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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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温 作者:锦风

    正文 第3节

    掌温 作者:锦风

    第3节

    从门口大批记者的拥堵到里面一群人对包厢门的围堵,这种混乱的场面,她会如何处理?严文钦只在一旁,注视着叶萧然。她依然面不改色,沉着冷静的望着这些人,许是经历了太多,才让人无法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任何,可藏的越深,那里那种孤寂感就越强,每次感受到这些,严文钦对叶萧然过去的经历就多了一分好奇。

    即便是在角落,她没有投入自己的视线,叶萧然也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严文钦的气息。

    待到人群散开,严文卉疾步向前,欲冲进包厢,被人拦下,严文卉转头看了一眼叶萧然,叶萧然挥挥手示意手下,让她进去。

    跟着严文卉走到包厢门口,严文钦看了叶萧然一眼,礼貌点头,来不及寒暄问好,就听到包厢里面传来一声清亮的巴掌声。

    “文卉。”严文钦上前拉住正在发怒的严文卉,只见于贝儿脸色惨白的缩在角落,被打得男子捂着自己的脸,有些畏惧的望着严文卉,旁边还有两个男子,看着严文卉不敢说话。

    “你们吸毒也好,吃喝嫖赌怎么样都行,我从没管过你们,但不要触及我的底线。”严文卉严厉的语气让几人大气不敢出,平时温文尔雅,待人谦和的严总大发雷霆他们是第一次见。

    娱乐圈里面,沾染毒品,潜规则,出来玩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严文卉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带着于贝儿一起出来玩,不但突然被媒体曝光,严文卉更加亲自前来,并且大动肝火,让他们顿时举手无措。

    “对不起,严总,对不起。”被打男子连连点头,他是中亚传媒最近刚刚捧起的一个男演员,此次风靡全国的贺岁档电影在a市取景收尾,恰好碰到于贝儿刚刚接手弘达股份的慈善大使一事,便一起出来玩乐喝高,让于贝儿跟着初尝了毒品,没想到竟然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也是让人无法理解的是,一向低调,行为检点的于贝儿竟会在这样的场合做这样的事情。

    于贝儿躲在角落,蜷起自己的双腿,把头埋的很低,从她看到严文卉出现的那一刻,她的心猛然的沉了,加上毒品的麻醉,脸色苍白,人也有些虚晃。严文卉看着这样的于贝儿心痛不已,甚至有些不敢上前,严文钦却先她一步,靠上前,双手拥着于贝儿,唤着她:“贝儿,贝儿。”于贝儿低着头不肯动。

    “贝儿,是文钦姐。”严文钦轻拉她的手臂,声音柔和,于贝儿听到名字这才慢慢抬起头,瞬间如见亲人般的委屈和惊恐发泄出来,一把抱住严文钦,紧紧的不愿意放手。严文钦轻拍于贝儿后背,安慰道:“没事,有我在。”这句坚韧有力的话,那温暖让人安心的怀抱有谁能够抗拒。

    安抚间不经意抬头,严文钦对上了正在望着自己的叶萧然,她目光如水,没有波澜,只是淡看眼前的一切。

    “车在外面等着,你们给我先回去,不要在这继续丢人。”严文卉拧着眉梢,几人忙听命的迅速走出包厢。严文卉转头看了看叶萧然,恢复平日的平和语气,说:“今天的事麻烦你了,叶总。”

    “应该是我抱歉才是,在我的地方发生了这样的事,底片我都处理了,不会有遗漏,我可以保证今天的事不会外传。”叶萧然说。

    “谢谢,这件事如果引起后续麻烦,中亚传媒也不会袖手旁观,有什么需要叶总尽管开口。”严文卉拿出了领袖的风范,终究是游走于商场多年,有着大家之范不说,那眉宇之间的柔和之美,竟然还与严文钦有些许的相似。

    严家出来的女子,又岂会平凡?

    “贝儿,文钦姐送你回家。”说完扶起于贝儿,严文卉望着于贝儿心里又气又疼,于贝儿不敢向严文卉投去视线,只是缩在严文钦的怀里。

    “那我们先走了,叶总。”

    叶萧然点点头,严文卉先走出了包厢,严文钦搂着于贝儿的肩膀,离开之际深深看了一眼叶萧然,她终究还是习惯性的隐藏着心里的一切,多年来的养成的强烈防备心,让面对任何事都不会轻易的让人看出她的情绪,即便是严文钦那似水柔情的一眼,像冬日里的一轮明月,给她一丝安定,她的眼中也看不出涟漪。

    直到闲散之人都出了包厢,叶萧然才问年少阳,说:“人抓到没有?”

    “抓到了,在地下室,这就带你去,枭姐。”年少阳回答。

    少有人知道,叶萧然的办公室连着一个暗道,暗道直通地下室,叶萧然也是为了自己留了后路,发生任何紧急事件,这条暗道将会直接通到外面。同时,地下室经常用来处理一些特殊事件。

    “枭姐,枭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一个男人趴在地上,看到叶萧然过来像看到救命稻草般的爬了过来抓住叶萧然的裤脚求饶,他额头渗出来的血低落在了眼睛上,他伸手用袖子擦了擦血水,恳求的眼神望着叶萧然。

    叶萧然纹丝不动的站着,漠然的望着他,眼神冷的让人心凉,没有一丝情感,可却又是孤寂,空洞的,她眼里不曾有过谁,不曾有过情感,她的情绪永远都是冷漠,应酬黑道大哥和官员时那冷艳的笑容,都让人不敢靠近。

    男子死抓着叶萧然的裤脚不放,手上的血渍占到了叶萧然的裤脚,柳莳飞起一脚踩在他的后背,叫道:“松开。”他又惨叫一声,还是死死抓住叶萧然,一只手不够变成两只手干脆抱住叶萧然的腿,脸上的血蹭到了叶萧然裤子上,他气喘吁吁叫道:“对不起,枭姐,我不懂规矩,真的不敢了,你再给我一次,饶了我的命,饶了我。”说完竟然哇哇大哭起来。

    “放手。”叶萧然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望着男人,那男人原本哀求的眼神变得有些恐惧,却还抓住最后丝丝的希望看着叶萧然。

    “你是不是活腻了,竟敢在我总店散货?”叶萧然低下头一把捏住男人的下巴说道,男人吓的眼泪流了出来,抽噎着说:“枭姐,不是我,我怎么有那个胆子。是洪姐说这个场子好散货,都是大户,我就”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落在了那人脸上,打完后她不自觉的甩了甩手,柳莳给她递来一个手帕,她擦了擦自己的手,又蹲下,男人怯懦的抬起头,叶萧然笑了笑,用手帕给男人擦了擦脸上的血,说:“回去告诉你那个洪姐,如果下次再敢在我这里散货,我不但没收她的货,还会让她永远货无所出。”说完看了一眼柳莳,柳莳会意,命人套上他的头,堵住他的嘴,抬了出去。

    “他只是一个新手,什么都不懂,匿名短信,毒品,看来这次苏家是想给我们致命打击,恐怕不久后公安局也会来人。” 年少阳说。

    “洪英,不过是吃沈爷饭的一个不起眼的一个小毒虫,竟敢到我们这里生事。”柳莳说道,对于沈威的外网和内网,正当生意和地下垄断生意,他们多少都知晓一些,所有提到名号时,自然清楚。

    “恐怕没这么简单。”叶萧然缓缓吐出一句话,抬脚准时离开之际,望了一眼地下的那滩血渍,有些出神,想了想,还是抬起脚步走了出去,这条路她既然踏上了,就没想过回头。

    夏晔一直在办公室等候着,挡她看到叶萧然裤脚有血渍时,顿时有些慌乱紧张,上前叫道:“枭姐,你受伤了?”眼中充满担忧,恨不得把叶萧然从上到下检查一遍,叶萧然瞧了一眼裤脚,说道:“没事。”

    “你先回去吧。”年少阳说,夏晔看了一眼叶萧然,她扶着额头,她的脸上有一丝的倦怠,看的夏晔一阵心疼。

    她只恨不能替代她烦所有的事,也恨自己还没拿到对叶萧然有用的信息,也许调查出今天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对她也是一个帮助,那么多人想对付她,她得多危险。柳莳的功夫行不行?毕竟也是女流之辈,真的出了事真的能护得了她女神嘛?

