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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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昏夜醒[快穿] 作者:商岭

    正文 第33节

    辰昏夜醒[快穿] 作者:商岭

    第33节

    赵成山没法,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又舔掉了他脸上的眼泪。

    他抵着萧知鹤的额头,心想,最后一次。

    萧知鹤故意招惹赵成山,赵成山也是情难自已。

    后半程的萧知鹤主动坐在他身上,红润白嫩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小声道:“它在这了……”

    赵成山被刺激的顿时收不住力气,把人弄得再也没了力气才算结束。

    萧知鹤如愿又一次和赵成山云雨,直到天微微亮起才心满意足的睡去,不过怎么也不肯松开赵成山的手指,非要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良相盗将5

    秋日的清晨,天色已经不如往常那般明亮了。

    赵成山难得回了家一次,坐在院子里看着应粱栖练武。

    这是应粱栖不曾变过的习惯,无论是在赵家还是孟府,武不可废。

    看着自家外甥一套剑法行云流水,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赵成山不免感叹。

    “粱栖,过两天和我去上山打点野味吧。”赵成山道。

    应粱栖应声收剑,“怎么想着这时候去了?”

    赵成山扔给他条帕子擦汗,“这时候山上的野果不也都熟了吗,多去采点,给孟更亭也送些过去,谢谢人家。”

    应粱栖将剑送进剑鞘,“那不如带着更亭一起去,正好就当游玩了。”

    “那不成。”赵成山不同意,“山上不安全,万一出了什么猛兽怎么办,再吓着他。”

    应粱栖道:“我陪着他不就好了,那山上景致当真不错,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游赏。”

    “诶,你!”赵成山气急,“什么玩意啊,当真是个小白眼狼!”

    应粱栖不和他扯皮,收拾利索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我去更亭那了,厨房有我昨天给你做的菜,自己热热吃吧。”

    “这还差不多。”赵成山哼笑一声。

    自家外甥嘴硬心软,他自己也不是会说话的人,不过两人相依为命的情分终究是舍不掉的,眼看着应粱栖长大,一天天的往外跑,赵成山除了有些欣慰外还有些担心。

    倒不是担心应粱栖会不会跟自己不亲了,而是担心应粱栖与孟府的关系。

    孟尧生与京城那处可谓是千丝万缕,一朝右相可不是说废就废,说走就走的。

    皇帝虽然放了人,可谁知道皇帝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圣心难测,难保有朝一日孟府又会迁走。

    到时候应粱栖怎么办?

    追个被废了的丞相都这样束手束脚,小心翼翼的,孟尧生要是再官复原职一次,诶呦,自家外甥怕不是得混出个异姓王来才能把自己嫁过去。

    算了算了,自己c,ao这份闲心做什么呢,他可懒得管应粱栖的终身大事。

    赵成山来到厨房。

    他是见过应粱栖给孟尧生送去的饭菜的,四菜一汤,有荤有素,五味俱全。

    他带着点期待打开食盒。

    呵……

    一道葱花炒ji蛋,一道白菜炒r_ou_,都是再简单不过的小炒了,旁边再配上三个白馒头,与应粱栖送去孟府的食盒相去甚远。

    “臭小子!”赵成山低骂一句,然后就坐在灶台边上,认命的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虽然葱花比r_ou_多,但味道还是可以的,就是没什么油水。

    想来是为了伺候孟尧生那副身子,应粱栖做习惯了的清淡饭菜。

    赵成山正饿得慌,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馒头,突然听见外面一声脚步,顿时直起身子,警惕起来。

    那脚步声不断移动,又轻又小,先是进了屋子转悠了一圈,又去了一旁的书房。

    萧知鹤找了一圈,可连院子里也没人。

    他自觉扑了个空,不禁大喊起来。

    “赵成山!赵成山你死哪去了!”萧知鹤在院子里气得直跺脚,找不到人,一双杏眸立刻蓄上了眼泪。

    “大骗子,大混蛋!就知道躲我!混蛋!”

