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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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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溃不成仙 作者:海弓刀

    正文 第17节

    溃不成仙 作者:海弓刀

    第17节

    正当绣姑怀着复杂难言的心情准备离开萍虚仙山时,却被众人拦住了去路。她既惊讶又困惑,再加上实在不愿出手伤害他们,很快就被擒住了,和她第一次来时一样,捆仙索绑了,动弹不得。

    “不能让她走,这等奇耻大辱,不能放任外人出去乱说。”这些清修弟子如此叫嚷道。

    绑了绣姑,他们又将往日里敬重的师尊“请”了出来。

    离象真人顾着自己平日里的清高与面子,还是以一派仙师的假模样出来见人,弟子们却都不买账,非逼他把头天夜里的本来样貌露出来,还拿出了宗派里的门规禁令,要以下犯上,惩治自己的师尊。

    绣姑一直在旁边被迫看着这一切,离象真人知道自己在弟子面前失了尊严,也不做反抗,任由他们发泄愤怒。门中也有女弟子,承受不了,很快都收拾行囊下山去了。

    一开始只是鞭笞之类的刑罚,后来愈演愈烈,一个刚进入门派不久的小弟子,甚至用上了凡人惩罚娼妇 y  妓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师父。

    “摆出那副假清高的样子做什么?昨天夜里的s_ao劲儿呢?”

    “毕竟是师尊,你们小心说话!”

    “我说怎么每次那个若澧神君一来,他们就不见人影,原来都是躲起来干那污糟事了,师尊?我可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师尊。”

    “……”

    渐渐的,这场讨伐变了味儿,变成了这些弟子压抑已久y暗面的发泄场。

    那天在场的一百七十多个清修弟子,悉数破戒,其中有七个,犯了□□戒,对自己的师尊犯下了大不敬罪行。这些清修弟子打着讨伐师尊荒 y  的旗号,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却更加无耻下流。

    绣姑眼看这一切发生,痛不欲生,只觉得活生生看见了地狱里的景象,让人作呕。

    她不知道罪魁祸首之一的若澧神君去了哪里,为何不现身解救离象真人,要让他独自遭受这等□□。

    绣姑开始恨起这个若澧神君,恨他得到了这么一个人,又毁了这个人。

    灵渊君已听得傻了,他从来不知道萍虚仙山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元彭道:“你莫忘了,我是司掌律法的神官,需要料理很多神仙的案子,所以对内情知道的比较清楚,除了当事人、我还有天君,再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毕竟此事太过惊世骇俗,是万万不好声张的。

    而且,我方才所说的这些,只是接下来这件事情的铺垫,后来发生的事情才是关键,也是我介入其中的原因。听完下面这一段,你就该明白我先前跟你说的那些大道理了。”

    ☆、缘孽(1)

    若澧神君是个孤高而又冷漠的神仙,他好像从来没有朋友,也没有想过去交朋友。自他有了神识万万年来,就从未尝过一丝一毫的人情滋味。

    他的存活,跟一颗树、一块石头的存在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存在而已,他不思考存在的意义,更不去想存在的快乐。

    任何存活都是有尽头的,神仙也不是寿与天齐。若澧神君模样还是青春年华,内里却已然油尽灯枯,迈到了尽头。

    看着怀中元丹的光芒,若澧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但丝毫不觉得恐惧,他木木然活了如此之久,不觉得存活有什么可留恋之处。

    按人间的时间算,在离大限还有三年的时候,若澧终于有了一个颇为新奇的想法——他想死在一个特别一点的地方,一个可以称得上“死得其所,了无遗憾”的地方。

    若澧神君本生在涅水与天河的交界地澧垣,这是一片污泥焦土遍布的荒凉地界,在这里回叶归根,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他在天界寻觅许久,始终没有找到一个满意的葬身之地。既然天界浑然无趣,那便去人间看看。

    若澧在人间走了几遭,看不出哪里合适,随手抓了一个过路的凡人问话:

    “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什么极好的去处,让人流连忘返,不愿离开?”

    这过路的人恰好是要去萍虚仙山拜师学道的修士,当即回答道:

    “当然是萍虚仙山了,那里可是真正的人间仙境,只要是去过的人,就没有想离开的,不过找不找得到、留不留得下么,就都要看缘分和造化了。”

    萍虚仙山?若澧倒是听过这个地方,但是从未去过,去看上一看倒也无妨。

    萍虚仙山得了一个仙字,同时沾了人间的雨露和天界的福泽,可谓既有仙气又有生机,的确是一方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山中灵气氤氲,灵花仙草遍地生长,凡人看见这样的地方,会惊艳流连倒也不奇怪。

    但是若澧毕竟是天上的神君,天界稀罕的地方多了去了,他并没有感觉到萍虚仙山有多特别。也可能不是地方不够好,而是他没有感受美好的能力吧。

    若澧神君放弃了,他感到有几分失望,也有几分乏累,不想再寻觅什么完美的葬身之地了,这里已经足够,总归比自己的“老家”好多了。

    若澧神君在萍虚山寻觅一番,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还在洞内找到了一张铺着软毡的大床,这一切真是恰到好处,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一样。

    他走进山洞,躺在那张床上,闻着毡毯上散发的香味,准备好好睡一觉,睡到一切结束,在不知不觉中死去,任何事都别想让他再睁开眼睛。

    可是他的计划很快就被破坏了。

    正在意识朦胧之时,若澧忽听得有人在身旁问话:“这是哪位神君?为何擅闯小仙的歇脚之地?”

