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辰昏夜醒[快穿] 作者:商岭
正文 第34节
辰昏夜醒[快穿] 作者:商岭
第34节
“……那倒是。”于辰昏感受到了自己颈侧的shi热,不仅不想把人推开,甚至还想低头亲亲自家的傻徒弟。
不过系统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做!
于辰昏略失望,只好僵着身子不再动弹。
终于应粱栖再次不经意的蹭了蹭他的脖颈,不舍的抬起了头。
舅舅到底为什么要走丢!一点都不想去找他!
“他们走了,我们去前面看看吧。”他道。
于辰昏坐了起来,刚想起身又被他拦下。
“别动,我给你擦擦。”应粱栖扯出自己身上最后那点干净的衣料,借着三分月色擦掉于辰昏脸上刚刚蹭到的泥土。
他的更亭,自然要干干净净的。
“走吧。”应粱栖忍住自己想要做大逆不道之事的冲动,带着人继续往里走。
悉悉遂遂的声音从前面不断传来,应粱栖的耳朵向来灵敏,听出了那是武器划过长风的声音。
他顿时想到什么,转头略微吃惊的对着孟尧生做了个口型——“练兵。”
孟尧生顿时大惊。
德州是中原重地,与京城相距不过三座城池,竟然有人敢在这里练养私兵,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死罪。
“上去看看。”孟尧生道。
他们面前是一个山坡,跨过去应该就是那声音传来的地方。
应粱栖拉着人向上走了几步,再抬头时眼前的景象瞬间开阔起来。
那竟然是个不输边疆军地的练武场,一眼过去看不到尽头。
离他们最远处正有一方军队正披着战甲练兵,右边层层叠叠的树林间盖着一排土瓦房。
孟尧生怕被人发现,来不及看的真切就赶紧低下了头,两人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这地方就是个鬼门关,除了被藏在这里的军队外,其余人若是被他们发现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们绝不会允许外人带着他们的秘密活着出去。
若是赵成山不小心踏足了这里……
应粱栖不敢细想,拉着孟尧生先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赵成山气得直想骂人。
他采了半筐野菜后,见应粱栖和孟尧生还在树上,便自觉的又往别处走了些,谁知道再回来时走错了方向,越走还越迷糊起来。
再加上渐起的雾气,视线不清,他胳膊还被树枝划了道口子。
“这他奶奶的……”赵成山双手叉了叉腰,看着眼前的一颗高树,干脆直接爬上去坐着。
殊不知离他几米外的地方早就悄悄围上了人。
山中的一处土房里。
“大人,有人闯进来了。”一个军官双手呈上一个玉穗子,“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他,是不是就地解决?”
被称作大人的人并没有抬头,随意道:“看见了吗?”
“没有。”
“引他出去。”那人道。
“是。”军官颔首,刚要离去,又被那人叫住。
那人看着军官手上的玉穗子皱起了眉头,问道:“这是那人身上的?”
军官道:“是。”
那人接过玉穗子,仔细打量了一二,之前面若冰霜的样子微微动容。
“大人,还引他出去吗?”
那人摸了摸那旧穗子,许久才不甘心道:“引他出去,而且必须让他完好无损的出去,不许动他一根汗毛。”
军官得了命令,还在树上的赵成山怎么也料不到自己在这一盏茶的时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土瓦房内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唯一一张软榻上面坐着个明眸皓齿的人。
烛火淡淡,映着那穗子上的玉石更加透亮,也映出了那璧人的面容——正是几天前被赵成山赶出来的小王爷。
“混蛋!”萧知鹤对着玉穗子一顿痛骂,又把穗子扯得乱七八糟。
“让你不要我!让你口是心非,大骗子!我就不该放你走,让你在这荒山野岭冻上一夜才好!”
