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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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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倚花傍竹 作者:七重血纱

    正文 第29节

    [综]倚花傍竹 作者:七重血纱

    第29节

    “不是你走到哪都会遇上案子,而是案子每天都在发生,你对这些触觉比较敏锐,才会觉得每时每刻身边仿佛都会有案子发生,其实衙门每日要处理的案子不少。”即使只是邻里纠纷,也需要调节,否则可能会演化成惨案。

    闻言公孙策点头道:“罢了,这案子破了真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否则真是时时刻刻都紧绷着。”

    街上人来人往,公孙策忽然瞧见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兰生,换下平时的蓝色衣服,一身素白戴着斗篷走在街上,步伐匆匆的,在拐角处忽然消失,竟然是出城的方向。

    兰生怎么这个时候出门?

    “花满楼,走。”

    “什么?”

    “我看到兰生出城了,行色匆匆看起来是有事情。”

    “知道了。”公孙策追了上去,旁边的花满楼也跟着花满楼,一路上两人小心翼翼不远不近的跟着兰生。

    公孙策原本以为兰生是要出城,因为刚才那条路是出城的路,可是谁曾知道这条路竟然还有一条小径,是回到城里的,在一片民居周围,公孙策一怔,屏住呼吸放轻声音叮嘱,“小心些,我发现兰生有一些不对劲。”

    “这里不像是在城外,还在城里?”花满楼听到周围隐约还有那些街道上的吵闹声,“兰生这么鬼鬼祟祟的,怕是有什么秘密隐瞒着,连戏园的人都不知道。”

    藏身在角落里,公孙策盯着兰生悄悄的进了一户人家的家门,皱了皱眉头。

    兰生难道和这户人家有关系?

    “我们先回客栈重生之无情救世主。”

    这会儿要是进去也问不出什么,说不定还打草惊蛇,只能回去想办法,看看白天能不能寻个寄回来这里,打听一下主人家是什么人,这户人家是什么来历,查清楚明白了再来盘问也不迟。

    两人商量一番便从这里离开,发现这里有一条直接到了大街上的巷子,公孙策走出巷子,还在想刚才兰生的打扮,身边的公孙策便开口了,“兰生是故意绕了一圈才去这户人家,看来的确是有一些联系,否则为何要这么小心翼翼。”

    太过谨慎的举动让花满楼和公孙策心里的怀疑更大,不免对兰生的身世也怀疑起来。

    回到客栈里面,公孙策伸了一个懒腰示意小二把热水送来后坐在桌边给自己和花满楼倒了一杯茶,揉了揉脖子道:“看来要是知道兰生隐瞒的事情,距离破案又进了一步。”

    “还有一个,作案手法。”

    怎么杀死的严誉。

    严誉的尸体两个仵作轮番检查都只是查出平时在鱼水之欢上不节制,其余的方面吗?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的线索吗?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在想这个问题,却也没有得出结论。

    “明天去一趟衙门,在衙门里面说不定有线索,我去检查一下尸体,还有让杭越去查一下那户人家的来历,不过带路的事情就得交给你了。”公孙策笑看着花满楼道:“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

    “怕你和我在一起时,闲不住。”

    花满楼这话说完,公孙策先是一愣,随后大笑出声,“哈哈哈,好啊,和我一块的时候忙,和你一块的时候闲着,这也算是劳逸结合,真是……”

    “真是什么?”

    “合拍。”

    小二敲门,公孙策站起来走到花满楼身边时,俯身低头凑上前,快速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去开门,“待会儿不用来端水了,这房里不需要伺候了。”

    “好嘞,两位客官好生休息。”

    小二退下替两人把门给关上,公孙策端着水到一边的架子上放着,“洗漱睡了吧,刚才虽然没有杭越喝得多,但是还是喝了不少,不过你酒量竟然不错,怎么没听你说过?”

    “公孙公子不贪杯,我总不能对月自饮吧?”

    “噗,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我不喝酒连你喝酒的权利也剥夺了?这样显得我好没道理。”公孙策把帕子递给花满楼,“你若是愿意喝,我就陪着你喝。”

    花满楼擦了脸把帕子放下,“百花楼最好喝的酒是什么,你知道吗?”