    她应该把在大学里曾经学过的跆拳道拿出来使使,再怎么样,她个子高大,起码高过柳莳吧。年少阳虽也经常近身叶萧然,但也时常为了办事走开,这些个近臣,不够啊。侍卫有了,内臣有了,她正好补进来,做个外交官兼保镖也好啊。夏晔美美的想着,准备走出办公室,却被叶萧然叫住,她兴奋的转头,说:“在,枭姐,何事吩咐?”

    “你知道于贝儿住哪吗?”

    想要在叶萧然脸上捕捉到情绪太难,想再她眼里看到波澜也太难。她犹如开在冰山里的玫瑰,美艳冻人。

    “知道,以前挖掘八卦时候摸到过。”夏晔忙回答,叶萧然点点头,脑海中涌现出严文钦与于贝儿的亲密举动的画面,抬头,对着夏晔,说:“我想知道严文钦和于贝儿的关系。”夏晔听后忙点头,说:“我知道怎么做了,我这就去于贝儿家瞅瞅去,枭姐只管等我消息。”说完挂起微笑,仿佛接到了一道打赏的圣旨般的开怀,也许她更加接的是一道加官进爵的旨意,到那时候她就能够真正的靠近这个已经深扎自己心底的女人。

    轻车熟路的到了于贝儿居住的小区,刚刚拍下胸脯保证过的事还在耳边,但面对这道安保检查严格的高档小区,夏晔深深呼出一口气。这绝对不是死要面子,这只是她想靠近女神必须得付出的事,这点困难算啥,她夏晔资深娱乐周刊记者,八卦深度挖掘好手,这点城墙就拦住她。她想这些似乎把曾经在这里被拦下n次的历史给忘记了。

    “该怎么进去才好呢?”夏晔挠了挠头发想着,正在挠头之际,看到一辆车正准备驶进小区,她忙跑到车前,伸手拦下车,走过去,拿出记者证,说:“先生,我是社会杂志的记者,现在做一期中上层人士的晚间生活调查,不知道能不能采访您一下?”

    司机一脸质朴,眼神莫名的看着她,她观察此人面相憨厚,眼神清澈,身穿灰色夹克衫,皮肤黝黑,握住方向盘的手皮肤粗糙,一看不是有钱人士,夏晔几乎可以笃定他只是这部豪车的司机,加上注意到门锁未关,他心一横,厚着脸皮的坐进车里,手搭在司机肩膀说:“大哥,帮个忙,小妹跟家里闹翻了,这保安不认识我,亲戚又不在家,这给大哥买烟抽抽。”说完手里拿着几张钞票塞进司机的兜里,又用自以为很天真无辜的可怜眼神看着司机,

    “你一会说自己是记者,一会说自己跟亲戚闹翻了,你嘴里有句靠谱的吗?”

    “大哥,我是记者,我亲戚住这个小区,我有他们家钥匙,但他们人不在家,这个保安不认识我,我进不去,你就帮帮忙嘛。”说完又拿了几张钞票塞进他口袋,司机瞄了瞄钞票的张数,轻哼一声,没有说话,一脸正经的踩着油门把夏晔载进了小区内。

    抬起头,能够看到于贝儿住的楼层亮着灯,但窗帘紧闭,丝毫看不出里面发生了什么。总觉得严文卉与于贝儿的关系过于亲密,一个传媒公司旗下这么多艺人,老总亲自出面处理,天生喜欢女人的直觉好似让她嗅到一丝暧昧的气息,如果真的如此,不失为一段佳话。

    不过,是不是太狗血了?老板跟员工,明星跟大款,但叶萧然对严文钦的兴趣也太大了,就差调查严文钦的日常生活,每天吃什么,喝什么了,这利用到最后会成什么局面谁也预想不到,世事难料。叶萧然运筹帷幄至今,事业和势力都与日俱增,在a市鼎足而立,谁也不能轻易动她,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事端,看着只是不起眼小事,无形中总感觉有股强大的力量对着她,她真的能够顺利平安的解决这些么,总让人担心。

    夏晔端着脑袋,思绪总是不自觉的就会聚拢到跟叶萧然有关的一切上面,她抬头看着头上灯火,想到叶萧然的冰山脸庞,深深叹了一口气。

    明黄灯光的客厅,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于贝儿靠在沙发,沙发背后的墙上贴着一张放大的海报照片,照片里的于贝儿一头乌黑的齐耳短发,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仿佛她一笑,整个世界都亮了一般,可如今她的样子,除了让严文卉寒心就是心痛。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再看看以前,你还是那个阳光洒脱的贝儿吗?你竟然吸毒!”严文卉指着墙上照片,声音撕裂般的喊了出来,于贝儿眼神有些呆滞的望着墙上那个笑脸,发出了一声苦笑,低下了头,精神萎靡不已。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严总。”她的语气充满惆怅

    严文卉深锁眉头,想上前抱着她说没事有她在,却怎么跨不出那步,想拥着她,问她为何如此,却又怕知道答案,不想去深思心底的答案,凡事量力而行,她的每个行为都代表着严家集团。又在这敏感的信息社会,如果出错一步,影响甚大,又岂能让她随着自己某些时候的情绪而为?严文卉只能无奈的用理智控制着一切。

    她顿了顿,严肃又冷静的说:“我会取消你近期所有的通告以及与弘达代言的合作,安排你去戒毒所。”

    “不,我不要去戒毒所。”于贝儿连连摇头,眼神中有一丝的惊恐,她忙拉了拉严文钦的衣角,轻唤:“文钦姐。”

    严文钦始终没有说话,从严文卉与于贝儿的对话,以及眼神传递甚至表情微动作,她能够捕捉到一些不寻常的气息。

    她微微叹口气,拉了拉于贝儿的手,说:“听文卉的话。”

    “我答应你们,不会再碰了,求你们不要送我去戒毒所,那里好恐怖。”

    “这个东西一旦沾上,你想不碰,很难。”严文卉说。

    “我一定会的,给我一次机会。”

    严文卉心有不忍的望着于贝儿,又看向严文钦,严文钦的表情有些凝重。作为执法者,触碰这些法律中严禁的东西对她来说已是触犯底线,如今与自己关系这般亲近的人竟然涉毒,她心里的痛惜丝毫不比严文卉少,更何况她曾答应过那个人要好好照顾于贝儿却还是生出了这样的事端。

    “贝儿,今天你太累了,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文卉你呢?”严文钦问道,眼神直视严文卉。

    于贝儿有些期盼的眼神望着严文卉,两人相视而望,严文卉又看了严文钦一眼,还是说:“我跟你一起走。”失落的心情再次涌上心头,也许根本就不该报任何的期望。

    能够感受到严文卉那淡然背后的无奈和失落的恐怕只有严文钦了,出了于贝儿家门,严文卉始终没有说话,在收到匿名短信的时候,她正在与严文钦一同用餐。她最快时间赶到这里,只为保护她不受伤,而严文钦对于贝儿的担心丝毫不弱于严文卉。

    “明天我就联系戒毒所,一周以后送她过去。”严文钦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的说,严文卉有些诧异,说:“姐,我以为你要心软。”

    “她不可能不沾,这是毒品。”严文钦说完转头看了严文卉一眼,话锋一转,说:“当然,得你舍得才是。”说完嘴角扬起一抹轻笑,严文卉脸上有瞬间不自在的表情甚至尴尬,说:“我有什么不舍的,姐你说什么呢?”

    “哦?我是说你舍得损失这个小财神,你又想到哪里去了?”严文钦故意反问,终于得以报上次严文卉借叶萧然打趣自己之仇。

    只见严文卉脸泛红晕,轻瞪严文钦,不语。

    “不过毒品之事,必须要调查清楚。|”严文钦的脸上闪过一丝的严肃,心里更加有种莫名的担忧。

    似乎有人有点急着想对付叶萧然,惹上毒品的麻烦不是一点点,叶萧然,你究竟在与什么人为敌?