“王八蛋!恨死你了!”萧知鹤抬手举起玉穗子,刚想砸下又十分不舍,毕竟这是赵成山贴身之物,他要是真的不来找自己,他下半辈子可能就这一点念想了。
“早知道……早知道还不如让他们把你抓过来。”萧知鹤后悔,“抓回来,锁在这山里日日陪我……”
另一边
赵成山莫名其妙的被一片鬼影引下了山,却总觉得那山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应粱栖和孟尧生毫无踪迹,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困在了山里。
他匆忙回了孟府,管家告诉他,那二人并没有回来过,他又赶紧回了赵家,也是空无一人。
赵成山急得直在屋子里转圈,懊恼得不行。早知道就不提什么摘果子的事情了。
突然有什么东西闪过他的脑海。
有了!
他记得他曾经和应粱栖说过烟花弹的事情。
去年除夕时,他们还把那烟花弹当成烟花来放,应粱栖一定还记得。
他连忙取了三枚一同点燃,烟花弹升入高空,还在山里的两人抬头看去总算是放了心。
“你舅舅可比我们快多了。”孟尧生上气不接下气,“还挺聪明的,知道报个信。”
“不说他了,你身体还能不能撑住?我们得快些离开这里。”应粱栖没有一点心情跟他说笑。
这山间的路不好走,又因为私下练兵的原因,周围有不少陷阱,甚至还有挂在树上吓唬人的白衣黑发。
而一刻不出这大山,应粱栖的心就一点也放不下来。
山中比他们熟悉环境的巡逻兵到处都是,稍不留神就会被他们发现。
或者说已经被他们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知道加空格会看着更舒服……在想前面的要怎么补!?
☆、良相盗将7
土瓦房内,刚才的军官又回来了。
“大人,刚刚被放走的那个人下了山就放了三颗烟花弹,我们怀疑他还有同伙,就加派了人手在山中巡查,果然又发现了另外两个人。按照那两个人的路线来看,他们应该发现了我们的练武场……”
萧知鹤微微蹙眉,手指攥紧了那枚玉穗子。
“你们知道进来的那两个人是谁吗?”
“一个是刚下山那人的外甥,另一个是……是孟尧生。”
赵成山的外甥……好像是叫应粱栖,他几乎是赵成山的半条命,一定不能动。
另一个孟尧生更是弘国的前丞相,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里。
萧知鹤细想半天,道:“他们两个不能动。”
“大人……”
萧知鹤抬手制止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正好也有事要与孟尧生商议,改天我会亲自拜访孟府,这里的事不会被人传出去的。”
“这……是。”来人领了命令,再次离去。
另一边的山林里,应粱栖抬手从衣袖里飞出几枚暗器,解决了前面的来兵,可对方人多势众,他怀里护着一个孟尧生,夜晚的漆黑和周围的地形都压抑着他的动作,让他只能防守,不能进攻。
暗夜里的兵甲犹如冰凉的鬼魅般向他扑来,应粱栖挥剑而去,专门刺向兵甲的薄弱之地。
随着左右而至的兵甲不断增多,右边兵甲已至,可若是先击右面,他就难以保证左手间孟尧生的安全,应粱栖当下松开握剑的手,又在下一瞬间反手接剑,剑光化成一道利刃划破左边人的铁甲,却没能躲开右边兵甲刺来的刀光。
黑衣染上血迹,应粱栖却没吭一声,当下向后退去,借着背后的树干翻了个跟头,重剑刺入另一具兵甲,转身剑影横扫身前。
周围的铁甲基本被清理干净,应粱栖趁着这个间隙带着孟尧生飞快向山下奔去,可打斗声惊起一片藏在黑暗中的巡察兵,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蜂拥而至。
突然,空中响起一阵布谷鸟的叫声,身后黑压压的一片铁甲立刻停了下来,几乎是在瞬间,他们霎时消失于荒草之中。
应粱栖挥着重剑斩落山野间的枯枝野草,一路奔向山下,他怕有人跟踪便没有直接往孟府走,而是找了家山脚的客栈住下。
客栈的大堂竟然看见了孟府的老管家。
老管家道,是赵成山让他来着等着他们的,说二人如果是晚间下的山,可能就不回家,找个附近的客栈住下了,所以他在这里等着他们,若是见着了就回去报个信,也好让赵成山安心。
孟尧生点了点头,正要跟着管家驾来的马车一起回去,衣袖上的一抹红色却打断了他的话。
他没受伤,那这血迹是哪来的?
