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掌温 作者:锦风
正文 第4节
掌温 作者:锦风
第4节
“没事,你住几楼?”叶萧然问。
“十七。”严文钦回答。叶萧然只是点头,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不一会儿电梯到了一楼,叶萧然望着电梯里面,原本揽住严文钦的手加了加力,严文钦甚至能够感觉到叶萧然身体的丝丝颤抖。
“你真的没事?”严文钦忍着头痛问道。叶萧然摇头,眼神依旧望着电梯里面,与严文钦一脚踏了进去。
严文钦自己按下了数字17,却发现叶萧然扶着自己的动作定格,只是微闭着双眼,电梯里面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仿佛很长时间,叶萧然都没有说一句话,脸上表情看起来没有变化,却又让严文钦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电梯终于到达了十七楼,叶萧然这才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严文钦很快就拉出了电梯,这才感觉到手间传来的温暖,严文钦深深地看了一眼叶萧然,叶萧然不语。
严文钦原本不想让叶萧然进自己的家门,这些年以来,她独身习惯了,除了妹妹,几乎没有让其他人进过自己家门,但今天她最不舒服的时候,照料自己的竟然会是这个位置与自己对立,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的一个人。
“家里有药吗?”叶萧然关心地问。严文钦起身,说:“我自己去拿。”却被叶萧然按下,说:“你坐着,我帮你去拿,在哪?”严文钦望着叶萧然,说:“卧室床头柜子里。”叶萧然听罢就往卧室方向走去,严文钦有些瘫软地靠在沙发上,头痛丝毫没有减少,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严文钦的卧室装修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橱,叶萧然很快就找到了药,止痛药。叶萧然拧了拧眉梢,抬眼之际却发现柜子上面放了一个相框,照片里的两人笑得非常开心,一个阳光美丽的女孩与严文钦背靠背坐在草坪上,两人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阳光洒在她们的脸上,眼中充满了幸福。
看到照片之后,叶萧然心中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她拿着药走出了卧室,给严文钦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吃下药才放心。
“你先回去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严文钦说。叶萧然想了想,说:“不如让严总过来照顾你。”为了让叶萧然放心,严文钦只得同意,叶萧然帮严文钦打通了严文卉的电话后,才放心地离开。
出了严文钦的家门,看到电梯口,叶萧然握了握手,转头向楼梯口走去。脑海中总是不自觉地闪过那张照片里的两人,挥之不去。
“枭姐,你坐电梯了?”年少阳发现叶萧然脸色有些惨白,叶萧然点点头,年少阳倒吸一口凉气,有些担忧地看着叶萧然。
“没事,只是眨眼功夫。叫夏晔查一查严文钦有没有医疗记录。”叶萧然叮嘱了一句,随后双手抱臂地靠着,闭上双眼,有些惊魂未定地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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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遇阻
? 洪英收押之后,表面看似平静无波,却更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洪英余党未除,虽然擒贼先擒王,党羽难成大事,但吸毒分子终究有些亡命天涯之徒。为防止那些残余视力反扑,恶狗伤人,叶萧然全面布局,派人监视,以便掌握每个动向,防患于未然。
在上次与严文钦一同用餐后发现她身体有些异样的叶萧然,也从夏晔那边得到了调查结果,整个a市所有医院都没有严文钦的病历记录,叶萧然竟松了一口气。但却又得到一个让她有些惊愕无法理顺的讯息。五年前,有个手术签署同意书,严文钦竟给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签字。得知这个消息的瞬间,叶萧然脑海中闪现出的是严文钦房间里那张合照,又想起墓园那次初遇,她隐隐觉得严文钦的故事好似要浮现一般。这样一个女人又怎会没有过去和故事?
“枭姐,得到消息,今天下午严文钦严文卉两姐妹将护送于贝儿去戒毒所,严家花了很大的财力把消息封锁,并且向外公布于贝儿因身体不适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暂时退出歌坛的消息。”夏晔又给叶萧然带来一记重要的消息。
叶萧然手托下颚若有所思,刚刚柳莳从道上带回消息,据说洪英的党羽有些蠢蠢欲动,如今严文钦即将正式接手洪英贩毒一案,倘若在庭审之前严文钦出点事情,也许其他的审判员还有希望可以打点,只是沈爷虽然点头默允自己处理洪英,但终究要给公司交代,层面上总要打点疏通。
莫说严文钦可能会有危险,即便是没有危险,叶萧然也要跟她一同历险,才能更加深入到严文钦的身边。如此一来,对付苏家的节奏也将加快,若是在她找到相关证据之后还未能得严文钦相助,那又将会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枭姐在思考什么?我能帮得上你吗?”夏晔炯炯有神的目光片刻没离叶萧然,见她若有所思,神情专注,夏晔算是鼓足勇气和胆子才敢这么问。当然,她心里很清楚,妄自揣测圣意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所谓弄巧成拙,反而会让女神龙威大怒。
听到夏晔有些不知死活地发问,叶萧然饶有兴致地看向她,顿了顿,说:“有什么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让我与严家两姐妹同行?”
夏晔当然知道叶萧然这个问题的意思,戒毒所一路山野空旷,若是遇到什么事情,那真是无可预知,何况现在敏感期,严文钦即将接手那么大的案件。都明白洪英其实是被叶萧然拉下马,如今也许道上人都把两人一起视为眼中钉。叶萧然每天有人贴身保护跟进,但严文钦却很难说,在法院倒是能够保障安全,出了法院,实难预测。
初遇已经是非偶遇,如果再用同一种巧合的计谋,以严文钦的聪慧怎会猜想不到其实是刻意安排?以叶萧然的能耐,知道她们暗暗护送于贝儿去戒毒所的事并不难。夏晔进入了深度思考的状态,叶萧然望着她心里已然有了主意,但还是想试探一下,这个人对自己究竟能有多少用处,她既然那么想成为自己的心腹,那么就掂量一下她的份量。
夏晔双手合拢,抵着脑门,双眼紧闭,思维迅速转动着帮叶萧然找一切可能性。叶萧然见她半天没反应,正准备起身,夏晔忽然重拍大腿,“有了!”
“说说看。”叶萧然又坐回原位。
“既然是低调送行,加上严文钦本就对外隐瞒着自己的背景,此事非闹出来才能逼得她们接受枭姐帮助,枭姐必须得名正言顺以帮忙的名义出现。”
“怎么讲?”
“让媒体把此事铺开炒作起来,进行围堵,枭姐趁机接应严文钦,这样就能够与严接姐妹同行,更加有利于枭姐计划的展开。”说完便听候发落般的望着叶萧然。
叶萧然嘴角上扬,望着夏晔,道:“过多的巧合便不是巧合,很多时候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尤其在对待严文钦这种聪明人。”
夏晔想了想,心领神会的点头,确实严文钦看似低调,却是大家族出生,且不说从小接受的教育和锻炼,如果情商跟智商不是等同的高,也不会让叶萧然如此费尽心思的布局。
全程夏晔都注视着她的神情,靠着她说话很近,敢于直视她,却不敢亲近她,她的心好遥远,她冰冷的心让人心疼,她防备的羽翼过于厚重,不愿意向任何人打开。但夏晔相信,总有一天,即使那个人不是自己,也会让这朵迎寒而立的雪莲盛开。
下午两点,严家两姐妹准时带着于贝儿出了小区门口,在车子刚刚驶出小区门口到岔路口时,忽然被几辆记者车围堵,四辆车把几人乘坐的两辆车围得无法动弹。
“怎么会有记者?”严文卉在车上当即有些气愤,明明安排打点好了一切,竟还是被发现了。
“总会百密一疏,不要动气,车门紧闭。”严文钦冷静地交待着,看到于贝儿有些紧张难安,她轻拍她的肩膀,给她眼神鼓励。
“贝儿,不要怕,有我们在。”严文卉紧接着又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于贝儿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她内心苦苦挣扎着,她万念俱灰时触碰了毒品,让她受尽煎熬却拉近了她与严文卉的距离,她竟会觉得那份煎熬是值得的。不忍再让严文卉为自己的事情操心,更加不想因为自己给公司造成损失,让严文卉为难,她心里哪怕再怎么惧怕,还是同意了去戒毒所。只要她在身边,她支撑着自己,就算是龙潭虎穴她都不会畏惧。
很多时候传媒记者的涌现都容易让场面混乱,那些“追命狗仔”为了挖掘头条更加是无所不用其极,让人为难。虽对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但严文卉着实有些气愤,那些公关出面办事的人竟还留一些麻烦。
“于贝儿是不是在里面?”
“严总,说几句吧,贝儿到底是去哪,会离开乐坛多久?”
七嘴八舌的问话又开始了,司机只是听从吩咐紧锁车窗,如今车子寸步难行,耽误着时间,电话叫了人,却只能干等。严文卉锁眉望着窗外那些人,只担心于贝儿心里又增加负担,她把手覆在于贝儿手上,想用肢体语言宽慰她,却被于贝儿紧紧反扣住她的手,不愿意松开。
这一切的细节都被严文钦瞧在眼里,她看着这二人明显萌生情愫的表现,心里只得叹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严文卉身处这个位置的无奈,必将给这段感情增添无数的痛楚。
她无奈地摇摇头,却发现外面忽然出现了另外一批人,拉开了记者,直到商务车边上的人群被拉开,严文钦发现一个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她有些意外,更有些惊喜。
她开始就有过让叶萧然一起护送的念头,叶萧然便主动联系了自己,担心行程会有意外,即使打点好一切,纸也包不住火,两人心意相通,严文钦自然是欣然接受。
叶萧然在外面做着手势,指了指自己外面,严文钦读懂了她的意思。
“姐,是叶萧然。”严文卉也注视到了此刻出现解围的竟然是叶萧然,她的手依然握着于贝儿,没有松开。
“下车,跟她走。”严文钦一声吩咐,严文卉点头。
拉开车门,记者们的相机高举,却被叶萧然带过来的人拦着无法接近几人,在开出的人行缝隙中,几人终于越过围堵车辆,上了叶萧然准备的另一辆车里。
“开车。”叶萧然一声吩咐,只留下一群传媒记者和还在周旋其中的叶萧然的手下。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严文钦,又瞟了一眼两手紧握的严文卉和于贝儿,问:“你们没事吧?”
