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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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娼 作者:游人左姜姜姜姜姜

    正文 第8节

    道娼 作者:游人左姜姜姜姜姜

    第8节

    文无隅看他一眼,“那你怎么办?”

    来人笑得恶狠狠,不知打哪摸出一柄短刀,“本来你出钱我做事,咱们互不相欠,可没想到这么快被发现,只有借你的命用一用,你若死不成钱我照拿,若死了,我就拿一半吧。”

    说罢刀刃比上文无隅的脖颈。

    此时院外阵阵足音,文无隅感到挫败,无心旁顾,由得赫平章挟持,这也是唯一的办法,此人若被抓到,他也将前功尽弃。

    “文公子,我等奉王爷之命搜拿刺客。”侍卫连连叩门。

    突然一把红木椅破门而出,门板顷刻间四分五裂,侍卫散开两边,横刀对峙。

    “都让开,否则伤了文公子,可不好向你们王爷交代。”

    说着刀刃往文无隅脖颈贴近,划出一道血印。

    侍卫们既不敢上前也不敢让路,见刺客真的下手,只能往后退开。

    文曲干在旁边急躁跺脚嚷嚷,“主子,主子,你你是谁啊,我主子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干嘛抓他!要抓你抓我!”

    那刺客步步警惕,闻言斜一眼文曲,刀刃往上顶了下,文无隅被迫后仰起脑袋,文曲只好闭嘴不敢嚷了。

    出了厢房,刺客抓住文无隅手腕往王府侧门跑。

    半道又遇侍卫,前后左右将二人重重围住。

    渊澄现身,冷冷看着刺客,连齐附耳过去,“是赫平章。”

    渊澄攒眉,呆了一瞬无声发笑,万万没想到,通缉大半年的赫平章,居然就藏在自己府里。

    好本事!

    文无隅猛眨眼皮,做不出惊恐失状的模样,只是小心翼翼得狂吞咽口水。肌肤擦刀刃,又划出细细的血痕。

    赫平章有人质在手无惊无畏,“谁敢轻举妄动,我倒不介意拉个垫背的。”

    王爷不开口,没人敢松懈,刀柄紧握。

    时间流走,月半圆,乍隐乍现。

    渊澄面无表情,直直盯着二人,他在权衡这位文公子,足不足以让他铤而走险,放走窥探绝密之人。

    赫平章似乎也明白,他一只手抓文无隅肩头一转一提,生生将他手臂震断。

    文无隅痛哼几声便咬牙忍住,额头鬓角拼命出汗。

    侍卫们依然不为所动,等待王爷令下。

    文曲却是忍不下,望着王爷祈求他大发慈悲救救主子,可王爷俨然未收到他的祈求,目光定定波澜不惊。

    求人不如求己,文曲失望至极,一狠心一咬牙,“我跟你拼了!”

    武曲只抓到个衣角,眼睁睁见文曲离弦之箭一般冲向赫平章。

    “蠢货,别过来!”文无隅惊吼。

    赫平章收钱办事,彼此没什么人情可谈,把他逼急了杀人根本不在话下。

    岂知赫平章才是善心大发,只是一脚抬起将文曲踹飞,摔出丈远外。

    而下刻,他手掌聚气,猝然打出,登时文无隅口中鲜血喷jian,这一掌将他后背三根肋骨折断。

    此刻渊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眼神倏黯,“让他走。”

    侍卫垂刀,小步退后开。架势却戒备,时刻准备一拥而上。

    文无隅昏昏欲倒,神智渐渐涣散,脚步已是半拖状态,无力配合赫平章后撤。

    如此下去反成累赘。

    快至侧门时,赫平章在他耳边轻语一句,“得罪了。”

    文无隅恍恍惚惚听不清,只觉得身子轻飘飘地似乎浮在空中。

    上弦月格外灿亮,竟然慢慢地晕化成王爷的脸。

    第27章

    这回文公子可算真从生死关走了一趟,抢救三天三夜才捡回一条小命。

    又过几日神智清醒,全身骨头散架似的疼,连呼吸也得悠着来。

    床边坐着个武曲,见他醒来先是惊喜,迟疑一会儿就恢复的记忆又愁又恨得比划。

    文无隅有气无力,抬不起手只能拿手指简单回应一句。

    武曲无声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言。

    门外文曲进来,端着大补汤,清昶的声音证明他挨那一脚啥事也没有,“武曲,大夫不是说这几天能醒吗,主子醒了没?”