    ?

    ☆、波澜再起

    ?  “枭姐,人都到齐了。”

    叶萧然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年少阳的话缓缓睁开眼,站起身,穿上外套往会议室去。

    娱乐行业运营这些年,形形色色的事都经历过。多少人以为她一个女人无法撑起这片天,却不想她行事果敢,胆色过人。很少情况下,叶萧然会亲自主持公司会议,此次巴山夜雨毒品事件一出,引起了她的重视。

    外人只知巴山夜雨是叶萧然常驻之地,各分店大小事情都需上报到巴山夜雨,这个明着总店头衔,却更加是叶萧然收拢各道消息,处理各类事件的关键之地。她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尽量避免巴山夜雨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能够利索的在先前□□事件中关闭几家分店,也是怕最终事端惹到总店。

    长期做这个行业,吃喝嫖赌毒一点不沾并不现实,更无利益可图,她很清楚,想要在这行立足,必须走在法律的边缘。而想要安然的存活,黑白两道的打点也非易事,但她却能够处理妥当,在a市谁敢不卖一哥沈爷的面子,谁会不知道沈爷是叶萧然的后台,她苦心经营到今天的这一切,断然不会因为近期的风波而受到影响。

    从与苏弘正式宣战那天起,她就做好了迎战准备,只是恰逢官司敏感期,如果因为毒品事件让自己涉案,不但对于苏梓菱相认产生不利影响,更加会影响到接近严文钦的计划。

    “啪。”会议室的门被拉开,叶萧然一走进,所有人都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叫道:“枭姐。”

    直接走到主席位的位置,她摆摆手,所有人坐下,只等她发言。脸上依然是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参会的行业也是多而杂,有高级娱乐会所、迪吧、酒吧、ktv等负责人,从前几个被迫整顿关闭的几家店,其余店都正常营业,总赢收并没有因为那几家店的关闭而受到影响。

    她能够经受住多达损失,就能够掰回多少盈利,夜枭的能耐,无可探测。

    “说说最近各店情况。”叶萧然王者天成般的给出指示,陆陆续续的报告形式的发言也开始了。

    “最近警察以扫 毒为名又开始查场子,弄的我们很被动。”

    “枭姐,最近风声紧,我们都看着。”

    “警察可能也只是走走过场。”

    “那些每天来的那批人,我们都打点过了。”

    “每次都会提前知会我们,我们都有准备的,枭姐放心,不会出什么纰漏。”

    “枭姐,警察那边你尽可放心,我都打点好了,不过是彻查在巴山夜雨出货的源头,恐怕也不只有那么简单,洪姐怎敢针对您,背后必然有人撑腰。”发言的人是刘响。顾翔生前好兄弟,曾一起与顾翔打理会所,顾翔去世后,他作为公司二把手坐着副总的位置,总管所有会所的大小事务。叶萧然全权放手他去管理,熟悉娱乐行列,游刃有余,并且把各店经营的有声有色,业绩不差不说,黑白两道关系的疏通他也是做的出色。

    “洪英背后如果没人,怎敢公然挑衅我,我要顺藤摸瓜,揪住后面的人,你们也不要打草惊蛇,最近眼睛都擦亮点。”叶萧然气场十足的说着,说话间巡视着每个人的表情,这些人看似表面服从,背地里谁没有为了自己利益捞过大笔油水,人贪是本性,只要帮她做好事情,她不会计较太多,他要的能够做事情的人,并且忠于她的人,如果有背叛,她也必定不会轻饶。

    “是,枭姐。”齐声洪亮的回答,仿佛训练有素的团队,敬仰着这位大姐头,知道她的冷漠,熟悉她的行事风格,万般不敢有违她的吩咐。

    叶萧然站起身,目光如鹰眼般犀利,扫视着每个人,说:“最近我不希望任何场子出任何问题。”说完扬起衣角离开了会议室。

    走出会议室,直奔门外走去。

    “去学校。”叶萧然一声吩咐,年少阳点头,帮她披上大衣。

    夕阳的余晖映照着残雪,银装素裹之景,映入眼帘,别有一番光景。开着车窗,寒风冷的有些刺骨。年少阳刚想发动车子,却见夏晔骑车从远处而来,她也看到了叶萧然的车子,停下车子,小跑而来,难得,没有看到她脸上的笑容。

    “枭姐。”夏晔有些气喘,叶萧然抬眼看着她,问:“有事?”

    “苏梓菱已经三天没去学校了。”夏晔话说完有些担忧的望着叶萧然的表情,她以为叶萧然会有一丝的慌乱,她以为叶萧然会有片刻的担忧,可没有,她听到这个消息仿佛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别过脸,视线似有似无的望着前方。

    就连唯一能够让她的心融化的女儿的消息竟然都不能激起她心里的一点浪花么?

    “枭姐,你,不担心么?”夏晔疑惑的问,叶萧然转头,淡然的说:“你不是还没说完吗?”夏晔霎时惊住,她顿时一阵挫败感袭来,她完全是想有所保留的想看到不一样的叶萧然,可就连她一同调查出来的事,叶萧然都能够洞察。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苏敬来a市了。”夏晔微微叹息,语气中带了一点惆怅,叶萧然听后没有任何表现,说:“预料之中。”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那个,枭姐,很冷耶,我能不能坐你车里啊。”夏晔打了个寒颤,可怜巴巴的望着叶萧然。

    望着她穿着单薄的卫衣外面只套着一件背心,带着黑色帽子,脚上那双限量款休闲鞋上面还沾着点点雪花,她鼻子冻得有些微红,衬托着脸更加白皙。明明是个女人,却有着貌似潘安的俊秀。

    “带她去取车。”叶萧然一声吩咐,自己便下了车。

    “嗯?什么取车?”

    “上来吧。”年少阳说道,却见叶萧然已独自步行而去。

    “哎,枭…枭姐…”夏晔的声音也随着叶萧然渐渐走远的背影而降低。

    见她独自走在寒风,清冷中带着丝丝冬日的萧瑟,多想能够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成为那个可以温暖她的人。

    叶萧然少有这样独自走在街道,身边没带任何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忽然觉得这座城市有些许的陌生。只是如今这世上有了她最亲的人,让原本生无可恋,一心想要复仇的她,心里多了一丝柔软,想到以后有机会能够跟女儿相认,听她叫自己一声妈妈,叶萧然的嘴角就不自觉的扬起一抹舒心的笑意。

    带着面具太久了,她甚至忘记了真实的自己,过往的经历让她无法再相信任何人,她只能用冷漠包裹着自己,隐藏着一切。她从没停止过复仇的脚步,更加没停止调查当年父母的死因,她与苏家的恩怨又岂止是当年自己经历的那场浩劫。

    一阵汽车鸣笛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头,是一张熟悉的脸坐在车里,她颇感意外的望着她,但她的脸上却有着少有的严肃,连那抹温暖的笑意都没有。严文钦,她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叶总,有时间吗,带你去个地方。”严文钦语气平淡,甚至有些丝丝的漠然,叶萧然没有犹豫就上了严文钦的车。

    叶萧然有些不解看了严文钦一眼,没有说话,严文钦也只是手扶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踩在油门上的脚却加重。

    约莫二十分钟,车子来到了一个高档小区,保安似乎认识严文钦一般,毕恭毕敬的给她打开了大门,叶萧然片刻就认出了这个地方。

    在夏晔的给自己的照片里面,她看过这个地方,这是于贝儿住的小区,那天晚上,严文钦和严文卉两姐妹很晚才从这里出来,虽知道严文卉与于贝儿是老板与员工关系,但夏晔还没查出严文钦究竟跟于贝儿有着什么联系,叶萧然确实疑惑了,为什么严文钦会带她来这里?

