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节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香蜜之倾尽天下 作者:冷倾青

    正文 第3节

    香蜜之倾尽天下 作者:冷倾青

    第3节

    润玉后背有伤,所以只能侧卧,发烧令身体一次又一次出汗,后背上的衣服浸着汗水和血水,彦佑想,一定很疼,可是润玉隐忍惯了,连在睡梦里,都在隐忍。

    两个时辰后,彦佑端着药走了进来,“哥,喝药。”

    这药是太医走时亲自交代的,如果天快亮了还在发烧,就要喝了这药。

    彦佑小心避开伤口,揽着润玉的肩膀扶他起来,药碗放在他的唇边。

    润玉迷迷糊糊的,但他已经闻到了药味,下意识地张开嘴,一口一口地喝着药。他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喝药或者洗药浴,病得厉害时,连房间里都是药味。

    润玉渐渐清醒一些,睁开眼睛隐隐看到彦佑,淡淡笑了,“彦佑,什么时辰了?”

    “天快亮了。”

    润玉皱皱眉,这么久了吗?“你守了一晚上吗?你去休息休息,我没事了。”

    “等你退烧了我再休息。”

    润玉淡笑,借着他的力量躺下,牵扯了伤口也只是皱皱眉,躺下后才缓缓松口气,轻声道,“彦佑长大了,知道照顾人了。”

    彦佑正把杯子放桌子上,闻言后背一僵,眼睛便红了。

    小时候他生病,母妃那时已经失宠,焦虑易怒,更不会管他,只有这个哥哥衣不解带地在旁边照顾,他每每睁开眼睛便能看到哥哥,所以他对父亲这个词很陌生,对哥哥这个词却很熟悉。

    那个温暖的、一心为他的哥哥,在他的心里比他的英雄父亲更好。

    可是,他之前一直是不满足的,他已经习惯了哥哥护着他照顾他,习惯了哥哥为他安排好的一切,哥哥细致,对他衣食住行安排得无微不至,他也从未想过哥哥需要什么,哥哥病时是否需要照顾。

    就连哥哥生病的时候,也会差人照顾他,甚至对他的功课从来都是亲自过问。

    他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夜之间,他开始懂哥哥,试着了解哥哥。

    凡间历劫(5)

    夜色沉静。

    窗外悄悄站着两个人,捅破了窗纸向里面看着。

    旁边的小侍卫小声说道,“二殿,我们该回去了。”

    旭凤手指放在唇上,“别说话。”

    今天白日里的这一幕彻底惊到他了,他从前从未把润玉放在眼里过,润玉确实饱读诗书,在学堂里很受先生喜欢,可是如今这五国皆尚武,加上润玉隐忍的性子,还是个病秧子,他一直瞧不起润玉。

    直到今天。

    一个人怎么可以明知道受那么多责罚的情况下还要为一个义弟出气?这义弟有什么好?值得他这么付出?

    论打架,他从来没有服过谁,这一次竟然栽到这个病秧子手里,这病秧子出手真狠,一点也不弱。

    开始他很愤怒,他觉得是润玉隐藏实力,他被揍了一顿很是憋气,可是现在,他却没有生气的感觉。

    一个明明那么弱的人,躺在床上病怏怏的看起来似乎越来越透明,可是竟然与自己的实力旗鼓相当,甚至不输于他。

    “二殿。”那小侍卫催促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们走。”旭凤带着小侍卫悄悄离开了。

    这是个梦。

    润玉清楚地知道,可是他不愿醒来。

    桌子上的糕点只有母亲为他做过,母亲走后,这糕点他再未尝过。

    这个桌子虽然破,但是干净,他抬眼望了一圈,屋子里的东西都太旧,旧得不像王宫里的东西,可是这便是母亲与他的栖身之地。

    母亲很少为他做糕点,所以……这应该是母亲走的那天早上,想到此,他的心狠狠的疼。

    他记得那天早上,母亲打扮得格外漂亮,许久不用的珠花也别在了头上,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那条长裙是母亲的最爱,母亲此前常常拿出来抚摸,但从未穿过。