    若澧不用睁眼看,通过灵力便已感觉到,对方是一个半入了仙道的下界小仙。

    他闭着眼睛:“你可否换个地方歇脚?不要打扰我睡觉,我可以拿东西跟你换,我怀里有一颗能助你飞升神境的内丹,我用它换你这张床,可还划算?”

    那声音沉默了一阵,良久才响起:“神君这觉竟如此重要,非睡不可?”

    “对,本君决定睡在这里等死,死难道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

    那个小仙不说话了,但也没有离开,他坐在洞中的大石上,开始闭目打坐。

    有人在旁边待着和自己共处一室,若澧神君说什么也睡不安稳,他用灵力将那颗内丹抛向对方,烦闷地说道:“你怎么还不走?拿了内丹,快些离开。”

    那下界小仙也不知是不是个傻子,如此划算的买卖都不做,他拿了内丹,竟又给若澧送了回来,甚至帮他装回了胸襟衣袋里。

    “这买卖太不公平,小仙不可占神君的便宜。这地方神君若喜爱,我让出来又有何妨,之所以不走,是听神君说要在此处往生,小仙不忍看人孤亡于此,想着守候在一旁,给神君驱驱蛇虫鼠蚁、猛兽豺狼。若神君觉得受扰,那小仙便去洞外守候。”

    若澧本以为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再让自己有睁眼一看的欲望了,但此刻却被勾起了好奇心,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小神仙?竟如此奇怪?

    等他睁开眼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老头儿,长须飘飘,仙风道骨。这只是表象,若澧很快就看清了对方的伪装。

    离象真人把自己幻化成老者模样,骗骗凡人和那些道行不高的小神仙还有几分用处,对于若澧这样的神君而言,不过是形同虚设。

    “叨扰神君了,小仙这就出去。”

    那小仙似未察觉自己的伪装已被对方看破,还做出一副老者迟缓的样子,慢悠悠行了个礼,转身准备去往洞外。

    若澧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等等,别走了,本君突然决定,暂时不死了。”

    万年无情的若澧神君突然动了凡心,对一个只见了一面的下界小仙,萍虚仙山的离象真人。

    离象真人却绝计不领若澧的情。

    他是个清高自律的真正的修士,清修已久,不曾犯过任何戒律。他对谁都一样发自内心的亲和,也保持着同等的疏离。

    可以说,离象对世间的一草一木都心怀着爱意,他的爱是均等的,不可能特别多分给任何一个。均等的爱,当然不可能是男女情爱,那大概只能是对世间万物、一切生灵的关切与悲悯。

    从前的若澧神君与他完全相反,从不爱任何人或事,现在的若澧神君懂得了情滋味,却是跟离象完全不一样的私情。他们处在完全不同的境界里,彼此不理解对方的心思。

    若澧不曾想到,自己会在大限将至之时突然懂得情爱的滋味。他发现自己并不是无情无爱的,相反,他的爱意不会比任何人少,它凶猛而炽烈,狂热地倾注给了同一个对象。

    他时常去叨扰离象真人,离象真人虽不回应他的感情,但也下不了手将人赶出去,更何况,若澧这样的天诞神君,神力远在他之上,耍起赖来,哪里是他赶得动的。如此一来二去,两人也算是成了彼此熟识的朋友。

    离象每回跟若澧聊天,都觉得有些不适应。因为若澧神君多年来没有过情绪,脸上从来看不出表情,随时随地瘫着一张高深莫测的脸,说出的话和他脸上的表情完全对不上号。

    还记得若澧第一次板着脸说出:“你真好看,我心悦你”的时候,离象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对方那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应该是在说什么特别正经的话才对吧。

    直到后来,这句话他又听了无数遍,才终于敢相信,这位神君是认真的,他竟然是真的在跟自己求爱。

    离象真人哭笑不得:“若澧神君,小仙是清修道人,神君跟小仙说这样的话,实在是有辱清规,不应该。”

    若澧独来独往惯了,没有规矩束缚,在这最注重清规戒律的清修宗派里,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可能是越矩的。

    所以每回若澧来了,离象真人都提着一颗心,生怕对方不顾场合,又说出些什么情啊爱啊的莽撞话,是以从来都不敢当着弟子们的面见他。他总是将若澧带到自己读经书的清凉亭里,在凉飕飕的环境里给若澧讲清修养性的道理。

    若澧倒无所谓,爱讲道理,便让他讲去吧,喜欢果然是件奇妙的事情,以往半句道理都听不进去的若澧神君,竟然能规规矩矩地听离象真人讲上几天几夜的清心戒律。

    他突然觉得,活着并不是那么无聊,现在这样的日子他愿意一直过下去,如果不是自己死期将至的话。

    “清修之道,在于静心、平气,戒嗔痴怨怼,绝凡情俗爱,悟大道广博,修大净无垢之道,长大净无垢灵根,成大净无垢正果若澧神君,可有所感?”

