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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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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 作者:刘狗花

    正文 第24节

    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 作者:刘狗花

    第24节

    “瞧这一对孩子,郎才女貌的,实在登对极了。”芩妃掩唇笑道。“陛下向来最是c,ao心恭亲王,今日看他觅得佳偶,也算是能放心了。”

    “哼。”皇帝看了这个最为不顺眼的儿子一眼,伸手握住了芩妃细嫩的小手。“这个儿子最不叫我省心。”

    芩妃闻言,娇笑起来,接着便吩咐下人道:“这新媳妇进门,是该给公婆进茶的。还不赶紧将茶端上来。”

    接着,她又将另一只手搭在了皇帝枯槁的手背上,笑道:“妾身对这新媳妇是愈看愈喜欢,一会儿等这该走的流程走完了呀,定要私下同她说说体己话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更新,请小天使们查收~

    感觉最近评论变少了诶~是不是最近的情节木有意思呀qwq~诶嘿,有任何关于文的问题小天使们都阔以提出来的呀~

    就怕最近文的质量下降了可是狗发自己不ji到qwq小天使们不要害怕提意见呀!!

    另外!小天使们青年节快乐~大家都要当涩费主义好青年哟~

    ☆、本王的侍妾美如画(8)

    按说以芩妃的身份, 今日是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

    乔易年的生母是贵不可攀的皇后, 虽说故去多年, 可好歹是名门之后,还是皇帝的第一任正妻。

    皇子娶妻, 次日携妻入宫面见公婆。这歌姬出身、且在群臣的一再反对下止步妃位的芩妃无论如何也担不起乔易年“婆”这个身份的。

    可她就是挽着皇帝的胳膊, 坐在皇帝身侧, 理所应当地张罗着,还稳稳地接过了萧若佩手里的茶, 寒暄几句后, 挽着萧若佩去了后间。

    宛如真正的皇后一般。

    皇帝对此一句话没说, 乔易年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微词。

    但是……而今这二人亲婆媳一般上后间说话去了, 留着这一对纸花父子在这儿,实在是有些不厚道。

    随着二人一个殷切关心, 一个礼貌而答的声音远去后, 这大殿里的声音便陷入了尴尬的静默。

    有芩妃在场也挺好的,乔易年心想。虽说人不是什么好人, 可一来模样养眼,二来能说会道。不像此时坐在上头的那个男人一般,生了副ji,ng尽人亡的模样不说,一双一点善意都无的眼睛还总瞪着自己。

    像是个要讨命的恶鬼一般, 实在吓人。

    得找话题, 乔易年心想。

    “……父皇今日气色不错。”乔易年笑吟吟地开口恭维道。“可见芩妃娘娘将父皇照顾得很好,儿臣在府中日日挂怀父皇,今日见到了, 也算是十分放心。”

    虽说是假话,可贵在人人都爱听。

    “你莫要打回宫来的主意。”上头那君王听了他的话,却冷冷道。“给你建了王府,便好生在那里待着,莫要多生事端。”

    乔易年:???

    可见这病入膏肓的人,就算是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日薄西山,也会不自觉地多疑起来。

    我不过是客气地表达一下我做儿子的对父亲的关心,你怎么就牵扯到我想回宫了?

    乔易年讪笑着答应了,也不能就此沉默,只好去捡些不痛不痒的话来说。

    “说起来,儿臣愚钝,父皇分给儿臣的工作有时实在力不从心,不知如何下手,便一直想请教父皇一二。比如说前些日子兵部侍郎夫人的娘家参了侍郎一本,说他□□无度,眠花宿柳……”

    不得不开始跟皇帝东拉西扯起来的乔易年暗暗叫苦,里头两人什么时候才能话完家常啊。

    而此时里头的二人并没有在话家常。

    “若佩,你与本宫二人相差不了几岁,私下里本宫便失礼喊你的闺名了。”芩妃拉着萧若佩的手,笑眯眯道。“我娘家里还有个妹妹,算起来跟你同岁,见着你,本宫便像见着了她一般。”

    这便叫方才离家,倍感孤独的萧若佩觉得亲切。听着芩妃这么说,她便不自觉地红了眼眶,温声道:“芩妃娘娘,我家中没有姐姐,今日见着娘娘了,才知道有个姐姐的滋味。”

    芩妃温温柔柔地笑了起来,接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若佩在恭王府,可是过得不好?”