    润玉伸出小小的手,抓起一块糕点,放在了嘴边,他贪婪又珍惜,闻着味道,又舍不得咬一口,只是浅浅地添了一下。

    这时,一身火红长裙的娘亲走了进来,“润玉,娘为你做的糕点喜欢吗?等下吃完试试娘亲为你做的衣裳,你贵为皇子,以后也不能显得自己寒酸了。”

    “润玉长大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要……要坚强……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活。”

    润玉的手抖了抖,他那时太小,不知道这是娘在交代后事,他那时还惦记着那件新衣裳,惦记着先生那天要为他带一本他期待许久的书。

    那件新衣裳,他也只穿过一次,就是早上试的那一次,晚上回来知道娘亲去了的噩耗,他才知道娘亲为什么为他做糕点,为什么做新衣裳,他恨恨地将衣裳塞进了柜子最深处,他恨娘亲为什么抛弃他。

    那天的娘亲很温柔,温柔地看着他练剑,又送他出门。

    原来,温柔的背后竟是永别。

    母亲曾找过当时最受宠的淑妃,不知两个人是怎么交谈的,也不知母亲怎么做的,只知母亲死后,皇后被关了半年的禁闭,淑妃一时间宠冠六宫。

    因为淑妃最为受宠的关系,他终于走进了父王的视野。

    直到几年后,他才知道,母亲用生命为他安排了一条路。

    原来,他小小年纪时的努力和不甘,母亲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可是母亲,这条路太沉重太血腥,母亲如此沉重的爱,他要抗不住了。

    一滴泪缓缓流下。

    凡间历劫(6)

    彦佑吃惊地看着润玉眼角的泪,他从未见润玉流泪过,曾经他一度以为哥哥不会流泪。

    那滴眼泪,缓缓流下,滴进了墨色头发里。

    润玉从来都是沉静的,即便遇到开心的事情,也不会像他一样大笑,只会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若是不开心的事情,那也是一张沉静的脸,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心底。

    但是润玉心思沉重却行为坦荡,9岁时便有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民间有歌谣,“大儿九龄色清澈,秋水为神玉为骨,小儿五岁气食牛,满堂宾客皆回头。”

    这个哥哥,他一直都很骄傲。

    润玉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了握,这场梦他很累很痛,却沉迷其中不愿醒来。

    母亲不是母妃,因为母亲到死时都没有位分,她与父王只有一次露水姻缘,是父王酒醉强占了她,这才有了他这个不被期待的皇长子,他出生时身边只有母亲和一个产婆。

    父王从来不见母亲,母亲独自带着他在这个宫中生活。

    王宫是全天下最冷血的地方,他知道母亲心中怨恨,常常疯魔,有时候看着他的眼睛里有着恨,让他胆战心惊,有时候又会抱着他一阵哭。

    最初,他以为天下间所有的孩子都一样,都是不被人期待的,直到二皇子旭凤的出生,普天同庆,宫中宴席就摆了三日,他才知道,那个被金色的襁褓包着的孩子,才是被大家所期待的孩子。

    环境使然,他自小便特别努力,拼命学习,想让父王注意到他,然后注意到母亲。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随着时间的流逝,皇后的孩子长大了,偶尔偷偷跑出来找他玩,是个很可爱调皮的弟弟,他也会常常带着他在皇宫里疯跑,有一次旭凤磕碰了一下,手心有点血。

    他把旭凤领回了母亲的宫里,母亲见到旭凤,惊得端水的盆掉到地上,许是母亲看到旭凤受伤的手,母亲慌了。

    母亲带着我,亲自把弟弟送回皇后的宫中,那一天,他的手被母亲的戒尺打得红肿。

    原来,同样是王的儿子,却是不同的。

    母亲狠狠打了他,让他认错,让他发毒誓再不与二皇子玩耍。

    他第一次知道,旭凤不是弟弟,旭凤是二皇子,是将来的王,而他,没资格跟王一起玩。

    他小小年纪,心若死灰,原来过于悲痛是没有眼泪的。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发着誓,他懂了,他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地位了。

    这么些年,不管他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他都在忍耐,他心知皇后位高权重,而母妃已不复当年,皇宫里是最没有人情味的地方,你无权无势,连奴才都敢给你脸色。

