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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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溃不成仙 作者:海弓刀

    正文 第10节

    溃不成仙 作者:海弓刀

    第10节

    袁鹏不以为意,他此刻胜券在握,心情大好,顾不上责怪孟息对老板态度恶劣。

    他认真道:“我还从未见过两个男人亲热,而且这可是灵渊,我难免有些好奇,难道你不好奇?”

    孟息道:“你不怕长针眼就好。”

    话是这么说,但他在一旁站着,看见袁鹏紧盯着门内,还时不时发出啧啧惊叹声,也渐渐忍不住抓心挠肝、好奇不已了。

    终于,等到袁鹏再次发出惊讶的抽气声时,好奇心战胜了c,ao守,他也跟着凑过去,和袁鹏一起趴在门缝上往里瞧。

    果然ji,ng彩,屋内的两人,居然抱在一起了!

    肃临渊惊讶万分,他没想到,停云会拥抱自己,而且做为朋友,这个拥抱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

    这个亲密的拥抱是他始料未及,又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他犹豫着去揽怀中人的肩背,讷讷道:“阿眠……不,停云君,你……你想起来了?”

    停云的脑袋靠在他肩上,轻轻点了点,低声道:“你不必改口,你大可以像从前那样叫我。”

    肃临渊的心几乎要融化了。

    他紧紧拥住对方,沉声道:“唉,阿眠,你真应该感谢袁老板。”

    停云从他怀中出来,奇怪地看着他,不解道:“我为什么要感谢他?”

    肃临渊目光火热:“因为他现在就要杀我,要我的命。”

    停云哭笑不得:“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个感激他?难道我是个傻子?难道你把我刚才说的话当真了,以为我真想要你死,好霸占你的灵元?”

    肃临渊看他气恼的样子,一颗心软呼呼的,心里满是感动,行动上却不正经,他凑到停云耳边,喑哑道:“不是那个,我是想说,若不是他现在就要我的命,那我今夜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他停顿一下,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来,咬着停云的耳垂,把炙热的心思连着声音送进他的耳中:“在床上,要你的命。”

    停云被肃临渊咬过的耳朵,飞快地泛起几分薄红,他没有想到肃临渊的脸皮会这么厚,在这种时候,还要说些混话占别人的便宜。

    但他却并没有数落肃临渊下流,生死攸关之时,人总是要宽容些的。他低声回道:“若你今天还有机会活下来,今夜你便试试,是不是真能要我的命。”

    “你让我试?”

    “我让你试。”

    肃临渊喉结滚动几下,好半天才苦笑道:“你知道吗?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惜命过。”

    门外的孟息看到这里,唾了一口,骂道:“死断袖,若不是这里还有旁人,岂不是要就地干起来?”

    袁鹏侧头责备地看他一眼,道:“说话不要这般粗鄙,斯文些。”

    孟息翻个白眼。

    肃临渊冷静下来,不让自己深陷在不舍的情绪之中,因为现实不会温柔,旧情难填补,生死需抉择。

    停云坐回桌旁,看了看两人面前的小酒杯,将其放到一边,换了一旁摆着的海碗。

    他提起酒坛,倒了两碗酒,将其中一碗推到肃临渊面前,微笑道:“要想喝醉,这样喝,岂非可以醉的更快些?”

    肃临渊只管深深地看着他,道:“今日我要是醉了,一定不是这酒楼里烈酒的功劳。”

    停云道:“那是什么?”

    肃临渊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看着你,我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停云面色微红,这肃临渊说起情话来,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实在是让他难以招架。

    他赶紧举起酒碗,对肃临渊道:“我们还从未一起喝过酒,我先敬你。”

    肃临渊也端起海碗,与他碰了一碰,两人一仰头,皆是一饮而尽。

    确实是极烈的酒,一碗下肚,已然让人头晕目眩起来。

    肃临渊模糊道:“这‘一醉登仙’的名头确实不虚,喝了这一碗,我竟真有了些飘飘欲仙之感。”

    停云脸上也显出醉意,他本来就不是一个酒量很好的人。

    但他的眼神却是那样清明,他直直看着肃临渊,眼中透出无尽的困惑与忧愁。

    他的眼神太过哀伤,看得肃临渊也难过起来。

    肃临渊强笑道:“你不用太过伤心,反正你现在已是不老不死之身,我死后,再过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大不了那时我再来寻你,只是要辛苦你等上一等了。”

    停云摇摇头,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悲哀:“不,今r,i你我,便是永别了。”

