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在宇宙的中心 作者:吃素
正文 第7节
在宇宙的中心 作者:吃素
第7节
“没有,他一直看着我。我想,他是打算看我到底要做什么,他不害怕,他在观察我。”
“或许是她刚好有这方面的喜好呢?”
“不,他不喜欢,我说过了,在他眼里我很不正常。”
“你介意吗?”
“为什么要介意?有什么可介意的吗?”
“那么……她也不介意你的举动,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钱,或者其他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
“据我所知你对欲望的管理非常严苛,尤其是性,这是你拒绝与她发生进一步行为的原因吗?”
“我喜欢把最喜欢的东西放在最后吃,期待的过程会提升品尝的快感,你不这样觉得吗?”
“……所以你不会拒绝性?”
“正确的说,我不会拒绝与他之间的性,甚至开始期待。”
10月7日上午10点整(外科病房):
“你的伤口还痛吗?”
“痛,不过没事。真是麻烦你了,马叔,请帮我跟孔老师请假。”
“关藏,你真的让我非常非常意外,因为她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没法跟你外公交代。”
“没必要交代,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他们也只是想要钱而已。”
“原因不在这里,关藏!这一次轻伤,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
“哈哈哈哈这不怪他啊马叔,是我自愿的,他叫我一声‘老公’,所以我想表现得好一点而已。”
“很明显她只是为了要拖你下水让自己脱身,你不会分不清楚吧?”
“那又怎么样,再说那些出言不逊的人本来就该打。”
“所以她因此就敲破了别人的头,这样的暴力行为你也一点都不在意吗?”
“这是他的魅力啊,像一颗小炸弹,不是吗,哈哈哈哈!马叔,我好想见他,我应该留他的电话号码的!”
10月17日晚9:30分:
“你的脖子还疼吗?”
“舌头也很疼,是我惹他生气了,哈哈哈。”
“他不愿意见你了,是吗?”
“我多嘴了,是我不好,我会求他原谅。但他逃不开我,我会找到他的。”
“你知道了她的什么事?”
“抱歉马叔,我不会告诉你,我答应他了。”
“……”
“我的事从不隐瞒你,但别人的事不可以,对不起。”
“关藏,她砍你的时候没有犹豫,是吗?”
“是的,是的!”
“她有暴力倾向,而你迷恋她的暴力。”
“你又搞错了马叔,我说过的,我迷恋的是他的能量。马叔,他不是金块,他是金矿!是我的宝藏!”
“你曾经说过你懂得控制你自己,现在你还这样认为吗?”
“不,我失败了,马叔。他永远、永远、永远超出我的想象,对他的欲望每时每刻都在冲击着我的自制力,我不想忍耐了!”
10月20日电话:
“关藏,你还在去找她?”
“嗯,当然。”
“她在躲着你,不愿意见你,为什么不就此放手?”
“我说了,他是我的宝藏。没人会对宝藏放手。”
10月25日电话:
“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课了,关藏,这很不应该。”
“我知道,找到美美以后我会去的。”
“你对她太执着了,这样对你很不好!”
“哪里不好?我现在非常愉快,我不应该愉快吗?”
马千家听那最后一句:“我不应该愉快吗?”他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相框。
穿印花连衣裙的女子提着裙摆,笑容和煦,年轻的马千家有些拘谨地看着镜头,悄悄将头歪向她那边。
“马大夫,我不应该开心吗?”照这张照片之前,她问他,“我开心有罪吗?”
第十三章
豹纹紧身裙,黑丝袜,红高跟,金色长假发,蛤蟆镜,假皮草大氅,他打扮得花枝招展,拎着一堆购物袋,招摇过市,衣锦还乡似的回剧团去了。
香香姐堵着门不让他进:“想来来,想走走,当你家呀?”
野萍在香香姐身后高兴得直蹦跶:“哎呦这架势,屁股得卖老鼻子钱了!我们剧团庙小,可容不下你这金屁/眼子佛啊!”
他指一指野萍:“小野/逼老实点,老娘等会儿收拾你。”
“收拾谁,”香香姐一把把他手拍开,“你收拾他先收拾我!”
“哎呀姐~”他立刻服软,拉长了声音讨好香香姐,把两个购物袋塞香香姐手里,“可不就是我家吗,你就是我亲姐呀,是不?这我特意给姐买的,你肯定喜欢!”