    只是,当他知道彦佑受伤,却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

    彦将军对他有开蒙之恩,第一次见彦将军,是彦将军进宫见彦佑,并到学堂找先生说几句话,大概是听到他对秦吴两国大战的分析,彦将军对他很是欣赏,随后每次来看彦佑,都会看看他,交谈过程中彦将军会讲很多战场上的事。

    彦将军与先生不同,彦将军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传授给他的东西都是战场上的经验,他受益匪浅,有些军事书上所不懂的,彦将军都会对他解释一番。

    因为彦将军的关系,他和彦佑关系从那时便很好,彦将军曾让他好好照顾彦佑。

    他曾对彦将军承诺过,无论如何,也会护彦佑平安,虽然那时彦将军笑了,拍拍他的头,以为只是一个孩子的胡言乱语。

    可是他自己知道,他是认真的,今日之事,他亦不后悔。

    凡间历劫(7)

    润玉缓缓睁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还在梦里。

    眼角有泪shi的感觉,他伸手摸到自己眼角的泪痕,他有很多年没有流过泪了,他以为母亲去世以后,他再也没有眼泪了。

    然而在梦里见到娘亲的瞬间,他内心狂喜,又很痛,喜的是终于再见母亲,痛的是,明知是一场梦而已。

    他神情恍惚,眼睛有些红,少年时他恨娘亲,娘亲是他唯一的亲人却抛下了他,淑妃对他不错,但毕竟不是亲娘,有教养之情相护之恩,却没有骨血亲情。

    如今,他不恨,只是觉得娘亲的爱太沉重,他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报答这份爱。

    眼睛似乎又shi了,润玉眨了眨眼睛,将那份难受的心情压抑下去。

    他偏过头,看见趴在床边的青衣少年,皱皱眉,感觉这一幕发生过,梦里的彦佑也是在床边睡着了,等着他醒来。

    彦佑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马上睁开眼睛,见润玉虽然神色如常,但是眼睛很红,似乎有泪光,里面的情绪很深。

    “哥,你醒了?不发烧了吧?”

    彦佑将手放在润玉的额头上,点点头,自言自语道,“那个太医没骗人,确实不发烧了。”

    润玉瞧了一眼窗外,天都大亮了。

    他哑着声音说道,“彦佑,守了一晚上吗?辛苦你了。”

    “说这话不是太见外了吗?你是我哥,小时候你守着我,现在换我守着你,伤还疼不疼了?”彦佑眼圈红了红,停顿了一下,才说道,“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惹事了。”

    润玉笑了,想要坐起来,彦佑扶着他慢慢坐着。

    “傻小子,这事与你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母后容不得我,早晚她都会这么做,所以,以后凡事要更加小心了。”

    彦佑点点头。

    润玉伸手掐了掐他的小脸,“怎么这么没ji,ng神,这哪里还是我那个顽劣的弟弟了?”

    哪知彦佑却突然正经起来,正襟危坐,郑重地对润玉说,“哥,以后我护着你,我来守护你。”

    润玉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心里涌起那么一点点的温暖,那个原本被很悲伤的梦影响的坏心情也被这点温暖包围着,融化着。

    彦佑从前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如今倒是真的长大了。

    他虽然没当真,但仍然答道,“好。”

    彦佑瞪着眼睛看他表情,“哥!你不信我?!”

    “我信。”

    “哼,还是不信,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润玉只是笑着,他知道彦佑想让他开心,这份心意他收到了。

    他也愿意用生命去守护这个弟弟,如果没有彦佑,他甚至不知道在娘亲离开以后,这漫长的每一天每一夜要怎么度过。

    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

    几日后,润玉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体质不好,还需要修养。

    “哥,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喝?”

    “哥,我给你上药好不好?我会轻轻的,你不会疼的。”

    “哥,我现在学问大有长进,先生夸我了呢”

    “哥,旭凤这个家伙现在奇怪得很,他问你的伤好了没有,他还想跟你打架,哦不对,是切磋,什么切磋,就是想打架嘛!”

