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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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文]一叶扁舟 作者:聪明的笨蛋

    正文 第26节

    [虐文]一叶扁舟 作者:聪明的笨蛋

    第26节

    他尴尬地笑了,嘲笑自己,太傻。

    当兵为了什么,郁波终日郁郁不乐为了什么,因为自己的背叛那夸张的愤怒又是缘由什么?

    太多太多的解释,瞬间都得到答案。

    张冰突然想起他抱着郁波在发烧的冬天,听到他叫出的名字,当时觉得陌生,现在觉得更陌生的名字:南野。

    原来自己只是个替身。

    张冰吞咽食物,想让它们流进脑袋中,塞死思考的空间,就让时间不要流动,回到一天前,甚至一个小时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写写写写写,这一周整整上七天班,要累歇菜了

    ☆、第八十七章 深陷重重

    双休日,郁波仍在忙工作,张冰在家里捂得要发霉,心情近几天都低潮,就打车到步行街闲逛。他本以为人多的地方,不会寂寞,挤在人潮中,唯独自己孑孓一人,寂寞感丛生。

    他叹口气,买了几串烤鱿鱼,坐在椅子上大快朵颐。

    “哎呦,张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到熟人打招呼,张冰赶忙擦干净嘴角的酱料,回头看到许久不见的婶婶。可能是两年多的时间没见,婶婶的表情都令张冰觉得惊讶。当自己寄主她家时,婶婶可从未给自己好脸看过。

    “你近来可好。”婶婶身旁拽着刚长大的堂弟:“快叫哥哥,以后他能罩着你。”

    这一连串话,弄得张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张冰想走,不想看到叔叔,可能他就在附近。

    “快来,你快来。”婶婶朝一个方向使唤,堵住张冰的去路:“你看看,咱们家小冰有了出息了。”

    咱们家?小冰?

    这些词听起来陌生,仿佛面前的人认错了人,而自己是可以随时隐没在人群中的陌生人。

    叔叔表情还是那样,鼻孔翘得高挺,压根不看他。

    张冰礼貌地说:“叔叔,好久不见。”

    婶婶掐叔叔胳膊,疼得他吸气。婶婶瞪了他一眼,又笑脸相迎,指着张冰衣服上的标志:“咱们家的小冰有出息了,你看这名牌,一身上下,我认识这个什么v的牌子,很贵的。”

    听到这话,叔叔才重新正视张冰。

    “攀上枝头,能当凤凰了。”叔叔说。

    “那可不是,人家现在是有本事的人了。哎呦,你瞧瞧这布料。”婶婶摸着张冰的衣褶,嘴巴叨唠不停。

    这衣服是郁波买的,张冰问多少钱,郁波说要三百块,气得张冰吃饭都不香,心肝一直抽搐。三百块钱,就买块布,要是买米面能买多少,至少吃三四个月的。

    现在想想,郁波当时肯定在心里鄙视这个从乡巴佬,没眼光,只懂钱钱钱。郁波能是普通人,人家是郁家大公子,怎么可以让张冰这样的人匹配。

    刚才听到叔叔说“攀上凤凰”,张冰内心的苦水都要漫过喉咙,除了表情仍维持微笑。不知道郁波什么时候会对他生厌,一个玩具用久了,只会被当做垃圾丢弃。

    婶婶突然打了叔叔一巴掌,惊得周围人呆住。

    “过去的事,是叔叔婶婶不对,你别往心里去,都说冰释前嫌,婶婶文化不高,不懂太多意思,觉得你肯定知道。”

    张冰连连否认:“哪里哪里,叔叔婶婶以前收留我,给我一个温暖的家,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怨恨。”

    “那你堂弟以后的工作,你看看能不能帮忙照应一下。”婶婶拉过羞涩的堂弟。

    “这······”张冰面露难色,毕竟他只是个穿了名牌的小厨工而已,工作没准次日就被解雇,还没有用人的权利。

    “看来你还是记恨叔叔,他给你跪下好不好。”婶婶又拧了叔叔的胳膊。

    “好好,婶婶你别这样,这里到处都是人的,不好看。”张冰觉得丢脸:“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能照应的,绝对不推脱。只是我也没本事,能榜上的忙很小,他还小,努力学习,考个好大学,能有更好的发展不更好。”

    “就他的学习成绩,能考上大专,我都要烧高香喽。”婶婶说:“你这孩子就是谦虚,穿这么好的衣服,还说没本事。”

    张冰不做解释,反正再多的解释都会被当做过分谦虚。他很想走,又是被婶婶强拉着,坐在休息椅上。婶婶问了很多,还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张冰苦笑。婶婶高兴得说有个远方亲戚可以介绍给他,要张冰留下联系方式。