    走到床榻边,他立马喜上眉梢嗓音更脆,“呀,醒了,快吃点东西,刚炖的骨头汤!”

    文无隅确实感觉饿得心慌,在两个小厮笨手笨脚地伺候下把一大碗骨头汤喝进肚里。

    之后又昏昏沉沉得入了睡。

    又过几日,文公子既不见好也不见坏,就是闭着眼直挺挺躺趴床上。

    明明吃饭的时候ji,ng神头看着极好,文曲大嘴巴子闲得忍不住,站在床边念起经来,“主子,主子,主子……”

    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嗯。”文无隅终于吭声。

    他猜得不错,主子果然装睡,文曲蹲下下巴垫床榻,眨眼,“醒着干嘛不说话?”

    文无隅睁开条眼缝扫看他又阖上。

    “你是不是不高兴?不高兴王爷没来看看你?”

    文曲自以为是地揣测主子心思,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猜对了,“王爷就是个喜新厌旧的负心汉小气鬼!主子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那种人没啥好的!”

    他一开始就以为自家主子‘心仪’王爷已久,若不然为何在涟漪阁时向王府出来的小倌打听王爷的事。在他看来,主子忍辱负重终于得偿所愿,独承恩宠,却那王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想说什么?”文无隅依旧阖着眼。

    文曲欲言又止,忖度片刻道,“没什么。”

    静静半晌,主子竟然不追问,文曲不满,又着急念道,“主子,主子……”

    文公子的好脾性许就是被此厮磨出来的,他抬了抬眼皮以示回应。

    “你知道王爷为什么没来看你?”文曲满心怨忿地自问自答,“因为他看上别人了!你说气不气人,不就烧了个厨房吗,破砖烂瓦值几个钱,他居然把你打入冷宫!之前比这还大的事他都护着,一点小事而已,当你是那啥,怎么说来着,呼之、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主子,你得快点好起来,要不那小白脸该得意上天了!”

    文无隅问道,“什么小白脸?”

    文曲跳起来一蹦三尺高,脚底板跺地啪啪响,“你是没看见,那小白脸长得比女人还白,比你的袍子还白!”

    文无隅自然得加问一句,“哪里来的?”

    “你昏迷的那几天,听说野外捡的,说他恍若天人看杀卫玠,王爷一眼就对上了。我见过他一面,跟个鹌鹑似的,高傲得不行!”

    文曲手舞足蹈叫嚣着愤慨和不屑,

    “还以为王爷真的收心了!原来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喜新厌旧!”

    文无隅微微抿嘴,“你不是男人?”

    文曲稍一愣,“我是啊,可我不像他。”

    文无隅脸上笑意明显,“若换你是他,指不定比他更风流荒唐。”

    文曲看不明白,“主子,你不生气?”

    “不生气,”转而文无隅问起别的,“这些日有给文雀喂食么?”

    文曲怏怏点头,他还是心中不平,可头一回觉得对主子无计可施。

    血诏背面是封遗书,当年钟氏咄咄相逼,宰相大人无奈之下自饮鸩毒而亡。

    赫平章逃脱数日,京城上下却无半点王府走水之外的传言。

    这让事情越发扑朔迷离。

    渊澄原疑心文无隅,可他险些命丧赫平章之手,又将他排除了这份嫌疑。

    批阅卷宗日复一日枯燥。

    文官权力再大也是枉然,手上没有兵权,能动用的兵卒寥寥可数,掀不起大风大浪。这便是钟氏高明之处。

    高座上渊澄蹙额,丢下毫笔离座。

    虽然让齐明秀顺理成章进住王府的计划未如预期进行,但一场大火使计划提前,有惊无险,多少也得感谢文公子。

    又闻熟悉的膻味,渊澄不禁转目,望向老远角落那只青牛,食指堵鼻加快脚步。

    房中文武曲对坐圆桌百无聊赖,一看见王爷,武曲起身便走,文曲则不然,慢吞吞站起拿话酸他,

    “哟,王爷呀,真是贵人多忘事,主子都长蘑菇了您才想起来。”

