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此曲只应人间有 作者:林船
正文 第8节
此曲只应人间有 作者:林船
第8节
沛寧没想到会被这样毫不怜惜地进入,逼着自己不要尖叫出声,可拧着的眉毛和咬出血的下唇都出卖了她的痛苦。
恋恋不舍地从那个洞口出来,唐雨霖看见自己手指上沾上的红色液体,呆了呆,再看了看表情复杂的沛寧,什么都没问,含在了嘴里:“咸的。。。。。。”
沛寧:
“小公主,你吃饱了吗?”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智障儿很大方地伸出手,“要不要来一点?”
“不用了”沛寧的脸写满了黑线
“唔,我也吃饱了,好累哦,睡觉觉!”唐雨霖抱着沛寧的胸,枕着自己最爱的芋圆很快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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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雨霖从“芋圆”上醒过来,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沛寧也黑着眼圈睁眼了。
唐雨霖先是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又是掐了掐自己的脸。
然后她看到沛寧被掐地就要变形的“芋圆”,咽了口口水。
这样的反应让沛寧很不快,憋了一晚上的气也在找一个宣泄口:“你酒醒了?”
“嗯”风在吼 ,马在叫,黄河在咆哮,匮乏的唐雨霖算是知道什么叫作晴天霹雳了。
“醒了的话可以起来了吧?难道还想吃芋圆?”就一个“嗯”了事么?
唐雨霖迅速地坐起来,找了一块浴巾裹住身体,又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很疑惑地问了一句“芋圆?什么芋圆?”
沛寧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穿衣,惹得唐雨霖不敢去看。
冷笑了声,心也凉了半截:“不记得就算了,给你,衣服。”
唐雨霖接过扔去的衣服,看了看沛寧,道:“我穿衣服不喜欢别人看。你可不可以”
沛寧冷哼了一声,出去了。
听到门“吱呀”关上的声音,唐雨霖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理了理头绪,可是怎么想事情都是最坏的发展。
抱着一丝侥幸,她掀开了被子,果然
那一朵鲜红的腊梅开得鲜艳,讽刺着她的鸵鸟。
唐雨霖整个人都灵魂出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也无法直视最喜欢的芋圆了
☆、幡醒生误隙
沛寧准备的是女装。
唐雨霖对镜梳妆,弄齐整了,还是觉得很奇怪。
磨蹭了许久,从镜中窥得另一张红颜,方才知道出去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来了。
沛寧还不知道唐雨霖发觉了自己,只是贪恋,不舍,迷离地看着那人的背影,再想去看她容颜,俩人的视线就这样尴尬地在镜中撞在一起。
“杜姑娘”一开口就是生疏了十万八千里的称呼,让人怀疑到底昨晚与自己云雨的是不是另一个人,“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沛寧看着她,良久才问道:“那你想怎么办呢?”
唐雨霖张了张口,还是说了出来:“虽不知你是否是情愿的,但我酒后乱性,对你做出不该做的事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就算是要她的命,凭着尊贵的公主身份,不也是勾勾手指的事情?
可这些都不是沛寧想要的,她还想挣扎一下,装作不在意,其实砰砰直跳试探:“发生了这种事,杀你剐你又有何用?我既是你的人,要的也不过是一场明媒正娶。”
没想到千金之躯会说的这么直白,唐雨霖真后悔昨晚跟了去,没帮上忙不说还惹了一身桃花债:“可你我都是女子怎么能说什么明媒正娶”
“你家乡私定终身的那位叫作君南辞的青梅竹马不也是个女子么?你既然是知道这一点,为何她可以我就不可以?”沛寧愠怒,说完又觉得自己未免太过在意,丢了身份,不禁有些懊恼。
再看唐雨霖,第一反应竟然是:“你怎么会知道南辞的事情?你调查我?难道”
唐雨霖的话没有说完,沛寧却替她说完了:“难道什么?你想说,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么?”
“难道真的是这样为什么南辞,你们把南辞怎么了?”唐雨霖焦急地站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放心。”最后一点希冀浇灭了,沛寧在心中嘲笑自己,这本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自己一开始的计划也没打算用情不是麽,为何真的发生了关系却难免总是要去在意?这个心里只装着那个叫做“南辞”的人,有什么好的呢,“我没有动你的君南辞,昨晚的事也不用你负责。”
明显地,唐雨霖听到君南辞没事,松了一口气。
但沛寧却误解她是为着那下半句,心中自嘲原来那负心薄幸郎也不是专指男子,女子真的绝情起来,更让人唏嘘。
不只是宫中那冷血的帝王,这份会错意的温柔也是没有差别。
不再多话,沛寧转身,离开了房间。
待唐雨霖追了出去,哪里还见得到什么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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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文武百官跪成一地。喜怒不行于色的女帝翻了翻奏折,屈指揉了揉太阳穴。
“请皇上三思!”为首的老臣铠甲加身,看上去资历颇深,“那龙族蛮夷凶狠闻名,我朝武将凋零,已是节节败退,若不答应了使节和亲之计,恐难以平悠悠众口,百姓定然怨声载道!”
