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楚留香]穿越之人生赢家是这货 作者:钧后有天
正文 第23节
[楚留香]穿越之人生赢家是这货 作者:钧后有天
第23节
“用了。”女人神色黯然,道:“可惜永远也无法和好。”
薛穿心蹙眉,只听她惨笑道:“我已经不敢再相信他了……”泪一滴滴落下,她哽咽道:“如果你发现自己枕边人一直在欺骗你,你会原谅他吗?”
薛穿心道:“他求你原谅?”
女人微微点头。
薛穿心道:“得看什么事。若是为我好,自然可以原谅。若是感情上的欺骗,就别妄想我会原谅。”
女人沉默半天,声音低哑道:“我知道他有苦衷,可他为什么要死死瞒着我?即便遭受我质问,也不告诉我?”
薛穿心道:“就是因为有苦衷,才不敢告诉你。”
女人冷笑道:“告不告诉我已无所谓,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眼中狠厉一闪即逝。倏地,语调轻柔道:“这几日我一直在做噩梦。梦见自己浑身流血,无数虫子钻入我皮肉中,我想大声呼救,却发现自己的喉咙被人割开……”
“惊醒后,我立马取来铜镜,脖子上没有伤口,身上也没有血,正要高兴地时候突然发现脸上爬满了虫子,我惊恐地用手抓脸,想把虫子赶跑。手一松,铜镜碎了,而这些碎裂的镜片中全是我的脸……”她忽然神经质地抱头喊道:“不是我的脸!”
死死瞪大眼睛,抓着头发,她开始自言自语:“我不认识她们……她们对着我笑……想要冲出来杀死我……”
女人的慢慢合上眼,身体也慢慢倒下。
薛穿心一把接住,将她放倒在床上。
当一个人的压力过大时,往往需要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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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女人已恢复平静,柔声道:“谢谢。”
薛穿心瞧着她愈发苍白的脸色,道:“我想你应该去看大夫。”
女人一愣,道:“我没有生病。”没生病,为什么要看大夫。
薛穿心神色淡淡,找出一面铜镜扔给她,“看看你的脸。”
女人拿起铜镜,看到镜中自己苍白如纸的脸色,手微微颤了颤。随之,唇角微弯,将铜镜还与对方,温婉笑道:“出门忘记上妆了。”
她表情镇静,看不出一丝虚假,薛穿心薄唇轻抿,转口道:“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
女人摇头道:“我走回去便好。”
天色已黑,屋外又飘起雪花,她撑开烟灰色的油纸伞,独自离开。
清冷的月光下,背影单薄而苍凉,很快溶于夜色。
情报组织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一个晚上就把九名嫌疑人去向调查一清二楚。薛穿心听完手下陈述后,凤眸微眯,冷声道:“太巧了不是吗?”
药王去了云南,不在线。
百善去了苗疆,不在线。
墨卿乆不小心睡了个带把的,被人千里追杀。不在线!
其他人或隐身或离开或有事忙,通通被排除嫌疑。
只有戴钰住在京城西郊竹林里,醉心于自己的事业。
楚留香沉声道:“无巧不成书,是与不是,一探便知。”
京城。
郊外竹林。
一道身影快如闪电,深入竹林。
两道人影紧跟其后。
薛穿心和楚留香赶到戴钰居住的地方,恰好看到对方刚行完凶准备动手剥皮。
行凶被逮个正着,凶手立马逃之夭夭。可恨两人身手了得,甩个半天没甩掉。戴钰面色阴沉,暗自咬牙,急于想法子摆脱他们。眼见自己要被追上,脑中一闪,忽然想到一处。
竹林深处有个诡秘洞穴,他曾经不小心踩到机关掉下去。
那时正值夏季,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寒地冻的景象。即便有内力护体,也冻得够呛。他在冰洞中整整待了一月之久,靠着吃冰勉强活了下来。若不是无意中碰到一处机关,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那里。
前方有块两人高的巨石,看到上面熟悉的记号,他面上一喜,猛往石头右方窜去。
“人呢?”薛穿心四处张望,寻找能够藏身的地方。
楚留香抬头看着年代久远的黑色巨石,沉思道:“方才他好像在这里消失不见的。”
薛穿心走过来,打量着黑色巨石,道:“这里定有机关。”
然后,摸摸这儿摸摸那儿围着石头走一圈找机关。
再然后,脚下一空,掉入陷阱。
掉下去之前,一把拽住楚留香。
只听“刺啦”一声,衣袖不堪负重地撕成两截。
凤眸不敢置信地睁大,这衣服质量真他娘的……啊啊啊!他死死闭上嘴巴,心中不停呐喊,身子不停往下滑。
刚落地不久,转身便见鬼地见到楚留香,薛穿心瞪眼道:“你怎么也掉下来呢?”
