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5节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辰昏夜醒[快穿] 作者:商岭

    正文 第35节

    辰昏夜醒[快穿] 作者:商岭

    第35节

    应粱栖不动声色的观察对面两拨人,黑布遮面的应是被人派来的杀手,刚刚院子里那一声响就是他们的暗器与应粱栖的剑鞘相撞之声。

    几枚飞镖落在地上,末端沾着发绿的毒液,显然是要断了孟尧生的活路。

    可应粱栖却不知另一波带着面具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带着面具的几人之前从未出现过,这次也是在杀手出手后才跳了出来,不过应粱栖的身手更快,在他们前面截下了暗器。

    是敌是友还不好说,应粱栖握紧剑柄,对着屋内的人道:“更亭,我没开门之前不要出来。”

    “好——”于辰昏扯着脖子应了一声,连忙七手八脚的穿衣服。

    话音刚落,就见那群蒙面人纷纷掏出武器,有人用的是峨眉刺,有人用的是弯刀,不论是哪种都是适合近战的兵器。

    应粱栖将剑拔了出来,房檐边一滴雨水从上滚落,在小水洼里发出清脆一响。

    那群蒙面人脚尖点地,为首之人便举着短刀向应粱栖砍了过来。

    应粱栖侧身躲过一击,剑刃泛着寒光回击,再次侧身迎面而上解决了那人。

    一边的面具人见黑衣人要杀应粱栖与孟尧生,也纷纷提剑而上,帮着应粱栖去□□衣人。

    来来去去几个回合,应粱栖几乎杀红了眼,那些黑衣人根本就是死士,拼上全部性命也要从应粱栖与面具人之间撕出一个豁口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接近孟尧生的机会。

    可应粱栖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一个人便挡了他们所有人的杀气。

    他不知道那群也要保护孟尧生的面具人是谁派来的,但他却本能的排斥别人接近孟尧生。

    一边的两个面具人举剑压制住一个黑衣,正要划破他的喉咙时,应粱栖从他后面冒出头,直接将剑刺入那黑衣人的胸口。

    面具人与他相顾无言,应粱栖狠狠挖了他们俩一眼,转身又混入了战斗。

    接下来,面具人的刀刃上几乎就没沾到血……

    应粱栖一人便解决了剩下的残兵败将。有些面具人本来都把剑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了,正要动手就被不知从哪闪出来的应粱栖抢了人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论功行赏呢。

    直到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应粱栖将沾着汗水的发丝向后捋了一把,往下滴着血的剑还像没杀够似的泛着寒光。

    “你们回去告诉皇上,孟尧生已经辞官,就不劳他费心了。”应粱栖冷声道。

    之前应粱栖还在想这两拨人到底什么来头,那黑衣人定是孟尧生的仇家,而这暗中保护孟尧生的人又会是谁派来的呢?

    他住在孟府多年,从来不知道这群人,显然他们也是今日刚到的。

    应粱栖前思后想,这群人也只有可能是从京城来的。

    为首的面具人听了他的话后面色稍有不善,却依旧恭敬,“孟大人虽已辞官,但皇上仍然挂念,这是皇恩,不得不受。”

    “皇恩也有受不起的时候,再说了,这么多刺客来杀孟尧生,你们若是真的有用,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你们的刀刃上又怎么会没有丝毫血迹。”

    那还不是你抢了我们的人头吗!?