    萧知鹤今天起了个大早,收拾自己就收拾了两个时辰。两人几日不见他早就忍不住了,偏偏自己心仪的是个死板固执的莽夫,惯不会哄人开心。

    赵成山在厨房里默默叹了口气,一听他染上哭腔的怒骂,自己还真是拿他没了办法。

    他躲在家里不出门吧,小祖宗竟然还找上来了。

    赵成山抹了把嘴,冲外面喊道:“祖宗,这呢。”

    萧知鹤闻声回头,就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躲在又小又乱的厨房里。

    他觉得刚才丢人,慢蹭蹭的挪着步子往厨房那移。

    赵成山以为他是嫌这厨房破旧,便端了盘子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

    萧知鹤也跟了过去,刚要坐下,却被赵成山拦住。

    赵成山没说话,径自进屋拿了个垫子扔在他那边的石凳上。

    石凳冰凉刚硬,萧知鹤坐惯了软塌,赵成山不想委屈了他,垫子虽然比不上软塌,但聊胜于无吧。

    萧知鹤心头一暖,把自己ji,ng心准备的食盒拿了出来。

    “别吃那个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萧知鹤打开盖子,亲自把里面的盘子端了出来,“红烧狮子头,清蒸香水鱼,八珍豆腐,还有冬菇ji丝羮。”

    他睁着大眼睛看着赵成山,像只拼命讨好主人的乖猫。

    赵成山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谢了,不过你是个王爷,下次不能再这样做了。”

    “为什么!”萧知鹤不满,把筷子狠狠拍在桌上,筷子倒没什么事,自己的手掌倒是震得发麻。

    “你,你这是始乱终弃!你要是再不和我好……当心本王治你的罪!”

    这是萧知鹤第一次自称本王,却一点气势都没有,反而气得自己发抖。

    “怎么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呢……我,我哪里不好了……大混蛋,大骗子!”

    萧知鹤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骂人的话,从小的教养也没让他多学几句,只觉得自己骂的一点都不痛快,更不解气。

    赵成山彻底没了办法,盯着那几盘菜说不出话来。

    萧知鹤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瑟瑟秋风吹落了满院子的枝叶,让本就破乱的院子更加难堪起来。

    赵成山不是不喜欢萧知鹤,而是没法喜欢。如果可以,他能把萧知鹤宠上天去,给他所有的温存。

    没有钱就去挣,自己这一把力气一身功夫又不是摆设,他豁的出去,但不能让萧知鹤陪着他豁的出来。

    人家可是王爷,与当今圣上一样有着尊贵血脉的同姓王,就算不是一母同胞,可打断骨头连着筋,萧知鹤只要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这一辈子都是弘国最显贵的小王爷。

    大好的荣华富贵陪着他,他应该娶一个温婉贤淑的良家女子,再生几个娃娃,怎么都不应该跟自己厮混在一处。

    赵成山下了决心,话也不留余地。

    “王爷,您若是非要这样,下官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赵成山想,两人的关系不能再拖了,早断了对谁都好,一句重话下来,萧知鹤也该清醒清醒了。

    “你……”萧知鹤诧异,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疼爱他的男人居然舍得对他说出这种话来。

    他忍不住哽咽出声,眼泪掉在石桌上,没一会儿又被冷风吹干。

    “好,好……”萧知鹤强忍着抽搭,眼低也是强装出来的狠心,“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我不逼你了。”

    这一次,赵成山也终于狠下了心,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安慰他,心里却不能比他好受一点。

    萧知鹤挥手打掉空食盒,就当自己的真心白费。

    “我走,我现在就走!”