    肃临渊心中一痛,如同被利刃刺中一般,他想说些什么,好让气氛不那么沉重,可他说不出来,以往的舌灿莲花,现在只剩笨嘴拙舌。

    他几次张开嘴,都没有说出话来,只能皱起眉头,露出满脸的苦恼。

    停云突然间觉得,伶牙俐齿的肃临渊,张口结舌的样子,居然有点可爱。他想不起当初的事,却已不怀疑他对自己说过的话,也许他们曾经确实关系亲密,也许自己记忆中那个面目模糊的人,就是他。

    停云勉强笑了笑,艰难地站起身来,向着肃临渊伸出手,道:“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并没有想起从前,但我……”

    说到这里,他突然哽住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口鼻之中涌出鲜血,人已脱力,直直倒了下去。

    肃临渊大惊失色,电光火石间人已扑了过去,伸出手臂,将坠落的停云接在怀中。

    门外的袁鹏见此变故,也是一惊,立即破门而入,待到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形,他的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

    那灵力竟已回到了灵渊身上,他已不再是那个凡人之躯。这下,原本简单的事情,不好办了。

    袁鹏沉着脸,y郁道:“好久不见,灵渊神君。”

    肃临渊顾不上袁鹏在说什么,他搂着停云,想起刚刚的拥抱,心痛欲裂。

    他方才沉浸在将死离别的悲哀之中,又被停云吸引了全部的注意,竟然没有察觉,自己怀中的灵玉已经不见了!

    停云竟借着那个拥抱,拿走了他怀中的灵玉,又将其染上自己伤口的鲜血,放到了肃临渊的酒碗之中。

    遇水即溶,哪怕饱蘸了滚烫鲜血,内藏了无上灵元,也还是无色无味,真是一块儿神奇之极的好玉。

    停云躺在肃临渊的臂弯里,血如泉涌。

    他艰难地睁着眼,看着肃临渊。

    那个混不吝的肃临渊好像变了个人,模样还是那个模样,气质却全然不同了,他的眼睛泛出幽翠之色,额角显出碧色的暗纹,又在灵光中渐渐隐去。

    面容间,已是神明之相。

    停云缓缓地抬起手,似乎想触一触那双奇特的眼睛,他脑海里一阵混乱,自己似乎曾经见过这么一双眼睛,那藏在面具之后的……

    他有些迷惑,嘴里断续道:“灵渊……神君?”

    肃临渊胡乱擦拭着他口中疯狂涌出的血液,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血不再流,他不知道怎样才能阻挡住生命的流逝。

    停云迷糊地望着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被血染红的唇角泛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他喃喃道:“这……才是……真正的,一醉……登仙……”

    说完这句话,他的手坠了下去,凝望着肃临渊的眸子里,所有的神采,都已骤然消逝。

    肃临渊紧紧地揽着他,一语不发,他知道,所有的呼唤都是徒劳的,眼泪也是一样。

    就连孟息,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景象,也说不出话来了。

    袁鹏残忍地提醒道:“灵渊,他已经死了,你不如现在就开始考虑你自己的问题,是要负隅顽抗,还是乖乖伏法。”

    肃临渊不理会他,只是呆呆看着怀中之人,他的眼神混乱起来,太多的记忆突然挤进他的脑海,让他的意识有些昏沉。

    袁鹏不屑他这副痴情的样子,冷冷道:“这也是他自找苦吃,我明明已经决定放过他,只要你的命,现在可好,你们俩只能死在一处,做一对没命鸳鸯了。”

    肃临渊猛地回头瞪向他,气势大作,竟瞬间将四周的桌椅门板都掀飞了出去。

    孟息踉跄着稳住身形,面色惊慌地看向袁鹏。

    袁鹏倒是稳稳站着,一动也不动,但脸上的表情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听到动静赶来的小二惊呆了,这屋子居然一眨眼就七零八碎成这样,而且那个神仙一样的公子,一身雪白的衣裳竟已被鲜血染红大半,他躺在另一位客人的怀里,一动不动,已经断了气。

    “这……这……”小二看看这一地狼藉,又看看这几位剑拔弩张的客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袁鹏掏出一打银票塞给小二,道:“这些应该够补偿你们的酒楼损失了,现在,请你躲远一些。”

    那小二拿了这一大把银票,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这位出手阔绰的客人一挥衣袖,凭空化出无数尖锐的光刃,向着那个搂着白衣公子的客人刺了过去,其势犹如雷霆雨点,密不透风。

    小二一声惊呼还未来得及发出,就见那位客人一手搂着人,另一只手微微动了动,已将那漫天光刃化解开来。

    倒是小二身边的这位,一击不成,竟倒退几步,呕出口血来。

    灵渊君将停云抱起来,冷声道:“元彭,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与你的账,容后再算。”

    说完这句话,他抱着怀里的人,纵身一跃,从窗口飞了出去。

    袁鹏捂着胸口,面色难看,对一旁已经呆若木ji的小二道:“这可是你们酒楼最名副其实的一天了。”

    说完这句话,他身形一动,人已化作亮光一闪,瞬间消失离去了。

    小二呆了半晌,赶紧朝楼下大喊:“老板老板!快上来!真有神仙,神仙打架了!”

