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你看到我头上的角了吗 作者:苏放英
正文 第10节
你看到我头上的角了吗 作者:苏放英
第10节
第23章 秋秋
“这样吗……” 季丹臣听了噩耗,声音虽沉稳,脸色却不大好看,又问道:“你查出来齐静露当年和曾铭的关系了吗?”
“齐静露原来是曾铭女朋友,一个叫做徐妙妙的女孩的同学兼室友,也是屠至强当年的学生。后来她室友自杀了,她们全体换了个宿舍,好像和曾铭也就没有关联了。” 那个人回答道,恳切地说:“季组长,现在灵管局上头压力很大,你们必须得尽早找出凶手,阻止它再次杀人。”
“这自然也是我们的期望。” 季丹臣道,又问:“齐静露的死亡时间是几点?”
“经过法医和我们局里专人验尸,大概是夜里四点到四点半之间。” 电话那头回答。
挂了电话,季丹臣眉头紧皱,对敖泽几人说:“昨天我们出门的时候是四点,那么短的时间,那山魈,或者不管别的什么怪物,应当都不可能带伤奔到十几公里之外。看来,这个学校里还有别的作祟的妖物或者鬼怪。”
“也不一定这次就是鬼啊!” 海因里希的眼睛亮起来,说:“教授死了,老婆也死了,肯定就和十八年前的事情有关嘛。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昨天那个曾铭下的手,他恨屠至强对徐妙妙不好,昨天又被齐静露大骂一场,齐静露还提到了什么十八年前的真相。有没有可能他为了掩盖真相……”
季丹臣思忖了一下,道:“但是齐静露这么讨厌曾铭,半夜三更放他进家门的可能性不大。”
“这有什么难的?” 海因里希这时候脑袋转得快了,拳头一拍手掌道:“齐静露昨天不是说当初瞎了眼之类的。根据我多年看网络小说的经验,说不定她当初暗恋曾铭,然后由爱生恨呢?”
“海因里希,破案是要依靠证据的,不能依靠你瞎想。” 敖泽在一旁直接而严肃地说,截住了海因里希发散的思路。海因里希撇了撇嘴,却也没敢反驳。
正在这时,季丹臣的手机铃声又响了,来电显示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接起来,对面是个惊惶又急迫的声音:“季办事员,你们救救我!齐静露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
季丹臣听出电话那头是曾铭,于是问道:“曾教授,您平静点,详细告诉我,齐静露死了,为什么下一个就会轮到你?”
“来不及和你在电话里说了。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我必须马上见到你们,不然随时会有东西来杀我!” 曾铭急道。
季丹臣还想说什么,但忽然心下一动,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的样子,对曾铭说:“我们现在就在南方大学校工宿舍,你如果非要现在见我们,就先在原地好好待着,哪里都不要去,自然会有人去把你接过来的。”
“校工宿舍?” 曾铭的语气明显有些犹疑起来,支支吾吾地说:“我不能去那里……那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这么说,你果然认为,这一系列案子的发生与徐妙妙有关咯?” 季丹臣问道。
曾铭哑火了,季丹臣说:“曾教授,你如果想寻得我们的帮助,最好说老实话。”
“没错……是。” 曾铭眼见瞒不过去,况且自己的性命最重要,还是不情愿地承认道。
“那行了,我会派人去接你,你放心吧,即使是校工宿舍,和我们在一起也很安全。” 说罢,季丹臣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然后他很快便通知黄三爷,允许他用妖术,立刻赶到南方大学,将曾铭带到校工宿舍来,并且通知了警方,派两个人跟着曾铭。
“组长,我们还真要把曾教授弄到校工宿舍来啊?” 海因里希问。他回头看看窗外,黑沉沉地乌云遮盖了远处的天空,并一点点向他们的方向飘来,看样子是要下大雨了。
“他能够告诉我们真相。而且这里是十八年前事情的起源地,如果要彻底了解,自然也应该在这里。” 季丹臣说。
