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此曲只应人间有 作者:林船
正文 第10节
此曲只应人间有 作者:林船
第10节
但是大多时间濮阳格格都是脱兔模式的。
蒙元没有人能镇得住这位格格,所以驸马的人选成了一个难题。
可汗为格格举办比武招亲,格格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侠士,横七竖八倒下一大片之后终于无人敢应战。
砸了自己的场子,可汗终于不敢再提这事。
自此以后格格变得更加顽劣起来,还经常负伤回来。
最近的那场战争,几乎丢了半条命,在床上瘫了半个月。
蒙元的战士们拦不住格格的一腔热血,可汗也怒了,干脆下了最后通牒——男的女的瘦的胖的矮的高的我都不管了,总之你给我选个人成个家!省得你管不住自己的腿到处乱跑!
笑话,格格是一只没有脚的鸟,岂是区区巢穴困的住的?
所以刚好政治需要,使节弄了个身份相当的公主回来和亲,
纳妃当晚,拜堂开始格格就给了公主一个下马威——还没入洞房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掀了人家公主的盖头来。
施了浓妆的南方姑娘还是难以掩盖那骨子里的温婉,剽悍成风的蒙元已经许久没有见着这样软地可以捏出水来的妹纸了。
男人们和女人们都看直了眼睛,很不懂气氛的格格却仰天长啸毫不留情地侮辱道:“哈哈哈,堂堂大锦朝的公主就是这等货色?再长个几斤肌肉再来入本格格的眼吧!”
满堂目瞪口呆,不知道格格抽的哪门子风,你不要我们争着要好吗?
格格奚落完人家就大摇大摆地走了,那锦朝格格也不恼,重新盖上了红布,礼节周到地随着媒婆进了房。
第二日,又独自一人按照蒙元的礼节拜见了父母,跟着几个福晋嬷嬷学起了宫中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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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提过我?”此刻,濮阳微正叼着一根树枝斜躺在堆成山的草垛上,问旁边眼冒星星的侍女。
花痴格格很久了的侍女唯唯诺诺地点头如捣蒜:“是吖!净唯公主爱好刺绣,平日里都会教我们些绸缎织法,人也很随和,尤其地好相处呢。、带来的小吃也很好吃”
一双手重重地排在侍女的肩膀上,还好小丫鬟随身伺候格格久了已经习惯了这番魄力,把腰杆挺得很直等待训话。
“簌簌啊!你最近【娘】了好多啊,不要被那个汉奸动摇了心智,别忘了你人在曹营心在汉啊!”濮阳微云淡风轻地说着,手上又用了点力。
“是是是!簌簌明白!簌簌生是格格的人,死是格格的鬼!”点头频率加快
濮阳微这才满意地放开了簌簌可怜地就要脱臼的肩膀。
格格真是个笑面虎,谁能接受这么娇柔的外表下装着如此霸道的野兽呢!簌簌捡回一条命,揉着肩膀问道:“格格已经三个月没有回宫了,打算什么时候与公主见面呢?”
说起来就气,濮阳微本以为那什么净唯公主见好就收,起码是个公主,怎么着遇见那样的事情都会觉得很没面子负气自己跑回去吧?
可是人家偏偏不按常理出牌,没事人一样住下了,弄的自己反而下不了台了。
她很怀念自己房间那张大床好么?
最近住在外面各种不习惯,但是又不能灰溜溜地回去,传出去岂不是丢了蒙元的士气,太没面子了!
这样脑补了很久,濮阳微很是气不过:“听说爹又要出去打匈奴了,我去跟兵了,你还是替我时刻注意着那个女人,小心她居心剖侧!”
“哎——可汗都说了不可以格格你怎么——!”簌簌的话很快被濮阳微的目光制止。
“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坐不下来的格格大人,再次以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绝尘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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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了半年的活寡,净唯不亦乐乎。
她一点也不关心娶她过门的那个“撑起了整个蒙元脊梁”口碑广为传诵的女夫君去了哪里。
若是本事真如说的那么玄乎,应当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如此不回来岂不是更好了,就不用想着如何尴尬应付了。
每日品尝大草原的美食,被邀请观看各种表演节目,日子也过得飞快。
除了有点不可避免地想家,日子也算过的比想象中惬意。
就在净唯都要忘了自己这个夫君的存在的时候,
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格格回来了。
记忆里的濮阳微,是个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女孩,加之后面的口口相传中,净唯一直觉得这个人是朝阳般骄傲的存在,只待所有人俯首称臣。
等到她真的走近了她,虚构的那些幻想都破灭了。
格格被几个兵丁驮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意识已经很模糊,身上的铠甲也破烂不堪。
整个宫里都乱了手脚,还是略通医书的净唯比较理智,喝斥了叽叽喳喳乱成一团的宫人,再亲自为她处理了伤口。
洁白的毛巾一碰上流血的伤口瞬间就被染红了。
从小饱读诗书,也不是没听过夫子说过战场的残酷。
只是亲眼眼见了那些新伤旧疤,还是触目惊心。
没留意下手重了点,昏迷的濮阳微疼地抽搐了一下,吓得净唯赶紧缩回了手
——这人在战场上如何骁勇善战力拔山兮,其实究根到底,亦只是个女子啊。
她不是什么钢铁之躯,她其实也怕疼的啊。
“景龙先生您终于回来啦!”门外传来簌簌带着哭腔的呼唤,“您快去看看,格格就要不行啦!”