    ☆、魏三的铜牌

    正午时分,阳光炽烈,地面上蒸腾着一股挥不散的热气,就在热气之中、野草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阳光照耀下发出亮眼的光芒。

    一个蹒跚学步的小童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将那发亮的东西拾了起来,嘴里咿呀叫着,示意一旁的娘亲来看。

    孩子的母亲拿过东西,发现这原来是一块小巧ji,ng致的铜牌,做工ji,ng细,像是富贵人家的玩意儿。

    她将铜牌一翻,牌子背面居然凝着干涸的血迹,还黏着人的发丝,女子吓了一跳,赶紧将那东西扔了出去,直喊晦气。

    孩子还想去捡,被女子拉回来,叮嘱道:“不要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是死人身上掉下来的,是不祥之物,快走,跟娘回家,洗洗手去去晦气。”

    女人带着孩子离开了,那铜牌又重新落回了草丛里,但它只在那里躺了不久,又被一只手捡了起来,一只脏兮兮干瘦少年的手。

    少年将铜牌翻来覆去看了看,眼里露出欣喜的神色,他毫不在意上面的血迹,随便在路边找了个水坑洗干净,揣着东西往城里跑。

    他跑到城中的当铺,想把这东西换成银子,当铺伙计接过来一看,懒懒道:“两文钱,当不当?”

    少年瞪起眼:“你什么意思!这东西怎么可能只值两文钱?你这是想坑人。”

    伙计瞥他一眼,轻蔑道:“你看你这样子,像是能有这种好东西的人吗?这说不定是你从哪里偷抢来的赃物,我收了恐怕会惹上麻烦,能给你两文钱就不错了。”

    少年劈手把东西夺过来,恨道:“我不当了。”

    他走出当铺,心中生气,抬起手,想把这玩意儿给扔了,又舍不得,这东西实在是ji,ng致漂亮,他哪里摸过这么好的物件儿。少年想了想,收回手,把这牌子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这小小的铜牌究竟是谁的呢?若是阮梦深看见,他会惊讶地发现,那是他的好朋友魏家兄弟的贴身之物,而且这物件,是他们到死也不会丢的。

    魏珏有一次找不到这东西,急得团团转,几乎把整个金陵翻个底朝天,直到找到了东西,才能吃得下饭,睡得着觉。

    大家十分疑惑,为什么魏大将军的公子要戴这铜做的牌子,这也不算什么特别贵重之物,丢了大不了重新打一个,为何看得如此重要?

    魏琨回答:“这牌子看似简单,上头的手艺却是千金难求,这是家父托鬼手工匠特地为我弟兄二人打造的,铜牌看似浑然一体,其实可以打开,里面中空之处放着我们的名字生辰,家父领军打仗,我们弟兄将来也是要随他上战场的,等到有一天战死沙场,就算面目全非化成白骨,凭着这个东西,收骨之人也可知道我们的身份。”

    可不管这物件曾经多么意义非凡、多么至关重要,现在也只是一个死人身上掉下来的不祥之物,一文不值的挂在这个流浪少年的脖子上。

    少年本是个流浪的孤儿,跟乞丐差不多,却也不太一样,小乞丐们好歹还能拉帮结派组织成群,好歹显得声势壮大些,少年却只能独自一人。

    他不是没试过加入乞丐的队伍,可他实在是个太孤僻的孩子,跟别人相处,似乎比独自艰难求生还要难的多。

    与别人共同生存,便少不了要互相分享,但分享这两个字说着容易,做起来却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他早已放弃了与其他人一起生活的可能。

    所以,他绝不是主动加入这帮人的,他不过是在饥肠辘辘之时吃了这些人赏赐的馒头,失去了意识,被他们绑来这里。

    一群瘦弱肮脏、衣衫破旧的孩子站成一排,在长鞭摔打出的啪啪声里瑟瑟发抖。

    男人走到这群孩子身前,鞭子在手心里有节奏地慢敲着,他问第一个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面色发青,紧张道:“老爷,小……小人没有名字。”

    那人皱眉,不耐道:“那你姓什么?”

    “刘……姓刘。”

    “行了,那你就叫刘一。”

    那人说完,用鞭子指指下一个:“你?”

    “小的姓李……”

    那人又简单地动动嘴皮子,给人取名道:“李二。”

    他走到第三个男孩身前,正是那个戴着铜牌的少年。少年衣衫褴褛,身上找不到一块比巴掌大的好布,他脖子上一块亮闪闪的东西实在是引人注目。

    那人用鞭梢挑起铜牌一看,问道:“你姓魏?”