    走到电梯口,叶萧然的脚步停止了,两只手有些不自然的握了握拳,她望着电梯,眼里有片刻的惧意,却丝毫没让严文钦发现。

    “去几楼?”叶萧然语气依然平淡的问。

    “四楼。”

    “我走楼梯。”叶萧然说着已经转头向楼梯出走去。此时电梯却已经打开,严文钦看了一眼叶萧然,没有进电梯,抬脚也跟着叶萧然走向楼梯处。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没有说话,严文钦只有无尽的沉默,静僻的楼梯响着高跟鞋声,清脆悦耳,仿佛带着某种美好的节奏,跳动在两人之间。

    这是低密度洋房的小区,每栋楼有四层,因为于贝儿喜欢顶楼天台,所以选择了顶层。到了四楼,严文钦先走到了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叶萧然望着严文钦那么熟稔的动作,又想起那天严文钦那天搂着于贝儿离开会所的情景,她们的关系究竟有多亲密,她竟然连这里的钥匙都有。

    踏进客厅,一股淡淡的药水味扑鼻而来,严文钦皱了皱眉头,叫道:“文卉。”原来严文卉也在这,叶萧然巡视了房子一圈,除了客厅那张醒目的于贝儿的照片,整个房间布局都很舒服,简单的田园风格,房子收拾的井井有条,整洁有序。严文钦正寻望着,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的都很严肃,甚至有些许沉重,忽然“啪”一声玻璃摔碎般的声音。

    “贝儿。”严文钦叫了一声,疾步上前,叶萧然也忙跟上前。

    “给我!”一声怒叫,在卫生间角落,只见于贝儿缩在角落,脸色惨白,手里拿着针筒,手臂上还缠绕着牛皮筋,青筋暴露,手臂隐隐可见青涩的针眼。

    “别过来。”于贝儿举着针筒不让严文卉靠近,严文卉一脸焦急却也沉着,说:“贝儿,冷静点,把针筒给我。”

    “不要,我难受,文卉,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好难受。”于贝儿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脸上的倦意袭来,像是受尽折磨般,苦苦挣扎着。

    “姐,你回来了。”严文卉有些着急的看了严文钦却发现她身边竟然站着叶萧然,原本在严文卉的监控下,于贝儿的每个行程她都了如指掌,当知道她在家时,她便和严文钦一同前来看望她。

    心里希望她真的会控制不再触碰毒品,却发现一切都如严文钦预想的那样,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如果人能够摆脱毒品,这世间就没有那么多的悲剧发生。

    刚踏入进来于贝儿状态正常,没想到没过一会她却毒瘾犯了,两姐妹费劲了很大的努力才能片刻的安抚她,原本以为那股劲头过去她会慢慢安静下来,严文钦转身就出去了,没想到她竟带回了叶萧然。虽然看起来她股毒瘾暂时下去了,但没想到只是假意伪装自己已经平静,在严文卉卸下防备之际,找出针筒躲到了卫生间,就在两人相对之时严文钦也回来了。

    “贝儿,乖,针筒给文钦姐,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了。”严文钦也尽量安抚着,于贝儿却只是摇头,毒瘾让她完全丧失了理智,哪怕是心爱之人那么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争气,她也做不到。

    “文卉,跟她说话,分散她注意力。”严文钦小声在背后对严文卉说着,自己却专注的盯着于贝儿,伺机夺下她手中的针筒。

    严文卉会意,顿了顿,眼中闪过丝丝的忧伤,她望着于贝儿,说:“对不起,贝儿,我其实知道你的心意,但我却不敢对自己承认。”严文卉的一番话让于贝儿脸上闪过丝丝的诧异,她原本紧握住针筒渐渐放松,眼角却含着泪,隐藏在心底的委屈随着眼泪如洪水倾泻般流出。

    她何尝不知道,严文卉作为中亚传媒总裁肩上的责任,整个中亚集团总裁的独女,且不说她这样的深厚背景由不得自己半点选择,光是那幸福圆满的家庭,也足以令她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更加不会想到一个女人,默默注视她这么久,可她竟然一切都知道,只是无奈隐藏了自己而已,是不是她对自己也是有丝丝的眷恋的?她别无所求,哪怕只是让她知晓自己的心意,也好,于贝儿流着泪,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望着严文卉的眼神那股浓浓的情意,让严文钦了然于心,见她松懈了自己,严文钦刚想冲上前,有一个人却先了自己一步。

    待到于贝儿回神,手上的针筒已经被人夺下,争夺间针头却不小心划伤了她的手。叶萧然很淡定的扔下针筒,挤出划破掌心伤口的血,严文卉一把抱住于贝儿,说:“不要再碰了,贝儿,当我求你好吗?”于贝儿无力的瘫倒在严文卉的怀里。

    “你没事吧?”见于贝儿被严文卉安抚,严文钦忙上前询问叶萧然的情况,叶萧然只是摇头,依然是没有波澜的表情,似乎手掌的疼痛感丝毫没有让她有任何知觉。

    “没事,小伤。”叶萧然只是平淡语气的回答,严文钦迅速的拿来了药箱,掌心那约三厘米的伤口冒着血,严文钦用棉球给她止血,又拿出消毒水,说:“你忍忍。”她又用一根干净的棉签沾上消毒水,轻轻的擦拭着叶萧然的掌心,她动作轻柔,生怕弄痛她半点。

    “痛吗?”严文钦抬眼问道,却见叶萧然也正望着自己,视线对上后,叶萧然避过严文钦的目光,回答:“不痛。”

    “这么大口子又在流血,怎会不痛。”严文钦利索的处理好伤口,又用纱布把她的手缠绕了几圈,她温柔的话语好似能够融化人的心一般,可她面对的却是只有一颗冰冷心的夜枭。

    “不碍事。”依然没有过多语言,她收回已经处理好伤口的手,问道:“毒品的事,我很抱歉,我会给你和严总一个交代,揪住供货给贝儿的人。”

    严文钦收拾好药箱,望着叶萧然,说:“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追究你的责任,想必你一定没少看这样的景象,但我想你知道的是,贝儿对我来说不是一般人。还有如果有人肆意的想要为难你,虽不容易也不难。你处在争取探视权的关口上面,如果被人握住会所有人供应毒品的事,那么法律会从为孩子将来考虑的角度出发,判处你禁止探视。”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谢谢严官的提醒,不过,有些事情…无法深究那么多。”叶萧然说着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比较好。”关心的话语从叶萧然的身后传来,叶萧然顿了顿手中开门的动作,没有转头,还是离开了这里。

    严文钦微微叹口气,随即一阵不适感,她扶额撑住自己,又不自觉的看向于贝儿的卧室。

    文卉,你可不要也走上这条路才好。

    ?

    ☆、出面谈判

    ?  自从巴山夜雨散毒事件传播以来,夏晔为了揪住幕后黑手,就投入了查找的行列,这并非她工作职责范围之内,只是倘若她想博得叶萧然信任并走近她,自己就必须做出一些事情来助她。

    循着好不容易查来的一个线索,她瞄上了一个人,根据几天的跟踪拍摄,她发现,此人每天辗转于各大娱乐行业,给下线至叶萧然的地方散货。她假装一个吸毒爱好者深入进去,拿出一笔钱,约此人做了一次交易。她顺利拿到毒品,并且在交易时用了针孔摄录机拍下了整个交易过程。

    “下次有好货再找我,大哥。”夏晔假意套近乎地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男子点点头,比较有戒备心的转身离去。夏晔收好所有的物证,换了一身行头,戴上帽子,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跟踪要领:要在街的另外一边跟踪你的目标,与其步伐一致,以保持行走的速度一致。需表现得若无其事,一定不要盯着你跟踪的人,只需时不时地瞥一眼就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踪成了夏晔的强项,她让自己以一个不同的形象跟踪着这个人,想看看幕后的“毒枭”究竟是谁?