    张冰只想早点摆脱婶婶,留下手机号就借口有事离开。大不了以后不接她的电话便是。他想着,赶快小跑得离开步行街。

    南野还在跟踪郁波,上次的饭点之遇,南野以自身当做柴火,想一把火烧起郁波的心,顺便毁了张冰的单纯。在郁波身上,南野看到了自己被更多憎恶,只有张冰不正常的表情让自己这场自焚得到些许安慰。他仍不清楚张冰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显然在郁波醉酒的晚宴上,张冰看到郁波狂吻自己的场面。

    想到那个瞬间,南野内心呼唤能否把这一刻停止。他真想拽下墙上的钟表,在地上摔坏,让这一刻停留。

    那个吻带来的狂热,给南野疯狂的心跳,只要他何时触碰嘴唇,悸动的感觉似乎带他回到青葱岁月的盛夏,蝉鸣之时,日光从树叶滴落时间。

    可他又不敢离得太近,上次就是拿刀子硬生生往自己身上捅,边捅边拔出血,让他们感觉狂热。

    南野害怕看到郁波看张冰宠爱的眼神,就像过去郁波看自己那样的深情,甚至比过去还要浓郁。

    他的心已经失衡。深陷泥潭中,他知道这一切危险,在玩火自焚,控制不住季度的膨胀。尽管他能预感到总有一天,这团炙烤的火焰会膨胀到吞噬全身的地步。

    只要能重新得到郁波。

    南野拿起电话,和薛染取得联系。凭他的能力只能让张冰和郁波二人的关系出现分歧,需要外界的催化剂。他要薛染毁了张冰的事业。在以前的谈话中,张冰渴望成功。这点和自己很像,对事业有无穷的渴望。

    只有钱才能让自己站在更高的地方,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真正生活的权利。可能张冰并不会如南野的思维看待金钱,可是他们都是来自底层社会,是一类人。要是摧毁唯一的出路事业,南野能想象到张冰受到的挫折,那是绝望。

    在另一方面,郁波的工作很忙,南野可以拖着他没有时间照顾张冰的心情。

    所以现在唯一有用的就是来自薛染的行动。

    南野以为薛染会安排一个周到的陷阱,却没想到第二天就得知张冰所在餐厅失火的消息。

    当天中午是某房地产大亨邀请社会名流的交流盛会,只是在午间举行,小型但厨房的失火还是对房地产大亨造成巨大的影响,宴会改变方案,自然没有初次安排周到。

    自然餐厅经理对这次大火非常愤怒,不仅仅只是失去一份订单,一间厨房,损失的是名誉。

    经理拿到消防队的报告后,面色更加难看。

    报告中说,这次大火是由于烤箱过热,没能及时拔下插头,而插线处绝缘层老化,导致短路,最终引起火灾。

    这件事本来不是张冰的错,可是他和几位同事刚下楼,看到楼上失火,想都没想地跑回去。其他人一盆水一盆水地扑火,可是张冰觉得这个方法太慢,所幸把厨房里的所有水龙头打开,一时间整间厨房蔓延的全是水。厨房的门槛高,没有下水道。他们管不住火势,便将厨房的门关上,等消防队来了后,整间厨房泡在水中,包括所有的食物以及米面。

    那天晚上,郁波忙工作没回去。张冰一直在餐厅里不知所措,脑袋懵得疼。他真的害怕了,在这个令他恐惧的世界里,只想到了郁波一人。他打郁波的电话,希望得到帮助,打了三次,最后接通了。

    张冰那一刻,眼泪都要夺眶而出。他刚想喊出“郁波”,便听到小年冷冷的声音:“郁波正在开会,你可以等一下打过去。”

    张冰像极了被丢弃的娃娃,蹲在墙角,抱着膝盖,全身缩成一团,以这种方式抵御恐惧。他不敢想象会不会被告上法庭,会被餐厅起诉十几万的赔偿。他好害怕,害怕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害怕得全身发抖。

    他摸到了电话,等了许久,赌博似的打电话,祈祷郁波救他。

    电话通了,接听的是位甜甜的助理,说郁总正在开会,是否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传达。

    张冰没说一句话,便挂断电话。

    他在开会,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那更要的事值得打断吗。张冰不想打扰郁波,干错把手机扔进垃圾桶。

    在角落里睡了一觉后,张冰还是把手机从垃圾桶拿出来,擦干净。郁波不知道,不是他的错。张冰心想,是自己太过小心眼。

    第二天追查责任,张冰因导致厨房漫水被扣上罪名。

    他愁眉苦脸,想一走了之,反正这个月的工资没了,又不忍心让以前的心血付之一炬。

    他回到家,心情基本低落至冰点。他在开门的瞬间,想立刻见到郁波,只要安安静静靠在郁波宽大的肩膀上,安稳地睡一觉,哪怕不用去倾诉,次日一定可以伴随高升的太阳重获新生。

    推开门口,房间漆黑一片,只有走廊的灯把张冰孤单的影子映在地板上,被周围的黑暗排斥,孤单一人。

    咖啡厅内,香气迷人。

    南野心情忐忑,坐在椅子上等待。

    门被推开,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南野看到客人,立即起身,伸出手,只是出于礼貌,当然他知道这位客人从未把他放在眼里。

    “郁伯伯,你需要点些什么?”南野等到郁正海坐下,才就坐。

    “冰水。”郁正海整理西装,直奔主题:“说吧,你要跟我谈些什么?”