    “哥,等春天的时候带我去狩猎好不好?我觉得我学得差不多了,我现在s,he箭不会脱靶了。”

    ……

    大概,生活里最美好的样子,便是你在闹,他在笑。

    只是时光荏苒,随着润玉的成长,随着他的才华渐渐显出,皇后终于容不得他了。

    凡间历劫(8)

    冈峦起伏。

    一条小路横穿山谷,浩浩荡荡十万大军,在山谷中延绵数十里。

    一少年朝着队伍相反方向策马奔腾,跑到一人前,突然勒住了马。

    那少年一袭青衣,脸上有一层薄汗,身披轻甲,手里拿着一杆银龙□□。

    “大哥,穿过这群山便是历城了,历城里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的住处,军队在历城外安营扎寨。”

    那公子一袭淡蓝色锦袍,头束玉冠,面色平静,眼神深沉,“嗯,辛苦了。”

    “大哥,这一路奔波,大哥要不要坐马车小睡一下?”

    润玉摇摇头,“还好,不累。”

    虽然身体有些疲乏,但他不愿与众将士不同。

    几日前朝廷接到急报,边疆受小股势力侵扰,望朝廷出兵。

    这十来年,自从彦将军去世以后,已经没有人能顶替彦将军一职,好在大魏一直国富民强,倒也安生了几年。

    当今魏王想锻炼一下几位皇子,于是由张将军领兵十万,前往边疆。

    进历城以后,彦佑拎了一壶热水走到了润玉的房门外,也未敲门,推门而入,抬眼见到润玉正在看书,晕黄的烛火映在润玉的身上,衬得他像仙人一样,彦佑暗自啧啧两声,心说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哥,这书你还没看够吗?”

    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会唤润玉“大哥”,没有外人的时候,他只唤润玉“哥”,在他心里,这是他唯一的哥。

    彦佑倒了一杯茶给润玉。

    润玉放下书,伸手接过茶,轻抿了一口,“彦佑的茶越来越好喝了。”

    “为兄长沏茶,我甘之如饴。”彦佑这话说完,转过头去翻了一个白眼。

    他才不甘之如饴,是上次下棋输了才被罚倒茶一个月。

    润玉笑了,放下茶杯,“一月之期还有三日,今日我们再下一盘,若你赢了我,不但免了罚,换我日日为你沏茶,如何?”

    彦佑哼了一声,“不玩,下棋我就没赢过你。”

    “我让你两子。”润玉道。

    彦佑眼睛一亮,“真的?”随后想了想,“不行不行,让我两子我再输了岂不是更丢脸?”

    润玉笑得开怀,“不如这样,我们不下棋,试试身手,如何?”

    彦佑挑眉,试身手他怕过谁,论学问比不过润玉,难道论身手还能输了?

    “如何试?”

    “你想如何试?”

    彦佑看了看桌子上他用过的茶杯,“这样,谁抢到这个茶杯谁就赢了。”

    话音刚落,彦佑便伸出了手,速度很快,眨眼间便要碰到茶杯。

    他已经月月给兄长沏茶,沏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他已经受够了,他要兄长为他沏茶。

    哪知突然出现一只手,瞬间便拿走了茶杯。

    彦佑心里一惊,润玉习武他是知道的,润玉也从不在外习武,在外人看来,润玉只是个总生病的文弱书生,但是璇玑宫有个密室,是润玉专门练武的,这些年润玉的身体也逐渐好转,虽然寒疾不能去根,但也比儿时强了很多。

    只是他常常表现出生病的样子,有时是真的,有时不过是演给别人看罢了。

    润玉的功夫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凡间历劫(9)

    彦佑再次伸手,润玉旋身站了起来,连退两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一甩袖子,人已经站在了床边。

    彦佑略显吃惊,人也缠了上去。

    原本想使出7、8成功夫便能抢到杯子,没想到这兄长的功夫不知何时竟有如此进步?他左右手同时进攻,润玉轻松躲闪,几十招之后,找到命门,还以一击。

    又几十招过去,仍不分胜负。

    彦佑的动作越来越快,全力以赴,就差拼命了,润玉照样招架得住。

    完了,又要沏一个月的茶了。

    彦佑这么想着,稍微分神,润玉抓住机会转到他的身后,握着茶杯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指尖抵在他的咽喉,“你输了。”

    彦佑翻了一下白眼,他真没想到自己能输,别的输就输了,功夫怎么能输,一定是运气不好,对,运气不好。

    “哼,输就输了,那又如何?”