他连忙侧头看了看应粱栖,虽然硬挺着身板,可嘴唇却苍白的毫无血色,一直拉着他的手竟然微微发抖,不过被他强忍着,紧捏了他的衣袖。
孟尧生拧紧了眉头,对管家道:“我们在这休息一晚,明日再走,你先回去吧。”
“更……”走到门口时,应粱栖叫他。
“进去。”孟尧生打断了他的话,合上房门离开。
他找店小二要来纱布和止血药,几乎是小跑着回了房间。
应粱栖看他手里的那些东西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口,他轻声咳了咳,觉得腰上隐隐作痛。
孟尧生一言不发的拉开他的衣服,帮着应粱栖包扎了腰侧的伤口。
屋子里两人静默无言,不知是因为劫后余生的疲惫还是因为山林间掩藏的私军,孟尧生的脸色并不好看。
“你是不是也受伤了?”应粱栖不顾自己的伤口,翻身就要起来。
“没有。”孟尧生拔高了声音,一把将人按了回去才发觉自己的神色太过严峻,又温下了声音道,“我没事。”
他瞥见一旁的黑衣,那上面沾着不少血,孟尧生又看了看他的伤口,那样的刀伤是孟尧生从未见过的触目惊心。
应粱栖养在他身边这些年,他还是第一次见人受了这样的伤,还是为了自己,孟尧生心里有些心疼。
“你不要乱动,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回去呢。”孟尧生的神色更加温柔了起来,扶着人躺下。
应粱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
两人视线交错,被彼此看的都有些难以为情。
“更亭,我……等我明年回来,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应粱栖拾起下午还未说完的话。
“走?去哪?”
“京城吧,也有可能是别的地方,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入仕吗,到时候能回德州最好,若是回不了……我来接你,你愿意和我走吗?”应粱栖问。
“你这孩子……”孟尧生不由得笑了出来,“你不去接你舅舅离开,接我做什么?”
“接你自然是想和你在一起。”应粱栖错开眼睛,他知道,孟尧生既然这样说那就是拒绝了,可他还是不甘心的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只不过说了半句,又留了半句。
别人是两分情不敢说及七分,而他是十分情,怎敢言之三分。
“你先考上功名再说吧。”孟尧生故作轻松道,“武我不管,不过文上你若是拿不了前三甲,就别回来见我了,也千万别说你是我的学生。”
应粱栖陪着他扯出一丝笑来,笑中也不是个滋味。
“好,无论如何,我明年回来还是能见着你的不是。”
“自然见得着。”孟尧生答了他的话,又站起身来,“我去找小二再开一个房,你身上还有伤,要好好休息,其余的事我们明天再说。”
若是以前,应粱栖定会拉住孟尧生,装疼耍赖的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个同床而睡的机会,只是今天,或许是真的因为累了,他竟然没有一丝要阻拦的意思,只是笑着向孟尧生道了句安。
冷风吹落了一树残花败柳,这个冬天似乎来得有些快了。
寒月当空映照着窗棱,稀稀疏疏的影子落在辗转难眠的夜晚。
应粱栖的心里突然就空了一块,以前那是孟更亭的位置,只是现在孟更亭还在,却没了应粱栖他自己。
是啊,他有什么本事能让孟尧生跟着他走呢。
那样一个人,如温玉般雅致。
他中过状元,骑了大红马,下了朝与当今圣上秉烛夜谈,上了朝便是德高望重的朝堂右相,怀瑾握瑜,举世无双,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再打动他的心呢?
而他自己,他不过是个受他恩惠的陌生人罢了,竟然还敢痴心妄想,重逆无道。
实在是罪该万死。
奢望终究是奢望,应粱栖只怨自己无能,可若是……。
应粱栖紧闭的双眼再次睁开,毅然下了决心。
第二天,应粱栖抽空回了趟赵家。
“舅舅,昨r,i你没事吧?”应粱栖难掩担心。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只是……”赵成山啃着苹果口齿不清,“我昨日本来是迷路,山里莫名起了那么大的雾,我根本找不到你们,也找不到下山的路,谁知道没过一会儿我就听见了几声鸟叫,我还想呢,这大晚上的破林子里怎么会有鸟声,结果就莫名其妙的被一片白衣鬼影引了过去,走着走着居然就走出来了。”
“是不是布谷鸟的叫声?”应粱栖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们俩也听见了?”