这时候天空响起一道道沉闷的雷声,乌云压顶,风声大作,将小树林里的树都吹弯了腰,很快,瓢泼大雨从天而至,狠狠地打在玻璃窗上。
海因里希站在窗口,惊叹地说:“我的家乡从来没有这样壮观的景象,这是台风了吧。”
“连黄色预警信号都没有,也不算是厉害的台风。” 季丹臣说。s市滨海,一年不打个三五次台风都不正常,所以没人对这小景象有什么感慨。
“看上去就像有道友在渡劫。” 海因里希本来就喜欢看网络小说,这二十多天和林小月混在一起,对华夏的网络用语也越发的熟悉了,现在说话跟华夏地道的网瘾少年没什么差别,根本听不出来是外国人。
“轰隆!” 又是一声闷雷,海因里希只觉得眼一花,被雨水冲刷的看不清的玻璃窗忽然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不知道贴在玻璃上看了他多久。
他浑身一骇,后退一步,一只黑而长、肌r_ou_虬结的手臂已经击碎了玻璃,泼水般的雨瞬间冲进屋内,那手臂ji,ng确地攥住了海因里希的衣领,将他扯出了窗外。
“不好!快追!” 这件事快得就像闪电,发生在一刹那,应朝阳扑出了窗外,敖泽一同从窗口越出,扯住了应朝阳的后颈,果然他在窗外变回了原本的形态,敖泽牢牢地坐在他的背上。
事出紧急,别管多不乐意,应朝阳还是驮着敖泽朝海因里希消失地方向奔去。
季丹臣没赶上趟,但他自幼强身健体,身体素质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比得上的,便几下从窗外的水管上滑下地,在瓢泼大雨中拿出罗盘,检测着应朝阳的方向,朝他们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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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铭放下了电话,深呼一口气,颓然地坐在办公室里。
他看着桌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他本科刚入学的照片。他在社会学系的大楼前拍照,满脸笑容,以为他终于能在大学里一展拳脚,收获理想和爱人。
谁知后来爱人惨死,理想也染上了污臭。
窗外响起一声闷雷,他的思绪缓缓回到十九年前,那也是一个打雷下雨的台风天,他一路护送徐妙妙回寝室,从那天起,他们两个就在一起了。
在那片小树林他们不知道暗中幽会过几次,在那栋宿舍楼下他们也曾经亲密无间,可后来那片树林和宿舍他再也未敢踏足,匆匆毕业,公派留学,直到三年前,才鼓起勇气回到了母校任教。
而现在,那些甜蜜的回忆终于变成了催命符,徐妙妙也不再是那个温婉可人的女孩,而是个挖人心肝,剥人面皮的恶鬼。想到这里,曾铭打了个寒颤。
季组长说的来接他的人怎么还没到?
“叩叩叩。” 这时,门外响起了三声叩门声。曾铭几乎是跳起来,连忙来开了门,可看到门外来人脸色不由满是失望。也是,自己才刚刚挂下电话,季组长再大的本事,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现在派人赶到的。
“老师不想见到我吗?” 秋秋穿着一件修身的素色连衣裙,将论文草稿抱在胸前,一双翦水秋瞳显得十足的青涩和委屈,却和记忆中某个倩影相重叠,看得曾铭心里一跳。
他让开门,让秋秋进来,又赶紧把门反锁好,对她说:“你坐吧,马上要下雨了,怎么还跑来找我。”
“老师说要单独指导我论文的啊。” 秋秋在曾铭的座位旁坐下,红润的嘴巴微翘,语气有些委屈,却更像是撒娇。
“我今天有事,可能指导不了你。” 曾铭坐回原位,但心里实在杂乱无章,又想着等会要去校工宿舍的事情,压根没心情指导论文。
“老师,是我惹你生气了么?” 秋秋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的事。” 曾铭与秋秋四目相对,那熟悉的悸动感觉又跳上心头。他是秋秋学年论文的指导老师,这女学生一贯活泼开朗,与他关系很融洽。但前一两个月消沉了很多,变得忧郁起来,但正因为如此,她的气质越来越像记忆中的徐妙妙,竟激起了曾铭心中难以言说的柔情。
