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水浒传]难上梁山 作者:李千重
正文 第5节
[水浒传]难上梁山 作者:李千重
第5节
林冲只当高衙内那晚说要学武艺的话只是醉了随便说说,第二天早上便忘了,哪知他这一回竟是难得的认真,次日下午林冲没了公事,他也不拉着林冲到街上游玩,园子酒楼里吃酒,竟老老实实待在府里,使人在后花园中如束柴薪般立着戳了几条杆棒,要林冲教他枪棒!
林冲再一看高玉此时的一身打扮,居然脱去了平日的锦袍,再不是那样宽袍大袖的,而是换了一身短打衣服,袖口儿紧紧扎着,连下面都似模似样地打了两条绑腿,也不穿皮靴,就穿了一双软面厚底布鞋,只头上的幞头仍是鲜亮,鬓边还插了一朵罗帛像生花。只是他这一身打扮不伦不累,不像个武师,倒像个街边卖艺的。
林冲一见他这架势便暗道“苦也!”这高衙内一向风一阵雨一阵,想一出是一出,浑不知但凭世上看起来如何简单的事里面也有许多门道,若真的要学可都辛苦得很,如今竟真的兴起习武的兴头儿来了!自己若是不教,他定然撒泼使赖,若是教了,今后这小衙内若是在人前自夸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教出来的,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全付诸流水。
那高衙内见林冲来了,立刻跳过来嘻嘻笑道:“林冲,你莫要以为我昨儿是吃醉了酒顺口说说,衙内我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言出如山的一个英雄好汉,哪能说话不算话?从今往后我再不出去吃酒玩乐,只在这园子里和你学习十八般武艺,打熬气力,像你一样也做个江湖上有名头的人,你说好不好?”
林冲脸上的神色如同黄连般苦,无奈地摇头笑道:“衙内说笑了,林冲乃是在衙门里当差,与江湖素无往来,哪有什么江湖声名?况且那江湖上若不是逃身亡命的,本来也不是好去处,林冲巴不得一辈子不入才好,衙内更是进去不得。不过衙内若是闲来无事,学些枪棒拳脚倒也可舒展筋骨,强健身体。”
高玉笑道:“便是这么说!我若是练得好了,胸脯子胳膊上也有些肉,不用再这样弱兮兮的了!林冲,你快教我!你可要仔细教演,就像在校场上教授那帮禁军一样,可不许藏私!”
说着抄过一根杆棒便挺着胸脯立在那里,还居然吐了个架势作个不端正的“举火烧天势”。
林冲心思直转,早打好了主意,对这小衙内只须教些花架子便好,什么弓步马步劈腿且全不用教,直接上招式,于是便也取了一条杆棒,立在那里摆开架势向着高衙内道:“衙内看好了,我们如今开练!”
然后便慢慢地一招一式带着练了起来。
高玉跟着林冲照猫画虎练了小半个时辰,架势全都未到,只比划个大致样子,林冲也不多纠正他,只是导着他练个姿势而已。
即使是这样,高玉也是兴致勃勃,浑不知自己练的全然不到,还眉飞色舞十分兴奋,中间休息的时候一边擦汗一边对林冲说:“林冲,你教得可真好,本衙内练着觉得身上舒活了很多,倒比从前出去跑马还要舒展,让人的心也爽快了。果然学枪棒是个好主意,咱们一会儿还练什么?”
林冲知道高玉是个没长性的,最是耐不得枯燥,教他习武须得常常变幻花样才好,于是便说:“我们接着便练习拳脚好了。”
高玉高兴地说:“好啊好啊!练拳脚好,我正觉得拿着那白棒有些沉了,待会儿空手儿练练便了。”
两人休息了一阵,喝了几杯茶水吃了两块点心,便又练了起来,他们两个正练着,忽然林冲眼神一瞟,见园子旁边新来了一个人,正站在那里向场地里看,那人一身官袍,不是高俅又是何人?林冲顿时心里微微一紧,不知高太尉对于儿子习武会有何话说,但想来总不会斥责。
一见高太尉来了,林冲也再无心教拳脚,只过了一会儿便草草收势,对高玉道:“衙内,太尉回来了,我们且过去拜见。”
高玉这才发现父亲已经回来了,正站在那里向着自己颔首微笑,忙也收回拳脚,飞跑了过去抱住高俅,叫道:“爹爹,你今日公事忙么?你看我练得可好?”
高俅两条胳膊拢住他,道:“倒也罢了。练得如何还在其次,难得你有这样的心思,多少也务些正事,莫要总是在外面胡混,须知若是自身无些立身的本事,若有个万一,外面的世道不是好混的。林冲乃是禁军教头,教你是绰绰有余了,你莫要自恃是太尉公子便撒娇任性地偷懒,须得守林冲的规矩。瞧你这一头一身的汗,倒是练得卖力!”
高玉腻在他怀里,笑道:“爹爹,难道我就恁地不成人?我今日忽然觉得每日出去玩儿也有点腻了,觉着心里有些儿空空的,如今便和教头学些本事,也不愁辰光难打发。”
高俅笑道:“我儿真是长大了,居然连玩乐游逛都觉出空旷寂寥的味儿来,你这个年纪倒真应该觅些正经事情做才好。”
他一转头,见林冲正叉手躬身站在旁边,此时见高俅望向自己,忙说了声:“参见太尉。”
高俅微笑着点头道:“林冲,你甚好,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玉郎如今居然也知道要学些有用的本事,我知道他的胳膊腿儿细嫩,不指望他学个万人敌,只要别被人一推就倒便好。你也与我尽心教着,看他哪里姿势不对,便将他的手脚扳过来,虽是练个架势,也不能差得太离谱了。”
林冲心中一惊,登时便想起这高太尉的出身,他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练得身段灵便,最是踢得好脚气毬,虽然练得不是正经克敌的本领,但也知道架势姿态,自己睁一眼闭一眼地随意一教,虽是能哄过高玉,但却瞒不过他老子的眼睛,看来今后倒要费一番心才好,于是忙躬身应诺道:“是,小人自当用心。”
当天晚上又是三人同桌共饭,高玉想来是出了一个下午的力气,腹中着实饥饿,捧着翠色的瓷碗便大口往嘴里扒饭,伸出筷子不断夹菜,把平日不喜欢吃的萝卜都吃下去了,而且吃了一碗还要再添一碗,把两旁服侍的侍女看得直愣神儿,暗道衙内今儿下午不过是耍了几趟棍棒拳脚,看这个样子倒好像是去修了长城一样,瞧他那架势竟像是要连饭碗都吃进去一般。
高俅放下筷子喝了两口茶,然后看着高玉,微笑道:“玉郎,你今儿胃口可真好,吃起饭来倒像是营里的军汉一样,那班人操练了一天,回去后就是这样的。”
高玉正将一块炒鹑子夹到碗里,闻言抬头笑道:“爹爹,我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做‘饿了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蜜不甜’,如今给我一碗不放油和肉的白菜汤我都能喝下去,只觉得今天这顿晚饭是从未有过的好吃,倒像是厨娘的手艺长了三级一样。咦,军汉们吃饭都是这般狼吞虎咽的吗?我看教头用饭时倒总是斯文得很,一筷子一筷子不紧不慢地,吃菜喝汤都有个样子,半点不洒漏的。林冲,你吃饭的样子可真好看!”