“放肆!”右边一中年男子向前一步,指骂道,“皇上只有沛寧公主一个后人,你分明是不满你那恶儿作恶不得反被被阉,公报私仇聚众挑事!”
“丞相请勿口出妄言,且不说我儿纵使作恶多端,为先皇打下浩瀚基业的胡家也不该就这样断了香火,但和亲之事早已有此说法,老臣体恤乡民,胞弟胡超亦是战死沙场为国捐躯,难道还没有资格在这里跪请皇上大义割爱?”那前朝老臣说话间老泪纵横,又是连磕了几个响头,“皇上英明,天下百姓可都在看着啊!”
台下争得不可开交,龙椅上的雍容华贵的女帝却发出了一声轻哼:“江南久旱你们不关心,对边疆那片荒地倒是挂意地紧。”
无论是前朝的附庸还是本朝的干将都住了嘴。
“和亲的事朕掂量地了轻重。用不着你们一遍又一遍重复。”熨金的奏折被随意甩在案前,“胡翔啊胡翔,既然你那么关心战事,不如朕就给你这个机会,前线不是还有个缺职么?你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便遂了你的心愿。”
“皇上!胡将军年事已高,恐不能担此大仁啊!”
胡翔的下属出来说话,却被楚天阔呛了嘴:“这样啊,孙将军看起来倒是身强益壮,胡将军不能去,不然孙将军代为”
“好主意!”杜剪蔁摸了摸下巴,“朕怎么就没想到呢?那就派孙将军去吧。我朝人才济济,因是不缺文官武将,亏朕还为在即的金科日夜忧心。”
大厅之上再无一人敢发言。
伴在君侧的太监与女帝耳语了几句,向前一步挥动尘尾:“皇上劳碌国事身体欠安,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恢弘的龙袍一扫,两派齐整的队伍训练有素地跟着最前面的王者一路走出了大殿。
匍一上歩辇,杜剪蔁沉声便道:“摆架未央宫,传沛寧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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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的华服少女并没有按照礼节下跪,一如既往将双手背在后面,在一群呼唤“万岁”的下人中走到九五之尊面前,凑近了嬉笑:“母皇今日怎得有兴致来看沛寧了?”
杜剪蔁将她试图碰上的手打开,脸上露出不耐烦之意,找了个椅子坐下,宣众人都退下,端起茶杯用杯盖匀了匀茶水:“宽限的时日已经到了,今日朝堂前朝的余孽又在逼宫。也怪朕管教无方,任你嚣张跋扈酿下大罪,这次终是保不住了,按说好的一样大考之后朕就昭告天下,你”
“教导无方?”沛寧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从小到大,你有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教导过我么?”
饮茶,杜剪蔁脸上并无异色:“生在皇家,对父母亲情本就不该多做苛责,这么多年了金银珠宝荣华富贵朕从未亏待过你,和亲也是你应尽的义务,甚至应该主动承担,毋须朕一而再前来催促。”
沛寧一点也不意外这样的冷漠,只是心凉不已:“也是,反正在你眼里,亲生女儿也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而且,分明有其他的选择,你也非要因为那个人的原因,抛弃无辜的我杜绝只为你的罪恶感!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我愿意不愿意!”