应粱栖点头,“不过不是叫给我们听的。”
应粱栖有些一言难尽,赵成山问道:“你们遇上什么事了?”
“别提了,那山里的雾气根本不是雾,是人为散出来的烟,我和更亭本来是想去找你的,后来走着走着就进了山林深处,那山里竟然藏着私兵,还有不少瓦房!”
“什么?”赵成山的苹果没咬住,掉了下来,看了看院子周围小声道:“私兵啊!那可是要杀头的!”
“是啊,不过我俩也就看了一眼就准备离开,正好你点了几个烟花弹我俩也就放心了,结果在出山林的路上被巡逻兵发现了,我跟他们打了一场。”
“怪不得今天看你走路别扭,伤到了吧?”赵成山问。
“腰上被划了一道,不碍事。”
“哼,我还以为你小子出息了呢……”赵成山把苹果啃了个干净。
应粱栖觉得这话味儿不对劲,想解释又说不出个一二来。
“之后呢?”赵成山问。
“之后,之后我就听见了几声布谷鸟叫,叫声一响那些兵眨眼之间就撤走了,我和更亭才从林子里钻出来。”
“啧,早知道那山里这么不安全我就不带你俩去了,我还丢了个玉穗子。”赵成山懊悔道。
“前几年除夕给自己买的那个?都旧了,丢了就丢了吧。”应粱栖安慰道。
“那穗子虽然旧了,但那玉可是块好玉!那是我本来想留给媳妇的……”
应粱栖笑了几声,“你还知道要娶媳妇啊,反正也没人催的了你,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姑娘我孝敬你找媒婆的钱!”
“滚犊子!”赵成山踢了他一脚,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萧知鹤来。
若是要娶媳妇,他倒真觉得萧知鹤挺好的,只是门不当户不对的……赵成山陷入沉思,连吃了苹果核都没注意。
“想谁呢?哪家的姑娘啊……”应粱栖打趣道。
“啧,你能不能滚远点,趁着腰伤回孟更亭那装装可怜行吗?别一回头又自己躲在被窝里哭。”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互相挖苦,毫不留情,把舅舅与外甥的情谊抛到九霄云外。
可他们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说着说着同时哀叹了一声,感叹着赵家人的姻缘坎坷。
等赵成山将院里院外都打扫了一遍,两人就离开了。
赵成山近日事情多,便像以前一样把外甥随便扔在了孟府。
自从那晚过后,应粱栖就觉着想开了许多,孟尧生要与自己只做师生知己,那他就先舍了其他念想。
至于怎么表现出他的光明磊落,应粱栖想,无论如何都要装副样子出来。
晚上,于辰昏躺在被窝里准备睡觉,却觉得后背奇痒难忍,连带着左边的臂膀,怎么挠都挠不痛快,反而身上被指甲刮出几道印子,整个后背都在发热发胀。
该洗澡了?
于辰昏皱眉,不能啊,今天白天刚刚洗过的身子啊。
那是被什么虫子咬着了?