    离象讲完一段,想问问若澧的感想,对方却半晌没有反应。

    “若澧神君……神君?”

    若澧终于回过神来,言不由衷地拍着巴掌:“好,讲的好,有道理。”

    离象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与神君论道,不可单我一人自说自话,神君若有高见,还望能不吝赐教,给离象醍醐指点。”

    若澧此时的心思哪在什么道不道上面,问他这个,岂不是为难他。

    但是要夸离象真人好看就很容易了。此刻离象真人正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微风吹拂着他的衣摆,白色的衣裳在阳光下翻出雪浪。

    若澧发现自己也是可以感受到美的,现在的场景就美得他心潮澎湃,他面无表情地由衷赞叹:“美,太美了。”

    “什么?”离象真人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风采真是无人可比,放眼九天三界,独一份而已。”若澧一本正经地说出让人掩面的话语。

    离象真人叹息着,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白胡子,佩服对方对着这样的皮相,还能说出如此真情实感的r_ou_麻话。

    若澧看着他的动作,平静无波:“你觉得你的障眼法会对本君有用?”

    离象无话可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若澧大限之日愈近。

    若澧以为,自己对情爱要求不多,喜欢此人,能时常看他,也就满足了。可他后来才发现,情就是一个会让人得寸进尺的东西,得到一毫,便要想一分,得到了分,又想再近一寸,直到越过那个相安无事的界线。

    ☆、缘孽(2)

    这一天是人间的除夕夜,弟子们在外面欢庆佳节,离象真人照常在房中打坐,正静思冥想间,突然感觉一丝不寻常,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拦腰搡到了床榻上。

    离象好歹也可称得上仙君,不会如此不警觉,怪只怪他在方才一瞬间已知道了来的是若澧神君,所以放松了戒备。

    最近若澧实在来得太频繁,他甚至都不回天界的仙府了,就在离象进山闭关时落脚的山洞里住着,好方便他三天两头跑来叨扰,离象真人对他,实在是没了防范之心。

    若澧虽然怀了其他的心思,时常说些冒失话,但行动上始终是保持着恰当的距离,离象没想到他会突然如此失礼,一时乱了方寸。

    “神君这是做什么?言语无当小仙忍耐便罢,若要行动上再试了分寸,就莫怪小仙得罪了。”

    若澧还是不动,离象何曾与人如此接近过,万分不适。他手上结了灵力,作势要击向若澧的后脑,此刻攻击对方倒不是要真的伤他,只是想借对方还击的间隙脱出他的控制。

    结果若澧对这直取后脑的一击毫无反应,离象只能自己硬生生刹住动作。他终于觉出不对劲,赶紧触向若澧颈间的经脉,还好,是在跳动着的,但对方通体冰凉,灵力已极为微弱,情况显然不妙。

    离象蹙起眉头,正忧心间,趴在身上的若澧动了动,慢慢地把离象探他脉搏的手握住了。

    粘糊糊的,不成样子。离象正要挣脱,若澧却握得更紧,声音虚弱道:“我就快要死了,你可否容我放肆一回?”

    离象闻言滋味难明,但还是坚定道:“神君莫要为难小仙,还请神君起身,容我为您查看一下。”

    过了半晌,若澧才松了劲儿,从离象身上移开。得了空隙,离象立刻起身,取了外袍披上,这才过来查看若澧的情况。

    “不用看了,本君的情况自己很清楚。”

    离象只得收回手来,沉默不语。

    房间里只燃着一盏油灯,一豆灯光摇曳,满室幽沉寂静。房门外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那里的喧嚣热闹,是屋内二人从未拥有过的。

    若澧坐起身来,道:“离象真人不是一直想与我论道吗?今夜正是好时机,烦请你,再为我念一段清心咒吧,我这回一定用心听。”

    清心咒离象真人已为若澧讲过数次,他从来都只当耳旁风,眼里装着人,耳朵却不听道理。

    今夜若澧像是突然开了窍,默默望着那一点灯火,听得出神。一段清心咒念完,灯火暗下不少,离象真人走上前去,轻轻地将那油灯挑亮。

    这个画面蓦然触动了若澧,他突然有太多的话想说,在遇见离象之前,他只想了无痕迹地死去,现在却渴求着在世间多停留片刻,他竟开始奢望,他能记住自己。

    他本来独活,感受不到世间的美好,这样死去,本来是没什么可惜的,可偏偏,在他做好了从容死去的准备时,却又突然有了一份留恋。

    这真是一场残酷的刑罚。

    “你为何会走上清修的路子?”若澧突然打破沉默。

    离象真人听到若澧神君这样问自己,一时竟不知从何答起。

    “我本是被人抛弃的孤儿,是一位修士将我养大,我自小跟着他修行,这就是我该有的命数、该走的路。”

    “奇怪,凡人生来就有七情六欲,有爱恨的能力,这是多么珍贵的本事。有人却偏偏要隔绝情感,去做那无情无欲的修徒,为什么?为了活得更长久?可在我看来,无知无觉的万年,还抵不过有情有义的一天。”

    离象意外对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仔细一想,他们的境况和立场本就完全不同,此前自己为着推拒他,跟他讲那些断情绝爱的大道理,真是错了,因为他本生来就是无情的,自己在修无欲之道,他却在走寻情之路。

    “你可知道,我为何能料到自己的死期?”若澧又问。

    离象不知。

    若澧继续道:“还记得我准备用来跟你换山洞的那颗元丹吗?”