    面具人捏紧了剑柄,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应粱栖微微出步,杀气渐浓,只等着面具人一出手,他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把尸体运回给京城那个昏庸无能的皇帝。

    门被应声打开,于辰昏穿戴整齐走了出来,一点也不像刚刚差点吓萎了的样。

    应粱栖回头一见他,立刻收敛了满身戾气,抿了抿嘴,竟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就差张嘴叫两声再摇摇尾巴了。

    于辰昏微微叹气,刚想说什么,对面的面具人就冲着他抱拳行礼,道:“孟大人,属下奉皇上之命保护大人安全。”

    “切。”应粱栖轻蔑一声,“屁都没杀一个,废物。”

    “应公子不要欺人太甚!”面具人乃是皇家死士,直属皇帝统率,常人轻易不会见到他们,若是见了,哪个不是好声好气的伺候着,今天还真遇见一个不要命的。

    听了他的话,应粱栖没急着反驳,反而又冲于辰昏摇了摇尾巴。

    “几位别急,粱栖之前说的也是我的意思,我已辞官多年,闲散一个,皇上实在不该在我身上浪费诸位的时间,烦请回去替我谢过皇恩。”

    于辰昏终究还是护短的,他站在应粱栖身前,语气不急不缓,摆明了一副不领情且护犊子的样子。

    应粱栖的话他们可以当放屁,可孟尧生亲口所言却是要如实禀告的。面具人微微颔首,转身便要离开。

    “别急着走啊,把尸体都带上,诶呦,这杀不了人的皇帝派你们来遛弯吗,能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吧,别白来一趟啊。”应粱栖接近九尺的身高躲在孟尧生后面,y阳怪气。

    孟尧生也没想到应粱栖如此出言不逊,掩饰般咳了咳,回头瞪着他。

    应粱栖不以为意,继续向他摇尾巴!

    面具人捏了捏拳头。

    “大哥?”

    为首之人咬了咬牙,想起临行之前皇帝的嘱咐。

    “搬!”

    院子里终于又安静下来,应粱栖继续摇着尾巴,还得寸进尺的把头放在了于辰昏的肩膀上。

    “刚刚那些人都是我解决的!”

    于辰昏冷着脸挑了挑眉。

    “我一个人单挑了他们一群!”

    于辰昏把肩膀撤了出来,转身给他留了个背影。

    “要不是你拦着,我能把刚才那帮戴面具的也打趴下!”

    于辰昏冷静关门。

    “我……我刚刚扭到胳膊了!”

    应粱栖最后一声大喊,终于喊进了于辰昏的心窝子。

    于辰昏站在门口,认命的叹了口气,又把本来就没合上的门打了开,将迈着欢快的小步伐的应粱栖放了进来。

    “哪扭到了?”

    他明知应粱栖是在卖可怜,却还是忍不住问。

    “就……就有点扭到了,没什么大事,明天就好了。”应粱栖糊弄道。

    于辰昏点了点头,问道:“刚刚那群黑衣人是谁?”

    “不知道,杀完我就后悔了,应该留一个问问底细才对。”一谈正事,应粱栖又恢复了几分正经,“不过估计留不下来,都是死士。”

    “嗯,不用在意。”于辰昏道。

    “怎么能不在意,若不是今天我恰好留在这里,那岂不是会被那群人得逞?”

    于辰昏斜眼看了看他,反问道:“你有几天是不在我这里的?”

    应粱栖被噎住了话,手在桌子上胡乱的划着,“那你是知道那群人是谁派来的了?会不会是之前山林中的那群人?”

    “不是。”于辰昏也不瞒他,“是朝中的魏宗广。”

    “是他……”应粱栖拧紧了眉头,“那还真是y魂不散。”

    “嗯,不过等那群暗卫回了京城的时候,估计魏宗广就在大牢里待着了,不值一提。”于辰昏解释道。

    “皇帝是终于忍不住了,要动手收拾他了?那当初他遣你离京的时候……”

    “好了”于辰昏被他念得脑袋疼,伸手在他的狗头,哦不,是头发上摸了一把,就当安慰。

    “当初离京也有一半是我自己的原因,你怎么比我还愤愤不平,平时教你的那些不急不躁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吗?”

    “没有,我压根就没听进去。”应粱栖随口道。

    “嗯?”

