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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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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 作者:刘狗花

    正文 第17节

    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 作者:刘狗花

    第17节

    梁景行是在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

    他身上麻醉药的劲儿过去了, 这会儿那被匕首捅出来的伤口一阵一阵地疼。他迷迷糊糊地转醒, 脑袋昏沉, 胃部也微微抽搐着,往上反酸水。

    趴在那里睡一点都不舒服, 压得胳膊和胸口都挺疼, 还得侧脸挨着枕头。

    一只胳膊别扭地翻过来, 手背朝上搁在枕头上,上头挂着点滴。

    梁景行下意识地就要翻身, 接着便睡眼惺忪间压到了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被他压得哼唧了一声, 便从他身下蹭了出去。

    “梁景行, 你醒了?”蹭出去的那个东西呓语着窸窸窣窣了片刻, 哑着嗓子问道。

    梁景行听出了这是乔易年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便要翻身坐起来,还没等他感觉到颈后和腰间撕裂的疼的时候, 就已经被乔易年按住了。

    “你别乱动!”乔易年声音里还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 听起来迷迷糊糊的。“不然一会儿伤口要裂开了。”

    梁景行费劲地侧了侧头,便看到乔易年在自己面前蹲下来, 脸正对着自己的脸。

    窗户外面已经大亮了。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似乎特别地好,晴空万丈,阳光也是清清透透的。阳光照在乔易年的脸上,能看出他脸色并不怎么好, 眼眶红着, 眼底也是一片乌青。

    “你伤口现在疼不疼?我看你有没有发……”乔易年伸手覆盖在梁景行的额头上,便触及到了一片滚烫。

    “你怎么烧那么重了!”乔易年登时有点手忙脚乱,伸手急急地去按床头的铃。“怪我怪我, 我爸走的时候还跟我说过一会儿试试你的温度,我怎么就给睡着了……”

    乔易年吓了个半死,梁景行倒没觉得有什么。他低声道:“你别着急,不是很难受。”一边便要翻身起来。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乔易年赶紧按住他。“你不能动,你腰上的伤刚处理好!”

    “……趴着难受。”梁景行口气中带了点儿委屈。

    “……。”乔易年看他那看着就喘不过气来的姿势,顿了顿,去找了个枕头垫在他下巴那里。

    医生推门进来,撩开梁景行的病号服检查了一下伤口的出血情况,又给他量了体温,换了点滴瓶,开了几服退烧消炎的药。

    “这几天不要乱动,压到伤口的话是会裂开的。”医生叮嘱道。“那把刀那么脏,昨天晚上就有感染的迹象,所以发炎是正常现象,这两天就能好。”

    乔易年再三感谢了医生,将他送出了病房。

    “你没去上课?”乔易年关门的时候,梁景行把脸换了个方向,侧脸搁在他垫的枕头上,看向他,慢条斯理地问道。

    “……上什么课!”乔易年转过头来瞪他。“万一你晚上死在这儿了没人管怎么办!”

    梁景行看着他这凶巴巴的神情,突然就弯起双眼,笑了起来。

    “……笑什么啊你?”

    “以前从来没发现你这么可爱。”梁景行笑着回道。

    “???”

    “用错词儿了吧梁景行,亏你每次语文考那么高。”乔易年坐回他床前。“这么一个高大帅气,英俊潇洒的老爷们儿,你夸我可爱?”

    梁景行只眯着眼笑,没说话。

    “——你肚子饿不饿?一会儿李嫂会送饭过来。”乔易年被他看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便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个苹果,抽出水果刀给梁景行削苹果。

    “还好,不是很饿。”梁景行趴在那里,侧着头,看着乔易年那笨拙的动作。

    这大少爷在家里有人伺候,在外头更是不乏鞍前马后的人。这会儿手里捏着个苹果,就像是握着一颗拔开拴子的地雷一样,如临大敌,怎么也握不扎实。更别提他这削苹果的刀功,削下来的皮能有半寸厚,还磕磕巴巴,一副随时就会朝手指上招呼的架势。

    “你别削了,我不爱吃苹果。”梁景行看他削了两下,便出声制止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挑食呢?”乔易年暼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教训道。“你不知道,苹果里含有丰富的——嗯……就是那个什么元素,”乔易年自己也说不出个专业名词,就含糊着过去,“总之,挺好的。”