    润玉旋身坐下,将茶杯放到桌子上,“不如何,再沏一个月茶。”

    “……”彦佑特别无语,“哥,你总这么欺负我好吗?”

    “还可以,心情很愉悦。”

    “……”彦佑掀袍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闷在嘴里。

    润玉摇头,“像你这么喝,糟蹋这茶了。”

    “……糟蹋的也是我沏的。”

    润玉笑了笑,“也对。”

    “……”润玉难得顺着他,但是他为什么听着那么来气?彦佑又倒了一杯,闷了。

    不知为何,这么打趣彦佑,心里特别欢喜,“好了,说正事,我问你,张将军为官有二十年了,一直安于现状,从未出征过,你道他为何突然领兵出征?”

    彦佑挑眉,言语轻佻,“为何?想通了?想建功立业了?”

    “你好好回答。”

    彦佑深吸一口气,换了一张正经脸,“敢问兄长,这是为何?”

    润玉嘴角翘了翘,这正经脸看着一点也不正经。

    “张将军最近一直把玩一串手珠你看到了吗?通体黑色。”

    彦佑点点头,“看到了,你想要?想要我偷来。”

    润玉根本不理他,接着说道,“这手珠是前阵子的贡品,皇后赏给了莲妃,莲妃与一个女官名为楚莹莹交好,而楚莹莹也到了该婚嫁的年龄,楚莹莹手里也有一串通体白色的手珠,这两串手珠本就是一对。”

    彦佑一脸八卦的表情,挑挑眉,“这能说明……这对狗男女私通?”

    润玉瞪了瞪他,你永远也不知道彦佑下一句会接出来一句什么。

    “张将军心仪楚莹莹,为了得到楚莹莹,答应了皇后的请求。”

    “什么要求?”彦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嗯,味道真不错。

    “当然是杀你的头,还有我的头。”

    噗!彦佑一口茶喷了出去,“咳咳咳……杀我的头?为什么?”

    润玉拍了拍衣襟上的水雾,幸好见他要喷,侧身躲了过去。

    彦佑左瞧瞧右看看,没找到可以擦嘴的,抓起润玉的袍袖擦擦脸,擦擦手。

    润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已经脏了的袖子,特别无奈。

    “额……为什么要杀我的头?你们皇子之争,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挂个名的义子而已啊。”

    润玉摸了摸脏了的袖子,十分惋惜道,“谁让……你是我的义弟呢!”

    润玉所料之事向来十之八九是真的,二人也确实十分小心,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更大的危机已经来了。

    凡间历劫(10)

    大军行至边城玉门关时已是十日后。

    玉门关已存在了几百年,于山脉的正中间,是险要之地,易守难攻,关外便是民风彪悍的匈奴。几百年间狼烟四起,战乱纷争不断,是个清苦的古城。

    在他们到达玉门关的第二天,匈奴人又到了几千兵马,虽然人少,但是匈奴兵壮马肥,以一敌十,倒也不敢含糊应对。

    玉门关几百年也没这么热闹过了,同时来了三位皇子,虽清苦,但排场还是要有的。

    只不过,众星捧月般的仍是二皇子。

    宴席上歌舞升平,润玉只喝了两杯茶便客气地去休息了。

    彦佑借着去茅房的机会跑了出来,直接推开润玉的房门,“哥!”

    润玉的外衣刚刚褪去,听到声音,抓起袍子旋身穿在身上。

    彦佑一进门便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眨眨眼睛,嬉笑道,“哥,身材不错啊。”

    润玉白了他一眼,“不去热闹,跑我这清净地做什么。”

    彦佑抢在润玉前面蹦到了润玉的床上,翻滚一圈到床里面,手枕在头下,说道,“什么热闹,不过是溜须拍马罢了,哪里有哥这里舒服,每次睡在哥床上都舒服得想睡觉。”

    彦佑见润玉站在一旁,也没有坐下的意思,说道,“怎么了哥?躺下啊,你这样又着凉了。”

    润玉无奈地看着他,“你年幼的时候,以各种借口睡在我床上,打雷、有老鼠、做噩梦、天太冷、天太热……借口多得数不清,你如今是成人了,借口都不找了,直接赖在这里了?”