厚重的门被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推开,御剑的侠士几乎是破门而入冲到床前。
娴熟地手法毫不避讳地撕开濮阳微的外衣,再一伸手:“布条!”
失去了束缚,裹胸下的浑圆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看得净唯一阵心慌
——男女授受不亲,这个人怎么可以一点也不避讳
“聋了啊?我说给我撕布巾过来!”
净唯也没时间去计较无视公主自尊的不礼貌怒斥了,赶紧撕了布条送上去。
只见那人熟练地从药箱里取出需要的物什,迅速地替她止血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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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事态紧急,小人不知是公主殿下在盘照顾,遂有些失礼。”急救了一整晚,看濮阳微总算好转了些,景龙这才擦了擦汗,“濮阳格格她应该没有什么事了,还要多注意观察,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你可用这鞭炮放出信号,景龙万死不辞。”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净唯把东西收好,再回到床前,安静起来的濮阳微,再怎么看都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实在很难想象她是怎么以这么弱小的身板去冲锋陷阵的。
那张欠扁的嘴巴禁闭着,一定很疼吧
睫毛长长的也很好看,由于难以忍受的疼痛而时不时颤抖一下。
全身都绑着绷带上了药,看上去有点滑稽。
很快,净唯就有些困了。
可想起了景龙的叮嘱,还是使力重重捏了下自己的手臂
滋——好疼
不过总算清醒了点。
用这种方法保持着亢奋状态的净唯,肿着两只眼睛,终于在第二天清晨等到了认床的格格懒洋洋地醒来。
濮阳微看见床边的人,似乎是有些失望,但难免又有些感动:“你守了一夜吗?”
“你终于醒了。。。”说完这句话,每天按时睡觉第一次熬夜的净唯,直接倒头趴在格格腿上的毛毯上睡了过去
真没用,锦国病夫。
濮阳微戏谑地笑了一下,轻而易举地下床将她横抱起来,才想着要不要恶作剧一下用力扔回床上,困极了的净唯,攥住了她的小指,脸贴着她的胸口,软糅地说了一句梦话:“喵~”
有什么电流好像被秒到了,格格难得温柔了一次轻拿轻放附赠掖好了被子。
可是那看似弱爆了的手,却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好像胶住了那般抽不出来
“喵喵~”
☆、弱受降强攻
哼,胸无大志的东西。
濮阳微嗤笑了一声,略施蛮力抽出小指,自行披上挂在床头的外衣出了门。
“我爹呢?”她推醒了门口哭了一整晚的簌簌,开口便问道。
“可汗还在赶回来的路上,至于担心格格公主身体的诸位妃子,昨晚都被公主殿下一格格垂危需要静养为由遣走了。”簌簌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整个人都扑了上去,“啊我的格格啊,您可算是醒了,担心死奴家了!”
“脏死了,先把你的鼻涕擦干净!”濮阳微很不给面子地当头将她嫌弃地掀翻。
正好此时一侍卫来报皇上已经带着军队班师回朝了。
濮阳微大步流星地出了门,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让人很相信这人昨天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
所以当她跟正好往她寝宫赶来的可汗打了个照面,把昨晚的盛况添油加醋传达给可汗的诸人皆以为这是回光返照的征兆俱是后退了几步。
“鏖战可有凯旋?”濮阳微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询问道,“那该死的匈奴,居然敢来阴的,下次看我不杀他个屁股尿流!”
可汗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亲眼目睹濮阳微不听劝告一个人冲在最前面才导致从马上坠下,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夜赶回来,结果她跟没事人一样,既不认错也不反省,当下忍无可忍,指着她骂道:“你以后战场之事少管!给我好好留在宫里养伤!来人,给我把她关起来!谁敢放她出来,杀无赦!”