    应粱栖顿了顿,还是把想说的说了出来。

    “要不是皇帝你也不会和魏宗广结下这么大的梁子,他如今竟然还派了死士要取你性命,皇帝这时候出来做好人,无非就是想再把你弄进宫里继续为他c,ao心天下事,这算盘打的太响。”

    “可为官入仕毕竟是我的选择,同在朝堂之上,难免相看生厌,怨不得别人。”于辰昏被折腾了一宿,身子有些受不住,刚消腾下去的红疹又有复起之势,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犯迷糊。

    见他又在抓着手臂,应粱栖有些担心,“是不是又起红疹了,什么时候起的?”

    于辰昏点点头,“晚上,本来都好了……”

    应粱栖立刻怒骂道:“魏宗广那个狗东西!”

    于辰昏,“……”

    又来……

    “赶紧回去躺着,我去烧点茶水。”应粱栖道。

    水壶下,点燃的火苗在院子里驱散了一点寒意,夜晚的大风也将这里的血腥气吹散殆尽,应粱栖把壶架上,呼着手心回了房间。

    于辰昏躺在床上盯着房梁,浑然不觉自己早已把手臂抓出了红印。

    应粱栖把他的手挪开,用手指尖轻扎着皮肤,用刺痛压着痒意。

    “若不是你肯定那群黑衣人是魏宗广的人,我倒以为他们是山林里那群人派来的刺客了。”

    “你是说那些藏兵?”于辰昏问。

    “那么多藏兵,若不是要谋逆造反……总不会是派去突厥打仗的吧。”

    于辰昏轻笑一声,“自然不是派去突厥的,只是那么多的人究竟从哪召集的呢,再说了养兵极其费钱,看那处的布置也不是最近才有的,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谁又能养得起呢?”

    “钱老板……”应粱栖若有所思,想到一个人来,随即又否认,“不对啊,他卖盐的钱不都上缴国库了吗?那还有谁既有兵甲又有银子呢?”

    “钱老板?”

    应粱栖这么一说,顿时给于辰昏提了个醒,卖盐的德州不止钱老板一家,之前老管家说过,德州还有个皇亲国戚的手里也有盐引,只是不在德州卖盐罢了。

    而这附近的皇亲国戚……

    难不成是永清王。

    茶水烧的滚烫又被晾成温热,应粱栖用纱布给于辰昏擦身,于辰昏本来还要说些什么,谁知闭目养神的功夫就睡了过去。

    应粱栖做起伺候人的事来无微不至,于辰昏在梦里呓语几声,翻个身睡得更熟了些。

    应粱栖把纱布扔在水盆里,今夜到此就算过去了,他不由得松了口气,把茶水倒掉后鬼使神差的又回到了这里,他没敢坐在床边,左思右想一番,最后坐在了脚塌上。

    他歪了歪头,小心翼翼的把脑袋蹭在床边,与于辰昏的手近在咫尺。

    他没动地方,只是又把头往那边靠了靠,终是不够长,没有碰到于辰昏,只有几缕发丝散在他手边。

    若是于辰昏还醒着,定要跟系统感叹一句,自己养的孩子真是越来越像大型犬了。

    应粱栖就这样歪着脖子坐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竟然眯了半个时辰,他缓过神来搓了搓脸,抱着自己的剑靠在一旁的座椅上。

    刚才那一觉缓解了不少困意,此时正ji,ng神着,外面天也蒙蒙亮了,再过半个时辰自己就该去院子里练武了。

    玄铁的冰冷在不断敲打着他,他原本以为孟更亭身边只有他一人的,他可以做他的学生,听他教诲,但他更想做可以陪着孟更亭一辈子的人,名正言顺的照顾他一辈子。

    不过今晚的那几个面具人提醒他,皇帝还在念着孟更亭,只要皇帝一声令下,他的更亭就要回京继续做他的殿阁大学士去了。

    孟更亭要是回了京,那他怎么办呢,与他同朝为官吗?到时候怎么与他算关系,论辈分?