    渊澄嘴角一勾,像文曲这般坦率真性情的人实在难得,叫人喜忧参半。

    里屋传来两声咳嗽。

    渊澄便不与他拌嘴,径直走进。

    文公子气色尚佳,但一双眼黯淡,无ji,ng打采。

    “王爷万福。”虽不便施礼,语气绝对诚挚有礼。

    渊澄坐下床榻,略忧,“是药不行还是你身子不行,一个月了还不见好。”

    文无隅淡笑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吾断三根胸骨,要不了三百天也要两百天吧。”

    没死已是不易。

    “明天让大夫再瞧瞧。文曲说你长蘑菇,莫不是一月都没下床?下来走走吧。”

    言罢便掀被子。

    文无隅不动如山,显然不情愿,没有半分要起的意思,“王爷,吾只想睡觉。”

    渊澄俯下腰拽住他脚腕把人拖出大床。

    文无隅两脚蹬地,脸贴床褥乌龟似的往床内挪。

    初次见识此人的惰性,直把渊澄气笑,

    “我动手的话,弄疼你可别怪。”

    文无隅瘫软如泥,“王爷高抬贵手,吾实在不想动。”

    渊澄眉心一跳,欺身趴床上,圈住他的腰将人提起。

    这时传来文曲说话声,“哎,你谁呀?有没规矩,怎么随便进别人房间!”

    里屋二人一齐扭头。

    一个娇小少年悄然而至,玉面铁青,桃眼流火,紧握双拳有些发抖。

    齐明秀。

    渊澄一瞬目怔,把文无隅轻轻放下床榻。忽然人未脱手他被撞趔趄,紧接齐明秀扒开他的怀抱,揪着文无隅的衣领狠狠甩进床内。

    事发过程眨眼之间,渊澄甚至不及反应,就见文无隅脑袋撞墙重重摔床榻上。

    “明秀!”渊澄及时喝止一脚踏上床气势吃人的齐明秀。

    齐明秀怔怔回看。

    那厢文曲急慌慌跟来,看见这一幕大发雷霆,挥舞双拳要为主子出气,“欺人太甚了你!”

    可惜拳头未打到人,胸口正中一掌,飞出门帘外。

    文无隅头昏脑涨,双眼发晕,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渊澄箭步上前钳制住齐明秀,一言不发拽着他离开西厢。

    “你说你忙公文我才不来扰你,没想到你居然骗我,偷偷去看那个贱人!”

    书房里,齐明秀泪眼朦胧。

    渊澄默然。

    “为什么还不赶他走!舍不得吗?你说!”

    渊澄呼出口恶气,目光冰寒,“我告诉过你,留下他对我们有利无害。”

    齐明秀噙着泪冷笑,“有什么好处?哼,一个假道士,没武功没名气,你倒是说说看好处在哪?”

    渊澄走到书案落座,提笔下字,慢声轻语道,“现在府里没有皇帝的眼线,迟早他会再派人过来,木秀于林的道理你不是不懂。”

    齐明秀呆望,渐渐平静下来,落寞地痴看地面。

    余晖调新色,疏影昏黄。

    这十几年岁,愿无相倦时。

    第28章 番外篇二

    江南好春光,绿水碧天,风弄柳影。

    文大人夫妇携子女泛舟游湖。

    四岁幼子正是好玩之时,大人怀抱待不住,与九岁姐姐在船舱中嬉闹。

    画舫船随波浅荡。

    船上满客三两一座,半大孩童不相熟亦能玩到一处。

    咕咚。

    一声惊叫打破春日惬意,“不好,有人落水了!”