    离象点头。

    “我不知其他的天诞神君是否如此,我生来便有一颗灵丹,它与我寸步不离,本来那丹上是没有任何灵力的,随着时日渐长,我身上的灵力在衰竭,元丹的灵力却在增长,它在渐渐地转移到这元丹之上,现在只差一毫,我的灵力便要被完全抽出,那时也就是我的死期。”

    “还有多久?”

    “也许只剩今晚。”

    言语间,那颗灵丹被若澧取了出来,眼见灵气满溢、光华流转,竟将整个屋子都映亮了。

    离象看着那光芒,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才犹豫道:“难道就没有任何可以转寰的方法了吗?”

    若澧看着他灵光下俊美的面庞,低声道:“也许有。”

    “是什么?”离象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为我护法,或许我可以尝试着,尽力让灵力回流进身体里。”

    “好,”离象有了些振奋,立即答应道:“该怎么做?”

    “你先靠近些,然后……”

    若澧的声音低了下去,有些听不真切。离象不做他想,只当若澧是虚弱到说不出话了,他上前几步,想凑近些听,不料若澧骤然出手,拍向离象的胸膛,竟将那灵气逼人的元丹打入了离象体内。

    这灵力的冲击无比强烈,离象反应很快,立即想要那丹逼出体外,可眨眼之间就已然来不及。他浑身的血液都如沸腾了一般,在血管五脏中滚烫发热,腿脚也紧跟着虚浮起来。

    若澧站起身,将他接在怀中,往他嘴唇上一吻,低声道:“你真傻,若真有回寰之法,我之前就不会那样等死了。”

    离象周身颤抖,在灵力冲击下瞪大了双眼,都不知道对方言语上的欺骗和肢体上的冒犯,哪一个更可怕。

    显然,若澧的肢体冒犯并没有打算到此为止,他半揽着人,手探下去解离象的衣袍。

    “不可,”离象脑中嗡嗡作响,拼尽全力死死拢住外袍:“神君自重……莫要想这……污秽之事。”

    “污秽?都如你这般想,那人间的万物生灵可都要绝种了。”

    这是不对的,离象入了修戒之门,在这种事情上面,本就不能与平常人相提并论。可也不知是不是被那颗灵丹的巨大灵力冲昏了头脑,他竟被若澧给绕了进去。

    “就算,就算不是污糟事,你我……结合……也是违背y阳道义的。”

    “如此说,是女子你就可以接受了?外面那个绣花的仙女,我看她对你动了心思,你觉得跟她如何?”

    “不……不是……”

    若澧突然提起了别人,让离象有些忡怔,绣姑……不,绝不可能,他想象不出,得出结论后随即又忏悔,自己本就不该试图做这种想象和比较。

    内丹的灵力在离象体内尝试着融合,灵气再度波动,离象全身的经脉都涌出灵光,他浑身剧颤,霎时脱了力。若澧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毫不费力地抱起人来,放置在床榻上,趁着离象完全没了行动能力,将那严丝合缝的外袍里衣都剥了开。

    等离象恢复了神志,若澧已经吻上了他的颈项,所有不该被触碰的地方,都落到了一双作祟的手掌里。他清醒地感受着,却不能反抗。

    对一个恪守清规的修士而言,这是何等的折辱,离象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他徒劳地想背一背清心咒,却被这从未经历过的冲击打得无以为继。

    “你这是想要我同你一起死,你这般对我,我已再不能活。”

    若澧的动作停住一瞬,他似乎是想了想这句话的含义,但最终还是没有停手。他说:“那样也好。”

    那样也好?离象心中发凉,他想若是自己对谁有了情意,必然不会逼迫对方做任何不情愿的事,若澧神君说到底,不过只是觊觎自己这副皮囊。

    他心如死灰,若澧却愈加放肆,探入体内的手指用尽了花样,誓要拉着那禁欲的人一同沉沦。

    离象终究是未曾经历过,他活了这么久,今日才知道□□的含义。苦修可以让他的心苍老平静,却始终没有夺去他身体的鲜活,他手足无措地感受着可耻的愉悦,甚至比寻常人的反应还要更加强烈。

    等到若澧真正进入的时候,离象以为的疼痛和屈辱并没有到来,身体违背他的意志,只选择感受刺激与酣畅。若澧渐渐地动作起来,离象被这陌生的感觉折磨得受不住,后脑死死抵住了软枕,牙关紧咬,眼角发起了红。

    若澧近距离细看,才发现他的眼尾生得尤其漂亮,有一个拉长上扬的曼妙弧度,连着那两扇长睫毛,在床榻上蹙眉闭眼,流露出一种可怜而生动的勾人情态。

    若澧用潮热的指腹去触摸那上扬的眼尾,喃喃道:“亏得你清修气正,其实论长相,你生的有些媚。”