    南野不怀好意地笑着:“我想告诉郁伯伯关于郁波身边一个叫张冰的人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天哪,好不容易有个评论,为什么被抽风的系统屏蔽了,要哭晕在厕所

    ☆、第八十八章 冷热交替

    “我知道。”郁正海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这个答案,南野不感到意外。

    “你为什么这么做?”郁正海饶有趣味地看着南野。

    “主流圈子很难有同志的存在地位,我希望他能更正常地生活。”南野这样解释。

    郁正海发出笑声,终于正对南野,看着他:“你真是可怕的人,既然得不到就要毁掉。看来当初我逼你离开郁波是一件有远见的事。”

    既然脸皮已经撕去,南野也不再顾忌了。他问:“你什么时候做。”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什么时候做,做什么,都和你无关,你也别想趁机回到郁波身边。”郁正海掏出几张钞票:“好了,谈完了,这些给你付咖啡钱。”

    “这怎么行,郁伯伯,是我邀请您,您是客人。”

    “我在侮辱你,你不知道吗。”郁正海没正眼看他:“你早晚会被郁波恶心到会报复你的程度,你不怕?”

    南野沉默了,想过以后的局面,可是眼下早已脱离他的控制范围,只能选择破釜沉舟。

    “看来你想到了,真是有种。”郁正海一路笑呵呵,推门而去。

    从那之后,南野在办公室里或是酒场上,常常能听到郁正海挤压郁波工作项目的讨论。前天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郁正海故意以第三方的名义拿下郁波建筑工程施工方的案子,结果拿了钱,刚盖完地基,人全跑了。钱打了水漂不说,民众一边还在闹事,突然找合作方困难重重。

    这当然不是结束,郁正海甚至而已请人帮助恶意抢夺股权,以非法的方式合理地占据郁波下属的子公司。

    南野每次听都心惊肉跳,后悔当初头脑发热找郁正海。郁波不是吃硬的主,只会拿起板砖跑上前和人拼命。

    不过南野没预料到,郁波这次主动先找的郁正海。

    郁家大门仍是黑色铁栅栏,上缘暗刺重生,缓缓在郁波面前展开。

    “少爷,好久不见。”管家激动地欢迎。

    “我父亲呢?”郁波本想直呼郁正海,突然觉得不合适。

    “他在楼上书房等您。”

    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饱满的脚步声,光线中的尘埃像雪一般升起再沉降,这一切恍惚有百年之久。

    郁波推开木门,里面的书卷扑面而来。

    “我来了。”郁波朝只有背影的男人说。

    “你来了。”郁正海睁开眼,缓缓站起来。

    没想到两年多未见,郁正海的老化程度超出预料,虽然头发仍旧黑亮,但鬓角已见白发,脖子最先开始老化。

    “你想干什么?”郁波冷冷地说,收起同情心。

    “把你教养成今天这副没教养的状态,真是我的错。”郁正海用拐杖敲击地面:“我们已经将近两年多不见,你退伍居然不回家,不给我汇报。”

    “汇报”,听到“计划”、“报告表”之类的词汇从父亲嘴里说出来,郁波就有无休止的愤怒。这些词令郁波觉得自己就是个父亲为了传承家族产业的工具,是个不被正视的存在。

    “如果你觉得可惜,把我收回去,我绝无怨言。”郁波要捡最能激怒人的话语反击。

    果不其然,郁正海拿起拐杖朝郁波戳来,被一只手攥住。

    “你都已经一只脚踏入坟墓了,居然还有力气打我。你真幼稚,这么大年纪什么都看不开。我是朝阳,你已经是残日。我不再是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那个人了。你以为一犯错,就用这根拐杖打我的后背,我就会一辈子听从。”

    郁波恶狠狠瞪着郁正海:“我告诉你,当你打我的时候,我唯一默念的只有:去死,这两个字,不是诅咒我,是诅咒你。你在我后背上打的每一条伤口,我都记得,即使愈合了,我仍记着它们的总数:三万四千五百八十一条。我以前就想如果哪天我有能耐了,把零头还给你,可能就会原谅你的恶毒。现在不想了,我压根都不想承认你是我父亲,何必体谅你。”

    郁正海被惊呆,眼睛瞪得圆,全身颤抖。

    “是为了你身边的人,所以你才说混账话吗?”