    这妆容下乌青的眼底和发白的唇色,男人们看不出来,可在这女人眼里,不过一眼便能看出。

    萧若佩一听这话,便又觉得委屈了起来,眼泪眼看着便要泛起来。她赶忙眨了眨眼睛,说道:“王爷对妾身很好,娘娘无需挂怀。”

    “你这话当着皇上的面说可也罢了,但若是私下里说给姐姐听,姐姐哪里能信?”芩妃温声笑道。“恭亲王那毛病,天下人谁不知道?你我二人都是嫁为人妇的女人家,姐姐最知道你的难处。”

    “芩妃娘娘……”芩妃那温软而好听的声音听在耳中,便像是温温柔柔的清泉一般沁人心脾,叫人不自觉地便像亲近。此时的萧若佩最受不了这个,眼角顿时泛起了泪花。“妾身不该怪王爷……可是妾身心里苦……昨日妾身嫁进王府,王爷却和北方的那个蛮夷宿在一处,这叫妾身如何……”

    话说到这儿,萧若佩便忍不住低声委屈地啜泣了起来。

    芩妃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安抚起来。

    “姐姐知道你的苦衷,今日也见你ji,ng神不好,才喊你来这里。”

    “娘娘,那我该如何是好?”萧若佩低声哭道。“妾身不愿一辈子便这么……”

    “嗳,说什么一辈子。”芩妃笑道。“男人嘛,跟那硬邦邦的臭男人有什么好亲昵的?不过一时觉得新鲜,等玩够了,自会知道你的好了。”

    萧若佩此时本就难过且迷茫,听到芩妃这话,顿时便来了ji,ng神,双目灼灼地看向她,问道:“芩妃娘娘,此话怎讲?”

    “你既然问了,那本宫便直接讲了。”芩妃摆了摆手,对候在周围的丫鬟太监说道:“本宫同恭王妃说几句私房话儿,你们且先退下,一会传唤了再进来。”

    等周围闲人都退下了,芩妃才拉着萧若佩做到一边,轻声细语道:“妹妹也不是不知道,男人们都是拿哪里想事情的东西。恭亲王年纪小,没有经历过什么,便在男人那里尝到了甜头,所以便一意孤行了起来。”

    她这话,说得闺中少妇萧若佩脸红了起来,讷讷地低下头去,不吭声。

    “这些事情,你莫要害臊。”芩妃看着她这不经人事的模样,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总归是该经历的,不值得脸红。”

    萧若佩羞红了双颊,看向芩妃,勉强点了点头。

    芩妃又笑了起来,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了个小瓶儿,塞在萧若佩手里。

    “所以呀,你需得让他在你这里也讨到甜头。床榻那事儿但凡做了,以后便顺水推舟了。若你运气好,再能靠着这一次怀个一儿半女的,以后便更是撇不清……”

    萧若佩晕晕乎乎地接过了这个凉凉的小瓶。听了芩妃说的话,她隐约也明白了这瓶中装的是什么。

    但她还是要确认一般,轻声问道:“娘娘,这瓶中之物是……?”

    “你这姑娘,像个榆木脑袋。”芩妃娇笑着,拿那柔软细嫩的指尖娇嗔地戳了戳萧若佩的脑门。“自然是能叫男人吃下去便对你把持不住的东西。”

    看着萧若佩面上仍有担忧的神色,她便接着道:“这东西呀,是姐姐珍藏了许久却一直没用的。这药不伤身,你大可放心。若是你怕王爷怪罪你的话,也是不必的。事情若成了,他疼你都疼不及,怎会怪罪你呢?”

    萧若佩眨了眨眼,只觉得她说的样样都对,可却仍是哪里怪怪的。

    “再者说,这偌大一个王府,没有后人可如何是好?”芩妃看她动摇,面上不动声色,温声说道。“大皇子三皇子没得早,二皇子常年又在关外。而今成年的皇子没有几个,皇上也迟迟抱不上皇孙。你既已嫁给恭亲王,便不可浪得这王妃的虚名。王府后院的事,乃至皇家的事,都该你c,aoc,ao心。”

    “所以,这药拿来,也不单是为了你。妹妹,姐姐怜你方出闺阁,尚是懵懂少女,因此不求你考虑得多么周全。但是一些事情,早晚也是该懂得的。”

    她这一番话,讲得萧若佩深信不疑。

    她将这药揣进了袖子中,心里怀着对芩妃莫大的感激,从位置上站起来,盈盈下拜道:“多谢娘娘关心指教。”

    “你我姐妹二人,说什么谢。”芩妃赶忙上前,伸手扶住她。“姐姐一来怜你这么小年纪便要经受这么些事情,二来,也是衷心希望恭王府能后继有人。皇上能抱上孙子,我便也开心。”