    这哪里像什么好话,离象愤然瞪视对方,用足了恨意,把嗔戒破了个彻底。若澧却被这一眼看得心醉神迷,吻密密地落下去,将那眼睫吻得颤抖不已。

    清修需要多久,堕落只在一瞬。

    ……

    离象的床帐顶上挂着一只香囊,那是往年弟子们送给他的礼物,此刻他仰面躺着,模模糊糊地看着那香囊随着床帐一起摇晃,下意识伸手去抓,想止住那晃动。

    若澧感受到他的举动,停住了动作,撑起身来看他,低声道:“此刻灵丹已完全融入你体中,你已恢复行动,可以随时推开我。”

    带着水汽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若澧神君看着,等待着他的反应,就算他此刻出手杀了自己,也无所谓。

    离象的嘴角轻轻勾了勾,恢复行动能力的双臂没有推拒,反倒慢慢地环上了若澧的肩背。

    他将身上的人拉近了,贴着耳朵喘息密语:“怎么不继续了?小仙还想要方才的,求神君……”

    若澧扭头飞快地堵住对方的嘴唇,他突然发现,自己竟不能听他说出求欢讨扰的话语,他宁愿听他继续背那清心咒语。

    ☆、百命轮回

    那一刻发生了什么,其实若澧神君和离象真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本不应该,他们都是五感敏锐的神仙,竟都在那时纵了情肆了意,忘忽所以,失了警惕之心。

    撞破了尴尬场面的绣姑和一众弟子们,呆滞半晌,都默默地退了出去。离象大惊过后,反倒平静下来,一身热汗冷成了冰。无所谓,他想,也许这便是道对自己的惩戒。

    这除夕佳节,弟子们已彻底无心欢庆,没有进屋的人不知道屋中发生了什么,还在不明所以地询问,等到消息用最快的速度传开了,大家的脸色都变了,一样的难以置信,一样的难看至极,一样的嫌恶,一样的愤懑。

    他们都静候在这间屋外,等待着屋中的人出来给他们一个解释。

    这一等等到了第二天天亮,出来的却只有离象真人一个。准确来说,这时候的离象真人已是“离象神君”了,若澧的元丹在他体内完全融汇,将他的修为直提神境。

    弟子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们红着眼冲进屋子,却找不到昨夜的“j,i,an夫”若澧神君,想必是他运用神通,给逃了去。

    他们只能作罢,天界的神君,哪里是他们可以奈何的呢?只有掉转头来,将矛头指向不会伤害他们的师尊。

    若澧说自己差不多只剩一夜,倒真不是骗离象,被人撞破的时候,他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离象运用灵力将他移传到了后山那个山洞里,那是独他二人知道的地方。

    他隐隐约约回忆起昨夜昏睡前的情形,心感不妙,照离象的心性,如何能忍受得了那场面被人撞破?更何况,那些都是平日里敬他爱他的徒弟

    若澧心中焦虑起来,他往日的神力,在此刻已几乎完全消失殆尽,只剩神骨里最后几丝残存,吊着一口气。他没了为神时的通体轻盈,步履沉重地往萍虚山前峰的大殿赶去。

    该如何收场呢?他想着去告诉离象,现在他已入神境,可以飞升上界,不必留在这山上教徒弟了,自然也不必在乎他们的眼光。

    可他终究去晚了一步,此时的萍虚仙山已日换星移,彻底变了模样。

    平日里所有弟子齐聚练气的山门空地上,今天空无一人,静得可怕。

    山门两旁的石柱上本来有两块牌子,一块写着“萍虚仙境”,一块写着“太清妙理”,向来是那群徒弟眼中的师门标志物,宝贝的很,碰都不让外人碰一下。现在那牌子却被摘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布满了灰尘脚印。

    若澧的心揪得更紧,他用尽全力往山上奔去,直奔离象的住处。

    离象的房间在萍虚山的一处偏殿内,此刻房门大开着,到处都是凌乱的痕迹,弟子们都没了踪影,只有一个人影孤零零地蜷缩在空地上。

    若澧赶到近前,发现是被捆仙索束住的绣姑,她狼狈地倒在地上,满面都是尘土泪痕。

    若澧将她搀扶起来,急道:

    “这是怎么了?人都去了哪里?离象真人呢?”

    绣姑看清来的是若澧,一双红肿的眼睛立刻布满了愤怒:“神君还好意思来问?”

    若澧顾不得与她争辩,只追问离象真人的去向。

    绣姑不看他了,她的眼中又涌出泪水,痛苦道:

    “他死了,被你,被这里的所有人,害死了。”

    绣姑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没有发现身边人的异常。若澧本就已经渐感虚弱,此时焦急之下更加难以为继。他晃动了一下,既因为震惊,又因为虚弱,身形一度不稳。

    若澧放开绣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一般说道:“那个九天之外的神,你还在吗?可否再现身一次。”

    应着他的话语,萍虚仙山晴朗的天穹突然涌起y云,空气盘旋扰动,渐渐现出一个庞大混沌的黑影。

    “若澧神君,又有什么心愿?”那黑影在云雾中隐现,竟发出低沉震耳的声音。

    “仍是为了离象真人。”

    “哦?难道我先前告诉你送他神力的法子,不好用么?”

