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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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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怀了崽 作者:檐上樱

    正文 第5节

    一觉醒来怀了崽 作者:檐上樱

    第5节

    “老身不敢。”

    张嬷嬷笑了笑,打心底里认为薛白碍于太后的威严,必定不敢随意向自己发难。她挺直身子,再次搬出太后来,企图不了了之,“王爷,玉簪送来了、话也传到了,老身得回慈宁宫复命了,毕竟太后娘娘还候着呢,耽误太久了可不好。”

    “张嬷嬷如何不敢。”

    薛白紧盯着张嬷嬷,“你不向本王的王妃行礼,可曾向他赔过不是?”

    张嬷嬷一顿,“多亏王爷提醒老身。”

    说完,她弯下腰,额头轻轻叩地,“王妃,陛下体恤老身年纪大了,特许老身省去繁文缛节,是以一时糊涂,这才……”

    “张嬷嬷,本王倒是要问一问你,这究竟是慈宁宫还是本王的王府?”

    张嬷嬷抬起眼,正巧望见薛白深色的眼瞳,那里面的冷意让她心里暗自一惊,半晌才呐呐道:“王、王府。”

    “既然你心知这是在王府,就该按着我王府的规矩来办事,却还装傻充愣、目中无人,甚至是越俎代庖。”薛白的眸色沉下,他冷声道:“来人,把这恶仆给本王拿下。”

    张嬷嬷急忙辩解道:“王爷误会了!”

    薛白置若罔闻,几个侍卫听令上前来牢牢制住张嬷嬷,她跪在地上挣扎道:“王爷,真的只是误会一场。”

    “清清。”薛白的目光从张嬷嬷的身上收回,他放缓了声音,对幼清说:“既然这恶仆不肯跪你,不若让她多拜你几次。”

    幼清捂住磕疼的额头点点头。

    “王爷你这是……”

    薛白给侍卫使了一个眼色,“砰”的一声,他们按住张嬷嬷的头,用力按下,而后又扯着她的头发把人拽起来,再度重重磕下。

    一下又一下,张嬷嬷足足被按住磕了十几个头才被松开,她趴在地上天旋地转,额头一片青紫。张嬷嬷咬了咬牙,几欲和薛白撕破脸皮,“王爷,老身传的是太后娘娘的懿旨,你先是命人阻拦,又无故责难于老身,你果真是……”

    “砰——”

    得到薛白的示意,侍卫再度按住张嬷嬷的头,狠狠磕在地上。

    “本王果真是什么?”薛白的语气很淡很淡,听不出喜怒,“母后既然派张嬷嬷前来拜祭母妃,不若趁此时机一并拜了。”

    侍卫是练武之人,下手自然无轻重可言,张嬷嬷被他们按着撞得眼冒金星、头昏眼花,险些要破口大骂,只是她稍微回过神来,又不得不吃下这个暗亏,只能暗刺薛白的心窝子,“王爷果真是大孝之人,只可惜子欲养而亲不待,太妃走得……”

    “砰——”

    侍卫加大力道,重重把她按在地上,又扯着头发把人拉起。

    “母妃含恨而去,至今已有十八载。”薛白一步一步向张嬷嬷走来,缎靴毫不犹豫地踩过张嬷嬷的手,那支白玉蝴蝶簪在他的脚下折断成几截,他却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薛白平静地开口道:“张嬷嬷不若就给她叩三十六个头,毕竟母妃生前与母后情同姐妹,以示两人情深。”

    张嬷嬷的面色发白,“王、王爷。”

    薛白不搭腔,浸透是凉意的眼神瞥向侍卫,随即祠堂内响起“砰砰砰”的叩头声。

    张嬷嬷向着魏太妃的灵位,被按着头一下一下地给魏太妃叩首。过大的力道撞得张嬷嬷面目扭曲,龇牙咧嘴,而她头上的发髻被扯散开来,又磕破了额头,那里一片血r_ou_模糊,张嬷嬷再经受不住,开始哭嚎着求饶不止,“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薛白面无表情地说:“张嬷嬷只是给母妃磕几个头而已,何来饶命一说?”

    张嬷嬷见他油盐不进,索性两眼一闭,佯装昏死过去。

    薛白牵起幼清的手,并未回头,只是不咸不淡地说:“用盐水把她泼醒,磕完这三十六个头以后,再放她出府。”

    话音落下,他领着幼清往外走,临出祠堂时薛白的脚步一顿,又似笑非笑道:“张嬷嬷,母后的恩情,本王这十八年来,未曾有一日忘记过,本王时时刻刻都铭记在心间,以期有朝一日,得以回报。”

    张嬷嬷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祠堂y冷,可走到外边儿却又是艳阳天,幼清忍不住频频抬眼,瞟着两人交握的手,只想夺回来。他眼巴巴地说:“好热。”

    薛白垂眸望他,明知故问道:“又想吃凉的?”