    “不是,为了恶心你。”郁波说。

    他知道现在的实力还不能和父亲比较。父亲家族的产业已经深入到武樱市的经济命脉,自己要做的还有很多,必须要真正取得根基,才能和父亲以及围绕父亲的势力作对。在武樱市中,郁波面对主要两方势力,一边是来源于和父亲产业积怨已久的,另一方是来自父亲利益集团的,他们可不会照顾郁波这个独立出去的威胁。

    这两方面势力都有那些人,郁波深知,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张冰的存在,如果没到他人必须恭敬地俯首帖耳的程度,万不可暴露张冰。

    郁波接着说:“我只是为了对抗你,所有让你不开心的我都做,包括找男伴。你是不是觉得难堪,是不是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如果是的话,你最好别这么做,抬起头自信点,不然我以后做的事迟早让你丧失一切颜面。”

    “你······”郁正海气得呼吸不畅,坐在椅子上。

    郁正海的手段阴毒着,对南野做的事,前段时间郁波已经知道了,派人打听过。不过南野已经是过去式,他想做的只是保护张冰。

    “呵,我还以为你真的想败坏家族的名声,当个二姨子,看来是我多心了。也好,你躲在外面成长,雨打风吹之后,还是会乖乖回来继承家族的意志。这是你的命。”郁正海说。

    “我躲在外面,早晚成为大树,撑破的是你破茅草屋,雨打风吹是你早晚的事,这才是你的命。”郁波说完之后,带劲地关门。

    郁波工作繁忙,没有时间顾忌张冰。张冰打过几次电话,有的是郁波接的,大部分被助理推脱。即使是郁波接的,根本没时间只听张冰说话,在电话那头让张冰等等,然后拿起其他线路电话听筒。张冰就在这头等,就像每晚守在沙发上,听着时钟的脚步声,等了一晚都没能看到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走廊的脚步声都能令心跳加速。后来门突然打开了,张冰激动得从沙发上滚下来,睁开眼世界仍旧漆黑。

    张冰可以听到细微的说话声音,但耐心快要耗光。

    从电话这头到郁波那里,总共这么长的距离,却没有路途能够缩短。早在沙发上等待的时候,张冰就应该想明白,自己快被扔掉了,像童年时候扔弃废旧的玩具,这是报复。

    郁波偶尔回家问张冰有什么需要的,张冰总摇摇头。他不能说需要郁波,这样又做作,而且非常不实际。再后来郁波都不好意思总是拒绝张冰,让助理接张冰的电话,给他送去喜欢吃的,值钱的物件。

    郁波一直想,只要过了这段时间,能够拿下足够多的工程,把恶意攻击的来源找出来,起码在武樱市自己可以形成足够的势力,就算是根须上的一节,也不是说动就动的。他有筹码。

    他在办公室里放了不少东南亚海岛的图片,想着张冰在海边惊呼的样子,便干净充足。弄完后,一定要带张冰天南海北地玩,郁波想着。

    他不知道的是,他不说,张冰根本听不到他的心声,只有助理冰冷的声音。

    张冰把郁波给自己买的礼物收存在一个盒子里。他想和郁波谈话,郁波躺在床上,听他说,但是太累很快就熟睡。张冰的指腹轻轻摩擦郁波的脸颊,看到的郁波不是记忆中紧锁眉头的那个人。

    张冰把手指放在郁波的眉心。

    这里,正在做梦。梦里人是谁,到底谁有资格住在这里。是男是女?

    张冰苦笑,答案清楚。他趴到郁波的耳边,说悄悄话。

    “我真的很爱你,在梦里的你能听见吗?”张冰昂起头,怕突然流下的眼泪惊醒郁波。

    “你有多喜欢我,是一朵玫瑰花开的季节,或是一场雨的时间。你能告诉我吗,让我好好记住你的声音。如果我以后不在了,能告诉我你能多久忘记我,给我一段长度,也好仿照这个长度忘记你。”

    张冰像只猫趴在郁波身边,皮肤在郁波的衣褶上滑动。

    “你想不想知道我多喜欢你?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想听了。我喜欢你的时间太短,可能忘记你的时间太长。我觉得亏吃大了,真希望能有仲裁法庭能接受我的诉讼,要你还我的情债。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也许会想念你嘴唇的味道,也许会记得你曾经拥抱我的方式,可是我该怎么忘记你次次温柔的念出我的名字的音调,你埋在我脖子间、头发里,对我的呼喊,像蜜一般早就滴到我的心里,嵌在每一条心缝中,这些是不是做大型收手才能剔除干净。如果手术成功,成功忘记你,我的心脏是不是早就报废掉了。”

    张冰发出啜泣的声音,被厨房咕噜噜煮沸的开水声音掩盖。他爬起来倒水后,没有回卧室,在沙发上窝一夜。

    郁波伸懒腰,感觉睡得安稳,身上的疲倦都全部抛掉。他光脚来到厨房,靠在厨房门口观察张冰,然后从卧室拿来外套,披在张冰身上。

    “冬天要来了,你要注意保暖。”

    张冰朝他笑笑,打掉郁波的手。

    “这个好吃,嗯,汤好鲜。”郁波对张冰的厨艺赞不绝口:“对了,前段时间我看你看了些织毛衣的书籍,你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绝技。”