    到时自己还要同他一起听那皇帝调配,万一皇帝看他不顺眼,把他扔到关外怎么办?孟更亭会给自己求情吗?会舍不得与他分开吗?

    应粱栖心里太多思虑顾忌,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念这书,再求一求更亭留下来,带着人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过一辈子。

    隔日

    赵成山听闻昨日孟府遭袭,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我给你派点兵过来吧。”赵成山道。

    “不要!”应粱栖不等于辰昏说话就替他拒绝了,他现在巴不得于辰昏与皇帝彻底断绝关系,赵成山要是派了官府的人来,传到了京城可怎么办,皇帝还不得立刻把那几个面具人再调回来。

    于辰昏不知道他心里所想,也跟着点了点头。

    “不用了,那是官府的人,不好动的,我今日让管家去镖局看了看,听说那里也能雇守卫。”

    “让他们在外面就好了,不用进院子。”应粱栖趁机道,“我留下来守着你,绝不让任何人近你的身。”

    “包括你?”于辰昏打趣道。

    “当然不了!”应粱栖越说越没底气,“我得护着你,只有我能接近……”

    于辰昏轻笑一声,把人推到一边。

    这时老管家在外敲门,说是永清王府的人前来找赵大人有要事相商。

    于辰昏和应粱栖的目光顿时都落在赵成山身上。

    赵成山一听是永清王府的人,立刻乱了神。

    “找我?”

    老管家道:“是啊,说是急事,想见您一面呢。”

    应粱栖一脸诧异,问道:“你什么时候与永清王有联系了,我怎么不知道?”

    赵成山摸了摸头,一言难尽的样子,终是放心不下萧知鹤,道:“那,那我去看看。”

    于辰昏道:“好,今晚就不留你的饭了。”

    赵成山点点头,急匆匆的往外走。

    来人是从小照顾小王爷的王府管家,其实说是管家也不是,平日里不怎么管王府中的琐事,倒是一直帮着萧知鹤看着王府的账本,是萧知鹤的心腹。

    按理说王府管家不会亲自来找他一个都尉,如今来了,倒让赵成山心里打鼓,莫不是萧知鹤真出了事……

    管家就等在孟府门外,一见赵成山二话不说立刻弓了身子拜了一拜。

    赵成山心里“咯噔”一声,几步上前忙道:“知……王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管家面色难看,道:“赵大人啊,您可把我们小王爷给害惨了啊!”

    赵成山低了低头,撇看眼睛不去看人却难掩焦虑之色,“他怎么了?”

    管家道:“那日从您家回来,小王爷也不知是怎么了就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前几日更是把自己关在房里,已经好久都没出屋了,不仅不出屋,连饭都不吃几口,你说这叫人着不着急!”

    “你们怎么不劝着点!”赵成山急了起来。

    “诶呦,能不劝吗!可我们劝不动啊!”管家长吁短叹道:“昨天婢女又去劝他,这一撩开床帐,小王爷那脸都烧红了,烧到今天也不见好,饭喂不进去,药也喝不下去,嘴里一直嘟囔着您的名字,您说说,心不心疼?”

    赵成山握紧了拳头,有些犹豫不决。

    若是去了王府,势必又要与萧知鹤藕断丝连,再想与他分开,萧知鹤受不了,他赵成山又如何能再次忍受那锥心刺骨般的苦楚呢?

    可若是不去……赵成山又怎么舍得?