“爹!孩儿无恙的!”濮阳微被架着倒了回去,在簌簌同情的目光里,关回了卧室里。
“砰砰砰!”走投无路的她只得无奈地敲击着门,以此表达自己不满的控诉。
等到她终于累了,背靠着门滑落下来,一个披头散发困倦不堪的面容落入了她的视线。
无辜的净唯,从床上下来,把濮阳微拉了起来:“小姑奶奶,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暴怒的格格没有理她,才站起来就甩开了她的手,坐回床沿继续生闷气。
午时三刻,净唯出去接应了饭菜回来,摆上了满汉全席,夹起一块烤肉率先搭话:“不吃?”
回答她的是一个冷峻的侧脸。
于是晚膳换成了更为丰盛的火锅香飘十里。
净唯很热情的招徕了门外远道而来被吸引的吃货同盟们热热闹闹地在宁死不屈的格格面前用了餐:“还是不吃?”
濮阳微雕塑一样岿然不动。
向来对自己手艺很自信的净唯第一次那么沮丧
所以她很不服气地吃起了夜宵
当净唯捧着热气腾腾飘香四溢的桂圆莲子粥进来,最后一次巧笑嫣然地问起濮阳微:“那我自己吃啦!”的时候。
濮阳微方终于结束了当方面的冷战:“你的人生除了吃和睡,还能有点其他的追求吗?!”
一直很乐天的净唯没有发觉话语里的鄙视,笑眷如花地反驳道:“这个是真的很好吃的嘛,你大伤初愈,要吃点清淡的,人家刻意为你熬了那么久,好歹赏脸尝一口嘛!”
鸡同鸭讲!
濮阳微不再理她。
净唯想起厨房里可汗的千叮万嘱,既然人家把孩纸托付给了自己,自己就得尽最好的努力照顾好她。
遂也顾不上颜面了,扯了扯濮阳微的衣角很小女生地撒起了娇:“就一口,一口好嘛!拜托啦!”
“乒!”什么东西被甩开的声音。
“说了不吃就是不吃,还要我说多少遍?你烦不烦啊!”毫不掩饰的厌恶。
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濮阳微暴怒的咆哮,净唯是真的有被唬到,直接愣在了那里。
瘦弱的身躯直直地挺立着,那双泫然欲滴的美眸楚楚可怜地折磨着濮阳微的良知。
然后,在濮阳微就要以为净唯被自己骂哭的时候,小姑娘却没有掉下一滴泪水。
而是默默地蹲了下来,捡起地上的碎片。
“呀`”不只是滚烫的汤汁还是锋利的玻璃伤害了她,净唯发出一声惊呼,濮阳微下意识将手握成了拳头,但依旧没有上前。
时空刹那间停滞了。
净唯有些失望,不过又很快把残余的东西收拾起来,有些萧索地出去了。
门甫一关上,濮阳微萦乱的呼吸这才平稳起来,她看着地上那潭水渍,萌生了悔意。
——不过她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也是,这样也好。
“乓!”是门被再次推开的声音,门外的光芒漏了一室。
净唯背了一个小药箱进来,直接走回了床前居高临下向坐在那里的濮阳微命令道:“趴下。”
“你的脸皮还真厚,以为谁会听你的?咝——”口不对心再次说出欠扁的话,却被按住了胸前的患处。
最是小女生的娇蛮无礼,濮阳微却拿净唯难得任性的样子没有一点办法:“我可警告你,昨晚你上上下下都被我看了个遍,虽然我打不过你,却可以找人来点你的穴,所以你自己选,要不要乖乖趴下让我换药?”
濮阳微捂着被戳的胸口,咬牙切齿地瞪着净唯嘴硬:“你做梦!”
“哇啊——”很快濮阳微的蛮腰就被净唯轻车熟路地掌控住,虽然哪一点扭捏对于她来说就是挠痒痒,但怕痒的濮阳微很没出息地趴倒在了床上。
净唯怕她乱动,很不雅地跨坐在了她的臀上。
濮阳微:“”
很快遮掩的衣物三下五除二除去,淋漓的鲜血还是那样的鲜艳欲滴,果然还是很疼的吧
净唯想起自己本来因为濮阳微对自己被割伤的手指不闻不顾而气得决定再也不要管她了,但委屈地发了一会儿呆,又想起自己才破了一根中指的皮就那样疼了,濮阳微怎么可以做到背负这满身伤疤与自己怄气的呢?
越想越是放心不下,所以寻了药箱要亲自给她换药才能放心。
“忍着点。”药膏碰上伤口,濮阳微也安静了下来。
这哪里像是一个女子的背,几乎没有一片是完好的肌肤,布满了新的旧的伤口与刀疤。
比前一天更认真地临摹着这片战场,净唯泛滥的母性很快被唤起了:“不疼吗?”