一个月前指导徐妙妙论文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握了她的手,还说了句“下次你可以来找我单独辅导”。秋秋似乎受到了惊吓,从那日起再没来找过他,但最近几天却像转了性子一样,来得很频繁。
“我是真得很忙。” 曾铭无奈地回答。
秋秋失望地垂下了眼睛,将论文放到桌上,包裹在素色连衣裙下曼妙的身材便展露了出来,她说:“那我先把论文放在这里,老师空闲的时候再看吧。”
一阵香风吹进曾铭的鼻尖,看着秋秋高耸的胸脯和圆润的象牙色肩膀,曾铭忍不住又一次放任自己,握住了她的手。
第24章 往事
敖泽紧紧搂着应朝阳的脖子,任由狂风暴雨倾泻在自己的脸上身上,明知道这具身体或许吃不消,他却没有一丝犹豫。
敖泽原来骑过的异兽不知凡几,所以即使应朝阳在树林间腾挪转跃,他也牢牢地坐在应朝阳的背上,这倒让应朝阳有些吃惊。看来这个凡人,也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弱。
他们很快便出了校区。南方大学旁边有一座云莲山,四百米高,是s市市区内最高的一座山,而山魈就是朝那里奔去。
应朝阳身躯虽大,但速度却极快,暴风雨路上行人稀少,他一晃而过,倒没有引起市区内的s_ao乱。
很快,他们就进入了云莲山。闪电雷声连绵不绝,远处的树林里忽有一道火光闪过,应朝阳便载着敖泽径直朝那边奔去。
“老子锤死你!” 还没进林子,就听见了海因里希一声壮胆的怒吼。
他们朝那声音奔去,才刚站定,就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海因里希压着一个独脚怪物一顿连环暴锤,那怪物身上的黑毛已经被烧焦了,冒着白烟,正在“萨萨”哀鸣,看上去十分可怜。
海因里希一拳揍到了怪物的脑袋上,怪物翻了个白眼,终于晕了过去。
“额……海因里希,你清醒一点!” 应朝阳看这里没自己战斗的余地,便变回了猫的大小,朝海因里希喊道。
海因里希听到了他们的声音,这才从怪物身上翻了下来,看到敖泽和应朝阳,连忙朝他们奔过去,眼睛红彤彤、心有余悸地说:“感谢上帝,你们终于来了,我刚刚差点被吓死了。”
应朝阳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山魈,说:“应该是它差点被你打死了吧?”
海因里希看了山魈一眼,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刚刚吓死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敖泽甚是护短,便道:“只要你人没事就好,这样杀了不知道几人的孽畜,怎么惩戒也不为过。”
应朝阳上前去绕着山魈前后转了一圈,好奇地用爪子拨了拨山魈的独脚,说:“原来这就是山魈,看上去倒也挺神奇的。我们先把他捆起来,然后季丹臣会找人把他运到灵管局去的。”
正说着,季丹臣拿着罗盘也出现了,他方才走出学校,在马路上好不容易搭了一辆的士,一路跟着罗盘找到了敖泽他们。
“这么容易就抓到了?” 季丹臣有点惊奇地问,应朝阳说:“别看我,都是海因里希搞定的。看来龙族虽然比不上我们金猫,但还是名不虚传。”
海因里希一脸自豪的傻笑。
“得,我们找人把他弄回去。” 季丹臣从背包里拿出捆妖索,给山魈捆了个结结实实,那山魈被一顿折腾,刚刚有了苏醒的迹象,又被应朝阳一巴掌给再度拍晕了。
“老大老大!” 他们刚刚拖着山魈走出树林,黄三爷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你们去哪里了呀?你让我找的那个教授不在办公室里啊?”
“什么?!” 横生枝节,曾铭的处境极其危险,季丹臣的语气也不似往日平稳了,如果曾铭再出事,他无法和单清交代,更无法对自己交代。
这时雨已经渐渐停了,但所有人都被淋成了落汤ji。敖泽单膝跪在泥泞的土地上,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他那个干燥的,装着五十根蓍草的小袋,专心占卜。
季丹臣和应朝阳屏住呼吸看他的手法,彼此的眼神中都有惊艳。他们是玄学中人,自然对周易八卦是熟知的,但敖泽如今演练的,却仿佛是早已在殷商时期便已失传的伏羲十六卦。难道说,赣泉大师真有那么厉害么?