    “那你削吧。”梁景行此时是个趴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的病人。想伸手去夺乔易年手里的刀也做不到。于是便趴在那里,道。“慢点削,刀子利。”

    “梁景行,我看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挡不住你这唠叨的破嘴。”乔易年冷哼道。

    梁景行不由得笑出了声。他喉结挨着枕头,被外力压着,这么一笑,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青年声音本没有的磁性。这笑声叫乔易年听在耳中,就像是被发丝轻轻搔动了一般,叫他耳根发麻。

    乔易年撇嘴,嘀咕道:“从睁开眼睛就乐,看起来是这一刀捅得不疼。”

    “还好。”梁景行下巴搁在枕头上,笑得眯着眼,说道。

    实则并不是还好。

    这一刀虽说没有伤及内脏,可确是扎扎实实刺进了腹中。昨天晚上这伤处虽说消毒缝合过,可此时麻药的劲儿早就过了,一阵一阵泛起来的剧痛,能把他后颈处的疼痛完全地盖过去。

    可是面前有乔易年这个人,梁景行就莫名其妙地,无法露处痛苦的神色来。

    看着他了,就如沐春风,疼痛都完全能够忽视。

    这个人怎么会这么神奇呢?梁景行看着低头削苹果的乔易年心想。莫不是上辈子碰到过他,不然怎么会……这么喜欢他呢。

    只要他在自己面前,那视线就没办法躲开他,心里也控制不住地……全是他。

    “乔易年。”梁景行开口。“你到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啊?”乔易年原本不想再理他,就光顾着低头削苹果。听到梁景行这骤然的一句话,不由得手一颤,差点血染手中那个被他削得磕磕巴巴的破苹果。

    他眨了眨眼,抬起头去,目光略微滞涩地看向梁景行。

    戚洌。

    他脑海中那个被他刻意遗忘的少年,因为梁景行这简单的一句话,又从他记忆的角落中被扯了出来。

    面前这个人,跟戚洌实在是太像了。

    他原本在那个世界里,就对任务对象产生了不清不楚的心思。他本来打算刻意地去忘掉那个人,却没想到这个世界里的任务对象,顶着那张相似的面孔,若有若无地同自己纠缠。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自己心怀叵测,才会觉得人家同自己这些正常的接触都是居心不良。

    可是,他又分明从梁景行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他所不愿意承认的情绪。

    乔易年心里没来由地慌乱烦躁起来。

    “……没有。”他略带仓皇地重新垂下眼去,强迫自己表现出若无其事来,专心致志地对付手上的苹果。“——你问这个干嘛?”

    乔易年这一番神情,都落在了梁景行的眼睛里。

    乔易年实际上的想法,梁景行是没法儿猜到的。可是他却从乔易年的这一番行为中,读出了一些别的内容。

    少年一听到他的话,便警觉地抬起眼来看向他。虽说少年沉默了半晌,可是那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神情里满是小心思被发觉了的紧张。

    接着低下头去,欲盖弥彰地说没有。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梁景行回道。

    可他心里,已经是笃定了这个少年和自己抱有的是一样的想法了。

    两情相悦的喜悦,是难以言说的。

    梁景行的下巴搭在枕头上,侧过脸去看着乔易年。愈看他,便愈觉得他顺眼。再想到他也喜欢自己,心里的高兴就怎么都压抑不住。

    这么好的一个人,他也喜欢我。

    就连乔易年刻意躲闪的目光在他的眼里都带着几分羞赧的可爱。

    梁景行向来是一个自制力非常出色的人,可是他此刻却抑制不住伸手把这个人抱在怀里的冲动。

    得亏昨天晚上小结巴从他后腰捅进去的那把匕首,得以让他能被迫地保持冷静。

    梁景行心想,不用着急,再等一等。

    等到出了院,就跟乔易年在一起吧——这个小子害羞,开不了这个口,甚至不敢承认,都没关系。

    这些都可以由自己来完成。

    要是再往后推的话,他觉得等不了了。什么高考,什么毕业的,都顾不上。

    校规的话……也不得不触犯了。

    梁景行眯眼笑着,已经不知不觉地替两人做了不少的打算。

    “昨天晚上,你爸爸的一个朋友来看你了。”乔易年急于赶紧转移话题,手里没削几下苹果,便坐不住了,开口说道。“姓孙,说是公安局的。”