    “你好笨。”幼清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再牵我的手了!”

    “怎么会突然这么怕热?”少年的眼瞳乌黑,眼神又纯粹至极,完全是一副不开窍的模样。薛白盯着他看了几眼,心思一动,若有所思地说:“往日总是又要抱又要亲,不牵住你的手便要生气,当真不是岳丈、岳母又和你说了什么?”

    幼清睁圆眼睛,好半天才心虚地说:“没、没说什么。”

    薛白停下脚步,稍微俯下身来,把幼清完全揽在怀里,“当真?”

    幼清都快要热死了,闻言只好苦着脸点了点头,任由薛白抱着自己,并未注意到薛白渐深的眸色。

    他只顾着纳闷儿,自己以前居然这么不怕热?

    来前幼清才犯过一次恶心,加之薛白心存疑虑,是以并未带他去见赵氏与幼老爷,而是直接把人带回房里休息。幼清倒是心大,薛白要他睡,他爬上床就沾着枕头睡了过去,而候在前厅的幼老爷一听,险些背气过去,他和赵氏本来都打算拜祭完太妃就把人领回去的!

    赵氏一把按住幼老爷,谢过传信的小厮后,又亲自出面讨了间紧挨着的厢房,结果幼老爷打从进门起就开始贴着墙根听墙角了。

    隔壁还没有什么动静,幼老爷愁眉不展地反思道:“唉,夫人,我们家清清傻成这个样子,你说是不是因为以前老和沈栖鹤打架,结果沈栖鹤总敲他脑袋?”

    赵氏挑起眉,“有其父必有其子。”

    幼老爷被她噎了一下,“夫人,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耳朵给我贴紧点。”赵氏抬了抬下巴,坐在太师椅上蹙眉道:“清清这才两个月的身子,还碰不得。”

    她提起这个,幼老爷就来气,“这姓薛的真真是ji贼。”

    赵氏斜睨幼老爷一眼,“你是说哪个姓薛的?”

    “两个姓薛的都是!”幼老爷怒气冲冲地回答:“就倒霉了我们老幼家。”

    赵氏笑了笑,“枝枝可和清清不一样,她是有个主意的。”

    幼老爷瓮声瓮气道:“有主意能上赶着把自己往那吃人的地方送?”

    赵氏不答,只是提醒幼老爷说:“耳朵别离墙。”

    他们这边c,ao碎了心,幼清却是一觉睡到天黑,等到醒过来用完膳,又开始昏昏欲睡,完全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薛白见他困得厉害,抬手解开幼清的发冠,把人抱进怀里,亲着他的额头说:“睡。”

    幼清闭上眼,没一会儿又重新睁开,他悄悄把自己往外挪了一点,还没松下一口气,薛白的手一揽,又把幼清按回了怀里。

    幼清努力忍住不发脾气。

    他软绵绵地问道:“你热不热呀?”

    薛白眉梢轻抬,“不热。”

    幼清不死心,再次尝试着从薛白的怀里钻出来,“真的不热?”

    “不热。”薛白放在幼清腰间的手一紧,幼清又被扯了回来,他把下颔放在幼清的头顶,嗓音沉沉地问道:“你热?”

    幼清委屈巴巴地说:“我一点儿也不热。”

    “是吗。”

    薛白低笑一声,少年的黑发散下满肩,红扑扑的面色只衬得眸光格外潋滟,而现下他正眼泪汪汪地盯着自己,薛白的心里隐隐生出一个猜测。

    他漫不经心地说:“今日怎么这么听话?往日在床上总是嫌热,不肯要本王抱着你,碰一下就恨不得把本王踹下床。”

    幼清后悔不迭,慌慌张张地回答道:“腿、腿抽筋了!”

    薛白闻言从床上坐起来,轻轻握住他的脚踝,似笑非笑地问道:“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幼清清:你热不热呀qaq(疯狂暗示jpg)

    隔壁听墙角的幼老爷:夫人,你歇着,有我在这儿听着,那个姓薛的绝对占不到我们家清清的便宜!

    第18章

    指腹有意无意地蹭过细嫩的肌肤,幼清嫌痒,红着脸要踹人,薛白却捉得更紧,甚至低下头亲了亲少年漂亮的脚踝,“不是抽筋了?嗯?”

    幼清才不傻,“是腿抽筋了,你不许乱摸。”

    瘦长的手又向上抚去,薛白置若罔闻,轻笑着问他:“这里?”