    管家知道他也是为了小王爷好,可眼下小王爷病的奄奄一息,大夫说要是再退不下烧来,神智怕是要烧坏了,管家也是无奈之举才来找的赵成山。

    “赵大人,您与小王爷的情谊自然不用旁人说,眼下小王爷需要您,就算是朋友您是不是也发发善心……小王爷对您如此情深义重,赵大人可莫要辜负了他啊。”

    赵成山听了管家的话,心里一怔。差点捏碎了铁拳,才下了决定。

    “走吧,我跟你去王府。”

    ☆、良相盗将9

    萧知鹤快要被烧迷糊了,或者说都已经被烧熟了。

    那次上山就是因为他与赵成山吵了一架后心情不好,所以想在山上躲两天,可偏偏赵成山y差阳错的跟着他不放,一见那玉穗子萧知鹤难受得更厉害了。

    从山上下来后萧知鹤就开始茶饭不思了,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

    母妃早逝,他在宫中便是如履薄冰,一边小心翼翼讨好着父皇,又一遍装傻充愣的不敢结党,如此才保住自己一条性命,皇帝怜他,在死之前给了他封号,还给他划了块地。

    当今皇上刚刚登基就把之前与他夺嫡的几位皇子或流放,或困于家中,还怕落个手足相残的名声,连忙赏了萧知鹤不少金银珠宝,带着一从府兵丫鬟,从京城浩浩荡荡的到了封地。

    萧知鹤从小便临深履薄,步步为营,不求大富大贵,只想保住性命,就算在皇帝面前装的低眉顺眼,如今到了自己的封地,自然也有他的打算与提防。

    不过他却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赵成山的手上,原因无他,只是赵成山心中确实有他,他见过赵成山的眼睛,一眼就让自己沉溺。

    萧知鹤浑浑沌沌的想着这几年发生的事,一转眼他见到了母妃,还未来得及抱一抱她,他的母妃就成了冰冷的棺椁,还未等他伤心,一转眼他又见到了父皇,吓得他连忙收敛了情绪,只怕惹得父皇不快,皇兄在一旁数落他不思进取,他立刻扯了笑容道自己天资愚钝,比不得皇兄。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黑压压的一片倒让他安心,萧知鹤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他,他松了口气跪倒在地上,脸上的疲惫尽显,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歇歇……

    萧知鹤累得很,也顾不得地面冰凉就想赶紧躺下去。

    他松了松手臂任自己倒下,却意外没有碰到坚硬的地面——有人接住了他,把他抱在自己的腿上,轻声哄着什么。

    萧知鹤微微侧首,然后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他看见了赵成山,听见了赵成山的声音,萧知鹤安心落意。

    他竟不知赵成山那样低沉浑厚的声音竟然也能这般温柔,他小心翼翼的扯住他的一片衣角,半是埋怨道:“大混蛋,我居然梦到你了。”

    赵成山无奈一笑,又把人抱了紧了些,温声道:“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不在就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如今病了,折腾的是谁啊?”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害得我吃不下睡不着,如今还病了。”萧知鹤带着鼻音软糯的声音把赵成山听得一颤,既心疼又自责。

    “我好想你……”萧知鹤反抱住赵成山,眼泪不一会儿就打shi了他的胸口。

    “我也是,我也想你。”赵成山在他头发上落下一吻,亲昵的蹭着他。

    不过他不能一直和萧知鹤这么抱着,他把人轻轻往外带了带,还没开口萧知鹤就哭出了声。

    “你要走了吗……我都病了,你就不能陪陪我吗……梦里也不成吗?成山,我……”

    “不走不走,小祖宗啊,我没想走。”赵成山赶忙把人重新搂在怀里,哄道:“我是想给你端饭去了。”

    外室的婢女听见声音,忙把菜粥端了过去,又退到房外。

    萧知鹤病的厉害,好几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只能先喝些汤汤水水的再往下喝药。

    “我不想吃……”萧知鹤躲在赵成山怀里不出来。

    “知鹤听话,我喂你好不好?”赵成山把人捞到自己肩膀上。

    “不要!”萧知鹤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说什么就是不吃饭。

    赵成山狠不下心凶他,任他在怀里乱动,可萧知鹤身子虚弱,躲了几下就累的不想动了。

    “知鹤听话,我喂你吃几口,你这一病我心疼死了。”

    “真的?”萧知鹤红着眼睛道。

    “当然是真的,吃几口,好不好?”赵成山吹凉了粥,把勺子伸到他嘴边。

    萧知鹤委屈巴巴的张开嘴,小口小口的咽了下去。

    “还是梦里的你好。”萧知鹤又吃了一勺。

    赵成山轻笑,“那梦外的我不好?”