    “嗯。”梁景行点头。“是我爸爸的同事。”

    “这个孙叔叔是公安局哪个部门的啊?”乔易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缉毒组的。”梁景行毫不避讳地回道。“应该是组长了吧——这两年都没联系,两年前还是副职。”

    “挺厉害。”乔易年点头道。

    市公安局缉毒组组长。

    乔易年觉得,避免梁景行的死亡,这个人是个极为关键的角色。只要他掌握了足够的嫌疑人消息,那么就可以在梁景行死亡以前将那个团伙捉拿归案。

    而至于这些嫌疑人的消息,乔易年这里没有,但是梁江峰那里有。

    说来也巧,梁江峰染上毒瘾那会儿,认识的正好是贩毒集团里的一个核心成员。

    通过梁江峰,就可以获知这个人的动向。而知道了这个人的动向,就可以查到这个团伙的方位。

    乔易年想尽快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尽早的脱身——好赶紧远离这种他自己根本弄不清楚的感情。

    “你下午就去上课吧,别耽误太多的课。”梁景行道。“不用在这里陪我。”

    乔易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正盘算着下午去公安局找孙国全。

    他手里的苹果终于经历了刀山火海,虽说小了一大圈,但也好歹没了皮。

    可是活似一个坑坑洼洼的土豆。

    乔易年坦然地把这个苹果递给梁景行。

    刚好这个时候李婶提着保温盒进了门,一进来就看到梁景行别别扭扭地一手打着点滴,一手艰难地去接那个已经有点氧化了的土豆块。

    “大早上的,哪里有空腹吃苹果的!”李婶三步并作两步地蹿进来,一把拍掉乔易年递苹果的手。“人家小梁本来就伤着,叫你这么一折腾,胃再弄坏了!”

    乔易年被她这一拍,差点手一送把苹果掉在地上。他讪讪地缩回手,把苹果送到自己嘴边,啃了一口。

    “我没要给他吃——我刚才就是给他看看。”

    梁景行看着那块得而复失的苹果,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些可惜的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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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霸与学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17)

    这一天下午, 乔易年成功地在公安局见到了孙国全, 并且把这些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诉了他。孙国全也跟他表示, 会安排人去注意梁江峰的动向。

    乔易年松了一口气。

    这松一口气的代价,就是他这天晚上去医院的时候, 被梁景行又给教训了一顿。

    “不知道下午都讲了些什么内容?”梁景行皱眉问他。“那你这一下午都干什么呢?”

    乔易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梁景行下巴枕在枕头上, 侧过头去,皱着眉审视着他, 加重了语气问道:“干什么呢?”

    颇像个等在家中, 质问晚归的丈夫的媳妇儿。

    “跟人出去玩儿去了。”乔易年支吾道。

    “又跟别人出去胡混去了?”梁景行皱眉。“是不是又偷偷抽烟了?”

    “——没有!!”

    “你凑近一点。”梁景行半信半疑, 说道。

    乔易年一脸不情愿地起身, 蹲在床边。“干嘛啊?”

    梁景行在他身上嗅了嗅。

    没闻到乔易年身上常有的那讨人厌的烟草气息,只有一股淡却可寻的草木香, 夹裹着几丝洗衣液的清香味道。

    梁景行心里略微满意了些, 却又开口道:“我下午问了周老师,她说你没来上课。”

    “……!?”乔易年瞪眼。“你还找老师查岗呢!?”

    梁景行理所应当地嗯了一声。

    “——梁景行, 要不是你现在动不了,”乔易年磨着后槽牙,神情颇为凶狠地说。“我非要揍你。”

    “嗯,揍吧。”梁景行敷衍道。

    梁景行话音落下, 乔易年才反应过来, 这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可是武力值明显是在自己之上的。

    “……你还怕我揍你吗!”乔易年不由得生出了几分被糊弄了的恼怒来。

    “不怕啊。”梁景行笑眯眯道。“不过,如果你再不好好学习, 我好了以后,就揍你。”

    他有意无意地,最后两个字的咬字颇像乔易年每次威胁他的口吻。

    “……!?”