林冲正夹了一块米饭要送到嘴里,听了这句话再一看高玉两只亮晶晶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的嘴,他的嘴唇顿时如同冻僵了一样,上下唇半张着如同弓形一样仿佛形成一个“喔”字,这口饭便再也吃不下。
这时高俅道:“林冲也算是故家子,行动自有规矩,倒比不得那些粗鲁的军汉。没想到练了一天武倒让你知道衣食不易,你可知道小民百姓奔忙一天,打躬赔笑半点不得人敬重,不过是为的一日三餐夜晚睡眠,还吃不得这样好的哩!为父未曾发迹时,东西漂泊,日子过得也是艰难,你自打小儿便锦衣玉食,不知谋生辛苦,今后可要记住保持家业,否则便要吃苦了,嘿嘿,这便是‘君子恶居下流’!”
林冲听了暗想,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旁人若说出小民辛苦的话,接下来便是要体恤民生,这位高太尉却只想着自己不要倒霉,哪管旁人死活。
高玉则一边大口扒着饭一边撇嘴道:“爹爹这些日子愈发道学了,行动便要训人,好不古板无趣!从前你可是让我只管开心的!”
高俅摇头道:“从前只为你还小,总想让你自在些,莫要再受我当年的辛苦,哪知倒是让你成了个这么个不谙世事的性子,将来我如何能够放心?好在林冲是个持重的,多经世事,你往后多听他的话,倒能长大一些。”
林冲低着头,觉得更不自在了,高太尉这番话怎么像刘玄德白帝城托孤一样?
从第二日起,林冲教习高玉的武艺果然认真了许多,摆出一个姿势让高玉照着做时,每每走过来扳着他的胳膊腿儿给他纠正。这高玉也真不是个省心的,林冲一摸他身上,他便涎着脸往林冲身上贴,被林冲说了几次后总算不再乱动,但那眼神儿却是宛如馋猫看了鲜鱼一样,直勾勾黏住林冲身体,就像刷了浆糊一样,直把林冲看了个满脸发红。
高玉见他不自在,便笑嘻嘻地说:“林冲,你摸着我觉得好么?衙内我身上的肉软软的可好摸吧!今儿我们练得虽比昨日慢了一些,倒是有趣味,你平时带私人的弟子时也是这么教么?可有女弟子?我说林冲,你平日也有教你娘子练武么?也是这么捏捏弄弄的?无怪你们夫妻俩要好。”
林冲一口气憋在胸中,过了一会儿才道:“衙内仔细些吧,快些练完了这一套,你便可以耍剑,太尉早上差人新买来的宝剑,剑柄上还带着红丝穗子,耍起来煞是好看!”
高玉一听一会儿有新鲜玩意儿,精神头儿立刻就上来了,果然暂时消停了许多,也不捣乱了,安安分分跟着比划架子。
高俅为了儿子要习武,可是发动了好大场面,把后花园的那块草场生生弄成个校军场一般,举凡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不上两天都置备齐了,十八般武艺的兵器在木头架子上摆成一排,在日头下一照闪闪生辉夺人的二目,直看得高玉激情澎湃,一双眼睛里冒出好多颗星星。
只可惜太沉重的兵器比如枣阳槊开山钺他都使不动,流星锤更不敢让他练,林冲只教他一些刀剑缨枪,后来为了他没有定性爱新花样,还教他练了两趟峨眉刺和月牙圈,连弓箭都射过了,只可惜他今天学这样明天学那样,只除了拳脚枪棒是每天练的,其余都是只图新鲜有趣,为了免得枯燥耍上两把而已,于这些新奇兵器上半点本事也没学到,那般齐整一个演武场倒变成游艺场一般。
林冲教他武艺本来是只图给太尉交差,过了几天便发现了另一般好处,每天下午操练完了高玉,这衙内回到卧房里免不得腰酸腿疼手抽筋,浑身无力地瘫在床上,再干不得别的,林冲所费的功夫就只是拿了药油给他揉捏身上而已。
高玉这天晚上又躺在床上“哎哟哎哟”地直叫,还不住说着:“林冲,你手上柔着点儿,这却不是揣发面一样,大劲儿才揉得筋道均匀,衙内我肩膀上的肉都要被你揉散了!”
林冲面容平静地说:“衙内养尊处优,筋骨多年不得舒展,如今要抻开来可得颇费一番功夫不可,就像干海参要泡发开来也不容易,这般撕扯着筋肉难免有些疼痛,衙内却须忍耐一些才好。想我林冲幼年习武之时,每日马步便要扎一个时辰,还要压腿吊沙包,手上也要提着沙袋,一天练下来胳膊腿都是肿的,衙内如今已经是很好了。”
高玉呲着牙连声吸气,咧嘴看着林冲,沉痛地说:“林冲,你受苦了!我真恨不得早些认识你,也好救你出苦海!”
林冲淡然道:“这倒不算什么,想要练成一身武艺哪有那么容易?林冲倒宁愿受这种辛苦。”
高玉眨了眨眼睛,半点没听明白。
过了一会儿,林冲给他揉捏完了,两人便并排躺在床上歇了。高玉只安分躺了一会儿,便摸着又爬到林冲身上,林冲有了前几天的经验,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果然这尊贵的衙内只够力气伏在他身上,却再不能动一动,一动便浑身酸疼,况且也鼓不起一丝气力。
高玉前面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此时只觉得万分委屈,鼻子一酸竟哭了起来,道:“林冲,你欺负我!你故意把我炮制得烂泥一般,让我什么都干不得,仿佛被割了下面一般,你好躲清闲,从前只当你老实,原来也这般刁滑!”