    “不是不是不是。”幼清想躲,他痒得受不了,手胡乱把薛白推开,乌黑的瞳仁泛起shi漉漉的水光,再逗下去就要跳脚了,“好痒!”

    薛白并不打算真的把人惹急,见状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又替幼清将几缕搭在脸上的黑发拢到耳后,说:“睡了。”

    幼清瞪圆眼睛,企图赶走薛白,“你待在这儿,我就睡不着了。”

    薛白的眉头一动,“本王下午也在这里,你没有睡着?”

    幼清恼羞成怒地背过身来,不肯再搭理他,不过没多久,幼清又转回来踹了薛白一脚,然后急忙钻进被窝里装睡。

    夜色一深,灯火也变得阑珊起来,每隔几个时辰,侍女就会轻手轻脚地进来放置冰块,给室内降温,毕竟这王府里供着一个受不得热的小祖宗。

    幼清在床上翻来覆去,热倒是不热了,就是睡不着觉,他磨蹭半天,最后干脆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又扭头借着月光多瞧了几眼身旁的薛白。薛白的面容俊美无俦,只是这会儿阖着眼,再没有往日的淡漠与疏离,眉眼也莫名多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

    “喂。”

    幼清歪着头出了声,却没有人应,随即他又小心翼翼地拿手指头戳了几下薛白的脸。他倒是还惦记着方才薛白捏自己脚踝的事儿,见薛白半天都没有反应,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幼清胡乱揉起薛白的脸来报复。

    他脆生生地说:“以后不许再牵我的手。”

    “也不能抱我,好热的。”

    “反正夏天离我远一点儿,冬天、冬天……我还得想一想!”

    报完了仇,幼清美滋滋地跳下床,打算往外溜,探寻一下王府的后厨,结果他才探出一颗脑袋,隔壁的房门也“吱呀”一声紧跟着打开,撑了大半宿没睡的幼老爷伸长脖子张望,没想到一眼瞅到的是自家的那个小王八蛋。

    “爹爹?”

    幼老爷连忙“嘘”了一下,冲着幼清招手,“过来,我给你吃个好东西。”

    幼清好奇地凑过去,幼老爷立即敲了他一记头栗,“给你吃毛栗子。”

    幼清莫名其妙被骗来挨打,委屈坏了,“爹爹,你打我做什么?”

    幼老爷见他那可怜劲儿,想笑又硬生生地憋住,把人拽进屋内,而后自己扭头又跟个贼似的朝外望上几眼,这才把门关上。他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幼清说:“你自己想!”

    赵氏披上外衫走下床,瞟着幼老爷皱眉问道:“你怎么又打他的头?”

    幼清以为赵氏会给自己撑腰,连忙扑进她怀里装可怜,“爹爹打得好疼。”

    赵氏便又说:“你瞧我们家清清多可怜,本来就够傻了,他爹动手还专挑脑袋,生怕自己家的儿子还不够傻。”

    幼清垮下脸,“娘亲。”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赵氏平日再宠幼清,此刻也免不了说他两句,她点着幼清的额头说:“要你少跟王爷待在一块儿,省得让他知道你怀孕了,往后可就别想着再回金陵了,结果你倒好,一个没看住又让他把你给哄走了。”

    “我好困。”幼清悄声辩解道:“而且、而且是娘亲说的,上完香让我睡觉,我就去睡觉了。”

    “难怪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儿子就是不管用。看见枝枝,我心里是熨贴的,一瞧见你,凉了半截儿。”幼清睁大乌溜溜的眼,那懵懂的眼神看得赵氏一再心软,拿他没有法子,只能无奈地叹道:“你呀,真是天生少爷命,用不着c,ao半点心。”

    幼清咕哝着说:“天气这么热,还用不着阿姊来给娘亲做小棉袄,得要我来给娘亲透心凉一下。”

    “贫嘴。”

    赵氏被他逗笑了,索性不再教训幼清,反正说再多也是白搭。她笑吟吟地问道:“你怎么大半夜的还往外跑?”

    “睡不着觉。”幼清苦着脸抱怨道:“本来我好困,可是这个王爷太讨厌了,他非要抱我,我骗他说腿抽筋,还老问我是哪里,摸得好痒。”

    “什么!”

    幼老爷怒道:“这狗屁王爷居然敢碰你?”

    赵氏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她对着幼老爷怒目而向,“老爷,你自己说有你在,那个姓薛的绝对碰不到清清一根汗毛,这是怎么回事?”