    “没什么,我以前就会,给自己保暖用的。”张冰淡淡地说。

    郁波露出狡猾的表情:“这天冷了,我缺件毛衣,而且缺件红色的。”

    张冰无奈地笑了:“我知道了,任务收到,你赶快上班去吧,再迟就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只勤快的小蜜蜂

    ☆、第八十九章 崩坏前兆

    张冰已经做好被郁波抛弃,被餐厅开出的准备,没成想非但没被开出,反而被增加了工资,保险的金额也得到提高。

    这太异常,张冰不觉得高兴。不是他清高,而是餐厅的一切越发诡异,张冰没法正常工作,总觉得背后冰凉。

    因为张冰没得到应有的惩罚,反而独自一人得到提升,引起不少同事的反感。餐厅的同事很多来自乡镇,抱着到大城市发展的机会兢兢业业,少有机会得到提拔,可最后提拔的结果居然是有过错案底的人。

    同事心中都憋着口气,看到张冰就白他两眼,当然不会在人眼前做,就算在背后,尴尬的空气氛围还是会被人察觉。

    张冰在厕所间关上门,骂自己傻,等着偷听。他感觉不对劲,希望能得到确切的信息。

    果然有人来厕所抽烟,瞬间这个不通透的空间乌烟瘴气。

    “那个小白脸上面能没有人吗?”

    外面有人说话。

    “八成被人保养了,没被开出就已经是奇迹了。”

    “你们看看我这长相,回头整个容,都不用干了,到床上一躺,然后抽根烟,爽到了,钱每个月还有,多好。”

    “你想得美,那个小白脸能是肥婆能看得上的,瘦巴巴的,只有变态的老大爷才会看中。你们看过霸王别姬没有,就张国荣演的那个,里面就有个太监不就那什么嘛,你懂得。”

    “没看过。”

    “没看过。”

    “你们都土得掉渣。”

    “听说喜欢搞男人那里的,都是有钱的。”

    “呦呵,你心动了?”

    “哪,哪有。咱们不是在进行学术探究嘛。”

    “光学术探究怎么行,还要努力实践才行,那谁不是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几个人抽完烟,踏着不齐的脚步声离开。

    张冰推开门,脸色苍白,觉得恶心,蹲下身体,一直干呕。

    下班后,无精打采的他沿着回家路走,天突然下雨,张冰抄近道,被一群人堵住。他们没搜刮张冰的钱,围住他,当做皮球推搡,一拳击中腹部。张冰跪倒在地,背上又结实挨上一脚,刺痛感蔓延在脊椎上。他彻底瘫倒在地上,那群人围上来,用脚边笑边发泄愤怒。

    出过气后,他们就散了。

    张冰侧躺在地面,眼前的地面开满雨花。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的伤口,像被蜜蜂蛰了全身。他卷起身体,像个自保的潮虫,一线天的巷道布满针尖般的雨水。

    他一身水回到家,地板被滴湿。

    “你怎么弄的。”郁波意外早回来,惊诧地问张冰。

    “这是在路上弄得,太滑,我不小心摔倒了。”张冰拽紧衣服,不能让郁波看到伤口。

    “我去洗澡了,你不饿吧。”

    还没等郁波回话,张冰已经进入浴室,小心地清理伤口。

    三两句话自然打消不了郁波的疑心,张冰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不表露任何痛苦感,反常地央求郁波给他买往上看中的床上四件套。

    第二天,餐厅一阵吵闹,还有人在哭喊。张冰和师傅出去一看,发现郁波正带着一批人闹场子。

    郁波的眼睛似乎要喷火,坐在一条椅子上。他带来的人不顾一切地打砸桌椅。

    “谁昨天打了他。”郁波的眉头凝起,看着张冰后,火气更盛,仿佛下一秒要吃人的感觉。

    “没人说话是吧,给我砸。”郁波指使着。

    “谁弄得赶快承认了吧,快点。”餐厅经理急得又蹦又跳,不敢对郁波做什么。经理说:“郁少,这里您也来过,还夸我们管理得好,手下留情啊。”

    “弄花了,我赔,但气,我今天就要出。”郁波蛮横。

    “你们这些蠢货,感慨给我承认,否则我把你们全部开出。”经理骂道。

    估计是被这阵仗吓蒙了,害怕惹上更大的事,昨天做过事的人都纷纷跪下,不是成心道歉,是腿软。

    张冰从墙壁绕过来:“你干什么?”