“没事,你赶来的正是时候。”严文钦很是诧异,总觉得命中注定般,在一些麻烦出现的时候总是她及时的出现在这里。
“姐,你们…?”严文卉有些疑惑的问
“是我请叶总前来,是怕多生事端。”严文钦回答,严文卉点头,说:“谢谢叶总,几次相助,不甚感激。”说话间,手也很自然地从于贝儿的手中抽离出来,始终需要避讳,更加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抽出的手划过于贝儿的指尖,她只是轻抬手指,没有挽留,眼里却闪现出一种失落的光芒,心里更是惆怅不已。她无奈地看了一眼于贝儿,于贝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这样的相处,煎熬人心。
总有种隐隐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是暧昧,像是不安,两人之间眼神动作的表现,万万不像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若说朋友的角度也不像,倒是严文钦淡定得很,仿佛对这样的感觉并不奇怪。虽感觉她们在极力掩饰,但叶萧然敏锐的洞察力还是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只是她始终好奇,这个于贝儿似乎还与严文钦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种关系。
“还要让你随行送往,真是不好意思。”严文钦先与叶萧然对话,叶萧然微微调头,说: “何必客气,你身体怎样?”
“无碍,只是有点累而已。”
“嗯。”
两人的对话就在这样的沉默中结束。车子迅速行驶在郊区的一条大道上,看着外面一幕幕景致随眼而过,严文钦忽然想起了第一次相遇。也是这般光景,坐在她的车里,两人没有过多的言语,感受那股温凉之气的惬意,却又夹杂着一种美好,许是那绝美中有些清冷的容貌,如凌寒里独自盛开的雪梅,素洁傲立又清雅。
如今经历了这些是是非非,是不是冥冥之中有着某种安排,像一道红色的绳索,将她与叶萧然拴在了一起,总是走了很远,以为不再相遇,又神奇地再次相对而望。正如此刻她有些冷感孤寂的背影,似近似远的距离,总让人捉摸不透,如能够走进她的心里一探究竟,那一定是如春天百花齐放的美丽,又如冬日百色零落的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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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惊险
? 戒毒所的生活就犹如坐牢一般,每天有着固定模式的活动安排,甚至比女囚牢更加让人生惧。除了有专门的戒毒师监控着,毒瘾发作时忍受万蚁啃噬般的疼痛最让人难以忍受。为此,戒毒所里面不但有单独关闭毒瘾发作人的禁闭室,更加有一些道具辅佐。若是长年服食毒品的较为严重的患者,还需要配合镇定剂之类的药物进行治疗,其过程非常痛苦。
谣传戒毒所里面每天都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那些痛苦的哀嚎时而在黎明悄然而至时划破寂静,时而在夜幕低垂时击垮黑夜。一颗颗颓废绝望的心满目疮痍地守候着次日的朝阳,熬过一个又一个的夜晚。因此,很多戒毒所都设立在比较偏远的郊区,不仅是封闭式管理,更加为了远离喧嚣,亦是将这些可怕和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与道德社会脱离,给公众一个美好的传播。
每每想到这些戒毒所事件,严文卉总觉得后怕,虽找了a市最好的戒毒所,里面更加有严文钦交好的熟悉之人,还是隐隐无法放心。当然,因为是严家集团旗下艺人身份的关系,于贝儿的戒毒工作将是一对一进行,以最好条件的居所和营养师以及戒毒师全程照顾,以最好最健康的中医疗法针对她这个毒瘾时间并不长的人有效治疗,并不是难事。
严文卉跟随至此并不奇怪,依然不解的是严文钦所处的位置究竟是为何?为了安抚于贝儿,严文卉留了下来,不放心的同时更加怕于贝儿一个人留在这样的地方害怕。虽是消息全封闭,但始终有些隐隐担忧,托了关系在于贝儿单独戒毒的居所进行了戒备和保护。
这间女子戒毒所人数并不多,能够有条件在这里的多数是富家女,很多年龄尚小,最小的只有18岁,她们有的是叛逆,有的是好奇,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于贝儿来此是秘密行动,整个戒毒医院都上下封口,毕竟得罪严家不是一件小事,何况院长的朋友带来的人,谁敢多言。
“你留下来不是不可以,但时间不要过长。”临行前,严文钦对严文卉交待着。
“姐,我懂的。”严文卉应声,心里却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爷爷就快大寿了,最近不能有任何事情,公司的事情你让小杨找我,我先帮你处理着,最多三天,你必须回来。”严文钦的语气严肃,不仅以一个姐姐的语气,更好似一个领导人的身份,顾全着大局。
“谢谢你,只要贝儿情绪稳定,不需要三天。”严文卉拉了拉严文钦的手,两姐妹相视一看。谁说她的心思没人懂,这个姐姐太懂自己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更加知道在其位,应该谋其事,不该触碰的东西坚决不能碰,一些心思更加不能有。
叶萧然等在一旁,没有多言,只是从两姐妹的几句简单对话中,却知晓了很多东西。原来严文钦看似不触碰家族生意,却一直有帮严文卉打理集团事宜。严老太公寿辰将近,恐怕压不住媒体的大肆报道,届时不仅严文卉的父亲中亚集团董事长严国梁,还有人民高官严文钦的父亲严国栋,将会同时汇聚。如此场面,也是难得,或许这样的场合能够抓取一些其他对自己有利的信息也说不定。
严文钦啊严文钦,接近你果然是一招好棋。苏家即使再能耐,又怎能奈何得了这一门望族的势力?以严文钦的能耐,又岂会一直只是做一个小小的本市法官?严家的大梁她也必然会扛起,只是时间和契机的问题而已。
目视着前方,叶萧然的思维转动得很快,很多时候走出一步,她便想到接下来的几步,嗅到任何有用信息,她都会瞬间找出对自己有利的信息。若是没有这种先知和睿智,她也无法做到今天这样的成就和位置。
“我们先回去,不好意思,又麻烦你送我。”严文钦交代完严文卉后,走到叶萧然身边,面露丝丝笑意,依然温文尔雅,谦逊有礼。
“客气了,我们走吧。”叶萧然敬语回复。
这样的客套对话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似乎是彼此拉开的一道距离感,两人坐在车里,很多时候没有太多的语言,原以为会如首遇那次,就这样一直回到市里,却不想一场惊险即将来临。
在盘山公路的路段,两边都是斜坡,坡度不大却没有围栏,路面窄得只能容纳1、2辆车。因地处傍山险路,整个路段都是单行线,在行车至拐弯处,忽然发现前方道路似乎有障碍物,柳莳坐在副驾驶,立刻警惕起来。她与司机小泉对看一眼,忽从后车镜发现后面极速驶来一辆越野车,车速飞快地冲过来。
前方无法通行,后方有不明车辆接近,机灵的小泉调到倒车挡,说道:“枭姐,坐稳了。”叶萧然迅速拉出严文钦身边的安全带,严文钦转头也发现了不明情况。
小泉加重了油门,越野车依然不减速的冲了过来。柳莳始终望着后方,防止意外发生,发现叶萧然的安全带没有扣上,严文钦忙抬手想拉,却在两车即将相撞之时。小泉的迅速避让令她身子未坐稳,叶萧然只是右手拉着车顶把手,重心不稳的同时,左手却一把抓住严文钦,生怕出现强烈的冲撞。
越野车超越了他们前方,却发现没有撞上之时又倒车而回,小泉加重油门想要摆脱越野车,视线只专注于前方,却没发现后方也是危险逼近。
“小心后面!”严文钦一声大叫,为时已晚,只感觉车被猛烈地撞击,几人身体忽然往前倾,其他人因为系上了安全带没有受伤,但是没有系安全带的叶萧然却在头部快到撞击到前座椅子的时候被严文钦牢牢地拉住。
两人手不自觉地紧紧握在一起,车子被后面一辆白色轿车抵住,而眼看越野车也要逼近,危险一触即发。
“弃车!”叶萧然果断地发出指示,小泉立刻刹车,叶萧然打开车门,拉着严文钦下了车,柳莳小泉紧跟随着左右。
“往山下走。”严文钦观察了一下地势,虽有些险峻但坡度不算很大,这里的盘山公路逶迤而上,公路毗邻着山体,如阶梯一样的环绕,每个接替相间的距离不过百米。
越野车也撞上了商务车,几人想撤离车子时,两辆车上也下了人,八个人手里拿着铁棍和刀具,慢慢地逼近。小泉和柳莳分别把手别到腰上,柳莳抽出一把可伸缩的电棍,小泉抽出一把短刀,柳莳叫道:“枭姐,快走,我们挡着。”
“一个也别想跑。”说完,几人举着刀具就冲了过来。叶萧然拉着严文钦向山下跑去,但是来人却兵分两路,四个人纠缠着柳莳和小泉,还有四个人往叶萧然和严文钦这里冲过来。
柳莳身手不凡,两个人很快就被她在巧妙闪躲间击倒,却来不及阻拦冲向叶萧然的两人。眼看小泉又有危险,那刀即将砍向小泉脑门之时,被柳莳挥棍截住。
“柳姐,别管我,快去帮枭姐!”小泉在自己危险之余依然身系叶萧然的安危。
两名杀手紧随其后,眼看就被追上,叶萧然一把推开严文钦叫道:“快走。”一个侧身躲过来人砍下的一刀,接着另一个人又举刀而来,叶萧然单手提住他的手腕,抬脚踢向他的腹部。却感觉身后遭到一击,另一人的手肘打中了她的后背,重力使她身体微微下倾,另一个挥刀而来,她又巧妙躲过。