    说着,她盈盈地笑了起来,笑容中满是温柔和善:“你和恭亲王能琴瑟和鸣,也是本宫最大的愿望。”

    萧若佩袖中揣着个见不得光的物事,便一直惴惴不安。可想来自己也没什么错处,便又强行将那胡乱蹦哒的心重新揣回去。

    但是从她和芩妃出来,到用完膳回宫,乔易年全程都没问她芩妃说了什么话。

    这年纪尚轻的小姑娘,最是藏不住话的。

    “今日芩妃娘娘对我多有关心。”回府的马车上,萧若佩犹豫了半晌,轻声说道。“娘娘人很好,讲话也和气极了。”

    乔易年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事情,骤然听到身边人说话,怔了怔,道:“嗯。你们二人相谈甚欢便很好。”

    她人好?那你怕是不知道坐在你身边这位上辈子是怎么死的。

    但乔易年这声音,清泠泠地像流水一般,便是无情也似有情,就算没什么多余的语调,也没说什么动人的话,可单就这能叫人心上酥麻的音色,无意之中便能把人撩拨得脸红心跳。

    尤其是这闺阁中的小女儿。

    萧若佩面颊微红,轻声问道:“王爷今夜打算宿在何处?”

    “本王事务繁忙,今夜便睡在自己房间了。”乔易年道。“此事你也莫要多管,本王自有打算的。”

    对不起了,姑娘,不是你不美,实在可惜你这满怀情意,给的都是面前这个不得不当基佬的基佬。

    萧若佩轻轻咬唇,没再多问,只点了点头。

    暗地里,她轻轻攥紧了那个芩妃送的小瓷瓶。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更新,请小天使们查收~

    对啦!狗花原本把防盗章取消啦,后来在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网站的小黄广告堆里上看到了自己的文,所以又决定重新设置防盗章~可能会给一些小天使带来不便,还请谅解~

    狗花明天要跑八百,想想就怂如jiqwq

    ☆、本王的侍妾美如画(9)

    晨昏定省, 这是大户人家后院里该有的规矩。

    从前恭亲王府里没有王妃, 后院里的男宠们分不出个主仆来, 便也懒散惯了,从来不走这一套礼仪。

    可今非昔比。

    故而, 萧若佩随乔易年回府没两个时辰, 自己住所的厅堂里便热闹了起来。

    她坐在上首, 下头整整齐齐坐了两排形形色色的大男人。

    恭亲王府这几年收到的孝敬不少。这些送孝敬来的官员,相互之间也暗自观察过, 都心思极其细腻, 送来的礼物从来不带重样的。

    故而此时萧若佩面前, 谦谦君子的, 娇媚婉转的,柔弱多情的, 俊朗帅气的, 风流倜傥的,各色皆有。

    萧若佩生在闺中, 养在闺中,从没见过这么些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晃悠。

    她只垂着眼睛盯着面前的茶杯,抬都不敢抬一下,紧张地攥着裙角,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 才勉强开口道:“诸位姐……诸位今日来此定省,也算着实辛苦。我看天色不早,也没什么其他事宜, 不如今日便散了,各位也可早些回去歇息。”

    坐在她右手边第二位的那个手拿折扇的绿衣公子闻言,以扇掩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若佩微微皱眉,看向他去。

    这公子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看人的时候,眼波里自带一股柔而暖的情意,像个话本里的书生。

    萧若佩只看了她一眼,便局促又仓皇地挪开了目光。

    这公子惬意地慢悠悠摇起了扇子,笑道:“王妃娘娘恕罪。在下不过是跟这群没意思的男人待久了,今日终于见到了个形容好看 还含羞带怯的大家闺秀,实在难掩激动心情。”

    坐在他身侧的正是那一日在亭子中摆弄荷花的柔弱青年,听得他这话,粉拳毫不留情地捶在他肩上:“赵公子,你好不要脸,王妃娘娘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哪里有叫你调戏了去的道理?”

    “去去去。”赵公子啪地将扇子一收,笑着拿扇柄几下将那手打开。“污浊之物,莫要碰我。”

    “你说谁……”柔弱青年听了这话,哪里肯依,也不顾什么礼仪,便扑过去要撕他的嘴。

    “莫要失仪。”对面,那个那日在亭中下棋的青衣男子开口斥道。

    柔弱青年看上去甚是怕他,他一开口,便讷讷地缩回了手,坐回了自己的位上,不再多言。

    “娘娘既然开口,若无别的事,便都散了吧。”青衣男子接着说。“叨扰太晚,娘娘也是要歇息的。”

    “哎,这像什么话。”绿衣青年哗啦一声重新打开折扇,摇着说道。“自打进了王府后院,除了那些个寡淡无味的丫鬟,我多久没见着女子了?我不做别的,只在这里多坐一会儿,便心旷神怡了。”

    旁边那个温润青年闻言也笑道:“是了。再者说,这才刚过晚膳时间,哪有这么早便歇息的道理?”

