上就会在财政上出现大问题。
玉宓把砍帮关于“钱”的现状和自己的顾虑向包谷说了。
包谷好笑地回了句:“你觉得我像是拿自己的灵石出来烧的人么?”
玉宓愣了下。
包谷说:“蛮荒界那么大一块地盘,那么多的灵珍宝药,还有星空中那么丰富的资源,会有修仙势力不舍得奉上买路钱开启破界域门过去?砸锅卖铁、不舍得也得舍得!一旦让别的势力占尽先机、进一步扩大,这些没有得到好处的——特别是离升仙又近一步的好处,势力衰退是必然的。”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失了先机,将来门下想收点有资质的徒弟都收不到。天资高、根骨好的,进哪个宗门不是进,非得找一个连破界域门都开不起、就算修炼到能够飞升的境界也没灵石飞升的宗门?破界域门都开不起的宗门,能有多少修仙资源给门下弟子?收不到资质好的弟子,后续无力,宗门很快就会衰败下去。
玉宓反应过来,忍不住叹了句:“奸商!”她问道:“敢情你把破界域门当成生财工具了?”
包谷说道:“辛苦找地方、耗费大量的力气建起来的破界域门当然得赚点好处,没好处又吃力不讨好的事你干啊?旁人不出工不出力,就等我建好破界域门平白享用?哪有这道理?”她的眸光一转,说:“这事得拉上司若和曲阁主入伙。”
玉宓笑问:“何解?因为交情?”她下意识地觉得不止如此。
包谷说:“几百年的交情,又都是信得过的人,有好处自然忘不了她们。若是有势力眼馋破界域门或五行仙石,想要强抢、强占,在砍帮、钺国、玄天宗、追魂阁的强势联手下,他们见到这阵仗都不敢动手。”生死至交,自然得拉她们一把——上贼船。
玉宓莞尔。她心道,果然是饼太大,一个人吃不下,怕撑。
玉宓的一壶酒喝完了,包谷的茶也喝得差不多,两人便一个收了酒壶一个收了茶具,下了软榻。
她俩刚打开屋子,便见到多宝灵猴蹲在门外的走廊栏杆上。
多宝灵猴见到她俩出来,“吱”地欢叫一声,落在包谷的肩膀上,“吱吱吱”地欢叫着,然后便挥着猴爪子比划,告诉包谷她要进玄天山脉中的猴儿岭。包谷诓着清潆进入虚空,带走了玄天山脉也带走了猴儿岭,在她走之前,多宝灵猴摘了不少酿制至尊猴儿酒的材料,可这么些年过去,它当初摘的那些元神果、元婴果酿酒用了很大一部分,舍不得用的那一小分部都因玄天宗里有一些身份地位不凡的弟子出了事,他们的师傅亲自求到玉宓那去,都是当年玄天门遭难时逃出来一路相互扶持的同门,例如,玉宓总不能眼见着丰梦龙的独子元婴散去不救吧?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花笙的道侣死、让急得都向自己下跪磕头的花笙不管吧?再加上一些在外结交的至交好友求上门来,来来去去的,小猴子手里剩下的那几颗舍不得用的也没了。多宝灵猴酿不出至尊猴儿酒,手上的存货一天比一天少,自然着急呀,好不容易眼巴巴地盼着包谷回来了,包谷又一直忙着没空,它等不下去,只能眼巴巴地守在包谷的房门外,终于等到包谷出来,激动坏了。
包谷只当多宝灵猴几百年不见惦记着它酿猴儿酒的猴儿岭,轻轻地摸摸多宝灵猴的头便打开了超大储物袋的出入口,又说了句:“我这里已经没有猴儿酒了,你去我的药田里采灵珍宝药换些猴儿酒给我。”
多宝灵猴困惑地挠头,好奇地瞅着包谷,显然以前早已经习惯冷冰冰的包谷的它乍然被包谷温柔以待地摸着脑袋,还有点不适应。
包谷见到多宝灵猴发待,只轻笑着说了句:“去吧。”
多宝灵猴“吱”了声,又欢喜地抱着包谷的脖子,把脸贴在包谷的脸上蹭了蹭,它怕包谷恼,蹭完后便“噌”地一下子钻进了超大储物袋中,一路欢喜地飞奔着“吱吱吱”的尖叫声传得老远。
包谷见多宝灵猴这么开心,还以为多宝灵猴是为着那些灵珍宝药,笑着摇摇头,便牵着玉宓的手朝书房走去。
待她到了书房便只看到司若在书房,曲迤柔、玉修罗和她圣姨、小师叔则不见了踪影。她问道:“她们呢?”