“我给你插两刀试试?”下面的濮阳微没好气地说,“快点,就要痛死了,笨手笨脚的!”
欠揍!
净唯冲濮阳微的背比划了俩下拳头,缠绷带的动作也没有落下:“疼的话就叫出来啊!”
“疼~~~~~~”濮阳微翻过身来就是一个河东狮吼净唯避之不及下意识捂住耳朵缩在了床脚。
这个样子竟然有点可爱濮阳微对这个第一次将自己压在下面的小公主起了捉弄之心:“满意了嘛?还要不要叫地更厉害些?”
“够了!”净唯把手放下来嘟起嘴巴碎了一句,“狗咬吕洞宾!”
“你说什么?什么吕洞兵?”濮阳微以为是什么奇怪的兵种。
“我说你是狗啦!”净唯没好气地收拾好药箱,心疼自己被震聋的耳膜,推门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她看见簌簌端着一碗新熬的鸡汤在庭院里念念有词。
“熬好了吗?怎么不进去?都凉了。”净唯接过鸡汤,奇怪地问道。
“不是不是不是,簌簌本来是要进去的!”簌簌激动地说道,“可是当我在门口的时候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净唯翘了翘眉毛表示疑问。
“奴家听见格格一直在里面喊疼。公主也在说什么咬什么来着,就想着要不要回避一下”簌簌挤眉弄眼。
“噢,这没什么的啦,我们闹着玩呢。”净唯笑了下,“这个我送进去吧,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吧。”
很明显净唯没有理解簌簌的意思,而簌簌误以为净唯是明白了的。
刷刷启动点头捣蒜模式,簌簌一溜烟跑了:“是!簌簌明白!苏苏只是很惊讶格格会是下面那个!簌簌告退!公主加油!”
“嗖——”地就没有了人影。
净唯不得要领,也摇摇头——罢了,大概是文化差异吧,她确实很多时候都有些不太跟得上这个丫头的脑回路。
她吹了吹鸡汤,喂给了濮阳微:“第一次做可能有点没掌握火候,你喝一点试试?要是不合口味尽管说我下次改进一点。”
濮阳微这次倒是买账,尝了一口很欠地评价:“咸了。”
“还有其它的缺点么?”净唯有点不甘心,因为这其实是自己的得意之作,她让她说也只是谦虚而已。
“煮的好老”濮阳微想了想很老实地回答道。
“这样啊,可能是簌簌没注意听我说的时间。”如果濮阳微稍微注意一点的话就可以发觉净唯的笑容几乎是抖出来的。
“嗯。还很凉。卖相也不好看,乱成一团了,用的也不是乌鸡吧,我可是病人,吃这种东西更没有胃口了。”看来格格是注定孤独一生了
净唯:“下次我会让簌簌多放点盐。”
濮阳微:“为什么?我不是都说咸了吗你有没有有在听我说话。”
净唯:“我想试试洒在你伤口上会不会疼”
濮阳微:“”
净唯:“自己有手自己喝。”
濮阳微:“”
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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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许是张罗地净唯累极了,喂濮阳微喝了汤,俩人一起洗漱完毕,各占一边入睡了。
第二日净唯依旧起得很早,想起昨晚被嫌弃的鸡汤觉得内心憋屈,又冲还在熟睡的濮阳微比划了一番自创的招式,埋头扎进了厨房
可汗又鬼鬼祟祟地跟了进来问她昨晚战况如何,听簌簌说后半夜相处地很和睦。
净唯一边煎饼一边很随和地答话:“压着上(药)着都不老实,出了好多血。”
回头看可汗的嘴巴长得比鸡蛋还要大,净唯补充了一句:“之前我从书中看过一些食疗的方子,或许对她有用,她怕苦的,也可以少吃点药。”
可汗点头如簌簌:“那寡人就放心了,寡人赶着上朝,就不陪你们用早膳了。”
“嗖——”地就没有了人影。
☆、无聊论美丑
自那日起,敏感的净唯发现宫人们看自己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没以前那么亲近,或者说隐隐还带着点敬畏?
这是为什么呢?
她对镜梳妆,努力把自己的刘海分成很有亲和力的弧度,再转过去问盘腿坐在床上疏松筋骨的濮阳微:“我长得很丑么?”
难得她自己找损,濮阳微点头如可汗。
净唯好像真的被打击到了,求证道:“丑得吓人,见到就跑的那种?”