    没想到郁波气得把他按在墙上,看到张冰疼得倒吸冷气,又把他护在胸口。张冰不想在众目睽睽下出众,推搡郁波,而郁波的胳膊就是海带,解不开纠缠。

    “你是个蠢货,是个傻瓜,你快气疯我了。我昨天就不相信,托人打听,找到人说你被打了。你居然能忍下来,万一他们哪天对你做什么事,光想到我都恨不得杀了他们。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我可以保护你。”

    郁波轻轻捧着张冰的脖子,逼着他直视自己。张冰把头撇去一边,郁波强硬地将他的头扶正。

    “如果你想要我信任你,赶快带你的人离开。”张冰低着头,不想和郁波正视。

    郁波泄气,松手退后几步,头也不回地离开,很踹大门,瘪了一大块。跟来的人左顾右盼,犹豫了一会,纷纷跟着离开。

    餐厅的同事帮忙打扫,抱着各色眼神注视张冰。他到厨房湿了块抹布,擦被踩脏的桌子,递给一个女服务员。那个女服务员吓得尖叫一声。

    在这里,张冰就是令人恐惧的细菌,跟他粘上会有性命危险。

    还未下班的时候,张冰被叫去经理办公室。经理恭敬地服侍他喝茶,请他坐在沙发上。经理亲自搬一条椅子坐在张冰面前,诚恳地朝他低头道歉。

    “经理,你这是干什么?”张冰不知所措。

    “咱们都是混口饭吃,郁少的势力太大,就像今天,我们连屁都不敢放。万一哪天您干得不顺心,他再来弄一会儿。”

    原来是解雇来的。张冰低头苦笑,早就应该想到这个结局。

    “这是月底的工资,您一定要收下。”

    张冰受到一封厚厚的信封,抽开一看是一沓钱,不用数,都远超出自己的工资。

    他退回去:“经理谢谢您的好意,这我不能收。要我辞职,我就回去。”

    经理推开椅子,立即跪在地上,头埋下来:“您一定要收下,不收我们心不安呀。解雇您这种事,我们做不来的。”

    张冰无奈,胸口闷得慌。他也跪在经理面前。

    “您别这样,要不是被招聘进来,我还不知道在哪里游荡。谢谢您,真的。您真别这样,我看得心里难受。”

    “求求您,真的收下这笔钱。您要是真的好心,就收我们一份人情,我们可以安心。”

    张冰把钱拿在手心,站起来,临出去前,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经理,悄悄把门关上。

    当他从小门出来,风从前门刮过,抚弄刘海儿。张冰回头上下细看餐厅,觉得心被人开了一枪。

    这手里就一份华而不实的金钱,要在以前,张冰可能早就兴奋得跑到天台,直接蹦下来。

    自己真的不是个拜金族。张冰哂笑自己。

    在武樱市里,张冰努力奋斗,到今天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连自己钱租的都没有,被人赶出去连还嘴的能力都丧失。走来走去,就身上这一些行囊,两三个塑料袋便可解决。

    再一次打开家门,里面没有郁波的身影。张冰不饿,坐在沙发上等郁波。

    终于临近半夜,钥匙插门锁特有的弹簧声,预示郁波回来了。

    “你怎么不睡。”郁波一脸疲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冰刚说完一句话,泪水已经流下来。

    “为什么,”郁波带着深夜的气味,没脱下外套抱住张冰,扯开他的衣服:“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都是青紫的,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我的人,被欺负成这样,还能置身事外?”

    “那是我的事,无论怎样你都不应该去餐厅,像个流氓一样。”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因为我爱你,想保护你而哭。”郁波气得肩膀上下抖动。他放开张冰,走来走去:“我难道是你的耻辱,我为你放下工作,去教训那些狗东西,你不觉得欣慰,反而责备我。我真是······”

    “我在又回到这个诅咒我的城市,到现在仍旧一无所获。你厉害,轻而易举地能摧毁我的事业,包括我的人生,只是一句你想保护我。你有问过我,想被你这样保护吗?你总是说你自己想要的,为什么不真正问我到底想要什么?”张冰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我问你,给你买了这么多的钱物,难道你不满足。天哪。”郁波头靠着墙壁,觉得呼吸困难:“你的胃口到底有多大,难道也成了一个拜金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是吗?我真的配不上您的失望,大总裁。”张冰说,直视郁波的眼睛,看到郁波吃惊的眼神。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个傻子。你能买很多奢侈的东西,是你工作忙给我的补偿,可你有忙到连思考的空间都没有吗,难道你觉得买这些东西是一个普通工薪阶层能够承担的吗?”

    “我不傻,请不要把我当做别人的玩具。”

    这才是张冰最痛苦的根源。

    “至于那些东西,你把床头柜的抽屉拿出来,我用胶布贴在后面。我有列清单,你可以点点。”张冰说。

    “你不想要,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告诉我。”郁波蹲在张冰面前,高大的身躯使他直视,眼神中透露隐忍。

    “你给不了。”张冰摇摇头。

    “这世上没有我给不了的东西,就这个地球,”郁波踏踏地面:“我想要给你,就一定会给你。”

    “你这些花言巧语还是说给南野听吧。”

    张冰眼中的郁波逐渐僵硬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更为虐心的剧情就要来了,希望能够得到读者大大们的共鸣,如果没能,请狠狠抽我,让我知道你们的痛点在哪儿?