司若抬起头看着这手牵着手进来的玉宓和包谷,顿觉有点碍眼,很想拉一排妃子过来站在背后给这些一对又一对地看看她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可一想,又觉气馁。她的后宫三千,爱她的权势比爱她的人多,对她的畏惧比对她的爱多,对她好是想要得到她的庞爱和地位。越和这群人相处,就越觉得她那三千后宫没意思,越羡慕她们这些一双一对的,可她的后宫里又有政治联姻的成份,一团糟心。她说道:“玉宓把紫云姝揍个鼻青脸肿,紫云姝说要给玉宓教训,玉修罗出了个主意说要让玉宓跪搓衣板法宝,妖圣和曲阁主见紫云姝和玉修罗凑一堆要惹大麻烦的架势,就把她们拉走了。”她据实以说,可没在格外维护玉宓的包谷面前告玉宓的小黑状。她是这种人么?她会告这种没意义的小黑状么?
包谷的眉头一挑,朝玉宓看去。她师姐把小师叔揍个鼻青脸肿?这什么情况?
玉宓轻哼道:“就小师叔那皮糙肉厚还带鳞甲的,我能把她的脸打肿?”
司若暗道:“由此可见下手多重。”
包谷一想,应了声:“也是。”没原则地信了玉宓的话。
司若:“……”她想打自己的嘴。她没好气地说道:“秀恩爱的边上去,别打扰我抄书。”堂堂钺国女皇养着一群文书官吏,却自己趴在这里自己抄书,连个帮手都没有。这传出去得让全天下的修仙者惊掉下巴!
包谷应道:“慢慢抄,抄完后带回去发给你的那些大臣们都看看,回头有大用。”
司若敏锐地嗅到什么,眼眸一亮,问:“什么意思?”起身,赶紧连请带拉地将包谷拖进书房中按在椅子上坐下,还自亲沏了壶茶奉上去,说:“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包谷接过司若奉过来的茶,低头吹吹飘在上面的茶叶,淡淡说了句:“我准备回头打通去蛮荒界的路,你对去蛮荒界有兴趣没有?”
司若想到包谷说起的在星空中探查到的资源,以及那让她一直眼馋到现在的大罗赤金舰船以及那三十万大军穿的大罗赤金战甲,只觉心都飞到了蛮荒界。她还以为九龙升仙局没了,破界域门建不出来,想要去蛮荒界一时半会儿是没戏了,没想到包谷居然提起了这事,且像是有门!她当即应道:“当然是有兴趣。”
包谷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对站在门外值日的侍女吩咐道:“去把曲阁主请来,云姝仙子也请过来。”
司若微一挑眉,略作思量,唇角的笑意愈深。
不多时,曲迤柔、玉修罗、紫云姝、妖圣一前一后地进来。
玉修罗叹道:“前脚刚走,后脚就被叫回来,你俩卿卿我我完了?”
紫云姝则凑到包谷跟前,将脸贴在包谷的眼皮子底下,朝她那白白净净的脸一指,说:“看到我的脸没有?看到上面涂的药没有?你师姐玉宓,打我!”
包谷一愣,怔怔地看着紫云姝,一脸惊吓,不敢接话。她师姐把小师叔打了?这公道没法主持啊!她的眸光一转,赶紧转移话题,说:“小师叔,我有大买卖。”
玉宓则说了句:“小师叔,你也该出来多活动活动了,成天窝在玄天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手都不灵活了。”
紫云姝没好气地扔给玉宓一个白眼,说:“那是你太狡诈!我若是不压制境界不让着你,你早被我一巴掌拍在地上爬不起来。”如此一想,心里平衡了,头一扭,转身坐在旁边一把去抓包谷旁边的茶杯,一看不是出自她的炼器手笔便知不是包谷拿出来的茶,便收回了手,对包谷说:“沏茶。”
包谷的师姐把她小师叔打了,她哪怕怠慢小师叔,赶紧乖乖地沏好茶给紫云姝奉上。
紫云姝喝上包谷沏的茶,顿时被师侄揍得鼻青脸肿的那点小小的丢了点面子的不痛快就烟消云散了,笑盈盈地说:“都在猜你有大动作,快说,什么大动作,又是什么大买卖。”
包谷说道:“我要重建破界域门,想拉你们入伙。”
妖圣略微皱眉,说道:“不是没有九龙升仙局建破界域门么?”
包谷起身封了书房、隔绝外界探知,才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她说道:“眼下,我想出去找适合建域门的地方,至于这边,我则想请你们联手先将五行仙石收回来。玄天宗、钺国、追魂阁、砍帮四方势力联手,再有我那三十万大军,能不能压住其他各方势力联手抗衡?”