    听到这些话,周围那么些个因着各种原因被送来王府、并不喜好男色的男宠们也壮着胆子纷纷附和起来。

    恭亲王似乎是个禁欲性子,自打召他们入府,便几乎没有留宿过后院。王爷对外只说不合口味,只养着这些人权当养眼。而在这后院之内,气氛便也没有别家那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了。

    平日里,这倒不像个后院 ,反而像个公子们聚会谈天的诗会。

    而这些男宠们,沦落风尘或被迫至此,各自有各自的难处。若说真有龙阳之好的,也没有几个。

    而这些个真有龙阳之好的男宠,无宠可争,对这王妃娘娘没有敌意,反而好奇。并且这王妃看起来也不是个厉害的模样,小姑娘家,最是难免叫人生出些逗弄的心思。

    而那娇弱青年看周围一片附和,便没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了一晚上的想法,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几步晃悠到了萧若佩身边,笑眯眯地凑上去道:“是呢,王妃娘娘,在下正有要事想请教。”

    原本萧若佩便因为这突然乱起来的局面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底下若是一群女子还好说,可这一大群既不怕自己,还存心逗弄自己的男人,便难以招架了。

    而就在此时,又有个容貌柔美的男人笑嘻嘻地凑过来。萧若佩从小受的是男女大防的教育,男女同席吃饭都是失了贞洁。此时这人的脸近在咫尺,便吓得她顿时瑟缩起来,几欲逃走。

    “您今日唇脂颜色妙极了,不知是哪家铺子的哪……”

    这柔弱青年光顾着凑上去问口红色号,没来得及退回到安全距离去。

    接着,他问题还没问完,便突然被扯着领子,提溜起来,放在了三步之外。

    萧若佩抬头,便看到了一个高瘦挺拔的背影,穿着身黑色暗纹窄袖劲装,腰间别了把武器,隔着鞘,看不清是什么。

    这人肩背挺拔,目不斜视,从自己这儿只能看到他的脖颈和一丝不苟束起来的黑发。

    “哎哟!”柔弱男子像是遭了打,赶忙惨叫起来。直到脖子后头的力道消失了,才敢转过头来看。

    “我不过问问娘娘的唇脂……”他原本抱怨着,可一看到这人严肃刻板、不苟言笑的脸,便收住了声音,诺诺地不敢再言语。

    这柔弱青年虽说身体不济,可胆子大极了,颇有几分街头悍妇的风范。整个后宅,除了那个不会说汉语的北方老虎以外,他谁都不怕,独独怕这两个人。

    一个是品阶最高,说一不二的宋公子,即那个青衣男子。另一个便是身后这位,后宅里除了老虎以外唯一会武功的冷面煞神,严公子。

    “……不让问便不问嘛。”他小声嘟哝着,,接着便转身同萧若佩行了一礼,柔声道:“王妃娘娘,那在下便先退下了,改日这不解风情的臭男人不在,再来同娘娘聊聊这唇脂之事。”

    说完,便施施然出去了。

    “我今晚的功课尚未做,不可荒废了。”那唱昆曲的公子也起身来,冲萧若佩行礼道。“便不叨扰娘娘了。”

    这一众人,在严公子不动声色的目光中,纷纷起身要走。

    这人怎么如此轻易地便化解了尴尬呢?

    至始至终没看到严公子正脸的萧若佩有些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道。

    而就在此时,方走到门口的柔弱青年捂着心口惊呼一声。

    “啊呀!我们院子那里冒了好浓的烟!”

    几个离得近的公子连忙赶来,朝着外头一看,果然不假。

    隔着个偌大的荷花池,对岸房屋星星点点的灯光几乎微不可见,但在那处院落边上,浓烟滚滚而起,火光冲上了夜空。

    “这是走水了呀!”旁边一个公子呼道。

    “哎哟,莫不是我的广贤居!”柔弱公子顿时急得跳脚,惊呼起来。“我这百来件苏绣的衣服哟,还有前些日子王爷赏赐的宫里的蜀锦!祖宗 !这些玩意可遭不住火!”

    “你可歇下来吧,”旁边的绿衣男子拿扇子在他头顶上狠敲了一下。“你的屋子正对着池子,那冒烟处显然是西北角。怕是要将咱们的院落烧个干净,才烧的掉你那些心肝儿。”

    “西北角?”旁里一公子问道。“莫不是 ……那老虎住的地儿?”