“他就在校工宿舍,目前暂时性命无虞。但我们若不在一刻钟内赶到,情况便难说了。” 敖泽将蓍草收起,对季丹臣道。
“那好说。” 应朝阳便成巨兽,对敖泽三人道:“你们骑在我背上,我五分钟之内就能跑回去。”
这不是矫情的时候,大家都骑在应朝阳身上,朝校工宿舍狂奔。海因里希从来没有骑过马,更别提一只大猫,便被敖泽和季丹臣夹在中间,饶是如此,他还是紧紧地抱住敖泽的腰,才能避免被甩下地的可能。
当他们回到校工宿舍的时候,便见曾铭被五花大绑的吊在403窗口,一个女人手里攥着那根细绳子,面无表情地站在窗里。
“那是秋秋!” 海因里希惊讶地说。
“季组长,快来救我啊!” 曾铭看到了他们,仿佛找到了救星,拼命呼救,但身体并不敢随意晃动。
这个时间点,校工自然都出去干活了,小树林又被警察封住,他呼救都没人来救。
“你们来了。” 秋秋y沉地说。
“你是何方妖孽?为什么把曾教授给绑起来?” 季丹臣断喝一声。能把曾铭一个大男人弄到403,还五花大绑吊在窗外的小女生,自然不可能是真正的弱女子了。
“我是何方妖孽?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秋秋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一样,笑得几乎喘不过气,很快便说:“你们叫屠至强屠教授,屠系长,叫曾铭曾教授,可是却叫我妖孽?”
“没错,我就是妖孽,你们想看看,我就让你们看看吧。反正蒙着齐静露的皮实在让我作呕。” 秋秋将手放在脸上,反手撕扯下一块面皮,远远地扔到了地上。
霎时间,一阵恶心的腐臭味从秋秋的身上传来,曾铭恐惧的扭头一看,便见到秋秋的脸上没有皮肤,而是一片猩红色、凹凸不平的腐r_ou_,里面起起伏伏的也不是血管,而是钻进钻出的白色蠕虫。
“呕——” 曾铭再也忍不住,将昨夜吃到肚子里的食物全都淋淋漓漓地吐出来了。
“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想做什么?” 季丹臣避开从天而降的呕吐物,沉着脸问秋秋。
“我是谁,你应该问曾教授啊。” 秋秋手一紧,将曾教授提了起来,几乎和自己脸贴着脸,曾教授拼命扭头,脸都憋成了青紫色。
“你看看,这就是只看皮相的男人。十九年前将我看成一朵花,刚才还摸我的手呢,现在就害怕成了这样。哈哈哈哈哈!” 她仿佛觉得有趣,把绳子稍微提上来,将自己的脸和曾铭的紧紧贴在一起,柔声问:“阿铭,你是不是很怀念这段时光啊?”
曾铭吐得胆汁都出来了,恨不得两眼一翻白晕死过去,可他没有那样的好运气。
“你是徐妙妙?屠至强和齐静露都是你杀的?” 季丹臣问。
“是啊。” 徐妙妙大方地承认了,发出了咯咯的笑声,似乎这是件多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她倏然将攥着的曾铭的绳子放掉,坐在403的窗户边,两只白生生的腿悬空一晃一晃。
“你看,他现在恨不得我摔下去呢。” 徐妙妙用手一推沾着半脸血腥的曾铭,让他在空中左右乱晃。曾铭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当年,他也是这幅害怕的模样。”
徐妙妙道:“屠至强欺辱我,他为了自己的前途让我忍着,等到他真得把我强j,i,an了,这个男人又开始怀疑我,疏远我,甚至和我的宿友搅在一起!” 她脸上的黑气渐浓:“屠至强那个畜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无辜的女孩,齐静露背叛朋友、赶我出宿舍,他们两个难道不该死吗?凭什么我最后自杀了,可他们继续风光无限的继续活着!”
“他们确实该受到惩罚,但是并不是这样被你残忍地杀害。” 季丹臣道。
“惩罚?” 徐妙妙大笑起来:“你知道曾经有多少个女孩到学校告发屠至强的不轨行为吗?你知道又有多少女孩为了不被社会议论暗中吞下所有的欺辱吗?你来告诉我,谁给他惩罚??”
