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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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师尊是魔头 作者:一只疯兔子

    正文 第5节

    据说师尊是魔头 作者:一只疯兔子

    第5节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进入待高审了,瑟瑟发抖,好像第七章还是多少章的时候就进过一次,吓得我都这么清水了,偷偷吃豆腐这种剧情都不敢写!这都不行吗?!希望这一章能过(65377; 769;︿ 768;65377;)

    考前综合症,写不出来,只想打游戏,没存稿了,明天可能会断更,我好怂

    第18章 为师有套路

    虽然感觉有点丢脸,寒净还是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小白羊:“……”

    算了算了,又不是刚刚认识这个憨货,不气不气。

    小白羊刚想和寒净解释什么叫炉鼎,顶级炉鼎有哪些妙用,就被寒靳瞪了一眼。

    寒靳刚刚因为小白羊背后不知说了什么被罚跪,现在又看小白羊要对寒净胡说八道些不入台面的东西,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对小白羊的态度更不客气,直接一句“闭嘴”,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小白羊:“……”妈哒!妈哒妈哒妈哒!!!他怎么敢这样对威震天下的大妖!

    寒净看寒靳脸色难看,顿时更加觉得觉得自己好像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文盲,可是文盲有优点,文盲不耻下问,寒净双手笼在袖子里,一派端庄正经地向徒弟和宠物不耻下问:“炉鼎,是什么啊?这位小友难道身负神器?”

    寒靳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个神器,师尊真聪明,一听就明白了,顶级炉鼎,自然是顶级神器,神器中的佼佼者,所以这位小友才会被人追杀。”

    寒净望着床上的男孩,目光怜悯,叹了口气:“修真界的风气最近越来越差了,为师总觉得,杀人夺宝这种事,会影响心境吧。”

    寒靳肃容道:“良善之人不行此龌龊之事,不义之人视此事为平常,倒是不会有人因此影响心境的。毕竟人各有道,道道不同,心魔不同。”

    寒净便更叹了口气:“是我的道容不下这样的事。”

    床上邪修睁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寒净,墨色的瞳孔里满是嘲讽:“你的道容不下,你的手倒是做得出更多的肮脏事。”

    寒净:“??”

    寒靳猛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抓住寒净,匆忙道:“师尊,徒儿刚刚想起还没吃饭,我们出去吃点吧。”

    小白羊也连连点头:“对对对,我都饿死了,要吃饭。”

    寒净看了看寒靳,又看了看小白羊,两只俱是满脸微笑,和谐得仿佛至交好友。寒净又看了看床上的邪修,邪修一双黑色的眼睛有着寒净刚刚无法理解的深沉情绪,像是一汪被风暴卷起的池塘,塘内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寒净难得的头脑灵光了一回,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该来的总会来,可真的来的时候,仍然是有些不敢面对,觉得那邪修的眼神就像不得不饮的□□,难以面对不敢相信可绝不能逃避。

    邪修看着寒净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低着头,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而他身边,一人一羊均是小心翼翼一脸心疼,居然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笑得太开心,忍不住流下泪来,边笑边哭边鼓掌,仿佛见到了这世间最难得一见的人间乐事:“今天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可见天道不公,恶有善报。”

    寒净一张被养的白白胖胖略有些婴儿肥的娃娃脸一片苍白,咬牙道:“对不起,如果我以前伤害过你,那些事都不是我做的!”

    邪修笑声骤停,一双眼睛仇恨的看着寒净,明明清理整洁的脸,y沉的却像是不知何处飘来的恶鬼,他挣扎着坐起身,看着寒净,一字一句道:“好一朵清纯的白莲花!”

    寒净小脸又是一白,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寒靳大乘修士的r_ou_身百毒不侵,却觉得胸口那颗砰砰乱跳的心脏疼的满胸腔打滚,几乎要跳出来了。他看着那邪修,努力压抑要动手的欲望,双目真挚:“我师尊所言句句属实!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的仇人早已飞灰湮灭,不管你信不信,我早已昭告天下,说明实情,就不许你把这样的罪名扣在我师尊身上!”

    邪修靠在床柱上,嘴角浮起冷笑:“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r_ou_,我是个识相的人,随你怎么说吧。”

    小白羊在寒净肩头蹦跶:“小屁孩,寒净之前怎么负你了?我们补偿你!不管是天材地宝还是其它资源,你尽管提,只要我小白……呸呸呸,我游临水能给你的,绝不吝啬!”

    邪修看着这一群人,只觉得荒唐,仇人就在眼前,明明恶贯满盈罄竹难书,却一副清纯样貌勾引的一人一妖都是心疼,倒显得自己咄咄逼人不明事理,这算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邪修心里堵闷,一股邪火直冲胸口,可他知道,面前的这几个,没有一个是他能动的角色,无能为力,怒火攻心,气脉阻塞,他哇地吐出一口血,一双眼睛一一扫过面前的人与妖,一个个,全都一脸正直与委屈,如此虚伪的三张脸!

    邪修抓着床柱,坐到床边,抹去嘴角的鲜血,垂下眼睛,不想再看这些人的嘴脸,说话都很吃力:“如果你们不用炉鼎,我就走了。”

    寒净想伸手扶他,可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来,拉了拉寒靳的衣角。

    寒靳抓住寒净的手腕,也是替寒净委屈的很:“不用,你继续住在这养伤,我们走!”

    寒净被他拖着,回头看邪修靠在床柱上闭着眼睛,表情很是痛苦,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自处。

    小白羊身为大妖,向来是帮亲不帮理,以为自己是被假寒净所救时,他尚且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假寒净寻仇,真寒净明明是个连买点糕点被小辈欺负都可怜兮兮地要自己这个大妖出头的傻白甜,身为大妖就更有责任保护这样愚蠢的主人。

    大妖很贴心的安慰寒净:“寒净你放心,这小子要不了多久就要倒大霉的!”

