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桃源惊梦 作者:长见无剑
正文 第39节
桃源惊梦 作者:长见无剑
第39节
那人总算可以拿开手睁开眼,抱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大侠可别杀我灭口。”
他进来时便见两把剑置于桌上,早想好了一开口便求饶,实在不行先礼后兵。
流水抬手敲了他一记,“你真傻假傻,哪有人求饶这般此地无银的。说吧,小哥身手如此了得,到我二人房中所为何事?”
那人叹气,“唉,你也听见了,我这是被满街追着跑练出来的。跑到哪间房都由不得我说了算,得看老天爷的意思。我是真没存心要看你们卿卿我我啊!”
流水面上发热,咳了一声,道:“这么多地方你不去,你偏躲这客栈里来做什么?”
那人也不抱头了,蹲地上摆出拉家常的阵势,道:“跑别的地方都躲不掉,真得害人关门大吉。只有这间客栈那姑奶奶不敢真拆,所以我才次次到此避难,也算是祸害了这家老板。我也没办法啊!”
流水好笑,“听你说来那姑奶奶来头不小,竟不敢在这里动真章的,这家客栈什么来头?”
那人道:“那姑奶奶是怀远镖局大当家的闺女,这家客栈是云顶山开来方便门中弟子出门歇脚的,怀远镖局常年在外都要朝人家借道,如何敢轻易惹了祸事断了善路?”
流水挑眉:“那她对你穷追不舍又是何故?”
外面吵嚷的声音低下去了,花落把流水拉起来在桌边坐下,道:“你也不嫌累。”
那人站起来侧着耳朵听了听,对他二人小声道:“我再躲会儿,那姑奶奶惯会耍j,i,an使诈。”
流水招呼他过来坐,见他坐了,便对他抬了抬下巴。
那人十分机灵,叹气道:“唉,我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她见过一次,从此就这般没完没了了。造孽呀!”
流水给他倒了杯水推在他手边,戏谑道:“怀远镖局想来家资应当十分丰厚,你有何不满的?”
那人道:“只是听那嗓门儿也要让人逃之夭夭了,哪还有心思去享受那劳什子家资。”
流水见他并不动那杯水,寒了目光,道:“你又是何人?”
那人缩了脖子,道:“大侠你别动手啊,我是一个良民,被恶女逼良为娼,呸,追杀的正经良民。我叫王火火,跟我爹到此地访友来的,我爹一个高兴就在那云顶山上住了两个月,我嫌闷出来逛,不知道哪天就惹了这位姑奶奶的眼,从此一下山便不得安宁啊!不下山我又憋得慌,可把我害惨了。”
流水道:“云顶派是江湖响当当的大门派,想来是极为热闹的,你又如何会闷?”
王火火道:“兄弟你新来的吧!云顶山静得连针都落不得地,就差没去打了那枝头叫唤的鸟了。成天也不见人说上了三句话。不对,我爹说了不止三句话,但那都是和他朋友关着门悄没声儿说的。我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和他们说话吧,那蚊子的声音都比他们大,憋得我只好下山来吼两嗓子,随便和人搭搭话。要不我迟早会疯。”
流水点头,“如此我倒觉得那姑奶奶正好合适你,你们天天对对嗓,保管你疯不了。”
王火火大惊失色,“那我得被追疯了!”说完长叹一口气,“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前有狼后有虎,爹不疼娘不爱。”
花落冷冰冰道:“你爹若是不疼你,这上乘的彩云追月你也不能学得这般炉火纯青了,云顶山的六公子。”
王火火笑得一派从容,“这位公子好眼力。”
“所以,六公子还是开门见山吧!”