    幼老爷忙道:“这不是那边的动静不大,我这、我这……”

    赵氏冷笑一声,“动静大就迟了。”

    幼老爷心虚地说:“夫人,你听我解释。”

    幼老爷结结巴巴半天,找不出一个可以让自己蒙混过关的理由,他急中生智道:“夫人,不若我们明日就回金陵。管他反常不反常的,反正人都走了,这姓薛的还能怎么样?而且清清这个没出息的,给颗糖就跟着走了,说不准儿他让人拐了,自己还高高兴兴地把荷包拿出来给人发金叶子。”

    幼清偷瞄一眼赵氏,不满地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赵氏颇为头疼,幼清的性子让他们养得太天真了,说不准儿再在这京城待上几日,还真会让薛白又拐走一次。为了杜绝这种可能,赵氏当即拍板道:“明日就走。”

    幼老爷便把幼清往外推,“回去睡觉去,别让他发现你偷溜出来了。”

    说完,幼老爷又不放心地交待道:“从嘉王若是再碰你,你就大点声,不然我们这边听不见。”

    幼清点了点头。

    他蹑手蹑脚地溜回屋内,又爬上床,却见到薛白连姿势都没有变过,便又胆大包天地凑上去再揉几下薛白的脸。

    “猪。”

    幼清喜滋滋地说:“我要回金陵吃酱排骨、大闸蟹、冰酪和甘豆汤了!”

    这样一高兴,幼清很快就睡了过去。

    反倒是一旁的薛白,在他睡下以后缓缓睁开眼睛。薛白先是给幼清的肚子搭上薄被,又若有所思地垂下眸,过了许久他才轻轻抚过少年漂亮的眉眼,而后意味不明地问道:“回金陵?”

    薛白并不太清楚幼清的身上发生什么,方才人一走,他便唤来了近日守在幼宅的侍卫,得知宫里的御医上过几次门,再加上他的试探,此刻薛白终于确定幼清忘记了很多事情,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

    薛白的眸色沉郁如夜,他平静开口说:“既然要偷溜,怎么能提前告诉本王?”

    睡梦中的幼清翻了一个身,主动钻进薛白的怀抱里,尚在无知无觉地说着梦话:“红烧狮子头、东坡r_ou_、粉蒸r_ou_、鲜虾水饺……”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男人,你在玩火!

    第19章

    翌日一早,幼老爷与赵氏借口要去一趟布庄,顺便再把幼清带到铺子里做几身新衫。

    他们两个人姗姗来迟,幼清还趴在四仙桌上饿得肚子咕咕叫,只能吃着零嘴儿垫肚子,等着用早膳。他把一颗糖渍杨梅喂进自己的嘴巴里,甜得皱起了脸,又没心没肺地嘀咕道:“肯定是爹爹赖床。”

    “岳丈昨晚未睡好?”薛白瞥了一眼没ji,ng打采的幼老爷,神色不变道:“用完膳以后,不若休息几刻再去布庄。”

    幼清咬住玉箸,毫不犹豫地说:“爹爹只要白天沾了床,就再也起不来了。”

    谁害的?

    幼老爷就是哈欠连天也不妨碍收拾幼清,他捏住幼清的脸一通乱揉,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幼清气鼓鼓地抓起一把糖渍杨梅,要往幼老爷的嘴里塞,“你再捏我的脸,我就、我就甜死你!”

    这两个人没大没小,实在是丢人,赵氏在桌底狠狠踩住幼老爷的脚,而后面带微笑地对薛白说:“早晨天凉快,晚了清清又嫌热,不肯出门了。”

    薛白微微颔首,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随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昨夜清清说了一宿梦话,应当是想回金陵吃东西了。”

    “只要是好吃的,他都念叨着,成日连梦话都是挨个报菜谱。”赵氏笑了笑,颇为头疼地说:“馋成这样,也是够没出息了。”

    好端端地又被说没出息,幼清只好借吃消愁,用力地咬下一口李子。

    薛白倒没有搭腔,只是语气淡淡地说:“本王记得岳丈和岳母想要让清清回金陵住上一些时日,只是近日本王尚抽不开身,不若你们再在京中多留几日,待到过完中秋,本王便可带着清清,与你们同去金陵。”

    幼老爷和赵氏打算带走的只有幼清而已,赵氏闻言面上倒是滴水不漏,“让我们再想想。”

    用完膳,薛白让邹总管给幼清他们安排一辆马车,把人送到布庄。幼老爷一听连忙摆了摆手,王府的人跟着可就走不了了,他赶紧回绝道:“反正布庄不远,我们饭后走几步,就当是消食了,而且清清最近在家待得懒劲儿又上来,天天吃完就睡,跟只猪一眼,得让他自己多动几下。”

    幼清不太高兴地瞟了几眼幼老爷,决定先这个把仇记下来。

    薛白“嗯”了一声,又开口唤道:“清清。”

    幼清正忙着往自己的小荷包里塞瓜子和杏仁,他抬起乌溜溜的眼瞳,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早点回来。”薛白的眸色很深,语气却平淡至极,“我让人给你做了冰酪和奶白葡萄。”

    幼清犹豫了一小会儿,眼巴巴地说:“要不然吃完再走?”