    少年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一鞭子已经朝着他狠狠抽了下来,孩童们被吓了一跳,有年纪小的甚至已经哭了起来。

    那人将鞭子往地上一抽,发出一声洪亮的巨响,嘴里恐吓道:“谁敢再哭?谁再哭我打死他。”

    孩子们赶紧噤声,那人又向刚刚挨打的少年道:“我问问题,你必须回答,敢不说话,老子要你的命!”

    少年被鞭子抽过的地方渗出血来,火辣辣地作痛,他咬牙忍痛回到:“是。”

    “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自小漂泊,无名无姓,哪会知道自己叫什么,但他明白对方的意思,低头回答:“小的叫魏三。”

    “很好,知道听话就好。”那人一个个走过去,给这些孩子从一到十七取好名,或者说编好号,从此,他们就要留在这里,过上痛不欲生的日子。

    魏三以为这伙人是人贩子,后来他发现并非如此,这些人自称修仙门派,将一众劫掠而来的流浪乞儿伪装成门下弟子,当然,明面说是弟子,实际上这些孩子在他们手底下活得连牲畜都不如。

    他们要做各种杂事,不给好衣穿,没有饱饭吃,更会随时随地挨上一顿痛骂毒打,很多孩子都在这个过程中死去了,这些人又会再捉些孤儿来充数。

    魏三一开始不明白这群人的意图,后来他慢慢发现,这些人把自己伪装成这样,似乎是为了加入一个神秘的组织。

    这个组织名为“凡刃”,参与者都是各种大大小小的修仙门派,这些门派中,并没有什么名声显赫的大派仙门,多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这个组织,似乎对加入者的能力质量并不在意,所以这群人才会弄出这么个乌合之众来,想要进去讨一份好处。

    因为这个组织别的不说,有钱是肯定的,加入“凡刃”的那些门派,都在入伙之后变得阔绰了许多,其中利处,确实诱人。

    魏三能知道这些,也是靠着他自己沉得住气、狠得下心,他知道顺着这群人的意,跟他一起被抓来的孩子不老实了,他甚至会帮着那群人出手教训,至于这些孩子会不会恨他,他根本毫不在意,他知道谁才是强者,与谁为伍才更有好处。

    他凭着自己揣摩上意、不顾道义廉耻的手段,两年之间,混成了头领的亲信,知道了很多从前不知道的事情。

    魏三的日子比其他孩子好过许多,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而这些人却还要比他坏上千倍万倍,他心中清楚地知道,不管这些人嘴里如何笑嘻嘻地叫他,如何称他为亲信,心里都从来没拿他当人看过。

    这群人有两个头领,自称掌门、副掌门,魏三被迫来到这里的第二年,八月十五这一天,那两人突然叫他一起出门,副掌门满面喜色,似乎有什么大好事,魏三很疑惑,却不敢多嘴去问。

    他俯在地上,两位“掌门”踩着他的背进了马车,他腕上锁着铁链,与车辕连在一起,踉踉跄跄地跟着马车前行。

    他们到了城东的阮府大宅之外。

    今夜有许多人聚于此地,两年前的中秋之夜,他们听命于人,曾在这里做过一件大事,这件事很简单,只逢人便杀,任手中刀剑痛饮人血。他们只管杀人,清理尸首、甚至认罪伏法都另有他人代劳。

    当时尸山血海、哀鸿遍地,地狱般凄惨的景已象让这座院子成为不祥禁地,如果可能,他们当然是永远不会再回到这里的。

    如今两年过去,他们愿意故地重游,也是因为他们都收到书信,有人约他们于八月十五这一天在这座已经人去楼空的府宅里聚头,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组织的号令,这样的行为,确实符合“凡刃”神秘的风格。

    “凡刃”每一次通知他们,都意味着有好处拿,也许是金银珠宝,也许是仙家宝器,他们早早地到了约定的地点,等着好处送到跟前。

    但今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因为他们等来的,并不是“凡刃”,而是一个他们意料之外的人,一个要他们命的人。

    魏三在阮府结蛛落尘的院墙外等候着,那两位“掌门”已经进了院中,他们一直想加入那个组织,可惜对方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得到了他们聚首的消息,自然不会错过。

    魏三等了许久,突然看见院墙深处冒起一丛火光,阮宅很大,那火光离这里尚有一些距离,魏三心脏狂跳,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如果是的话……

    兴奋的火焰刚刚燃起,又很快熄灭了,因为魏三已经看见两个人翻出了院墙,可不就是他的两位掌门吗?魏三的心沉了下去。

    但他突然发现,两位掌门互相搀扶脚步蹒跚,似乎受了伤,原先带在身上的佩剑也不见了踪影。

    他们跌跌撞撞地走到马车旁,魏三看清楚了,这两人果然是受了伤,手腕脚腕都被割开了口子,鲜血淋漓。两人面色铁青,似乎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

    副掌门的手暂时拉不了缰绳,他将锁链的钥匙往魏三脚下一扔,急道:“自己解开,上来给我们驾马车,快!”