她反扣举刀之人的手,一记横劈打下他手中的刀具,抬起膝盖,朝他的腹部狠狠用力撞去,那人闷哼一声倒地。转身发现另一人的刀已驾临头顶,却被一人紧紧握住,严文钦目光如炬,抓住来人手臂似乎丝毫不费力,她掰过他的手,来人抬腿踢,她侧身反躲,迅速地闪到其身后,环扣住那人脖颈,一脚踢在他腿弯处,那人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叶萧然来不及诧异严文钦的身手,发现又有两人挥着铁棒冲过来,而地上的两人在体力稍微恢复之后也站了起来。
“快走,文钦,他们目标是我。”叶萧然又欲推走严文钦,严文钦却一把拉住她推搡自己的手,说:“要走一起走。”两人手紧紧相握,叶萧然望着她,用力点头,靠近她身边,两人背靠背站着。
“哼,你们两个今天都别想走。”领头人模样的男人眼里闪起邪恶的目光,脸上带着明显刀疤的混混模样尽显。
“对不起,文钦,连累你了。”叶萧然望着眼前微笑着丝毫不畏惧,沉重淡然中竟还带着丝丝的轻松。严文钦更加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姿态,嘴角轻扬着微笑,靠着叶萧然的肩膀,伸出自己的手,握住她的冰凉。
“生死同行。”说完紧紧扣住叶萧然的手。此时掌心处的温暖竟尤其的浓烈,而心头的滋味更加深刻,这种生死相依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叶萧然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没料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棘手,她不想让严文钦受伤,丝毫都不想。她从没想过接近她利用她是要带给她危险,整个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她没有时间去思考,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护严文钦的周全。
“萧然。”严文钦轻唤一声,叶萧然转头看了一眼严文钦,看到她示意的眼神,她看了一眼地下,两人会心点头。
也许是老天相助,在她们所踩的地下是松弛的泥沙,是山林间长久的沙化产生了这些泥沙。
“给我上!”领头人一个叫喊,三人挥刀上前,严文钦与叶萧然默契般地举着迎敌的握拳动作,赤手空拳无法阻挡他们手中的武器,叶萧然脱下了自己的风衣,敞开向来人扔去,阻挡了他们片刻视线,待到抬头,严文钦与叶萧然两人同时上前,几乎动作一致的击打了来人腹部,严文钦又一个转身,以借力之势,将其中一人推至一人身边。
“散!”严文钦叫道,叶萧然忽然逆向闪躲。忙于追赶的同时并没有发现脚下的滑沙,重心不稳的几人忽然滑倒,坡度虽不大,却是落地趋势。带头人见手下被耍,气上心头,终于从腰间拔下一把枪,叫道:“叶萧然。”
叶萧然转头,黑色的枪头对着自己,严文钦也停下了脚步,看着枪头对准叶萧然,心里闪过一丝慌乱,脸上却异常平静。如此近的距离一定是弹无虚发,叶萧然此刻太危险了,眼看那人就像杀红眼似的就要扣动扳机,严文钦忽然大笑,说:“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动夜枭。”
“哼,夜枭?做事不留余地,才有今天下场,今天我就为我姐报仇!”
“洪犀?”叶萧然疑问语气又拉开了洪犀的注意力。叫得出他名字也自然知道他的背景,洪犀,洪英的亲弟,混迹于各大赌场,借着洪英名义到处耀武扬威,没什么本事,却是姐弟情深,她一直观察这个人的动向,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
“你们两个都得死,只有你们死了,沈爷才会护住姐姐,我只等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一起毙了你们,我看谁还能动我姐。”洪犀说话之余瞳孔散大,一副无惧生死的模样。叶萧然瞟了一眼,发现柳莳正冲过来,小泉在不远处地上,看似已受伤倒地。
“柳莳,不要过来,照顾好小泉。”叶萧然一声命令,柳莳停住了脚步,急切地望着那个枪口却无济于事。叶萧然不让手下带枪出门,尤其最近游走于法院和严文钦跟前,更加不能外露的太明显,若是有枪在手,如此短的射程,洪犀早就倒地。
“洪犀,你敢动手,你也活不了。”柳莳想要拉住洪犀的注意力,手却别在腰间,偷偷拿出了她的绝技飞刀,她不敢乱动,生怕他发现自己行为,激怒开枪。
“哈哈,死到临头还顾着手下,难怪那么多人为你卖命,也许我也要流芳百世了,堂堂枭姐死于我之手,你去死吧!”他愤怒地吼完,抬起枪管,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巨大的枪响震慑了山谷,打破了午后的宁静,叶萧然忽然被扑倒,身上却倒着一个人,叶萧然瞪大眼睛,看着严文钦背后冒着血。
“文钦!”叶萧然大叫一声扶着严文钦双肩,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仿佛连山间的落叶都回荡着刚刚那一幕,她的心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竟然有些疼,她望着严文钦的双眼满是疑惑,那没有问出口的为什么却写在了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替自己挡子弹?
“你没事吧?”还在叶萧然没有回神之际严文钦轻缓无力的声音却响起,她的额头因为疼痛渗出冷汗,千钧一发之际她几乎来不及思考,只知道不能让叶萧然受伤,她没有思考的就冲了上来,扑倒她之后才感觉到身后一阵强烈的疼痛感袭来。
柳莳趁机甩出飞刀,刀插入他拿着枪的手臂,他一阵呻吟,右手的血倾泻而下,但他却不死心,左手欲捡起枪,却被人一脚飞踢,往山下滚去。夏晔的忽然出现让所有人惊诧,却来不及问缘由,她看到叶萧然倒地,慌张地跑上前,以为自己来晚了,却发现受伤的是严文钦。
“文钦,你怎么样?”叶萧然起身扶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严文钦,严文钦拧着眉梢轻轻动了动,说:“不要惊慌,应该只是擦伤。”严文钦努力地想要起身,叶萧然紧张地扶着她,夏晔从未见过如此表情的叶萧然,她望着严文钦的眼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严文钦转过头,看着她眼中透着那股惊魂未定似的诧异和担忧甚至是愧疚,她轻轻拍了拍她扶在自己臂弯的手。
很快现场就被警察封锁,原来年少阳得知了可靠消息,洪英的弟弟洪犀今天带着人向着同一个地方而去。夏晔立即猜到叶萧然可能会有危险,与年少阳商量一番之后,为了不破坏叶萧然与严文钦交好的大计,便由正道解救他们,而他们很清楚柳莳与小泉不会配枪,因为自卫而有自己的护身武器,这也未必一定会构成犯罪。
洪犀一干人很快被警察带走,严文钦的后背因为子弹擦伤还流着血,她却不肯去医院。叶萧然在车上给她后背做了一个简单的止血处理,严文钦靠着叶萧然的怀里,微微闭着双眼,她忍着身上的疼痛,没有丝丝的挣扎,反而是安静地靠着叶萧然,仿佛在安心地沉睡,又好像是因所靠之人没有受伤而欣慰。
叶萧然不敢把手放在严文钦的后背,生怕弄疼她半点,她只是任由她靠着自己,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的手一直都紧紧握着。直到这一刻,严文钦掌心的温暖依然围绕着她的手心,透过掌心的温度传递到了她的心里,她那颗尘封冰冷的心好似有了一丝的温度,叶萧然加重手中的力气紧紧握住她的手,自己的脸却不自觉地也靠向了严文钦。
靠着她怀里似乎格外得安心,严文钦此刻仿佛忘记了疼痛,只觉刚刚那枪声依然环绕于耳,她无法想象如果倒下的是叶萧然,自己会怎样,她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竟会替她挡下这颗子弹。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已经慢慢扎进她心里了?而直到生死关头,她才发现。许久没有与人亲近,如今再次靠在一个人的怀里,这种熟悉的踏实感,她从未想过此生还会感受到。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反扣她的手心,严文钦嘴角不自觉地轻轻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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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生情愫
? 车子迅速行驶到最近的医院,严文钦抬了抬眼,红十字的标志映入眼帘,醒目而刺眼,直刺进心底。她锁眉,轻拉叶萧然的衣角。
“别去医院,送我回家。”她声音略显虚弱,虽然伤势还不至于致命,但疼痛和失血却仍会让人显得苍白无力。
“伤口需要处理。”叶萧然当然以严文钦的安危为重,理智地说道。
严文钦见叶萧然果然不会依自己,有直接带她到医院之意,只得从叶萧然怀中强撑起身,回头就想拉车门,叶萧然抢先一步拉住她放在车门上的手,说:“你做什么?”