    “不好!”萧知鹤咽的更用力了些,生气道,“梦外的赵成山就是个王八蛋!大骗子!还不要我,也不哄我,我病了他都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来看我的……”

    赵成山没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竟成了这样的人,轻扯了扯他的脸蛋。

    小没良心的,哪有什么梦里梦外,不就他这么一个赵成山吗。

    “梦外的是王八蛋,那知鹤梦里的是谁啊?”赵成山问。

    “是……是我相公……”萧知鹤有些羞赧,小声道。

    赵成山满意的笑笑,低头在怀里人的嘴上亲了一口。

    “你还走吗?”萧知鹤病的迷糊,胡乱说着话。

    “不走,相公一直在这陪你。”赵成山道。

    “那就好……”萧知鹤眯着眼睛,也不知是困了还是怎的。

    赵成山见他眼睛一直这样,怕是生病带着眼睛一起出了问题,连忙把粥放下,有些担心,“知鹤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啊。”萧知鹤道,然后又傻笑了几声,“我是怕我一睁眼你就走了,可我不睁眼又看不到你……”

    赵成山听了他的话,顿时怔了怔,良久才叹了口气,把人放在怀里揉了揉,“真是我的小祖宗啊……”

    好不容易把粥和药都喂了进去,萧知鹤犯了困,在赵成山再三保证他一睁眼还能见着自己并且一定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睡觉后,萧知鹤一歪头,立刻睡着了。

    赵成山用被子把两人盖的严严实实,然后又脱了自己的外衣搂着他,想让萧知鹤多发汗,好得快些。

    他把被子铺平,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赵成山一看,竟然是自己那天在山林里掉了的玉穗子。

    赵成山拿起玉穗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这确实是自己的那枚,只是……他看了看熟睡的萧知鹤。

    这玉穗子怎么会在他这?

    赵成山百思不解,将玉穗子塞在枕头底下。

    还是等知鹤病好了再说吧。

    这一觉萧知鹤睡得异常满足,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醒了也不知天昏地暗,又被喂了碗粥,带着喝了两碗药汁,就再次睡了过去。

    另一边的孟府

    近来从京城飞来的鸽子多了几只,应粱栖在院子里擦剑时听见鸽子飞动的声音,他随手往地上擦了把谷子,回了房间。

    于辰昏打开纸条,上面说命他采诗的折子已经从京城发出来了,不日就会到达德州。

    看来内忧外患是解决的差不多了,虽然这次没有魏宗广的消息,但皇帝既然还有ji,ng力忙着采诗,那朝堂上自然太平。

    水患已经解决,突厥那边的仗却没打完,估计是定了要让公主和亲,就算兰妃再怎么哭闹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帝王家的薄情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不过采诗这件事,于辰昏是一定不能接旨的。

    一方面他是顾忌着山林里的私军,他还想好好查查那些兵甲究竟是谁在养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

    他不想再参和朝堂上的事情了,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应粱栖考取功名,保国安民,其余的都与他无关。

    系统打着哈欠动了动小数据,于辰昏的眼前就出现了他几天前心心念念的小黄片。

    于辰昏被吓了一跳,“拿走拿走,光天化日的。”

    “你这个人!我这可是拼了半条数据才拿到的好吗,差点就被别人发现了……”系统道。

    “那你先去看看?免得到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做。”于辰昏道。

    “我才不呢。”系统道。

    “不就不。”于辰昏拿起纸笔,想给安清梓写封回信,提起笔却没有落下去。

    “怎么了?”系统问他。

    于辰昏长吁一口气,满面愁容,“我怕皇帝不会轻易放过我。”

    “所以?”