流水眨眨眼,不明所以。
王火火嘿嘿笑,挠挠头,道:“我就是看你二人稀奇。”
他见对面两人一个抱臂,一个冷脸,忙道:“我常年被我爹拘在云顶山,没见过两位这样出双入对的美男子。我那天就见你们进来,这都大半月了,也没见你们出门,实在忍不住,就想了个法子进来看个究竟。”
他举起双手,“我发誓,这个是真的。”他快速朝花落腰间瞟了一眼,讪讪道:“只是没想到一进来就扰了二位的雅兴。”
流水闯江湖素来不要脸惯了,当即道:“是扰了,还大大地扰了,我二人好不容易出来度个缠缠绵绵的金风月,眼见着今日也是个小圆满了。现在可好,天大的兴致都被你搅和了去。”
王火火道:“损失我陪,这半月房钱饭钱不要了,此后二位想在这里住多久便住多久,不要钱,也再没有人敢靠近这里一步!”
流水板着脸,“谁还要在你这里住,还不够扫兴呢!说来说去还是你这客栈太吵闹,我们还是找个风景好的地方悄悄去度了那剩下的半个月妥当些,也没有公子哥想破窗而入便破窗而入,想看稀奇便随了自己性子想方设法看稀奇。”
王火火要搭话,流水恶狠狠道:“你看过了,说说有什么稀奇的,哪里稀奇了?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二人便把你衣服扒了挂客栈门口,让人也来看看稀奇。”
王火火吞了吞口水,道:“这位大侠,有话好说。云顶山风景独好,二位若是不弃,我王火火请二位上山住个高兴。山上我爹在,我也不敢高声喧哗的,绝对没有人再坏了二位的好事。”
花落挑眉,看向流水,漫不经心道:“去吗?”
流水抱臂侧脸噘着嘴,“不去。他稀奇还没看够呢!还想让我送上门去给他看个够!扒了他衣服挂出去,也让人好好看看。”
花落作势要动手。
王火火连忙站起来,拱手弯腰道:“是王小六山里野人没见识,二位且消消气,消消气吧!”
流水道:“你这么大的动静进来看稀奇,整个客栈整条街的人怕都知道了。你让我二人还有何颜面出去见人。你说说,这气怎么消!要怎么消!”
他气势汹汹,咄咄逼人,唬得王火火一愣一愣的,道:“怎么消?”
流水勾唇,“我们也不把你挂客栈门口了,干脆挂前面街上的花满楼去,这样就好看多了。”
花落点头,“甚好。”
王火火道:“二位千万别呀,我爹最近脾气不好,到时候定然要打死我的。你们不是出来找好地方度什么金风月的吗?千万不要因为我把后面的兴致也败了。我跟你说,我们云顶山上有难得一见的温泉,还有云顶山特有的独门寨子,白云县再找不到比那里还好的去处了,二位就赏赏脸,让王火火将功折罪吧!求求二位了!”
他一个劲儿拱手作揖,见二人神色松动,不失时机怂恿道:“去吧去吧,山上还能看日出,看云海,要多浪就多浪!”
他说得得意忘形,不料被花落狠狠剜了一眼。
流水歪着头想了想,道:“你既这么诚心道歉,我们便勉为其难准了吧。心肝儿,我们去看看?”
花落面不改色,“可。”
王火火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二位且在这里稍等,我去屏退闲杂人等,让人抬两乘轿子把二位接上山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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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明天见。
第60章 第 60 章
云顶苍茫,四处云海翻涌,山风摇动,气势磅礴,蔚为壮观。
“真不愧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就是大气。”
流水被抬到了半山腰,就主动下来要自己走上山去,花落自然随了他。
王火火见二人好不容易兴致高涨,巴不得由着他们高兴,乐颠颠儿道:“是吧!云顶山风景绝佳,二位一定会不虚此行。”
流水和花落前天晚上便来夜探了云顶山,此时眼前金光分明,群山隐隐,另一个日头下的云顶山也骤然可见。
流水道:“此山如此壮阔,山中弟子想必住得十分宽敞,真是找了个好门派啊!”
王火火道:“云顶山弟子众多,虽也建了不少宅院寨子,但一般的弟子还是几人住一间才住得下。爹爹又不肯再兴土木,只道门派人数太多,要少招些上山,省得吵人。”
流水笑,“看来贵派掌门很是喜欢清静。如此我们冒然上山会不会冲突了,扰了贵掌门的清静?”