曲迤柔想了想,说:“各路势力守着五行仙石修行了几百年,有些现在已经是渡劫中后期的绝巅存在,在这青州地界,有青州大阵,他们不敢有动静,但一旦他们离开青州,即使明面上不聚集起来,暗中必然会有动作。当初你把五行仙石让出来,由天下修仙者共掌,经过这几百年的发展,得到五行仙石好处的势力太多,你陡然间想将五行仙石收回,又不给他们好处,砍帮此举恐怕会激起共愤。砍帮中各路势力的人混杂,我担心会就此埋下隐患。”
包谷想了想,她看向玉修罗,说:“玉修罗,假如这事我不拉追魂阁入伙,你会怎么想怎么处理?”
玉修罗想了想,说:“砍帮势大,有青州大阵,有清潆,更有这么多的强者坐镇,我若是明来就是犯傻。你们想建破界域门,对我来说没损失,收回五行仙石,对大部份修仙者来说也没有损失,有损失的是各势力拔尖的那些能够在五行仙石跟前修行的那些巅峰存在。包谷一旦出手有多狠辣,整个修仙者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但我师公这会儿正坐在五行仙石跟前闭关,你把五行仙石抽走了,他老人家发怒让我做些什么事,我就得斟酌,我虽是砍帮幽影堂的分堂主,位高权重,但我同样的追魂阁的少阁主,在追魂阁就靠着我师傅和师公给我撑腰呢,我总不能投效了砍帮就背弃师门吧。”她顿了下说:“五行仙石那么多,你缺一块两块的,相信也不会太缺。我师公若是要让我趁乱偷走一两块或者几块什么的,我绝对会顺手牵羊的。大不了你追讨来了,我再还给你,你不追查到我这来,我就昧下来了。”
玉修罗想了想,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你要建破界域门便得用到工匠和法阵师,一旦人多必然手杂,即使你现在能够从他们手里把五行仙石全部安全拿走,在建造过程中,还能保证万无一失不出乱子?要知道那些中间有好多都是渡劫期的强者,要防住他们在暗中出绊子可太难了。”
包谷轻轻地吐出一句:“我当清潆当监工,谁敢捣乱,我让她吃谁。这活她干了五百多年,她干起来顺手。”
玉修罗:“……”
曲迤柔:“……”
妖圣:“……”
司若:“……”
玉宓慢悠悠地扔出句:“清潆那么好骗,你就不怕她帮着别人把五行仙石给坑走了?”
包谷:“……”她问道:“你觉得清潆有这么笨?”
玉宓说:“别人都还没有卖她,她便把自个儿给卖了,你说呢?不需费多大劲,使几个连环套计一环一套地套下去,保证她晕!你若是不信,我帮你坑她试试?”
包谷赶紧摆手,说:“我怕你被她发现,她一怒之下把你炖来吃了!”
妖圣说道:“但玉宓说的真有可能。”
包谷:“……”
曲迤柔说道:“指望清潆那么好骗的来镇守五行仙石会不会太冒险?”
包谷也觉得靠某个人的力量来守住被全天下修仙者虎视眈眈的五行仙石很冒险很轻率。建破界域门,那么大的工程量,旁的不说,就说连通破界域门的大阵,其上通天道下接地脉、山脉,哪个法阵师悄然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动点小手脚都有可能引发出大乱子,清潆不可能看得过来的。
玉宓想了想,说:“玉修罗,如果我收回五行仙石,但留下百余块烙有天道法则的五行仙石不动。你为砍帮效命或者是你参与破界域门的建造,我根据你的功劳给你相应的几个或者十几个使用破界域门的名额,这个名额你可以送给你的亲友师长,他们使用你给的名额可以免费使用破界域门和在剩下的五行仙石那修行,你会暗中使坏么?”
玉修罗灿然一笑,说:“拿着这个名额,我回到师门可以要好多好处,我干嘛要使坏?”她冲曲迤柔一挤眼,笑道:“是吧,师傅!”