    寒净本来站在客栈门边,等着寒靳去给邪修续房费,蔫蔫的像朵败了的花,闻言抬头看着小白羊,紧张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白羊道:“他身为……身负顶级炉鼎,如今身体恢复,气脉已通,就像一块腌好的五花r_ou_,早晚要被人剥皮吃掉的。小小的金丹期,没有自保之力,又身负异宝,不是要倒大霉是什么!”

    寒净:“……”

    寒净转身就走,小白羊蹲在他肩膀上,差点被他一个急转身甩下去,忙伸出小爪子抓住寒净的衣领,吊在寒净脖子上,郁闷道:“你去哪?”

    寒净捞起羊放在肩头,一张端庄的脸上满是坚定:“我对不起他在先,现在你说他有危险,我怎么可能不去看着?”

    “你怎么对不起他了?!”小白羊不满道,“对不起他的另有其人,你是受害者!寒净,你能不能想清楚一点,你也是受害人,他也是受害人,他凭什么那么说你!别傻了好不好?人各有命,他的命是他身负异宝注定的,跟你关系不大,你现在去看着他护着他,你能带他一辈子?再说了,你又不认识他,你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啊?你知道那个假寒净对他是不是真的做过什么啊?你有没有想过他是骗你的?他可是个邪修,能不沾上最好,你还上赶着去保护他,你是想和修真界的正派为敌吗?你给我站住!站住!”

    寒净脚步不停,对小白羊的话充耳不闻。

    小白羊往前一扑,银光乱舞,现出一张妖气冲天的脸。白色长衫明明应该端庄优雅,可小白羊皮毛幻化出的白色长衫却穿的的懒懒散散,露出大片的胸膛,和一本正经的寒净完全不同。以前小白羊的人形还挺注意形象,现在倒是越来越肆意随心了。

    小白羊抓住寒净的肩膀,拦着不让他上楼:“寒净,你自己要知道,那些事跟你没关系!不管以后你会遇到多少人,遇到什么你无法接受的事,都要记住那不是你,世间百事,皆是磨难,你要内心坚定,对自我有清楚的认知,否则如何道心稳固!”

    寒靳站在寒净身后,看着小白羊拦着寒净,默然不语。这种话,寒净一定是听不进去的,他不敢说,说了寒净要生气,他不想自己惹寒净生气,小白羊要说,刚好。

    寒净抬起头看着小白羊,水一样的眼睛柔软却坚韧:“我知道那些不是我做的,可我就是放不下,怎么办?”

    游临水看着寒净。

    寒净仰着头,看着站在台阶上的游临水。

    游临水:“……”

    一只巴掌大的圆滚滚的小羊趴回寒净肩头,闷声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这个做主人的,就是仗着我宠你,哼!不就是一个人类吗,我小白羊要护的人,我倒要看看谁敢动!”

    寒净歪着脑袋蹭了蹭小白羊的羊毛。

    寒靳:“……”等,等一下!什么情况?输的这么快的吗?说好的嚣张跋扈的大妖呢?还被师尊的脸蹭了毛毛,什么情况!

    感觉地位有点危险,好像似乎要多一个竞争对手,都没有被师尊问过“我就是这样,怎么办呢?”这样任性的话的寒靳连忙追上去,拼命刷存在感:“师尊想做什么,我都会陪在师尊身边的。”

    亲眼目睹了一场战火硝烟尚未升起就归于平静的客栈众人:“……”套路啊,这都是套路啊!服,很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科三挂了,哭死,第一次机会挂的时候安全员小哥哥说我都到公交车站了居然挂了,还要加班,第二次左转弯的时候小哥哥帮我踩了点刹车,后面调头回去之后还给我在下面打手势,靠边停车了居然挂了,小哥哥都不想笑话我了,这样作弊居然都挂了,我没脸见人了,十天后才能预约,预约只能预约一个星期以后的考试,加一起超过半个月,崩溃!好伤心,作为一个上班族,天天跑出去练车多么提心吊胆!简直是煎熬,可这样的煎熬还不能结束!

    第19章 为师随缘吧

    本来准备离开客栈另寻住所的计划,因为要保护邪修,变成了偷偷摸摸在邪修旁边另开了一间房。修真之人耳聪目明,识海一扫可知千里,可识海这个东西也很麻烦,等级不够的修士的识海很容易被高阶修士入侵,高阶修士也很容易看到一些不想看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很默契,出门在外,就老老实实用眼睛看路,用鼻子分辨味道,关闭识海,别没事找事,最后惹出一堆破事。

    三个大乘老怪窝在一只刚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的病邪修身边,伪装成三只没有修为的小白兔,等着有人上门找茬。

    “我觉得,不管是谁来,都很惨了。”小白羊蹲在客栈门前,深沉地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对寒靳传音入密,“寒净还在冥想吗?”

    寒靳表示:“你上次到底跟寒净说什么了?!”来来来,算算账吧!

    小白羊一只无辜可爱的小羊蹲在门前,享受着来来往往的少女们跃跃欲试要摸一把毛的觊觎,一身本来就很蓬松卷曲的毛炸得更蓬松了:“寒靳!你叫寒净什么?!你这个不孝子!”

    寒靳:“不要转移话题!你到底说了什么?”

    小白羊咬牙切齿:“转移话题的是你吧!当着寒净的面一口一个师尊别提多乖巧,转头你就忤逆犯上直呼师名了?”

    寒靳一边看着冥想中的寒净,一边听着隔壁邪修的动静,一边对小白羊道:“又没正式拜师,师尊早晚要收一个传他衣钵的真正的徒弟,我只想做他的道侣。”

    小白羊:“不要脸!不要脸!本神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寒靳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厚颜无耻,可还是要厚着脸皮走下去,之前他心中对寒净要收徒一事千不愿万不愿,如今却想赶紧给寒净收个徒弟吧:“你到底和他说了我什么?!”