    “以后每天上课记笔记。”梁景行接着吩咐道。“我没办法去听课,要用你的笔记来学习。”

    “……你用我的笔记学习??”乔易年听到他这话,控制不住脸上惊奇的神情。“你怕不是想考倒数第七。”

    “我可以给你的笔记挑错呀。”梁景行笑道。

    “……。”

    这个人,学习又好,打架还厉害,那一张嘴也是叫人反驳不来。跟这个人说话,实在是太令人生气了。

    乔易年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不过他这表现被梁景行看在眼里,就是默认了。

    梁景行也并不是自己心血来潮,突然叫乔易年记笔记的。

    这天下午,乔易年出了门去,连书包都没背。虽说他去了学校也不看书,可是他每次去学校向来都是要宝贝一样背着他的那本五三的。

    可是今天没有。

    于是梁景行就等到了第一节课的课间时候,给周芳打了个电话。

    “乔易年啊?乔易年今天没来呀。”周芳当时是这么回应他的。

    好样的,上午点头说得好好的,下午就跑得没影子。

    梁景行心里不舒服,礼貌地回复道:“好的,谢谢周老师。”

    周芳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梁景行呀,老师让你给乔易年补课,并不是希望他能获得什么样的成绩,而是希望能够减轻你的生活压力……所以你不用花太多的ji,ng力在他身上。”

    “谢谢老师的关心。”梁景行笑着在这头说道。“不过乔易年这段时间也的确非常努力,希望老师能对他抱有信心。”

    “好,我也不是偏心谁的意思。”周芳在那边笑着说。“我主要是怕耽误你。”

    “不会有什么耽误的,请老师放心。”梁景行礼貌回道。

    “那就好。”周芳接着说。“这一阵子你住院,课程上会不会有些吃力?班里的何雨斐说愿意给你借她的笔记本。”

    “不必了,老师。”梁景行对这个名字隐约有些印象,似乎是在某一日抽屉里发现的小情书落款处无意间扫到的。“我在学习上没什么问题——笔记的话,我看看乔易年的就行。”

    “看……乔易年的……笔记?”

    “啊,是的,老师。”梁景行笑着说道。“他的就够了。”

    周芳原本还觉得,这是梁景行为了表示自己实在不需要借用笔记而作的推辞。

    可是她惊奇地发现,从那个没来的下午开始,乔易年的书包里不再只有一本五三,而是有了全套的新课本。而每天在教室后头翘着脚睡大觉的小流氓,也开始穿着正正规规的校服,每天上课像是个做笔录的秘书一样,老师在上面讲,他在下面记。

    实在是神奇。周芳不由得感叹。

    而对于这件事,意见最大的当属系统888了。

    【宿主,我希望你能意识到,我是有思想的,跟这些普通的书一点都不一样。】

    一次放学的路上,系统被夹在一大堆课本几面,抱怨道。

    “我知道啊,你比他们厉害多了。”乔易年敷衍地一笑。“书包里难受是不是?那你倒是跑出来呀?”

    【……。】

    系统冷哼一声。

    “能把你放在书包里面就不错了。”乔易年颇为愉悦地接着说。“你看看,我堂堂致远中学一霸,除了你之外,背着谁到处走过?”

    【我呸。】系统冷声道。

    “不放在书包里的话,拿在手里多容易丢啊。”乔易年接着道。

    【那你倒是好好收拾收拾你的书包!】系统怒道。【什么书都是随便一塞,书包塞得像废纸篓,把我都给压皱了啊!】

    “哪儿像废纸篓了。”乔易年压根儿不承认。“皱了就皱了呗,别跟一小姑娘似的,还爱美。”

    等这一天到了医院,梁景行再找他要笔记的时候,乔易年坦坦荡荡地拉开了自己的书包拉链。

    梁景行皱着眉头,看着他从那杂乱无章的书包里翻出了几本前两天还崭新的、现在已经被蹭掉了封皮的课本。

    “你这个书包,就像是小学的熊孩子的书包。”梁景行结果他课本的时候说。“你就不能把它好好收拾收拾?”