林冲叹了一口气,好声好气地说:“衙内,每日在后庭习武的时候,你不是也很喜欢么?当时精神得很,回来后才觉得累了,又怎能怪小人?你既这般辛苦,明日我们便停一天吧。”
高玉吸了吸鼻子,道:“这可是你说的,可不是本衙内吃不得辛苦自己要歇。”
高玉如同蠕虫一般在林冲身上挣扎了半天,终于做不成别的,只得颓丧地又滚了下来,转过身去便呼呼大睡。他这一回可是真消停了,只是林冲被他在身上磨了好一阵,摩擦起下面的火来,只觉得下体硬撅撅地不住往起挺,顿时臊得林冲耳热面赤,躺在那里连连深吸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这股燥热压了下去。
第二十三章 林教头风月太尉府 23
第二天,高玉只当是自己可以养精蓄锐一天,晚上再好好和林冲云雨,把几天的欠债都补回来,哪知这天林冲却要去智深那边。高玉哪里肯放他一个人,硬是又跟着去了。
出门来正见到富安在门前逡巡,那富安见高玉出来了,忙凑上来躬身赔笑道:“衙内,我的名号已经改好了,叫做‘九头鸟’,这一下可好听了!小人也觉得原来的‘干鸟头’不英雄,显得贼头鼠脑的,幸亏衙内让我改了,否则我还不知要顶着这个烂名字行走多久哩!小人换了这个名字,可能够跟着衙内了?”
高玉的鞭子在空中一甩,笑道:“不错,‘九头鸟’比‘干鸟头’威风多了,你今日便跟着我去菜园子会鲁智深去!”
“好哩!”富安得不的一声,立刻跟在他的马后面跑了。
到了菜园,外面惯例有两个守门的泼皮,见了这一众人来了,连忙接着,请到了里面。
智深一见高玉,眼睛便睁得有铜铃大,道:“你怎么又来?”
高玉嘻嘻笑道:“我怎的来不得?天下间只除了皇宫大内我去不得,其余的哪怕人家卧房我也照进不误,你这里难道比官家的地盘规矩还大么?你若敢赶我走,我便哭给林冲看!”
智深胸口鼓起来又收回去,转头再一看满脸为难的林冲,只能把禅杖重重往地上一顿,喝道:“随我来!”
智深大踏步在前头带路,高玉还不知好歹,巴着林冲凑在他耳边说:“林冲,你看他方才气鼓鼓的,倒像是一只蛤蟆!”
林冲眉头一皱,道:“衙内,莫要胡说!”
高玉立刻撅了嘴,道:“就知道你偏向着他,也不知哪个才是每天和你同床共枕的。”
林冲心中暗叹,高衙内,若不是你如此相逼,我对你的感觉没准儿还能好些。
高玉这次第二番来,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他路熟了,便仗着林冲的看顾在菜园子里闲逛了起来,只见张三李四带着几个闲汉并着菜园中原本种菜的道人正在那里担粪浇菜,空中蒸腾起好难闻的一股味道。
高玉立时便捏着鼻子捂住嘴道:“好脏的东西!这样的菜怎生吃得?林冲,我们今日在这里吃酒饭,不是在这菜地里拔青菜吧!”
李四笑道:“可说呢衙内,每一次的菜蔬都是从这园里出,又新鲜又便宜,胜过拿钱去买,谁看到种菜的还去买菜,生儿的还要过继?衙内待会儿多吃些,城中酒饭虽好,却难得这么新鲜带着露水的菜蔬,每日担担推车去往城中的菜贩卖的菜上面虽然都洒了水,却难免有些蔫了,哪有咱们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新鲜?凉拌爆炒都好,衙内可是有口福!”
高玉听了几乎要吐了出来,林冲赶紧将他带到另一边没有浇粪的菜畦边站着,往地里指点着说:“衙内且看这一片绿油油的萝卜白菘,田家的趣味当真天真质朴得很,正所谓‘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十分幽静自然。若是到春天二三月份,田里的油菜花开了,那可真叫好看呢,一大片金灿灿的直晃人的眼睛,这菜地里也很有趣呢!”
高玉听他这么娓娓动听地一讲,这才把方才反胃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马上又来了兴趣,眨着眼睛道:“金灿灿地,像金箔花一样吗?若是那样,衙内我明年可要来看看,林冲,到时你陪我过来看!”
林冲暗叫这人还真是甩不脱了,居然与自己定下明年之约,难道自己大半年还解脱不了,明年居然要陪他来看油菜花?幸亏这衙内没把今后十年八年都安排了。
到了用饭时,高玉看着稻草席子上的几盘菜蔬便有些脸绿,总觉得上面沾了些黄黄的东西。
林冲知他心意,微微一笑,夹了一筷银苗豆芽菜给他,道:“你吃这个吧,这豆芽是水发的,很洁净。”
高玉看着那银白色的绿豆芽儿,就如同出水的莲花一般,果然清洁无暇得很,这才夹起来送到嘴里吃了。
众人吃了一会儿酒菜,智深和林冲说:“兄弟,你这几日总没往我这边来,可是有什么事在忙么?”
林冲笑道:“可不是新添了一桩差事?往日我上午在校场,下午便可以自在闲逛,每每到师兄这里散心,如今却是连下午都要排班,是以不得闲儿,今日好容易才走了出来。”
智深神色一动,乐道:“朝廷居然肯如此操练兵马,倒是有志气得很了,莫非窝囊趴伏了这些年,终于想起要发大军去平辽,夺回幽云十六州吗?”
林冲噗哧一笑,道:“师兄思想的还是作提辖时的路数,总是想着打仗。小弟空闲时倒不是操演兵马,乃是陪着小衙内在后花园练两趟架势,舒活舒活筋骨。”
智深脸上顿时落寞起来,叹息了两声,侧过头斜睨着高玉,冷笑道:“你操练他?兄弟莫怪我说你,你就是累吐了血,这小子也仍是弱得跟个小鸡子似的,就好像我们大宋的军兵一样,平日里衣帽鲜明耀武扬威,一遇事便兔子一样走得飞快,哪里有丝毫男儿气?真是‘花木瓜,空好看’!若是北辽大金那如狼似虎的军兵打了过来,这满皇城的达官贵人公子哥儿便要像娘们儿一样被人掳去受用了!嘿,我辈也不过是枉费心思!”