“砰!”端在手中的茶杯被沛寧因怒掀翻,吸引门外守卫破门而入。
滚烫的茶水冒着热气在地面上苟延残喘,杜剪蔁缓缓站起来,直视被逼急了的沛寧:“你们都下去。”
一声叹息,楚天阔关上了门。
杜剪蔁替沛寧整了整衣冠:“只有朕有愧疚,你呢?她被你一时冲动的陷害间接害成如今这样,这都是报应。”
沛寧的目光变得惊骇,她以为那个秘密会随着锦瑟的死腐朽,责怪不管是母皇,还是皇上,心中永远都只有那个女人。
哪怕她很不愿承认至今想念那个人曾给过的温暖亲情。
没有想到这个秘密再次暴露在日光下,却是出自自己的母亲口里。
原来自己已经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宽恕了,却还一直不知足:“沛寧有罪”
杜剪蔁不再多说,若不是走投无路,她并无意戳破,起码再怎么排斥,沛寧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蛮夷粗鄙,去了那里之后不能再像在京城一样胡闹了,收敛点,若是受了委屈,可托人来信,朕自会想办法为你主持公道。”
上一次仔细看她,还不过是呱呱坠地的啼哭女孩,这一弹指间,竟然就长成了如今即将出嫁的大姑娘,杜剪蔁感慨了一番,最后还是忍住了抚摸她头顶的冲动,捋平了袖边,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皇上”楚天阔见她出来时满面乌云,不由地担心。
杜剪蔁并无笑容:“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不知走了多少路,身后一路暗中随行的影子看了宫门上的牌匾,很自觉地隐了去,杜剪蔁苦笑,犹豫了一番,还是颤抖着,推开了百合宫的宫门。
相当冷清的大院空地只剩下落叶,房间里的摆设还一如当年。
花园里被搭理得很好的茂盛百合丛中,精致的水晶棺里,那个人还是安静地躺在那里。
杜剪蔁菜了一朵渥丹,贴着水晶棺坐下,想要触摸,却被那层玻璃阻挡。
“对不起,我还是没能信守地了诺言。”杜剪蔁苦笑,轻巧折去花瓣,“你不在的这几年,总觉得什么事都没有了干劲。”
她的眼紧闭着,没有回答。
“先是丢了你,现在轮到沛寧。”红色的花瓣落下,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锦瑟,你看,我真是不守信用。”
“呵,这一点一定是跟你学的。”指甲刮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响声,但水晶馆还是纹丝不动,“我常常在想,也总是想不通峤州那次你邀我私奔的无奈,这一刻确是完全懂了。我那么憎恨欺骗,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连诺言都守不住的无用之人。”
“该死的并不应该是你啊,而是什么都挽回不了的我”透明的泪水滑下,顺着光滑的表面流到了土地里,浇灌着碎裂的瓣。月光下也毫不逊色的龙袍反射着耀眼的光,“你再不醒来,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胡言揠决计
“听说皇上跟公主又大吵了一架!”好事的宫女准备午膳的间隙聊起了八卦,“又是为了和亲的事,唉,长公主真可怜,皇上对她还没那个外戚亲!”
“嘘,小声点,万一被听了去,可是杀头的死罪!”有人胆小怕事。
前面说话的宫女也压低了声音:“不是我说啊,这么好的机会,皇后为什么不把那个前朝公主给送了去,虎毒不食子,非要去割那亲生肉呢?”
“怕是要堵那些前朝元老的悠悠众口吧,毕竟二公主不算本朝后裔,他们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冲着沛寧公主来的。”有人条条是道地分析。
宫女觉得有理:“昨晚皇上回宫的时候眼睛肿地厉害,估计是哭过了,看来她对沛寧公主并不是表面上的不闻不问,还是有点母女情的。”
“嗯,说起来皇上即位以后鞠躬尽瘁,一心铺在了国事上,才会疏于管教长公主,而且长公主人其实也不错啊,那胡翔之子是胡机劳出了名的恶霸,活该断子绝孙,公主做的解气!”有人啧啧称叹。
“是啊,那么好的公主就这样白白送走了,真是舍不得啊!”有人连连附和。
热热闹闹说成一团,再扯到二公主,不知道谁来了一句:“皇上也真是的,那个前朝公主留在身边也是养虎为患,为何不把她送了去呢!”
音量有点高,所以不知谁最先当风口浪尖就在门口的时候,人群都发出一阵唏嘘。
楚天阔清了清嗓子,行了个很标准的礼节:“净唯公主请上座。”
看上去病弱纤细的少女收回脸上的震惊,换上感激的表情:“夫子请先行!”
楚天阔不再客气,宫外也是一串报道,很快膳席的主人也落座了。
“启禀皇上,沛寧公主身体抱恙,午膳改在公主府内用餐。”有太监来报。
杜剪蔁点了点头,先动了筷子。
一桌人闷声饮食,坐在后边的十三贝勒忽地开口:“家父前日寄送家书来言,边关战事告急,匈奴”
“餐桌之上不谈国事。”楚天阔知道又是胡翔一派的探子,不悦地打断她。
十三贝勒虽有对此等越惧不满,但知道人家是宠臣,也不再多言。
“沛寧已经答应了。”杜剪蔁放下筷子,已是吃不下去了,“再怎么快,也要等出了春,忙完了科举,整顿一下松散的朝堂。起码得选个信得过的心腹,还可安心把沛寧送去。”
这话一语双关,听得许多人心照不宣一阵后怕。
淡然处世的女皇,原来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终于又要开始发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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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劲的毛笔在抖
墨汁滴在铺陈白纸上,染黑了一大片写好的文字。
“啪嗒!”焦急地挽救只能导致研台泛起,完稿的章节全部做了废。
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刚才写了什么还来得及么该如何作答
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沁出,狂跳的心再也静不下来。
旋转
一片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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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退下,我不是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吃,什么人都不相见的了吗?”