    幼老爷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到他脑袋上。

    幼清只好眼泪汪汪地说:“那、那你给我留着。”

    薛白避过不答,“等你回来。”

    幼老爷看不下去,扯着幼清走出王府,但是幼清太馋了,走了大老远都还要回头瞄几眼,他只见到薛白站在门前,白衣胜雪,气度不凡,却不曾留意到这位本该是淡漠出尘的王爷,此刻那对深如幽潭的瞳眸掠过了几分笑意。

    很淡很淡,又转瞬即逝。

    幼老爷惆怅地问道:“夫人,你还记不记得清清以前差点给秋先生从学堂里轰出来?”

    “怎么不记得。”赵氏想起来就忍不住笑,才把幼清送到学堂开蒙的那阵子,幼清天天闹着不肯去,幼老爷和赵氏没搭理他,结果闹了几天幼清自己就没了声儿,他们还以为幼清是老实下来了,没想到其实是他整日躲在秋先生给自家夫人种的荷塘里偷吃莲子。

    赵氏打趣道:“当时差点就拿清清抵债去了。”

    讨夫人欢心种下来的荷花让学堂里的小无赖搅得乱七八糟,秋先生自个儿气了个半死,秋夫人却是瞧幼清可爱,故意吓唬他:“你吃了我们家的莲子,就得来我们家做儿子抵债了。

    幼老爷没好气地说:“让他天天只想着吃,说不准就是吃了姓薛的什么,这是还债来了。”

    幼清一脸无辜地说:“我不记得了!”

    赵氏要笑不笑地挑起眉,“你倒是理直气壮。”

    到了幼府,赵氏和幼老爷忙着收拾包袱,幼清自己偷懒就算了,还站在旁边净添乱,他一会儿闹着要带只烤鸭回金陵,一会儿又异想天开,非要把幼枝宫里的那座西洋钟拿走,幼老爷简直烦死他了,从幼清的荷包里捞出一把瓜子,强行塞进他的手里,“嗑。”

    嘴巴一堵住,幼清可算安静下来了,然而沈栖鹤却在这个时候找上门。

    他顺手夺走幼清好不容易攒满手的果仁,奇怪地问道:“幼清清,你们这是干什么?”

    幼清气得要扑过去打人,“你给我吐出来。”

    “吃你几个瓜子怎么了?抠门儿。”

    沈栖鹤从他的荷包里又掏出一把瓜子,没好气地说:“还给你还给你。”

    幼清这才说:“回老家种红薯。”

    沈栖鹤反应得很快,“你肚子里还揣着个小的,王爷肯让你回金陵?”

    幼清洋洋得意地说:“他都不知道我怀孕了,我们背着他自己回金陵。”

    赵氏听了几句,轻描淡写地说:“回金陵安胎而已。”

    “……”

    沈栖鹤连着壳一起咽下瓜子,顺了半天的气才说:“伯母,不成,真的不成,你们还是和王爷商量一下再带幼清清走算了。”

    “上回我带幼清清去万花楼,结果碰见一蠢货,说了几句枝枝姐的不是,又和幼清清吵了几句,最后王爷出面把那个蠢货收拾了一顿。”

    沈栖鹤一不小心说漏嘴,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昨儿个他们家才拿出十一万两黄金给万花楼的金九娘,今天早朝就被参了一本。好端端的谁跟这陈侍郎过不去,我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王爷了,简直是赶尽杀绝,忒不好惹了点。”

    幼清晃了晃手腕上的铜钱,往自己脸上贴金,“肯定是因为烦过我才完蛋的。”

    赵氏也不以为然地说:“他若有这个能耐,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清清失忆了?”

    停顿了片刻,赵氏怒道:“沈栖鹤,你又带清清去花楼了?”

    沈栖鹤一拍脑门,自知理亏,见赵氏来势汹汹的模样,秉持着绝不白来的原则,干脆又把幼清重新攒了满手的瓜子仁夺走就跑。

    幼清懵了一下,要追上去打架,赵氏忙不迭按住他,“用不着追,往后他还能不回金陵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堵着他家门口就行了。”

    幼清被哄住了,接着气呼呼地嗑瓜子儿。

    收拾了几个时辰,他们终于包袱款款地坐上马车。幼清趴到窗边吃话梅,幼老爷则美滋滋地喝起了小酒,就在马车即将开出城门之际,幼清手里的话梅忽然“哗啦”一声掉了满地。

    赵氏问他:“怎么了?”