    赵成山一言不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小王爷离去。

    这原本一年到头也没外人的小院子终于又冷清了下来,赵成山心乱如麻,怎么都不是个滋味,一直静坐到饭菜凉透也没能起身,犹如被压了座山似的难以喘息。

    应粱栖刚进了孟府的院子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果然,在桃树下看见了正在接酒的孟尧生。

    “更亭,我来。”应粱栖接过酒碗。

    孟尧生“诶呀诶呀”的直起身子,直忙捶捶自己的腰板。

    “什么时候做的蒸酒?”应粱栖问。

    “就前段日子,入药的酒喝没了,我就自己买了些高粱玉米,又挖了棵树做的甑子。”孟尧生说着说着又咳嗽了起来。

    应粱栖要给他拿水,被他拦下。

    “一会直接吃药了,再喝水该喝不下东西了。”孟尧生道。

    他这一年四季都离不开药,眼下就要入冬,寒风一吹,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应粱栖的眉眼带着压不下的忧心,孟尧生喘着气笑了几声,安慰道:“别怕别怕,怎么着也要送你进京后再倒下,不会不管你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应粱栖脸色更加难看,“你从来都不知道保重自己的身子,这都什么天气了,衣服那样单薄,连个人也不带的就往外面跑,还有之前那次……”

    应粱栖一说起他的身体来就没完没了,而且还特别爱翻旧账,嚷嚷的孟尧生脑袋都大了。

    “你看着些接着啊!”孟尧生忍不住打断他。

    甑子的中上方留了一小孔cha上条细竹管,是为出酒槽,眼下应粱栖忙着和他念叨,手里端着的碗都没接准竹管,平白浪费了几滴蒸酒。

    “你——”应粱栖知道是他不爱听了,故意找茬呢,他也没法子,只好止住话头。

    端上来的第一碗酒孟尧生没有动,一直等到酒槽流到最后,和着最寡淡的一碗吃了个黑药丸子。

    苦里带着点酸涩,再加上蒸酒的微辣,饶是孟尧生这样多年吃药的人都受不了这味道,连忙又饮了杯甜水。

    “这碗给你。”孟尧生指了指接出来的第一碗酒,“剩下的给你舅舅带回去吧,我这也没人喝。”

    应粱栖点了点头,喝了半碗烈酒。

    蒸酒中先出者酒劲大,越到后面酒劲越小。

    孟尧生的身体不能喝烈酒,可应粱栖不同,老早就学着他舅舅喝酒吃r_ou_,去年除夕时三人一同守岁,赵成山竟然带着应粱栖喝了大半夜的酒,差点把孟尧生家里的药酒也给搬了出来。

    “味道怎么样?”孟尧生问。

    “你酿的酒自然甘甜可口。”应粱栖道。

    孟尧生扯扯嘴角,改问道:“我刚才在院子里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应粱栖道:“外面百姓因为盐商涨了价钱,正不满意呢。”

    “又涨价了?”孟尧生问。

    “可不!”

    应粱栖还没来得及回答,路过的老管家掺了句话。

    “已经涨了两次了,官府那边也不管一管,今天我正好出去买菜,一看那盐又涨了五十文银子,我看这个架势啊估计还有的涨,就又买了两罐回来。”

    “是在钱老板那买的?”孟尧生问。

    “是啊,这一片就他有盐引,另一位有盐引的不在德州贩盐,供的是榆次一带,那我们可不是都在他那买的吗。”老管家又哀叹了几声不好过,被孟尧生打发着去了厨房。

    “为什么会突然涨价?盐本来就是最赚钱的东西,这几年收成一般,钱老板是出了什么事情急着用钱吗?”应粱栖不解道。

    孟尧生缓缓摇头,细想了想才道:“怕是因为突厥进犯。”

    “他要把挣来的钱上缴国库用来充军响?”