“是那个唐雨霖,他在考场上晕倒了。”
沉默了一阵,敲门的侍卫都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正准备识相地退下,禁闭三月的大门却被猛地拉开。
不施粉黛的公主面容憔悴里透出担忧:“她现在在哪里?”
“正在太医馆里等待诊治”侍卫唯唯诺诺地。
想到很重要的一环,沛寧顾不上其他,合上门命令道:“这就带我前去!”
“是!”侍卫不了解那唐雨霖到底何许人士,怎值得公主如此担忧。
他更想不明白的是,公主火烧急燎地进了太医馆,第一件事就是把诊脉的太医踢倒在地。
太医馆在“公主嫁到”的通告中跪倒一大片。
“你已经知道了?”沛寧冷艳绝伦。
“是”侍卫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俩人打什么暗语。
“不准说出去,否则”又是侍卫听不懂的警告。
“公主饶命,小人明白!”太医擦了擦汗,要是公主晚来一步,他恐怕就要把此人是女扮男装的事情上报了,照着公主的对这位朋友的重视程度,自己的脑袋早就分家了,真的是公主保佑
气氛这才缓和起来,沛寧也端起了床边熬好的汤药:“都下去吧。”
“是!”房间空了下来。
唐雨霖好像在做着什么噩梦,一直不断地说着胡话:“别爹孩儿不不愿娶别人”
“你爹也总是要你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么?”拧干的帕子盖在唐雨霖的脖子上,再轻车熟路走了一圈她汗湿的俊逸脸庞,沛寧就这样跟昏迷不醒的唐雨霖对起了话,“我娘亲也是,要我嫁给见都没见过的人,说什么为了国家,如此无理,还要被美化成伟大的事情。”
“一定要高中娘孩儿会高中一定会有出息”断断续续的呓语还在喋喋不休,沛寧解开了唐雨霖的领口,那对圆润的酥/胸此刻正被白色的束胸包裹着上下起伏。
轻易地解开了束缚,那对让人眼红心跳的“芋圆”终于得到了解放,白里透红地呈现在沛寧面前,惹得她回忆起什么那般,羞得满脸通红:“这就是你那万不得已的理由么?说起来我们都一样,真有缘。”
“南辞南辞南辞”从梦境中被敲醒,原来鬼迷心窍的人一直是自己,这个高频率的名字,勾起了沛寧本来就盛怒的愁绪。
南辞君南辞。
唐雨霖,屈尊降贵第一时间跑过来照顾在半死不活的你的人是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南辞。
为了你我失去了跟母皇谈判最后的筹码,不得不答应和亲。去嫁给不喜欢的人。你倒好,命悬一线之间,心里装着的,永远都还只有那君南辞。
你置我于何地?
“公主公主公主”念叨的名字终于易了主人,本打算撒手离去的沛寧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声声融化在那人的呼唤中。
凑近了,感觉到她温热的气息吐在脸上,脸红到了脖子根。
可那话却是冰冷无情的,让人止不住愠怒:“对不起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呵
你很喜欢这句词么?那本宫就送你一首完整的《白头吟》。
不知你那小青梅闻君有两意,会不会高尚到故来相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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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昏脑胀地醒来,周围都是陌生的景象。
“这是哪里”腰酸背痛地坐起,觉得背对着床临窗而立的华贵身姿越看越熟悉,难道是
唐雨霖揉了揉眼睛,以为在做梦,而这一切又是真实的。
换上了宫服的沛寧金带玉缕高贵典雅,与之前的温顺乖巧判若俩人:“皇宫。”
“哦”唐雨霖有些不敢看她,抱着头坐在床上,“我记得我好像在考试然后有点头晕”
嘲讽嘴角勾起,宣判了她最怕的消息:“科举已经结束了,你没有高中。”
没有想象中的抓狂,奔溃,歇斯底里。
令沛寧奇怪的是,唐雨霖只是很倔强地咬了咬唇,像是一只委屈的小狗,舔着伤口怎么都不肯让自己哭出来。
哪怕叫出来会好受一点。
“是么看来我确实不是读书的料”苦笑,唐雨霖趔趄着站起,凄凉地作了个揖,“谢公主出手搭救,此恩此德,雨霖没齿难忘。”
瘦峭的背影经过的时候,沛寧都有些后悔是自己宣判的死刑:“你要去哪里?”