濮阳微扳着胳膊看她,可以挤出水的眼睛极具欺骗性,整洁简单的黑长直发型很容易在第一次见面的人那里怒刷好感度。
还有那薄薄的唇与高挺秀丽的鼻,那是北方人少有的温婉。
是一个标准的江南女子,或者说那份清纯使她比之她所见过的可以被称为美女的栗子们中脱颖而出更甚一筹。
“还可以,我挺喜欢的。”濮阳微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净唯记得今晨是亲手给格格喂了药的。
濮阳微失言,很快拿他人圆谎:“我说我哥哥好像挺喜欢你这种的。”
“哦”净唯好像有点失望,濮阳微的嘴角抽了抽,又听见她很张扬地问道,“你哪个哥哥?”
“八哥。”濮阳微很快编了一个,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爽。
净唯很快又自卖自夸:“算你八哥有眼光!”
濮阳微扯了扯嘴角,其实她只有七个哥哥。
不过净唯沾沾自喜的样子也真是可爱,难道她从来没体验过受欢迎的感觉吗:“怎么突然如此在意起外表来了?”
“你不在意吗?”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净唯审视了一番濮阳微,却见她羽冠束发,里头着一件简单的白色单衣,外面则罩着件昂贵的羊毛长袍,衬着本就高挑的身材更为端正,哪怕她此刻只是随意坐着,也显得很昂扬,这份英姿勃发里又带着些女子特有的柔软,不施粉黛却悠然散发吸引人的魅力。
濮阳微被看得不自在,握拳的手挡住脸,轻咳俩声提醒她的失态:“外表只是些虚浮的东西,看人要看内在的,美人可以是蛇,诸葛亮娶了黄月英,才能得她足智多谋辅佐大业。”
净唯被她的一本正经弄得莞尔,掩嘴偷笑道:“不识吕洞宾,诸葛亮的逸事你倒头头是道,还真是个军书呆子。这看人啊确实不能只看外表,就如我看你跟我一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谁又能料到你其实舞刀弄枪,刀口舔血不在话下呢?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女孩子喜欢那些粗鲁东西?”
“木兰从军,杨家女将,哪个不是戎马卫国,巾帼不让须眉,谁规定只有男子可以骑马射箭了?要我说整日闭坐深闺,相夫教子,才是最没有意思了!”濮阳微瞥她一眼,“单我养伤这几天,就觉得无聊死了,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过来的。”
“我”净唯想反驳,忽然觉得没什么好反驳的,看濮阳微得意洋洋的样子实在欠扁,当即捏起她的脸喝斥道:“没听过窈跳淑女君子好逑么?我才不要跟你一样做一个野丫头!”
“野丫头?!杜净唯你是不是皮痒了?!”濮阳微哪里被这样说过,毫不温柔地甩开净唯的手,作势就要打下去,净唯却早已看透了这是只纸老虎,主动挤眉弄眼伸了脸过去。
虚张声势的巴掌变成拳头软绵绵落下来,擦过她的脸,又觉得不甘于这样落败了,濮阳微咬牙切齿略带恨意嘀咕道:“那是君子的事情,不关我的事,我最讨厌锦国的女人了,外表弱不经风娇媚滴水,内地里比谁都狠毒绝情,原本看你还以为是个善良姑娘,几日相处下来也不过是个贪慕虚荣之辈嘛,果然我是个粗人,对这种花瓶欣赏不来。”
那句“野丫头”其实只不过是净唯不甘落于下风的赌气话,这下听濮阳微原来是这样想自己的,酸涩的感觉瞬息溢满了整个眼眶。
从小就很有异性缘,在各种爱慕者的夸赞阿谀中长大,偏宿命里有这么个煞星,伤起人来也干净利落不屑于拐弯抹角。
这个坏家伙,为什么就不会让着人家一点,人家可是女孩子
满腹委屈地腹诽了许久,净唯也表达了出来:“还格格呢,跟女孩子都较真,搞不懂蒙元那么多人爱慕你哪一点”
“杜!净!唯!”濮阳微抓不到重点,“我也是女孩子,为什么不可以跟你较真?!”
净唯:“”
不知道为什么,看濮阳微一脸炸毛地自称女孩子,好萌啊
濮阳微说完也觉得自己语气弱爆了,磨牙霍霍瞪了眼净唯冲出了门。
门外的女人也是踟躇了许久,老远就听见里面在吵架,更是犹豫要不要敲门。
这下门自己开了,俩人猝不及防对视上,只见向来冷酷严肃的濮阳微,脸上竟然是羞褓地少女涩态,不记得多少年没看见她露出这种毫无防备的表情了,女人也忍不住欣慰地笑了。
那笑容温柔明媚,岁月留下徐娘半老的痕迹,却也难挡那份亲呢慈祥,在濮阳微看来却尤为刺眼:“谁准你进来的?”