    “他是要换他的孙女。”孟尧生道,“钱老板的女儿在宫中为妃,诞下了一位公主。这眼看着入冬,突厥屡屡进犯我朝边境,只可惜没有能挑大梁的将军。最近战况不好,皇帝想着把兰妃的公主送去突厥和亲。”

    “这样啊。”应粱栖的食指轻扣碗边,“可这也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先不说突厥若是不抢不夺怎么挨过这个冬天,就算是突厥可汗接受了公主,他们也并非注重礼仪之邦,弘国只管嫁公主,可突厥却不一定管两国之间的亲缘血脉,填饱肚子才是目的。”

    “皇帝也是越老越糊涂了,朝堂上怕是早被蛀虫钻出来了个洞,竟然连能打仗的武将都派不出去一个。”孟尧生吸了吸鼻子,感叹道:“真是作孽。”

    “所以钱老板是想给朝廷多捐些银子,好省了公主和亲?”应粱栖道。

    “他太不了解皇上了。”孟尧生摇头,“国家有难,富商出钱是应该的,这钱若是做了军饷,按照眼下这个打法,那就是往火坑里埋银子,可若是想用这笔银子换回来公主——难不成让弘国给突厥上供?这可是从来不曾有的,皇帝也不会这样做。”

    “那……钱老板怕只能是吃力不讨好,他不会想不到这些的,估计是兰妃爱子心切,求的钱老板。”秦粱栖道。

    “兰妃自然舍不得公主,前朝上平公主远嫁突厥,熬了两年可汗就死了,那可汗没有儿子,上平公主也不用再嫁,便写了折子想要回国,突厥人却不同意。”孟尧生想起那位公主,忍不住给他讲故事。

    “为什么?”

    “因为突厥人想要公主给可汗陪葬。可上平公主不想死,突厥自然也不肯放人,说她不陪葬可以,但也不能改嫁。”

    “上平公主答应了,但突厥人还是不放心,就想了个法子,让公主自毁容貌,这样一来,公主就算回了国也不会有人再娶她。”

    “要么陪葬,要么毁容回国,这群人……”应粱栖咬牙切齿道。

    “上平公主没了办法,只能划破了自己的脸,用着半生时间和容貌换了边疆一时太平。”孟尧生道,“后来我还在皇寺里见过上平公主一面,她……算了算了,不提了。”

    孟尧生看他见了底的酒碗不禁有些嘴馋,应粱栖生怕他破了酒戒,当下把碗底喝了个一干二净。

    孟尧生再往旁边看去,这才发现刚刚他俩说话的功夫,应粱栖竟然连他舅舅的那份一同喝了进去,还面不改色的跟他谈着盐引。

    “这酒劲可大着呢!”孟尧生吃惊。

    “无事,我又不出去。”应粱栖满不在乎,丝毫没把这几碗酒当回事。

    过后证明,应粱栖的酒量确实可以,不仅没醉还把前几日孟尧生让他背的词赋一字不错的写了下来,笔力遒劲,与孟尧生的字迹很像,力道却比他大了许多。

    “这块砚台真是不错,就是样式旧了些。”应粱栖放下笔道。

    “可不吗,这是几年前陇右小国进贡的贺兰砚,当年就这么一块。”孟尧生道,“我用着惯顺手的,就是……就是差了个盖子。”

    贺兰石极其细腻,刚柔相宜,是一种十分难得的石料。而用贺兰石制作的贺兰砚不仅发墨快,还不郁结,带盖的贺兰砚更是如同密封器一般,素有存墨过三天之誉。

    孟尧生一见这砚就入了眼,几句话向皇帝讨了回来。

    可当年陇右国上贡之时并没有配上砚盖,所以孟尧生到现在也不知道,这贺兰砚能存墨三天的说法究竟是不是真的。

    “盖子啊……”应粱栖从衣袖里摸出个东西来,“你看这个呢?”