    那顽皮小童竟攀爬上半丈高的窗门,小手抓不稳窗框,身子一斜,咕咚扎进湖中。

    “爹娘,弟弟,弟弟,掉水里了……”小女娃没看住弟弟眼见他落水,立刻大哭起来。

    游客忙聚拢窗台甲板,可光靠手臂够不着在求生的小手,甲板上的船夫纵身钻进湖中。

    小手扑腾不多久便逐渐沉下水面,不会水的文大人情急之下跨上窗台就要跳。

    这时一个白影忽如从天降,弹指功夫捉住那双小手稳稳站在甲板。

    众人呆目。

    文家夫妇忙不迭谢恩。

    初生之犊不知后怕的孩子,心是真的大,文家小少爷吐出几口湖水又鲜活乱蹦。

    白衣人原来是娄瀛山白云观的隐世道人,四海云游,遇见这一家乃机缘巧合,更被他看出那小娃娃顽劣有余命途多舛,于是心生恻隐,掐指为他卜了一卦。

    文大人夫妇历经人世沧桑,心知这位尨眉皓发却一身仙风道骨的老者必是世间高人,又见他多看了几眼小儿,其间之意颇耐人寻味,遂拜手稽首恳请道人指点迷津。

    天命所至,奈何,道人虚叹,将卦象道出。

    这文家小少爷命盘过硬,克人克己,又五行盛火,不宜居南方,恐生大祸自身不保且殃及近亲。

    化解之法说来简单却也残酷。便是远离红尘出家入道,敛其锋芒修身养性,如此方能保一世无虞。

    呜呼哀哉!

    文家幺儿失足落水,百药难医,不幸幼年早逝,白发送黑发,无不痛心者。

    就这般,懵懂的娃娃,不论如何地撒泼打滚哭天抢地,也撼动不了泰山崩而色不变麋鹿兴而目不瞬的师父。

    然而冥冥之中却有定数。

    不知是那隐世高人恐怕道破天机,还是撒诈欺罔诳时惑众,文家三十余人终究没能逃过权术的荼毒。

    这一年一个浑身烧伤生命垂危的小少年长途跋涉苦苦寻到白云观。

    如此强韧的意志实属罕见,怎奈见到自家小少爷时却不省人事。而再次醒来嗓子已哑,也全然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从何而来,然他倒也是个聪明之人,早先将所见所闻全数记在纸上。

    ——文家夫妇并未命丧大火,而是被人掳走不知所踪。

    这一年文公子游历至京城。

    此时此地,竟然男风大行其道。

    天不绝人。

    长居山巅与世隔离,文公子孺子可教,饮水曲肱这些年,业已养成平和怡然的心性。

    为了混进王府,不急不躁,一等就是五年。

    怀敬,怀敬。

    铭记恩情,常怀敬畏。

    封号尽诉帝王意。

    十六岁的怀敬王本性毕露,恃宠而骄。私下作风放诞不羁,德行浅薄路人皆知。

    道法自然,佛意禅心,论世事无常,谁家之言堪以慰。

    第29章

    夏日里养病最难受。

    长蘑菇是不能,再躺下去非得长疮不可。

    因而文无隅的伤一日之间出奇得痊愈了。

    可因那次脑袋生猛撞墙,文曲担心留下后遗症,不允许主子到处乱走。

    其实文无隅也没想去哪,大病一场ji,ng神似乎受影响,整日萎靡不振,经常对着金鸟笼出神。

    厨房新建,文武曲对王爷心生芥蒂,不再为王府效劳,主仆三个在磅礴的王府里自成一家。

    “主子,要不咱们离开这儿,咱们有房子有点翠楼,干嘛在这耗着。”

    午后时光闲置,外面日头毒辣,屋里放着大冰块,凉气徐徐,两小厮剥核桃仁,桌上一只果盘半满。

    文无隅闲闲捡一颗丢嘴里,注目面前雀鸟,“你敢去说,咱就走。”

    文曲胆子缩了下,有些事他真不敢,“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说比我说管用。”

    文无隅不作声,一下一下嚼动嘴。

    由始至终何谈恩情。

    爹娘下落不明。王府少些自由,可借王爷之名办起事要容易的多。

    忽然文武曲利索站起身,文无隅跟着抬眼,见齐明秀执剑在侧傲傲然踏进院门,烈日下那张脸白得简直病态。

    “你又来干什么?王爷不在这!”

    来人看着娇小,手劲厉害得很,非比一般小倌,这次竟带着剑,文曲颇有些惧怕此人,嗓门却是不服输。

    齐明秀站定,手指一弹剑身出鞘三寸。

    文曲冷不丁抖一抖,“你…你别太过分,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才进府几天,就算我主子不得宠,也轮不着你欺负!”

    齐明秀直直盯看文无隅,“我有话和他说,你敢拦,剑可不长眼。”

    文无隅垂眼,吃核桃发话,“你两退下。”

    老实讲,他对这个人挺感兴趣。

    敢在王府这般嚣张的小倌,到底哪来的脱缰野马。

    文曲心里发怵,“主子,他,他武功可厉害!”