王火火道:“高兄多虑了。山中地界宽广,我爹不喜出门,也很少见人,除了我没人去扰他清静。”
流水道:“如此便放心了。”他冲王火火眨眨眼,“六公子,此地实为和心爱之人度金风月的好地方,高某此番多谢了。”
王火火道:“两位兄台高兴就好,原是小弟莽撞冲撞了,此番赔罪也是应当。山上还有不少好酒,到了住处我便让人给兄台送几坛过去助兴。”
“哦?”流水眉飞色舞,“高某此生最爱的便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金风玉露,美酒琼浆。不知六公子的好酒叫什么名儿,一会儿定要好好品一品。”
王火火抚掌,“也是巧了,这酒便叫做金风玉露,是新近采了山中的桂花酿的,眼下正喝个应景儿!”
流水哈哈大笑,“没成想我们是如此有缘,有如此美酒,怪道我们该来这远近闻名的云顶山走一遭。”
几人说说笑笑,慢悠悠走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王火火为他二人安排的住处。此处是一个只在此山中才见的寨子,独门独院,院中有温泉,寨外有松风,背后有悬崖云海,当真是风流鼓荡,一派人间仙境。
王火火早命人在院中备了酒菜,三人就着山风美景畅快吃了一顿。天将黑未黑时,流水点灯,王火火告辞离去。
他二人关了院门,上得寨子二层的大房间,关好门窗,懒洋洋躺在榻上听周边动静,半晌无人,真真是落针可闻。
流水起来剪了灯花,拉花落走到屏风后面的床前,放了床帐,钻进被窝里看着对方悄悄笑了个够。
谁成想能遇到王火火这么个愣头青呢!上山无门,上山无路,他便来开门开路,还这么的熟门熟路。直笑得两人肚子疼。
花落不笑了,望着流水的眼睛,“你再喊我一声。”
流水压低了嗓子,悄悄道:“花落。”跟做贼似的。
花落摇头,“不是这个。”
流水:“花落公子。”
花落沉了脸,“不是。”
流水伸手抱了他,“都不是么,平日里都是啊。花落莫不是累了,我们早些睡吧,明日好去看景度金风。”
花落眼神哀怨看着他,他眨眨眼,眼角眉梢扬起笑意,拉长了声音道:“心肝儿。”
直喊得花落心肝直颤,终于抿唇笑了,“睡觉。”
二人天不见亮便已在山中走了一遭方回,直到日上三竿都还没出来。
王火火大早上便热情似火来尽地主之谊,站寨子门口足足拉长脖子等了一个时辰不见人影。
终于听到里面有嬉笑打闹的声音,他心道这两人还真是奇了。两个男子,成天腻腻歪歪出双入对,也不避人耳目,还特意要度个什么金风月,简直是闻所未闻。自己常年被拘在山上,果然是见识太少。
流水懒洋洋道:“睡醒起来泡泡温泉,喝喝美酒,真是人间乐事。待回了家,我们也想法子弄这么个暖水池子,天天享乐,岂不美哉!”
花落道:“都依你。”
王火火在心里咂舌,不敢继续听墙角,伸手敲门,“王火火拜访二位。”
流水嬉皮笑脸道:“六公子这般早,我二人正在洗鸳鸯浴,稍待片刻,穿好衣服便来。”
衣衫齐整的花落斜了他一眼。便是这没脸没皮的轻佻风流样让他恨得牙痒痒,小性子跟野草似的疯长,拔了一茬又一茬,明知是假,还是忍不住想抓了这人回去关起来。
王火火从小在山中长大,哪里见过这样的人与事,听得面皮发烫,嗯嗯啊啊胡乱答了。
流水在花落的眼刀下把衣服穿规矩了,披散了一头滴滴答答下雨的头发来开门。
王火火见他满面春风,心下感叹,面上堆笑,“高兄不必这般急,且把头发弄干再来不迟。”
流水伸手扬了扬头发,眼见着发丝便随风吹动,轻盈干爽了。
王火火叹,“高兄好功夫!”