楚留香微笑道:“不是说过有难同当的么。”
薛穿心颇为无语道:“你跳下来,万一我们俩走不出去,谁来救我们?”
“我……”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没考虑那么多。”
薛穿心斜他一眼,忍不住骂道:“傻了吧唧的!怎么就不知道先通知别人!”
楚留香:“……”qaq。
洞不大不小,围着它走一圈不过百步。
薛穿心这里敲敲,那里敲敲。
“这里居然有冰洞,有没有可能是皇家陵墓?”
楚留香但笑不语。
薛穿心脑洞大开,又道:“里总喜欢写主角跳下山崖掉进地洞,便会发现无数珍奇异宝。”他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比星星还要明亮,“你说这里会不会有宝藏?”
楚留香:“……有的话也早被拿走了。”
“凶手残害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人,简直丧尽天良无法无天!”薛穿心咬牙,狠声道:“等我抓住他,非弄死他不可。”
楚留香:“……”
他舔了舔唇瓣,缓缓道:“你是为了正义还是宝藏?”
薛穿心瞪眼道:“还用说!两个都是啊!”
楚留香:“……”
“等我们捉住凶手,那些宝藏就归我们所有。你四我六,别跟我讨价还价。”
楚留香:“……”想得太美。
楚留香没忍心打消杀手好友的积极性,打消了对方就不那么积极找机关了。
夜悄然来临。
这已是他们在冰洞的第二个夜晚。
人快冻成冰棍,机关还是没有找到。
薛穿心很痛苦。不仅身体上痛苦,生理上更痛苦。
在同性面前宽衣解带哗哗哗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
不像21世纪,关系好的手拉手,大家一起蹲厕所,听音乐刷刷网,气氛非常欢乐而友好。有时候,还很无聊的比比尺寸大小。但古代,结伴上厕所,不,是茅房,那肯定是为了争抢使用权,毕竟茅房只有一个坑,上茅房的男人从来不会当着另一个人的面解裤子。
这么一来,就比较尴尬了。
楚留香只尴尬了两次,薛穿心……薛穿心这家伙有点尿频。
他属于那种喝一杯水,半个时辰内起码跑两趟茅房的类型。第一天,哗哗哗的次数就引得楚留香侧目,自己脸红不已,不禁坏心眼地想着楚留香利尿系统有问题。虽说不吃不喝,但两天一夜只哗三次的频率绝壁不正常!
有了楚留香这个对比,薛穿心试着控制住自己,尽量做到不要随地大小便。
简而言之,憋尿。
憋个p尿!
一天三泡才是正常的!
楚留香那家伙绝壁也憋尿了!
面无表情地放完水,薛穿心穿好裤子,勒紧腰带,抠了点冰块搓了搓手,算是消毒。一转脸,面色微微扭曲,道:“我们还能出去吗?”再不出去,他就奔溃了!
试问他们这两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说你不知道,说了你直惊讶。
该死的冬季!该死的冰冻!该死的互相取暖!
抱着软妹心情爽,抱着汉子心情酸地掉下眼泪了简直!
第一夜。
练功打坐打拳全没用。
薛穿心手脚发寒,不停地搓着脸搓着手搓着胳膊。
楚留香于心不忍,就献身了一下,将肩膀借了出去。
面对大自然,人类始终是渺小的,承受不了它的威力,只能投降。薛穿心那么的怕冷,现在有热源可以靠,为什么不靠﹁_﹁
于是,他一脸嫌弃地坐到对方身旁,和他依偎在一起,傲娇的小模样让楚留香好笑不已。
一夜过去,两人改依偎为抱,只因抱在一起更暖和。
薛穿心十分庆幸自己出来时,在狐裘外又套了件超大号的紫貂披风。
两人抱在一起时,这件紫貂披风正好能将他们包裹住。
……
薛穿心的脸色已趋向狰狞,楚留香无奈道:“你别急,这里肯定有机关,明日再好好找一找……”嘶地抽了一口冷气,一双冰冷的手已握住他的手,寒冷刺骨,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薛穿心死鱼眼,道:“叫你跟着跳下来。”
楚留香苦笑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薛穿心缩回手,手却被温暖干燥的打手紧紧握住。
楚留香眨了眨眼,温柔笑道:“总要给我机会赔罪,不是吗?”