    “百花酿,陆小凤提到过。”

    “回到百花楼,这百花酿怕是没了,只能另外酿了。”

    “我懂得医术,这酿酒倒是不怎么会,不如你教我,两个人一块,总比一个人做来得快。”公孙策也擦了脸,走到烛台边吹了灯往床边走,“百花酿可是久闻大名,就差亲自品尝了。”

    花满楼上前一边脱下外袍一边道:“自是不会让你失望。”

    闻言公孙策笑着钻进被子里,“你这样勾起我的期待,若是到时候不如我期待中的,岂不是白白让我向往吗?”

    花满楼也掀开被子躺下,“不会。”

    坚定的语气一如既往。

    ☆、100|〡〡〡家〡发〡表

    第二天早上,公孙策和花满楼去了衙门,杭越昨夜喝酒了,早上倒是按时到了衙门。杭越见到两人的时候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俩,想到昨日请人去家里做客,结果自己喝醉,把客人给晾在一边。

    挠了挠脑袋,道:“你们俩来衙门了啊,昨天,嘿嘿真是抱歉,我这人一贪杯就没个形,没吓到你们俩吧?其实我也很少喝醉,就是昨天高兴而已。”

    高兴得得意忘形了,不过知晓杭越的性子,公孙策收敛玩笑之色道:“知道了,我们不介意看到你出丑,不过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忙,这件案子才能找到关键的线索,不知道杭捕头现在清醒觉得有干劲了吗?”

    杭越立刻收起不正经的样子,道:“肯定有,公孙先生吩咐就是,还客气什么。”

    “你和花满楼现在去昨夜我和他发现的一个地方,或许能找到一点有关于兰生隐瞒的事情线索,不过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否则有可能功亏一篑。”公孙策担心会打草惊蛇,花满楼倒是平时做事不担心,可是杭越昨夜喝了酒,现在还有没有彻底清醒他可不敢肯定。

    杭越见公孙策眼神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公孙先生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肯定不会搞砸的,你可千万别因为我昨夜醉酒的事情担心我会坏事,我保证我肯定不会坏事的。”

    知道杭越认真,公孙策也放下心,“恩,你们小心为上,我去检查一下严誉的尸体,再过几日这尸体也查不出什么了。”

    “如今天热,这尸体是保存不了多久,所以公孙先生要是有什么怀疑的还是赶紧去看看,过两日就得让戏园的人来把尸首给带走安葬了。”杭越提醒道:“人死了总得入土为安,一直放在衙门,戏园里的人也会不满。”

    “恩。”

    衙门里虽然专门批了一间屋子来放置尸体,但是也保存不了多久,尤其是这样天热的时候,即使屋子里放着半屋子的冰块也无济于事。仵作们验尸也觉得有些不安,毕竟尸体越久对验尸的工作阻碍就越大。

    看着花满楼和杭越离开,公孙策在捕快的带领下走进验尸的屋子里。

    “公孙大人,你进去吧。”

    捕快的脸色很是纠结,像是这尸体有什么不能靠近的东西一样,公孙策摇了摇头换上衣服走进去,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弗兰德气味,不由得失笑——难怪刚才那捕快的脸色那么难看,谁整日守着尸体能脸色好看,真是辛苦了。

    走到严誉的尸体旁边,公孙策站在那里,粗略的扫了一眼严誉的尸体的确是看不出什么,不过严誉的身形也不算是瘦削,按道理来说是不会被什么鬼怪之谈吓唬到,死的不明不白,连死因都不知道,真是让人觉得诡异。

    站在尸体面前,公孙策忽然蹲下来检查了一下严誉的左手,发现左手上面竟然有一道曾经被抓伤的痕迹,在手背上,已经是愈合结痂留疤,倒不是什么奇怪的,只是这伤口不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反倒是被人给抓伤的。