    小白羊道:“就不告诉你!”得赶紧给寒净找个真正乖巧的弟子,然后把这个大尾巴狼赶走了!

    寒靳:“……”这只蠢羊,早晚要把他赶回画阁去!

    一人一羊再次陷入思想上的厮杀之际,客栈门前这条街的街口,远远的走出一群轻纱门面粉白纱裙的女子,这群女子个个身材婀娜,长发飘摇,乌黑云鬓间露出样式统一的禽鸟发簪,走动间刮起阵阵香风,引得街边的摊贩和路过的男子不住观望。

    “哟哟哟,鸟鸣浦,鸟鸣浦的姑娘们!”小白羊兴奋了,“她们不是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怎么会这么多人出现在这?不管了,我得给寒净讨个媳妇!”

    寒靳:“!!”

    鸟鸣浦的一群人原本脚步匆匆,对旁人的眼光置若罔闻,此时走在最前面的姑娘却芊手一抬,一群人止住脚步,警惕的四下观望戒备,倒不像是单纯出门游玩的。

    “妈哒!把你的醋意收一收,把我们家寒净的媳妇吓跑了怎么办?!”小白羊暴跳如雷,四爪抬起圆滚滚的小身子,像是一只大白毛团子,咩咩地叫着小碎步跑向鸟鸣浦众人。

    他一只巴掌大的白毛团子,全身毛发浓密蓬松,卷曲的发梢在阳光下根根淬着柔和的日光,一张小小的羊脸上蓝色的大圆眼睛无辜单纯的望着众人,让人心安发颤,十分想摸上一摸。

    被他看着的女子们互相望了半天,为首的女子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向小白羊的脑袋靠近。

    小白羊把脑袋送进女子手中蹭了蹭,小声咩了一声,一双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在阳光下像是山间的一汪碧泉,实在是很有杀伤力。

    女子:“……”

    小白羊自己跳上女子的膝盖,四只小爪一收,化身毛团,稳稳的坐住了。

    女子一脸懵的看着羊,羊无辜地看着女子。

    女子:“……”好……好可爱!

    “师伯,”队伍里有人开口,少女的声音天生的绵软,口气却十分冷静,“刚刚杀气一闪而过之后就跑出这只不知哪里来的野羊,还是不要动他为好。”

    被唤作师伯的女子蹲着身子,膝盖上还趴着一只装无辜的羊,叹了口气:“可他自己跑到我身上来了。”

    无辜羊:“咩。”找媳妇找媳妇,找到媳妇气死寒靳,寒净你快醒醒,快出来找你的羊,你最可爱最厉害的羊……呸呸呸,夺光兽已经给你准备了一段美妙的邂逅!

    寒靳虽然杀气一闪而过,可寒净就在寒靳身边,再迟钝也被惊回了神,呆呆地看着寒靳:“有人来了?”

    寒靳心里骂着一串脏话,脸上挂着温暖笑容:“没有啊,小白羊又调皮了。”

    寒净松了口气,随口问:“小白羊呢?”

    寒靳漫不经心道:“出去玩了,师尊要继续功课吗?”

    “不了,”小白羊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以前在平波峰就总是以欺负本分老实的低阶灵兽为乐,但是小白羊很有分寸,如果他觉得寒净需要自己陪着,就会乖乖的呆在寒净身边,现在寒净窝在客栈暂时没有出门继续游历的打算,小白羊自己出去玩,寒净也不会拘束他,“我想洗澡。”

    洗澡好,洗澡非常好,洗澡就不会出去找羊了。寒靳立刻美滋滋道:“我去叫热水。”

    寒靳刚出门,赖在姑娘身上的小白羊就立刻传音寒净:“寒净寒净,你快来快来。”

    小白羊语气兴奋,兴许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意,寒净没有他那跳脱的性子,也不肯轻易离开隔壁的邪修太远。邪修这两天都没出门,实在是让人担心。寒净拿出换洗的衣物,婉拒小白羊的邀请:“不了,你自己玩吧,记得回来吃饭。”

    小白羊简直为老实人寒净c,ao碎了心:“寒净,我在楼下啊,我因为太可爱被人绑架了,你快来把我要回去啊!”

    寒净:“……”

    小白羊的确是一只外表可爱的羊,夺光兽明亮的皮毛有深夜里家中一盏盼归灯的温度,神兽天生的种族优势在凡人眼中具有安抚内心的光亮,很有可能因为太可爱被人绑架。寒净连忙道:“这就来了。”

    寒靳推门回来,看寒净衣冠整洁像是要出门,立刻警惕起来:“师尊去哪?”

    寒净拧着眉一脸担忧:“小白羊因为太可爱被人绑架了,我去把他要回来。”

    寒靳心里问候了神兽一家子,温和地劝道:“小白羊虽然性格懒散跳脱,可修为高深,自己可以解决的。”

    寒净道:“可我跟他说过,不许欺负凡人,他也不好使什么手段,还是我去把他要回来好了。”

    寒靳:“可是热水马上就送上来了。”

    “没关系,就在楼下,很快。”

    寒靳:“……”该死的羊!