    “我没有想到,这样反害了他……你可否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y云涌动,那黑影沉默一阵,缓慢道:“他死了,虽然你赐予他神力之事已成,助他飞升了境界,但再高的境界也架不住他要自毁。此刻他已了却此生,入了轮回。”

    若澧愣住了,半晌才失了魂一般喃喃:“是我自作主张,是我害了他,我害了他”

    那声音高高在上:“你莫做出这副丧气样,我既来了,便还可以再帮你一次。”

    “怎么帮?”若澧满眼绝望:“难道你能让他起死回生?”

    “不,一入轮回便不可逆转,你想再见他,还有别的方法。”

    “是什么?”若澧焦急万分,那声音却停了。

    “你说!到底是什么方法?我该怎么做?”

    “杀人,杀一百个人。”

    “什么?”

    “他已入了轮回,你也即将灰飞烟灭,若想再见,唯一的方法就是,你也跟着进入轮回,求个下一世。你是灵气汇聚结成的灵胎,本就没有轮回转世的资格,要强行进入六道轮回,便要运用一些东西来交换。一百个凡人的轮回,换你的来生,你觉得划不划算?”

    若澧听了,只觉得荒唐:“我凭什么认为自己比一百条人命加起来还要高贵?这样的买卖,我做不出来。”

    “哈,都说若澧神君冷情,我看倒是颇有佛心。你不愿滥杀无辜,那离象这些因为一点虚名面子,就背叛了师门的徒弟们呢?杀死他们,总过得去吧?”

    “他们?”

    若澧看了看这一片狼藉,已猜到了几分,这些清修弟子跟离象一样的循规重道,见到师父如此的不堪一面,定然是忍无可忍、弃师而去了,但这说到底都是自己酿成的,他怎好去怪那些弟子?

    那影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起来,道:“要是你知道了,他们到底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师尊的,想必不用我说,你也会很想将他们碎尸万段。”

    “他们做了什么?”若澧蹙眉。

    “这里不是有一位目击者吗?你怎么不问问她?”

    若澧看向绣姑,绣姑却流着泪拼死摇头,她说什么也不愿再回忆那些画面。

    黑影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不堪打击,还是由我带你看一看吧。”

    黑云一阵翻涌,此地不久前发生过的荒唐事,都在黑雾之中慢慢呈现了出来。绣姑闭上双眼,不愿再看。

    那画面之中,离象真人盘坐在弟子的包围圈里,上身没有衣物遮掩,一个弟子挥舞着软鞭,将离象真人的皮r_ou_抽打出一道道红痕。

    离象显然是故意不做反抗,他不用灵气护体,生生忍受着来自自己爱徒的鞭打,直到皮开r_ou_绽。

    ”师尊,这怪不了弟子们,萍虚仙山道法清正,师尊您做出如此丑事,如何对得住道义?弟子们只得代替天道,对您施以惩戒。”

    “师尊可有怨言?”

    “……没有……”

    “没有便好。”

    荒唐的刑罚继续着,愈演愈烈。等到冠冕堂皇的惩戒,演变成了下流无耻的侵犯,若澧再也受不住,那可真是咬碎了牙、掐断了筋一般的痛和恨。

    黑影倒是笑得更加开怀:“怎么样?说说你现在的决定吧。”

    若澧面如修罗,哑声道:“告诉我,该怎么做?”

    “首先,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该让旁人知道。”

    绣姑只听到了这些对话,因为紧接着便有九天霹雳自黑云中朝她击来,惊雷落处,四分五裂。

    等绣姑再度醒来,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但很快,她便看见了一旁的若澧神君。这位天诞之神此刻周身染血,面目森然,真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这是哪里?好像是一个山洞,很幽静,可血腥气太浓了。

    绣姑五脏翻涌,她扭头向周围看去,看见了那些本已离去的萍虚山弟子。他们几乎都在这里了,只不过从活人变成了死尸,尸体层层堆叠着,几乎将整个山洞填满,若澧坐在绣姑所躺的床边,衣袍浸泡在血水之中。

    他竟真的出手杀光了这些人!绣姑惊恐得心跳都要停滞了,她想要起身逃跑,却动弹不得,好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

    若澧神君依然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好像在绣姑的身上忙活着什么。

    绣姑屏住了呼吸,缓缓地撑起头来看自己的身体,只一眼,几乎骇得魂飞魄散。

    她发现自己此刻一丝不挂,四肢与身体分了家,皮r_ou_翻卷,布满了焦黑开裂的伤口,若澧神君正用穿着活线的长针,眼都不眨一下地为她缝合身体。

    绣姑开始声嘶力竭地尖叫,她宁愿死,也绝不要看到自己变成这副样子。

    绝望的叫喊声让人心胆俱裂,若澧却不为所动,他用蹩脚的针法为绣姑缝好了身体,随手将针线抛到一边。

    他迷茫地四下看了看,似乎想找到什么东西揩干净手上的血污,最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他便俯过身来,用绣姑的长发擦手。