    幼清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慢吞吞地说:“娘亲,我看见那个王爷了。”

    “哪里看见的?”

    幼清拧着眉心说:“就在城门口。”

    幼老爷和赵氏相视一望,幼老爷安慰道:“没事儿,他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我们。”

    话音才落下,沈栖鹤骑着马急急忙忙地追过来,他认出幼家的马车,大声喊道:“幼清清,枝枝姐出事了,你们先别走!”

    作者有话要说:  幼老爷:姓沈的,过来挨打!

    第20章

    幼老爷登时没了主意,“夫人……”

    赵氏当机立断道:“停车!”

    坐在外面的车夫猛地拉紧缰绳,赵氏急忙从马车内矮身走出,她状似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薛白,目光并不往那边望,只向沈栖鹤追问道:“枝枝怎么了?”

    沈栖鹤翻身下马,气儿都还没有喘匀,压低了声音说:“被禁足了。”

    方才沈栖鹤跑得倒是快,他没把幼清带出来,干脆自己晃到酒楼,结果好巧不巧地碰见了翰林院的同僚,三杯酒下肚,这位同僚显然是喝醉了,扯着沈栖鹤一通乱侃,从明善郡主野蛮又擅嫉一气儿说到庄家小姐对从嘉王如何痴心不改,听得沈栖鹤只想把他那张嘴堵住。

    末了,这位同僚又神神秘秘地说:“你知不知道幼贵妃?就是那个跟仙女儿似的妃子,昨夜让皇上捉到和人私通,然后你猜怎么着?长得美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只是被禁了个足而已。”

    这厮在翰林院有个“包打听”的诨名,号称京城里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沈栖鹤思来想去,把手里的桃子一扔,认命地过来找人了。

    “禁足?”跟过来的幼老爷不可思议地嚷嚷道:“枝枝本来就只能待在宫、宅子里,还能把她往哪里禁足?”

    幼清不太确定地问道:“是不是只能待在屋子里呀?”

    稍微想了一下,他扯了扯赵氏的衣袖,一脸向往地说:“要不然我来替阿姊被禁足,反正天气这么热,我一点儿也不想出来。”

    “别吵。”赵氏往幼清的嘴里塞了一小块糕点,“枝枝为什么会被禁足?”

    “这……”

    沈栖鹤吞吞吐吐半天,都没能憋出几个字儿,他四处瞄几眼,正要硬着头皮开口,已经有人先他一步,语气平静地出了声,“与下人私通。”

    薛白向这边走来,“本王派了人到布庄,但是岳父与岳母却不在。”

    “当真?”

    幼老爷话只听一半,颇为惊喜。他的两个女婿,身份倒是尊贵,却没有一个是自己中意的,就连只守着幼清一人的薛白,幼老爷都不甚满意,嫌他不会疼人,更别提另一位还有着三宫六院。幼老爷不禁喜上眉梢,“夫人,这归元寺真是灵。”

    “你也闭嘴。”幼清是被糕点堵住了嘴,幼老爷就没有这个待遇了。赵氏瞪了他一眼,要他收敛一下,这才对薛白说:“布庄的人说郊外有条曲风溪,那里的凉屋可以避暑,我们本来打算带清清去看一看。”

    说着,赵氏笑了笑,“王爷也是知道的,毕竟这小祖宗好不容易才哄得出来。”

    薛白不置可否,“先回府。”

    眼下幼枝是当务之急,自然得先把幼清的事缓一缓,赵氏和幼老爷交换了一个眼神,幼老爷接口道:“贤婿说的是,先回府、先回府,快来马车里坐着。”

    他们打王府来,又要回王府去,幼老爷慨叹不已,扯着沈栖鹤向他打听那个说是与幼枝私通的下人。看着幼老爷这幅兴冲冲的模样,沈栖鹤犹豫再三,终于委婉地说:“年纪不大。”

    幼老爷喜滋滋地说:“愣头青,好拿捏。”

    沈栖鹤又补充道:“陛下身边儿伺候的。”

    幼老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年少有为,好!”

    “……”

    “伯父,枝枝姐这可是摊上大事儿了,我怎么琢磨着你还挺高兴的?”沈栖鹤纳闷不已,彻底兜不住了,“那可是个阉人。”

    这一回幼老爷再无法苦中作乐了,赵氏心里门儿清,替他解释道:“还不是日日盼着你枝枝姐能有个好人家,他做着梦呢,更何况我们家枝枝绝对不可能与人私通。”

    沈栖鹤存心逗他们笑,“我记得当年伯父和伯母问我做不做你们家的上门女婿,我还以为是给枝枝姐当夫君,把我美的,见人就讲枝枝姐往后是是我娘子,再乱看挖眼睛。”

    “你?算了,还不如现在这个。”幼老爷一阵长吁短叹,“来,再给我讲讲那个小太监。”

    这都是些是什么人?