“回回家。”唐雨霖其实也不知道去哪里,她很迷惘,很无助。
“回家跟你爹说的人成亲么?哪怕不喜欢?”沛寧语气中有了同情之意,像是看到了不久以后远嫁的自己,“你的骨气呢?”
“不然呢”唐雨霖抓着门闩,站立都有些不稳,“已经拖了那么多年,没有机会了再给我机会,我也不可能成功了我就是那么没用,我是个懦夫,是庸才,是”
自怨自艾自卑自暴自弃。
沛寧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唐雨霖,有些意外,才想要出声安慰,就听见她又说:“也只有南辞,才不会嫌弃我!”
这下,连安慰的话也梗在喉咙里了。沛寧气,却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想起了一开始的计划,没想到还是得实施:“你费尽周折不就是想要做官么?帮我一个忙,我们交换。”
不等唐雨霖开口,沛寧已是说道:“上次本宫命人废了胡机劳,他爹怀恨在心煽动前朝余孽逼本宫和亲蛮夷,现在本宫很需要一个借口推掉这门亲事。”
“公主的意思是?”唐雨霖没想到那件事还有这样的后续,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同时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我已不是完璧之身,这便是最好的理由拒婚。”沛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句话说出口的,她觉得自己很卑鄙,为什么非要拉她下水,她只是不喜欢自己而已,又没有犯什么大错。
唐雨霖是聪明人,当即明了沛寧的意思:“公主的意思是要雨霖提亲?”
听出话中勉强,沛寧悔意更甚:“你若是不肯也可以,我自可以找他人做戏,反正”
“换做了他人,岂不是是欺君之罪!”唐雨霖没有让她说出去,“公主金玉良言,雨霖一介草民承蒙恩泽,一腔感激万死不辞。怎么可能还有怨言。”
“你的意思是?”沛寧没有想到她会答应,还答应的那么爽快,明明昨天晚上还南辞南辞南辞地叫个不停歇。
“公主不嫌弃便是雨霖的荣幸雨霖愿意做这个假驸马!”唐雨霖跪下以示衷心。
沛寧见此场景,都忘了扶她起来:“这么快答应,那以后你怎么跟你那个君南辞交代。”
预料之中的沉寂,唐雨霖不知道跟什么战斗了一番,最后还是没有改口:“南辞通晓事故,自会理解雨霖的身不由己。”
呵
身不由已,好一个身不由己!
这是在怪我不通宵事故么?真是对不住了,我就一直只会让你身不由己!
一次次就要掉入甜蜜的陷阱,然后又一次次被那个推自己进去的人拉出来。
真残忍。
“放心,我也不屑于招你这等货色的驸马。”公主的骄傲由不得她口下留情,“多可怜的[身不由己],你只肖以男宠身份呆在我身边,不必担心将来如何解释。”
落地的裙拖起一片馨香负气离去。
还跪在地上的人依然没想明白善变的公主是缘何动了怒。
☆、反转代和亲
沛寧公主走了以后就很少再回来。
只是每日准时来送饭的宫女有时总会议论纷纷,说什么男宠,俊俏,羡慕之类。听得唐雨霖怪不好意思。
还好唐雨霖不是真的男子,不然这样给金屋藏娇法,以后都枉论什么气概了。
是在憋地慌了,唐雨霖看守备也不怎么限制自己的自由,就决定出去走走。
偌大的深宫迷一样,他不敢走的远了,只敢在附近徘徊。
忽地,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声声渴求:“还请母皇成全!”
母皇?
唐雨霖移不开步子,像被定在了那里。
不可一世的公主,她本斜睨天下,此刻却只是一个连自己婚姻都做主不了的女儿,在哀求自己的母亲放过:“沛寧心意已决,此生非君不嫁,更何况沛寧与唐公子已经身心交付,污浊之身怕丢了皇家颜面。”
“依朕看你是早有此打算吧,你前段日日微服私访,怕就是想要找个看的还顺眼的先斩后奏,以堵悠悠众口吧。”杜沛寧其实早已洞悉了沛寧的计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暗中护航,没料到她千挑万选还是在最后关头才亮剑,不过也让杜沛寧松了口气,“你这一招用的巧妙朕亦是听闻你有个身家干净嫁娶清白的选人规矩,这什么唐公子,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理了理头绪,唐雨霖方知自己根本不是公主一开始选中的人,因公主是知晓自己有婚约在身,是自己目光短浅,技不如人还要强出头,害得公主不得不出手相救,丢了清白毁了大计。
要是自己还这样扭扭捏捏瞻前顾后,也太懦夫了吧!