“去去去别来这套,你进我的门儿就得听我的管,不听就别进!”作势要把他往外推,他一把抱住了香香姐胳膊撒娇,“哎呀我的姐,我要不为剧团我能走吗?你看看我脸!”他一把摘下墨镜,把青紫的眼眶给香香姐看。“我这不怕给你招事儿嘛!”
香香看得一惊,还是嘴硬:“活ji/巴该!你活着就是事儿,小瘪犊子打死你得了!”
他往香香姐大胸脯子上蹭:“姐你咋就不知道心疼我呢?我老疼老疼的了!”几番推搡,把香香姐推进门去了。野萍一溜烟儿地跑回去“咔咔”锁门。
跑香香姐房里,他从大鞋盒里拿出一双翻毛皮镶水钻流苏的高跟靴,摆在香香姐面前:“现在穿正好,姐你试试!”香香姐半推半就地把脚伸进去,他蹲地上给拉上拉链,“合脚不?”
香香姐走了几步,到镜子前面,这么照那么照:“还挺得劲儿。你咋知道我多大脚的,脚胖可不好买鞋了。”他适时地把新裙子掏出来,往香香姐眼前儿一抖:“我不但知道姐脚多大,还知道姐奶多大呢!”小吊带下面挂着两个大罩杯,布满金色亮片的长舞裙,差点儿把香香姐眼睛闪坏了。
“你这眼力见儿,要是给我省点心多好!”香香姐把裙子一把搂过来,翘着小指戳他脑门子,他就知道这篇翻过去了。“你给我好好说说,为啥还跟那个ji,ng神病来往?”
挨打那天灵灵吓懵了,连滚带爬上了出租车给香香姐打电话,香香姐说你他妈赶紧叫警察啊!一边说一边打车往脏街赶,人到了耗子都没见着一个,打他电话又关机。等再开机的时候,都已经在关藏那儿两天了。
他看自己刚做的美甲,说:“打成那样我也走不了,他那么稀罕我,就让他多稀罕两天呗。”
“就这么稀罕你的?”香香姐踢了一脚地上的购物袋。
“你看啊姐,开始我诓他钱,我让他摸一晚还了是吧?这回给我看病给我吃住,那我跟他处几天呗,给对象花钱不正常吗?省得你说我卖屁股。”
香香姐看了他半天:“我也不说你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反正我就觉着这人有问题,笑模笑样的看着瘆人。”说完扯他身上衣服,“那变态杀人犯可还没逮着呢,专挑你这样惹眼的下手,你还不知道低调?!”这几天又出了新闻,都全省通缉了还杀了个洗脚房的卖 y 女。
他想了半天:“那不能是他,要杀早杀了。”
“你都能往他身上想了,那就是有问题!在咱们这样人身上撒钱能是啥好事吗?”
他就不同意了:“咱们这样人是啥人啦?!往舞台上一站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啦?!”
“你台下是,台上可轮不着你。再说你这有对象的就不用上台了呗?还回来干啥啊!”
“那不行,”他两手叉着腰,撩头发,“我得经济独立啊。”
“独你妈啊。”香香姐不听他胡逼咧咧,拎着耳朵重申团规。
从香香姐那出来,他踩着高跟儿咔哒咔哒走过整个走廊:“姐妹们,我美美又回来啦!”大家都等半天了,一窝蜂地跑他屋里七嘴八舌,连乐乐都说一句“哎呀你可算回来了”。分了一圈小礼物,等人散了,他敲灵灵房门。
灵灵眼圈红红地开门,没说话先哭。
“又哭,你死老公了?”他捏灵灵下巴。灵灵扑上来抱他,穿了高跟鞋只能够着腰,脸贴着他假胸,哭得哇哇地:“你怎么都不联系我,我以为你出事儿了……!”
“我出事儿你也别去哭,丧死了。”他塞了个胸罩给她,“b杯,奶/子够大吗?”
蕾丝小花边,粉嫩粉嫩的小格纹,灵灵一看样子就喜欢得不行,却害羞地说:“我,我才a杯……”
他一阵哈哈哈,揉自己胸罩下的硅胶:“才a呀!你个小奶妹!那你长大到b再戴。”
“你讨厌!”灵灵抹眼泪捶他。看他把之前的打包的行李又放回去,又问,“那你这回不走了吧?”