    ☆、第九十章 刺猬乌龟

    “我早就知道了,我不傻,你是害怕我贪图你的钱吗?放心吧,我离开什么都不会带走。”张冰说。

    “你都知道什么?”郁波带有负罪感,话语轻飘。

    “关于你,关于南野,关于你们的,该知道都知道了,不该知道也都知道了。”张冰垂着眼睛,精神涣散:“我不想被当做替身,是因为你一句誓言,我才跟着回来。看来,我当时脑子进水了。”

    “不不,不是你想的,告诉我,你知道的,我才能告诉你真相。”郁波否认,试探着,不敢往前进,也不敢后退。

    和自己想的一样,只会不停否认否认,即使是真的也要想尽办法否定。他这个人的嘴里还剩下什么是真的。这个人令人绝望,郁波在一旁不断解释,可那些声音跟自己隔了一个世界。张冰什么都听不到,视野中的郁波嘴巴一闭一张,犹如一场惊醒的春梦。

    “你到底是谁,能不能告诉我真相。”张冰往墙靠近,远远离开郁波,那里荆棘遍布。

    说呀,告诉我你的身份,不要让我觉得你防备我像防备一个同住的贼。张冰攥紧胸口,焦急地等待。

    可郁波没有出声,坐在沙发上良久,思考着。这些行动令张冰的心跌入冰点。

    他在想着如何赶自己出去,才不会闹出丑闻吗?他真看得起自己。张冰胡思乱想,本身想让脑袋停止思考,可是心情紊乱,脑袋里甚至想到了过去种种痛苦的回忆。

    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转了一圈又回到这个诅咒自己的城市。不是说要抱着践踏全世界也要令自己幸福得他人必须跪舔的目标,生活下去的吗,看看现在,这是什么样的人生,干脆死好了。

    张冰万念俱灰,眼神失去光彩,不再注视郁波,垂头丧气,像只落败的流浪狗。

    郁波站起来,身材高大,盖住灯光。他走向张冰,双手卡住张冰的两侧,把他困在牢笼里。见张冰没有剧烈反抗,郁波心痛得同样不能呼吸,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想让张冰知道有关南野的事,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其实他曾想过倾诉真相,但是编造的谎言太多,到底从何讲起。郁波担心的是,张冰受伤哭泣的样子,有事和张冰闹脾气,哪怕再小的事,夜里都会反复想起被暴力殴打哭泣的张冰。他一身大汗惊醒,黑夜没有光,不敢开灯,怕惊扰张冰,可是害怕身边人不在,自己只做了场空梦。郁波会轻轻碰触,像蜗牛伸出柔软的触角,碰到张冰后力气立刻松懈,心都变得安稳。

    真的中毒了。

    郁波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向张冰坦白,他真的能够原谅自己。要是张冰真的不愿意原谅,不想靠近郁波,那么是不是真的能够放手。

    郁波希望自己不愿意放手,可是他总恐惧张冰的眼泪,害怕极了。他总是幻想出张冰被自己折磨得痛哭流涕的画面,甚至近来,这样的幻想在签单中突然出现,斩断一切思路。

    要是真的有张冰想要离开,抛弃自己的那天,郁波没准真的能够学会放手。

    可是真相有那么重要吗?不让张冰受伤害才是关键,只要他生活得好,给他所有想要的,这不就是幸福吗?

    被欺骗有那么痛苦吗?编造谎言的人才是痛苦的吧。如果只是自己痛苦,张冰可以幸福,那就骗吧!

    只要张冰幸福就够了。

    郁波捏起张冰的下巴:“你听我说,你看着我!”郁波焦急地吼着:“别怕,看着我。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什么消息,都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张冰抿着嘴,压抑想哭的情绪。

    都不知道我到底知道什么,就只会否认。张冰生一肚子闷气。不知道他还对多少人说过类似的情话。

    见张冰不信任,郁波焦急地解释:“你是不是听什么人说了什么?我最近生意上有敌人肆意散播遥远,你不要相信他们,你一定要相信我。” 张冰不想听到郁波的解释,一把推开郁波,奔向厕所呕吐起来。

    郁波吓坏了,赶忙跑向前,询问张冰的情况,被张冰推开。

    “怎么就是不愿意承认呢,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在一开始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你和南野的关系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你在军营里经常念叨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南野吧,不要再骗我了,不要再把我当个玩具戏耍,我不是几块钱买来的诅咒工具。我是个人,是个可怜的人,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张冰控制不住哭声,郁波从背后抱住他的肩膀。

    “不是的,我和他什么都不是,你要相信我。你不是一直相信我的吗,所以我的话都是真的,都是为了你好。”郁波想稳定颤抖的张冰。

    火气烧着了。张冰红着眼眶,盯着郁波:“我找了人调查你,知道吗?”张冰气急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以为我真傻,我也有一点可怜的钱,也能雇人调查你。我什么都知道了,可你居然还在骗我。”