    魏三手忙脚乱地拾起钥匙,给自己解开了锁链,那两人已经逃命似的钻进了马车,似乎也顾不上担心魏三是否会逃跑了。

    魏三心中砰砰直跳,这两年来他从未遇到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不能错过。

    但他也不能就这么直接逃跑,到时候这些人要想再抓住他,实在是易如反掌,他是个ji,ng明远虑的人,必须为以后做好打算,既然要走,就要走得干净利落、不留后患。

    他必须杀了他们,趁着他们受伤的机会。

    ☆、神君归位

    灵渊君一路独行,在天河南岸的滩涂上行走,淤泥满地,却沾不shi他鞋底。他走了很久,也没有碰上一个人影,直到日上三竿,才遇见两个在河边上喝水的鹤童。

    两只鹤水没喝几口,突然吵起嘴来,喳喳互啄半晌,变化成两个小童打起架来。

    两个小童一个是扎双髻穿粉衣的小姑娘,一个是剔着寿桃头穿蓝褂的小男娃,两个粉扑扑圆滚滚的娃娃打成一团,淤泥jian了满身,画面看着实在是可笑又可爱。

    灵渊君正想上前去拦一拦他们,突然听见了两个孩子争辩的内容。

    小姑娘道:“我就是不相信,我就是觉得灵渊神君和方镜神君是好人!”

    小男孩急道:“你闭嘴你闭嘴,现在是在外边,你还为大魔头说话,你不要命了!”他们嘴里嚷嚷着,手上也不停,小胳膊小腿扭作一团。

    没想到这都能听见自己的名号,灵渊君暗叹自己实在是出了名。他走上前去,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拆开了,两个娃娃一时怔愣,异口同声道:“你是谁?”

    灵渊君露出个凶狠的表情,龇牙道:“我就是大魔头,怕不怕?”

    两个娃娃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样子。

    女娃娃看了灵渊半晌,对小男孩道:“你看,他的眼珠子是绿的,像不像灵渊神君?”

    小男孩道:“胡说,灵渊是个老头子,哪有这么年轻?还有,灵渊是大魔头,是罪神,你可别再叫他神君了。”

    灵渊觉得好笑:“我要真是灵渊,你怕不怕?”

    小男孩胖乎乎的脸鼓起来:“你要是灵渊,我就打你。”

    “你打得过我?”灵渊一抬手,将那孩子提得老高,短胖的小腿一阵乱蹬。

    小女孩道:“你要真是灵渊神君,他敢打你,我就打他。”

    灵渊好奇道:“大家都说灵渊是大魔头,你为何要帮灵渊说话?”

    小女孩道:“因为我家尊者说过,灵渊君救了漠北狼族最后一个幸存者,还帮她报了仇,天界的仙君神君们,可都没他这么仗义。”

    灵渊眼睛一转:“你家尊者?难道你们是罗叶尊者的鹤童?”

    小男孩使劲挣扎道:“正是!你这大胆小仙,还不速速放开我!”

    灵渊君将两个娃娃放到地上,小女孩一落地,就扑上来揪住他的袍子,仰起脸问道:“你究竟是不是灵渊神君?”

    灵渊捏了捏小女孩圆圆的发髻,道:“灵渊不是死了很久了?我怎么可能是他呢?”

    小女孩失望道:“唉,你肯定不是,你竟然不知道灵渊神君已经死而复生、回到天界了。”

    灵渊君没想到,这个消息居然这么快就传出来了,他惊讶道:“竟有此事?”

    小女孩道:“现在天界众仙都在找他,还成立了一个‘斩魔会’,要杀了他,我家尊者派我们俩出来找到灵渊,通知他……”

    她说到一半,止住话头,问灵渊道:“你是不是也想杀灵渊神君?”

    灵渊摇头道:“灵渊君英俊潇洒又仗义,我其实是他的仰慕者。”

    小女孩狐疑:“真的?”

    灵渊道:“真得不能再真了,我绝对是全天界最希望灵渊神君活命的人。”

    小女孩点头道:“若真是如此,那你就算是我们的盟友了,因为我们尊者也想保灵渊神君性命,我们出来就是为了寻他,让他去神叶仙府避难。”

    小男孩哼了一声,不满道:“尊者这次肯定错了,我要是找到灵渊大魔头,一定要通知斩魔会,我才不要看着尊者包庇魔头,做下错事。”

    “你竟敢质疑尊者,还想私自违抗尊者的命令?”