    戚断情的院落走水了。

    这话传到乔易年那儿,叫原本把折子当画本看得开心的乔易年顿时一愣,抬起头来。

    “人呢?”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回王爷,那边正救着火,几个丫鬟都在外头,但屋里的戚夫人还……没找到。”传消息来的侍卫答到。

    乔易年也不知怎么的,没再去问火势大不大,是否有殃及其他院落,而是一把将那折子丢开,毫不犹豫地起身道:“前头带路。”

    这侍卫不敢反对,赶忙应下来,领着他往那边去走。

    “爷!”顺喜连忙拿起一件披风来裹在乔易年身上。“更深露重,您先加件衣服!”

    乔易年不等顺喜将披风前的带子系好,便匆匆裹着披风往外走。顺喜不敢牵绊他,只好快步跟在他身后。

    从他的住处到男宠们住的院落,也有不远的距离。

    初春的冷风不留什么情面,尤其是在入了夜的时候。乔易年的披风被夜风呼呼地鼓起来,刺得他周身都散发着凉意。

    可乔易年顾不上这些。

    戚断情于他,实话说来,不过是一个任务对象。若是说怕他死的话,上一个世界的梁景行该死还是死了,系统也没有说什么。

    可是此时他心里涌现出来的,却不单是担心任务对象死去那么简单。

    他似乎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把这人简单地当做自己的任务对象。

    许是这几个人实在样貌太像,同自己相处时也是熟稔自然如同同一个人。潜移默化地,乔易年虽说在系统的不断提醒下清楚地知道他们是不一样的,可是在相处的过程中,还是有意无意地把他们当成了同一个人。

    侍卫带着他行到了戚断情的院落边。

    火大极了,几乎是将整个院落都包裹在了火舌里。浓烟和烈火卷在一起,翻涌着朝天上蹿去。木料在火中发出噼啪的声响,不出片刻,一间屋子的横梁便在火焰中轰然塌下来。

    乔易年说不清楚此时在火中的是谁。

    是戚洌,是梁景行,还是戚断情。

    抑或就是这同一个人。

    旁边的家丁、侍卫和宫女提着水桶,一桶一桶地将水朝火焰上浇去,可看起来却起不到任何作用一般,难以控制火势的蔓延。

    旁边丫鬟们呛得咳嗽的声音搅得人心烦意乱。

    乔易年身后,顺喜还小心翼翼地劝道:“王爷,您朝后站站,莫叫这火燎着了……”

    乔易年向来脾气不差。

    可他一把将身边提着水桶路过的那个侍卫总管揪过来,纤长的手紧紧攥着他的领子。

    “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人呢,人上哪里去了?”

    明明灭灭的火光中,乔易年的眼睛似乎被热气灼得泛起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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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的侍妾美如画(10)

    侍卫总管从来没见过乔易年这副模样。

    他吓得双腿一软, 几乎跪倒在地上, 双唇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王……王爷, 属下该死,属下办事不利……”

    “我问你话呢?”乔易年咬牙道。“人为什么还没有找到!”

    火光中, 侍卫总管似乎看到了王爷逐渐shi润起来的眼角。

    “属下……属下这就派人……”

    乔易年一把将他丢开。

    “快去!”

    而就在这时, 一个小侍卫急得连滚带爬地跑到乔易年面前, 扑通跪下:“王爷,戚夫人找着了!”

    “可有伤着哪里?”乔易年问道。

    “王爷放心, 夫人毫发无损!”小侍卫道。

    乔易年舒了口气。瞥了一眼旁边如释重负的侍卫总管, 摆了摆手说:“没你的事了, 速速救火, 莫要让火殃及其他院落。另外……”他顿了顿。“查清楚起火原因,若有人故意纵火, 定要将他捉拿起来, 严惩不贷。”

    侍卫总管从阎王爷手里捡回了脑袋,顿时面露喜色, 急急地应下来,便接着去救火了。

    “在哪里找着的?”乔易年问道。

    “……回王爷,在您卧房门口。”小侍卫道。

    乔易年:……??

    他顿时面色黑了一半,耳根又莫名其妙地泛红。

    他抿了抿嘴, 看那侍卫低着头不敢抬头, 却仍旧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便赶紧将他哄走:“一会自己上账房里去拿三个月的例银权当赏赐,另外叫你们总管把今日救火的都记下来, 这个月多拿一倍银子。去吧。”

    这小侍卫也退下了。

    “爷,既然夫人没事儿,您便早些回屋吧。”顺喜凑过来道。“晚上天冷,您身体娇贵,莫要冻着了。”

    “走吧 。”乔易年道。“正好本王要好好问问,这蛮子是怎么又跑到本王那里去的。”

    说到这儿,他又啧了一声,道:“可这蛮子话都不会说,问得出什么来?”