    张冰脑袋发热,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想逼郁波承认。

    他真的渴望郁波的坦诚,证明自己不是一个替身玩偶。

    可张冰没有料到郁波猛地推开他,眉头凝结成一个点。他的声音蕴含着火焰,甚至能烧灭灰烬的力量。

    “你派人调查我。”郁波显得不可置信。

    “你居然敢派人调查我。”

    郁波在厕所门口来回走动,挠着后脑勺。

    “我这么爱你,你居然不信任我。你怎么可以不信任我。”郁波呼吸急促,情绪波动。他怒目而视,摆出令人惊悚的表情:“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谁,是不是勾搭上了谁,是不是你们餐厅里的人。”

    “说,快说。”郁波钳住张冰的肩膀,来回摇晃他。

    郁波呼吸急促,显得紧张。他胡说八道:“你他妈地快告诉我,是谁,他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住。不,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否则我真的这次会杀了他。你快点告诉我。”

    郁波发疯,失去理智。他太紧张,大脑一团乱麻,两眼周围全是黑斑,只有看到的张冰是模糊的。曾经噩梦的夜晚就发生在现实,郁波的手指颤抖,不敢想象一张没有身边人的大床。

    他把心中的不安一股脑地发泄出来,看不到哭得眼泪鼻涕混成一团张冰。张冰的心被锥子扎透了,根本没有挽救的可能。

    他怎么可以说如此伤人的话?为什么一心痴情换来的却是一场空梦,连朵遗留的花瓣都没有。

    郁波的手指碰到张冰的泪水,立刻缩起来,像被烫伤。他挠着头跑出去。张冰坐在厕所的冰凉瓷砖上哭累了,就迈着发麻的脚步,掏出门后面一套衣物准备离开这里。

    他刚走到门前,还没摸扶手,就听到郁波的声音。

    “你要去哪?”郁波的眼狰狞着,发红了。一步跨越到张冰和门之间,一把推到张冰。把钥匙插入孔眼中,反锁后,拧断钥匙。

    郁波越过张冰,打开客厅的窗户。冷风一把吹起白色窗帘,房间鬼魅冰冷。

    “要走,就从这里跳下去。”郁波生气地说。

    张冰不哭了,显得冷静。他抹了把眼泪:“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不伤心。”

    张冰的眼神中没有光彩,像麻木的死人。郁波被惊醒,连忙跪在张冰面前,抱住地上的张冰。

    “我干了什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郁波一刻不停地说着道歉,像个复读机。

    张冰冷冷地说:“松手。”他挣扎着逃离郁波,进入小房间,把木门锁上。

    “开门。”郁波的声音再一次变得阴森。

    张冰不回应。

    “我让你开门。”

    门突然发出剧烈的声音,是郁波在用脚猛踹木门。张冰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猫。郁波一脚把已经踹成木片的门踢开。

    他太害怕了,害怕到看不见张冰就要发疯的地步。

    郁波是真的中毒了,而瘾就是张冰。

    他轻轻抚摸张冰的头顶,蹲下去,在张冰周围围住一个空间,只属于他和张冰的空间。

    “别怕,我真的爱你。我不知道我干了什么,我真的对不起。但请你不要离开我,我怕我真的疯掉。我看不到你的每一刻都要发疯,我害怕丢失你。这个世界这么大,你一走,我到哪里才能找到你。我已经发疯了,为了你。难道你能不负责任一走了之,你是我的护士,你是我的月亮,你是我的全部。如果要我身上任何部位,我都可以掏出来给你,只要你别离开我。”

    张冰的脸伏在臂膀下。郁波不敢多做什么,只是轻轻吻张冰的脸颊。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这一切就当没发生过,这里咱们住得不舒服,就换一个地方。我们重新开始,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郁波是只带爱的刺猬,被碰的人会受伤。

    没人看见张冰恐惧着的脸。他是只会缩壳的懦弱乌龟。

    作者有话要说:  天哪,我真的不要在国家单位工作了,太恶心了。面对资格审查,天天弄材料,弄了大半年。上个星期天省院来人检查,于是上周加班,上个星期六一直弄到晚上十二点。最主要的是,我们天天弄得材料都是没有意义的工作。 怎么说,就是我头上的主任,和再上一层的领导之间都没有沟通,直接把不是我们平常管理范围的报告给我们,让我们弄。好,花心思弄好,肯定问题很多,上来就要上手。最终报表错一次改一次错两次改两次,就算你在用心,找到问题,改正。不过领导不知道,他们只看到问题,而且这些问题居然不告诉我们,让问题接着错。

    恶心!!!!!!!!!!!!!!

    负能量结束,希望不影响大家。

    请继续追,我要赶快写完。

    ☆、第九十一章 不寒而栗

    快要下雨前的城市里,气压低得令人心慌。郁波在会议上心神不宁,听不进任何报告,反复撕扯领带,焦躁得他快要发疯。

    他看到有人在玩手机,把那人臭骂一顿,看到有人打瞌睡,接着又是一顿臭骂。

    第2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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