玉宓又说道:“如今守护五行仙石的那群修仙者是目前修仙界实力最强的一批,也是最有希望成仙的一批,以他们的实力和境界,想必比我们更希望走出这一界,去变得更加的强大。他们不希望放弃五行仙石,但他们比谁都更想建好破界域门,许给他们足够的好处,我想他们会很尽心尽力地看护好五行仙石及破界域门。”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一群奸商
包谷很想把破界域门捏在自己手里用力聚拢修仙界势力,可镇守在仙石宫的那些宿老及天下难以数计的大小宗门势力所形成的力量容不得她忽视。若是她行事太过,那些势力联合起来,不说打到青州,至少能把砍帮在青州以外的势力挨个给扫平。她是想积攒力量助她师母一臂之力,不是想在修仙界竖敌。
曲迤柔和司若在这事上只能给点建议和探点消息,不好多说什么。
玉宓见包谷沉吟不语,似是拿不定主意。她想到包谷一走就是五百多年,对砍帮如今的情深未必很了解,便又把砍帮现的格局大致和包谷说了。
砍帮的崛起是海纳百川、融合了天下各个宗派的修仙者才有如今的局面。砍帮不是一个宗门,而是由大大小小数以千计的宗门子弟、散修所聚成。虽说这几百年里,砍帮成立了砍帮学院培养出大量的砍帮嫡系子弟,但并不能改变砍帮即成的格局。它的架构与凡间的朝堂有点相似,砍帮强大的背后是各宗派出来放下山历练加入砍帮的弟子。包谷想要握住破界域门,是无法撇开各个宗派势力的。
包谷又想了想,她起身撤了封在书房中的法阵,取出传音玉符联系王鼎,让王鼎将砍帮现在的名册拿来,同时将与砍帮有牵扯的势力名单呈上来。
王鼎自包谷回来后便一直守在幽影城等着包谷的召见。他原想帮包谷安顿好那三十万修仙者,结果那三十万修仙者自成一体,根本没有他们半点插手的余地,他只能眼巴巴地等在府上,忐忑地等着令主召见。
如今收到令主的传音,王鼎立即带上包谷要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见包谷。
包谷接过王鼎呈上来的名册仔细翻看。
砍帮有四个“使”,执令使玉宓,玄天宗少宗主;左使王鼎,散修;右使狂魔,散修;财使孙地龙,妖修;下设十堂,每个堂设一个堂主,每个堂主下设若干分堂堂主,分堂堂主下辖各分舵。十个堂主里有五个是宗派势力出来的,各堂的分堂主中,各势力出来的至少占了一半,另外一半则由散修和砍帮嫡系子弟占据,各舵的总舵主、舵主、副舵主有一半都是宗派势力出身。远的不说,就现在这书房里的几个势力。她和玉宓这两个砍帮最大的掌权者就是出自玄天宗;钺国,司若在砍帮没有挂职,但钺国有不少勋国甚至皇室子弟都在砍帮担任要职;追魂阁就更不必提,玉修罗早在五百年前就是幽冥堂副堂主,如今是统领杀手三万,其中一大半出自追魂阁,还有一些是招募到的散修一手栽培起来的。进入仙石宫的那些各宗派名宿强者,不是在砍帮任有职务就是挂了个客卿长老的名头听着砍帮的调度。如今的砍帮与整个修仙界的宗派势力有着千丝万缕难以扯得清的联系瓜葛。
包谷盯着名册看得傻了眼。这是砍帮统治了如今的修仙界还是如今修仙界各宗门势力渗透了砍帮?
她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将名册往桌子上一扔,对王鼎吩咐道:“王鼎,你安排一下,三日后,召集砍帮总舵主职位以上的人物来令使府,就说是我要为建破界域门招揽人手。”说完,便对王鼎挥了挥手,说:“去办吧。”
王鼎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告辞。
包谷心中有了决断。她说道:“关于建造破界域门的事,招募选拔匠师,给高薪厚晌。对建破界域门有出力的势力,给予相应的‘升仙令’,任何势力、任何人,拿着‘升仙令’可以免费动用破界域门,一块令牌只限一个人使用。没有升仙令,想要动用破界域门,给钱,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破界域门不选址了,就建在青州境内,以聚灵大阵及灵石作为能量供应。”她又对玉宓说道:“师姐,仙石宫那边得麻烦你跑一趟。若是与他们能谈妥,便让仙石宫中的宿老继续看护五行仙石,确保无失后,我再把蛮荒界得来的五行仙石送过去,负责打磨五行仙石、烙刻符纹的事宜也在仙石宫办。青州大阵的五行仙石不动,这次我带回来的五行仙石足够建造破界域门。仙石宫那边就交给你了。”
玉宓点点头,应下了。
包谷又对妖圣说道:“圣姨,破界域门法阵和符箓方面的事还得请你多费心,我想请你坐镇法阵及符箓这一块的事。此事关系太大,有你坐镇我才放心。”
妖圣笑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推辞?”点头应下。
包谷又看向曲迤柔和司若,说道:“两位要不要考虑入伙?五行仙石和地方由我提供,但布置九龙聚灵大阵所需的阵材的耗费实在太大,以砍帮现在的财力怕是难以承受。”
司若睇了眼包谷,说道:“拿大罗赤金打造战舰的人还嫌穷?”
包谷说道:“我不缺大罗赤金,不缺任何金属材料,但别的阵材我很缺,且一旦要动用破界域门,那是如海的灵石填进去都不够用的。破界域门建成后,动用一次的耗费大得惊人,我自然不可能用‘升仙令’来当工钱。够实力在五行仙石上刻符箓的,当今修仙界不多吧?请这些大匠师出手,将是一笔相当庞大的开销。老实说,建这破界域门需要耗费多少财力,我很没底。”
曲迤柔问道:“你什么时候能出预算?”