    严誉怎么会被人抓伤成这样,留下这么深的疤痕。

    和人发生了什么冲突,竟然会打起来。这伤口也不是新的,不是和张少爷的冲突,那是很早之前留下的?公孙策站在里面完全不觉得冷,也不觉得有什么,专心的检查尸体。

    尸体上面果真和仵作说的一样,并无什么异常的地方,连个伤口都找不到。

    皱着眉,正欲离开的时候,公孙策忽然想到了在扬州的案子,那时的慧通和尚曾受过伤,但是致命伤却是在后脑的一个细微的针孔,难道严誉的死因也会是这样?这么近的距离能杀死严誉的,还是用这样的手段,恐怕——

    不对,如果是用暗器的话,完全可以在酒楼二楼动手,再加以那面墙上动手脚,造成是因为女鬼出现受了惊吓才死的。

    但是到底是什么可能会将伤口隐藏那么久,即便是那么细小的伤口,两个仵作检查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检查出来,难道是还有其余的隐情?公孙策心里的疑点越来越多,但是现在却没有办法从尸体上面下手。

    从房间里面出来,公孙策道:“杭捕头和花满楼回来了吗?”

    “回公孙先生的话,还没。”

    “这个时候还没回来?难道是——”公孙策沉吟一声道:“你们再往这里面搬一些冰块,要多,一定要足够冷,严誉的尸体暂时不能坏掉,对案件调查很不利。”

    “是。”

    一身有些潮湿不太舒服,公孙策和捕快交代了一句之后直接回了客栈,刚把衣服换好,花满楼和杭越便进来了。

    “噫,你们怎么来了?”

    “那户人家真是巧,竟然是——”杭越见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瞥见床上的被褥枕头,忽然觉得有一些尴尬,清了清嗓子才坐下,“是昨日撞到你的那户人家,那女子名叫秀禾,我们找了一个借口进去的,你们昨天真的看到兰生进了那户人家,而且好一会儿没出来?”

    “这个叫秀禾的人,我说怎么有一些眼熟,果然是眼熟。”

    公孙策把刚才的衣服收拾好,放在一边的篮子里,回到桌边坐下道:“你们不觉得兰生和这个秀禾有几分的相似吗?如果按照年纪来说,他们或许是姐弟,如果真的是姐弟,那兰生对我们说的话就有隐瞒,他说自己如今孤苦无依,世上再无亲人,但是这个姐姐从哪里来的?”

    这下杭越也不语了,因为秀禾和兰生的确是有几分的相似。

    虽然天底下相似的人不少见,但是相似还能在深夜相会的,除了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怕是没有别的关系了。但是即便是有一个姐姐,兰生也不需要隐瞒啊,这样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隐瞒自己有一个姐姐的事情。

    三个人都沉默着想事情,公孙策盯着杯子里的茶,想到刚才严誉身上的发现再联系到花满楼的话,心里一咯噔,竟然是想到了什么,瞥了一眼杭越,没有开口,只是不由得紧张起来。

    难道真的是他想的这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件案子绝对不能——

    “杭越,我想起来了,你去衙门一趟,严誉的尸体应该还有什么线索,在屋子里面多放一些冰块,你派人隔一个时辰去看一次,你亲自去看也行,我要知道尸体的变化。”公孙策忽然开口,就是让杭越回衙门。

    杭越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公孙策平时也是这样会忽然有了想法,便道:“恩,那我先回去了。”

    “有什么消息立刻来通知我们。”

    “一定。”

    杭越刚离开,公孙策还未开口花满楼便已经笑着问,“你把杭越支开,是有什么话要说,而且是不便杭越知晓的,是不是和兰生的事情有关?再确切一点的话,是和……兰生还有严誉有关。”

    “你怎么——”话没说完却想起来花满楼这人心思细腻,连兰生抗拒他的碰触都看出来,何尝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能叹了一声,“这件事情是我没想到的,我以为——”

    “兰生和严誉有私情。”

    花满楼直接的说出来,让公孙策呼吸一滞,坐在那里,猛地想起了当时宫云的案子,当时的宫云还有……如今难道是要旧事重现吗?公孙策当时只觉得惋惜,如今却替兰生担心。

    若是这件事情真的是兰生所为,或者不是兰生做的,但是案件开堂那日,要有多少的流言蜚语把兰生给压死,连带的秀禾母子也会被邻里另眼相待。

    “我们去一趟戏园,我想去看看黄湘儿。”