林冲的脸色也有些黯淡,低低叹了一口气,但转眼又尽量开朗起来,道:“师兄休要如此丧气,要说衙内也不是全然无用的,我看他练了这几天,着实有了些模样,再不是从前那万事不知的样子了。”
高玉在一旁听林冲夸他,顿时喜欢得心花怒放,连忙捋起袖子袒露出上臂,弓起臂弯绷紧了肌肉,如同卖货一般夸口说:“是啊是啊,大和尚你看我的手臂,肌肉可结实了,你瞧都鼓了起来!”
智深冷眼看着,嘲讽道:“那就结实得跟银子条儿似的?谁人弓起胳膊,肉不会胀起一些?这也值得说!”
高玉讨了个无趣,讪讪地骨嘟着嘴放下袖子闷闷不乐。
林冲忙打圆场,道:“师兄莫看他筋肉还不是很有力,架势已经很不错了。衙内,你这几天练得甚好,便显露一下本领给大家看看可好?”
众泼皮听了都跟着起哄,纷纷道:“林教头教的本事自然是好的,八十万禁军的教头,每日下午单教衙内一个人,三年五载怎的也调理出一个英雄来!”
高玉脸上的忧郁这才散去,暗想那些泼皮还能翻跟头打架,自己岂能一无是处?这一回正好在人前显示一番,当下欢欢喜喜地跳起来叫道:“拿杆棒来!我就这个练得最熟!”
一个泼皮忙下去拿了几根杆棒过来,高玉似是很懂地挑了一根,便在场地中摆开架势,就着这个架势且停了一会儿,直到觉着众人都欣赏到了自己此时的英姿,这才展开招式舞了起来。
场子里很快便响起一阵叫好声,高玉带来的小厮帮闲自不必说,那一众无赖破落户本来并无真实的本事,只会看热闹,见高玉练得花哨,便也不住地喝彩,就如看智深林冲演练功夫一般。
高玉听了周围震天价吆喝,心中更加得意,一阵热血往脑子上便冲,暗道难怪林冲喜欢练武,果然在人前有这般的好脸面!自己如今再不是无能之人,也有令人叫好的本事了!
他这一高兴不要紧,脑袋被热血冲得一晕,下面一个招式竟忽然忘记了,他顿时摆着方才的架势如同泥塑一般僵在那里,摆着头东看西看,两个眼珠着急地转着,仿佛想从树上墙头看出点什么来一样。
高玉一时间觉得周围仿佛寂静一片,耳中什么人声都没有了,但却传来了嗡嗡的耳鸣,他顿时满脸通红,急得几乎哭了起来,眼睛不由自主地便往林冲那里看。
却见林冲轻轻比了个手势,高玉这一下猛然便如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想了起来,把下面的招式连了上去。这一下他再不敢得意忘形,老老实实把一套棍法操演完了,收了势后这才有心去听那一片叫好声。
回到席上,高玉这才松了口气,有心情得意,他扬着小脸儿贴在林冲身上,笑嘻嘻地说:“林冲,我练得好吧?今儿回去了你可要多教我一些,下次我才好给大家再练,你可不许藏私!”
林冲微微一笑,道:“衙内放心,林冲自然倾囊而授。”
旁边富安也紧着凑趣儿,道:“衙内真是练得好,瞧您那一招一式可怎么摆成的?打眼儿一看没个十年八年的工夫都不能这般有气势,衙内真是辛苦了!”
高玉脸上更乐,道:“多亏有了个好师傅,林冲每日里手把着手儿教我,我再要练得不好,也愧对他一番用心。教头,我如今也算是有武艺在身,是个江湖豪杰了,江湖人都有绰号,我可该取个什么名号好?否则今后见了好汉义士也难以相称。师父叫豹子头,我可该叫什么?教头你帮我想一想,定要想一个响亮好听的绰号才好!”
林冲淡淡地道:“便叫‘一枝花’好了。”
高玉扭着身子百般不依,连声说这名头太软弱,非要取个赫亮的绰号。
智深在旁边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插口道:“我看你倒该称作‘银花蛇’,或者是‘九尾兔子’都好。”
高玉立刻跳了起来,道:“我不要!你欺负我没读过书么?怎的不见你叫‘花兔子’?”
林冲笑着拉着他又坐下了,好言安抚道:“衙内休急,师兄只是和你说笑,名号一节乃是大事,须得慢慢商议,不必急在一时,我们且吃酒!”
高玉得了林冲安慰,这才罢了,眼神朦胧地靠在他身上,只充作醉了,支使着林冲给他夹东西吃。林冲奈何他不得,只得用筷子给他夹这夹那。
智深在旁边早已看不得,这衙内虽只来了两回,却每一次来都让他想呕血三升。这小白脸每一次刚来的时候还好,和林冲只是手拉着手儿,只要一吃上酒,哪怕只饮了一杯,他也像喝了一斗一样,身子立刻软了,一个身体仿佛和林冲长在一起一般,黏在上面就是不下来,两只手还巴在林冲腰上,扭着身子撒娇使赖地让林冲伺候,让智深只觉得每看他一回,自己的元气便消损一回,这种折磨倒比两军厮杀还要惨烈。
智深看了一会儿,实在耐不得,便用大手拨拉了他一下,道:“兀那高玉,你自家没了骨头么?怎么像俺关西的裤带面一样,软趴趴地只往人家身上挂,你莫非要吊在我林兄弟的腰带上么?”
高玉的身子被他拨得一歪,稍稍离了林冲,他赶忙又紧紧贴上,瞪了智深一眼,道:“和尚家好生粗鲁。衙内我吃得醉了,身上发软,靠一下也不成么?你若再逼我,我便走不动路,让林冲抱着我回去!”
林冲听他话头要不好,忙给他夹了一块鸡肉给他放在碗里,道:“衙内吃这白斩鸡!”一面急忙给智深使了个眼色,让他再休要管着高衙内。
林冲暗道:“师兄,你只看到他吊在人身上,便当是了不得,却不知这衙内没让我亲手喂他吃菜就算好的,你若是看着我搛了菜送到他口中去,只怕更受不得!”
林冲和高玉在菜园里玩耍得尽兴才回了太尉府,回房的路上正撞着高俅。
高俅看着他们两个,问:“玉郎,你今日又去哪里胡闹了?”
高玉笑道:“爹爹,我们今日往菜园子里去了,田家风情很是好看,‘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比城里雕梁画栋的大不相同!”
高俅眼神一亮,道:“我儿居然也会念诗了,学问可真是有长进。”
高玉道:“是林冲念给我听的,林冲,原来你读了这许多书,倒显得衙内我有些纨绔了,明儿开始你再教我念念书可好?”