于辰昏停下还在抓着自己后背的手,轻轻的摸了摸,只觉得一直发痒的皮肤并不平滑,反而多出了许多小疙瘩,一手摸过去,竟没有一块平整的地方。
于辰昏心里一惊,连忙点上蜡烛褪去里衣,借着点烛火侧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这一看不要紧,果真如刚才摸到的一般,尽是红疹。
抓痒的手才刚停下一会儿于辰昏就受不了了,又把手伸到后边,一边抓痒一边想办法。
“别抓了别抓了,越抓越痒,小心挠破了留疤。”系统提醒道。
“这玩意儿还留疤?”于辰昏道。
“就算留不下疤,感染也够你受一阵的了。”系统道,“这应该是你今天晚上吃了热粥出了汗,应粱栖怎么让你进屋你都不肯,非要在院子里吹风才起的疹子。”
“我还有这毛病?”于辰昏吃惊。
“该!让你不听话!”系统道。
于辰昏轻哼一声,吹了蜡烛翻个身又像没事人一样躺下。
其实他根本不在意这点小病小痛,不就是疹子吗,就那么一后背的地方,睡一觉说不定就没了。
他本是这样想的,却不想这红疹来势汹汹,于辰昏又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能睡着。
“痒痒痒,痒死了!”于辰昏被这小病折磨的心烦意乱,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拖着困倦的身子又点燃了蜡烛。
“系统……救我……”于辰昏睡眼惺忪,挣扎着靠在床边,困得睁不开眼也得腾出一只手来抓后背。
“别抓了,要不把应粱栖叫起来去给你请个大夫?”系统提议。
“不了吧,这么晚了,上哪找大夫去。”于辰昏ji,ng神了些,“再说了,我这做先生的衣衫不整,半夜敲门,我怕他多心。”
“那我回个总部,你等等我。”系统道。
“好,不过你要快点,不然这疹子就要褪下了。”于辰昏道。
于辰昏继续扭着身体抓后背,嘴里还“嗯嗯啊啊”的喘息着,衣衫半解,露出白皙的脖颈和分明的锁骨。
应粱栖一进门就见到了这幅光景,顿时觉得自己这两天刚生出的清心寡欲一下子就破了戒。
可若是此时转过身子或是侧目不看,会不会更显得自己心思不正,瓜田李下?
应粱栖盯着那美人骨思忖片刻,然后大步迈了过去。
可惜于辰昏难受得很,并没有看见他眼神里装出的一片坦荡。
于辰昏看清来人,只觉得——完了!
“谁让你进来的,你自己身上有伤,怎么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于辰昏连忙合上衣服问道。
应粱栖尽量不去看他微红的眼睛,道:“我见你屋子里点了两次蜡烛,怕你出了什么事,就进来看看。”
“我没事。”于辰昏不想让他看着自己这幅狼狈样子,躺下身想装睡把人敷衍过去。
可应粱栖又怎么能让,他借机捞起衣衫不整的于辰昏,于辰昏刚要拍开他的手,他就喊疼。
“嗯?”
“我腰上还有伤呢,你别乱动我!”应粱栖理直气壮。
他又掀开了些于辰昏的衣裳,只见那原本光滑的皮肤上尽是红印红点,手指也不由自主的碰了上去。
“嗯……”
冰凉的手指贴在红肿的皮肤上,竟缓解了些许不适。
应粱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做什么,立刻默背上了昨日刚找到的金刚经。
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孟尧生。
两个大男人深更半夜独处一室并没有什么关系。
就算其中一人衣衫半褪也没有关系!
可于辰昏那凸起的脊骨这样好看,长发也是随意的散落在腰间,还有那里衣半遮半掩,应粱栖的眼睛都不知道停在哪里好了。
于辰昏弓着身子等了半天也不见应粱栖动作,那样冰凉的触感让他舒服了许多,他回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应粱栖对上那双含水的眸子,顿时一阵慌乱,脱口而出,“我没……”
“没什么?”
没图谋不轨……
应粱栖的喉结上下滚动,不自觉干咽了咽。
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良久也没人说话,红烛突然“噼”的一声响起,应粱栖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我知道你的意思。”于辰昏道。
也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更不知道于辰昏应该知道什么,应粱栖缩回手,垂下头,一副任人打骂宰割的样子杵在床边。
“我发誓,从今往后……不,是从昨天开始,到明年春天为止,我一定好好克制自己,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应粱栖声音平缓,没有一丝羞赧,像是在陈述着什么不关己的事情。
“好。”于辰昏答应了,欣慰一笑,依旧像他几年前带应粱栖回家时那般温柔。
“我想等我明年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应粱栖扯出一点笑来。
“没关系,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我可以一直等你,院子那颗桃树下有我埋的一罐桃花酿,等你明年回来,为师与你好好喝上一杯。”
“好,既然更亭一言九鼎,粱栖定然……不负师恩。”
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滑落,竟然比在深秋院子里熬了几个时辰的指尖温还要冰凉。
这次应粱栖没有遮掩,任凭一滴眼泪落下。
而于辰昏正好转过身子没有看见,这怕是给他留下的最后一点体面。
半夜
应粱栖烧了壶茶水给于辰昏擦身子,那一片红疹发作的骇人,于辰昏忍不住不去抓挠。
应粱栖舍不得强按着他,只好找来纱布包着茶叶在皮肤上来回蹭着,舒缓着后背的不适。
“更亭!怎么又把手伸出来了。”应粱栖不满道,“这么大个人了,这点痛痒都忍不住,真是……”
心疼死我了!