    男子七拐八绕地走进了一个汗蒸房,夏晔假装消费客人也跟了进去。换上汗蒸服饰,她走到了公共休息区,看到那个男人走进了一个类似包厢一样的汗蒸休闲区,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坐着几个人,拉门紧紧关闭着,只在男人拉开门的缝隙间,隐隐感觉里面坐着一个女人。

    包厢门口有两人守着,夏晔绕到包厢另一侧靠近木梯的一边,绕过守门,攀爬到楼梯上,贴上耳朵想要听清里面的声音。

    “你告诉枭姐,你去巴山夜雨散货了吗?”一个阴沉女人的声音响起。

    “我怎敢,只是没管好下面小弟,上次冒犯了枭姐,还请枭姐原谅。”刚刚男子的声音响起。

    叶萧然望了望二人,挥挥手,年少阳拿出一支录音笔一样的东西,打开,里面传出“枭姐,不是我,我怎么有那个胆子。是洪姐说这个场子好散货,都是大户”只放出这句话年少阳就收起录音,道:“这个声音想必洪姐不会不记得是谁吧。”

    “或者,刘哥知道,他可是你远亲表弟呢。”年少阳语气带着玩味又暗讽地说着。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姓刘男子忽然有点急,洪英转眼瞪着他,他忙收敛自己。叶萧然冷笑一声,道:“洪姐,多年来我们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也是沈爷的得力干将,我想你一定不希望这件事闹到沈爷那里。”

    “哈,叶萧然,你也只能用沈爷来压我了,你不靠男人”她故意拉长尾音,又带着不屑地说:“会死吗?”

    “你说什么!”年少阳忽然勃然大怒,叶萧然转头看着年少阳,年少阳褪去刚刚的愤怒,只得闭嘴。

    “啧啧,看看你这张红颜祸水的脸,一个个男人为你神魂颠倒,这就是实力,我真是自愧不如。”洪英的冷嘲热讽并没有激怒叶萧然,她淡定自若地望着她,嘴角露出丝丝冷意。

    “也就是,没得谈了?”叶萧然反问,洪英斜眼望着叶萧然,冷哼一声,不说话。

    若是换做以前,她怎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叶萧然,只是叶萧然做事从来都是面面俱到,不会轻易得罪人,但也更加不会让人骑到自己头上。如今洪英如此态度对自己,背后无人指使,又怎会如此。她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要洪英不刻意为难自己,她便不予以计较,但她却如此不自量力,于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又在叶萧然脑海中产生。

    “你谁啊,下来!”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怒吼,“误会,误会,大哥,误会啊,我只是看着环境不错,想来休息休息。”

    “你不知道这里被包场了吗,快滚。”

    声音如此耳熟,不仅是年少阳听得出来,就连叶萧然都知道刚刚那个有点赖皮的语气是出自谁的口中。

    “你那是什么?偷拍?你是记者?”外面的动乱似乎并没有因此停止,没等叶萧然示意,年少阳就先拉开了移门,看到的一幕是夏晔被两名男子揪住,正抢夺手里的东西。

    “怎么回事?”洪英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两名男子毕恭毕敬地回答:“洪姐,抓到一个可疑的人,还带着针孔摄像头。”

    “这种事还要问我怎么处理?带出去,别在这烦我。”洪英烦躁甩手,夏晔看到了年少阳,刚想开口,又闭嘴了,眼神随即挪到了叶萧然的身上。

    “走。”两人提起夏晔就要走,夏晔挣扎着却没有惊呼,她昂起头直视着叶萧然,等着她搭救自己。

    “慢着!”年少阳喝了一声。洪英点燃一支烟,有些慵懒地抬起眼,说:“怎么?难道这是你们的人,来给我闹事的?”

    “洪姐,我还没想问你,我们到这里与你见面,这里也是你包的场,突然冒出这么个人,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年少阳面不改色地说着。

    “你敢怀疑我?”洪英气愤地一把扔掉手中的烟蒂,转眼又看向叶萧然,说:“你枭姐就是这样带手下的?任凭他对我呼喝起来,未免太不把我洪英放在眼里了。”

    “少阳,道歉。”叶萧然面无表情地说着。年少阳非常配合,听命地低下头,说:“对不起洪姐。”看得夏晔一阵莫名,不解地望着这二人。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年少阳摆明想救自己,叶萧然就这么不顾自己死活?忽然一阵莫名的失落感袭来,她对叶萧然来说究竟算什么,不过是跟任何人都没有区别而已,好歹为她办过这么多次事,她刚刚还送了一部车给自己。如今,为了给她找出背后的麻烦,自己身陷险境,她竟还是如此冷漠。

    “算了,这人怎么处理枭姐看着办吧,省得有人觉得我洪英在做什么小动作。”洪英说完,端起桌上一杯茶送入嘴边。叶萧然轻扬嘴角,转眼才看了夏晔一眼,随即便离开了视线。只那一眼夏晔心里就明白了所有,她与年少阳不过是唱了一出双簧,引洪英说出把人交给他们处理的话而已,这二人的默契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她也很想能够成为叶萧然身边这样的人。

    她既未坐视不理,又未见死不救,她还是救自己了,想到此,夏晔心里一阵窃喜。

    柳莳经得年少阳暗示,走上前一把拽过夏晔,拿出她的针筒摄录机,在手中掂了掂,说:“我倒要看看你是吃了几个胆子敢出现在这里,走。”说完就把夏晔拖拽了出去。

    “我们走。”叶萧然说着,年少阳点头,帮叶萧然披上外套。谈判无疾而终,但他也明白叶萧然必然有了应对策略,此次谈判本就不会有果,已料到这样的结局,不过是来走一个过程,叶萧然真正的目的并非想跟洪英示好。

    坐在车里等待的时间,手机声响了起来,年少阳看了一眼,说:“是沈爷。”叶萧然接过电话,漠然看了一眼,点头。

    “沈爷。”电话接通,依然是这冷然的语气。

    “听说你找洪英谈判了?”

    “沈爷消息果然灵通,刚刚谈完。”

    “怎么样?”

    “并不理想。”

    “你想怎么处理?”

    “听洪爷指示。”

    “嗯,洪英敢找你闹事,我看该换换人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你看着办,我没异议。”

    “谢谢沈爷。”挂完电话,叶萧然眼神变得幽深空寂。年少阳接过电话,露出笑意,道:“看来沈爷已经松口了。”

    “嗯,接下来就看严文钦的了。”叶萧然也露出丝丝笑意,洪英始终是沈爷的人,她出面谈判不过是圆了沈爷面子,打狗还要看主人,她虽地位明显高于洪英,却依然能够主动示好来谈判,于情于理,洪英应该卖叶萧然这个面子,不过谈崩才是叶萧然想要的结局,也只有谈崩,沈爷才会点头放权叶萧然处理。

    不一会儿,柳莳带着夏晔回来,柳莳坐进副驾驶,夏晔与叶萧然一起坐到后面,夏晔开心地说道:“谢谢枭姐救命之恩。”

    “你差点坏事。”年少阳发动车子的同时回头瞪了她一眼,夏晔有些脸红地说:“我是没想到枭姐正好在,更没想到我会被发现,我错了嘛。”说完又看向叶萧然,叶萧然只是望着窗外不说话。

    “我说夏晔,我让你调查毒品的事了吗,你掺和个什么劲?”年少阳边开车边问。

    “我看她啊,本事见涨,可拿到了一些对我们有利的东西。”柳莳有些打趣地说道。

    “柳侍卫!我本身就有本事,ok?”夏晔反驳地说着,又转头对着叶萧然,说:“枭姐,我这有交易证据,如果我以记者身份把这些交给警方调查,顺藤摸瓜,想掰倒洪英不难。“

    “你胆子不小,还想掰洪姐?”年少阳故意问。

    “洪英是沈爷的人,但沈爷又怎会为难枭姐呢?这背后必然有人,能与沈爷抗衡,让洪英能够脱离的只有苏家了,可洪英再怎么样也是道上的人,怎会不懂背叛自己老大的下场?所以,此事恐怕沈爷也脱不了干系。”夏晔娓娓道来,超强的逻辑分析力让车里忽然的安静下来,叶萧然终于有了片刻反应,抬起眼,年少阳从后车镜看着叶萧然。

    “难道沈爷也跟苏家”柳莳猜测着,也看向了叶萧然。

    “不可能,沈爷如果也跟苏家勾结,就不会有枭姐的今天。”年少阳否定了柳莳的猜测,叶萧然转头望着夏晔,半晌,说:“做得不错。”

    “谢谢枭姐。那么接下来,就让警局的矛头都指向洪英这个毒枭,我们就坐收渔翁之利,也不会因为此事再影响到枭姐的官司。”夏晔的聪明丝毫没有在叶萧然跟前掩饰,聪明人一定要让老板知道她有多聪明,虽差点出个大乌龙,但却有惊无险,光这份胆识和反应力,确实值得欣赏。

    她那么用心,那么努力,叶萧然怎会看不到,想跟着夜枭做事,一切用实力说话,夏晔一次次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和能力。

    “洪英的事,夏晔去办,务必人证物证全部齐全,再让警局出手。”叶萧然吩咐道。

    “是,枭姐。”如此被委以重任,夏晔就差下跪双手接旨,感谢皇恩。

    “此案只要落在严文钦手里,洪英这辈子都别想出牢门。”年少阳说道。提到严文钦,叶萧然不自觉地抚摸掌心,摸到那条还未完全恢复的伤口。

    此次不仅要铲除洪英,还能给严文钦一个交代,更加能够让她背后力量慢慢浮出水面。也许真的没那么简单,只是苏家与沈爷的关系。到底多少人想对付她叶萧然?