薛穿心:“……”
楚留香:“……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想到一个词。”
“什么词?”
薛穿心面色古怪,道:“肉偿。”
楚留香:“……”
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薛穿心叹气道:“你怎的就是个男人。”
楚留香:“……”
“按照套路,主角遇难,总会遇到美女相救,两人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薛穿心又叹了口气,道:“而我只能把你当成大龄小孩。”
楚留香:“……为什么是大龄小孩?”
“这样心里就能好受些。”
楚留香:……我心里难受。
良久,一道优雅低沉的嗓音响起:“主角是谁?你还是我?”
“我们俩都是。”顿了下,补充道:“少了两个美人。”
两人靠的太近,拥抱本来就是一件比较亲密的行为,胸膛紧贴在一起的时候,即便隔着几层厚衣,也能敏锐地感觉到彼此的心跳。薛穿心薄唇微动,道:“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你不觉得别扭么?”
有什么好别扭的﹁_﹁
↑
楚留香上述心里一目了然,薛穿心一脸狐疑,道:“你该不会男女通吃……”
楚留香截口道:“我正常的很!倒是你,别整日瞎想些有的没的。”
薛穿心沉默片刻,抿唇道:“我还是离你远点好了。”
楚留香:“……”
然后,两人又回归到依偎模式。
第二天清晨,两人终于找到机关,走出冰洞。
那机关是薛穿心找到的,就在他放水的地方……
陆拾捌
狡兔尚且三窟,凶手给自己留下的退路绝不止一条。
薛穿心动用手中情报组织,两日后,与楚留香追踪凶手来到一处山洞。只见里面漆黑一片,仅仅容下一人行走。楚留香点燃火折子,带头走在前方。薛穿心跟在他身后,咬牙道:“不过几天的功夫,他竟然又犯案,真当我们是死人吗?”
楚留香低声道:“或许他以为我们一辈子也走不出那里。”话音霍然止住,他吹灭火折子,在这黑暗中,牵起薛穿心的手,悄然向前走去。
薛穿心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手突然被握住,条件反射地就想甩掉,但四周绝对的黑暗,使他放弃想法。为了避免被石头绊倒而被凶手发现,他更是集中十二分注意力,小心跟着楚留香的步调走。
阴冷昏暗的洞穴,只点燃一支蜡烛。
只见微弱的火光下,相貌柔美的少女双手背于身后被绑在木桩上,嘴巴被布条死死封住,看着一步步靠近的凶手,瞳孔骤缩,开始拼命挣扎。两行清泪从眼中流下,她闭上眼睛,浑身瑟瑟发抖,从喉咙里发出支吾不清地哀鸣。
明月如钩。
忧愁、痛苦、复仇的强烈光芒渐渐消失,因为她已然闭上眼睛。
每月这个时候,她都会闭上眼睛,深沉睡去。
再醒来,便会多出一段空白记忆。
这一次,她做了一个梦。
惊惧的恶心的梦。
无边无际的黑暗,她急剧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四肢的无形的手。
一丝光亮闯入进来,黑暗像潮水一样霎时退去。
破败的寺庙,女人衣衫凌乱,倚在墙角。她的脸上布满伤口,伤口很深,血沿着伤口蜿蜒而下。从她的脸爬过脖子,再到胸口。鸦黑的秀发也已沾上血迹,雪白的衣裙绽开点点红梅。不一会儿,变为烈焰红衫。
烈焰燃烧的是生命,她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她无力地垂下脑袋,越垂越低,放佛下一刻纤细的脖子就会断掉。
一身灰衣的男人就站在她的身旁,眼神阴鸷地盯着她,口中发出狰狞的大笑声。
倏地,景色一变。
一身红衣的女人躺在木板床上,房中两个男人开始争吵,甚至大打出手。年轻的那个被打的几欲吐血,爬也爬不起来。
年长的中年男人伸手摸去嘴角鲜血,向红衣女人慢慢走去。他左手拿着一把雪亮的匕首,在女人脸上轻轻一划,也没见他怎么动作,便剥下一张完整的面皮来……
“啊”地尖叫一声,她从梦中惊醒,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喘息着,眼前阵阵发,浑身已被冷汗湿透。
双眼无焦地盯着前方。
良久,眼神微动,余光扫到墙角一处。
那里,一只黑色的蜘蛛正在吐丝结网。
掌风一出,烛光熄灭,山洞重新陷入黑暗。
黑暗中,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
少女的身体凌空飞来。
楚留香脚步一转,轻身跃起,将人接住。
山洞再次亮了起来。
凶手早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而他怀中少女,身上又圆又白的地方已然空了。楚留香伸手试探她的鼻息,脸色深沉地将她放下。
随之,白袍飘然而落,遮盖住少女的身体。
逃亡的路是争分夺秒的,在当世轻功第一人的追捕下,凶手终究无路可逃。
薛穿心冷声道:“有本事再逃啊!”