眨眼间便能干了头发,内力当真深厚雄浑不可小觑。王火火悄悄抹了一把额头,还好自己识相,没有和他二人硬碰到底,不然真可能被吊在花满楼让人一观了。
流水道:“劳烦六公子等候,高某心中已是过意不去,只好在六公子面前搬弄这雕虫小技,六公子莫怪。”
王火火道:“高兄过谦。火火一向知道二位并非寻常之人,却不曾料想还是低估了二位的不同凡响,二位不要怪火火见识浅薄才好。”
流水凑到花落面前,要他给束头发。花落旁若无人,也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乌木梳子,气定神闲给他束了。
王火火自认为爹娘感情深厚,却也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亲密无间,羞得他耳朵尖都似烧了一朵小火。
流水道:“六公子可是要带我二人出去?”
王火火方才想起正事,道:“不急,我在居处让人备了筵席为二位接风。此时已近正午,两位先同火火用过饭再出去游玩不迟。”
流水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火火有兄弟姐妹六人,每人都是从五六岁开始便单独居住一方院落,几人居处分别建在几座相距不远的山峰上,绕着云顶山掌门的院子围了一圈,如众星拱月般。
流水和花落对云顶山的布局了然于心,现下又从王火火口中得知此地是云顶山掌门王如风一家的居处。
王火火带着二人走过一座索桥,指着一圈的山头道:“我的大哥二哥都已成家,其余几个哥哥被爹爹逼着练功都不出门,只一个姐姐被我娘回娘家的时候带走了,我是趁着我爹闭关偷偷跑下山的,如今请了你们来,便只我一个招待二位了。”
流水道:“云顶山这么多弟子,门派中想必诸事繁多,掌门如何还有心思闭关?掌门闭关通常都是很要紧的事,若是在闭关期间门派中刚好有很重要的事要去打扰,该当如何?”
他问题问得有些冒然,王火火却没往别的地方想,只道:“我爹是个武痴,之前山中诸事都有我叔父照管,后来我叔父下山行走,我爹硬生生把我那时堪堪不过十三岁的大哥提起来管了山中事务。我大哥一管便管了十多年,所以我爹闲得慌的时候就抓了我们兄妹几人拘在山上,不分昼夜练武习剑,使得我们这些年过得苦不堪言。”
流水随口道:“你这么好的功夫想来也要感谢你爹这些年如一日的不辞劳苦了。”
王火火心里苦,他从来不想这般劳累自己的亲爹呀!前方是一座立着一块长条石头的山峰,他道:“前方便是我住的地方了。他们都说这块石头是仙人指路,让我住这儿好好修仙,指不定哪天我们云顶山也能出个仙人。”
又是修仙。
流水稍稍有些心不在焉,花落握了握他的手,他顿时回过神,手指在花落掌心勾了勾,也握了他的手。
几人吃过饭,王火火便带他二人去云顶山四处走走看看。
云顶山的弟子们都是好静的人,只能听见练功时剑招破空的声音。行动间徐徐如风,说话时生如蚊蚋,像极了一群隐居深山的文人雅士。王火火便是山上穿梭跳脱的一只不安分的兔子。
流水正在心中感叹,山下便急匆匆跑上来一个衣衫染血,失了仪容的弟子。
王火火不待他走近便冲过去道:“何宝宝,你们不是护送我娘和姐姐回娘家去了吗,怎么都搞得这般模样?我娘呢?”