    身后的顺喜闻言,道:“王爷,夫人一直听不懂汉语,这么在王府之中也不是事儿呀。”

    “所言极是。”乔易年点头道。“反正他终日无事,你这两日便去张罗,找个会突厥语的先生,以后每日教他汉语。”

    “嗻。”顺喜连忙应下来。

    “另外 ,府中现在哪里还有空房?”乔易年问道。“我看戚断情那屋子一时半会怕是住不了人,给他另外安排个住处。”

    “那便只有听竹轩了,王爷。”顺喜道。“离王爷住处也近,就隔了一面墙,在您的落松阁边上。”

    ……隔壁?

    “远一点的没有吗?”乔易年拢了拢披风,皱眉道。“越远越好 。”

    “这便是没了,王爷。”顺喜想了半天,愁眉苦脸道。“后宅那一片一间一间的都分给了各位夫人,另一个最大的院子又给了王妃。王妃带的人多,下人房里住不下,便又占了个院子。再远一些的都是侍卫家丁们住的,近来开春了花园里又该栽花,府里又进了好些个花匠……”

    顺喜如数家珍地,把王府的屋子一间一间全都划了出去。

    这可好,日后定然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况且这人武功高强又没脸没皮,到时候隔三差五地翻墙过来也不是难事。

    “行了。”乔易年打断道。“就这样吧,一会回去便把他领过去,莫要污了本王的眼睛。”

    哟,王爷您这是什么话,光着身子抱在一处睡都睡过了,还怕见这一面不成?

    顺喜心里头笑嘻嘻地腹诽,可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嗻,王爷,但这听竹轩闲置了好几年了,积了不少灰,物件也不全。奴才一会便着人去打扫,定能让夫人今儿晚上就能住进去。”

    乔易年嗯了一声。

    没多久便走到了落松阁。

    乔易年还没走到门口呢,就看到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像个卫兵一样站在自己门口。

    ……看到就头疼。

    戚断情本来就站在那里像个望眼欲穿的思妇,此时看到乔易年过来,像是顿时失去了智商一般,原本冷淡而略显倨傲的神情顿时眉开眼笑,像条摇着尾巴的大狼狗一般,冲到了乔易年面前,伸手熟练地将他的袖子一扯,便要黏上来。

    被乔易年一掌按到一边。

    大狼狗顿时耷拉下了一双竖得笔直的耳朵,模样沮丧且委屈。

    这人一旦说不出话来了,肢体语言和表情就会尤其地能反映出情绪。

    戚断情小声地嘟哝了一句什么突厥语,乔易年没听懂。

    他叹了口气,脚步没停,反手握住戚断情的手腕,一路把他拽到房里,对着房内明亮的灯光,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

    可这个人除了脸上身上蹭了点灰以外,衣冠整齐,也一点不显得狼狈,ji,ng神状态更是好极了,一点都不像个从火场里逃命出来的人。

    乔易年又随意在他身上四处拍了拍。

    这个大狗只端正地站在那里任凭他拍,像是站军姿一般笔直又标准,只有一双不规矩的眼睛灼热地盯着他。

    乔易年又被他盯得有些面红耳赤的趋势。

    这哪里像是个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恐怕是为了等着耍流氓,在自己屋前蹲了不知多久,便恰好躲过了这一劫吧!

    但是这人脸上的黑灰又的确是从火场中带下来的。

    乔易年有些狐疑,便取出自己身上的丝质方巾来,擦了擦戚断情脸上的黑灰,想取来研究一番。

    结果自己的手被戚断情一把握住,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又伸头凑在乔易年耳边,用他那低沉磁性的声音说了一句什么话。

    虽说听不懂,可乔易年头一次发现突厥语这么好听。

    周围的侍女们发出了一阵轻而压抑的嬉笑声。

    这也不怪这群姑娘。别家的男主子哪个没有几个通房丫头,跟房中侍女多少都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可偏生就她们这个主子,像是个带发修行的和尚,不但不碰自己屋中的丫鬟一指头,连后院里的夫人们都不碰。整日都是一副谦和正直的君子模样,不食人间烟火。

    可这王爷一旦碰到了戚夫人,便像是个掉进俗尘里的仙人一般,又是脸红又是嗔怒,且时刻都是一番暧昧的气氛。

    丫鬟们是觉得新奇又有趣的。

    乔易年瞪了这群姑娘一眼,却又不好出声指责,只使劲抽回了自己的手,又将戚断情一把推开。

    戚断情也不恼,发出了一阵低沉且磁性的笑声。

    “都愣在那里做什么?”乔易年不再看他,转而看向房中的那些丫鬟。“还不倒茶来?”