    黄湘儿疯癫是不是因为严誉和兰生的事情,还是在张府那日发生了什么,有冲突的是黄湘儿和严誉,因为两人争执引来张少爷,张少爷和他们起了口角,后面才打起来。张少爷记不清当时的情况或许是酒后失言,只当是自己得罪了人家,真的调戏了人家姑娘。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

    “黄湘儿的疯癫,真与假,一试便知。”

    “你是说黄湘儿可能是——”可能并不是真的疯癫,只是有意逃避或者隐瞒什么事情。那黄湘儿想要保护的是兰生是戏园还是另有其人?那个真正的凶手。

    真是一笔糊涂账。

    房间里面陷入沉默,公孙策叹了一声站起来往外走,“去戏园吧,黄湘儿肯定在瞒着什么。”

    黄湘儿有所隐瞒,兰生有所隐瞒,到底戏园里面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们,包括那个黄班主,对这些事情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还是说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他才是那个凶手。

    花满楼走到公孙策身边,拍了一下公孙策肩道:“案子会水落石出的。”

    “恩。”

    ☆、101|〡〡〡家〡发〡表

    客栈到戏园不算很远,公孙策和花满楼来到戏园的时候,戏园里面正在排一出戏,公孙策和花满楼也不好上前打扰,只能在一边站着等他们忙完。

    听戏公孙策不大懂,平时也对这个没有研究,加上公孙真虽然也去听过,但父子俩爱好的还是杂耍。戏园里又有一股淡淡的香烛味道,而且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别的原因,竟然觉得戏园里比外面要暗不少,唱戏声因为空旷的场地变得更响亮。

    “这出戏怎么有一点……”

    “霸王别姬。”

    “这不是——”公孙策没往下说,想起来四年前的案子。四年前的案子,死的女子唱的就是这出戏,这次戏园里怎么在排这出戏,难道是有什么安排或者意义?

    想到四年前的案子,公孙策问,“当年死的那个女子叫什么?”

    “抚琴。”

    “……抚琴。”公孙策重复了一遍,视线落在戏台上正在扮演虞姬的兰生,上妆过后本就生得秀气的眉目如今更是雌雄难辨,若是真的是那样,兰生今后要如何继续生活?

    花满楼察觉到公孙策的心事,“你想的事情如果不成立的话,那么凶手就可能是另有其人,现在——”

    黄班主忽然走过来打断了花满楼的话,“两位大人前来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调查吗?真是抱歉,刚才我在那边盯着他们排戏,下面的弟子也没人来说你们来了,不知——”

    “黄班主,我们想见黄湘儿。”

    闻言黄班主一怔,盯着公孙策和花满楼,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找个人带你们过去,这里……我走不开。”

    “有劳。”

    面不改色的看着黄班主,公孙策拱手后瞥见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对着他们点头示意,“两位可以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小姐的房间,不过……小姐情绪不太稳定,你们说话的话,要小心一些。”

    情绪不稳定?这都过了三日,难道黄湘儿还没从上次的惊吓中醒过来?

    丫鬟点头道:“小姐现在好一些了,但还是有一些怕见到生人,你们待会儿进去,千万不要用话来刺激她,否则小姐的病情要加重了。”

    两人只能点头。

    黄湘儿的病情这么严重,但是据杭越那边的线索,戏园里面除了事发当日请了大夫前来外,之后再没请过大夫来。这黄湘儿是真疯还是假疯,怕是得另外定夺了。

    这件事情的真假如何,待会儿见到黄湘儿便知道没有尽头的夜。

    公孙策不冤枉人,但是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即使这个凶手是有原因。该死的人理应交给官府查办,按律处罚,何来这私刑一说。

    黄湘儿的闺房外面放着一张凳子,上面还放着一个篮子,里面有绣花的针线和还没完成的锦囊,公孙策见状问丫鬟,“这是你家小姐的东西吗?”