    “我是想要阻止尊者犯错。”

    小女孩气得直跳:“你算什么!你竟然认为尊者没你聪明?”

    小男孩小声道:“尊者确实有点老糊涂了嘛。”

    小女孩气得大叫一声,又扑过去跟小男孩扭打起来。

    灵渊君头疼不已,依然一手一个,把两个孩子提开了:“不要吵,先容我问一件正事。”

    两个鹤童不过五六岁孩童的身量,在灵渊君手底下,怎么挥胳膊摆腿都打不着对方,只能乖乖停下来,听灵渊问话。

    灵渊道:“我刚刚听到你们说,方镜神君也成了大魔头?这是怎么回事?”

    小女孩道:“你是天界的神仙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这可是天界最近最轰动的大事。”

    灵渊道:“我最近忙着四处奔波寻人,尽在这些荒凉之地行走,这些天来唯一遇见的人就是你们俩了,所以近来很多事情都还没听说。”

    小女孩道:“是方镜神君触犯了天法,就跟当初的灵渊神君一样,听说他杀了很多人,还做了不少荒 y  之事,斩神令已经送了过去,只是方镜神君还抵抗着,好些天了,讨伐的神君仙君们都还在他的仙府外僵持着呢。”

    灵渊的脸色凝重起来:“方镜神君怎么会是做出这些事的人?”

    小男孩道:“怎么不会?这可都是证据确凿的事。”

    女孩翻个白眼,对灵渊道:“别理他,我们尊者都说了,这件事情很蹊跷,不是那么简单。”

    灵渊听完沉默半晌,心中疑窦丛生,他相信自己绝不会做出那罪状上的事,方镜神君更不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女孩见他半晌不说话,忍不住问道:“你刚刚说你要找人?找人不是应该去人群中找吗,为什么要到这没有人烟的荒芜之地?”

    灵渊道:“因为我要找的这个人,他就喜欢往没有人烟的荒芜之地跑,哪里鸟不生蛋兔子不拉屎,他就去哪里。”

    “哦?有这么奇怪的人?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他是很厉害的个大夫,而且说话口音很奇怪。”

    女孩伶俐明亮的眼珠骨碌碌一转,道:“让我猜一猜,你要找的这个大夫,是不是药老?”

    肃临渊讶然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会知道药老。”

    一旁原本沉默的小男孩忍不住笑起来,n_ai声n_ai气道:“你看着她是个小娃娃,其实她已经是个九百多岁的老太婆了。”

    小女孩立刻还击:“你不也是个七百多岁的臭老头了?还好意思说我。”

    小男孩冲她做鬼脸:“没你老没你老,比你小两百岁呢!我们要是凡人的话,你都可以做我的老祖宗了!”

    “好,有本事你以后就叫我老祖宗。”

    灵渊君被他们吵得头大不已,赶紧放下这两个要命的鹤童,准备速速离开,任他们自己闹去。

    女娃娃却不让他走,她伸手抓住灵渊的袍子,道:“你怎么走了?你还想去哪?”

    “我自然要接着找药老去,我有救命的事情要请他帮忙,恐怕没时间留在这里听你们吵架了。”

    “你要救谁的命?难道你生病了?”女孩歪着脑袋问他。

    灵渊道:“我好得很,我是想求他救救我的一位朋友。”

    小女孩道:“你不用再找他了。”

    灵渊疑惑地看着她。

    小女孩甜甜一笑,道:“因为我知道药老在哪里。”

    灵渊有点怕这古灵ji,ng怪的娃娃,怀疑她是在哄自己,他将信将疑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药老此刻就在我们尊者的府上,尊者前些天将他请进了府中帮忙,现在还没有离去呢。”小女孩道:“等我们俩找到了灵渊神君,就带你回去见药老。”

    灵渊君感觉自己松了口气,他微笑道:“你们也不用再找灵渊神君了。”

    小女孩不解道:“为什么?”

    灵渊君冲他们眨眨眼,道:“因为他已经站在你们面前了呀。”

    灵渊君跟着两个鹤童,到了罗叶尊者的仙府,这里与他的玉灵渊分处南北,天界无垠,其间相隔何止万里,他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但是出门迎接他的,却是个熟人,不,应该说是一只“熟鹅”,灵渊君的脚刚踏上神叶仙府的台阶,就见一只肥硕的大白鹅从门内扑腾出来,张开一对翅膀,梗着脖子去叼灵渊君。

    灵渊君霎时变了脸色,赶紧一个飞身,上了神叶府的房檐。

    两个鹤童仰着脸看他,童真小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小女孩笑道:“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正的灵渊神君了,堂堂灵渊神君居然会怕鹅?而且这可不是什么仙禽,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凡间家禽而已。”

    灵渊君苦着脸:“你不相信我,我却已经完全相信你的话了,如你所说,药老果然在这里,连他的宝贝鹅都来了,他还会远吗?”