    彦佑嘿嘿笑了笑,“哥,瞧你说的,把我说成了一个泼皮无赖了,我那哪里是借口,我是怕你害怕所以才去陪你啊,哥,躺下躺下,再说会儿话我就走。”

    润玉无奈叹息,躺在他身旁,彦佑拉了一床被子盖在俩人的身上。

    很久都没这样睡在一张床上过了,润玉发着呆,想起来还是幼时的彦佑最粘人。

    彦佑很自然地拉过他的手,讶道,“怎么还是这么凉?晚上我差人送来一个手炉,哥你体质本就不好,要是在这里病了,也没个太医在身边,我会担心的,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润玉闻言,睫毛动了动,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彦佑哼了一声,“哥,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润玉沉默片刻,才道,“上了战场多加小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背后。”

    彦佑一扶额头,跟他猜的一模一样,就知道哥会这么对他说,但他仍然满心欢喜。

    “哥,后天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后天?是什么特别日子吗?”

    “哦不是,就是那个东西后天才能完成。”

    “好。”润玉应道。

    彦佑嘻嘻笑了笑,转过身看着润玉,“哥,等我们回家的时候,大概就是上元节了,我们去看花灯好不好?前年你生病了没有去成,去年又被父王留在了宫里商议要事,今年一定要去。”

    “好。”

    “哥,今日的茶我不沏了好不好?”

    “好。”

    彦佑嘴角翘起,内心一阵窃喜,却听到润玉说道,“顺延一天。”

    “……”

    “哥,我去宴席了啊,跑出来太久了。”

    润玉有些累了,行军时一直骑马,颠簸了十几日,声音也渐渐轻了很多,“好。”

    “嗯。”

    彦佑见润玉真的睡了,便轻轻的,一点点的挪下了床,小心地为他盖好了被子,这才出了门。

    凡间历劫(11)

    众所周知这不过是一次对皇子的历练,或者说,这其实就是为皇子封王的借口,毕竟有军功加身将有所不同。

    张将军在营帐里好不威风,慷慨激昂一番,几道军令便下去了。

    润玉瞧了彦佑一眼,果然他们两个人是分开的。

    彦佑心中了然,只是微微点点头,表示让哥哥放心,他会一切小心的。

    领了军令,几位皇子便各自准备了。

    众将士离开之后,站在张将军身后的小将华秀说道,“将军,这次将军可有把握?大皇子这人心机深沉,若一次不成,想必会有所防范,到时便难上加难了。”

    张将军把玩着手里的黑色珠串,“呵呵,不过是个文弱书生罢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到这荒郊野岭的边疆,还怕了他不成?”

    华秀忙恭维道,“将军说的是,更何况大皇子还是一个药罐子,确实不足为惧,是属下多虑了。”

    张将军用鼻子哼了一声。

    华秀又说道,“将军,弓箭手也已经准备就绪了,用的是匈奴的箭,此二人见机行事,此事可以说已经万无一失了,将军好谋略。”

    此等恭维,张将军十分受用,哈哈大笑。

    张将军的策略是彦佑和润玉各带五千人马,前往匈奴驻军东北侧和西北侧,分别绕路过去,以烽火为号,与旭凤在后面的大军成合围之势,将匈奴一网打尽。

    润玉身着几片轻甲,腰间有一把平平无奇的剑,看样子花俏大于实用,他甚至都没有佩戴头盔。

    他骑马走在队伍的一侧,ji,ng神似乎有些恍惚,全靠旁边的小将军领兵。

    如此将帅,自然是不能服众,正因为考虑到润玉是文弱的书生,张将军才为他配了一个小将军理事。

    小将军年过二十,姓罗名城身体壮硕,皮肤有些黑,言语里对殿下恭敬,实际上却是不屑一顾的,皇子天生贵胄,不管是不是废物,都是高高在上的,就像这个一看就是文弱书生样子的皇子,偶尔低低的咳嗽,穿着披风,脸色白得不见阳光似的,在战场上他还需要保护这位皇子,真是一个苦差事。

    罗城偷偷看了他一眼,这皇子若一直像这样高深莫测故作深沉,那这仗还怎么打了?