唐雨霖眼中的沛寧,再次高大起来,想起这个人,心里的愧疚也更深了一层,同时也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我二人都是在为主宰自己的婚姻而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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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翔吹胡子瞪眼,强忍着没有发作。
杜剪蔁装作没看见,继续说:“事已至此,沛寧怕是与蒙元国有缘无份了,不知道使节还有什么其他要求,朕自会尽量满足。”
蒙清使节态度不善:“胡大人前两月便请俺们来接亲,现在却得到这样的消息,世人还说你们汉人自诩诚信,就是这样待客?”
“大胆!”有人出声喝止,被杜沛寧示意压下。
那蒙清使节以为她是怕了,更为得理不饶人:“俺们大蒙元一个个人高马壮,喜欢的也都是大屁股大胸能生娃的硕姑娘,还看不起共朝这些风一锤就倒的娇滴滴的姑娘呢!你们不愿意嫁,俺们还不乐意娶呢!”
“使节息怒我家中还有一个女儿,要不”明显胡翔之前已经跟他通过气了,“就是昨日您在我府上见过的那位,胡宛如,你觉得如何?可汗能否看得上?”
大庭转广众之下堂而皇之勾结外人,这个胡翔真的是该杀。
杜剪蔁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目光也变得冷冽起来。
那粗鄙的使节倒也耿直,没有买他的帐:“那姑娘长得还是挺符合俺们的审美,只是身份低了!俺们小格格要娶亲,再怎么着也得配个公主!不是公主免谈!”
“格格?”大殿之上一时之间被这个字眼激起千层浪花。
使节说漏了嘴,干脆也不再藏着掖着:“没错!要不是俺们可汗非要给格格娶个妻子,俺们还不屑于千里迢迢来这里求和呢!俺们格格骁勇善战,巾帼不让须眉,不肯成家,非说格格才配得上格格,没办法,俺们只好来这里给她找个格格!你们汉人的格格不就是公主么!”
“简直是荒唐!”女皇一方的一个文官听了,怎么可能不说教,“要我大共朝唯一的公主远嫁西北就罢了,竟然还是嫁给一个女子!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才说完就被旁边的基友踹了一下——这么说是不是不合适,大家不都传本朝的女帝性取向也是歪的么,跟先皇最宠爱的妃子那档子事你又不是没听过
“咳咳!”文官重重咳嗽了两声假装什么都没说过。
僵持间门外进来一个宫人:“启禀皇上,净唯公主求见。”
这时机倒也真选得巧,使节只当沛寧公主躲着不见人,没料到天高皇帝远,还藏了一个。
难道蒙元国的口碑真差到这个地步?
先帝在世时,痴情太子妃,子嗣凋零,后蔁妃终于有孕,却是朝廷最动摇的时刻。
皇后偕同侯爷府乱政篡位,也是倚着皇帝没有后人的噱头夸大其词,直接将傀儡皇帝架空了权利软禁在寝宫之中代为执政。
后峤州意外大火,把痴情皇帝最宠爱的蔁妃软禁地烧了个寸土不生,奇怪的是,那蔁妃不仅没有死,还被以为面容凶煞的髭须客送回了宫中。
髭须客自称天外飞人,本是奉命取蔁妃性命,奈何蔁妃与生死簿上时日死法对不上,命不该绝出了纰漏。
遂亲自交还肉体。
至于那散去的七魂六魄,终有一日会回归最想去地方,到时候蔁妃就会醒来。
什么时候回来髭须客并没有说,传言里他来去无踪腾云驾雾,亦是只有女帝见过。
蔁妃出事后,先帝很快就不行了,殷氏的兄弟姐妹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杜剪蔁在一片议论中上位,却也没有实权,不能说什么。
怕死的纷纷倒伐,意外的是除了几个反应异常激烈的,杜剪蔁都没有处罚,反而加官进爵继续以皇亲贵戚厚待。
也正是如此,近几年来那些漏网之鱼纷纷勾结在了一起,意图谋反蠢蠢欲动。
净唯公主的立场一直不能泾渭分明。
作为先皇最宠信的妃子之女,按道理应该是对亲手将自己生母送走的女帝心怀大恨处置后快的。
偏偏她又被女帝亲手带大,并佐以小侯爷楚天阔亲自授学,比亲女儿沛寧还要亲。
也有好事之人说女帝之所以对净唯公主公主很好,是因为她容貌里有几分蔁妃的影子,因而产生了畸恋。
至于自幼体弱多病寡言少语却知书达理低调处事的净唯公主到底向着先皇那方还是女帝这方,也从未表态过。
很明显这天的净唯公主精心打扮过,伏地三叩首,再很端正贤淑地福了个揖:“净唯仰慕蒙元辽阔物博,自愿代姐姐出嫁和亲,还请皇上成全。”
楚天阔之前已经与杜剪蔁传达过净唯想法,但此刻真的说出来,还是有些伤感:“拓跋猛士,净唯公主是朕不亚于沛寧的瑰宝,近日她自愿和亲,身份相貌可还配得上你们那位格格?”