林冲听了大惊失色,高俅却十分欣慰欢喜,道:“玉郎有心读书,乃是一件大好事,林冲,你便陪着他读读吧。”
林冲忙躬身道:“恩相,小人乃是武夫,没读过几本书,衙内若是有心向学,当请个饱学的先生来,林冲哪里陪得?”
高俅摆手道:“林冲你莫要推脱,玉郎是因人读书的,正是‘不因俊健难为友,正为风流始读书’,若不是你,换了个旁人他也没心思去读。你且也休说别的,我知道你平时是看《左传》的,如今四书五经且不着急,只把些史书和他读读便好,也不用讲什么微言大义,把那些事和他说明白了就够。你帮我好好带着玉郎,我定不负你。”
林冲无奈,只得应了。
第二十四章 林教头风月太尉府 24
从第二天开始,林冲便成了高玉文武两途的师父,他每天到殿帅府和校场完了差事,剩下的时间就陪着高玉习文练武。
武艺林冲自不必说,但读书上面,他自己也不过是过去跟着先生粗粗地读过四书和诗经左传,外加战国策国语史记,其他的便是一些志怪,把什么诸子百家汉书唐书三国志五代史都没看过,现在让他陪高衙内读书,他怎么想怎么心虚。
但两个人一打开书册,林冲就放心了,原来这位高衙内比自己还不如,居然只看过《论语》和《诗经》,然后便是些零零碎碎地读过几篇书,那些风流话本倒是读过不少,想来若是不为了读那些香艳的话本,他连字也认不全,真真正正是不学无术!
见高玉如此根基,林冲顿时有了底气,眼神滑过书页上面的字,便一句句转成了白话。
高玉果然是为了林冲才肯读书,他们两个人本来是分坐在两把椅子上各看一本书,可高玉读了一会儿就不肯安分,先是贴着林冲坐着,过了一会儿便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透过他的肩头去看书,再过一阵居然坐在了林冲腿上,让他抱着自己读书。林冲一时间真觉得自己膝盖上坐着的是一个小儿,正在牙牙学语。
高玉就在林冲身上不住磨蹭着,和他调笑一会儿才读两段书。高玉的圆臀就坐在林冲大腿贴近胯下的地方,正将那根东西压得实实成成,这浪荡公子挺翘而有弹性的臀瓣在林冲那个地方不住扭动着,不多时便觉得自己臀部下面有一条棍状物渐渐硬了起来,还不住热突突地往上挺,就如同一只苏醒了的小兽一般。
这荒淫之人立刻就像得了宝贝一样,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林冲刚松了一口气,下一刻马上被他一把握住胯下。林冲原本略显轻松的神情陡然间绷了起来,一张脸都绷紧了,连眼角的几丝浅浅皱纹都铺展平了,仿佛被铜烫斗熨过一遍似的。
林冲失声道:“衙内,你做什么?快放开我,我们还要读书的!”
高玉一脸得意地笑道:“林冲,我本来还当你是个正人君子,原来也这般好色,我只不过坐在你腿上,你怎么便起了色心?这硬邦邦的是什么,莫不是你裤裆里钻了一条花蛇不成?你快说,你想对衙内我做什么?”
林冲脸上憋得红一阵白一阵,气沉丹田勉强稳住气息,沉声道:“衙内莫要胡闹,林冲哪敢有此不恭的心?我们却是读圣贤书要紧。”
高玉笑道:“林冲,你还和我假装?我们正读着左传上圣人贤人杀人害人的勾当,你下面也能活泛起来,若是我们看莺莺传,你不知会热得怎样哩!林教头,你自己可有所觉么?你这物事一拱一拱,便如一条成了精的蛐蟮在土里弓身钻地一样,你瞧它又动了起来,就像一只被人捉住的小兔子一般,好不有趣!”
高玉说到这里,竟伸手去解林冲的裤子。林冲吓得忙探出右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裤带,惊慌地说:“衙内,莫胡缠,读书要紧!”
高玉抓住他的手腕使劲往旁边拉,道:“读书读得累了,不许我开心一下么?林冲,你快把手挪开,仗着力气大奈何本衙内么?你道我扳不开你的手,须知道你若是再为难,我便叫了人进来!”
林冲面色紫胀,手上仿佛有千斤巨石压着一样,艰难地慢慢挪开了。高玉一见他边关失了守将,立刻胡骑突入,三两下解了裤带,让这长城顿时失守,露出里面的中原腹地。
高玉弯着腰两只手捧住那根紫色的东西不住抚摸揉弄,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夸赞林冲这东西长得又大又粗,便如同衙役的水火棍一样,像林冲这样一个英雄人物,下面的东西自然应该是这样,方才不负外表的凛凛丰姿。
林冲低头往下一看,只见高玉用手摸着自己的阳物,那样子真像在爱抚一只小兔子一样,心头更加屈辱,一张脸紫到发黑,自己最隐秘的性根居然成了这膏粱子弟的玩物了!
这时却听高玉说道:“林冲,你将我搂得紧一些,莫让我摔下去,若跌得我鼻青脸肿,爹爹可是要心疼。”
林冲强忍着伸出左臂揽住他的腰,不让他掉下去,一面却必须咬牙苦苦忍受这浪荡子在自己下体的玩弄。
高玉笑嘻嘻地抚弄着林冲的阳物,还不住嘴地说:“啊也,林冲,你的东西又大了!你看它胀得这么粗了,就像蟒蛇吞吃了肥鹿,肚子都鼓起来了一样。林冲,你好开心么?不然怎么硬成这样!”
林冲仰着头微微闭着眼,紧闭着嘴,身上发抖,鼻端不住地喘粗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他感觉到高玉要从他膝盖上下去,便松了手,以为这件事总算了了,哪知下一刻自己的性器前端竟被一个湿湿热热的东西蹭了一下。他顿时抽了一口气,赶紧睁开眼睛往下面看,只见高玉伸着鲜红的舌头正在舔自己的龟头!
林冲这下吓了一跳,急忙道:“衙内,你这是做什么?”
高玉抬头冲着他眉眼弯弯地笑道:“让你开心啊!林冲,你躺在我身下总是不情不愿的,倒好像我欺负了你一般,仿佛吃了好大的亏,要让我将来还钱一样,今儿我用个新法儿弄你一弄,看看你是怎样的人物!你将这支笔咬在嘴里,不许张开嘴弄掉了,否则衙内我可有一顿好罚!”