季丹臣一时间沉默无言,徐妙妙从窗框上站起来,保持着一种摇摇欲坠的姿势:“我死了,却被困在这栋宿舍十八年,因为怨气缠身无法解脱,又有谁能理解我的痛苦?” 她的脸上眼睛的部位开出两个血洞来,空荡荡地洞窟似乎是在注视着这个无情的世界: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能够拥有这具躯体吗?你们以为秋秋是我害死的吗?不是,是屠至强,他害死我一个人还不够,还要继续害死别人!”
三十天前,被困在校工宿舍的徐妙妙感应到了小树林里一股强大的黑气,因为黑气的存在,在一个夜晚,她惊奇的发现,自己可以飘出校工宿舍了。受着本身执念的牵引,她不知不觉就飘回了那栋带给她太多欢乐与痛苦回忆的社会学系楼。
没想到屠至强并没有回家。她看到一个长相姣好的女孩从他的办公室夺门而出,惊惶地逃下楼梯,然后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她伸手去接,可那个女孩却穿过了她,脑袋重重砸在台阶上,昏迷了过去。
十分钟后,她看到屠至强,这个自己恨不得掐死的老男人从办公室里匆匆出来,选了另一条楼梯离开学校。
她毫无办法,只能漂浮在空中,看着鲜血潺潺地从秋秋身上流出来,看着她呼吸渐渐微弱。
第25章 尾声
“如果不是我借用了秋秋的躯体,我今天也不能复仇了。” 徐妙妙笑道:“我已经杀死了屠至强和齐静露,再差一个曾铭,心愿便了了。我什么都不怕,反正,我十八年前早就死了。”
说完,她手臂一挥,将绳索割断,曾铭顿时发出杀猪一样的声音往下坠落,但还没坠到一半他便被什么东西接住了,原来是海因里希变回了原型,飞到半空中接住了他。
曾铭本就极度惊恐,又在看到海因里希的长着尖刺的龙脸,两眼一翻白,终于如愿以偿的昏过去了。
季丹臣将青铜剑抄在左手,右手剑指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清宵在上,鬼怪无遁……急急如律令!”
可徐妙妙已经从窗框上纵身一跃——
好久不曾领略r_ou_体从空中坠落的感觉,她在半空中朝曾铭望去,原以为早已经忘却的记忆又沉渣泛起。
就是在他躺着的这片土地上,他们曾经亲密无间的玩笑、拥抱、亲吻,可是后来……
她不后悔杀了屠至强和齐静露。前者毁了她的一生,后者打着闺蜜的名义把她逼上了绝路。
齐静露死前还嘲讽地对她说:“徐妙妙,你知道吗,我可怜你。因为你连做鬼都不清醒。你真的以为宿管查到你的电饭锅把你赶出宿舍是巧合吗?你真的以为曾铭嫌弃你所以和我亲热了吗?我告诉你,我都是骗你的!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好过,你觉得恶心的,我偏偏拿着还过得很好!你杀了我吧,反正我比你多活了十八年,也不亏了!”
可能吧,自己变成了鬼还是个糊涂虫。
那么,就干脆连作为鬼都不要存在好了。
徐妙妙脸上那两个血洞慢慢合拢,她那属于秋秋的曼妙身体在空中翻滚了一周,然后重重摔倒了地上,本就血r_ou_模糊的头瞬间像西瓜一样摔得四碎。
季丹臣拿着神魂玉瓶上前,可片刻后却站了起来,道:“她自碎了魂魄,已经灰飞烟灭了。”
海因里希把曾铭放到地上,走过来看着瘫在地上的徐妙妙,久久无言,半晌才对身边的敖泽说:“徐妙妙真傻。”
“为什么?” 敖泽在他身边低声问。
“她从头到尾就没想真杀掉曾铭,不然不会把他吊在这里这么久还不下手。她大概就是想让我们知道当年的真相,然后让曾铭也感受一下她以前跳楼的那种感觉。” 海因里希说,神色有些恹恹的。
沉默了片刻,他问敖泽:“敖泽,为什么屠至强他们那些坏人可以这么多年都没有恶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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