    “我得想个办法,断了我再入朝为官的路。”于辰昏道。

    门被应声叩响。

    “更亭。”应粱栖在外叫道。

    “什么事?”于辰昏问。

    “永清王来访。”应粱栖道。

    于辰昏把桌上的纸张收好,起身开门。

    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道:“请王爷进来。”

    萧知鹤头戴翡翠玉冠,一身蓝白锦袍上有乱针绣出的四爪蟒,玄色的狐裘披风衬得人更加ji,ng秀。

    “王爷。”于辰昏双手一拜向他行礼,却被人扶了起来。

    “孟先生不必拘泥这些虚礼。”萧知鹤看起来气色不错,这些天被赵成山养的还胖了两斤。

    “王爷请坐。”于辰昏将人请到上座,又唤来了小厮上了两杯清茶,“不知王爷来此有何要事。”

    “孟先生是聪明人,本王也就不卖关子了。”

    “王爷请讲。”

    “那日从山林里出来,孟先生与应公子没受伤吧。”萧知鹤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嘴。

    “不要紧的小伤,不值一提。”孟尧生谈谈一笑。

    “那就好,不然本王心里总是放心不下。”萧知鹤道。

    “如此,还要多谢那日王爷不杀之恩。”

    “先生严重了,今日来知鹤是有要事相求的。”萧知鹤换了自称,神色凝重起来。

    “王爷说说看,有什么是我能帮到您的。”于辰昏心里了然,他没想到萧知鹤会对他坦诚,却没想到会坦诚的这样快,他又有事相求,什么事是他永清王解决不了要他一介平民帮的呢?

    “您知道我与赵成山……”萧知鹤抿了抿嘴,停顿了片刻。

    “知道,王爷与赵都尉两情相悦,孟某恭喜。”于辰昏道。

    “多谢大人,不过大人怕是恭喜的太早了些。”萧知鹤道。

    于辰昏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大人可知边疆战事?突厥今年来势汹汹,皇帝已经打算将兰妃的公主送去那里和亲了。”

    “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于辰昏没有瞒着自己得到的消息。

    “那先生可知……”萧知鹤垂下眸子,“可知皇上不仅要送去一位公主,还打算再送去一位质子。”

    “什么?”于辰昏讶异道,转而回过神来,道:“你是说皇帝准备把你送到突厥做质子?”

    “是。”萧知鹤平静道。

    “消息可准?”于辰昏问,他与京城的联系全靠信鸽,可这几年来安清梓给他的信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纰漏,这件事情他也从未听说。

    “如果不准,我也就不会在山中折腾那么久,养那些兵甲了。”萧知鹤道,“大人是不是从未听说过?不仅是您,此事除了皇帝和我,怕是只有宫中皇帝身边人知道了,那人曾是我母妃宫中的奴才,所以才会提前告诉我,想让我逃走……”

    “可要逃走谈何容易,皇帝自己也觉得送质子去突厥有损颜面,可多年来重文轻武,朝中早无大将,若不是他与突厥来使秘密详谈,边境十城怕是一个也剩不了。”

    于辰昏不想这事如此棘手,可赵成山与应粱栖是彼此唯一的家人,他日后离开,还指望着赵成山能帮他稳着些应粱栖。

    “那王爷养的兵甲不是要谋反,是要逃走?”于辰昏问。

    “带着那么多人如何能逃,他们只是有备无患,而我是想设一个局。”

    “什么局?”