    若澧神君本就是个冷面神,他的冷脸平日里看着没有什么,还有几分与众不同的冷峻优美。然此刻看来,竟比魔域里最丑陋的妖魔恶鬼还可怕,绣姑看着他脸颊上还在往下滚落的血珠,连尖叫都忘了,像生生被谁掐住了脖子。

    揩干净了手,若澧这才从一旁郑重地捧起一卷东西,小心翼翼地展开端详。

    绣姑认出来了,那是她为离象真人绣的画像,把离象的十分风采,复刻出了七分半,她很满意这幅作品,那夜本想作为新年礼物送给离象,谁料发生了后来的一切。

    那上好的绣布被惊雷霹雳烧出了一角焦痕,还染上了不少血污。若澧捧在手里,痴痴地看着,仿佛透过这副绣像,又看到了活生生的离象真人,原本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双眼,竟突兀地有了几丝类似柔情的东西。

    这是爱吗?绣姑不明白,或许他的爱,跟自己所能理解的不太一样,谁愿意承受这种人的爱呢?

    谁能承受呢?

    ……

    “所以,若澧神君听从了这个神秘人的建议,杀尽了所有凌辱过离象真人的萍虚山弟子,为离象真人复仇?”

    “不,不单是复仇,还借诛杀百人,给了自己轮回转世的机会……这种方法真的有用?简直闻所未闻。”

    “看来上回方镜说什么,离象真人豢养凡人杀手杀人,也都是错的,真正的离象真人,原来早已死了。”

    “那个组织到底是谁控制的,阮梦深一家的死,也是因为有天诞神君在用人命换轮回?”

    灵渊整理了一番信息,觉得事情又扑朔迷离起来,不由得面露菜色。

    元彭道:“这百命轮回的禁术,属于不传之秘。我也是因为萍虚仙山的事情,审问绣姑后,才知世上有这等术法。而她所描述的那个黑影,想必是关键所在,但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头绪。”

    灵渊眼睛转了转:“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了?”

    “不错。”元彭答的坦荡。

    灵渊想了想,突然不问这些疑团了,他仰起头,跳脱地感叹道:“不知离象真人入了轮回,如今又身在何处,他也算遇着孽缘了,真让人唏嘘。”

    元彭沉默片刻:“你记不记得我在凡间的那个小跟班。”

    “那个孟息?讨厌得很,当然记得,”灵渊说着,旋即睁大了眼:“不会吧!他难道就是”

    元彭话语间突然带上了几分慈父般的温柔,让灵渊极为别扭:“所以你以为,我为何一直那般迁就他?不过是答应了绣姑,在人间护他一个周全罢了。至于为何要帮绣姑,那就说来话长了,你也不会想听的。”

    灵渊消化了半天这个信息:“所以,你告诉我这一大段的目的是”

    “不错,我想请你替我帮他一把,若不告诉你这段渊源,你必然扭头就走。孟息那孩子心思偏激,跟上一世的离象可谓大相径庭,我怕离了我,他早晚惹上杀身之祸。”

    听到是孟息,灵渊对离象的同情立刻烟消云散。

    “我上一回见他,就险些被他害死,他这辈子这么坏,早点死了,投胎下一世算了。”

    说完这话,就算看不到,灵渊也能猜到,元彭的脸色,肯定很难看。

    灵渊才不管他,不过说到被上回被孟息害,他倒又想起另一件事情:“对了,萍虚仙山的毒褐蜥是哪里来的?这你可知道?还有那华丽的地底宫殿,看来也并不是萍虚仙山原有,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交情换意

    听灵渊问起毒褐蜥,元彭似乎有些怨念:“若不是你弄死了那怪物,我现在何至于托你去保护孟息?”

    灵渊一愣,未明白这其中的关联,再问,元彭却不答了。灵渊想了想,问起另外一件事情。

    “方才忘了问,若澧呢?他入了轮回如今何在?可遇到孟息了?”

    元彭道:“你既不愿帮我,我也没有必要继续为你答疑解惑。”

    说完他彻底沉默下来,再不答话,灵渊无法突破两人之间的屏障,也不愿拉下面子改口,僵持半晌,只能选择离开,毕竟这里极冲极煞,实在不是好待的地方。

    灵渊离开邛崖洞,准备继续挖土大业,没走几步,便看见两只仙鹤翩翩飞来,一眨眼落地化形,变成两个胖娃娃,滚雪球一般朝他奔来。

    “哎呀,罗叶那里果真是闲,你们竟有空整日围着我转。”灵渊头疼道。

    绯英道:“灵渊君莫烦,这回可是美事。”

    “美事?什么美事?莫骇我,难道是他们议事结束,决定让我做天君?若是这种美事你便不必说了,我绝不会干的。”

    蓝雲鼻孔哼气:“想的美,就算要重选天君,那也是我们罗叶尊者最能胜任。”

    绯英无奈道:“好了,你们快住嘴吧,不要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了,也不怕被别人听了去。灵渊君,这回是阮公子要我们来寻你的,他说要见你。”

    站在修葺过后的玉殿外,灵渊情绪颇佳,虽然不清楚阮梦深为何突然想通,愿意跟自己到玉灵渊来,但只要愿来,他便喜欢。他此刻想着,自己这风水宝地天上的神仙看着都稀罕,凡人就更不必说了。

    他原等着看阮梦深惊艳的表情,结果大失所望,对于眼前华美绝伦的景象,阮梦深好像半点都不惊讶。

    阮梦深简单望了望面前的宫殿楼宇,扭头问灵渊道:“灵渊君,这里的玉脉矿源在何处?”