“如果你坚持送我去医院,我宁愿自己走回去。”严文钦态度坚决。的确,严文钦进医院,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惊动严家,甚至带给叶萧然想不到的严重后果。但叶萧然此时更在意严文钦的伤势,何况不管是否进医院,她都摊上了大事,不论来得早或迟,她都有随时面对严家的心理准备与从容。叶萧然无奈地凝视着坚持自己的严文钦,联想到之前房间的照片和严文钦为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签署手术同意书,她猜测严文钦不愿去医院,除了身份,更重要的原因应该跟她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有关。
“去我家。”叶萧然轻轻把两人之前因阻止严文钦而握在一起的手拉向自己,轻柔的动作,温柔的气息,叶萧然无声地用行为细节告诉严文钦让她放松,而严文钦也很顺从地略靠着这个强硬却体贴、冷漠却温柔、危险却让人安全的女人。叶萧然心里叹着严文钦这个如此固执的女人,眼睛则瞟向严文钦身后的伤口,虽然经简单处理仍然担心这几十分钟路途而使伤口发炎;虽然尊重体贴严文钦的意愿隐私却仍然不忍甚至心疼着她伤口的疼痛;虽然没有生命之忧,自己经历这种事也从未当成事,而伤在严文钦身上却让叶萧然多了份担心甚至紧张。没有人会知道,永远淡定自如的叶萧然内心对严文钦的伤痛多在意和急切。
夏晔专注地开着车,时不时从后车镜看着后面两人,彼此没交流、气场奇怪的两人,那样靠着竟还如此和谐,令天生喜欢女人的她敏感不已,虽看着严文钦能够那样靠着叶萧然心里很不喜欢,又不得不承认两人相互依偎的画面极具美感。
严文钦不会是弯的吧?夏晔在心里疑惑地想着。以她这样的身份,35岁坚持单身这么多年,不是爱情受过创伤那一定是弯的,说不定医院那个女人的病历跟严文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加上严文钦和于贝儿的关系还不明所以。如果严文钦这样的女人是弯的,那真是国之大福,恐怕很难有什么样子的男人能够配得上她。可她再优秀也不能掰弯了她女神啊。女神若是直人,自己还能就这样守着,如果女神弯了,而对象不是自己,那就太令人沮丧了。但如果输给严文钦,她当真无话可说,人家随便哪方面都可以把自己秒杀在尘埃里,也许注定她就只能这么守望着,虽然不管这些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没勇气找的最恰当理由,但心底也真的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温暖这支冰山雪莲。
顺着叶萧然的指示,夏晔第一次知道叶萧然真正的住所。叶萧然的身份特殊,除了她那个安防严密、配套完善、体系健全、常年有人保护、暴露在外的别墅之外,还有很多其他很难查到、外人不曾知道的隐藏居所,包括今晚这处静谧之所。
夏晔刚在房前停下车准备熄火,叶萧然便吩咐道:“你回去吧,剩下的事让少阳处理下,不要让警方来烦我们。”
“是。”夏晔一边回道一边赶紧下车从外打开后座车门,叶萧然扶着严文钦动作缓慢地下了车。也许因为牵一处动全身的痛,严文钦脸上不自觉挂上痛楚的表情,叶萧然恨不得把严文钦直接抱进屋里,却又怕牵扯她伤口。
“枭姐,那,我走了,有需要打我电话。”夏晔做了一个接听电话的手势,脸上难得地严肃,看了靠在叶萧然怀里的严文钦一眼,便驾车离开了。
穿过花园,打开灯和暖气,叶萧然把严文钦扶进屋里沙发坐下,便马上取出家里备用药箱,准备为严文钦处理伤口。在那之前还不忘迅速利落地关上了窗户,拉开遮光布,只留下之前轻轻扬起的白色纱帘。
房子的装修如同叶萧然人一样,看起来干净整洁没有任何多余冗繁的东西,简约时尚而不简单,大气美丽而舒适惬意。
做好准备的叶萧然刚刚伸出手想帮严文钦脱衣,但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妥,停止手上动作,并对严文钦解释般说着:“我帮你处理伤口,你得把衣服脱下来。”
“我自己来吧。”严文钦说完坐直了身体,一颗一颗地解开自己衬衫,而叶萧然在身前看似平淡冷静,就那么看着这一系列换作平时看来极具魅惑的动作。待到全部解开,严文钦慢慢脱下衬衫只剩内衣时,叶萧然才恍若回神,拿着药品坐到严文钦身后。她发现自己一向因运动而缓慢的心率回归正常了,人也变得燥热,看来暖气开得太高。
“我先帮你把伤口清洗消毒,你忍着点。”叶萧然声音从严文钦背后传来。
叶萧然这些年没少受这种皮外伤,也没少自己处理伤口,所以家里必备着各种药箱,只是她从未替别人处理过伤口,而对象又是严文钦,她竟有些紧张,当然,严文钦是不知道的。严文钦上身只着一件黑色bra,子弹擦伤的地方恰好在蝴蝶骨凸起的地方。叶萧然手里的棉签改变最初路线,轻轻清洗伤口周边,一边跟严文钦说:“文钦,我需要把你内衣解开~”
“嗯~”在严文钦很淡定的回应声中,叶萧然已经伸手解开她的内衣扣,把肩带往后向外拨,避开伤口的触碰。
由于严文钦呈趴着姿势,叶萧然坐在她的侧身后,虽然只是被掀掉一层皮约莫一节手指长度的伤口,用消毒水轻轻清洗伤口,仍会让严文钦忍不住发出疼痛的抽气声。
“嘶~”严文钦低着头,脸侧着一边。
“疼你就叫出来。”叶萧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却更近更轻柔,说话的吞吐气息正好吹拂在严文钦的伤口,减轻了不少疼痛感。
“不碍事,你涂药吧。”严文钦平淡的言语大有一种好似伤的不是自己身体一般,只是因为叶萧然的气息轻微动了一下身体。
经历所致,叶萧然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很能吃痛的人,没想到严文钦这样身份的人丝毫不娇贵。这伤说大不大,说小,放在一般人身上真的会很痛,她却能忍受至此。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心里有些拧着的不适,却不愿意承认这种不适只是因为她心疼了。
而人心的行为总是比语言和内心诚实很多,正是因为那声搅得人心神不宁的吸气声,让叶萧然在后面的清洗过程中都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一边清洗一边吹着伤口。
等清洗妥当,叶萧然很熟稔地取出外敷药,用纱布覆上伤口,再以胶布贴好。收拾好药箱,又迅速倒来一杯温开水,拿出几颗药,说:“这是消炎止痛的药。”叶萧然把水端到严文钦身边,严文钦感觉到后背的伤口疼痛感已经淡下很多,叶萧然的语气又是很容易让人遵从,便自然地起身抬手接过水杯和药。
只是两人都忘了把严文钦解开的内衣穿好。所以,原本松开的内衣,肩带从肩膀处滑落,露出香酥的胸部。她皮肤嫩白,没有一点瑕疵,□□饱满的双峰一览无遗,完美饱满的胸型展现在叶萧然眼中。她的身体,犹如一朵倾国之花,绽放开来。叶萧然身型的美丝毫不亚于严文钦,可这一刻叶萧然的目光怎么也无法移开,除了毫不客气地欣赏着眼前女人如此美好的身体,心里赞叹之外,更有想亲近的冲动。她明显感觉到心脏正没有规律地加速跳动,当然更没有人看到她此时眼底忽隐忽现能把人点燃的火焰。
“不好意思。”严文钦好似有些尴尬,笑意似有似无,想要伸手穿衣,但手中有杯子和药。
“文钦。”一声轻柔地呼唤,叶萧然握着严文钦的手,“把药吃了,我给你穿”。
严文钦微怔,一向淡定从容的严文钦也明显没有回过神,因为面对叶萧然很明显而又不自知充满着欲望的话,头脑竟然一片空白,只是听话地吃药喝水。此时的两个人,显然都处于游离状态。
而叶萧然也真的到严文钦身后,缓慢轻柔地帮她扣上内衣扣。单身多年又是面对非常有感觉之人的触碰,敏感的严文钦不自然地轻轻动了一下身体。叶萧然却以为弄痛了严文钦,扣好却并未离开的手像要安抚伤痛般轻抚到两侧,嘴轻轻吹着严文钦的伤口,这样的触碰抚摸和气息像羽毛一样挠得严文钦浑身舒服而又难受,每个毛孔都张开想要呼吸。而叶萧然感觉到严文钦轻轻地颤抖,想要让身前的人得到放松,立身抬头轻轻吻上严文钦后身未受伤的另一边蝴蝶骨之上,直抵香肩。
正当叶萧然沉醉其中,严文钦却幡然转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让叶萧然意犹未尽。当两人陷入时间暂停的沉默对视,明明只是刹那之间,却让人感觉似乎久到前世今生,很久又很快,两人几乎同时吻向对方。两人眼里闪烁着光芒和迷离,心里的悸动随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燃烧起灵魂深处的爱意。叶萧然手放在严文钦的腰间,严文钦则慢慢伸出手环住她的脖颈,以一种轻缓温柔的节拍,绽放她们那沸腾热烈的爱。她的嘴唇微凉,她的舌尖温热,好似酷热夏天的一丝清凉,好似冰天雪地的一抹暖阳,如此酣畅淋漓,相灭相生。
这一吻是身体不由自主地反应,但这一吻如何发生的,如何加深的,处于云端的叶萧然浑然不知。直到她的身体与灵魂对于现状的不满足,直到她感受到严文钦火热的舌和自己缠绕嬉戏不可分离时,她才猛然醒悟。睁开眼看着严文钦依然如她之前一般倾情享受,她身体突然后倾,打断这个如痴如醉美好得不舍离去的吻,拉开距离,眼神也局促,慌忙避开。叶萧然看不到她自己眼神里没有完全散去的光芒,只有面上尴尬不已的表情,而严文钦只是望着叶萧然,安然不语。
“对不起,我”沉默从没有现在这般尴尬,叶萧然一时无语。
严文钦依旧不语,只是微微一笑,轻拉衬衣,后背处传来丝丝的疼痛感,正欲自己穿好衬衣。
“我帮你。”叶萧然再次近身上前,有些颤抖地为严文钦轻轻拉上衬衣,她甚至不敢直视她的身体。严文钦始终平静如水,无法猜透她心中所想,但叶萧然能够明显感觉到刚刚那一刻,严文钦强烈的感觉,那股从心底发出的情意都倾注在了那个深吻上面。