    孟尧生抬眼看去,那是块黑色玉石样的巧雕盖子。

    “这,这是你买的?”孟尧生微微诧异,又惊又喜的接了过来。

    黑玉难得,虽然不是什么太好的成色,可颜色恰好配得上贺兰砚。

    再加上黑玉上面画龙点睛般的巧雕,几朵腊梅映在玉石里,更显雅致端厚。

    应粱栖见他如此喜欢,竟然有些难以为情。

    “是我买的,前几日在街上偶然间看到的……”

    “胡说。”孟尧生瞥了他一眼,“这周围的街上从来没有卖砚盖的商铺,你是从哪条街买来的还正好能盖上我这砚台的盖子呢?”

    应粱栖顿时羞赧,一双手不知往哪放,连说话也结巴起来。

    “就,就……新开了家……”应粱栖乱瞟的眼睛猝不及防的对上孟尧生带着玩味的一双桃花眼,立刻落了下风,他叹了口气道:“是我雕的。”

    “谢谢你。”孟尧生笑道。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应粱栖的眼神认真起来,竟生出几分深情,“若不是当r,i你把我带回家,恐怕我现在也只是个四处给人做工的泼皮无赖。”

    “无赖?你不会的。”孟尧生伸出手,在早已比他高出一截的少年头上轻轻的拍了拍,“无论遇不遇到我,你都有你自己的道路要走,不要以为是谁改变了你,你也别为了谁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

    这句话于辰昏一点都没有掺假,应粱栖本就是天之骄子,他有自己的宏图霸业。若不是遇上他,他或许还会成功的快些,而他的出现,只是为了让应粱栖更加温和的对待这个世界而已。

    说白了,自己就是他人生路上的绊脚石,但应粱栖不仅不怪他,还把这块绊脚石捧在手心里,亲自给自己增加了负担再往前走。

    可这句话在应粱栖的耳朵里却转了个弯。

    不要为了谁轻易的改变自己的想法,更亭是在让他尊崇本心吗?

    那他的本心呢,只有一个孟更亭罢了。

    于辰昏这一番话,让本来畏畏缩缩,犹豫不决的感情突然动了一下。

    应粱栖想,那是不是以后对更亭再有什么心思,他也不用那么自责了,毕竟是他自己说的要让他尊崇本心。

    应粱栖越想越离谱,又问道:“明日我和舅舅上山去摘些果子和野菜,你要不要一起?”

    “东边的那座荒山?”孟尧生道。

    “是,果树都是几年前周边百姓种下的,只是这几年慢慢荒废起来了,那些树能继续结果也都是靠老天爷降雨。”应粱栖怕他不答应,继续劝道,“去吧,我们一起去。”

    “好。”孟尧生拿人手短,一口答应下来。

    ☆、良相盗将6

    第二天天色不错,是个难得的晴天,几人中午吃过饭才出发,日头照在身上出奇的暖和,晒得孟尧生都想把披风脱下来了。

    “给我吧。”应粱栖向他伸手,“不然一会儿捂出了汗更容易生病。”

    “真贴心。”于辰昏解下披风,随便折了两下就给了他,应粱栖也没说话,径自把他弄乱了的披风打开,重新叠好再收在怀里。

    于辰昏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几年还真是被他给伺候惯了……

    山间雾气shi润,却不浓郁,清晨的那些薄雾也将要散透,整座山若隐若现,像是仙境似的。

    孟尧生一身淡青色素雅淡然,却又透出一丝风骨,而应粱栖和赵成山两人都着黑色劲装,一左一右站在孟尧生的身边,怎么也不像是来游玩打果子的。

    赵成山一脸无奈,应粱栖怎么还真把孟尧生带来了。这要是万一把那纸糊的人给累着了,回去后悔心疼的不还是应粱栖他自己吗。

    “扶着我。”应粱栖道。

    孟尧生晃晃悠悠的点头,然后一把拉住他的剑鞘。

    应粱栖皱了皱眉,心想自己怎么把这个碍事的玩意带了出来。

    山间景致难得,枝干盘根交错在泥泞的土地上,参天的树枝冲破雾气和薄云,还偶有鸟鸣悦耳。

    孟尧生喜欢这样清心明目的地方,不由得左顾右盼,自然顾不得脚下。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上走着,石阶早已被土壤所覆盖不见。他们现在走的路都是来打猎或是挖野菜的人一步一步踩出来的。