    灵渊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阮梦深也不回答,仍是问:“你能否带我去看看?”

    灵渊哪能拒绝他的请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头憋了一股气。来时路上他给阮梦深大体讲了元彭那里得知的信息,除了听到孟息的身份时他略有神情波动,就再没有其他反应,这不应该,他觉得阮梦深可能知道了什么。当然,灵渊现在可以轻易窥探阮梦深的内心想法,但他却不想那样做,那样随意勘破的姿态,太高高在上了,不公平,他想知道的,是对方愿意告诉自己的。

    他现在不对我说,难道是不信任我?灵渊别扭道:“这灵玉宫殿你都见怪不怪,那玉脉就更入不了你的眼了,没什么可看的。”

    阮梦深扭头看他,略显讶异,灵渊被他这样坦坦荡荡的眼神一扫,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幼稚了,怎么跟个孩童似的犯别扭。

    灵渊心道:“定是跟那两个娃娃待得久了,染了孩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走吧,我带你去便是。”

    玉壁千仞,渊深万丈。下到玉灵渊矿脉底部,首先面对的就是矿腔里满满的水液,灵渊正要给阮梦深讲起这里的渊源,却见他已经开始解衣脱袍,一副准备下水的姿态。

    灵渊略感惊奇:“你要进去?呃,不是……你会凫水?”

    阮梦深脱下外袍,扭头看他:“怎么?这是什么很特殊的本领吗?”

    灵渊只能讪讪地收回惊讶的目光,摸着鼻子道:“没有,只是当初在凡间认识的时候,天天看你风花雪月,下意识觉得你这种公子哥,只爱琴棋书画、吟诗作对。”

    “那你可看错我了,”阮梦深褪去了上衣,又弯下腰脱靴:“家中管得严,但再严也防不住年少贪玩,金陵多江河,男孩聚在一处,浮水摸鱼之类的玩闹本事,自然是少不了的。”

    灵渊目光闪躲,都不知道是看对方带笑的脸蛋好,还是看那身白的晃眼的皮r_ou_好。那厢阮梦深已不等他,一个漂亮的纵跃,像尾银鱼一样,滑进了碧波之中。

    灵渊听到水声,回过神来,赶紧挥去了累赘繁复的衣物,也跟着光溜溜地跳进了水里,追着阮梦深游去。

    阮梦深凫水的本领不错,但在这玉灵渊里,似乎有些难以发挥,原来这玉髓灵液本就比普通的水黏滑厚重许多,游起来已经很是费劲,再加上这是在地底空腔里,顶上没有水面,只有坚硬的玉矿岩壁,通向内部的冗长水道里,是没有换气的空间的。

    距离终点还甚远,阮梦深已有些缺氧,动作慢了下来。灵渊注意到他的异样,赶紧调转头来捞他,刚一贴上,阮梦深便抓住他,凑上来嘴对嘴借了一口气,这才缓解一些,接着往前游去。

    灵渊感受着刚刚嘴唇上的触感,心脏狂跳,连游水都忘了,还好他是神仙,完全不用担心呼吸的问题,不然就要淹死了,哪还有空回味。

    等他回味够了,阮梦深已经往前游了一段距离,灵渊赶紧追上去,他到了水里,完全跟鱼一样的灵活自在,眨眼便把人追上,这回他紧跟在阮梦深身边,准备着随时借空气给他。

    渡了四五回气,终于游到了空腔内部,两个人哗啦冒出水面来,躺在突出的玉石上歇气。阮梦深喘不过来气,是因为体力不支,灵渊却显然另有原因。

    “没想到,这里面的空间竟如此之大。”阮梦深匀了匀呼吸,望着石腔顶上玉石散发的灵光,不禁感叹。

    灵渊不说话,红着脸看他□□起伏的胸膛,脑袋里浮想联翩。

    休息了一会儿,阮梦深爬上石台,站起身来四处打量,道:“原来这就是玉石灵胎诞生的地方,这玉脉绵延如此之广,会不会,不止这一个空腔呢?”

    半晌不见灵渊回应,阮梦深低头一看,才发现灵渊正盯着他,手伸到水面之下,古古怪怪地动作着。

    “你”阮梦深被他的动作惊得怔住,一时张口结舌。

    灵渊厚颜无耻地喘:“阮公子,停云君,您可真是一贯的管杀不管埋,本君只能靠自己……”

    阮梦深赶紧移开目光,背对着他坐下,从灵渊的角度,只能看见一片光溜溜脊背和濡shi的头发。

    灵渊看着看着,心里愈发痒,他探出手去,沿着那狭窄的腰身抚摸。阮梦深颤栗一下,没有阻止,灵渊的胆子愈发大起来,暧昧地问:“那时候,就是在人间的时候,那些梦你可还记得?”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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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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