蒙元使节看这净唯公主病怏怏的,很好欺负的样子,心中又是算计了一番——早就听说那沛寧公主遗传了女帝,厉害得很,说不定能把蒙元闹个鸡犬升天,但是这位主动请缨的前朝公主就不一样了,他之前就调查过她的身份尴尬。若是女帝那边的,蒙元只能认栽,若是先皇那边的,说不定还可以套些机密假意投降攻其不备成为侵略大共的左膀右臂,当即应诺道:“不错。”
“不可!”胡翔自然反对。
“此乃万全之策。”净唯看向胡翔,眼眸里是出奇的淡定从容,“姊姊已有倾慕之人,昨日宣净唯进殿,方知有孕三月。”
难道胡大人非要给蒙元戴这一顶绿帽子?
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再不敢有人多言,只是胡翔几乎要断了一口黄牙——哼,这才多久就有孕三月,看我如何拆碎你这无稽谎言!让世人笑你沛寧公主这贪生怕死害惨同父异母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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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冷的春风还带着点冬的气息,面前的女子跟沛寧的那股傲气比起来,少了点公主的气势,倒像是一个平常的邻家姑娘,只是穿得有点多了,好似很怕冷那般。
“雨霖参见净唯公”唐雨霖话音未落,就被一人擦肩撞开,怒气骇人的沛寧,横在了俩人中间,指着净唯公主骂道:“谁又要你多事了!”
“净唯参见姐姐”与沛寧的激动不一样,净唯公主出奇地淡定,“姐姐终于肯见净唯了么?”
欣慰的话语饶是沛寧也不好意思再凶下去,总觉得欠了这个战五渣似的:“本宫又不知道,你要见本宫,是为了替本宫和亲,本宫要是知道的话,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净唯就知道,姐姐心里其实还是装着我这个妹妹的!”净唯公主拖住沛寧的手,很是亲密地说道,“净唯没有白走,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你这个笨蛋!那是蒙元啊!你从小身子就弱,那里的人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都是粗鄙鲁莽之辈,像你这样逆来顺受的送过去简直是就是待宰的羊羔!等着被碾压吧!”沛寧很气,她由着许多理由,一直很不愿跟这个拖油瓶说话,还联合一些贝勒阿哥欺负她,没想到真的遇到危难,这个家伙竟然就完全忘记了那些伤害,还是把自己当亲人还,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净唯目光澄澈,一点也不惧怕:“姐姐放心,楚夫子已经调查清楚了,蒙元此次和亲是可汗想招婿压制一下第一格格的气焰的同时防止大权旁落,就是说,净唯只是一个幌子,那传闻比男子还健壮的格格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女子,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沛寧看了一眼唐雨霖,没有说话。
后者装腔作势咳嗽了几下,道:“其实即使是女子,也不是不能把你怎么样的,万一”
“你们不必担心我了!”净唯很单纯,完全不能猜测唐雨霖省略的话,“而且事情已成定局,净唯此番进宫,也是想看看姐姐招了个什么驸马。果真跟传闻中的一表人才!净唯放心了,祝愿二位百年好合,皇上还有事情找我,就不多做叨扰了!”
说完带上几个宫女如来时一般匆匆,心情颇为畅快地走掉了。
看沛寧迟迟盯着她离去方向,唐雨霖把自己的披风给她盖上,很体贴地说:“或许我们的担心都是多余了,你也知咳咳,并不是所有女子都有这种嗜好。净唯公主看起来风一吹就倒,那蒙元的格格不会辣手摧花的。”
嗜好沛寧转而去看唐雨霖,这个斯文败类说起嗜好竟也好意思害羞起来,故而气不打一处来地酸她:“还真是下流无耻的嗜好!”
公主又走了唐雨霖杵在原地,还是不知道她生的什么气。
披个衣服而已,怎么就下流无耻了??
☆、赴约演宠绎
京城天上的明月亮着,不知峤州看过去又如何。
峤州
唐雨霖想起了什么,低落的情绪蔓延开来——若是真的如愿拔得头筹,恐怕这个时候都衣锦还乡了吧。
罢了
多想徒劳,唐雨霖紧了紧单薄的衣裳,往来路走去
卧室里灯火通明,而之前气势汹汹离开的公主殿下,此刻坐在正中间的藤椅上,看样子是等了很久了,没好气地朝姗姗来迟的唐雨霖质问道:“这外头的风景就这样好看么?值得你站那么久?”