林冲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一管毛笔,不得已只得张开了嘴咬住,口边便漏了缝隙。这时下面蓦地一紧,一条阳根整条都被纳入一个紧致灼热的容器,再一看原来整根东西都已经被高玉含进口中,林冲顿时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顿时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震动,此情此景实在过于淫靡,他委实承受不住,呜咽一声一闭眼便将头歪在一边,宛如瘫痪一般。
高玉如同吃糖一般将林冲的阳茎在嘴里含吮,一边吮吸还一边暗自抱怨这东西怎的恁大,倒比自己的大了一号,塞得嘴里满满的,一丝儿声气也透不出,连一点回旋的空隙都没有,让自己怎样周旋?罢了,反正这武夫也不是个风流的,哪里经受得住那些花样?自己把他随便弄弄便够他受了。
因此高玉哪里肯费心思回想从前的娼家是怎样给他做的,只简简单单地又吮又吸,如同嘬一根长条冰糖一般,连舌头都不用,即使这样也眼看着就将林冲摆布得两眼发直,从笔管后泄出持续不断的呻吟,眼看要没了魂儿,一个身子也直往椅子下面出溜,如同衣服上抹了油一般。
高玉连忙用自己两条细胳膊撑住林冲的大腿,免得他当真滑下来砸在自己身上,嘴里则更加卖力,宛如漩涡一般用力吸着。林冲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飘飘忽忽,一颗心也直往下沉,浑身的气血如同有龙卷风吸着一般直往下涌,下面仿佛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吸进去一般。
林冲咬着笔管,身上越来越热,忍不住扭动了起来,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呜呜”的哀叫声,她觉得自己的身上像有烈火在灼烤一样,身上的水仿佛全被烤干,一个干燥的身体似乎马上就要烧起来一般。终于,林冲再也克制不住那种失禁的感觉,下面闸口一开,一道热流便泄了出来。
下方的高玉早有准备,见他要失守了,马上吐出口中的阳物往旁边一躲,却仍慢了些儿,笔直上翘的肉柱瞬间仿佛趵突泉一般喷射出来,浓白的液体一下子溅了高玉满脸,高玉那张小白脸上顿时像喷了一脸牛奶一般,饶是他一向浪荡无行,此时也不由得木了脸僵硬地蹲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展开面色笑骂道:“好个林冲,不想你居然这般有料,这是在给牛挤奶么?射了这么多!”
林冲射过之后,仿佛浑身的精气都被妖精吸干了一样,身上顿时软成了麻袋,摊手摊脚地堆在椅子上。高玉拿出帕子擦干净脸,坐着喝了一杯茶缓过这口气,便要干下一步。他费力地将林冲扶了起来,林冲此时脑子还乱着,身体并不受控制,让高玉好不吃力,高玉忍不住低声训斥着,这才将他的身子撑得站住了。
然后高玉便脱他的裤子,将两条裤管一褪到底,又吩咐他抬脚,从脚腕上将裤子都解下来,再将他上身衣服也剥了下来,然后便将这赤条条的武师俯趴着推倒在檀木书桌上,分开他两条笔直的长腿,便将自己的身子卡了进去,又从随身荷包里拿出药瓶,挖了一块膏脂慢慢捅入林冲下体。
林冲经过他这么一番折腾,方才迷失的神智已经回来了,只觉得有一条冰凉滑溜的小蛇弯弯曲曲正钻进自己的密道,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本来这种事他这些日子已经挨惯了,但这几日高玉因为学枪棒,每天都累得没力气爬上自己的身,颇得了几天清闲,因此此时后庭再一被扩开,他便有些受不住,不由得挣扎着说:“衙内,不要!”
高玉见他别扭,只怕制不住他,顿时严厉起来,道:“林冲,你休要不识好歹,衙内要和你干事儿,是你能说要不要的?我这几日放松了你,你竟然学会推三阻四,你是忘了衙内我那根东西的厉害了么?”
林冲侧着头伏在桌子上,看到高玉那双凤眼转瞬间便成了个三角,眼前顿时浮现出高俅那张斯文端正的脸,一时间从头顶凉到脚心,再不敢多说,闭了闭眼睛,放松了下体任身后的公子打开自己的窄穴。
高玉轻车熟路地扩开了林冲的后穴,然后便换了真枪,一边往里推进一边啧啧感叹道:“教头真是武艺高强,身上的肌肉就是结实,这里前些日子被我弄松了的,如今只不过闲了几日,便又这般紧致也!教头你每日练武,是怎样锻炼的这地方?”
林冲吸着气忍受着那灼热异物的进入,闻言不由得面红耳赤,听高玉这几句话,倒好像自己每天习武就是为了给人操弄一样。
高玉因为体弱,所以阴茎也并不是很粗,但却比较长,能够深入到林冲体内很隐秘的地方,林冲便感觉到有一条长蛇慢慢钻进自己体内,那地方无可防御,那毒蛇便似乎能直接咬啮自己的心肝一般,一想到这里,林冲就忍不住直打冷战。
高玉慢慢将阴茎全都插了进去,然后陶醉般地深吸了一口气,道:“好美妙也!林冲,你的身体里就是西王母的瑶池,我和你交合,就好像成了仙一样!你乖乖的,我要开始动了。”
林冲颤抖了一下,睁大眼睛仿佛等待刀剑落到脖颈中一样等待着后庭的抽动,若是意志能够有用,林冲此时强烈的念头定然能让他不受摧折,但这却是妄想,很快林冲便感到自己后面峡谷中的深洞中传来了慢慢的蠕动,就好像有一条蠕虫在里面钻穴一样。
肠道里已经涂过油,又是从前挖掘过的,因此起初虽然紧致,但很快便打开了门路,那一条肉茎十分滑溜地在里面钻来撞去,油滑得仿佛一条大黄鳝一样。
林冲本来是刚被旺火烧煮过一番的,就好像熄了的火堆里还残留着火星,很快便可以被再次点着,因此不多时便由起初的难捱变成了后来的情难自禁,克制不住地哼哼着,两条站立在地上的长腿也不住发抖,若是此时有人在他膝弯处哪怕轻轻一戳,他也就跪在了地上。
高玉伏在他身上,一边抽插一边摸着他光裸的脊背陶醉地笑道:“林冲,你好精壮啊!我从前看到人家卖牛马,那牛马的身上摸起来便像你这样,结实紧密得很!你如今趴在这里,便使得这桌子像一副肉案子了,我看人家卖肉,一大扇猪肉牛肉摆在案子上,好不肥厚结实,却如你这肉一般哩!”