躲在濮阳夫人后面的簌簌探出个头来:“濮阳娘娘爱女心切,簌簌实在拦不住这一腔母爱啊!”
听到这话,里面的净唯也知道是亲婆婆来了,出于好奇也跟了出来。
前几日就有许多娘娘来探望濮阳微,看得出她在这宫中的人缘是极好的,尤其是女性里。
这个娘娘是濮阳娘娘,那就定然是濮阳微的生母了。
蒙元部落首领姓拓跋,可汗的子嗣里唯独濮阳微是随母姓的,可见大男子主义为传统的蒙元背景下,可汗对这位南国俘虏来的美人有多么宠爱。
奇怪的是平日里就算很敷衍但起码很礼貌的濮阳微,对这位生母却好像很不客气。
濮阳夫人好像习惯了,看不到她不孝的态度那般,把她的手拉过去道:“让娘看看,你又伤着哪里了?”
“啪!”濮阳微很不客气地甩开手,“死了不是正好,就没人可以挡着你跟那个景龙贱人双宿双栖了!”
“濮阳微!”濮阳夫人终于也笑不出来,“我不知道你从外人口里听到了什么,但是景龙先生是你老师,这些年来你光听外人谗言诋毁污蔑她还少吗?我是你娘,你再怎么冷眼相对都不欠我,景龙先生对你恩重如山,这次你出事,也是她爬山涉水为你寻的特质金创药,你一句感谢都不说就罢了,还以下犯上说出这等荒谬诡论,简直令人发指!”
濮阳微脸上有点挂不住,看了眼净唯:“我受伤那日不是你替我上的药么?”
“是我上的不过药是景龙先生送来的,还要我好好照顾你。”开始还以为那个景龙跟濮阳微有一腿呢,没想到是这种关系。知道了这一点反而有些高兴是怎么回事,哼,肯定是这段时间跟濮阳微这个蠢货待久了智商被拉低了档次
“哼,当时我昏迷不醒,要是知道她还敢回来,就算死在床上也不会让她碰我的!”这句话怎么更奇怪了,而且景龙确实没怎么碰你的啊,一直碰你的是我床上碰我她不行了,净唯又开始脑补些有的没得
“整天把死挂在嘴边,你有想过在乎你的感受吗?”一股跟濮阳微如出一辙的王者之气,从濮阳夫人身上散发了出来,这俩人对峙起来,竟然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些年来果然是我对你太纵容了你才会变本加厉,幼时你就不像样子,与亲兄弟打架不和,我就天天为你提心吊胆,好意规劝全被你当作耳边风,后又从军习武,若不是你父皇信服干将守护左右,哪怕你有几千条命也不够丢的,现在又处处跟景龙先生作对,把她逼走,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濮阳微,你该长大了!”
fg竖在了濮阳夫人这边净唯才知道,原来濮阳微也并不如外面吹嘘的那样光鲜,或许说,几日下来从这人习惯紧缩的眉头也能看出七八。
濮阳微冷笑了一番,颓然的语气竟有些自怨自艾:“在你眼里我永远是那个不懂事的孩子吧?可惜恰恰相反,我很痛恨我为什么要过早长大,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二哥他们打架吗?因为他们取笑我是锦国野种,说你坏话,但你不问经过直接提我去父皇面前认错,那是多亏了景龙先生懂我,才不致我忿忿抑郁,你从来没关心过我的想法,每日就只会抱着外公的遗物做复国回乡的痴梦,对父皇的宠爱也不屑一顾,你可知父皇有多在意你么?所以我才讨厌锦国,恨不得把你的故乡毁个稀巴烂!可惜你这个也不懂,也是,你跟景龙先生瞒着我这么多年,如果不是那天被我逮个正着,这大蒙元恐怕就只有你亲女儿对你们之间的丑事还瞒在鼓里吧!”
贵国真乱自己一个外人听到了这些会不会被灭口啊净唯顿时迫切希望自己能有个什么大遁地之术在身来着
无辜地自我安慰,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什么什么跟什么什么的鬼啊这都是
这日的濮阳微也是爆发了,说出了许多藏在心里没很多年的话,连濮阳夫人也很讶异,进而反省起自己的过失来。
还好簌簌通知可汗的及时,一众看热闹的平息了暗涌。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濮阳母女在诸人来到之后又变得和蔼礼敬,让净唯对着皇家人的面具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原来那濮阳微也蛮会作秀的,不是那个总是讨自己骂的愣头青。
送走了诸人,净唯才想着去帮簌簌收拾下碗筷,就被濮阳微堵在了门里。
“你干嘛”濮阳微单手撑着墙壁就这样把净唯圈在了一个小空间里,怎么看都不安好心。
“我跟我娘的事情谁都不要说出去。”濮阳微的目光里很有警告意味。
净唯本就不是多舌之辈,不过按她们所言那点破事应该早就天下皆知了才对,全天下都在这场戏,却没有一个观众点破,表面上静如死水,都等着结局曝光才发出倒喝彩么?