    寒净下了楼,就看到一位粉白衣衫的女子怀里抱着熟悉的羊,正与羊四目相对。羊的两只后爪踩在女子横抱羊的小臂上,前爪正搭在女子胸前线条丰满之处。寒净不由得脸一红,匆匆走过去对女子行了一礼:“姑娘,这是在下的羊,冒犯了。”

    女子正为甩不下这只小羊着急,双臂托着羊也无法回礼,轻纱下一张脸已是急出一片绯红,对寒净道:“是你的羊,那你带回去吧。”

    寒净又是行了一礼,口中称谢,伸出双手。小白羊视线在一群女子身上逡巡一周,扭身扑进寒净怀里,摇着圆嘟嘟的小尾巴对寒净传音入密:“这些是鸟鸣浦的女修,不过我看了一圈,长得都很一般,还没我人形好看呢但是没关系,咱们先和这些女修打好关系拉近感情,然后慢慢找媳妇。”

    寒净:“……”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了!”寒净脸都红了。

    寒净样貌端庄,一双葡萄黑的眼睛却像一汪清澈的泉水柔和亲近,一张有些婴儿肥的娃娃脸,更让人觉得像是不知哪个世家跑出来的小少爷,年纪虽小却是个小大人的样子,此时小脸一红,女修们不仅不觉反感,反而爱护之心油然而生,不忍苛责。

    寒净此时才觉得事情一定不是小白羊说的“因为太可爱被人绑架了”的版本,连忙抱着小白羊歉意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家的羊有点调皮,打扰各位了,我这就带他走。”

    寒靳就喜欢他这样手忙脚乱不解风情的样子,也不出头,躲在人群里看热闹。

    领头的女修便微微一笑:“不碍事的,你的羊很可爱。”

    小白羊气得直踩寒净的肩膀,被寒净按住不能动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一群女修与寒净告别,进了客栈。

    “你这个憨货!”小白羊恨铁不成钢,“下山之前你不是跟阁主说愿意找媳妇吗?你倒是把握住啊!”

    寒净红着脸摆摆手,无措道:“随缘,随缘吧,急不得,急不得的。”

    小白羊:“……”你是不急,有个不肖徒很急啊!

    寒靳走到寒净身边,眉头轻皱,低声道:“师尊,她们去了邪修的房间。”

    寒净:“!!!”她们就是要抢神器的坏人吗?!

    小白羊:“!!!”现在的女修都这么开放,一起用炉鼎了吗?!幸好寒净没有看上的!

    第20章 为师很难过

    客栈里暂时没有打起来,寒净带着徒弟和宠物匆匆进了客栈,就看到一群女修进了邪修的房间,最后关门的女修看到寒净,还对他轻轻点头招呼,才关上了房门。

    寒净看看徒弟:“你觉得,他们是不是认识啊?”

    寒靳道:“鸟鸣浦到底是正道,明面上和邪修绝没有来往,私下里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这一群女修有九个人,也没做变装打扮,行走之处十分招眼,倒也不像是要隐藏行踪,我们上楼听听情况再下定论。”

    两人一羊上了楼,房间里放着一桶热腾腾的洗澡水,寒靳随手给洗澡水加了个保温的法术,隔壁房间还是加了结界,却挡不住寒靳,只是寒靳生怕隔壁在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实在是不好与寒净共享,便示意寒净稍候,待自己探查一番。

    寒净乖乖的看着寒靳,等待寒靳的反馈。

    小白羊整个身子趴在墙上,听了一会,对寒净道:“好像不是来抢神器的。”

    寒净松了口气,寒靳单手掐印,使了个如梦诀,把隔壁的情况给寒净看。

    邪修坐躺在床上,经过两天的修养,邪修面色红润许多,身子看上去已经完全康复。他虽然痛恨寒净,却没有拒绝寒净买来的衣服,穿一身里衫,显得干干净净,心情很好。

    他的手被一位女修握住,女修已经取下了面纱,虽不是花容月貌之姿,然而五官也挑不出错来,更兼眉目温和,让人见之亲切。

    那女修握着邪修的手,双目含泪,神色凄怆,语中有着浓重的哀伤:“可怜碧儿没能逃脱魔爪,这些年,我时常想起碧儿,小时候我与她最为亲近,也曾劝过她莫过于轻信他人,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邪修垂着眸子,声音低沉暗哑:“母亲……母亲也一直想回家,是我没用,我不孝!”

    女修摇头:“与你无关,你只是个孩子,”旋即恨声道,“碧儿的仇,绝不会就这么算了!我鸟鸣浦向来不参与浦外事务,却也不容人轻易侮辱。”

    邪修抬起眼睛看了女修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女修伸出手摸了摸邪修的头发,满目温柔:“去邪,你母亲临终前既然把你托付给我们,我们自然会视你为己出。你体质特殊,今日早点休息,明日随我们先回浦内安顿,寒净魔头如今修为高深,身边还有神宠伴生,报仇之事不必着急,只能徐徐图之。”

    去邪哽咽道:“多谢姨母。”

    女修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去邪只不住的抹眼泪。

    寒靳和小白羊俱都看着寒净,寒净心里难受,低着头,默默的不说话。

    寒靳和小白羊齐齐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有些话道理每个人都懂,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寒净自己也明白自己是无辜的,可就像他说的,他就是放不下,怎么办呢?他是寒净,不是天性野蛮的大妖,也不是历经千帆的寒靳,他是干净的,纯粹的寒净,从小到大,克己自律,兄友弟恭,礼待友人,谦谦君子,天寒夜净。

    寒净不可能坦然,至少不是现在,这时候去和寒净说道理,无异于给他施加更多的压力:你看,有人在担心你,你不要让关心你的人担心了,装作快乐的样子吧。寒靳做不出,一贯肆意的小白羊也做不出。

    女修们离开了邪修的房间,各自找寻客房住下,寒净坐在床上发呆,寒靳和小白羊陪着他发呆。

    日落月升,房内掌了灯,小白羊露着白肚皮躺在寒净怀里打滚卖萌,寒净心不在焉的摸摸毛毛,眼神仍是呆呆的,脸上更是一丝笑意也无。

    寒靳不会卖萌,只能握着寒净的手陪着他。

    砰砰砰,门外响起敲门声。

    此处只是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寒净寒靳和小白羊在此处都没有朋友,也没有相熟的人,此时有人敲门实在奇怪。寒净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双眼恢复一丝清明,疑惑地看向寒靳。寒靳松开寒净的手腕,起身去开门。门刚一打开,一只白色的东西就刷的冲了进来,直奔寒净而去,落在寒净身上瑟瑟发抖。

    寒净抱起抖个不停的小白竹笋,疑惑道:“怎么了?”