“不走了。”
灵灵开心起来,“就是,你就不该走,你看你人缘多好,大家都喜欢你!”
他哼一声,“没我揍野萍,他们多没意思。咋,野萍还说你呢?”
“我又没碍着他,他再说我我就找香香姐投诉!”
“还投诉,”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你咋不去告他。”
“我跟香香姐说了,剧团的戏我演不了,我不干。”嫌太黄,不正经,自己去找了个美甲店跟人学美甲去了。香香姐说反串剧团人家看的就是反串,他这样的上台也没意思,涨了一百五房钱,爱干啥干啥去。退了剧团,野萍也就不找他麻烦了。
正聊着呢,有人笃笃笃敲门。他一开门,是小豪,瞅见他倒一愣。
“呀,稀客呀?啥事儿?”
小豪全名叫刘云豪,父母去世以后跟叔叔“香香姐”生活。学习不怎么样,大学考两年考不上,也不想上职高,没办法香香姐就让他跟着跑剧团,给大家打下手,没事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抱着手机看小说,话不多,紧张了有点结巴,干活却麻利,给香香姐省了不少事儿。
手里拿着两个红扑扑的大苹果,小豪“唔嗯”了半天,一边说“美、美美姐回来了”一边往屋里瞄。他一下子就懂,心里明镜儿似的,嘴上却偏说,“这还给我送礼来了?客气啥!”伸手挑了个大的,咔嚓啃一口。
小豪脸上一红,把另一个也给他了:“那,那你俩,你俩吃。”说完转身跑了。
他关上门,回身问灵灵:“哎哟,小奶妹有对象了?啥时候的事儿啊?”
“没有!不是!我可没答应他,我不喜欢他那样儿的!”灵灵小尖下巴一扬,不愿意里还带着得意。
“要求还挺高,你不喜欢可有人喜欢呢。”他把另一个苹果扔灵灵怀里,自己往脸上补粉,“小豪人可好,再说以后保不齐整个剧团都是他的。”
“那我也不喜欢。”灵灵拿着那个苹果,自己嘀咕:“我喜欢帅的……有男人味儿的。”眼睛却一直偷着瞅他。
补完妆,刚好电话也来了。
“美美,我给你买ji肝了,你在哪儿呢?”
第十四章
被杀人犯吓的,附近的洗脚洗头按摩房和ktv,惜命的小姐都开始歇了。有两三个住剧团隔壁的,聚在楼下小烧烤店里闲磕牙,看他甩着头发从外面经过,喊:“美美呀,还敢出去呢?”
他抬脚进屋,捞个塑料凳坐下:“怎么就不敢了,还能当街劫我是怎么的?”有个小姐叫阿芬的,给他倒了一杯酒,说:“打扮得这么浪,有没有人问你多少钱?”
他一口喝了:“那得比你贵!”
小姐们叽叽嘎嘎地笑,阿芬也笑,“我涨价了!”
“你们都不开工了?”他问。
“你没看新闻,杀人犯都流窜到这儿了谁还敢?”
“哎你们说,怎么就还没抓着呢?不是满街都是监控吗?”有人问。
“黑灯瞎火的能看见啥啊,再说还能去有监控的地方办事儿吗?”
“死的都是ji,贱ji贱命,几十一百就带走了,谁乐意管。死一个当官儿的你试试?”
“也别这么说——脸整过,没身份证,朋友也没有,老家哪儿也不知道,上哪儿查呀?之前死的几个尸体都没人认呢。”
这样一说,大家又都沉默了。小姐之间,名字都是假的,这里待两天那里待两天,谁知道谁呢。有人叹气:“唉,不开工,挣不了钱呀。”
“吃了没文化的亏,有文化的就不用在这儿干了,担惊受怕的。”
“有文化了你想干啥?”
对方把嘴里的啤酒咽下去,理所当然的说:“当高级妓/女呀,不用站街的呀!”这话又惹得大家一阵笑。手机响了,他于是又干了一杯酒,站起来说:“我就不一样,我去找有文化的!”掏出一百放桌上,从冰柜里拿了两罐啤酒走了。
阿芬在他身后喊:“有文化的花样儿可多呢!你玩不来介绍给我呀!”他闻言拍了下自己屁股,竖起个大拇指,摇曳生姿地走到街对面,上了关藏的车。
找了个没路灯的地方停了,关藏解开安全带去亲他,脱他内裤。他 起短裙跨到了关藏身上,一边亲一边问:“你这玩意儿……是装了弹簧了?”