    沈栖鹤愤愤不平,结果又自个儿上赶着跟他们东拉西扯。

    幼清的心里始终惦记着吃的,没有搭话,他瞟向薛白,看他一眼、再看一眼,欲言又止,乌黑的瞳仁里水光莹润。

    薛白侧过眸来,“怎么了?”

    幼清生怕挨打,警惕地瞄了几眼周围,瞧见幼老爷和赵氏都在同沈栖鹤说话以后,赶忙捂住嘴巴,小声地问道:“你没有给我留冰酪和奶白葡萄呀?”

    “什么?”

    幼清又小声地问了一遍:“你有没有给我留冰酪和奶白葡萄?”

    薛白神色自若地说:“外面太吵。”

    幼清就歪着身子,凑到薛白的耳边说:“冰酪和奶白葡萄!”

    马车驶过的路段颠簸不已,幼清又坐得不太稳,东倒西歪的,薛白便环住少年的腰,又稍微用力,顺势把人扯进自己的怀里。他低下头低笑着说:“还是没有听清楚。”

    幼清不上当了,脆生生地指责道:“你肯定是故意的。”

    薛白的眉梢轻抬,“故意什么?”

    幼清一脸认真地说:“假装没有听见冰酪和奶白葡萄。”

    压根儿都没弄明白自己被人占了便宜。

    薛白便把幼清抱坐在自己的膝上,嗓音沉沉道:“刚才离得太远,现在本王听见了。”

    幼清回头奇怪地看了他几眼,犯起了嘀咕:“爹爹只说你又穷又没用,根本就没有说过你的耳朵也不好使。”

    薛白瞥了一眼马车内放置的包袱,漫不经心地问幼清:“岳丈和岳母收拾了这么多包袱,你们原本打算去哪里?”

    “当然是回、回……”

    幼清差点儿说漏嘴,连忙更正道:“去凉屋避暑!”

    薛白意味不明道:“是吗。”

    幼清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薛白便似笑非笑地说:“我已经把冰酪和奶白葡萄赏给别人了。”

    幼清睁大眼睛,“没有了?”

    薛白淡淡的“嗯”了一声。

    幼清垮下了脸。

    那边的幼老爷正寻思着幼清怎么没声儿,结果扭过来一瞅,只见到幼清坐在薛白的怀里,一副蔫巴巴的样子,而薛白则低下头,似是在哄人,两人这副亲昵的姿态差点没让幼老爷气出个好歹来。

    一没看住就抱在了一起,幼老爷不禁怒火中烧道:“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幼老爷:这个仇我记不下去了,快把刀给我。

    第21章

    幼清莫名其妙地回答:“没做什么呀。”

    薛白则用下颔抵着幼清的头顶,神态自若地出了声,“嗯?”

    “你你你……”

    幼老爷指着幼清气得说不出话,扭头看一眼赵氏,赵氏心里暗骂老的小的都不靠谱,不得已只好亲自出马,不动声色地问道:“清清,你热不热?你爹让人在冰鉴里给你镇了几碗酸梅汤。”

    沈栖鹤忙道:“伯母,我要一碗。”

    幼老爷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去去去,没你的份儿。”

    “不想喝。”

    幼清从出门起,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他摇了摇头,可算是反应过来自己坐在薛白的怀里了。幼清不太舒服地动了几下,然后一把扯住薛白的衣襟,仰起脸不满地问他:“你怎么又抱我了?”

    薛白的神色不变,“方才你没有坐稳,自己跌进来的。”

    “你胡说。”其实幼清压根儿都没有留意是不是自己跌进去的,但是得先反驳了再说,“我才没有。”

    薛白低低一笑。

    幼清挣扎着坐回去,完了又小声地威胁道:“夏天你再抱我,我们就和离。”

    薛白侧眸望着他,“只一个夏天?”

    幼清纠正他,“好多个夏天。”

    薛白若有所思地说:“往r,i你喜欢……”

    幼清捂住他的嘴,振振有词地说:“以前是以前,现在的我变了!”