    “对了,苏梓菱已经一周没去学校了。”夏晔忽然想起这个重要讯息还没有汇报给叶萧然。叶萧然嗯了一声,说:“梓菱的事你暂时不要管了,做自己该做的就好。”

    “哦”夏晔应声的同时不禁奇怪,为何叶萧然一点不焦急女儿的事,难道她真的不怕苏家把苏梓菱从a市带走么?还是她有把握严文钦一定会助她赢得官司?真的无法读懂她心里在想什么,接二连三出了这么多事情,她依然应对自如。?

    ☆、庭下和解

    ?  苏氏大楼

    总经理办公室坐着一个拿烟斗的男人,他正拿着一把烟草,把它捻紧,成球状后放进凹槽内,轻轻一压,身边人立刻帮他点燃。他颧骨微凸,下颚留有黑白胡须,手上带着绿色的翡翠戒指,晶莹剔透,穿着白色的中山装,坐在老板椅上,他深吸了一口烟斗 ,缓缓吐出。

    “怎么样?你所谓的计策呢?”苏敬衔着烟斗问道。

    从苏敬来到市后,一直跟宝贝孙女一起,庭下和解一拖再拖,而天真的苏梓菱丝毫不知道这其中缘由,更加不知道自己为何最近莫名的不用去学校。原本想从老头子口中探出他的意图,无奈,他总是会把问题又抛回给苏弘,让苏弘觉得老头子心里有主意,却在故意考验自己的处理事件能力。怕是一个不得意,不得他心愿,但此次也只能铤而走险,试试齐扉出的主意,左右都有风险,不如走一步不一样的棋。

    “爸,我心里一直有个计策,但是有一定的风险。”苏弘敬畏的语气的说着,边说边观察苏敬的表情,但苏敬纵横商场多年,又是官场出生,早就练就不动声色姿态。他始终眯着眼睛处于一种聆听的状态。

    在饿狼扑食的恶性竞争的年代,很多时候需要有一双锐利的眼神发现商机的同时掌握主动权,但苏敬总是以纵观全局的狡黠,注视着全盘动向,他从不轻易主动表现出自己意向,不管是下属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如此。

    “说说看。”他说着吹了吹气,继续吸着烟斗,目光抬了抬,看向苏弘。

    “既然叶萧然那么想跟梓菱,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呢?”苏弘说话间,苏敬已经抬起头,嘴角露出丝丝笑意,下颚的胡须抽动着嘴角,饶有兴致的说:“接着说。”

    “外面的传言您一定听说过,把她谣传的神乎其微的,但如今对叶萧然来说,除了梓菱她几乎没有软肋,原本她记恨于我,许是想要回来报复,这些年势力与日俱增的增长,还傍着沈威,不得不让人需要忌讳三分,我们硬碰硬,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如今梓菱的出现,却让她女人天生的母性激发了出来,一个女人可怕的没感情,她原本像一只嗜血的母狼,对世界充满敌意,如今我们反而可以用梓菱牵制她,让她不敢有任何举动。”苏弘说着心中所想,发现苏敬的脸色微变,他不知道是激怒了他,还是正中他心意,齐扉这个将计就计真的能够说服自己父亲吗?

    虽现在要叶萧然的命并不容易,可真的要杀一个人,她还是危机四伏,苏弘真的不想七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而今齐扉出的主意对他目前情况来说真的是万全之计,只看父亲的态度而已。

    “阿弘啊,你可真比你爹强,连自己女儿都利用。”苏敬含着烟斗站起身,他步履稳健丝,精神抖擞,毫看不出已经近花甲之年。

    “我不会伤害梓菱,更不会让人把梓菱从我身边夺走。”苏弘语气坚定的回答着,脑海中却响起齐扉的交代。

    “先说策略,老爷子必定会说你狠心利用女儿这点试探你,这个时候你就得上演一个好父亲的角色,戳老爷子的心头肉,你必须记住,你的女儿,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助你牵制夜枭,也可以帮你任何事在老爷子那边事半功倍,但你一定得保持好父亲形象,并且是大小姐离不开你的姿态。”齐扉的话时不时的警醒着苏弘如何应对这场父子之战,看似无硝烟,却是举步艰难,父亲太精明,自己需得步步为营。

    苏敬走到苏弘身边,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深吸一口烟,故意反问:“怎么你觉得,还有人能够抢走我苏家的孙女?”

    “自然没有。”苏弘回答。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梓菱有了妈妈之后会很开心,但如果有天我们跟叶萧然完全闹翻,逼不得已需要除掉她,我也不会手软,到时候梓菱又没了妈妈怎么办?”苏敬反问苏弘。

    所有这些问题竟都被齐扉预料到,老爷子的连发逼问,让苏弘并没有慌乱,他泡了一壶茶,给苏敬倒上一杯,笑着说:“爸,其实万不得已你也不想用非常手段,你想要的不过是她手里那些东西,真闹到那个地步,我们可以跟她谈判,女儿重要还是过去的死人重要,叶萧然难道不会衡量么。再者,我们给予了她与女儿相认的莫大恩赐,她得到了女儿的爱,还会轻易让她失去么?”

    苏敬端起一杯茶,放在鼻间感受着茶香扑鼻,送到嘴边轻抿,闭了闭双眼,说:“听说严家大小姐参与到了这个案子?”

    “是,我正想,她与叶萧然似乎有私交,我正想成全严文钦,也算卖了严家一个人情。”苏弘回答着,帮苏敬又续上杯,苏敬捋着下颚胡须,若有所思起来,继而挑眉看向苏弘,笑道:“不错,知人善用,看来是请到了一个很有能耐的人。”

    “爸,过奖了,来喝茶。”苏弘笑着端起茶杯递给苏敬,苏敬笑而不语接过茶。

    三天后,苏梓菱又重新出现在校园,同时a市一记重磅新闻风靡了全城,最大毒枭洪英落网。顷刻间,各大报纸头条铺天盖地的报道而来,如今拘留在公安局,检察院正在紧密锣鼓的搜证中,此次案件引起了全民的高度重视。

    是日,齐扉作为苏家的代表律师出现在了法院,叶萧然与律师也是亲自出面,两方在一起签订庭下和解同意书。

    “苏总说,如果叶总想什么时候与女儿相认请提前告知我方,我们需要考虑孩子的感受。”齐扉签完字说。

    叶萧然也拿起笔,签下了自己名字。

    “这份协议将会在法院留档备案,如果被告方未履行和解内容,法院依旧会作出判决。”严文钦收起协议交给助理。

    “很遗憾,此次没能跟周律师交手。”齐扉边收拾资料边说,那骨子带来的高傲,在她那嘴角的笑意中一览无遗。

    “我也期盼着那天,齐大状。”周峰脸上没有什么笑意的说着,齐扉笑了笑,说:“告辞。”说完示意了助理一眼,两人便离开了。

    “这个齐扉未免太嚣张了。”周峰有些忿忿不平的说道,年少阳接话:“不过是一个贪图名利权的女人而已,周律师何必跟女人一般见识。”周峰听后点点头,律师费一分不少的拿到,只恨没有打败齐扉,让他能够在律师界一炮成名,着实让她心里有些不痛快。

    年少阳安抚着周峰出了厅室,严文钦遣走助理,待到只剩下她们二人之时,严文钦看了叶萧然一眼,案件的圆满解决似乎并没有让她开心,也许了却一桩心愿容易,踏出那一步却难。

    “严官有话要对我说?”叶萧然最先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静。

    “嗯,想谢谢你,洪英的案子我会申请接手。”严文钦回答,她们之间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从洪英落网开始,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叶萧然的安排,原本只是想揪出下线,给贝儿讨个公道,万万没想到叶萧然会直接把毒枭大头揪出来,何况那些传言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她背后的沈威,把控着全局,洪英却是沈威的手下,这样一来叶萧然不就得罪了沈威么。

    严文钦着实不明白,叶萧然此举是何意,难道只是如她所说给自己一个交代?