    文无隅当然领教过,“下去吧。”

    二人别无他法,担心主子安危不敢回房,双双站在大院门口留意动静。

    “请坐。”文无隅也不起身,这儿他是主人,来客无礼他犯不着客气。

    齐明秀将宝剑拍桌上,眼底y鸷之色毫无掩饰。

    真正的利器往往悄无声息最致命。

    文无隅淡淡掠一眼。

    人说情不知所起,难道恨也可以不知何来。他很莫名。

    “吾不曾得罪你吧?”

    齐明秀冷道,“你知道王爷以前是如何对待娼妓的?”

    “不是杀之便是弃之。”

    “他从不碰那些人。”

    文无隅疑惑,“王爷和你说的?你才进府多久,怎么知道王爷以前如何。”

    齐明秀话音起高,“不用你管!我还知道他唯独碰了你!”

    文无隅更觉奇怪,而且好笑,“但凡正常男子,美人卧膝哪能坐怀不乱。你这个高帽扣得不合情理。”

    齐明秀握拳震桌,“我只警告你一次,最好安分守己,再敢逾越半步我一定取你性命!”

    文无隅瞥去一眼,若有所思,“冒昧问一下,你早与王爷相识,且时日不短?”

    连王爷都让七分,若非其中缘深,世间安得几人这般,胆气盖寰宇。何况,此人身怀绝强武功,这可有悖王爷谨慎作风。

    齐明秀闻言,神情一阵恍惚,继而恼羞成怒。

    “吾不与你争,也无意与你争,”文无隅暗暗一笑,在他发怒前忙出声,“你若劝得王爷放吾等离府,在此先行谢过。”

    齐明秀冷哼一声,扫拿起宝剑,“早晚的事,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万人骑的娼罢了,拿什么和我争。”

    言闭转身离去。

    此人猖狂就猖狂吧,偏如此尖酸刻薄,文无隅忍不住叫住他,

    “此言差矣,争与不争与身份无关。天地不仁,万物皆刍狗,人活一世修德为重。纵是娼妓也有骨有血也生而是人。且不说你出身娼门与否,从侍奉王爷这件事来讲,你和吾没什么不同,何苦相轻呢!”

    齐明秀眸光骤凛,“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下作!我和他一命同脉,你算什么东西,欺世盗名之徒!”

    突然铮地一声,一束剑光破空。

    文无隅的心陡然下沉。

    但见雪亮的长剑横穿金笼栅栏,笼子飞出,重重摔地变了形状,剑身将三只鸟雀齐齐刺穿。

    可怜的鸟雀扑腾几下翅膀便咽了气。

    那厢渊澄审讯徐靖云抓获的嫌疑犯,中途连齐来禀,齐明秀又去西厢,且是带着宝剑去的。

    他匆忙赶回府。

    所幸未出大事,只是文无隅闲养的爱鸟遭了秧。

    齐明秀见渊澄到来,面露万分委屈,反观受欺负的文公子,呼吸起伏强烈,为无辜爱鸟的惨死而悲愤。

    蝉鸣吟噪,气氛逾静。

    “连齐,带他回房,禁足。”最后渊澄面无表情下令。

    “你!”齐明秀咋舌,难以相信渊澄居然惩罚他。

    怎奈渊澄容色僵滞,看样子无可能收回成命。

    屋里剩三人。

    文曲察言观色一番首先开口,声音飘虚,“这叫什么事儿,这样下去,横死的就是我们三个。”

    他惋惜地叹气,去捡地上金笼子。

    渊澄听而不闻看向呆站的文无隅,“吓着了?”

    与人头落地的场面相比,死几只鸟而已。

    文无隅笑,动身落座,“没有,只是可惜豢养许久的文雀。”

    文曲接话道,“可不,四五年了,还是主子下山时带的。”

    山中飞雀极为普遍。

    “养芙蓉鸟吧,明天问管家取。”渊澄道。

    文无隅拒绝,“敝帚虽微亦自珍,不养也罢。”

    说着眼睛冒ji,ng光,“不过王爷是该赔偿,一只一万两,吾认为十分合理,王爷说呢?”

    渊澄勾唇轻笑,答应下来,能用钱财解决的事求之不得。

    一旁文曲支吾,“王爷…”

    文无隅立马投去一个眼神让他闭嘴。

    此厮不用脱裤子主子便知他要放的什么屁。

    “让他说。”渊澄将二人的表现收进眼底。

    文曲生怕说出口后王爷不悦,嘴角耷拉眉毛下八,先作憋屈模样,

    “王爷不如…让我们出府吧,反正、反正那美人不可方物,主子就算去投胎转世也比不上。”

    果然王爷一下子拉长脸,紧看文无隅,

    “你想走?”