    小白竹笋只是一个劲的发抖,往寒净怀里钻,并不变形,也不说话。

    忙着卖萌的小白羊一骨碌站起来,看着小竹笋,羊脸肃杀:“这小竹笋子,被打回原形了。”

    寒净愣愣地看看小白羊,小白羊小嘴巴紧抿,羊脸杀气腾腾,不像是在开玩笑。

    寒靳皱眉道:“可他是有通行证的妖,我们还没离开城里,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无论他怎么调皮捣蛋,也应该先通过通行证联系到师尊才能处理。”

    小白羊眯着眼睛,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欺负我妖族后辈!小竹笋子,带路!”

    小竹笋窝在寒净怀里抖了一会,突然又从寒净怀里钻出来,青翠的笋尖蹭了蹭寒净的手,跳到地上,向门口方向跳了几步之后停住,歪着笋身似乎是在看寒净。

    寒净愣了一下,连忙起身跟上,小白羊杀气腾腾紧跟其后,巴掌大的小身子,在地面上投下巨大的黑影。

    小竹笋一蹦一跳的在前面带路,寒靳很快反应过来:“是去翠竹斋的路。”

    寒净捡起竹笋揣进怀里,与寒靳同乘一剑,高空之中,眨眼便望见翠竹斋烟雾滚滚,火光冲天。

    小竹笋从寒净怀里钻出来就要往下跳,寒净一手捞住竹笋,一手掐诀,翠竹斋上空瞬间凭空下起一场小范围的暴雨。然而雨水落在火焰山,却如同火上浇油,不仅没有扑灭火势,反而轰然爆开巨大的火球,向翠竹斋的两侧蔓延!

    寒净一怔,小竹笋紧紧贴着寒净的衣服瑟瑟发抖,寒靳神念一动,看向寒净怀里的竹笋:“王家父女是不是还在下面?”

    小竹笋颤抖的身子顿了顿,拼命点着笋尖,笋尖渗出几颗水珠。

    寒净周身浮起层层水纱,裹住两人两妖,纵身一跃投入无边火海。

    寒净修习的是水冰之法,对火有天然的厌恶,下方火焰冲天,还未落下就觉热浪扑来,烟熏呛鼻,火舌舔着寒净身侧的水纱,蒸腾出滔天的热雾。

    寒靳雷火灵根,对火有天然的亲切,此时却也忍不住皱起眉,心生厌恶,他一届剑修,虽不如法修控火ji,ng准,可以他的修为,即使对法术再不ji,ng通,控火驱火之术由他使来,效果也不会太差。可翠竹斋的这火却完全不受驱策,难以收服。

    火势无法扑灭,也无法控制,只能找人救人。

    小竹笋在一片火海中,焦急地用笋尖指路,寒净很快发现了王家父女。

    掌柜的本是个文雅儒士,如今不着寸缕,浑身焦炭,只能看出是个成年男子的身量。

    淑娘本是个活泼好动的少女,一双灵气的大眼睛已被火焰烧成灰烬,躺在地上,难得安静,也将彻底安静。

    寒净站在滔天的火焰中,呆呆地看着眼前两具焦黑的尸体,热腾腾的雾气不断模糊了双眼,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沉甸甸的挂着他的眼皮,拼命的想让他闭上眼睛。

    可寒净已经忘记了如何闭上眼睛。

    他站在炙热的,讨厌的火焰中,脑子里是两张鲜活的脸,面前是两具脆弱的尸体。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死亡,而且是认识的人,即便只有两面之缘。

    即便只有两面之缘,他也记得掌柜的笑眯眯地问他枣糕味道如何的样子,也记得淑娘脸上沾着面粉笑的样子。

    即便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他也记得他们的声音,他们的样貌,和这间小小的翠竹斋被枣糕浸染的清香。

    死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脑子明明记得的东西,却像是假的,像是自己的想象,像是这世间从未存在过。人类是这样脆弱的吗?天上的星星,地上的火焰,山上的大石,河里的水流,都能轻易的颠覆生死。

    小竹笋的笋尖源源不断的渗出水珠来,浸shi了寒净的衣衫。寒净抱着他,在熊熊的火焰中,大乘修士强悍的r_ou_身觉得有点冷。好像有风吹过,无视烈焰与水纱,穿过了小竹笋的眼泪,拂起阵阵寒意。

    寒靳忍不住把寒净按进怀里,蒙住他的眼睛:“别看了。”

    寒净的眼睛,应该是温和的,柔软的,天真又坦诚的,他的眼睛应该是自由流淌的泉水,穿过林荫与草地,穿过高山和森林,潺潺不休,活力四jian。

    寒净的眼睛不能是这样呆滞的,傻愣的,就像泉水撞上了山壁,变成一汪被困住的死水。

    寒净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好半天才呆呆地去扒寒靳的手指。寒靳固执的捂着他的眼睛,不肯让步。火焰四起,水不能灭,术不能控,他只能尽力让寒净不要看到这些,这些明明人世间常见的生老病死和意外,这些人世间常见的别离和遗憾,他尚且希望寒净永远不要知道,不要明白,不要体会。更何况,这火如此不正常,这又怎么可能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那些y谋诡计,夺人性命的肮脏事,他不舍得寒净懂。

    人心,他不舍得寒净懂。

    作者有话要说:

    外公年纪大了,最近不能自主下咽了,一家人在讨论是cha胃管还是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听上去很残忍,可是人力真的到此为止了。人的一生是注定的,如果死亡是个悲剧,每个人的结局都是注定的悲剧。不管你是手无缚ji之力的普通人,还是可翻江倒海的大乘修士,都没有办法对抗宿命。

    第21章 为师很难受

    “走水了,救火啊!”伴随邦邦邦三声打更声,街道上开始传来呼喊,在寂静长夜引起一阵喧嚣。

    火焰外开始有人群聚集,一桶桶水泼在火上,火势开始急剧蔓延,隐隐有一名女子的叫声:“凤凰火!”