净唯忽然有点理解濮阳微了的心情了:“放心,我什么都没听到。”
濮阳微长吁了一口气,禁锢的手也随之放下,净唯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扯了扯她的领口把她拽回来道:“那个,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没有节操但濮阳微仍旧抵灭不了心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你答应替我保守秘密,我自然知无不答算还个人情。”濮阳微答应得倒是爽快。
“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娘,可汗,还有那个什么景龙先生是三角恋情了,那么我要问的是你到底是谁的种啊不孩子啊?”净唯问完有点怕濮阳微打死她。
☆、失眠磨念想
真不愧是这个家伙问出来的问题
濮阳微翻了翻白眼,不假思索地说:“废话,当然是我父皇的!”
“哦”净唯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答案的反应很平淡,或者说她其实内心倒是蛮站在濮阳夫人真心相爱的景龙先生那边的,毕竟这样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景龙先生是女人,所以不可能让母后怀孕的”晕,我干嘛要跟她说这些啊,还嫌这个外人知道的不够多么!
脑海里某个一想起来就窝火的画面又回放起来,十三岁的她想给比娘还疼爱自己的景龙先生一个惊喜,骗她说去武馆练习其实摘了许多山间野花回来,结果一推开门就看见两具难舍难分的胴体,只觉得气愤不已,那听着就让人觉得脸红耳赤的剧烈喘息与妩媚□□,一听就知道是平日装的高冷无比的亲妈的生在宫廷濮阳微老早就普及了男女之事,只是很气愤向来端庄贤淑的娘怎么可以也干这些苟合的勾当,走近了她几乎下巴都要惊掉,戳破的纸窗小洞里,那个压在娘亲身上欲求不满面色潮红的女子,不是那个平日里六根清净正气磅礴的景龙先生又是谁!
还沾着露珠的的百合撒了一地,濮阳微至今还记得十三岁那年的自己,被原来女人也可以跟女人那啥这一事件震惊了一晚上。
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如第一次听军营里的下属们说起来那般恶心,反而觉得颇具美感
不知为什么就有了冲动忘了那晚做了一个什么有颜色梦,总之第二天起来,羞愧的□□湿了一片,从那天以后她就长大了
“脸怎么突然这么红?难道其实你跟你娘一样,喜欢那个景龙先生?”净唯意外地兴奋,但后半句语气却低落起来,“嘿嘿,那天她闯进来二话不说撕你衣服,我还以为你们才是情人呢!”
“喂!你脑子里面都是浆糊吗?怎么会把我跟景龙先生扯在一起?”濮阳微觉悟了,净唯一定是锦国派过来磨死自己的小妖精,“我怎么可能喜欢女人?”
“怎么不可能了,你都还跟一个女人成亲了呢。”净唯指指自己,她好像对这句话在意地过分了,而且好像不是之前一样在意那个所谓的景龙先生跟濮阳微的关系,而是把关注点更多地放在其他的比如说濮阳微不可能喜欢女人上面了。
也是,濮阳微再受女生欢迎也是个人魅力的问题,其实多年以来她行军打仗,相处的男子应当是更多一些,所以,她其实喜欢男人的概率比较大吧,而且那么迅捷的反应,一看就是下意识地回答,她可能真的不喜欢女人。
咦?为什么忽然感觉好闷?
胸口里憋着一口气,濮阳微接下来说什么也听不清楚了,净唯觉得眼睛酸酸的,好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特别委屈。
最后她暴躁地踩了濮阳微一脚,重重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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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净唯辗转反侧了许久都未能入眠。
胸口的那颗心脏一直不老实地跳动着,要蹦出来了那般,不知道为了什么如此。
濮阳微那句脱口而出的“我怎么可能喜欢女人?”循环,环绕,占满了所有的嗅觉,触觉,听觉。
糟糕,她好像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难道
净唯想通了什么,冷汗涔涔地坐了起来。
紧接着濮阳微大大咧咧地踹开门跑了进来:“好冷~”
原来是刚洗过澡,裹着一层布巾就钻进了被窝。
被窝已经被净唯的体温暖过了,濮阳微占了便宜,蹿出个脑袋看她:“刚才你在门外那一脚,簌簌看见了,你完了,你在别人面前极力维护的文静形象这下要毁了,那些贵族土豪们的幻想破灭咯~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吹嘘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她她她她没穿衣服
我我我我我们现在在一个床上
净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很怕自己不受控制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而濮阳微也很快反应过来这次净唯没有呛她,遂抓着被子爬了过去,贴在她旁边的枕头上问:“你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是”
“谁脸红了啊!我这是天然的腮红懂吗?你当然不可能懂了毕竟你天生丽质,不对我在说什么。等等,你为什么靠这么近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么,不对我,我们都是女的,这好像确实没多大关系?不是可是濮阳微你你你你你你的胸露出来了要看光光了啦!”