    【你看看,就说你的书包像个废纸篓。】被挤在书包最底层的系统哼道。

    于是,梁景行就看到原本神情平常的乔易年突然在书包里翻拣起来,抽出了那本基本不离身的五三,把它一把摔在地上。

    梁景行:“……??”

    “就是说你两句,怎么就发起脾气了。”回过神的梁景行听不见地上系统的惨叫,慢条斯理地一边把乔易年弄得乱七八糟的教材整理好,一边温声道。“你要是每次都把书包弄得这么乱,复习的时候就不好整理了。”

    “复什么习啊。”乔易年颇为满不在乎地弯腰把系统捡起来,随手往书包里一塞。

    【……qaq乔易年……】

    “嗯?”

    【…………ua。】

    梁景行笑了笑,没再说话,把乔易年的书翻开。

    乔易年往边上一坐,抄起床头柜子上的一个梨,咔嚓啃了一口:“我这笔记有什么好看的?”

    “你这字儿写得挺好玩。”梁景行看着他那狗爬似的笔记,笑道。“挺有艺术感。”

    “你这人……”乔易年一听就知道这个梁景行是在嘲笑自己字写得丑。

    可是他也没办法啊!乔大哥这身体,一来脑子里没什么墨水,二来这手一写字就打飘,这实在是他没办法控制的。

    “我这手那可是揍人用的。”乔易年哼道。

    可是话音刚落,就想起来面前这个字体端正隽秀的家伙,打起架来也是一把好手。

    “……变态。”乔易年暼了一眼笑眯眯的梁景行,嘴里嘟哝道。

    “你看,你这道题步骤抄错了。”梁景行刚看了几行,便把书递到乔易年面前。“你再看看,这个应该怎么算?”

    乔易年接过书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哀嚎了一声。

    在学校累断了手去抄笔记,回来还要在梁景行的铁腕政治下强行学习。无论是校内还是校外,在哪里都没办法偷懒。

    真是苦了乔大哥这一看到字儿就犯困的脑子了。

    乔易年不由得在心里想,这样的鬼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

    乔大哥这不得不被迫学习的日子,活生生地持续了一个多月。

    直到梁景行的伤口拆了线,自己的成绩又在梁景行的鞭笞下艰难地前进了几名,高考倒计时变成两百天。

    “明天你就能出院了,我可算是能歇歇了。”那天在医院陪着梁景行拆了线的乔易年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笑着出了口气。“这一个来月的笔记,记得我手腕都快断了。”

    “都写了一个月了,也没见你把字练好。”梁景行靠坐在床上,笑着跟乔易年说道。

    乔易年这阵子已经对梁景行表面毒舌,实则关心的这一套见怪不怪了。听着梁景行这么说,他像个不怕开水烫的死猪一样,一点都没炸毛,颇为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从桌上摸吃的来吃。

    “对了,”梁景行笑着看着他,觉得自己这件埋在心里,反复想着如何实现的事情现在可以讲出来了。“乔易年,我跟你讲一件事。”

    “讲呗。”乔易年眼都没抬,塞了颗葡萄进嘴里。

    梁景行并没有立刻出声。

    乔易年吐葡萄籽的时候不由得抬眼看向他,就看到梁景行正笑着看着自己,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乔易年不由得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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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霸与学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18)

    第二天是星期天, 正好是梁景行出院的日子。

    “少爷, 您怎么还在家待着呢?”李婶买了菜回来, 看到乔易年的鞋端端正正地摆在家门口,而乔易年正像个没骨头的虫儿似的, 横在沙发上, 捏着遥控器看电视。“今天不是小梁出院的日子吗?”

    “是呀。”乔易年神情颇为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 敷衍道。

    李婶头一遭见乔易年这么认真地看什么电视节目,不由得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 一边有些奇怪地看向电视。

    “帅字旗, 飘入云, 斗大的穆字震乾坤——!”

    电视里头, 中央十一台正热热闹闹地在唱穆桂英挂帅。

    “……少爷?”李婶小心翼翼地又唤了一句。

    “谁料想我五十三岁又管三军——!”

    乔易年恍若未闻,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穆桂英。

    “您不去接小梁啊?”