林冲身子正被他顶得往前一撞一撞,百忙之中仍是听到了他这几句话,不由得便想到智深从前和自己说过整治那镇关西时,和他要精肉臊子,不能带半点肥的在上面,又要肥肉臊子,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又要寸金软骨的臊子,不要见些肉在骨上,如今这衙内可不就是这么磋磨自己?生生将自己的皮肉都剁作肉馅一般!
第二十五章 林教头风月太尉府 25
高玉和林冲一个下午窝在书房中没有出来,这一天休说读书,枪棒都没有练成。
到了晚上与高俅共饭的时候,高俅看他们两个脸色,便问:“玉郎,你今日读书可读得好么?都读了些什么?”
高玉心有戚戚地说:“今儿刚刚开篇呢,讲的是‘郑伯克段于鄢’,兄弟之间好恐怖,幸好爹爹只生了我一个!”
高俅笑骂道:“我把你个吓破了胆的,这段事迹是让你不要兄弟的?你若是听了个杀夫的故事,连娘子也不敢要了!亲人之间要善自相处方好。也真难为了林冲,要和你耗费精神讲这些,你听课的时候便好好听着,莫要辖制老师。”
高玉笑道:“爹爹,教头真是个好先生,我从前听那些腐儒讲书,只听了半刻就昏昏欲睡,如今听教头说的书,却越听越是有劲头儿,凭他讲多半天,我只觉得听不够呢!我可是有好好对待师父,您瞧他不是红润得很么?”
林冲听了,脖子向前弯成了一个大大的弧度,恨不得能将头揣到怀里去。
吃过了饭,高玉带着林冲回到房里,两人洗了澡,高玉且不让林冲穿衣服,抱着他就这样裸着滚到床上去。
高玉从床头拿起林冲惯常看的那本书塞到他怀里,道:“林冲,白天读书没有读透,我们挑灯夜战再用工一会儿好么?”
林冲手里捧着那本书,道:“既是如此,便让我把衣服穿上才好读书。”
高玉笑道:“穿衣服做什么?蔡伯伯曾说,读书便要放开襟怀才好,你就这么念吧,这样可不是披肝沥胆,坦诚相见么?”
林冲无法,只得打开书念道:“郑国共叔作乱不成,他的儿子公孙滑跑到了卫国求救,卫国就替他讨伐郑国,攻占了廪延这个地方。”
高玉靠在他身上,摇头晃脑地说:“这就叫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后患无穷啊!”
林冲摇摇头,道:“郑国联合了周国和虢国的军队去讨伐南疆,还请邾国出兵……”
高玉笑嘻嘻道:“郑国也是不消停,刚被人打完了,又要去打别人。”
说着便伸手去摸林冲的胸脯。
林冲呼吸一紧,马上强自镇定下来,接着说书:“这邾国的使者跟郑国的公子豫偷偷来往,公子豫便请求出使……啊!衙内,你做什么?”
林冲脸色紧绷,惊慌得两眼都瞪圆了,好像面前出了鬼一样,原来他下体最敏感的一团物事竟忽然被高玉紧紧攥在手中,仿佛吃烧鸡时握着一只鸡腿一样。
高玉见他紧张成这样,顿时咯咯乐了起来,手指动了两下,道:“我只摸摸你这里,又不是要伸到你里面去,你怕什么?好林冲,你乖乖念书给我听,我不乱动就是,你若是不依,我可要捏了!”
林冲本待求他将手拿开,自己再念书,哪知他刚一犹豫,高玉攥住他肉棒的手边便动了起来,两根手指如筷子一般夹住他的阴囊,就这样捏了起来,林冲顿时一声惊叫。高玉见弄得他失控,更加高兴起来,夹了一会儿精囊又用指尖去刮搔他的铃口,林冲这一下更加受不住,身子往旁边一倒,就半躺在床上,只用手肘勉强支着床,口中屈辱地哀求道:“衙内饶我!”
高玉一脸可恶地笑道:“你这又能怪谁?方才我让你念书,你偏偏不念,你若是给我讲书,我可不就不动你了?只如门环般握着便好。”
林冲欲哭无泪,两手乱扒着从身边摸出那本书,颤抖着手指翻开刚才那页,喘息着用哭一般的语调断断续续念到:“公子豫……想出使,可是……郑伯不答应……最后他自己还是去了……啊,不!”
高玉的手在他念书时虽然停了,但却仍然紧紧握着,手心中的热度很快升高起来。林冲白天被他用嘴煎熬那东西,此时仍是分外敏感,只感到高衙内那一只纤长的手中就像有一个小火炉一样,将自己的阳物便像炙羊肉条一般,生生地要烤熟了!林冲甚至还觉得自己那肉棒已经开始冒热气,散发出烤肉的味道来。
高玉眼见得林冲的身子越来越软,起初他还挣扎着念几句书,到后来便完全丢开书本,蜷缩在床上不停地颤抖。林冲原本身子高大,如今蜷在锦褥之上弓腰屈腿,便陡地缩小一半,再看他浑身发抖满脸凄惶,竟稚嫩得宛如一个孩子一般。
高玉在他下面不松手地摸着,便如同把玩一个稀罕的宝贝一样,一边揉弄一边还嘲谑道:“林冲,你这东西好不肥壮粗大,紫巍巍地在衙内我手里面抖,就好像一只紫貂一般,活蹦乱跳的,衙内我本来喜欢养一些小猫小狗,如今却觉得那些都没有你下面这活物有趣!”
林冲激灵灵不住发抖,就如同发了热病一样,还痛苦地哼哼了出来,高玉看着他这脆弱样子,心中格外发痒,直恨不得将这林教头一口吞了下去,他立刻将林冲仰面按翻,便欺了上去。
林冲原本是侧躺着蜷起身体,如今被按得仰面朝天,四肢又不得不舒展,顿时老大不自在,只觉得这个姿势分外危险,而且身上也凉飕飕的的。但他在床事上向来不敢反抗高玉,此时又被摆弄得浑身无力,哪里还能再有作为,因此只得像往日一样,任凭高玉将男茎插进自己下身。
高玉压着这强健的汉子,吻着他汗津津的脸,从林冲灼热的小穴中传来的热度由他的男根直导入全身,仿佛那玉茎已经成了一根导热的铁棒一般。高玉紧紧搂住林冲,一瞬间将这男人喜欢到了骨头里,恨不得将两人的骨肉糅合成一个才好。
高玉的兴致便如晚潮一般高涨,虽是白天做过一次,此时也不见他有丝毫懈怠,反而兴致勃勃地不断捅捣,直将林冲下面的小洞当做了捣年糕的石臼一般,每隔两刻便有一道精液射进去,仿佛往米粉里加水一般。林冲不住痛苦地呻吟,只是下面夹得再紧也不能将那突入体内的肉棒夹断,只能像被挑断手筋脚筋的囚徒一样硬挺着忍受。
到了末了,高玉狠狠泄了一注后,使出吃奶的劲儿亲了一阵林冲的嘴,松开来时笑着说:“好林冲,这几日我和你练武果然没有白费工夫,衙内我的气力渐长,今儿干了两回,也不觉得疲软,看来从明日开始,习武还要抓紧才是。”
林冲听了只悔恨得眼泪长流,自己教了这浪子习武,竟是让他有力气来淫自己,这岂不是自己挖坑自己埋?