    回到王府,天色已经暗下来。薛白把几个人请进自己的书房,幼清本来都已经亦步亦趋地跟着混进去了,却又让幼老爷无情地轰走,毕竟太烦人。他无所事事,干脆自个儿在王府里到处乱晃,最后又到后花园里摘了满怀的葡萄,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屋。

    而侍女只是洗个葡萄的功夫而已,幼清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等到薛白回来的时候,幼清已经睡醒了,只是人还是迷糊的。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清亮的月光钻进来,照得少年脸庞白皙又秀气。幼清侧着身子,压住一只雪白的胳膊,铜钱在腕子上留下了几个红印子,薛白见状把他的手拉出来,幼清下意识地踹了几下薛白,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道:“不许碰我。”

    薛白俯下身,贴着他的耳朵问道:“白天出城当真只是为了避暑?”

    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幼清一听,不免有点心虚,他悄悄缩回脚,选择装睡。

    “嗯?”薛白把人按进怀里,抱着幼清躺下来,垂下眸问道:“既然只是去曲风溪避暑,为何连斗篷也一并带上了?”

    幼清答不上来,他慢慢钻出薛白的怀抱,闭着眼小声地说:“我睡着了。”

    薛白亲了亲他发红的耳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开口道:“睡着了还能从本王的怀里钻出来?”

    幼清犹豫了一会儿,又自己小心翼翼地蹭回薛白的怀里,假装无事发生。

    薛白低笑着把人抱紧,“……傻清清。”

    幼清又想踹人了,可是他得忍住,稍微想了想,幼清决定晚上趁着薛白熟睡,再来揉他的脸。

    说自己的坏话,脸太大!

    尽管薛白已派人打听清楚幼枝受罚的始末,并且得知幼枝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但是幼老爷与赵氏见不到人,自然放不下心来,免不得一阵担惊受怕,尤其是爱胡思乱想的幼老爷,几乎一夜未眠,他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幸好薛白隔日便提出要带幼清进宫一趟。

    幼老爷平日对薛白百般看不上,这会儿只得别扭不已地说:“……有劳贤婿。”

    “无妨。”薛白意味深长地说:“不过岳丈和岳母往后若是再想带清清外出避暑,最好尽早告知本王。昨日本王本可立即带清清入宫,只是未能找到人。”

    幼老爷含糊其辞道:“这是自然的。”

    赵氏皱了皱眉,似有所觉地瞟向薛白,薛白与她直直对望,神色平静又坦然。

    幼清一觉醒过来,幼老爷和赵氏左一句交待右一句叮嘱,直到他被塞进马车里,人都还是懵的,等到幼清好不容易反应了过来,又凶巴巴地盯着薛白,他想起来昨晚大仇未报,中途自己先睡死了过去。

    薛白喂了他一颗荔枝,“还想睡?”

    幼清不理人,不过荔枝倒是乖乖地吃下了肚,吃完再接着跟他生气。

    薛白把人送到瑶华宫,自己并未留下,幼清巴不得不见他,高高兴兴地去找幼枝,而一早就得了信的幼枝让点翠在外面候着他。

    甫一推开门,幼枝尚斜倚在美人榻上,手里拿着书卷,她的罗裙单薄似鲛绡,轻轻柔柔地铺陈开来,趴在身侧的猫睡成了一滩。

    幼枝轻抚着手边的波斯猫,笑吟吟地唤道:“清清。”

    幼清好奇地凑过来,“这是什么呀?”

    “陛下带来给娘娘作伴的小狸奴。”点翠笑嘻嘻地说:“平日可凶啦,碰都不让碰一下,只有睡着的时候是可爱的。”

    幼清才不关心这个,他脆生生地追问道:“能不能吃?”

    点翠被难倒了,“应该不能的……。”

    幼清毫不犹豫地说:“不能吃就不可爱了。”

    点翠忍不住笑着抱怨道:“小公子见什么都只想着吃。上回娘娘送了一只白孔雀给小公子,那么漂亮,还稀罕得紧,小公子也只是问能不能吃,要怎么吃,娘娘回答说不可以吃,小公子还嫌弃它嫌弃得不得了。”

    幼枝撑着下颔若有所思地打量幼清几眼,轻笑着开口道:“点翠,你瞧清清像不像这只小狸奴?玉盘珍馐只能哄一时高兴,金山银山更是爱答不理,任你身份再怎样尊贵,不喂它东西吃,就不许你闹他玩,除非是自己凑上来讨人嫌。”

    点翠恍然大悟道:“娘娘这么一说,小公子还真是这样。”

    幼清用手指头戳了一下睡得四脚朝天的波斯猫,嘴硬道:“不像不像不像。”

    幼枝却打趣道:“连睡相都是一样的差。”

    幼清小声地咕哝道:“话本里都是骗人的。阿姊被禁了足,根本就没有哭得吃不下饭,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笑话我。”

    “话本?”幼枝抬起头,染着蔻丹的指甲捏住幼清的脸,“书都没见你读完几本,你还能翻开话本?”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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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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