包谷说道:“出不了预算。旁的不说,就说那九龙聚灵大阵,那是将原来的九龙升仙局的天然地势改成人力布置的大阵,我绘制好阵图后还得找师母帮我参详。就算是有九龙升仙局在,建破界域门都极难,更何况是要用法阵代替风水局,这大阵只怕得动用到圣器,至于阵图。”
司若问道:“如果钺国负责财力上的支持,你给钺国什么好处?”
包谷说道:“钺国、玄天宗、追魂阁若是愿意入伙,钺国、玄天宗、追魂阁、砍帮将一切开销平摊,待破界域门建成后,可以随意使用破界域门,当然,启用破界域门的耗费自负。”
司若又问道:“那别的势力若是想用破界域门是什么价?”
包谷说道:“我没想好,反正不会便宜。”
玉修罗瞅着包谷,重重地“嗯?”了声,说:“没想好不是你的性格呀。”
包谷无奈地看了眼玉修罗,说:“我现在连建破界域门的耗费都算不出,又怎么能定了价格?总之不能让自己亏本,占了这么个独门生意,你还不让我赚了?”
玉修罗“咝”了声,对曲迤柔说:“师傅,我敢说包谷肯定会把这定价标出一个让人想吐血的价。”
包谷淡声道:“为了成仙,再高的价也值。”
在场的几人一听这话便明白了,包谷这是打算定到天价上去呀!
司若点头,说道:“行,不过要加一条,破界域门将来的收益,钺国要占一成。”
玉修罗闻言忙不迭地也加了句:“追魂阁也要收一成。”她见包谷冷眼睇来,忙又加了句:“这建破界域门说不定是个无底洞,也说不定会血本无归,这么大笔买卖,你总不能让我们只得一个使用权吧?若是以后追魂阁使用破界域门的开销都由砍帮负责,那这一成我们就不要了。我们也是担了相当大的风险的,我们和钺国加起来都只拿走两成,不多。”
包谷闭上眼,考虑了好一会儿,点头。
司若说道:“那么便立契约?还有这破界域门的启动方式,总不能随便上去个人塞了灵石就能启动吧?”
包谷抚额,说:“你的意思是要给这破界域门再加几把钥匙?”
司若笑道:“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包谷想了想,觉得可行,又点了点头。
之后几人便拟定契约,把这事定下。
紫云姝拿着玄天宗的那份契约回玄天宗去找紫天君过目和戳掌门印。她想到这么大一件事,她爹作为一宗之主,居然只有最后戳印的份,但再一想,若不是她们出自玄天宗,她爹莫说戳印的份,连知情的份都没有。
玉宓去了仙石宫找那群修仙界宿老谈建破界域门的事。
司若和曲迤柔在令使府等到紫天君拿着契约赶过来,都在契约上滴血结下烙印戳上大印过后,她俩便各自回去筹灵石和调度资源去了。
紫天君在曲迤柔和司若走后,将玄天宗宗门宝库的钥匙以及调用玄天宗宗门资源的令牌给了包谷,说:“此事你全权作主就好。”玄天宗穷啊,建破界域门这么大笔开销是绝对承担不起的,他“老人家”很无耻地把这麻烦往包谷那一扔,将血契往他的袖里乾坤储物法宝中一塞,吩咐一句:“玉宓是少宗主,建破界域门的事需要用得上玄天宗的,你和玉宓说就行了。”又叮嘱一句让包谷忙空后回玄天宗住,别成天在外东奔西跑的不着“家”,然后便潇洒地一甩大袖,走了。
包谷看见她师公跑得跟兔子似的,不禁有点莫名。玄天宗不穷吧?不说她以前给玄天宗的孝敬,仅紫天君在玄天山脉里捞的那些灵珍宝药就已经很肥了,再加上玄天宗后来在修仙界大清洗中的那一次瓜分了好几个势力的家底,能穷?她望向紫云姝,问:“玄天宗的家底现在空了?”莫非她不在的这几百年里,玄天宗没了她给的孝敬,维持不了开销,把家底给掏空了?那得多败家才能把那么厚的家底掏空啊。
紫云姝说:“没啊,我爹那么抠的一个人,跟貔貅似的,怎么可能把家底掏空?”