    小白羊抬头四顾,化作人形,妖气横生的脸严肃起来倒也有几分沉稳,他从乾坤袋取出一只巴掌大小浑身通透的玉葫芦,拧开葫芦口,葫芦无风自动,稳稳升上半空。小白羊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葫芦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头下脚上,倒出一道细细的水流,眨眼变成瀑布,向遮天蔽月的火焰滚滚而下。嚣张的火焰遇到瀑布顿时没了气势,转眼间就被挤成一团,不甘地彻底消散了。

    街道上提着水桶和各式乘具的街坊俱都一脸茫然的看着火焰里出现的三人。

    小白羊回手收回玉葫芦,揣进乾坤袋,看看被寒靳蒙住眼睛的寒净,叹了口气。

    凤凰火一灭,小竹笋就立刻从寒净怀里跳下来蹦到王家父女身边,地面已经焦黑一片,布料与尸体表皮的灰烬混在一起已经难以区分,被不知何处来的微风一吹就散开一地。小竹笋笋尖蹭蹭掌柜的,又蹭蹭淑娘,只蹭到整个笋身一片漆黑,没得到半分回应。小竹笋躺在王家父女中间,笋尖默默地渗出水珠,他已经被打回原形,失去了变化人形的能力,身为植物,没有发音的器官,原形连说话都做不到,可他即使说不出话来,寒靳和小白羊却仿佛能够听到这只小竹笋ji,ng呜咽的哭声。

    “妖怪!妖怪!”救火的人群中传来一声苍老的叫声,“妖怪杀人了!”

    寒靳回头,漆黑夜色,先前救火的人都没有带火把的必要,此时才陆陆续续点起火把,模模糊糊看到小竹笋左摇右滚的样子,在那声“妖怪杀人了”的带动下,都是一脸惊恐。

    这世界纵然有可移山填海的修士,到底还是本本分分的普通人居多,修士对他们来说是由人得道,是向往是羡慕是追求是神仙,而世间ji,ng怪千百种,却全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异必有害,害必避之。

    其实这世间万物,不过是你吃我我吃你,人吃野兽,妖ji,ng吃人,实在是最正常不过的自然之理,只要人类仍然吃r_ou_,便无理苛责野兽吃素,但人类永远自视过高,视自己为万物之长,万灵之首,地位无可撼动,断不能接受自己成为野兽的食物,所以妖怪一定要有通行证。通行证代表的意思是:汝等低贱妖族,岂可横行人世。

    而在这样惨烈的现场,妖一旦出现,无论是否无辜,一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别无他因,只因为,他是妖。

    他是妖,他出现在这,就是最大的错误。

    小竹笋尚且哭泣不能自已,街道上的人类已经纷纷举起手边一切趁手的工具,甚至那没有武器的也举起救火所带的乘具,小心翼翼地看着小竹笋,虽然只有窃窃私语的交谈,可那一张张火光照亮的脸上,分明是群情激愤。

    寒净总算扒开了寒靳的手掌,他看了一眼王家父女俩的尸体,视线落在不断在两具尸体间来回奔波摇晃的竹笋身上,心中的滋味从未体会过,竟难以形容。他伸出手,捞住小竹笋,小竹笋抬起笋尖愣了一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蹭着寒净的手往尸体上带。

    寒净的手却伸不过去。

    “对不起,我救不了他们。”寒净攥着拳,五指因为用力线条紧绷骨骼分明,他喉咙仿佛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堵住,说话都觉得有点疼,“他们已经死了,你知道什么叫死了吗?”

    小竹笋笋尖向王家父女歪了歪,又歪向寒净,左右摇了摇。

    寒净蹲下身,看着小竹笋,轻声道:“死了就是,他们搬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你该回竹林了。”

    小竹笋拼命左右摇晃笋尖,向后蹦了几步,退到王家父女之间,不动了。

    寒净伸手要去捞他,小竹笋固执的跳开,站在淑娘身上。

    街坊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忽然,一道冷冽的声音高高响起,脱颖于所有窃窃私语,嘲讽与憎恨根本不屑隐藏:“各位可都是有眼不识泰山了,这三位,穿蓝色长衫的是霞蔚宗平波峰峰主寒净,背一把剑的是前霞蔚宗宗主寒净之徒寒靳,穿白衫的想来就是原画阁长老现为寒净本命神兽的游临水了。寒净寒峰主之名,各位都有耳闻吧?”

    人群中顿时整齐的沉默了。寒净之名,即使不修行的凡人,也能从那修士流传的故事中听闻一二。

    寒靳看着说话之人,几乎控制不住胸中的怒火:“你这邪修!我和师尊救你性命,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去邪衣着整洁,与鸟鸣浦的女修们站在一处,面带假笑,恨声道:“没什么意思,只是看有人竟然不识三位高人,略为介绍一二。”

    鸟鸣浦的女修们看着蹲在地上对着小竹笋伸出手的寒净,个个秀美紧蹙,低声交谈着什么。

    而除了鸟鸣浦的女修们,其他人都是一惊,悄无声息的离去邪远了许多,把这一个邪修一群女修的奇怪组合让了出来。

    寒靳知道寒净的名声早就已经彻底坏了,此时在现场,再报着清者自清的态度什么也不说,只会让寒净身上背上更多的流言,他狠狠地瞪了去邪一眼,高声道:“小竹笋是王家翠山上的妖ji,ng,是王掌柜的义子,王家遇难,他为了保护王家被打回原形,因我和师尊与小竹笋ji,ng和王家有过一面之缘,小竹笋慌忙中去客栈求助,我们才随着小竹笋一起前来,可王家父女早已身亡,回天乏术。”

    去邪冷笑:“这可真是巧了,这小竹笋ji,ng倒也是有福缘,居然刚好就认识三位仙长,也刚好在被打回原形之后还能逃到城西的客栈,三位仙长也刚好在王家父女死后才赶到,莫非世事皆有定数?”