    往日, 乔易年下午一放学就直奔医院, 在梁景行那儿待到晚上再回家来睡觉,恨不得在医院里占个床位就在那里住下。

    按说今儿个梁景行出院, 要收拾的东西也多,梁景行伤还没有好全,一个人着实不方便。按着乔易年平时的作风,他应当是一大早地就跑到医院去, 鞍前马后的才对。

    听到李婶这句话, 乔易年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把目光从穆桂英身上挪到了李婶那里, 又是颇为敷衍道:“啊,不去了。”

    不对劲,这一看就不对劲。

    李婶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不对劲,可是她知道,小梁那一刀可是替少爷挡的,那可就是少爷的救命恩人。

    所以甭管是什么原因,少爷这么做就是不对。

    “少爷啊,”李婶在乔易年身侧的那个沙发上坐下来,语气颇为苦口婆心。“人家小梁这个伤可是为了您受的呀,他那么一个文文静静的好孩子,哪里遭过这样的……”

    原本横在沙发上的乔易年听到她这话,像是长回了一身骨头,从沙发上颇为利索地坐起来,蹬上拖鞋,一声不响地上楼去了。

    李婶没说完的话就这么憋在了嘴里,神情颇为诧异地看着乔易年扭头就走的背影。

    乔少爷虽说平时混天度日了一些,可是老爷家教好,无论什么时候,对年长者该有的礼貌是不会少的。

    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甩下脸就走的。

    “我的儿一马三箭s,he得好,我的小女儿,她的箭法高……”

    电视里,穆桂英还端站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得欢。

    乔易年横在沙发上,当然没在真的听穆桂英唱豫剧。

    他昨天晚上就没怎么睡安稳,今天一大早就睡不着了。乔纪明早早就出了门,家里几个佣人也都不怎么说话。

    过于安静的环境,最是勾人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

    所以乔易年急于给自己找一件立刻去做的事情,最好能有点儿动静。于是情急之下,他就在客厅打开电视,也不管里面放的是什么。

    那么,什么叫不该想的事情呢?

    什么成绩垫底,小弟闹事,他人寻仇,老爹发脾气,对乔易年来说都不是事儿。

    唯独昨天梁景行那眼神,像是如来佛的五指山一般,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他但凡一闭眼,一静下来,那眼神就会浮上他心头。

    什么样的眼神呢,乔易年形容不上来。

    但是即使木讷似乔易年,也能从他的目光里读出难以化解的喜爱和深情。

    当时的梁景行也的确是把眼里的感情,直白而诚实地说了出来。

    “乔易年,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他当时似乎是这么说的。光开口说还不够,还伸出手来,颇为虔诚而谨慎地抚上乔易年的脸。“我们在一起吧。”

    乔易年像是烙铁烙在了脸上一般,似乎是下意识地一把将梁景行的手打开。

    梁景行眼神里毫不避讳的情感烫得乔易年只看了他一眼,便立刻扭开目光。可乔易年心头上那只气血方刚的小鹿却不依不饶,在他胸口横冲直撞地蹦跶了起来。

    可是问题就在于,乔易年分不清自己这小鹿是因为这张神似戚洌的脸,还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

    小鹿只顾着撞,却不会说话。

    这让乔易年觉得自己是一个渣男。

    在他被囚禁在镇仙崖,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喜欢戚洌的时候,他的心情是颇为绝望的。

    可是却跟如今这样不同。他一边清楚地知道自己和戚洌早已分隔不同世界,一边又总自欺欺人地把面前这个人看作是戚洌,有意无意地去寻找两个人的共同点。

    如今,又可耻地对面前这个人心动。

    心动的感觉难以抑制,而那背叛的耻辱感,亦是难以忽略的。

    “……你说什么呢。”乔易年沉默了半晌,目光躲闪地开口道。“你疯了吧。”

    他能感受到面前梁景行的动作和目光接一滞。

    紧接着,梁景行状似毫不介意地缓声说道:“我哪里疯了,我就是喜欢你……”

    “梁景行你闭嘴!”乔易年不敢再听下去,不等他说完,便开口打断道。

    梁景行如他所愿地闭上了嘴,静静地看着他。

    此时的梁景行突然也弄不清楚了,面前这个人是真的不好意思,还是的确不喜欢自己。

    他不由得心生忐忑。

    “……我有什么可喜欢的?我身上哪儿有优点?我学习又差,生活习惯又差,脾气又不好,坏毛病还一堆……我还是个男的!你就是以前没见过我这样的混账,才觉得新鲜!”乔易年目光躲闪着,磕磕巴巴地口不择言道。