戴钰转身,阴鸷地盯着他们,眼神如同淬毒一般。
楚留香沉声道:“你为何要残忍杀害那些人?”
戴钰嘴唇向后扯动,露出一个癫狂的笑容,一字一顿道:“他、们、都、该、死!”嗓音飘忽诡谲而又神经质。
想到曾经背叛他的女人,面容扭曲,阴毒道:“他们都该死!一切碍眼的东西都该死!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他疯狂大笑起来。
薛穿心凝眉冷笑,道:“原来是个见不得别人好的畜生!”
笑声戛然而止,戴钰歪着脑袋瞪大眼,夸张地龇牙,捂着肚子大笑,道:“我是骗你的!你居然信了!”笑容蓦地消失,阴沉道:“谁说我杀了他们?我是在拯救他们!拯救他们腐臭污浊的灵魂!”
“口口声声说爱,我稍微恐吓一番,一个个……”他抱着手臂,模仿他们当时的模样,尖着嗓子哭喊道:“我不爱他!不爱啊……求求你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放过我……”
尖细的嗓音配上神经质的张力表演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薛穿心手指微微收紧,眼前这个凶手明显是个精神有毛病的,曾经感情方面极其可能遭受沉重打击,导致他病态变态。待看到别人相亲相爱,刺激之下,自认为做出净化心灵实则丧心病狂的事也不奇怪。
“爱是伟大的!专一的!矢志不渝的!”他的眼睛充满血丝,看着十分骇人。倏忽,他恢复平静,哑声问道:“就算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改变,不是吗?”
薛穿心冰冷道:“人心易变,世上最容易变得就是人心。”
戴钰顿时脸色黑沉,眼中杀气转瞬即逝。盯着两人,转口道:“你们分明不是捕快,为何追着我不放?”
“因为……”薛穿心薄唇微动,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做完好事不留名。”
戴钰:“……”什么狗屁东西!
陆拾玖(捉虫)
楚留香不喜欢打架斗殴,更不喜欢出手伤人。对付戴钰这只丧心病狂的疯狗,他依旧手下留情,不下死手。戴钰却无所顾忌,出手招招狠毒,面对攻击,甚至以身硬抗,很是不要命的打法让楚留香些微吃不消。
薛穿心本想围观,奈何楚圣父对付个败类也手下留情,恨铁不成钢之下,抢身而上,直接将楚留香踢出战圈。
圣父再世也不过如此啊!