    两个人被一柄冰凉的玄铁连着,应粱栖走在前面,右手却能一直感觉到剑柄另一边的重量。

    剑柄被孟尧生拉的摇摇晃晃,连带着摇乱了应粱栖的心。

    他忍不住回头,孟尧生正忙着找天边刚飞过去的鸟,没见着脚下恰好伸出来的树根。

    “诶——”

    应粱栖及时托住了他的腰肢,一把将人拉进怀里。

    赵成山轻哼一声,还算这小子有点出息,他撇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小心。”应粱栖低沉却温柔的声音带着点热气轻呼在他耳边,孟尧生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顿时觉得这孩子长大了太多,两人见面频繁,自己也没刻意觉察到什么。

    孟尧生把下巴从他的肩膀上移开,不好意思的错开脸,却被应粱栖拉住了手臂。

    他停在原地,任凭应粱栖的手从小臂滑落向下,直到两人十指交握。

    “走吧。”

    见孟尧生没什么反应,应粱栖不经意的勾起唇角,好不容易得了甜头,心满意足。

    孟尧生不好拒绝,关键这事实在算不上什么逾越。

    “哎!粱栖——”前面赵成山的声音飘来。

    “这呢,舅舅。”应粱栖答到。

    “这边有颗梨树,上去摘点,你不是说更亭总是咳嗽,要给人家做梨羮吃吗。”

    赵成山声音的穿透力实在太强,在这空荡的山间显得如此突兀,说的不像是应粱栖要孝顺师长,更像是在讨好自己心爱的人。

    虽然确实是这样。

    孟尧生的咳疾还没犯,应粱栖先咳了起来。

    孟尧生好心帮着自家脸皮薄的孩子拍背。

    “一会儿多吃几个梨,啊。”

    应粱栖边咳边点头,急忙拉着人往山里走。

    “就这个吧。”孟尧生找了颗高的,“你上去,我在下面捡。”

    应粱栖摇摇头,再次搂住他的腰,动作熟练多了。

    “我带你上去。”说着,他双脚轻点地面,借着几根树枝就将人带到了树上。

    “啊——”孟尧生惊呼出声,连忙抱紧他。

    “好了,不高的,睁眼吧。”应粱栖道。

    孟尧生缓缓睁开双眼,有些惊魂未定,接着一巴掌打在应粱栖的肩头。

    “你个小王八蛋,吓死我了!”

    应粱栖把人又搂紧了些,轻笑不语。

    “松开松开,抱在一起还怎么摘果子!”孟尧生转身大胆去够他手边的梨,然后放进应粱栖的背篓里。

    “你在这靠着就行,坐稳了,我去摘。”应粱栖道。

    孟尧生点点头,毫无疑议。

    毕竟他是个读书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是在这少添乱为好。

    应粱栖在一旁飞上飞下,孟尧生趁他停下来的功夫逮住人,把自己刚摘下来的梨放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然后“咔嚓”一口,满嘴香甜。

    “去吧去吧,不打扰你。”孟尧生笑眯眯的像只老狐狸,一边吃梨一边欣赏摘梨表演。

    应粱栖装了半个背篓便停了下来,见十几米外的赵成山在地上挖着野菜,根本没有注意他们。

    他把背篓放在树枝间,然后自己坐在孟尧生的身边。

    树枝坐的地方有限,为了安全,两人只好挨得极近。

    孟尧生给他擦了擦汗,把手里的梨翻了个面放在他嘴边。

    “解解渴。”

    他俩之间不存在什么嫌不嫌弃,小时候应粱栖也经常在他碗里吃东西。

    应粱栖接过梨子,一口咬掉了大半边。

    “好吃吧?”孟尧生问。

    应粱栖点点头,又挨了挨他。

    “啧——这么大人了,腻不腻歪。”孟尧生翻了个白眼,“赶紧吃完赶紧走,这树上怪吓人的。”

    “不走,咱俩就在这待着。”

    “嘿你这小孩——”

    “我早就不是小孩了。”应粱栖不满,又小声道:“除了年纪,我哪都比你大!”