    那只大鹅还扇着翅膀上下扑腾着,似乎恨不得飞起来,好去咬房檐上的灵渊君。

    鹤童小男孩迷惑道:“这只鹅之前可乖了,怎么一看见你就发起疯来?”

    灵渊君面带菜色:“因为我们有一点儿小小的过节。”

    小男孩嫌弃道:“不管怎么说,你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怕鹅,也太没骨气了。”

    灵渊君不服:“什么灵兽虎狼我都不怕,它们咬我,我都只当是在挠痒痒,可是这只鹅不一样,”他语气幽怨道:“你不知道,这家伙实在太可恨太下流,它只攻人的下三路。”

    “是只攻你咧下三路。”一个带着浓浓凡间川地口音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从府门中迈步出来,仰头去看房梁上的灵渊,讥讽道:“你这堂堂咧神君,叫一只鹅撵到房顶上,丢死人咯。”

    ☆、药老相拒

    这个人就是灵渊君正在寻找的药老。

    他头发花白凌乱,一身粗布短打陈旧朴素,身后还背着个背篓,看着实在不像仙君,倒像是个樵夫。

    传说药老未升仙界的时候就是个卖药郎,平时行走在深山里采药,偶尔也给人看看病,他对药草非常有研究,凡世千奇百怪的草药,他几乎已经到了如数家珍的地步。

    他本打算就这样做一辈子的药郎,跟别的药郎也没什么不同,只是略微聪明些,懂的更多点而已。

    直到有一天,药老误入萍虚仙山,被那山中各种从未见过的仙草灵药震撼了。

    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所知不过是冰山一角,在许多人迹罕至之地,还有更多他闻所未闻的好东西,自己恐怕穷尽一生也无法钻研透彻。

    思及此处,他立刻回到了峨眉山,放下药篓药锄,在山上搭了个草棚坐地修行,日转星移百年变迁,他竟真的修成了仙道。一个药郎半路出家独自修行,居然成了正果,不知要让多少仙门子弟汗颜。

    药老修行不为别的,只为能拥有更多时间去认识更多的药材,他心思极专,不为任何外物所动,确实称得上有仙缘。

    灵渊觉得药老跟奎老很像,都是一心沉浸于所执之物中不可自拔的人。他心中暗叹,为何自己总是遇到这样的人物?

    药老看灵渊君还扒着房檐不下来,鄙夷道:“你要做啥子?这个娃儿刚刚说你在找我,你再不下来,我就要走了。”

    灵渊君赶紧落地,捏了个诀,在那鹅扑上来攻击他关键部位之前,给自己的命根子加了层保护罩。

    灵渊君冷汗都出来了,求饶道:“鹅大姐,鹅n_a_ai,以前的恩怨能否放下了?你一定要断我后路吗?”

    两个鹤童在那边已经咯咯笑成一团了:“羞羞羞,大白鹅要叼神君的小麻雀啦。”

    灵渊君苦着脸对药老道:“您能不能高抬贵手,让您的宝贝鹅收了神通?此处还有小娃娃在,这多不好……”

    药老哼哼道:“你断了它哩后路,它当然也要断你的噻,我这鹅可是记仇得很。”

    灵渊君究竟是怎么得罪了这只鹅呢?这话还要从好久以前说起,那时奎老闭关,他一个人闲的无聊,四处游荡,到了药老的住处。

    药老不像其他仙君,把自己的仙府搞的金碧辉煌气派十足,他在凡间过的就是粗茶淡饭的农家生活,如今他已飞升仙道,过日子的习惯却是没改,依然住的是农家小院,院子里竟然还养着鹅,确实是仙界一道奇特的风景。

    灵渊到达这里的时候,药老出门游历采药去了,家中无人,只有一只鹅。

    这只鹅也不一般,药老在凡世修炼时就养着它了,他得道飞升,竟也没忘了它,带着它一同到了天界,当做自己唯一的伙伴,平时宝贝的很,向来是鹅不离人,跟其他神仙所养的灵宠也没什么区别了。

    灵渊君当时没找到药老,想起之前求见药老时被他这鹅撵得万分狼狈,一时也不知道犯了哪门子浑,竟想跟一只鹅出气。他隐了身形绕到鹅窝后面,想吓它一吓。

    谁知这鹅此次难得没有跟着药老,是因为要在窝中孵蛋,灵渊君这一唬之下,鹅飞蛋打,从此跟它结下了深仇大恨,灵渊君发誓自己愿意赔它一筐蛋,可这鹅真是个死心眼,绝不领情,见他就叼。

    灵渊叹息道:“可惜我不会下蛋,我要是会的话,就下一窝蛋给它,让它随便打,一天打破一个,打到它开心为止,这样大家也就扯平了。”

    药老瞟一眼他两腿之间:“你虽然不会下,但也不是没得嘛,不然你以为它现在是在干啥子?”