穿好自己衣物,严文钦看了一眼叶萧然,轻轻一笑:“我的伤没什么大碍,先回去了。”便径直转身走向大门。
叶萧然只是深深地望着严文钦,那眼神不再是空洞冷漠,却是充满了复杂的情愫。
“文钦!”在严文钦的手刚触及门把的时候,叶萧然追了上来。
“嗯?”严文钦内心有些许的期待,她从来都敢正视自己的心,从第一次相见的心动,从第一次想帮她的心疼,从刚刚第一次情动的那个吻,她知道她对叶萧然的感情,只是这一切对叶萧然来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不早了,今晚就在这休息吧。”叶萧然说着,眼神有些飘忽。
“不用了。”严文钦无力地拒绝了她,虽然心里清楚却仍然禁不住期盼,虽然早已料定,但看到她眼神不确定的失落,仍然好似热火遇到了冰山,顷刻间到了冰点。
她转头刚想离开,手却忽然被叶萧然拉住,她转头,凝望着她。叶萧然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萧然~”严文钦的声音轻柔,这一声仿佛用尽了自己半世的温柔和气力。叶萧然抬眼与她对视,严文钦伸出手,轻抚她的脸,叶萧然没有躲开,觉得很是舒服,可是这种令人贪恋的温暖却又时刻警示着她,不可轻易动情。
“我等你,看清你自己内心的那一刻。”留下了这句话,严文钦决然地离开了叶萧然的住所,剩下独自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开方向发呆的叶萧然。
窗外月色迷人清冷,窗内白色纱帘旁边,目光没有焦点地看着远方的叶萧然却不再似往日的冰冷淡漠,此时叶萧然那苍茫萧瑟已久广袤无垠的整个心海原野早已被严文钦点燃的那一点星火燎原,愈燃愈烈。
叶萧然是一个博闻强识、见多识广、才高识远、能力超众的成熟女人,她果敢狠厉,雷厉风行,意志力惊人,更有着如狼般的智慧、警觉与理智,时刻会让自己保持清醒。所以从她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虽然惊讶却也不像小女孩一样惊慌不可思议。她虽然从没有爱过女人,并早已忽略爱情,但她也能正视自己的感觉,让她不能接受的是,一切超出她的计划之外,不能正视的是,她不单纯的初衷和内心情感交织的错乱。
对于社会多样的爱情与取向,她知道,也包容不排斥,即使发生到她身上,如果单纯只是感情她不会纠结,她不需要太多时间去接受现实。但她的目的是利用严文钦,这个女人不过是为她复仇的工具,一颗棋子,从初遇到现在的种种,几乎都是她的精心布局,只是为了能够最大化地利用她和她背后的势力地位,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而如今,布局的人却陷入其中,今天晚上这般超出自己把控和意识之外的情况,让她深感不安与后怕,就像一个一向能掌控局面控制情绪的人突然被情绪控制,失控总会让人无措,畏惧。
叶萧然点燃一支烟,袅袅烟起,与平日抽烟姿态的优雅性感不同的是,今夜,烟雾缭绕中是张迷惑的脸庞。吐出的是淡淡忧伤,还是深情,烟雾缭乱了她的思绪,只有渐渐清晰的如水般清澈深邃的眼神。
为叶萧然出生入死赴汤蹈火的弟兄不在少数,想据她为己有而争相奉献的人不在话下,而严文钦不过是帮自己挡了一颗子弹擦伤了一次,她就爱上她了吗?
她叶萧然爱上了严文钦?她还会再爱吗?一个女人吗?她承认她对严文钦有亲近的好感,但不可能就这么容易爱上一个人,不符合她的风格。有什么比爱情更加容易让人丧失判断和理智的?就如当初年轻的叶萧然同样相信着爱情,爱情给她的只有欺骗、背叛、谎言、加害,感情让人心软,阻碍复仇。
想想她与苏弘不也是人间常见的恶俗,共浴爱河、相爱一生、海誓山盟、爱情结晶,不过是人类编织的美丽谎言,对立仇人、势不两立,不过是人类贪婪欲望的葬送,徒留可笑。世间存着爱情,但不会属于她叶萧然,如果一份爱情建立在一个有所企图心存不轨以及各种复杂的关系巨网之上,这样的爱情也将不得善终,最终也徒留可悲。
严文钦若非真情,又怎么可能为自己挡下那颗子弹?男人也好,女人也罢,爱情不过是冲动下的产物。
本来只是接近并利用严文钦,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严文钦竟然爱上了她,这也许是意外的收获,更有利于计划,严文钦明显地爱上了自己,这对她来说不是绝好的机会么?有什么会比因为爱情的冲动更容易利用。太多的事等着叶萧然去做,她怎会陷入到儿女情长里面?既然严文钦自己先动了情,连天都在助她,何愁大仇不报?
原来多年来严文钦不婚单身的原因是这个。叶萧然心里隐隐觉得哪里有些疼,她深吸一口烟,重重地吐出烟雾,拇指轻点眉心。她讨厌情绪有这样的波澜,但严文钦的身影和声音一直盘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枪响的那个瞬间,严文钦倒在自己身上的那个瞬间,这些场景就如手中燃尽的烟头烫到叶萧然的手般,给叶萧然惊觉。叶萧然突然快速灭了手中烟蒂,拿上外套就冲了出去。
严文钦伤势未愈,没有开车,这里地处偏僻,她如何回去?她怎么就那么随意地放她走了。叶萧然跑到车库迅速地发动了车子,向外面驶去,她不时四处张望,却没有严文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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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严家
? 叶萧然驱车较慢行驶在车道上,叶萧然的眼睛仔细巡视着每个方向搜索着严文钦的身影,幸好楼盘很大环境好,所以到街区的道路地形并不复杂。窗外寒气逼人,她的伤口只是简单处理,衣着那么单薄,如何抵御这严寒之袭?想到此,叶萧然握着方向盘的手加重了力道,心中像堆压一座壁垒般,压的她喘不过气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原本孤寂的心,如浮萍般没有落脚点,遇上她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真的不知道。那手中的余温始终旋绕在手心,每与她走近一分,她就贪恋一分,她从未发现原本的刻意接近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那么单纯,可她怎么也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
要多少理智才能埋葬那份真心,叶萧然不知道,只是那颗犹如历经百年沧桑的心,是那么的无力再次去承受一份感情的降临。可笑的是,她真的爱上了自己想利用的那颗重要棋子严文钦吗?她不知道,或许此刻她根本看不到自己眼里充满着无尽的担忧和彷徨。她时刻提醒着自己,她是夜枭,对她来说,此生最重要的东西只有两样,一是报仇,二是女儿。她无法再去承担生命之重,更加不想陷入到任何情感的漩涡里面。如今的她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好这颗棋子,按照原定计划,继续走自己的路。可她不知道,她有能力掌控任何事态的发展,唯独爱情,是任何人都无法驾驭和控制的。
只是短短的十分钟而已,她到底走了多远?叶萧然依然寻望着,转头之际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这一刻,她原本提着的那颗心终于慢慢地放下。她换挡加速,想要最快地赶到她身边,却发现一辆黑色的大奔极速行驶到她身边。叶萧然原以为有人欲对严文钦不利,本想上前却发现情况并非如自己所想。她停下了车,远远望着,车上下来两名男子,见到严文钦只是毕恭毕敬地鞠躬邀请她上车。
只见严文钦看了车上一眼,没有犹豫便上去,她的表情至始至终没有过什么变化,叶萧然已然明白了,那是严家的人,来接大小姐。如她所想,惊动了严家只是没想到严家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就作出反应,而此刻严家人出现的这么及时,恐怕严文钦受伤的消息也瞒不住,或许严文钦的身边一直有严家人暗中保护,那么严家又将什么时候会因为这次事件招见叶萧然呢。
严家都是安全机构特别保护的重要人物,一切保护如此严密外人想要深入了解基本不可能,叶萧然也不熟悉严家行事作风,但如此雷厉风行的截住严文钦,必然是家里那位长者下了指令,严文钦会如何平息这场家族风波呢?叶萧然一直很好奇,如此深厚背景的人怎么能够坚持自己信仰至今,只是屈就于a市做一名小小的法官。
既然严家人出现了,那她只要静观其变就好,她相信严文钦不会受制于家族,还会回来,回来继续她的信仰,或许还会找她她会么?叶萧然想至于此不自觉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想起了之前亲吻的那个瞬间,她心中竟流过一丝甜蜜与不舍,她即可甩开这不该存在的念想和感觉,她没资格去享受更加不应该去怀念甚至意犹未尽,她理清思绪,调转车头,极速离去。
严家老宅位于c市,严老太公年轻在役时便战功赫赫,后又在核心圈子担任过军中要职,退休后国家体恤这位老领导因怀念家乡落叶归根,才送回到c市颐养天年。虽然严老太是军中泰山北斗,他的子女却各有志向。大儿子从政,官场亨通,深得人民爱戴,政绩卓越身居高位,没少让这个将军父亲脸上增光。而二儿子严国梁当初背景离乡远离c市到a市创业,创办了如今商业巨擘中亚集团,以房产建设、矿业、文化传媒等多元化产业迅猛发展,几十年的时间,其业务合作遍布全国乃至世界,其中包含了a市由严文卉独掌的中亚传媒。