光是被他戴上安全套,关藏就兴奋得撩他上衣,把他胸罩解开了。
“你他妈!我好不容易挤出……呜……这么大!”
润滑潦草,关藏迫不及待地进去了,撑得他里里外外的疼。他死死地按住关藏,看被自己唇膏吻得一片红的嘴巴,轻抽男人的脸颊:“我说了吧,你得让我爽。”
“抱歉……”关藏挨了一耳光却只微笑,“美美今天更加诱惑我。”
“我他妈什么时候诱惑你了?!”
“出现在我眼前的每时每刻。”关藏轻轻一顶,顶对了地方,他呻吟一声,骂“ji,ng神病”,然后伸手摘下了关藏的眼镜,而自己闭上了眼睛。淡金色的人造发丝垂在关藏脸上,关藏伸手去抓,车身开始了晃动。
“不准……抓坏我头发……!”他说。
关藏便把它们撩开,那头发太长,关藏不得其法,总是从他肩上重新抖落下来。“真笨……”他笑关藏,单手从颈子后面将头发拨到另一边,微微偏着头。
2012年款的白色沃尔沃s60里面,突然爆发了一声叫喊。车身剧烈地晃动起来,那叫喊也一声声高亢,像巴别塔一样一层层摞起来,快要看见天国了似的又突然地倒塌,戛然而止,像生又像死。
他坐在关藏身上,拼命喘息。歇了一会儿,抓着纸抽愤怒地抽出无数张来,掀起裙子擦内侧和屁股:“给我买新裙子,两回了!败家玩意儿!”关藏嗤嗤地笑。
开了顶灯,他当着关藏的面把胸罩和硅胶胸垫组合在一起,重新戴好,扣好上衣的一排小纽扣。关藏新奇地看着,惊讶于这技术的ji,ng妙。
穿好内裤,他坐在副驾上吃关藏买来的ji肝,喝啤酒,“真好,还是这个味道。”
“为什么不去我家了?”关藏问。
“干吗天天住你家,同居吗?我不干,我都说了你不惹我生气我就不跑。”
“我订的钢琴就要到了,小三角。”
他停止了咀嚼,看关藏:“多少钱?”
“七万八。”
“为了做/爱?”
“为了和你做/爱。”关藏强调。
他突然笑:“我身价可真高,能死在七万八的钢琴上。”关藏没明白,只是看着他笑而笑。他便单手支着头,把一条腿放在关藏膝盖上,“哎,关助教,你这么疯狂,很有连环杀人犯的潜质。”
“有吗?”关藏反问,感觉很有趣似的,“连环杀人犯是什么样子?”
“你这个样子。”他做了个“有请”的手势。“斯文,帅,脑子不太正常,还有钱。我刚才跟你在车里打一炮,晚点儿就被你塞进后备箱里分尸了——说不定现在里面就有一个?”
关藏开心地笑:“美美想象力真丰富,那你为什么还来?不怕我吗?”
他耸耸肩:“谁活在这世上没有个死啊,死就死了,没死就活呗。”
“你好像什么都不怕。”
“怕穷啊,还怕被你这样的变态惦记。”
关藏很无辜似的说:“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决不食言。哪怕我很喜欢你那个名字,也只是在心里不停地念而已。”
“能不能不恶心我。”他不为所动,把剩下的一大口ji肝塞进嘴里狂嚼,“你想就想,说出来让我夸你乖啊。”
“想让美美对我放心。”
“放心了干吗呢?爱上你?行啊,我爱你,娶我吧!”他伸手,翘起无名指。
关藏哈哈哈笑,握住了亲他的无名指:“我真喜欢你,美美!”
他除了骂“ji,ng神病”,也不好说什么,抽回手,打开了另一罐啤酒。关藏出神地看着他,说:“我想更了解你,美美。”
“驳回。”
关藏略有些委屈,但也不问了,专心致志地看他吃,喝。摸他因为吞咽而滚动的喉结。
“我好像又硬了,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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