语无伦次了许久之后,濮阳微有些尴尬:“你都再说些什么什么什么的我是问你有没有发烧啦!”
自然地整个人跨过去顶在她的身上制止她的后退,光洁的额头主动递过去一点,一冷一热还氤氲着未来得及散去的玫瑰雾气,濮阳微呵气如兰,女人地不能够再女人,同时毫无防备的红肚兜下风景一览无遗地尽收净唯眼底
“唔,好像是有点烧呢”濮阳微放开她,又从她身上翻过来,冒着低温在房子里到处找药箱,等她哆嗦着终于找回来了,却看见净唯已经晕乎乎地睡着了,把被子全部裹起来,都没有给自己留一点空隙的。
濮阳微有些哭笑不得,把药箱放到一旁,强行扯开条缝,硬是窜了进去。
浅眠的净唯被那具冰冷的身体冻地一激灵,知道是濮阳微进来了,羞恼之下后腿一蹬,濮阳微早有准备,扑上去抱住了她。
柔软的触感围绕着她,濮阳微的怀抱软绵绵的,散开的碎发拨弄在净唯的脸上,她的脸就这样烧红了,整个都埋在了她的胸前。
即将消失的月光下,濮阳微胸口上的就要愈合的伤口映入眼帘,净唯动了动嘴角,不受控制地抚了上去,声音温柔地就要淌出水来:“还疼吗?”
问都不问就随便摸人家的胸这样真的好吗?
濮阳微是这样想的,却没有说出来,干脆把浴巾整个卸下,单着一个红肚兜,向净唯展览自己的“勋章”:“小伤啦,人在江湖飘,难能不挨刀,这点挫折都不叫疼。”
这画面本来是非常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的,但净唯狂跳的心却平静了下来,她还是抚摸着她的胸口,却是无比认真地要求道:“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上战场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
泫然欲滴楚楚可怜足以让闻者落泪见者倾情,濮阳微迷惑了一阵,差点就真的回答了是,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戎马千军快意沙场,不仅是为了给父皇争一口气,平定天下匡扶正道早已成了她心中的理想,知足常乐所以显得鼠目寸光的净唯肯定是不能了解这一点的。
用了真情的小绵羊没能感动狮子王,濮阳微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句:“你以为你是谁?”
早就知道你是那边的奸细了,想要用美人计离间我?还好本姑娘不近女色。
敬酒不吃吃罚酒,净唯一个飞踢将濮阳微踹离地球表面,再迅速连着濮阳微的浴巾一起裹起蜷到角落里:“那你今晚就别上来了。”
濮阳微:“”
就这样,作死的格格,因为把自己扒地身上只剩下肚兜了,不得不放下所谓的尊严,与床上那团誓死捍卫“盾牌”的毛毛虫抢了一晚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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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第二日晨起的濮阳微,一气之下把睡地很安稳或者说在她眼里只有欠揍的公主殿下的外衣给穿走了
想了下觉得不解气,又返了回来去扒净唯亵衣。
净唯被她的大动作弄醒,吓得花容失色:“濮阳微,你想干嘛!”
“我想做什么你不看不出来吗?”濮阳微谢美娟狂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净唯都决定从容就义了,把她扒地只剩下一个肚兜的濮阳微却扬长而去:“哈哈哈哈哈哈,我是回来报仇的,你如果不求我,就别想让我把衣服还给你!”
“幼稚”
按下躁动的心,净唯哭笑不得地唤了簌簌来更衣,洗漱完毕后在偌大的格格府邸散步了一圈,没有看到濮阳微的影子,想起她走的时候得意洋洋的表情,无论多少次都很搞笑,在一群跟随的丫鬟们面前很失形象地“扑哧”笑出了声。
她是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呢?
自幼丧母,姊妹不善,流言蜚语。
从小看着净唯在磨难与挫折中长大,若不是遗传了母亲天生乐天的性格,净唯骨子里的那份自卑定会更加严重吧。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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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