    “恩,小姐平时无聊的时候就坐在这里绣东西,晒晒太阳,日子过得安逸,这只锦囊是给严誉的,可惜——”丫鬟说到这里叹了一声,想起什么问道:“两位大人,你们一定要抓出凶手,还严誉一个公道啊。”

    “这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

    “恩!”

    丫鬟点头,推开门轻声道:“小姐,班主让我带两个人过来,你醒着吗?”

    小心翼翼的语气让公孙策和花满楼进门的动作都轻了一些,来到外面的花厅,黄湘儿闻声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是两人,瞳孔一紧,浑身一颤,盯着两人不敢上前。

    “小姐,两位公子是好人。”

    “……你们、是爹让你们来的吗?”黄湘儿说完想到两人能过来,这句话是白问,接着道:“我知道你们是官府的人,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深吸一口气方才走到桌旁坐下,“小翠,你出去,不用在这里伺候了。”

    “是,小姐。”

    公孙策和花满楼坐在那里,黄湘儿不安的坐在他们对面,屋内就算是白天也点了一盏灯,还点了安神的熏香,黄湘儿果然这段时间的情绪很不稳定,恐怕夜里都不能入睡,只能靠外物来帮助才能睡着。

    看了一眼黄湘儿,公孙策问,“黄小姐,你这几天是被梦靥缠身吗?”

    “你?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情绪就会失控,那个时候你们就算是想要问,我也回答不上来,那些疯言疯语你们也不会当真。”黄湘儿似乎知道自己的病情,有些无奈道:“你们是想问严誉的事情还是兰生的事情,还是……我们三个之间的事情?”

    这样的坦白让公孙策和花满楼措手不及,他们俩没想到黄湘儿竟然会把这件事情这么说出来,这事情严誉和兰生恐怕想要带进坟墓里面,现在严誉已经不能再开口,兰生也不可能会说出来,黄湘儿却没有顾忌的说了出来。

    “你知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黄湘儿凄惨一笑,“一个是我喜欢的人,一个是我最宠溺的师弟,你说我能不知道吗?我就算是想要装作不知道,可是——”

    可是怎么可能,就生活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黄湘儿说完眼泪掉下来,继续道:“他们俩有一次在兰生房里……被我撞见了。”

    公孙策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不由自主的看向花满楼,花满楼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眉头都不皱一下,不免因为自己的不够镇定懊恼,“大概是在多久以前?你们定下婚事之前吗?”

    “是。”

    “那你还愿意和严誉成亲?你……应该不愁想要娶你的人。”公孙策想了一下措辞才说了,“你何必要嫁给一个和你师弟有染的人?”

    “因为我喜欢他啊,我喜欢他,从小就喜欢,恨不得生生世世都在一起。”黄湘儿忽然趴在桌上痛哭起来,“你让我怎么不答应?而且他答应我了,答应我说不再和兰生有往来,他答应过我了。”

    黄湘儿的哭声让两人一时无言,花满楼道:“那你现在这么伤心,不单是因为他的死,还是他……背弃了他对你发的誓对吗?”

    “没有,只是兰生缠着他,兰生……不再把我当做是师姐,处处都避着我,就连这次,他都没有来这里看过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黄湘儿的情绪很激动,公孙策和花满楼不敢再多问邪宠之妃乃倾颜。

    两人从房间里面离开,临走时,公孙策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出了门对外面的丫鬟道:“进去照顾你家小姐吧,她的情绪有点不稳定。”

    “两位大人,你们一定要还严誉一个公道。”

    “放心。”

    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公孙策看了一眼花满楼,“这件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现在去酒楼?”

    “恩。”

    张家酒楼的二楼如果真的证实了当时有人在上面作祟的话,那么只要找到那个人就能知道凶手是谁。在酒楼里,一个在那个位置行迹奇怪的人肯定会引起其余人的注意,除非是熟人,当时在那里观看楼下的热闹。

    七夕那日很是热闹,不少人不在街上游玩,会在选择一个高处看热闹,酒楼的二楼临窗正是好位置。

    离开戏园的时候,公孙策回头看了一眼戏台上面还在唱着虞姬泪别霸王的一幕,公孙策收回视线,看着脚下的地面,叹了一声和花满楼并肩从戏园出去。

    酒楼的掌柜已经知道公孙策和花满楼会来,一听两人的来历便把那日的事情全细细说了一遍,包括那日的客人大概有哪些,还有不少熟面孔。

    “掌柜,在二楼临窗,就是我现在这个位置当时你还记得是谁站在这里吗?”