    灵渊君:“……”

    药老见他满面菜色,也够狼狈了,于是伸手示意那鹅停下,道:“说嘛,你找我做啥子?不要又是来找我认亲的哈,我可不要你这个亲戚。”

    那鹅倒是听药老的话,立刻停下来,摇摇摆摆地走到他身后站着,乖得不行。

    灵渊君终于松了一口气,说起自己的正事:“我想求您帮我救一个人。”

    “哪个?”

    “一个……凡人。”

    药老不说话了,他蹲下身把鹅放进自己的背篓里,背起来就想走。

    灵渊君赶紧拦他:“您不愿意帮我?”

    药老道:“我今天已经救咯一个凡人了,要想让我救下一个,就等明年再来找我。”

    灵渊君拦住他:“可是我等不了了。”

    药老用眼角看他:“那个人快死了?”

    灵渊眼神一怔,低声道:“不,他已经死了。”

    药老瞪起眼:“那你还要我救他?你是想拿我寻开心,还是想考验我的医术?”

    灵渊道:“若是这天地间真有人会起死回生之术,恐怕也就只有您了,您连在凡间养的一只家禽都能复活,还赐它长生之能,估计我这个请求也是难不倒您的。”

    药老道:“就算我有这个本事,我也不得帮你,同样的事情我一年只做一次。”

    一旁看热闹的小鹤童cha嘴道:“老头子,难道你一年只吃一次饭,只睡一次觉?”

    灵渊君却从他这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难道……罗叶尊者也托你做了同样的事情?”在这天界,让药老帮忙救一个已死的凡人,这样的事情可并不会太多见。

    药老摆手道:“不说咯,忙我已经帮完了,走咯,你快进切,罗叶尊者在等你。”说完他就背着药篓,一阵风似的飘远了。

    灵渊君没有再拦他,他知道这个人的脾气,他不可能劝得动他了。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对鹤童道:“还要麻烦两位引个路,带我去见罗叶尊者。”

    神叶府很大,穿过高大气派的府门,就是一片满是奇花异草的园子,小鹤童领着灵渊君走在园中曲径上,孩童的身量步伐不大,他们走得很慢。

    小女孩问灵渊道:“那药老说你想跟他认亲戚,这是怎么回事?他是凡修,你是天诞,怎么会扯上了关系?”

    灵渊君目视前方,脚步不停,嘴里回道:“你这孩子,懂的真是多。”

    小女孩不满意他的态度,道:“你快说嘛。”

    灵渊道:“因为我在这世上第一个感知到的人就是药老,对于自己遇见的头一个人,难免有些雏鸟心思。”

    小女孩思索道:“咦,不对啊,大家都说第一个发现你的人是奎老仙君啊。”

    灵渊道:“没错,是奎老第一个发现我,带我入世的,但我看到的第一个人却是药老,药老早在奎老之前,就到过我那里了,只不过他没有在意我罢了。”

    小女孩点头道:“嗯,这个老头儿确实只会在意自己的那堆药草。”

    小男孩补充道:“还有那只鹅,叨神君小麻雀的鹅。”

    灵渊君无语,小麻雀?小屁孩,你这是在侮辱我大鹏鸟的尊严。

    但他绝不可能在这么小的娃娃面前说出耍流氓的话,不管对方实际年龄多大,看着是娃娃,那就还是娃娃。

    小女孩见他不说话了,又对他道:“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呗,我听说其他天生的神君,都是好多好多人供奉着降世的,比如我们尊者,还没完全苏醒的时候,大家竟把仙府都给他造好了,就你与众不同,居然是不知不觉间自己冒出来的,我实在有点好奇当时的情形。”

    灵渊道:“那不过是因为我生长的地方实在是太鸟不生蛋兔子不拉屎,如果我生在你家尊者这风水宝地上,估计也是八方簇拥了。”

    “不管不管,反正你也要在这里住下避难,有的是时间,以后一定要好好跟我讲一讲。”

    灵渊君不置可否,小女孩顿了顿,又问道:“还有,我是挺相信你的,但还是想问问你本人,你……真的没有做传言中的那些事?”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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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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