    文无隅刚要否认。

    “不可以。”

    王爷掷地三字不容置喙。

    文无隅无谓地耸肩,本来他也没想走。

    不知是谁与谁生分,接下来一阵时间都默不作声。

    文曲干站一会儿觉得无趣,顾自走开。

    “明秀跟你说了什么?”

    文无隅认真剥核桃,听得这一句微顿,回道,“说王爷公务繁忙,无事勿扰。”

    渊澄又是没话。

    确实这段时间早出晚归忙于赫平章一案。最重要一点,他似乎总辨不明文无隅话中真假。

    起先是不在意,如今便是想追究,却不知从何究起。

    第30章

    宝剑穿雀鸟,一串,和金笼子一块儿摆桌上。

    文无隅着实心疼,死的太无辜。

    文曲巴望王爷远去的背影摸进房,嘴里嘟囔,“不是才来么…”

    主子对着鸟笼眼里空空喜怒不明,剑槽里粘了小片半干的血迹,

    “怎么处理?扔了吗?”

    文无隅耍笑道,“扔了多浪费,烤了吃吧。”

    “啥?”文曲将信将疑,“这么小只,除毛去内脏,不够塞牙缝的,再说你下得去嘴?”

    文无隅接道,“那就寻块风水宝地埋了,记得上柱清香凭吊一下。”

    听口气这才是正解,豢养多年的宝贝拿来吃太有违人道。

    文曲 袖管,两只手捉住剑柄架起金笼子出门去找风水宝地。

    王府失火之事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自然也传到皇帝耳中。

    厨房重建后立即调遣宫中御厨供王府任用。

    当中缘故再明显不过。

    赫平章大闹王府,虽隐瞒得一丝不漏,但牵扯甚大,渊澄不得不亲自着手此案。

    故因此对齐明秀有所冷落,可他同样未曾瞧一眼命悬一线的文公子,为的就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所愿,齐明秀越发爱使小性子。

    其实换个角度来想有些小打小闹也好,但若失了分寸便是错大。

    “王爷怎么独自在这喝闷茶?”曲同音施施然而来,揭开紫砂壶盖,一股苦涩扑鼻,他忙躲开脸,“这么浓的苦丁茶,我可记得你最不喜苦味,大理寺办公的地方不比王府,热得紧,亏你喝得下。”

    渊澄一脸菜色,眼皮也不抬下,专注案上卷册。

    自讨没趣还是要讨,谁叫他是哥。曲同音摸摸鼻梁,接着说道,“赫平章当时没把那事往外传,应该不会多嘴了,你别太烦恼。”

    渊澄还是不理睬他。

    曲同音何人哪,说他心较比干多一窍绝不夸大,立时明白王爷愁闷之处,“明秀还是个缺乏历练的孩子…”

    “孩子…”

    果不其然踩中要点。

    渊澄登时眉眼轻挑,开口没好气,“他和我一般大。”

    曲同音笑道,“和你一般大没错,可从心智上来讲,他就是个初生的娃娃,难免幼稚些,你犯浑的时候不是没有。”

    渊澄冷冰冰回道,“枉他读二十书,半点不懂权衡利弊,今时不同往日,他的一言一行必须慎之又慎,否则将来如何能大事。”

    “要我说还是你的不对,当初不该…”

    不该随心所欲。

    拿一句年少气盛来推卸责任,非大丈夫所为。

    说到这曲同音停下,自斟一杯茶水小啜一口,

    “任重道远啊,将来大事得成,你我都知道他会是什么身份。长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依赖你,说你自食其果不冤枉。我都替你担心将来怎么做才妥当。”

    渊澄眉心深蹙,低垂的眼里迷雾深重。

    曲同音深看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对他若是真意倒无妨,重要是我知你无心留恋权位,到那时你可甘愿放弃自由日日相伴君王枕榻?”千金难换逍遥身,风流荒唐负谁人。

    渊澄凝眸望去,倏忽脸上晴空万里,笑意展露,“你想得可够长远,眼前之事无从解决何谈将来。”

    曲同音叹息摇头,“迟早有这一天,你只是不愿去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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