混江湖的哪有手上不沾血的,也就楚留香这朵画风清奇的奇葩坚决不杀人。倘若法治社会,人人习得楚留香这种被人拿刀砍,只会躲却不还手的伟大情怀,世界该是怎样的和平美好。
其实,薛穿心刚穿来的那些年头,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可惜好公民因为善良天真被坑数次,甚至险些丢掉性命,导致性情大变,不再轻信别人。并且,从此铭记一点: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看吧!敌人这不摸出一包不明成分的药粉,准备撒他脸上。
所以说,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戴钰作为一名神医,不仅医术高超,还擅长使毒。他深知自己不是敌方对手,想要逃命,得使出看家的本领。于是,手一扬,堪比炸药包危险的毒粉挥洒出去。
药粉迎风而来的那一刻,作为一名智商正常的人,薛穿心自然快速闪开,以免药粉沾上身,发生惨绝人寰的事。果不其然,药粉一落到地上,就发生“滋啦”的可怕声响。顷刻间,地面被腐蚀的坑坑洼洼。
忽地,薛穿心眼皮一跳,鼻间钻进一丝异香。
他脸色霎时一沉,一道银光从他袖中飞出,快如闪电,直击目标。
喉中一甜,血沿着唇角流下。黑色的血,这是中毒的症状。薛穿心面色不变,手指往身上两处点了一下,掏出白色瓷瓶,倒出三粒解毒丸,快速吞服。
那边,楚留香已与凶手对上,比起之前友好的交手,出手凌厉非常。
“你那位朋友情况似乎不妙……”话音戛然而止,凌厉的掌风拍在他胸口,只见他身体急速倒飞出去。还没站稳时,一口鲜血也已喷了出来。
楚留香收起笑容,薄唇微抿,神情看起来十足冷酷。
·
薛穿心刚逼完毒血,睁开眼睛便见到楚留香一脸担忧,道:“你……还好吗?”
“死不了。”他眼皮一掀,冷声道:“人呢?”
楚留香:“逃……了。”眼神好可怕〒▽〒
薛穿心凤眸微眯,忽然笑道:“幸亏本大侠有先见之明。”
楚留香看着他阴险得意的嘴脸,道:“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薛穿心冷笑道:“只是在银箭上抹了点迷药。不过,也是能够药倒十头狮子的。”
楚留香:“……”
这是大侠该干的事吗?
薛穿心磨牙又道:“那家伙简直不要脸。身为大夫,竟然对匡扶正义的大侠使用下三滥的招数!给爷等着,明日我也叫他尝尝毒箭穿心的滋味。”
楚留香:“……”
为什么他会替凶手感到悲哀呢?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震惊京城的连环杀人案终于水落石出,凶手戴钰被关押于刑部大牢。
凶手被押解的路上,围观的百姓瞠目结舌,直呼不可能!官爷你们抓错好人了!善良的戴神医怎么可能是灭绝人性的剥皮凶手!他们不信不信不信!
活菩萨的戴神医居然是丧尽天良活该千刀万剐的畜生,如果他真是凶手,这世间该是怎样的可怕啊!还有什么值得他们相信呢?
然而,事实总是残酷的。
尽管他们无法相信,但是真相就是如此。
·
又是一轮梦境。
幽暗的房间,弥漫着一股刺鼻难闻的药味。
床底下,静静躺着一面铜镜,碎成无数片的铜镜。看不清面容的女人趴在床上撕心裂肺地哭喊,她是那样的悲伤,那样的绝望。只因她失去了绝美的容貌,整张脸上疤痕交错,狰狞可怖的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魔鬼,让人看了第一眼绝不会去看第二眼。
容貌对女人来说很重要,有时比生命还重要。
失去它,如同失去生命。
对曾经拥有着绝色容颜的女人而言,容颜尽毁是件极其残酷的事。绝望之下,女人开始自残自虐,甚至选择结束生命……
黑暗中,有人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是谁?
谁在喊她?
好累。
她好累。
她只愿就此长眠,永不醒来……
薛府。
对于颇有洁癖的人来说,一天不洗澡,浑身难受。几天不洗澡……那是奔溃的。
薛穿心一到家,立马抛下楚留香,直奔温泉。泡在温暖的泉水中,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眼皮一抬,就见楚留香神色淡然地走了进来,衣服一脱,滑入池中。
薛穿心:“……”
薛穿心的眼睛被对方八块腹肌深深吸引住,以至于忘了责问对方哪来狗胆和他共浴。他一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对方,一边暗暗感慨,楚留香不愧是古龙笔下最完美的主角。
瞧瞧!这优雅流畅的肌肉线条,胸肌、腹肌,人鱼线……
该凸的凸,该凹的凹。
宽肩窄腰,穿衣显瘦,脱衣有料。
标准的黄金比例身材。
可是,薛穿心一点也不羡慕了﹁_﹁
他身材一点也不差,长相也不差,就是皮肤白了点而已。
楚留香被对方盯得浑身发毛,不由得开口道:“你在看什么?”