    他哪里知道润玉的深沉却是因为其他事,他的面色及其平静,内心却在起着波澜。

    出发前他和彦佑在城门前相遇,彦佑穿过人群走向他,“大哥,距离出发还有一炷香时间,我们去附近坐一坐吧,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润玉点点头走在他的身后,哪知拐了两个弯,竟然到了一处无人的厢房,他拉着润玉的袖子走了进去,随后关上了门。

    润玉向来行的正做的端,从来没有像这样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当下有些茫然,“你要做什么?”

    彦佑却是偷偷拿了一小坛酒,“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润玉想起来了,前日说为他带东西,原来是酒。

    他已经戒酒很久了,修身养性,其实他沾一些酒是可以的,只不过性子克制,不想沾酒误事。

    “胡闹,军营里也敢喝酒,你想掉脑袋吗?”

    凡间历劫(12)

    彦佑没想到哥哥并不喜欢,忙解释道,“大哥,这是我为你带的药酒,太医给的方子,挺适合你的,你身子偏冷,行军打仗时可以喝一口暖暖身子,无妨的。”

    润玉有些恼,不做声,一甩袖子转过身去。

    药酒就不是酒了吗?这个彦佑真是胡闹,被人知道难免又会生事端。

    这时,就听到身后的彦佑似乎忍着痛的急促呼吸声,他一回头,见彦佑慢慢弯下腰,手捂着肚子,似乎很难受得样子。

    润玉一惊,也忘了酒不酒的,关心则乱,忙凑过去问道,“怎么了?”

    哪知,彦佑动作奇快,一手攀着他的脖子,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唇敷上了他的唇,随后,一股微辣的液体灌进了他的嘴里。

    润玉脑子一片空白,近距离地看到彦佑的睫毛剪影,热辣的呼吸,淡淡的酒味,还有唇上柔软的触感,刹那间身体僵硬如雷击一般,连耳朵都红得彻底。

    他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彦佑,退了两步,步子都慌乱了。

    而那个没心没肺的彦佑被推坐在地上,却不生气,嘴角还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说的话更没心没肺,“好喝吧,对你身体好的,这是我软磨硬泡求来的方子泡的酒,你竟然不喜欢,连尝都不尝,这酒没什么酒味,你只当是喝药就行了。”

    他边说边起身,舌头舔了舔嘴唇,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嗯,还挺好吃的。”

    润玉一听,头更大了,是酒好吃,还是唇好吃?呜呼哀哉,他在想什么?!

    不知是在气他灌他酒喝,还是在介意他竟然用这种方式灌他酒,或者对嘴上柔软的触感难以忘怀,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个蠢货,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什么行为?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去教训他。

    润玉第一次方寸大乱。

    疯了疯了。

    彦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哥?”

    怎么了?怎么能这么平平淡淡地问怎么了?难道这蠢货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彦佑见他没有回答,用袖子一抹嘴,把酒放他手里,“记得喝。”

    润玉瞠目结舌,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一直到骑上马,他都没有恢复如常,心里仍在打鼓,一面觉得确实是彦佑无知,另一面又在想难道这个彦佑有什么断袖之癖?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直到到达埋伏地点,才勉强自己回过神来。

    罗城收起对将军的不满,恭敬行礼道,“大殿,万事俱备,如今我们只要等时辰一到,烽火为号便可以了。”

    润玉点点头,“辛苦。”

    罗将军回道,“末将告退。”便回到一旁。

    润玉向山下看去,距离不是很远,可以看清营地里的情况,他看到两个大旗,分别是两个部落。

    而旁边还有一片空地,难道后面还有援军,所以他们才迟迟没有行动吗?

    突然,罗城低低叫了一声,“啊!大殿,那边起烽火了。”

    润玉抬头一看,果然有烽火,正是彦佑那个方向,“时辰到了吗?”

    “尚未。”

    难道出事了?“点烽火!”

    凡间历劫(13)

    狼烟四起,厮杀声一片。

    润玉一袭白衣上染着血色,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他手里的长戟也不知是从哪里夺来的。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