专车接到严文钦之后便把她直接送到了a市的私人机场,由专机把严文钦送回c市。她刚上飞机,就有医生就给她做了简单检查和伤口的处理,出事之后非常迅速,飞机、医生、保镖便已经安排妥当的等着严文钦。
a市与c市相隔并不遥远,一个小时的行程就到了严家大宅附近的私人机场。严家大宅坐落在郊区的湖边,这里风景独好,山水相依。当初是严文钦为严公选了这湖景独栋别墅,她深知爷爷纵横战场几十年,退休后只想在这样的岁月里与花草为伴,山水为友。而这样的生活也曾是严文钦所向往的幸福,可这份幸福却残忍地终结了。少了那样一个人,再多的风景也好似失了色一般。
而今她的心又重新被另外一个人点燃,还未燃起,却已灼伤了自己,当真有些疼,可她却习惯了隐忍,习惯地包容。她尊重叶萧然,更加理解她的挣扎,也断然不忍心让她有半点为难,所以她才毫不犹豫地上车,回来解决需要面对的事端。她很清楚,如果处理妥善,对叶萧然和自己都有利,如果没有把握好分寸,不但叶萧然会惹上另一层麻烦,自己坚持至今的信仰也会被迫受到牵制。
一路上,严文钦都在闭目养神,看似平静,却从未停止过思考。她几乎能够预测到她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她太了解她的爷爷,宠自己甚于任何人。就因为这份宠溺和尊重甚至是老爷子身上的正义,才能让她至今坚持走自己的路。可如今自己受到枪伤,此事非同小可,恐怕自己再不出现,这后果的严重性是她自己都无法估量的。
车子行驶至门口,别墅大门自动打开,沿着别墅的花园车道可以看到院落里面的精致。老爷子喜欢花花草草,草坪被修剪得形状各异,错落有序的绿色植被使得整个花园春意盎然,花园的整体布置丝毫让人感觉不到还处在寒冬时节。
走到门口时,有专人为严文钦拉开了门,进入客厅,气氛似乎有些压抑。严老太公坐在沙发,嘴里含着一个烟斗,双手交叉放在红木拐杖上,虽头发花白却是精神抖擞。以老太公为中心,两边还坐着其他几个人,与她料想得完全一样,不但父亲母亲全部第一时间赶了回来,就连严文卉的先生,c市最著名的外科主任都在家里恭迎着自己。
“爷爷,爸,妈~”严文钦带着一脸笑意和轻松走进了家门。严母听到女儿安然无恙的声音,忙站起身迎了上去,从上到下的检查了一遍,有些激动,又有些哽咽。
“文钦,你哪里受伤了?快给妈看看。”说完紧紧拉着严文钦的手臂检查着,严文钦拉住母亲的手,轻拍她的手臂,扶着她坐到了沙发边,说:“没事没事,小伤而已。”
“枪伤还算小伤,你觉得什么是大伤。”严国栋板着脸,身上气贯长虹的气势和不满给旁人无形压力。严文钦看看她老爸准备无视,抬了抬眼皮,故作一脸轻松,走到严公身边坐下,准备从爷爷先下手。
老太公也一脸严肃,充满着一种大将天资的威严,在孙女说话之前先开口道:“ 重重绞杀兵在其颈,还能死里逃生化险为夷,不愧是我孙女。”
严文钦一听爷爷这语气明显这次也担心着急了,赶紧偏头靠着严公的臂肩,透着委屈撒娇的语气,道:“爷爷,您别挖苦我了。我这不是没事嘛,我难得回来一次,你看你脸板的,可以铁板烧了。”说完伸手还摸了严公的脸。
老太公是军人出身,在身上更多的是质朴坚毅,而从小跟父母聚少离多,小时基本跟在爷爷身边的严文钦也是由爷爷亲自一手培养成才,虽然长大离开爷爷身边,但性格品性很小就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潜移默化。虽然爷爷很忙但严肃的高位爷爷只要一见孙女就会眉开眼笑,从小就最受爷爷疼爱,所以很多时候都会带在身边。虽然严文钦自小随爷爷见惯大场面,出入有专车护送,孩提时与各国高官共膳,但对孙女性格和能力上的培养从来不曾娇惯,拿军人般要求训练着严文钦,对她有战场历练般的严格甚至严苛,才造就了如今的严文钦。因为严厉坚强所以对孙女受伤受挫老将军从来不会表现太过在意,在他和孙女的字典没有软弱和害怕,同样因为心疼,老太公也尽量维护着孙女对自己生活方式的选择,但不管严厉和宠爱,他都会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孙女是安全快乐的。
严公无奈的拉下严文钦的小手握着,想要批评却心有不忍,原本那颗担心气愤的心在看到严文钦撒娇的那一刻完全心软下来,他伸手指了指严文钦,道:“你啊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喜欢自在我没有意见吧,当初同意你做法官,你维护公义,坚持自己理想,你做什么都可以,但我也说过,一旦涉及到安全和底线,你必须回来。”
“是啊文钦,打理生意总比你做法官安全多了。”严母语气生忧的说道。
家里没有什么宿敌,就算商界有所树敌会被严家地位震慑,更多的是巴结还来不及,严文钦父亲在政界圈中没有死敌,就算因为作风铁腕得罪的黑暗中的人,那也是其他力量所能够制衡,让人不敢肆意妄动。而严文钦在外工作是隐瞒好自己的身份行事,虽然严家悄悄保护着严文钦但总有防不胜防的亡命之徒,这让严母始终无法放心。
“最近你是不是又接了一个涉黑涉毒的案子?”严国栋忽然问,严文钦抬眼看了自己父亲一眼,本来她一向先从爷爷着手,由爷爷帮自己解决父亲那关,这次看来自己得先发制人。
“给我查查,这次相关的都什么背景。”老太爷说着拐杖一震,老爷子一股敢动我严家长孙女动我心头肉的怒气冲天。说完看了一眼儿子:“国栋”,明显有如果方便可以解决掉的意思。严文钦一看两位这大有插手的意思,必须在今晚解决好,否则必然会牵连到叶萧然,再说她也不想他们插手自己的事,更用不着大动干戈。
“就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
“哎哟,我后背痛,妈,你别说了。”严文钦假装伤口痛打断了严母,全家人都紧张起来,严公也站起身,说:“李涛,快给你姐看看。”李涛忙上前,严文钦给他做了一个眼神示意,李涛顿时意会,说:“爷爷,大伯,伯母,姐姐的伤势我需要做一个彻查,我先带她去医疗室吧,你们还是让姐姐多休息休息比较好。”
“好好,你们快去。”严国栋忙摆手。严文钦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老太爷,老太爷点头,毕竟再生气,严文钦的身体情况比什么都重要。
严家大宅配有专门的医疗控制室,里面的设置与医院如出一辙,有先进的医疗仪器,更有专门的家用医疗团队,药品仪器一一俱全。李涛详细的给严文钦检查了伤口,确实只是简单的擦伤,并不严重,但因为事情牵扯复杂,难免让家人都担心起来。
“姐,文卉的事怎么样了?听说最近公司也不太平。”李涛帮严文钦处理伤口的同时也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与妻子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虽两人工作都忙,但结婚多年,夫妻感情一直很好。李涛家境不差,但相较于严家自是不可比拟。李涛父亲为a市第一医院的院长,当年严公因为旧疾复发引起了一系列的并发症,群医无策,命悬一线,却被李涛父亲所救,因此,严家与李家结下了不解之缘。其后,李涛对严文卉一见钟情,便向严家提亲,当即这门亲事就被两家人定下。年轻的时候严文卉明白家族责任重大,她虽是女子,但出生在严家这样的门第,注定需要挑起大梁,加上李涛对她的呵护备至,两人婚姻一直和睦,只是苦于工作,聚少离多。严文卉舍不得与女儿日夜分离,便把女儿带在了身边,因为严文钦也在a市,所以家人也并没有反对。
“文卉处理好手头事情就会回来了,放心吧,她可以应付。”严文钦淡定地回答。她望着身形俊朗风度翩翩的李涛,却忽然想起了严文卉和于贝儿,心中不禁感慨。
“文卉和依依在a市全托姐你照顾了,我这个老公和父亲有时候真是不尽责。”李涛带着轻松自如的微笑说着。熟稔地处理好严文钦的伤口,李涛又说道:“好了,每天坚持换药,半个月后结痂了就不用再上药,让它自然好,当然,洗澡的时候还是要当心,尽量不要碰水。”
“嗯,谢谢~”严文钦穿好外套,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并不轻松,严文钦注重情义孝义,却更加想过自己的生活。她坚持自己的信仰多年,手里判过的案件也很多,收到过恐吓信,收到过染血的衬衫,更加差点出过非意外的意外,这都是一些人警告她的伎俩,她很清楚。这个污浊的社会始终需要一方清廉之地,其他人怎么样她不管,但那些检察官和律师为了利益在案件中投机取巧,只要被她发现,她就绝不会服软。身为最高审判人员,只要她做到真正的公正,遵从法律,不为恶势力低头,那便是对得起自己身上穿的那身制服了。
其实她只想过着与世无争的平淡生活,守住曾经自己对一个人许下的承诺,可风平浪静背后总有波澜,将她卷入无尽的是非当中。她很清楚叶萧然牵涉的事情并不简单,但她却很想帮她一同分担,她已经想不起来从何时开始,她一点一点地走进了自己的心。每次与她的相见,她心底都有种莫名的舒畅,她不曾想过那些悸动的心情是什么,她尘封自己的心多年,不曾想过还会重新开启,却不想那个吻让她瞬间明白了一切。
在家休养了几日,严文卉也已经回来,严文钦算着差不多时间,提出要回a市,却遭到了家里一片反对,无奈她只能暂时压下回去的念头,等待着其他时机。
是日,宽绰碧绿的高尔夫球场,一身白色运动服的严老站在球台,握着球杆,振臂挥出,球稳稳地滚落到了球洞附近。他已至垂暮之年,活了八十五年,他早已看透世事,名利再多不过是过眼云烟,如今他儿孙满堂,只想家庭和睦,子女安好,再无所求。
正想着,他便看到两个穿着白色运动衣的女人正往自己这里走来,嘴角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严文卉与严文钦戴着鸭舌帽,手持球杆走到严老身边,说道:“爷爷,好久没切磋了,这次我们比什么?”