包谷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师公这是打算一毛不拔啊!钥匙给她,玄天宗的家当全交到她手上,就看她好不好意思去掏自“家”的老底。紫天君这一出这么一弄,包谷还真不好意思回玄天宗掏玄天宗的家底,她再穷也只会想办法去外面挣,而不是朝自家人伸手。那这事得她自掏腰包?这么庞大的开销?饶是包谷家底雄厚也给吓傻眼了。
紫云姝拍拍包谷的肩膀,安慰道:“没看我爹把她的女儿、女婿和少宗主都当给你了么?”她见包谷还在发傻,扔给包谷一记白眼,说:“玉宓是当宗主,回头让她去玄天宗下个令谕,你还少得了免费苦力?玄天宗那么多弟子,抬个石头抗个砖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包谷想到玄天宗的那些弟子,金丹期、元婴期的弟子当苦力她都嫌他们的实力低!不过想想玄天宗最值钱的玄天剑和玄天山脉都在她这,她便释然了,她的心念又再一转,见到天时尚早,扔给紫云姝一句:“我回趟玄天宗。”施展神通往距此不远的玄天宗赶去,她准备去翻翻玄天宗的宗门宝库。既然师公把宝库钥匙给她,她不搬点东西走也太对不起师公的好意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宝库
紫天君刚回到玄天宗便见到一名在他跟前侍奉的金丹期内门弟子来一脸激动地匆匆来禀:“掌门,包前辈回来了。”他听到“包前辈”下意识地觉得是包谷,可一想不可能啊,刚刚他才在幽影城的令使府见过包谷。他问道:“哪个包前辈?”
那金丹期内门弟躬身答道:“灵云峰的那位,砍刀令主包谷。”
紫天君心道:“这不可能啊!”他问道:“在哪?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内门弟子答道:“回掌门,刚才回来的,突然出现在玄天广场,就出现在自己身旁,她问弟子宗门宝库的位置。”
紫天君摆摆手,说道:“去吧!”他想了想,径直回了住所。他已经放出去话,又把钥匙和令牌都给了包谷,断然没有自打嘴巴的道理,就算包谷把玄天宗搬空,能够换来破界域门惠及后世、光耀玄天宗,那绝对是他赚,不过就是玄天宗得勒紧裤腰带过上好长一段时间的穷酸日子。不过,以他他对包谷的了解知道包谷干不出搬空玄天宗宝库的事,再怎么也会留下一半的。
包谷凭着紫天君给她的宗门宝库钥匙和调用宗门资源的令牌顺利地进入宗门宝库。
玄天宗的宗门宝库不止一座,其中玄天书库算是一座,这一座被她镇在青山大阵中,另外还有一座藏书楼,是这些年紫天君及紫云姝、妖圣、玉宓等人陆陆续续将玄天书库中的书藉抄录复刻出来建成的书库。另外则是按照丹药、法宝、灵石、灵珍宝药、妖兽材料、金属矿产、灵酒等种类分类建造的宝库。
包谷挨座宝库转悠了一圈。丹药宝库中的品阶从炼气期修仙者服用的低阶丹药到化神丹、涅槃丹、起死回生丹等高阶丹药、宝药一应俱全,丹药宝库里一层连着一层,越高阶的丹药得越往里走。每一层都以厚重坚固的大门封住,若是没有钥匙和调用宝库资源的令牌,若想打开大门,那除非用强力将整座法阵和宝库的整面墙拆了。
丹药宝库有专人看管,修行境界不算高,洞玄期的实力,唤她“包谷师妹”,听这称呼像是同一辈的师兄,只是她本就与同门交往不多,到现在同辈师兄中能够记得住名字的也就是花笙和丰梦龙,记住丰梦龙那是因为她进玄天宗的第一天,在云城时,丰梦龙向玉宓借灵石住客栈,结果玉宓说睡客栈太奢侈还是什么的居然让他睡大街。记住花笙,则是因为往来多一些,再加上花笙的名字太好记,跟“苞谷”、“玉米”一样都属于杂粮类,亲切。至于旁的,以前还能有个脸熟,如今几百年没接触,连他们长得是圆是扁都不记得了。那位师兄待包谷恭敬,包谷待他也客气。
包谷一路往里,那位师兄便一路向她介绍这些丹药,还问她要哪一类丹药。
包谷对于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这类丹药都看不上眼,她自己就养着炼丹师,洞玄期以下的丹药要多少有多少,至于洞玄期以上的丹药,她自己能炼。这些高阶丹药、宝药,瞧那存储的玉盒药瓶便知几乎都是出自妖圣的手笔,只有少量的丹药不是出自妖圣的手笔,这类丹药不论是数量还是种类都极少,有些甚至是只有一颗或几颗堪称孤品的存在。妖圣炼的丹药,她自己就能炼,犯不上拿这里的,至于那些孤品,她拿走了玄天宗就没了。包谷在丹药库转悠一圈,什么都没拿,走了。
她又去到法宝库,法宝库和丹药库一样的建造格局,摆的几乎都是化神期以下的法宝,化神期的法宝都不算多,加起来不超过千件,洞玄期的堪堪只有数十年,至于渡劫期的或者再往上的,包谷是一件都没有看见。她见到玄天宗的法宝库,近十万件法宝,能够拿得出手的居然一件都没有。她知道玄天宗是有圣器的,就是不知道现在玄天宗的圣器在哪些人手上,反正是不在这宝库中干放着。
灵石宝库则按照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分作四层,下品灵石堆得最多,一箱箱地堆在宝库中,垒得整整齐齐,偌大的一间宝库一直垒到了房顶上,仅在中间留一条六尺宽的过道,两侧全是下品灵石宝药。中品灵石库便要少许多,数量只有下品灵石的三分之一,至于上品宝库中的灵石的数量约在七百多万枚,她再最往里,打开最里面的极品灵石库,门一开,赫然出现一个比她卧房还小的层层防护的屋子,里面可怜兮兮地只摆了三品箱子,其中两品封了封条,数量是一万,另一品没封封条的,打开后发现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层,神念一扫,粗略一数,只有三千多枚。整个玄天宗,极品灵石才两万多枚!