    不是他自诩,是他给孟尧生擦背的时候不小心看见的……

    “行啊你,欺负你师傅我不会功夫是吧。”

    “是。”应粱栖低声道,然后几下就解决的梨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孟尧生。

    “那好吧,不下去就不下去,你把清谈赋背一遍。”孟尧生道。

    应粱栖难得叹了口气,道:“我不想给你背书。。”

    “那你跟我说说琴之九德……”

    “我也不想跟你说这些。”应粱栖打断他。

    “可我是你老师啊,不说这些又能和你说些什么呢?”孟尧生揣着明白装糊涂,还刻意提了提身份。

    应粱栖不为所动,“那以后呢,冬天一过我就要走了,等下一个春天我才会回来,那时候我功成名就,不想再称你为老师了……”

    孟尧生越听越心慌,总觉得应粱栖今天怕是还要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说的好像你现在叫了似的,小王八羔子,被我惯的没大没小。”他抱怨道,“怎么,不想叫老师了,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不你叫我爹?”

    “爹?”

    “哎!”

    “什么乱七八糟的!”应粱栖拔高了音量,孟尧生笑的东倒西歪。

    “我,我才不叫你爹呢。”应粱栖道。

    他好不容易快从这层关系中抽离出来,这怎么还越叫越难分了呢。

    “我不想叫你老师,还有爹!”应粱栖道:“但我……我还想一直照顾你。”

    “好继承我的家产?”孟尧生继续装糊涂,“没问题没问题,以后都给你啊,好孩子!”

    应粱栖闭了闭眼,手指差点捏断了树枝。

    “我是说,我……”

    “诶!”孟尧生打断他。

    不知道他又想出了什么话来怼自己,应粱栖觉得自己再说不出来就要憋死在这了,他忽略孟尧生的打断,道:“我想和你……”

    “你舅舅呢?”孟尧生大喊道。

    “什……什么?别管他了,我……”

    “赵成山刚才还在那呢,这什么时候雾气又起来了啊?”孟尧生充耳不闻他的话,径自从树枝上站了起来,想要一探究竟。

    应粱栖也顾不得说什么了,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赶紧把人抱了下来。

    两人刚刚落地就往赵成山原本的位置走了几步,可除了挖野菜留下的痕迹外,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赵成山要是走了一定会和我们打招呼,不会这样不声不响就离开。”孟尧生有些不安。

    应粱栖也开始担心起来。眼下已经过了未时,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而这不断升起的浓雾实在诡异,让他不由得提起了重剑,警惕起来。

    “我们赶紧找人吧。”孟尧生道,“昨天跟管家提起今天要来山里摘果子,管家却说这山间有异样,还听别人说这里曾经闹过鬼。虽然鬼神之事不可语,但这山里肯定有什么问题,我们小心些。”

    “好,我拉着你的手,你别和我分开。”应粱栖嘱咐道。

    说着,他撤下一块衣摆,绑在他们刚刚上去过的梨树上。

    应粱栖觉得手上有点空,低头一看,果然孟尧生又拉住了自己的剑鞘。

    他把剑鞘抽了回来,道:“别拉我这破剑了。”

    拉手吧好不好?

    孟尧生经不住他磨叽,应粱栖如愿以偿的牵到了那修长白嫩的手指,这下更不想松开,更不想找到自家舅舅了。

    大逆不道!

    特别的大逆不道!