    小白羊站在寒净身边,一双狭长的眼睛冷冰冰地看着去邪:“y阳怪气,有话不妨直说,你是觉得,这只傻竹笋是凶手,还是我们是凶手?”

    去邪收起假笑,一双黑色的眼睛亦冷冰冰地回望:“不敢惹怒三位高人。”

    小白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邪修,你去年被人追杀昏迷竹林,你知道是谁救你保你性命?你生命垂危性命堪忧,你知道是谁为你取尽翠山竹林ji,ng华续命?”

    去邪面上显出屈辱:“是你们。”

    小白羊一双蓝色的眼睛像是暴风雨将来的海面:“不是我们,我和寒净月前方才下山,而你若无竹林ji,ng华续命,下场和王家父女并无不同。”

    去邪神色一凛,视线掠过小竹笋,又回到小白羊脸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世人皆道妖必狡诈,可人有善恶,妖有痴儿,这小竹笋与你素不相识,为了救你却用尽了自己生存之地竹之ji,ng华,面对我这样的大妖怕的要死还是坚持不肯弃你而去,确认你邪毒已去才放下心来欢欢喜喜投奔王家,你将死之时,他救你护你,你性命无忧,他不需你回报。如今他骤逢大难,亲人离世,被人打回原形,修为尽失,你因为对寒净怀恨在心,怀疑这么一根傻竹笋是凶手,或者,是我们的帮凶。他不就是傻了点,不懂你们人间的施恩图报,就活该这么被你们怀疑吗?你们都有没有脑子,以我和寒净的修为,这小竹笋区区一个一个怕火怕的要死的草植妖族,非要用放火这种方式惊天动地的行凶杀人,再留在原地被你们抓个正着?是我们脑子有病还是你们太蠢?”

    街坊们一时面面相觑,面露困惑。去邪看着固执的站在淑娘身边不肯随寒净离开的小竹笋,闭上了嘴。

    小白羊赢了一局,趁机挑起战火:“倒是邪修你,你与寒净有仇,有心报复,知道寒净名声不好,兴许中毒期间虽然看似昏迷实则脑子清醒,将小竹笋与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听了个十成十,醒来之后定下了这条栽赃寒净的毒计,是与不是?”

    去邪眉峰倒竖:“胡说八道!我今晚一直呆在客栈,从未出门,而且此火为凤凰火,我既无凤族神兽,以我的修为也驾驭不了离开凤族的凤凰火。我虽然是邪修,却不是自己选择,母亲为我取名去邪,就是希望我去除邪性回归正道。就算此事不是你们做下,你们也不能随意血口喷人!”

    小白羊“啧”了一声:“知道了,原来只许你血口喷人,倒是不许我们作出猜测。”

    去邪怒发冲冠,一张斯文清秀的脸憋的通红,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远处传来一声锣响。

    “望源府查案,所有人留在原地,等候盘查!”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最近应该会每天都去看望外公,更新时间无法保证,建议养肥看

    第22章 为师惯孩子

    望源府查人间之事,对修士的约束力要小得多,可如果被官府认定为凶手昭告天下,对修士来说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所以寒净几人、去邪与鸟鸣浦众人都没有动。

    望源府是座大城,但凡大城,城中有能者多不是普通人,城主更是与修真界密不可分。此番前来查案的望源府捕快样貌二十出头,却也是个元婴修士,一眼就看出鸟鸣浦的女修们与去邪不是普通人,客客气气地一一见礼。倒是寒净几人,敛去全身修为,捕快并未察觉几人修为,却也看出几人气度不凡,不是凡人,而且寒净等人就站在废墟里,与鸟鸣浦众人、街坊行人分为截然不相干的三个阵营,实在是难以忽略。

    捕快又上来对寒靳客客气气地见了礼,道:“在下望源府捕头曲江。”

    寒靳拱手还礼:“在下霞蔚宗寒靳。”

    曲江:“……”

    小白羊看不惯小竹笋哭个不停和寒净躲猫猫,一把抓住竹笋,把寒净拉起来:“蹲在地上像什么样子!不就死了俩人吗?你这样哭丧着脸有什么用?能把凶手给哭出来啊!”

    小白羊的人形比寒靳还高一些,寒净抬头看了他一眼,闷闷的没有说话。

    寒靳指指寒净和小白羊:“我师尊寒净,师尊的神兽游临水。”

    曲江:“……”

    曲江硬着头皮道:“不知寒峰主驾临,有失远迎。”

    寒靳道:“下山历练,不曾通报,失礼失礼。”

    曲江:“……”这怎么查!这怎么查!还让不让小捕头活了!