这穷得包谷都想救济师门了,不过再一想,自己这几百年里沏茶的耗费颇大,她现在比玄天宗还穷,为了以后有茶喝,于是她揭开一品宝箱的封条清点好数量是刚刚好的一万枚大小一样的极品灵石,盖上盖子,纤纤玉手一扬,一股灵力卷出便将这箱灵石收进了自己的超大储物袋中。她对一直随行在侧捧着账本的库房管事说道:“记上。”
管事哪敢有异议,赶紧记上,且让包谷烙上烙印,以备查账。
包谷对灵珍宝药库没什么兴趣,玄天宗的灵珍宝药几乎都是从她手里出去的,就算这些年玄天宗得了不少灵珍宝药,也不会比得过她。她径直去了存放各类炼材的宝库,将布置高阶法阵的阵材直接收走了一大半,只给玄天宗留了应急和周转的,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收刮一空。至于金属矿产库,包谷去了趟,然后扔下了一堆她从星空中得来的金属把宝库填得满满当当的,就当她是用这些金属以超高的价钱换高阶阵材了。
包谷拿到自己需要的,便去拜见紫天君,将还钥匙和令牌。
紫天君收回钥匙和令牌,什么都没说没问。
包谷抱拳道:“师公,我还有要事需要处理,便先告辞了。”
紫天君轻轻点头,说:“去吧。”一脸淡然地目送包谷远去。待见到包谷走远后,一副浑不在意模样的紫天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宝库,挨间宝库查账、看包谷都搬走了些什么,待见到炼材库几乎被搬空的时候,紫天君委实心疼了一把,又再一想包谷把之前的那些宝库都给他剩下了便又觉安慰。他到了金属材料库的时候,推开大门,入眼就是那明晃晃的大罗赤金把前面的路堵得严严实实。他把面前堵路的大罗赤金挪开,后面又是大罗赤金,那一块块长六尺宽三尺高三尺的大罗赤金一块叠一块一层叠一层,足足有上千块,紫天君只觉幸福来得及突然,太惊喜了。待他费了不少力气把大罗赤金挪开,又看到里面有成堆的提炼到赤金级别的紫金,他把紫金挪开后,便又见到了提炼到赤金级别的乌金,以及一整箱价格比大罗赤金还贵的有价无市的乌金伴生龙精炭,至于那些什么玄铁、陨金等零零种种近千种,但凡修仙界用得上的,这里几乎都有,整座原本非常空矿的金属宝库被填得满满当当,如果他不动手挪开,除了大门能够推开外,他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紫天君清点完金属材料后,整个人都傻了,被吓的!
包谷从玄天宗回去后,便开始清点砍帮的家底。
她首先清点的便是砍帮在幽影城总堂的总库,这总库若搁在凡间,那便等同国库。
包谷先没看账本,她直接去了宝库。在去之前她便有心理准备,王鼎、孙地龙、狂魔三人之前还在为军晌的事扯皮,若是国库能够拿得出军晌,王鼎也不用和狂魔、孙地龙扯皮,她估计数量应该少得可怜。可待她打开石库见到空荡荡的灵石库几乎以为自己走错地方。
偌大的宝库,在昔年她走之前,数以亿计、多到堆放不下的灵石库空了。低级灵石库、中级灵石库、高级灵石库、极品灵石库,她挨个逛了一遍,一共是三十二枚极品灵石、五万枚上品灵石、七万枚中品灵石以及三十万枚下品灵石。这点钱,连当初她给玉宓的零花钱都比不上。
玉宓在刚刚还和包谷说过砍帮的钱都花出去了,她觉得砍帮花得再空,总库里总还得有价值在几百上千万以上的上品灵石垫底,她在心里估算着该和玄天宗现在的宝库差不多吧?要知道砍帮比玄天宗富了不知道多少倍!