    “严官有没有想过,没了洪英还会有下一个,坏人是抓不完的。”叶萧然语气平静,直视严文钦的眼神幽深空旷,严文钦直视她,眼神波澜不惊,似水一样的通透。她转过脸看了一眼厅室上面的国徽,说道:“坏人是抓不完,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接受法律的制裁。”

    叶萧然望着严文钦不语,这个低调正直的法官,有着深厚的政治背景的家族,却如此低调,从未公开过自己的家世,涉及官场的,哪有不贪之人,这些年叶萧然接触的官员不在少数,谁又能真正的白。

    严国梁,做官如此,政绩超群不说,还深得民心,太多这样的表象迷乱百姓的心,如此背景,却能教育出严文钦这样的女儿,如此正直,如此坚守自己的信仰,严文钦自己又何尝不清楚官场的黑暗呢?如果有天,她的信仰与亲情相悖,她会怎样?

    “说的是,谢谢严官在女儿探视权给我的建议和帮助,不知道能不能赏脸请你吃个饭。”叶萧然的主动邀约,让严文钦有丝丝的惊讶,并非想拒绝和片刻的犹豫,还在诧异间,叶萧然又说:“如果要避嫌不方便也无碍,只是想对严官表示感谢。”

    “周五可以吗?”严文钦忽然,叶萧然点头,伸出手,说:“谢谢严官赏脸,我先走了。”严文钦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叶萧然刚想抽出手之际却发现手已经被严文钦拖到跟前,叶萧然只是望着严文钦,只见她摊开她的掌心,注视着那条已经不是十分明显的伤口,说:“还是留下了疤。”说完用拇指轻柔着叶萧然的掌心,叶萧然只觉得一股暖流划过心间,她忙抽回自己的手,说:“周五见。”说完就疾步出了门。

    坐在车里,叶萧然用自己的拇指抚着那道伤口,那细微的心里变化让她竟有点慌乱,这种温暖她不能感受,严文钦本就是个温暖的女子,她给人的关心体贴好似能够融化冰雪一般的,让叶萧然心中竟起了一点微澜。

    独自回到家中,叶萧然有些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连日来的事件让她疲惫不堪,圆满解决了探视权案件 ,却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踏出那一步,让女儿忽然接受阿姨变成了妈妈,女儿会怎样?她虽年纪不大,却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她不能急于相认而忽略的孩子的感受。

    她缓了缓心神,脱下外套,走近书房旋转开关,书柜像一道门似的打开了。走进去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密室,一半空间放着一台电脑和一张长桌,另一半放着健身器材,两侧墙壁都贴满了报纸、杂志,照片。叶萧然拿起笔专注的看着墙上人物关系图,多年所有的资料和线索都在这间房里,里面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物关系和不为人知的事。

    四周的墙壁上面贴满了照片和便签,她又走到另一边,墙壁上贴满了剪报。

    “弃官从商,苏式企业商场如鱼得水。”

    “某官员被发现煤气泄露,夫妻双双死在家中。”

    “山间废弃村屋突起大火,未发现伤亡。”

    这一则则报道就像电影放映般的投入叶萧然的脑海,她伸出手去抚摸报纸里面的照片,咬着下唇悲愤从心头溢出,她一拳砸在墙上,手间传来丝丝疼痛,头却无力的抵着墙壁。

    眼睛却瞟到了墙壁另一侧的一张照片,她抬起头,私下那张照片,严文钦她一脸笑意的望着镜头,穿着法官制服。这一团有些凌乱和理不清的思绪会不会因为你的出现而明朗,严文钦,我太需要你了。叶萧然想着又把照片贴回墙上。

    调整好自己的思绪,她束起自己的长发,换上一身紧身休闲衣,换衣服之余,后背的有块触目惊心的伤口在镜中显现出来,这块伤疤就像一块印记,与她的身体相融相融。她看了一眼伤口,早已习惯视线里的自己,她穿起运动式的黑色背心,走到健身空间,戴上拳套,用力的击打起来,每一下都挥臂有力。一直打到汗流全身,打到全身无力,打到只能躺在地上无力的喘息,她才罢手。

    视线上空是有些昏暗的灯光,这间密室空间大的有点空寂,似乎击拳声还在耳边回荡,但映入她耳帘的却是“滋滋”的大火烧起的声音她躺在地面,目光无焦距的望着天花板,胸口起伏的呼吸让她缓解着全身的疲惫,她爬起身,脱下拳套,走入了淋浴房。

    ?

    ☆、深入相交

    ?  当她赶到餐厅时,严文钦已在订好的位置等待,叶萧然以一种友好的状态,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向严文钦走去。严文钦坐着,手上正拿着一本杂志在看,她伸手拨了拨边发,翻看着杂志,那副淡然的洒脱好似经历过岁月无数捶打而成,哪怕不工作状态,她身上那股浩然之气依然能够清晰地让叶萧然感受到。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叶萧然走到桌边,对严文钦说。严文钦听后,放下手中杂志,站起身,也是一脸笑意,“没关系,我也刚来。”

    “请问两位需要点单吗?”服务员毕恭毕敬地征询两人,叶萧然点头。

    这是一间高雅的西餐厅,想接近严文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一步一步的计划着,一点一点深入,借由案子的圆满解决请她吃饭也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记得周峰跟她说过,为了避嫌,严文钦从不与涉案人员和律师做朋友,更加不会有私交,她却笃定严文钦不会拒绝她,也是知道因为抓到了洪英这件事上,对严文钦有了交代。

    “刚刚在看什么呢?”叶萧然看了一眼严文钦刚刚放下的杂志,故意问道。严文钦从容一笑,说:“没什么,随便翻翻。”说完拿起水杯轻抿一口。叶萧然脸上并没有太大变化,无意瞟了自己座位边的杂志封面。

    “民意所向,严官呼声很高。”她拿起杂志故意对严文钦说了一句,严文钦笑而不语,似乎事不关己,始终保持自己那份从容和淡泊。叶萧然很难相信,这样一个身份的人是如此与世无争的性格。

    她交代过夏晔,把洪英被捕的事炒开来,并且以一个民意调查的问卷形式,让全民发出让严文钦接手此案的呼声。她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她知道严文钦一定会接手此案,但她却在这件事上面要把自己与严文钦捆绑在一起。道上的人几乎都清楚,均以为是洪英得罪了叶萧然才得此下场。这样一来,不仅对于别人是一道无形的威慑力,更加让一些蠢蠢欲动的人,把她与严文钦一同视为眼中钉,到那时候,她们即便是黑白两道,也将会共同面对后续可能会发生的事。

    “份内之事,我自然会做好,不过恶行昭彰的人,法律必将严惩。”严文钦瞟了眼杂志后又收回视线,凌厉的语气随即放缓,取而代之的是那股谦和,“不谈工作。”

    叶萧然点点头,看了一眼服务员刚刚呈上来的红酒说:“82年拉菲,要不要来点?”