    离他最近的那个丫鬟压抑着脸上的笑,赶忙小跑着去倒茶。

    后头的顺喜终于找着了见缝cha针的地儿,赶忙趁着这会儿的空档凑过来给乔易年取披风。取下了披风出去时又使劲拿眼睛示意几个侍女,叫她们赶紧退出去。

    主子爷跟夫人在房中亲昵,这些不长眼的蹄子还在这里站着碍眼,难不成是嫌屋里的灯还不够亮?

    等出去了,顺喜又赶紧张罗着家丁们去隔壁听竹轩打扫。

    “你们且慢慢拾掇,万万不可着急。”顺喜笑声吩咐他们道。“今晚弄不完便罢了。”

    看着屋里两个主子的架势,这听竹轩便是打不打扫都一个样了。若是打扫好了,说不定还要败主子们的兴。

    这奴才当得可真是糟心呀。顺喜不无惆怅地想。

    屋里的茶端了进去。

    端茶的侍女一进去便觉得清净了许多,那些姐妹们不知何时都退到外间去了。她也不敢一个人久待,连忙将茶放在主子面前的桌上,也退下了。

    这群下人了然于心的模样,乔易年是看在眼里的。

    你们听我解释啊!我和戚断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可是这群下人司空见惯的模样,突然叫乔易年恍然心中生出了疑惑。

    他不由得怔愣了一下。

    莫不是自己来这里之前,戚断情已经和这个恭亲王是这样暧昧甚至亲昵的关系了?

    乔易年一这么想,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难怪那天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来,便被这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吻了一通;怪不得这个人跟自己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样,一点都不见外。

    原本乔易年这两日每次接触过戚断情,都会对他的态度和行为产生一些疑惑,总自觉得摸到了什么真相,却又像隔着一层窗户纸一般看不明白。

    这么一想,便全明白了。

    ……上一世戚断情舍命救了恭亲王,恐怕也是因为这两人有这一层关系。

    这样说来,相较于什么任务对象原本就是一个人、自己一穿过来便认出自己什么的,戚断情这个人的种种举动这么想才尤其合理。

    乔易年再看向戚断情时,目光便变得不同了起来。

    昨天看他这幅模样,还没来由地觉得脸红心跳;现在再看他一副乖巧又迷恋的样子,便觉得刺眼了。

    ……也难怪自己一来,戚断情就像见到了故人一般,不仅能够熟练地找到自己的屋子,还能随意地做出亲昵的举动。原来戚断情早就和恭亲王成了故人,自己一来,反倒是做了拆散二人,又横刀夺爱的坏事。

    恭亲王是恭亲王,乔易年是乔易年。戚断情的这些热情都是面对着于他有救命之恩的恭亲王的,不是这横空穿越过来的乔易年的。

    乔易年心里升起了一股没来由的烦躁,甚至带着些许愤怒。他不想再看戚断情,便转开目光,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润唇。

    没想到,他刚把茶杯放下,戚断情便伸出手,笑嘻嘻地拿起他喝过一口的杯子,就着他方才喝过的那个地方,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茶。

    你看清楚面前这个人是谁!

    乔易年一股怒火蹿上头顶,多个世界以来自然养成的淡然和稳重全都跑得没了影子。他冷眼看向戚断情,一把将那个杯子打落在地。

    “王爷 ,方才戚夫人房里的丫鬟说火是……”

    就在这个时候,侍卫总管冲了进来。

    他说出口的话被面前这僵持的气氛斩成两段,后半截咽回去,没敢继续说出来。

    他看着屋里王爷面沉如水,戚夫人目瞪口呆,地上一片碎瓷的场面,吓得礼都忘了行,愣在原处。

    “火怎么了?说下去。”乔易年看向他,道。

    侍卫总管被他的目光吓得咽了口唾沫。

    “……是戚夫人自己放的。”

    作者有话要说:  指路辣ji基友的文~想看那种重生虐渣的言情小甜文洗洗眼睛的小天使阔以去看一看哟!

    [重生]闷s_ao女的自救之路,id皓月当空照!