    “记得记得。”掌柜点头,“这地方啊,因为是个观景的好地方,七月初七那天,我们酒楼这旁边的位置加了价钱,平时坐这里的客人都是有钱人家,算是日子不错,可那天竟然是城西最穷的那个要饭的,平时好赌,净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天竟然换了衣服,要了这个位置。”

    “那乞丐平时在城西的什么地方?”

    “就在城西的豆腐坊边上,豆腐坊的老板娘还去官府里说过几次,这乞丐耽误她生意,还占她便宜。”掌柜说完问道:“要是两位大人不知道地方,我让一个伙计带你们去?”

    “不必了,多谢掌柜。”

    “那两位大人慢走。”

    城西豆腐坊的乞丐能够在酒楼里面买下一个位置,还换了衣服打扮得干净,这里面恐怕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就是不知道这让他办事的人到底是谁了。

    “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吗?”

    “或许一样也或许不一样。”

    公孙策沉默,对于这件案子,恐怕和从前一样,这凶手的理由总归是会让人心寒,让人觉得惋惜。

    严誉的死,恐怕是对戏园最打的打击。

    想起之前看到的黄班主,短短几日好像老了十岁,公孙策不免有些担心。

    “花满楼,查案多了,我发现——”

    “相信你的信念,其余的事情,大多来说,都是咎由自取。”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什么因自然会结出什么果,有的事情不必太过执着了。

    ☆、102|〡〡〡家〡发〡表

    城西的乞丐不难找,只要找到那家豆腐坊的老板娘,老板娘对那乞丐是痛恨得很,见到公孙策和花满楼打听那乞丐的下落,翻了一个白眼指了指城墙下面的公告。

    “喏,人在那里,你们自己过去吧,最好是把他抓起来,否则每天在这里坐着耽误我生意,比那来收租的老板还来得准时,一到时辰就过来,真是烦死人。”老板娘让那乞丐弄得生意都不上心,一想到乞丐蹲在自己门口什么也不做,就耽误她生意,气不打一处来。

    公孙策和花满楼闻言向老板娘道谢,然后朝着那地方走,在告示下的乞丐见到两人过来,本来还笑脸盈盈的打算讨几个钱,谁知道看清了人过后,撒腿就要跑。

    见状公孙策干脆站住不动,盯着那乞丐,花满楼脚尖一点,直接飞身到了乞丐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乞丐一见花满楼会功夫,扭头就跑,还没跑几步,就见到拐角位置走出来的杭越,这下是四面楚歌,插翅难飞。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把你带回衙门去问点事情。”

    “哎哟,青天大老爷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乞丐张口就喊,跪在地上,“杭捕头,我可是一等良民,虽然平时不着调,但是我也从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你可别冤枉了好人。”

    杭越觉得好笑,这乞丐真是睁眼说瞎话,“你还一等良民?你这是把本捕头看做傻子哄吗?我可还没说你做了什么,你这急着撇清自己,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来人,把这个乞丐给带回衙门去。”

    “是!”

    两个捕快上来押着乞丐走了,公孙策和花满楼一块走到杭越旁边,杭越见状道:“走了,回衙门,把这件事情给问清楚,凶手逃不掉了。”

    “戏园里安排人了吗?”

    “昨夜你给我信,我就已经安排了,公孙策啊,你果然是聪明得很,竟然料到了他们可能会逃走,还好提前安排人,否则到时候扑了个空,前功尽弃。”杭越抬手拍了一下公孙策的肩,“不愧是公孙策。”

    闻言公孙策只是笑着摇头,想起什么看着花满楼,“幸好你昨天发现了异常,否则真的要冤枉了好人。”

    “只是突然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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