    “不了,要开车。”严文钦摆摆手,叶萧然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举起,说:“正式向你道谢,严官。”严文钦端起水杯,“私下里不要叫我严官了,而且这是我份内之事。”

    叶萧然轻笑,将红酒杯送到嘴边,她今日穿着白色的衬衣,披散着头发,虽然冷意依旧,却收敛了很多,至少严文钦感觉如此,若她精美的五官褪去那层冰霜,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严文钦望着叶萧然有些失神。

    “不叫严官该叫什么呢?”叶萧然放下酒杯,向严文钦投来目光,严文钦也放下杯子,低头宛然一笑,“都可以。”片刻,叶萧然心中响起“文钦”这样的称呼,她却没有叫出口,却见严文钦低头扶额,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可能没休息好。”严文钦回答,叶萧然只得点点头,又有点不放心地望着严文钦,她脸上没有什么笑意,反而是眉宇轻拧,放在额头上的手正在轻柔。

    “是不是头痛?”叶萧然依然有些不放心地问。严文钦点点头,说:“偏头痛,老毛病了,没事。”说完给了叶萧然一个放心的笑容。

    两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她们之间的每次独处都安静却又美好,许是性格使然。天色渐黑,透过餐厅窗户能够看到城市的夜景,灯火渐渐亮了起来,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喧嚣,而是披上黑夜外衣的霓虹,闪烁在城市每个角落,为那些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们点燃了一盏灯。

    “漂亮阿姨。”就在这片沉默正对着夜色之时,一个略显兴奋的孩童声忽然响起。叶萧然忙转头,眼中有了片刻的光芒,她忙从桌子上起身,迎上正向自己跑过来的孩子。

    “好巧哦,咱俩可真有缘。”苏梓菱远远看到叶萧然就一眼认出了她,叶萧然蹲下,让自己能够与苏梓菱平视,她宠溺地摸着她的头,露出温和的笑意,“阿姨看到你也很高兴。”说着眼睛瞟到了正在走近的苏弘和另外一个女人。

    “这么巧,严官也在。”苏弘的声音响起。严文钦站起身,礼貌性点头招呼,看到齐扉与苏弘站一起,丝毫不意外。齐扉只是向严文钦点头问好,严文钦点点头。

    苏梓菱不自觉地想靠近叶萧然,伸头嗅了嗅叶萧然的头发,说:“漂亮阿姨,头发真香。”两只小手搭着叶萧然的肩膀。叶萧然笑意浓浓的任由苏梓菱拨弄自己的头发,两只手拥着她的身体,她真想一把抱起她,告诉她漂亮阿姨就是她的妈妈,生了却没能抚养她的母亲,可她不能。她在任何时候,哪怕女儿跟前都不能由着心里的感情而来,何况面对苏弘,她更加不会失态,对于和苏梓菱的相认,她不会急于现在,如今有了探视权,她随时可以看到孩子,对她来说已经很知足。

    “好了,梓菱,很晚了,该回家了。”齐扉的声音好似不合时宜地响起。苏梓菱转头看了一眼,撅起嘴,有些依依不舍地回道:“好像是好晚了,那,回家吧。”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望着叶萧然,说:“漂亮阿姨,那我们以后再见。”

    “嗯,下次见。”叶萧然的语气温柔,自始至终苏弘没有说一句话,这样的一幕竟让他心中有片刻的温柔,他竟然想让孩子跟叶萧然多处一会,却被齐扉的声音拉回了思绪,他不该旧情泛滥,因为内疚和这个骨肉对叶萧然心软。

    要清楚叶萧然对自己和苏家的恨,他若因为片刻的心软给自己惹来麻烦,那太不值得。他牵起苏梓菱的手,说:“走,回家。”说完只是看了叶萧然一眼。苏梓菱一只手牵着齐扉,一只手牵着苏弘,几步一回头地看着叶萧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阿姨都会莫名地兴奋,每次分别却都有着丝丝的不舍。

    “牵着我的手,想着别人,齐扉阿姨可是会不高兴的哦。”齐扉忽然对苏梓菱说。苏梓菱愣愣地望着齐扉,接着忽然噗嗤笑了出来,“齐妃,本宫心里只有你,放心。”

    “你这个小鬼头。”齐扉伸出手点了点她鼻尖,苏弘只是笑着看着齐扉,说:“真是奇怪了,梓菱不过见你三次,竟然就这么喜欢你。”

    “爹地,你这话就不对了,相遇不分早晚,感情不分先后。”苏梓菱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着,惹得苏弘一阵笑。见苏弘脸上笑意盎然,苏梓菱指了指他说:“爹地你别笑,看到漂亮阿姨,你话都说不出口,惹得齐妃不高兴,还迁怒到我身上,我好无辜哦。”

    “好好,是爹地错,行了吧,小主息怒,息怒。”苏弘作揖陪笑,又看了一眼齐扉,齐扉避开视线,只是看着前方,不给苏弘眼神回应,只是嘴角始终扬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直到苏梓菱完全走开,叶萧然回过头才发现严文钦依然低着头,她不放心地上前,问道: “你真的没事?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没事,我去一下洗手间。”严文钦说罢站起身,迅速地走向卫生间。叶萧然见状,感觉不对,放下手中酒杯,也跟了过去。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干呕声,叶萧然推门的动作迟缓了片刻,随即才推门而入,严文钦正双手撑着洗手池。

    “我送你去医院吧。”叶萧然走近严文钦身边语气关切地问。严文钦抬起头,从镜子中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叶萧然,叶萧然也看向镜子中的她,她脸色有些许苍白,眼里噙着红红的血丝。

    “不用,可能有些感冒。”严文钦提起力气说着,低下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轻拍自己的脸,叶萧然始终在旁边看着她,她整理好自己,笑着对叶萧然说:“真是不好意思。”叶萧然摇头,却见严文钦依旧眉头深锁地扶额,叶萧然忽然一把扶住严文钦,说:“我送你回去,你不要开车了。”说完拿出手机让人把车开到餐厅门口,揽着严文钦往外面走去。

    严文钦的头疼得着实不轻,被叶萧然揽在怀里竟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快要走到车边时,严文钦忽然握住叶萧然的手腕,微微从她怀里撑起自己的身体,说:“我没事,可以自己回去。”叶萧然转头望着她,没有松手,却忽然把她揽得更紧,缓缓吐出:“不可以。”

    “我真的可以~”严文钦有些无力地叫了一声,却已经被叶萧然带到了自己车里,问道:“地址?”严文钦很不想回答,却无奈叶萧然对自己的关心和自己身体的无力支撑,只得告诉了她,叶萧然让年少阳向严文钦家开去。

    车里,严文钦额头渗出丝丝冷汗,叶萧然拿出纸巾轻轻地帮严文钦擦拭着,她动作轻柔,眼神透着的那股柔和是严文钦不曾见过的。后车镜中透出年少阳有些惊诧的眼神,看到叶萧然对严文钦的动作和神态,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没见过如此的叶萧然。

    严文钦只觉得心里一股暖意流过,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叶萧然的呼吸。她忙闪过额头,避开叶萧然的手,拿过纸巾,说:“我自己来。”叶萧然也感觉刚刚的动作有些过于亲密,她把湿巾递给严文钦,不语。

    两人的身体拉开了距离,严文钦自己靠着后车椅,闭着眼睛养神,手中握住那张为自己擦汗的纸,叶萧然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严文钦,移开自己的视线,眼神迷离地望着窗外。

    头部的疼痛让严文钦无法专心地闭目养神,她忍不住抬起手按住太阳穴轻柔,睁眼之际看到了侧脸的叶萧然,她侧脸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发丝迎着车窗外的微风围着她起舞,许是靠她太近,那孤冷的感觉竟让严文钦有一丝的疼惜。

    车子很快就驶进了严文钦入驻的小区门口,那是高级公寓,保安看守盘查很严密,看到有陌生车子接近,保安的目光就一直看着这里,直到严文钦从车里走出,看出是业主,保安才放松警惕。

    “谢谢你送我,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严文钦声音依然有些无力,走路依然不稳,叶萧然看着严文钦,又追上去扶着她,依然坚持要送她上楼,严文钦也担心自己真的倒下,只得依她。

    当走到公寓厅堂看到电梯口时,叶萧然的表情有些微变,脚上的步伐也慢了下来,严文钦发现叶萧然的表情不对,半开玩笑地问:“怎么了,你该不是被我传染了吧?”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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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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