“这次就由文卉代替我跟你比了,爷爷。”严文钦笑着说道。她伤势未愈,无法挥杆。
老爷子扶着球杆想了想,说:“嗯~要是爷爷输了,就答应你一个请求,反之,你也得应爷爷一件事。”
“曖~爷爷,先说好,是答应我,还是答应姐姐?”严文卉戴上手套,拿着球杆笑着说。
“姐妹同心,答应谁不是一样?”严老爷子捋了捋胡子,看向姐妹二人,和蔼地笑着。严文钦点头,说:“爷爷说得在理。”严文钦深知老爷子脾性,他能够说答应自己请求,便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她很幸运,爷爷懂自己。
从事法官之职已经五年,家里依然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老爷子的年纪越大,让她回家从商的想法也越强烈。很多时候严文钦面对这些也很头疼,她不能丝毫不顾及家人的颜面,她知道,多年来她的背景鲜为人知也是因为家里做了工作。
姜始终还是老的辣。几局下来,严文卉败下阵来,她摘下帽子,拨了拨刘海垂落的发丝,挽着老爷子说:“爷爷还是这么厉害,看来文卉想要赢你真得好难。”
“哼哼,你啊,别以为你小脑袋瓜子里面想些什么爷爷不知道。”严老用手轻轻点了点严文卉的头,又看了一眼严文钦,她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他对两个孙女都说不出的喜欢,无论是品行还是性格,都深得他心。其中严文钦更加有原则,能够坚持自己的信仰,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爷爷,你都赢了,我和姐姐只有听话的份儿了。”严文卉挽着老爷子的手臂,语气里充满了撒娇。严文钦也默契般地上前,两姐妹一人挽着老爷子一边,走在绿色无垠的球场。
“文钦啊,爷爷知道你想回去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爷爷不反对,但也有底线,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以后你再有什么事情,别说爷爷不理解你,不支持你。你可是严家长女,你父亲的独生女,爷爷的心头肉,出了什么事,你叫爷爷可怎么办才好?”严公说着很严肃地转过头对着严文钦。
严文钦当即点头,扶住严公的手臂,心里却涌出了一股愧疚之情。她怎会不知道她的坚持都是建立在亲人担忧的基础上,她坚守多年不婚,又坚持不涉足家族产业,这已是家里对她极限的让步,倘若没有家人的这些包容,她这些年又怎能活得如此洒脱自由。
“爷爷,文钦答应你,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事。”说完给了严公一个笃定的眼神。老爷子点点头,又转头看着严文卉,说:“你们两姐妹,都不让人省心。文卉,什么时候再给爷爷生个重孙啊?”老太爷说着又抬起脚步目测前方,也许是有两个孙女陪着,倍觉窝心,嘴角始终扬着笑意。
只是他的发问却让严文卉变了脸色,虽那点为难甚至不情愿的表情并不明显,却被严文钦看在了眼里。她怎会不知道严文卉现在的心思,这条路如此艰难,自己能够坚持至今已是不易,孑然一身尚且还有坚持和转寰的余地,可文卉却背负着继承人的重担,更有着如此完美的婚姻和不可挑剔的丈夫在,她又怎会卸得下如此重担?
文卉,何必跟姐姐踏上一样的道路,你可知未来有多么艰难……想到此,严文钦轻轻叹了一口气。?
☆、相知相爱
? 烟火璀璨,深夜窗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隔着玻璃看向远方,城市依然灯火通明,烟波浩渺的夜空一望无垠,独居多年,从来不记得节日,直到远处绚烂的烟火映入眼帘,才想起又到一年除夕时。
不知道此刻梓菱在做什么,应该被苏家人照顾的很好,很开心吧?叶萧然端着一杯红酒,独自站在落地窗边,思绪游离到远处,想到了苏梓菱,倍加温暖。打开玻璃门走到外面露台,迎面而来的寒风丝毫让她感觉不到夜的寂寥,她已不再像往年,一颗飘浮的心没有任何寄托。如今她有女儿,她的女儿七岁了,不但生得一副酷似自己的好模样,更加聪慧,令人喜爱,这是她在人世间最大的期盼和幸福。
不知何时慢慢的飘起了飞雪,雪花顺着风的方向画出美丽的弧度,落在脸上的冰凉涌起的竟是一丝舒适感。叶萧然不自觉的伸出手,不经意间眼睛瞟向了曾经受伤的手心,伤痕已经退却,但心里的痕迹怎么也无法消散。严文钦已经回去半月之久,不知面对庞大的家族压力,她如何应对,是否一切顺利?何时才会回到a市,一系列的疑问涌上心头。她举起酒杯把红酒送到了嘴 边,一饮而尽,脑海中不断闪现的是从相遇至今与严文钦之间的点滴。
那个吻,让她如此贪恋的每日想起,虽然她已做出决定,一旦做出决定她就会勇往直前,她接受自己接受严文钦,可是她是怎么了?不是对自己说过,这只是自己精心布置的一个局而已,严文钦是局中最重要的棋子,这一切都要重新归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怎可让自己失控于心失控于一晌贪欢?
“严文钦,我绝不会让你牵着我鼻子走。”叶萧然如此想着,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走向了密室中。
在那里,她能够最清醒的面对一切,那里是她多年来收集的资料和证据,更加有她布置的棋局。从她得知追杀自己是苏家开始,她便心生疑惑,她与苏弘相爱为什么会突然遭到反对,为何突然招至杀身之祸,这其中的牵扯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想起父亲生前曾与苏敬“同朝为官”,难免让叶萧然觉得这背后有着更大的阴谋,也让她断定父母的死并非意外,虽然被害现场是那么的无懈可击。
眼睛不自觉的瞟向了严文钦的照片,视线定格在上面久久没有离开,她的视线一遍遍仔细抚摸着照片里面的人儿,心中忽然涌起的想念之情竟如此强烈,她深深闭上眼,拿上拳套,开始练拳,直到精疲力尽,直到没有力气再想任何,她才罢休。
几日过后,春节的声音渐渐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节后的热闹和人群返程的喧嚣。与此同时,叶萧然接到了警局上层的通知,由于洪英的案子受重视度较高,警局需与检察院配合需再次取证,希望叶萧然能够前去将被追杀一案再做个详细口供,叶萧然欣然同意。
虽先前交代事情处理利索后就不要来烦自己,如今警局下面人不敢随意联系她,只得领导出动,叶萧然同意前去的原因不是对方的身份关系,更加因为她明白,这件事情必须受伤的严文钦到场才可录有法律效应的完整口供,而正义法官严文钦怎会拒绝这伸张正义的大好机会,警局必然是先行通知了严文钦才会来找自己。
独自驱车到了警局,叶萧然没有让任何人跟着,未知严文钦是否在场,叶萧然心里有着丝丝的兴奋和期待。
当她跨进警局时等待自己是副局长的亲自迎接,虽因为场合没有明显的巴结她,却也是尊重有道。
“感谢叶总能够前来配合我们警方。”副局长面露微笑的说着。
“应该的。”叶萧然在副局长的邀请下,坐进了笔录室,她巡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她想看的身影,心里涌起阵阵的失落。
她忘记了,严文钦除了是法官,还是严家大小姐,若是严家人不放她回来,谁人能够请的动严文钦呢?叶萧然态度也很配合的叙述着那天的事,对于她来说这个案件对自己没有任何弊端,出动警局解决也是便于自己脱身,还能够用正道清理那些虾兵蟹将,恰好让自己保留一个正常公民的形象在严文钦的心里。否则,以她的原则,怎会跟传说中的“黑道大姐”“心狠手辣”“违法犯罪”这些标签的人交好?