    应粱栖从前听人说过,这山中确实有些不可言语的东西,虽然没有人丢失过性命,但确实有人看见过被啃食的鲜血淋漓的猛虎野兽。

    那可是山中之王啊,还有什么东西比它更可怕?更凶猛?

    几具虎尸被不怕死的村民抬了出来,吓得这一片百姓都舍了自家的果树,再也不敢在山间进出。

    不过孟尧生他们刚刚到的地方却只是山上的入口,并没有什么大碍。

    眼下赵成山与他们走散,应粱栖要是自己孤身一人也就毫无顾忌的闯进去了,可架不住自己身边还有个孟尧生。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带孟尧生去冒险。

    他们在这附近转悠了一圈又一圈,系了六个样子的衣带,一转身竟是回到了原地。

    “我先把你送回去。”应粱栖当下立断,在外面兜圈子也不是办法,可绝不能带着孟尧生去犯险。

    “不行。”孟尧生一口拒绝,“这一去一回的,要耽误多少时间?”

    “那我也不能带你进去,更不能把你扔在这里。”应粱栖坚持道。

    “所以,我跟你一起进去。”孟尧生道。

    “系统,我觉得这雾起的有些奇怪,你快帮我看看。”于辰昏道。

    “这不是雾气,是没有味道的烟。”系统道。

    “谁放的?”于辰昏问。

    “山里的人,每天都放。”系统道。

    怪不得……于辰昏被呛得直咳嗽,伸手在自己眼前挥了挥。

    “山间有人故意放烟装作起雾迷惑百姓。”于辰昏道,“这个山中一定有古怪。”

    “我也觉得这雾起得有些快,可是……”应粱栖还在犹豫不决。

    “别可是了,要是赵成山误入了什么地方,被这山里的人发现,那可不是能等的。”于辰昏正色起来,催促道:“快走!”

    应粱栖思忖片刻,再次握紧了他的手。

    越往里山里走浓烟越重,就连周围的路也开始狭窄起来,到最后干脆没了道路,只能自己开辟,看样子这座山还真是荒废了许久。

    “还走得动吗?”应粱栖一边拨弄着杂草一边转头问他。

    “能,哪有那么弱。”孟尧生喘着大气回答,一点都不像是还能走路的样子。

    应梁栖想背着他走,可周围的处境实在恶劣,背着孟尧生还不如扶着他走。

    “我们应该快到了吧。”孟尧生小声道。

    “嘘——已经到了。”应粱栖带着人躲在一颗树下。

    于辰昏细想山间传言与浓烟,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这山里的浓烟怪异,应是山里人故意弄出来的障眼法,让想进山的百姓打个退堂鼓罢了。

    再加上之前莫名被人抬出来的猛兽尸体,无疑都是让百姓不要轻易进山的幌子。

    所以,一定是有人故作玄虚,好让大家觉得这座山里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或是毒虫猛兽,从而在百姓的眼皮子底下占据这座孤山。

    不出所料,两人在浓雾里走了半个时辰,周围的雾气就开始淡了起来,想来他们应该已经进了大山腹地。

    “听——”应粱栖在他耳边道。

    “听什么?”孟尧生纳闷,还抬手推了推正自以为在“不动声色”的占他便宜的傻徒弟。

    “有兵甲的声音,有人在走路,在巡逻!”应粱栖刚说完巡逻二字,连忙把人按在地上。

    两人身体相贴,应粱栖的嘴唇y差阳错的擦过孟尧生的脸,最后落在他的颈侧不再动弹。

    大树不远处正好走过五个士兵模样的人影,在黑暗里悄然走去,兵甲微微泛着冷光。

    “那是人吗……”于辰昏有点哆嗦。

    “是人,别怕。”系统安慰他,“再说了,你这不是被人抱在怀里呢吗,应粱栖就算让人吃了他也不会让人碰着你啊。”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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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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