    ☆、本王的侍妾美如画(11)

    戚断情这把火是专门在晚膳时间之后放的。

    每一日晚膳过后, 都是戚断情院子里侍女们最忙的时候。她们又要将用过的餐具送回到大厨房里去, 又得打扫院子里落了一整日的污垢, 还得派人到管家那边去,看看有没有要拿来做的新活。忙着这些事情的时候, 她们还要轮着班上下人房里把自己的晚饭解决了。

    而平日里, 戚夫人是个好伺候的主子。这主子好就好在他不会说话, 便从不喊奴才去吩咐什么事情。于是侍女们也不怎么顾及他,忙起来的便去忙了, 都不需要留人侍应着。

    故而, 这个时候是屋里人最少的时候。

    于是, 戚断情便看着这个时间节点, 毫不拖泥带水地几下将屋子里刚点起来的蜡烛和灯全都打翻在床榻、窗帘和地毯上,接着便破窗而出, 轻松地躲开了院子周围森严的警戒, 无影无踪。

    原本这事儿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却被一个将手钏落在房里、饭都顾不上吃地回来寻找的侍女撞见了。

    侍女看到屋里燃起大火, 顿时想起主子还在里头,顿时吓得一背冷汗,就要叫喊。可紧接着,屋里生龙活虎的戚夫人从窗口越出, 将挂在檐下的、芯子燃得正旺的宫灯一扯, 回手丢进火里,紧接着便踏着屋檐,在夜色的掩护中没了影子。

    若是不认识这主子, 还真能以为他是个杀人夺财又烧人屋子的强盗了。

    侍女吓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时这火已经烧得大了起来。她顾不上跟谁去说戚夫人的奇怪行径,赶忙尖叫着喊人去救火。

    直到后来王爷来了一遭,侍卫总管将她们招呼在一处问情况,她才恍然想起了下午的事情,连忙去跟侍卫总管禀报了。

    待乔易年听完侍卫总管转述的前因后果,眉毛已经拧成了疙瘩。

    他回过身去看向戚断情。

    戚断情自己做了亏心事,看乔易年一回来先是关心自己,后又突然就发脾气,心里就没有底。

    而这时,这个满身黑灰的侍卫总管又跑进来,不知说了什么,但他越说,师尊的眉毛拧得越紧,戚断情心里便“有数”了。

    肯定是自己烧了师尊的屋子,惹得他生气了。

    可他这也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那屋子但凡在,自己便得住在那里。那里离师尊这儿如此远,自己一个人惦记着师尊,又在那里待不住。

    况且,前一天夜里自己趁师尊没有防备,死皮赖脸的赖一夜,可这样的办法向来是只能用一次的。

    于是,杀伐果决的戚将军认为,什么东西阻拦他,那么什么东西便有被消灭的理由。更何况不过是一间屋子,不会烧得师尊缺吃少穿,也闹不出人命来叫师尊难过。

    却没想到把师尊惹生气了,都气得打碎了自己的茶杯。

    此时的戚大狼狗颇为从善如流,把那对英姿勃勃的耳朵一耷拉,脑袋一垂,翻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乖顺地看着他,尾巴乖巧地摇起来,摆出了一副好好认错的模样。

    虽说戚将军早就决定,诚心认错,坚决不改,若是师尊再将他流放得远远的,他就如法炮制,再烧个房子。

    但是师尊应当是能明白我这么做的意思的,戚断情心里美滋滋地想。

    乔易年的确顿时就明白了戚断情这么做的意思。

    主动烧了房子,接着便立刻就窜到自己这里来。个中原因,还不是司马昭之心吗。

    这让乔易年心头的怒火更甚,几乎让他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好样的,果然这戚断情早就和恭亲王两情相悦,如胶似漆了。自己这个外人一来,刚做出一副要疏远他的模样,戚断情就受不了了,甚至连自己的房子都烧了。

    若说这两人之间没什么,那戚断情的房子早不烧晚不烧,怎么偏偏在自己将他从落松阁赶出去之后烧?

    乔易年难以形容此时的心情,只觉得胸口那块揪在了一起,又像是刚跑过长跑一般,肺部被一股浊气堵住,气都要喘不上来。

    乔易年理解不了自己现在那燃烧起来的愤怒和嫉妒。

    按理说,戚将军和恭亲王二人之间的事,自己本来就是个外人,却横cha一脚进入了恭亲王的身体里,代替恭亲王活在这段感情里,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可是这个戚断情,自己早就在潜意识之中将他当成了和之前的世界完全一样的任务对象。他没办法不把他们当成同一个人,所以就下意识地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人。

    乔易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任务对象喜欢的是别人,尽管他要做的任务并不是攻略。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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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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