薛穿心面无表情,道:“你比我多了两个东西。”
楚留香身子一僵,视线忍不住下移到胸口。
薛穿心:“……”
他无语道:“看哪儿呢?”
楚留香颇为尴尬,道:“多了什么?”
薛穿心冷哼了声,道:“腹肌。”
楚留香:“……哦。”
视线又移到对方腹部,数了数,六块。
待见到薛穿心羡慕嫉妒恨的小表情,摸了摸鼻子,清澈的眼眸流露出几分笑意。
薛穿心斜睨他一眼,淡淡道:“谁让你进来的?”
楚留香:“三姑。”
薛穿心奇道:“你得罪了她?”
楚留香摇头道:“第一次见面,何来得罪。”
薛穿心“哦”了一声,道:“那她肯定看你不顺眼。”
楚留香不解道:“为何这样说?”
“这是我私人领地,而我这个人,地盘意识比较强烈。”薛穿心顿了下,道:“你应该庆幸,今日我心情好,没将你‘请’出去。”
楚留香:“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一起洗个澡怎么啦!
薛穿心哼笑一声,道:“上一次,我另一个朋友未经我允许偷摸到这里,你知道我怎么对他的吗?”
楚留香:“……也一起泡澡?”
薛穿心冷笑道:“他和我断绝来往了。”
楚留香:“……”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原因,但还是忍不住惊讶道:“你做了什么?”
薛穿心道:“把他引以为傲的俊脸揍成了猪头。”
楚留香:“……”
沉默半晌,楚留香由衷感谢道:“谢谢你对我如此宽容大度。”
“不用谢。”薛穿心扯唇说道:“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楚留香:“……”
楚留香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将长发挽起,用一根玉簪固定好,擦干身体,一件件穿好衣服,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对方道:“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我没有换洗衣服。”楚留香态度自然,道:“借我一套。”
“……”异想天开自以为主角被他修长完美的身材所折服的薛穿心。
柒拾
樵枝阿姨急忙忙地找到薛穿心,开口道:“秦烛不见了。”
秦烛就是之前跟薛穿心学如何把妹的熊孩子。
“咸吃萝卜淡操心。”薛穿心神色慵懒,道:“孩子谈恋爱,你总得给他一点空间,让他和喜欢的人多说上几句心里话。”
樵枝阿姨摇头说:“汐仪也不见了。”
汐仪就是秦烛的恋爱对象。
薛穿心喝了口热茶,道:“恋爱中的孩子,总有说不完的话,也许此刻他们正在哪个风景优美的地方谈情说爱。”
樵枝阿姨叹气道:“他们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了。”
薛穿心面色一变,放下茶杯,深沉道:“这可不得了。”
“怎么呢?”见他面色严肃,樵枝阿姨不禁得慌了神。
薛穿心沉声道:“他们闹出人命了。”
“这可怎么是好?这死孩子整日竟是惹是生非,回来非得打烂他的臭屁股。”樵枝阿姨在房中走来走去,焦躁不安。倏地,眼睛一亮,道:“你觉得让他们假死,换个身份生活如何?”
薛穿心:“……”
“不好。”他摇头道:“他们不会同意的。”
樵枝阿姨冰冷道:“由不得他们不同意。”
“我的意思是……”薛穿心开口道:“月黑风高,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孤男寡女,风花雪月非常有可能。”
樵枝阿姨:“……”
“你他娘的小混蛋!”好半天,她憋了句粗话,白眼一翻,道:“小烛这方面嫩的很,知道个屁的风花雪月。”
薛穿心颇不赞同,道:“和喜欢的女孩子做美好的事,是男人的本能。也不见得人人都看过春宫图,裤子一扒,还不照样知道该如何做。”
樵枝阿姨:“……”臭!流!氓!
最后,薛穿心这个臭流氓被樵枝阿姨满院子追着打。
牛逼的囚犯总会越狱,并且越狱成功。
京城,刑部大牢。
一具尸体歪倒在地上,浑身紫黑浮肿,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喉咙。他的眼睛瞪得死大,眼珠子几乎要脱离眼眶掉出来。他的脸上、脖子上、胸口上,全是自己抓出来的伤痕。看着被抓的血肉模糊的皮肉,便可知道他死时多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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