    只能尴尬的寒暄几句,转而去盘问行人。行人知道的不多,夜深人静,家家闭门,更夫最先发现的起火,街坊众人被更夫喊醒,纷纷自带乘具前来救火,就看到火里钻出一只玉葫芦,把火灭了,就露出火里的人和妖。

    曲江只能再硬着头皮来问寒靳,寒靳态度倒是很好,客客气气,有问必答。人家一个大乘老怪如此配合,无缘无故没有证据也不能胡加猜测,曲江只能留下几人暂居的客栈地址,恭恭敬敬的把人送回去。

    王家父女一死,小竹笋一只被打回原形的妖自己留在城里不安全,自己回竹林也不安全,小白羊给画阁送了个信,让阁主派妖来接小竹笋。

    小竹笋一直无ji,ng打采的,也不蹦哒了。王家父女的尸身被远亲收葬,出殡的那一天,寒净带着小竹笋去送,小竹笋笋尖弯弯,磕了三个无声无息的头,算是了却了这一场短暂的尘缘。

    第二天,画阁的妖便到了,许是为了照顾小竹笋,这次来的也是一只草植妖ji,ng,牡丹花妖容颜夺目,身姿婀娜,却是一脸慈爱,抱着竹笋对寒净众人一一行礼,便回画阁去了。

    安顿好了小竹笋,王家父女的案子迟迟没有进展,曲江也对寒靳提过几次城主有意拜会,寒靳知道,城主之所以不直接来,是怕自己这一行大乘老怪脾气怪异,尤其是寒净名声不佳,若不得应承只怕有来无回,可拒绝的多了也很驳这位城主的面子。望源城的城主是律国的国亲,律国皇室与霞蔚宗一向交好,倒也需要注意些表面的客套。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准备启程。

    去邪已经跟随鸟鸣浦的女修回去,小竹笋已经送走,查案有官府负责,望源已经没有多留的必要,寒净没有异议,准备上路。

    第一次见到死亡的无力感仍然时时萦绕心间,提醒寒净自己即使已为大乘,仍有无能为力之事。不说其他,若非当日缺少经验,不识得那火是凤凰火,也不会耽搁那么多时间。

    出了望源,继续向西,地势逐渐变得平坦,山峦叠嶂自然壮观,草原开阔也别有一番风趣。两人一妖入乡随俗,买了两匹略通人性的灵驹,任他天上飞过多少修士,师徒只管骑着马,散着步,慢悠悠的往小风观境去。

    “师尊,宗门消息。”惬意的日子过久了,人也惫懒了,四月春暖,阳光和煦,小白羊的毛都更亮了一点。寒靳骑着马,看寒净骑在白马上眯着眼睛左摇右晃,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忍不住声音更柔了几分。

    寒净略睁大了眼睛,日光绚烂,照在他荧然玉质的脸上,小小的鼻尖和弧度完美的下巴似乎反s,he着跳动的阳光。不比寒靳五官的浓墨重彩线条分明,寒净的五官端庄雅致,略显浅淡,仿佛忘记描边的水彩画,一不小心就要化进春光里。

    “什么事?”

    寒净收回浮动的心思:“木籽派的长老程亲五百年寿辰将至,宗主已派人携带寿礼下山,只是缺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领队,刚好咱们走到这里,就顺便带着弟子去给程长老祝了寿再走不迟。”

    寒净点了点头:“好的,那就等一等。”

    木籽派,顾名思义,门派内修士以种植灵草灵植为主,世间万道,修武修心,只要坚守本道,自然能有大成。剑修法修听上去固然实力高强,可以种植为道的修士也并非手无缚ji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只是这些醉心于种植的修士大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搞种植业,大多性情沉稳,极具耐心,很是低调,经常种着花就被雷劈着飞升了。

    这个门派和寒净其实也是有仇的,当年假寒净为了能够修炼,不知掠夺了多少天材地宝,木籽派也被假寒净霍霍过。但寒靳已经赔了相应的损失,木籽派的修士大多性情温和,虽然愤怒,但寒靳态度很好,每一棵被盗的灵草都有相应的赔偿,木籽派接受了赔偿便不再追究,所以徐缓还敢让寒净上门。

    木籽派地处萨苏平原、角海与引月山脉交界之处,因不同的灵草对于生存环境的要求不同,除了这种天然的地理优势外,木籽派心法中还有可以改变特定区域四季的独特结界心法,非本门弟子不能学。对于养花种草,木籽派是专业的。

    寒净师徒在木籽派正门前的小镇上安顿下来,等待霞蔚宗弟子带着寿礼前来汇合。身处一个以种植为主的门派的山门前,空气都与别处完全不同,丝丝香甜,沁人心脾。镇上也到处都是卖种子的商家,还有专门来收购草药的丹修们,一派繁荣景象。

    程亲的寿礼是四月十五,如今方才四月四,镇上客栈已经人满为患。程亲是木籽派最小的一位长老,对于植物的亲和力据说无人能及,在木籽派很是受宠,他的寿辰,木籽派开放珍惜草药大折扣,很多没有受邀的散修为了这个难得的折扣价,也从四处匆匆赶来,要淘一淘平日难得一见的宝贝。

    四月初十,霞蔚宗的弟子总算带着寿礼赶到,镇上空房是已经没有了,但修真界约定俗成的风俗,相距甚远的两派互相拜访,提前个四五天到,也是应该迎上山住的。若是提前太久,譬如十天半个月,那就要自己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到约定之日再行拜访,以免叨扰主人家过久。

    日子提前的不算多,这几天木籽派访客也多,倒不如早早上山安顿,也好等候主人家安排。

    “师叔祖,这是寿礼的单子,您背一下,知道有哪些东西就好。”上山之前,这次领着师兄妹们出门的临时领队,善法堂堂主胡一把的亲传大弟子柳正余抓紧时间把各项事务与这里辈分最高的寒净进行交接。

    寒净:“……”

    寒净接过礼单,很用心的开始背书,他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可虽然努力了,仍然是背不了两个就要低头看一眼礼单的惨烈状态。

    寒靳:“……那个,不重要的就不要背了,要不背个重点吧,曲海赤蛟银龙筋,雪原浮屠双生果,六月清霜多宝液,风神银狼踏雪足,就背这四件。”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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