“好,谢谢叶总的配合,请叶总稍等片刻,等录完严官的笔录,麻烦你们一起签字。”
“严官?”叶萧然有些诧异的问,却见笔录室的门已被打开,随后走进的是穿着一袭白色大衣的严文钦。
她脸色红润,并不像刚刚受过伤,她脸上依旧是那份淡然从容,她大方得体,谦逊有礼的对待警局里面的人,走近房间之际看到叶萧然的眼神并不诧异,只是很大方的向自己点头。她的眼神依旧如清泉一般,倒映出叶萧然那张美丽的脸,正对着她,两人相视而望,叶萧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莫名窃喜,但严文钦只是淡然一笑,便投身至口供的笔录当中。
坐在门外等候之际,叶萧然望着门口有点失神,仿佛这道门是透明般,丝毫没有阻碍她与严文钦的距离,她能够看到严文钦坐在里面录口供的样子,她情绪平稳,语气泰然,态度恭谦,彬彬有礼,世间太多美好的言辞都不足以形容她这样的女子。
叶萧然静静的等待,能够感觉到警局里的人时不时会向自己投来目光,这样的目光她见的太多,外界把她“神魔化”之后,她便再总是以一种让人好奇令人畏惧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眼中,可她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却不知不觉在意起她。
二十分钟后,严文钦终于从笔录室里面出来,在警局人员带领下,两人对自己的口供作了最后确认,签字后便离开了。
严文钦并没有对叶萧然多说一句话,出了警局她便径自离去,叶萧然也一时语塞,面对严文钦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文钦。”叶萧然还是叫住了她,严文钦转头,表情依然柔和,依然是严文钦式的笑意和温暖,给她的感觉永远是别样的舒服和安心。
“你的伤还没好,我送你回去吧。”叶萧然发现严文钦并没有开车,也知道严文钦必会有专车接送,还是开了这个口
“不用了,司机还在前面路口等我。”她语气平淡,拒绝得干脆果断,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归于了零,这却让叶萧然有些凌乱起来。
望着叶萧然脸上的神情,早已不再是当初面对自己时的冷漠,孤傲。她何尝感觉不到,每与自己相处一次,她的冰冷的气场就收起了一分,那是一种慢慢卸下防备的无意识表现,只是叶萧然还不自知。若是不这样,叶萧然又怎会看得清自己的心,既然需要保持一份距离才能够知道心里的感觉,那她宁愿做那个冷漠的人,又何必为难于她。
正想转身离开之际,头部一阵猛烈的疼痛感袭来,痛的她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却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那阵阵香气只属于她的身体,那天抱着她拥吻的场景,那种美好和幸福感被这种香气包围着,充斥着她身体的每个细胞。
“是不是又头疼了?”叶萧然扶抱着严文钦,声音轻柔,眼里却充满了担忧。
“嗯,没事。”严文钦依旧是强撑着自己,有点暗恼自己身体的不争气,头痛的不偏不巧,还如此严重。
“你就算真的有事也只会说没事。”叶萧然有些轻责的语气充满了关怀,却使得严文钦心生暖意。
“不要逞强了,我送你回去。”几乎是有些霸道的牵过严文钦的手拥着她向自己的车走去,严文钦只是嘴角轻轻扬起,被她牵起的手不知何时已变成了十指相扣。
掌心相握,十指紧扣,多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正如此刻的夕阳照在她们的身影中,那相扣的双手紧紧相握,那两颗原本飘浮的心,慢慢的靠近。
叶萧然搀扶着严文钦回到严文钦独居的家,正欲熟稔的帮她取药,却被严文钦一把拉住,她拖着额头,眉头微锁,说:“没事了,不用吃药。”叶萧然握住她的手,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说:“你这偏头痛怎会这么严重 ,看看医生?”
“你很关心我是不是生病吗?叶总。”严文钦抬眼注视着叶萧然,叶萧然有些哑然的望着她,严文钦站起身走向卧室。
“文钦”叶萧然拖长了尾音,声音有着丝丝无奈。
“我累了,你回去吧。”她独自走进卧室,叶萧然依然是不放心的跟上前。
严文钦有些疲惫的坐在了床上,她慢慢脱下外套,后背的伤势已经恢复大半,见叶萧然跟了进来她抬起眼,发现叶萧然却正望着自己床边的柜子,原本那放着一张合照的相框已然不复存在。叶萧然心领神会,严文钦只是望着她不语。
“你后背的伤”叶萧然指了指严文钦后背,她一直担心她的伤所以向来行动说话的叶萧然就直接就说出来,“让我看看,好了吗?”
严文钦突然笑了笑,点头。她随即解下自己衣服扣子,慢慢的脱下,露出一边的香肩直至伤口处,可以明显看到那里已经结痂,愈合的很好。
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叶萧然突然想起严文钦从她家离开前的场景,突然后知后觉起来,严文钦之前的笑让她非常百口莫辩,呃她真的只是想单纯的看看伤口。
向来能够很好隐藏自己内心的叶萧然虽然尴尬,却还是面不改色当作什么没发生一样缓缓走近床上的严文钦,凑近她的伤口,都以为她是在仔细查看伤口,而严文钦明显恢复得相当好的伤口不需要叶萧然仔细再看,表面看着叶萧然仔细打量着伤口,实际已经转到心不在焉但她骑虎难下,她看过伤口之后其实已经不经思考想亲亲吻上这美不胜收让人心疼的女人,可是到距离近在咫尺近到严文钦可以感觉到她的气息,感觉到温凉之意,却突然传来严文钦的声音:“可以了吗”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严文钦就那么看着叶萧然镇定自若地慢慢帮她拉好衣服:“你好好休息会儿。”
叶萧然说完并没有离开卧室之意而是帮严文钦拉开被子,严文钦身体不舒服也真的有点累,直接和衣躺下,任由叶萧然帮她盖好被子,迷迷糊糊很快睡过去。
当身体特需要休息的时候,哪怕只须臾片刻就会让人精神癯烁生龙活虎。当严文钦自己感觉睡了很久,像是许久不曾饱睡的人酣睡苏醒过来般满足,实际上却也没睡太久。,当她开始有模糊意识,才慢慢想起了睡觉前的种种片断,想起叶萧然送她回家,还有那令人驿动的暧昧气息,想起叶萧然温柔体贴盖被子的行为,不知道她回家的时候有没留恋与不舍,当严文钦意识渐渐苏醒,闭着眼越来越清晰感受到叶萧然留下的气息,让她如此着迷,突然,感觉不对。严文钦睁开眼,看到叶萧然坐在床边正柔情似水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
两个忘我的女人,两双似水的眼睛,对视的目光里有柔情万般缠绕,静默无语,只能感到情丝火花在空气中流动,心也随之跳动。只为这份缠绵的柔情,不去想是非与对错,不去想初衷与结果。不知何时,不知谁先主动,两张娇艳欲滴极具诱惑的嘴唇犹如情人间呢喃细语诉说着无尽相思,彼此深陷在女人独有的芬芳和柔软细腻里。
痴缠之后,叶萧然轻吻严文钦的额头,拨开她脸颊汗湿的头发,这一刻她们相互依偎着,依靠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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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回首
? 银色纹理的手镯光泽有度,辉映着夕阳的美,马尾女孩如获至宝地捧在手心,笑颜如花,若是有天也能够与人执手相伴那必将幸福美满。
“老板,这手镯是一对吗?”女孩笑着问。
“是一对,不过另外一只已经让那个女孩买走啦。”老板和蔼的目光看向已经走出店门外的一个女孩身影,马尾女孩顺着目光寻去,一个清瘦的长发女孩踏着轻盈的步伐离去,她的背影清新可人,虽没看到正脸却让人感觉异常舒服,马尾女孩想追上前去,却见她忽然转头,那是一张充满笑意的脸,而那张脸为什么那么得熟悉?
忽然,见她身后站着一群人,那些人穿着黑衣,青面獠牙,有的握着长棍,有的举着枪械,天空也忽然暗淡下来,呼啸的黑风刮起,吹起了他们的衣角。长发女孩依然微笑,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身后的黑衣人却都已向她头顶举起了武器。女孩却向她伸出了手,叫道:“萧然。”血染夕阳…
“文钦!”一声厉喊,叶萧然猛然睁开眼,随即而来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和轻柔的话语。
“我在,我在,做噩梦了?”严文钦轻轻擦拭叶萧然额头渗出的汗水,看着她熟睡时紧张地眉头深锁,知道她正噩梦缠身,不忍叫醒她,只想她醒来能够看到的是自己,拥着她而眠,从此再也不让她一个人面对所有。
叶萧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严文钦关怀的眼神,她紧紧抱住严文钦,被噩梦惊醒的后怕让她惊魂未定,梦里那个女孩竟然是严文钦的脸。梦的征兆是那么的明显,危险一直都在逼近,她忽然有些害怕,真的会伤及严文钦。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严文钦说完轻吻她的额头,双手环住叶萧然,侧脸靠着她的额头。
躺在她的怀里似乎格外安心,习惯于一直处于警惕和噩梦缠身的状态,这些年她不曾睡过一次踏实的觉,常常处于一种浅眠的状态。因为失眠无法休息,很长一段时间她每天靠药物维持,紧绷的神经,快节奏的生活,忙碌的应酬,烦扰的公司事件从未击垮过她。每每闭上眼都是曾经的点滴还有那些重复的噩梦,太久没有这种踏实的感觉,好像一直漂浮的心有了落脚点一般,可她心里又是无比的担忧。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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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