    他焦急地找着借口拒绝梁景行,却下意识地舍不得从对方身上找原因。

    一方面,他不希望自己和戚洌这种事情重新发生一遍;另一方面,他又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觉得自己对不起了两个人。

    他的任务是救人之命,而不是顺带把人的心勾走,再在自己离开以后惹得两个人难过。

    及时止损,这是他此时能想到的、自己唯一能做的事。

    可梁景行看不出他此时心里的想法。梁景行还没等他说完话,就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了。

    等乔易年话音落下,梁景行笑着开口:“我是真的说不清楚你哪里好,可是什么样子的你,我都喜欢,讲不清楚原因。”

    “……你还是自己冷静冷静吧。”乔易年心乱如麻,在这个只有他们二人的房间里站都站不住了,扭头便要出去。

    梁景行伸出一只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乔易年转回头来看他,就看到他坐在床上,闭着嘴,没有笑,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深情和执拗,像一头倔驴。

    乔易年心里咯噔一下。

    他这个眼神,跟戚洌跳进魂墟前一晚、自己推开他时,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样。

    执拗而满是情意,叫人不敢直视。

    乔易年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下意识地便想从这里逃离。

    他把手往回扯,没扯出来。

    “梁景行你他妈干什么?”乔易年控制不住自己地皱起眉毛。

    “乔易年。”梁景行开口道。“你呢?”

    “我什么我?”乔易年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更加使劲地扯自己的手腕。

    可梁景行的手,看着那样的秀气而文弱,此时却紧紧地箍着他的手腕,让他用了几次劲,都挣脱不开。

    梁景行没有答话。

    乔易年抿紧了嘴唇。

    他这个人不能着急,一着起急来,出口的话都来不及过脑子,凭着一股着急的劲儿,什么话都能脱口而出。

    尤其是此时这样一个让他慌不择路的情景。

    “你还问我?”乔易年咬了咬牙,开口道。“我怎么会喜欢你?喜欢男人?亏你想得出来,你不觉得恶心吗?”

    乔易年能感觉到,梁景行握着自己手腕的手颤抖了一下。

    “梁景行,我还真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人。”乔易年又一次往回抽手。

    出他意料的,这次自己一下便挣脱了梁景行的桎梏。

    沉浸在对他人的钦慕当中的人,最容易自我怀疑,尤其是在尚未确定是两情相悦还是单相思的时候。

    此时的梁景行,就开始怀疑自己曾经推断乔易年喜欢自己的依据,到底是不是自己杜撰的。

    他抬头看着乔易年,面前的少年居高临下地站在那儿,皱着眉头,面上的情绪极为陌生,让他大脑空白,看不清楚这个人此时的想法。

    但是……可能是厌恶吧。

    梁景行根本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状况。

    这一个月来,他默认了乔易年也喜欢自己这件事。日常的相处,他都当做是一种从友谊到爱情的顺水推舟的过度。

    这个过程在他看来,是颇为美好而神圣的。

    可是现在,自己生命里最为阳光明媚的少年,却出乎自己意料地说出了这番话,露出了这样的神情。

    镇定自若如梁景行,此时也慌了。

    “你……”他说出口了一个字,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文。

    你真的对我一点特殊的感情……都没有吗?

    “梁景行,我看你是在医院里面待傻了。”乔易年接着道。“你自己再好好儿想想吧,别一时鬼迷心窍,把兄弟情义都毁了。”

    他言语上退了一步,私心里是希望梁景行能收回这些话和想法,安心地同他一起自欺欺人,等他把任务完成以后,好聚好散。

    说完话,乔易年逃跑一般,扭头就往外走。

    “不是的,我们没有办法做兄弟,这辈子都不可能。”他身后,一直沉默着的梁景行突然开口道。

    梁景行抬起头来,看向乔易年的背影,目光平静而坚定,道:“我对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兄弟情,我喜欢你,从见你第一眼那天就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今日份的更新,请小天使们查收!

    ☆、校霸与学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19)

    “梁景行, 你是不是……”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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