应粱栖一擦就是半夜。
直到看着孟尧生睡着了他才出去,一出门就被冷风打了个激灵。
眼泪早已干涸,看不出哭过的迹象,应粱栖合上门时轻笑一声,终于把他的更亭骗了过去。
本想快刀斩乱麻,奈何轻绸如春风柔情似水,这几年的光景实在难以辜负。
若是像他刚刚对孟尧生保证的那般轻松就好了,应粱栖也就不会深更半夜的不睡觉,靠着细数孟尧生房前的砖瓦过夜了。
让他放手太难了,倒不如先遂了孟尧生的意,等自己功成名就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白天,于辰昏又接到了来自京城的信鸽。
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魏党倾覆。
于辰昏随手把纸条揉成一团。
只是倾覆,那就是还没有覆。
“那也差不多该下台了。”系统道。
“可不,皇帝还等着他填充国库呢,那么大一笔银子,等到国库充盈后,估计魏宗广就该下狱了。”于辰昏似有些不安,手指反复揉搓着纸团。
“你说皇帝会不会再召我回去,他哪来的脸呢?”
系统晃晃数据,“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于辰昏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不仅不回去,我还要……”
“还要什么?”听他说话声越来越小,系统赶紧追问。
“我想提前登出。”
“什么!?”系统叫道。
“诶呦!”于辰昏捂住耳朵,才发现捂耳朵根本没用,“你是不是该回炉重造了你!”
系统显然还没缓过神来,“你,你说你要提前登出?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我不想干了。”于辰昏把纸条都要搓烂了,“我还有多少个世界才能回去?”
“不知道啊,这得等总部给我发消息。”系统道,“你做任务做的不是挺开心的吗,怎么突然就不想做了呢?”
“就是因为开心啊……”于辰昏唉声叹气道,“我这几天总是梦到他们……”
“谁?”
“他们!”于辰昏生气道。
也不知道这是冲自己发的脾气还是冲着那几个人发的脾气,总之于辰昏就是很生气!
“梦就梦呗,你又见不着了。”系统一下子戳了于辰昏的心窝子,只见他立刻红了眼眶,把腿跟身子缩到一起。
“你说的容易。”于辰昏语气里然了哭腔,“这个世界我能忍住,可下一个世界呢,下下一个世界呢,我又不是来集邮,干嘛让我跟每个世界里的目标人物谈情说爱!上了床又不能过一辈子,不是我死就是我死,干什么啊!我造的什么孽啊!”
“我本来就有心理问题,你们怎么还这么对我……我不做了还不行吗,我惹不起我躲着他们还不行吗!”于辰昏越说越委屈,总觉得之前世界里的那几个人还在某个地方想着他,念着他,看着他日日受折磨。
“别哭啊,你别哭啊你……”系统没见过于辰昏这样,“你说,你有什么要求你都说,我回总部给你报工伤,申请ji,ng神损失费。”
“那你先去把还剩几个世界问一问。”于辰昏抽搭道,可怜巴巴的蹭眼泪。
“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系统的声音渐渐变小,显然是用了光速……
于辰昏擦了把眼泪,嘟囔道:这还差不多……
☆、良相盗将8
永清王府
萧知鹤已经一天没进食了,自从那日在山林里拾到赵成山的玉穗子后,萧知鹤愈发的没了胃口。
他只见过大红或是鹅黄色的穗子,这墨色的穗子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他再一次摸过流苏,想来这东西已经跟了赵成山许多年了,玉佩被把玩的光滑透亮,可穗子却已经起了线。
这是谁送给他的呢?萧知鹤想。
那样一个大老粗肯定不会自己去买这种东西,这说不定啊是某家温婉的姑娘,趁着元宵灯节叫丫鬟塞给他的,又或许他有没有订过娃娃亲,是不是那家人给他留的定情信物?