    “设一个永清王假死的局。”萧知鹤道,“送质子这件事皇帝不会闹得满朝皆知,可能会在公主出嫁后秘密派人来将我绑走,所以我想过几日让永清王府起场大火,永清王葬身火海,赵都尉舍命救主。”

    “那王爷需要我做什么?”于辰昏问。

    “我怕到时候皇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彻查此事,我想让大人帮我做个证,一起瞒过皇上派来的人。”

    “这事倒是不难,可……难道我说他们就会信?”于辰昏反问。

    “您曾是当朝右相,他们不会不信你的。”萧知鹤急道。

    “可以后呢,您和赵都尉就打算这么跑了?以后的事情可有考虑?”于辰昏问。

    “不知道。”萧知鹤叹了口气,“成山……还不知道这件事呢,我没敢告诉他,也怕他不想跟我走,毕竟这一走,这辈子就只能隐姓埋名了。”

    站在门外端着酥酪的赵成山面色愈发难看,应粱栖坐在院子里也不知他舅舅听见了什么,已经在那站了小半个时辰,酥酪都凉透了。

    萧知鹤午饭吃的少,赵成山念着他怕他饿,向管家一问这才知道他来了孟府,他也没有细想,端着酥酪刚想敲门,就听见他说的两个字——质子。

    皇帝居然要萧知鹤去突厥做弘国的质子!

    萧知鹤可是皇帝唯一的弟弟了,去突厥这般苦的事情,萧知鹤怎能受得了。

    赵成山气昏了头,刚想发作又被自己忍了下来。

    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赵成山失魂落魄的将酥酪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心急如焚。

    他盯着自己手心因为常年握着兵器而留下的手茧,拧紧了眉头。

    或许……他并不是什么都做不了,这一身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书房里

    于辰昏与萧知鹤又说了不少事情,两人谈到天微微暗了下来才告别。

    于辰昏让萧知鹤不要轻举妄动,这事毕竟是欺君,做了就一定不能被人发现,他答应萧知鹤,这几天会好好筹谋这件事,过几天两人再谈,非要天衣无缝才可。

    于辰昏和萧知鹤打开门就看见院子里静坐的两人,赵成山扯了扯嘴角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萧知鹤也是如此,跟着赵成山回了王府。

    “你呢,你坐在院子里吹什么冷风?”于辰昏问。

    应粱栖笑了笑,看着于辰昏给自己留的房门,几步进了那温暖的屋子。

    “去剥点核桃。”于辰昏倒在床上,无比熟练道。

    应粱栖本还想沾个床边,眼下也只好坐到桌边。

    一手捏碎两只核桃,特别用力!

    他把完整的核桃仁挑出来,再用几乎没有的指甲把上面的核衣拨下。一个个白色的核桃仁被放在小瓷碟里,饱满ji,ng致。

    于辰昏一边闭目养神,一边给他温习功课,冷不丁嘴里被塞了个核桃,闭着眼就嚼着咽了。

    核桃不多,于辰昏吃完后起身准备洗漱,殊不知应粱栖早已把温水都准备好了。

    他满脸慈爱的看着应粱栖,真想亲亲他的大宝贝。

    应粱栖借机要跟他一起睡,于辰昏温柔的笑笑,然后把人撵了出去。

    明明在孟府给他留的房间就在自己旁边,还腻歪什么!?

    晚上,屋子里的火炉彻夜不息,于辰昏暖和得很,闭着眼睛滚了一圈,没摸到绒毯,反而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嗯?

    于辰昏睡得正迷糊,不想睁开眼睛便用头发蹭了蹭那人。

    那人低沉压抑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他居然还感受到有一只手在自己后背轻拍着,像是在哄他入睡般安抚着他。

    这绝不可能是应粱栖,于辰昏想。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他只敢半夜坐在自己床边看着他,还要事先找好一万个借口以防他起来。

    再怂点的时候,只会坐在自己的脚塌边,头一歪,能不能碰到他的手完全听天由命。

    那这是谁?

    ☆、良相盗将10

    于辰昏皱了皱眉,还未睁开眼睛便听见那人低低唤他。

    “更现……”

    余更现!?

    于辰昏瞬间ji,ng神了,猛地睁开眼,抬头一看,那人竟是关屏山。

    这一眼,恍若隔世。

    屋里漆黑一片,但此时于辰昏的视线却意外的清晰。

    他微张着嘴向上看去,那人确实是关屏山。

    第3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5节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