何宝宝还算是一群人中基本保持了仪态的,他道:“六公子,夫人小姐安然无恙,是客栈出事了。我们今日刚回白云县,便见一群人在客栈中围杀一个带着孩子的年轻人。在我们云顶山的地盘闹事,我们遇见了当然要出手。只是没想到那群人十分了得,伤了我们许多弟子。我见势头不对,便回来禀报大公子。”
王火火道:“你快去,我先下山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如此放肆。”
何宝宝道:“六公子,掌门不让你下山。”
王火火不耐烦,“知道知道,还不去找我大哥,若耽搁了要紧事小心受罚。”
何宝宝也不再和他啰嗦,急匆匆跑了。
王火火对流水和花落道:“二位,山下客栈有事,我需要下山一趟,暂时不能作陪,怠慢二位兄台了,等我从山下回来再好好赔罪。”
流水道:“六公子如何这般见外。我二人被六公子ji,ng心款待,也无从报答。六公子有事,我们便不会袖手旁观。走吧,我们同六公子一同下山。”
花落:“嗯。”
王火火抱拳,“多谢二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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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第61章 第 61 章
三人下山不再如来时一般悠闲。王火火当即踩了彩云追月的步子,流水好花落也用了轻功,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赶到了云来客栈。
云来客栈被一群黑衣人围得水泄不通,王火火一路踩着人头冲了过去,云顶山的弟子被围在中间,双方杀得昏天暗地。
流水和花落远远停下,藏在一个巷口观察。流水道:“这人多半是卢准,我们分头去找。他带的那个孩子身份定当不一般,不能让这些人得手。”
花落从袖中拿出一段红绡撕成两张,道:“我们不便露面,先把脸遮了。那只老狐狸要的人必然十分要紧,卢准能在这样一群人的追杀下活到现在,想必也是借了投鼠忌器的光。”
他给流水把脸蒙了,又把自己的脸也用红绡遮了,二人从巷口闪出去,分头杀入人群中。一道剑气如虹,一道寒光摄心,一群正在拼杀的黑衣人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卢准自是认得那摄心寒光和如虹剑气,厮杀间勾了唇,一身褴褛血衣,不掩英雄本色。那孩子被他用布绑在背上,头埋着,似是睡了。
流水落红剑飞花如血,招招伤人要害。这群黑衣人更像是一群亡命之徒,根本不在乎身上的伤,一心只去抢夺卢准背上的孩子。
花落的寒光剑下,黑衣人个个身首异处,看得人胆战心惊。
王火火便是那胆战心惊的一个,心中又默默夸了一句自己的明智,没有与这魔王般的二人为敌。
黑衣人似是一群死士,同伴的身首异处也不能给他们带来半点波澜,前赴后继,无所畏惧。
流水心中估量了一下,这群黑衣人不下七八十人,看来丞相对这孩子是势在必得。
他杀将过去,与卢准交换了一个眼色。卢准迅速把孩子解下放在他的背上绑好。
流水打了个呼哨,花落红纱遮面,白衣染血,白心剑寒光凛凛杀人饮血,生生给他们开出一条血路。
王火火眼疾手快带着云顶山弟子给他们断后。
黑衣人急于去追那孩子,出手更是狠辣,招招夺人性命。王火火彩云追月耍得溜,但背上还是挨了一刀。他何曾受过这种苦,转头望着伤口嗷嗷直叫,差点成了敌人的刀下鬼。
他侥幸去看来人,却是花落去而复返,把他从敌人刀口下救了出去。他还来不及说话,花落一手便把他仍向匆匆从云顶山赶来的云顶山弟子,寒光闪现间,黑衣人血染长空。
王火火忘乎所以要喝彩叫好,不提防被人一把抓了衣裳后领。他艰难回头,“大……大哥,快放开我,我还要去杀人呢!”
王金金在弟弟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你杀人的时候也能走神差点让人给杀了,还去杀什么人,丢人还差不多!”
他把王火火扔给何宝宝,“把他给我捆了抬上山去,其余人跟我来,这些黑衣人一个不留。敢到云顶山闹事,敢杀云顶山的六公子,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来头!”
王火火可怜巴巴看着何宝宝,“宝宝,你看我的背上挨了一刀,好痛啊!我要死了,你千万别捆我了,我好可怜!。”
何宝宝哭笑不得,拿了伤药给他洒在伤口,用纱布小心包了,道:“六公子,你这次受这样的伤,夫人知道该要心疼了。我不捆你,只把你送回去,安分点可好?”
王火火哪里想回去,他拿两只眼四处找,流水不见了踪影。眼下只剩了十来个黑衣人还在和云顶山的弟子颤抖,花落不知何时也退出了厮杀。他心下着急,“宝宝,先别忙着回去。我乖乖在这里不动,你帮我找找今日山上和我一同游玩的那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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