萧知鹤抿了抿嘴,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才不会呢!才不会是姑娘送给他的,哪家姑娘会送墨穗子给自己的情郎呢?
萧知鹤一边瞎想乱猜,一边反过来否认自己,惹得自己平白伤心。
他枕边落了一封书信,皱皱巴巴的被人捏成一团,只有几点墨迹露在外面,上面写着“突厥”二字。
萧知鹤被这相思折腾的头晕眼花,转身把那纸团挥到地下,继续抱着那宝贝玉穗。
这些日子这枚玉穗子一直被他拿在手上,寸步不离,不为别的,只是上次两人把话说得那样重,那样绝,赵成山是不想收场了,而他却是煞费苦心的想再找个借口去见一见他的心上人。
睹物思人这个词还真是没说错,萧知鹤觉得自己现在看什么都像玉穗子,看谁都像赵成山。
来劝王爷吃饭的丫鬟见他神思恍惚,大着胆子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
许是这夜又下了雨,孟尧生向来身子差些,晚些便觉得身上又开始痒了起来,脱衣一看,果真是复起了红疹。
“我的免疫力有些低啊系统,给我搞点钙片来。”于辰昏边挠边道。
“钙片不管免疫力,你得吃维生素。”系统懒洋洋道。
“现在还有片片叫维生素了?什么类型的?”于辰昏发出疑惑的声音,转而惊喜道,“给我放几部解解馋呗!”
“什么?”系统发出了更加疑惑的声音,然后用自己的小数据查了查才明白过来,“于辰昏你又对我耍流氓!我可是正经数据,无论怎么排列组合都不会出现你想看的片片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好好好……”于辰昏靠在床头,把温热的茶水直接倒在自己起红疹的地方。
没有应粱栖在这,他才懒得找纱布一点点的擦呢。
“不过呢,要是连部片片都没看过的话,你以后怎么和你家管事办事啊?”于辰昏关心道。
“我……我和管事还,还没有呢!还没有在一起呢……”系统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差点模拟出了蚊子叫。
于辰昏嘴角抽搐,为系统的进度担忧。
“唉,多准备点总是好的,就算你不看你也不能耽误了我不是?”于辰昏我见犹怜般看着自己单薄的胸膛,吸了吸鼻子道:“我都这么多年没开荤了,自己倒无所谓,就是实在可惜了这幅身子……”
“不行!”系统严肃拒绝,“小黄片这种东西早就被禁了好不好!”
“不好,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办法……”
“可我要是被管事发现了怎么办!我还活不活了?”
“活啊!不仅活你还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诱惑他一番,争取早日……”
“我不!”
“你不?你确定不?”于辰昏威胁道。
系统轻哼一声,满不在乎。
于辰昏勾起嘴角,衣摆再次被掀开,修长的手指慢慢向下移去,碰到了那根东西。
“嗯……”于辰昏压抑的低喘。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你还真是个狼人!”
“过……啊……奖……嗯……了……”于辰昏愈演愈烈。
“行了!”系统及时打住于辰昏,崩溃道:“我给你下去行吧!我冒着被封的危险给你下几部去行吧?”
“行行行!”于辰昏高兴并羞涩道,“不用多,给我解解馋就行。”
系统默默哀叹,自己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宿主啊!
正当于辰昏默默舔着唇想自己该怎么处理下面那东西的时候,外面突然发出清脆的一声,像是兵器相碰的声音。
于辰昏一抖,哭唧唧的吭叽了一声。
差点被吓萎了啊……
“该!让你浪!”系统幸灾乐祸道。
门外肃杀之气渐浓,三波人立于院子中。
一方是身穿黑衣的杀手,以黑布遮面,另一方是也是身穿夜行衣的几人,脸上却带着面具,而站在孟尧生门前的人便是已开剑鞘的应粱栖。
三方面面相觑,显然是谁也没有料到现在这个局面。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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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