事实却让包谷傻了眼,宛若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冻了个透心凉。
本该是砍帮存放灵石最多的地方,却空了!灵石哪去了?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包谷又调头去查了别的宝库,几乎都是空的。
包谷扭头便去了左使府。
左使府没有令使府大,从外看绝没有令使府那般恢弘壮观,可内里若仔细一瞧,那是处处透着奢侈华丽,地上的地砖都隐约蕴出法宝气息。她用力一脚踱下去,那砖居然没碎,她踱到砖上的力量被传导到护府法阵中消弥于无形。
王鼎收到消息,匆匆迎了出来,诚惶诚恐道:“属下不知令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恳请令主恕罪。”他低着头,眼里却藏着恐惧。他刚刚收到消息,说令主去了宝库,且挨座宝库查探了一遍。宝库是空的,账上没有一丝问题,每笔开销清清楚楚,经得起查。可他跟了包谷多年,太明白包谷的行事作派,他知道包谷不会查他的账、不会问他怎么花空宝库,包谷只会追究一件事——那就是宝库在他的手里空了!他不是没有想过把宝库填上,可五百多时间花空的宝库要填上,一时之间让他拿什么来填?就算是要从下面调用资源和物资都来不及!
王鼎恭恭敬敬地让人将包谷迎进殿中,又吩咐侍婢奉上最好的灵茶,战战兢兢地立在包谷的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包谷面无表情地看着王鼎,一言不发。
王鼎拿不准包谷要怎么发落他。这令主若是宽厚起来,那是相当宽厚,可若是发作起来她连自己都不放过,无比可怕。
许久过后,包谷轻声叹了一句:“人走茶凉。”
王鼎曲膝跪下,叩头道:“令主,属下对令主绝无二心。”
包谷起身,缓步朝外走去。她走到大门口时,才冷冷地说了句:“给你三日时间,宝库是怎么空的你怎么给我填回去!填不回去就用你的命来填!”
包谷起身,缓步朝外走去。她走到大门口时,才冷冷地说了句:“给你三日时间,宝库是怎么空的你怎么给我填回去!填不回去就用你的命来填!”
包谷回到左使府后便以传音玉符向主舰上的刑堂堂主下了条令谕,让他率人暗中彻查砍帮,从“左、右、财”三使开始查!又下令三十万修仙者备战,随时待命!
第四百章 算账
玉宓回到令使府时,见到一袭白衣的包谷独自立在令使府的阙楼上。风吹动衣袂,宛若要乘风归去。她步下踏风飞上阙楼,却见包谷周气透着一股冰寒的冷凝气息,浑身气势格外迫人。她低声问道:“怎么了?”
包谷缓声说道:“我去过砍帮宝库,空了。”
玉宓心下了然。
包谷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查,只是我这一走就是五百多年,在砍帮没有可用之人。”
玉宓说道:“回房说吧。”
两人回房后,玉宓抬袖一拂打出一股力量激活房里的法阵。她取出一卷玉简递给包谷,说道:“这是这些年里我在砍帮安插的人手。他们对玄天宗出来的弟子虽是客套,却防备得非常紧;玄天宗虽说财力不弱,但终究是缺了几分底蕴,弟子的整体修行境界都不高,偶有一些拔尖的,都被师公看成眼珠子留在玄天宗效力,一些元婴期的弟子送到砍帮也担不起什么大用,所以我所用的人都是些散修或别派势力的人为主。”她这几百年到处晃荡,又顶着执令使的名头,往砍帮安插暗桩、培植势力还是蛮顺利的。
玉宓又给了三份玉简给包谷,说道:“这里分别是王鼎、狂魔、孙地龙手底下的人员名单,他们斗得厉害,底下的势力人员时有变化,所以这份名单也会经常更新。”她又给了包谷一卷玉简,说:“这一份名单才是砍帮真实的名单。”
包谷接过玉宓给出的最后一份名单看过去,发现是一笔相当庞大的数字,仅名字就有近百万个。每个名字代表一个人,将神念落在名字上便能读取关于此人的详细信息,出身来历、修行功法、人际关系交往、掌控的地盘势力、为谁效忠等格外详细。
包谷一一细读,越读越心惊。
偌大的砍帮,几乎漏成了筛子。她敢说如果不是砍帮还有玉宓镇着,砍帮早就分崩离析,被瓜分殆尽。其中“左右财”三使当然是占着大头,余下的各方势力渗透进来,一旦砍帮这杆大旗一倒,他们所掌管的砍帮势力便揽入自己的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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