难怪人常说伴君如伴虎,唐雨霖是在摸不透公主的性子,只得客套地说:“寂寥静夜,雨霖只是有些睹物思乡而已,只是公主今日怎么劳师动众,都不支会一声,我也好准备下不至于怠慢了”
沛寧冷哼一声:“还真是个酸腐秀才,我回自己房间,还需要提前通知你?”
“小生不是这个意思”旁边的宫女已经在窃笑了,唐雨霖出了糗,才第一次知道原来这段日子自己根本就是鸠占鹊巢还没自觉。
葱白的柔荑一指,沛寧已是端着架子示意唐雨霖拿起茶盏边的信笺:“读出来。”
满腹狐疑地拿起,里面是一片公式化的正楷请柬:“太史郎胡翔诚邀公主及未来驸马爷斗诗盛会闭幕式前往府邸一聚。”
醉翁之意不在酒,鸿门宴无疑了。
唐雨霖很快找准了自己的定位:“朝廷每年都要拨款筹划斗诗盛会,而闭幕式正是庆祝恩科及第的学子比武会诗的角斗场,雨霖不才,榜上无名,怕是会丢了公主的脸。”
“怕了?”沛寧讥诮一笑,“你也知胡翔是要试你底,所以不敢与我赴约。”
“雨霖只是”只是没有自信,总觉得会丢你的人。
“没有只是,你无须才高八斗艺压群雄,你只肖通贯全场,目光只落我一人身上。”沛寧站起来,与唐雨霖不过三尺距离,“扮演好男宠的角色即可。”
有那么一刻,沛寧从唐雨霖眼底看到了被伤害的尊严,她都想要收回那句话,可那自尊心只是稍纵即逝,唐雨霖很快便顺从地允诺了。
如果不是冒出了和亲事件,朝中大多人都是揣度女皇舍不得沛寧公主,意图拖延于金科放榜之后选一良婿敷衍了过去。
即使是外面传地刁蛮跋扈,但傍上了公主,就等于平步青云,不知少奋斗多少年。
因而此番进京科考的人才济济,比往年都要多了几番,且大多是些年轻俊才,奔着的不是那状元,而是有幸能被女帝给相中了。
忽然冒出的唐雨霖,考场一晕定乾坤,不知怎得就与这万千宠爱的公主勾搭上了,更何况公主盛装出席,那姿色也比大多人预估的美貌,根本很难跟那个一怒之下断了胡家香火的人联系起来。
怀着这样那样的心思,那个横空出世的“男宠”变成了众矢之的。
幸好唐雨霖文采也算了得,没了考场上的紧张,解了几个哑谜,对得上刁难的对子,谈古论今起来也是侃侃有理,没有丢了颜面,那些想借机笑话她“晕考”的人也住了嘴。
擦了把虚汗,唐雨霖敛目叹气,再去看旁边的沛寧,竟是很能驾驭这种场面,在自己被缠着会诗斗文的时候,她不动声色被围在另一个圈子里,游刃有余地应酬那些上来夸赞或是搭话的书生。
不知为什么,有些被戴了绿帽子的不爽
想起来此来的目的,唐雨霖向前一步,还未开口,又被人流隔开了。
姗姗来迟的胡翔做了个“请”的姿势,把沛寧请去了上座。
沛寧示意唐雨霖,人群让出了道来,胡翔身后的管家挡住了她的脚步:“此次斗诗盛会的位置是按照金榜次序来排的,并未预料到唐公子回来,所以并没有在上宾准备您的位置。”
今科的状元很明显是通过气了,一屁股坐在了沛寧右手边的位置开始斟茶:“小生鄂东西人士,久仰公主大名”
“既然”沛寧看唐雨霖脸色难堪,起了恻隐之心,想要替她解围,却见唐雨霖递给她一束安定的目光,再顺着话头接了下去:“既然上座没有我的位置,沛寧又是尊贵的公主之躯,怎么也不能让她陪我屈尊去下座。”
言罢不露痕迹地走过去,抽出了沛寧左边的凳子,扶她起身,再是拦腰一抱,沛寧只觉得肋间一软,很配合地落到一个并不算健硕的怀抱里,后背她的前胸紧密贴在一起,脸上“腾”地一红,又听那人温润的语调带着消息唇畔摩擦着她的耳廓对惊呆了的众人藐视道:“雨霖就只得出此下策了。”
胡翔的脸被气成猪肝色,但依然佯装镇定:“公主跟唐公子还真是恩爱。”
诸位纷纷落座,一时间欢歌笑语。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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