从那以后,高玉读书一事上仍是一般,每天使枪弄棒倒是活跃得紧,从前他练拳脚枪棒只是为了解闷儿,如今却是突然发现了功效,觉得对自己大有好处,分外热心起来。
林冲见他这般好动,心中便忍不住惴惴,只怕“教好徒弟,弄死师傅”,让自己受罪更多,但有高太尉压着要让高玉成材,自己又不能不教,因此只得硬着头皮陪着他练。林冲因为有这样一桩担心,两人洗澡时便忍不住时常常去偷看他的身材肌肉,只觉得若是这衙内身上的皮肉紧实精练一分,自己的恐怖就多一分。
没过几天,高俅便给儿子拿来了几份字帖,说是给他练字用。
为了这几份字帖,高俅得意洋洋地在儿子面前夸耀起来:“玉郎,你如今直往好路上学,为父甚是高兴,特为去向蔡太师求了字,给你临摹来用。蔡太师乃是本朝第一书法大家,你看看他的字豪健洒脱,舒展飘逸,极为耐看养眼,比之米芾尤胜两分,你每天照着练,纵不能神似也求个形似,若学得一两分,这笔字便也很拿得出手了!”
高玉不是很在意地将那叠字帖接了过来,随意翻开来看了看,笑道:“爹爹费心,蔡伯伯的字自然是好的,外面千金难求,我们便当做传家宝收着也是应该的。其实我觉得林教头的字儿也算是够看的了,他那握棒子的手握起笔来也很是有力,写出来的字端正质朴得很呢,我照着他的字来练,倒是有些味儿。爹爹,如今蔡伯伯和那米癫子还有来往么?”
高俅似乎心有所动,叹了一口气,道:“不提米癫那人了,本来他与太师以字相交,两个人往日谈论笔法墨迹甚是相得,倒也是一桩雅事。可惜那米芾为人实在太过死心眼儿,他只谈写字便好了,为什么又议论到朝政上去了?还说你蔡伯伯机心深沉,一心贪图权势富贵,不是个谋国的忠良,前些时竟与太师绝交了!让你蔡伯伯好不伤心!以太师的造诣,要在书道上找到一个说得上的知己也难。罢了,你不练便不练,这字便好好收着,将来我高家若是拮据,也好拿出去换些钱来用。可惜你蔡伯伯与米芾绝交,否则我们托你蔡伯伯再求了米芾的字收在家里也是好的。”
高玉嘻嘻笑道;“爹爹又胡说,咱家如今如此显赫,哪里就到了那地步?”
林冲却一下子想到了那穿着旧征袍卖刀之人。
时节忽忽然便到了深秋,这一日林冲和高玉在街上闲逛,偶然间进入一家茶肆歇脚,林冲喝了两杯茶,忽然间想解手,便转出茶肆后面,在无人处悄悄地解了裤带。本来高玉也要来看,被他好歹拦住了,此时一想起方才的情景仍是心慌面赤。
这茶肆后边是主人家住着的房子,林冲本来以为这里无事,哪里知道他紫柱中一道细流方才如一道弧般流出,便听到房舍里传来了动静,似乎是人被勒逼着做苦差所发出的呻吟之声。
林冲心中一惊,暗道莫非光天化日之下,在这人来人往的茶肆里也有人做打劫害命的勾当么?想到这里,林冲侠义之心兴起,放了水后便悄悄凑到房子旁边,用手指蘸了唾液点破窗纸,单眼独目往里面看着。
这一看可是好,里面的情景一入眼,顿时震惊得林冲往后仰了一下,好悬没坐倒在地上。只见里面床铺上两具赤条条的身体交叠在一起,底下的人一身白肉,上面的男人皮肤微黑,身量十分健壮,如同石柱子一样,胯下有力地一耸一耸干得正好。那男人偶一抬头,林冲一看这不正是秦亮?
只听秦亮笑道:“白胜,爷爷可干得你舒服吗?瞧你扭得这个浪荡,叫唤得好不风骚,被节级爷爷操得你那屁股里都流出水来了。你淫浪成这个样子,还成天和我装委屈,若是爷爷真的不操你,只怕你屁眼儿里都闲得发痒,要苦得哭爹叫娘呢!”
下面那被碾压着的人凄惨地说:“节级爷爷饶命!”
秦亮这时想也是到了最后关头,腰部加劲如同擂鼓一样猛冲,将身下的活物插得没口子地哀叫,满嘴“好爷亲爷”地叫唤,直把秦亮当做了亲爹一般。过了一阵,秦亮终于身子一挺,泄在了下面衬着的肉囊袋中。
秦亮射过之后略歇息了一下,便穿了衣服出去了,丢下这刚刚被人享用完的牺牲在这里喘息养命。
林冲见他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林冲此时很想和昔日的难友说说话,却又不好进去,只得在外面轻轻敲着窗棂,低声呼唤道:“白胜兄弟,你还好么?我是林冲!”
死尸般躺在床上只顾喘气的白胜听了这话,忽然间就像活过来一样,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把被子裹在身上,蹒跚着便来到窗边,一下子推开窗,两眼泪汪汪地对着外面叫了一声“林教头!”,便哽咽了起来。
林冲见白胜白生生的膀子从卷身的被子里露了出来,上面满是青青红红的痕迹,再看他脖子上也密布着牙印紫痕,实在想象不到他身上会是什么样子,照秦亮的虎狼之性,只怕下面更是悲惨,只是白胜面色红白,气色倒是不错,也不知是平日养得好,还是方才被秦亮折腾得面色潮红。
林冲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心思纠结了一阵,最后只说了一句:“白兄弟,你如今怎样?”
白胜伸手背抹了一下眼泪,抬头强笑道:“还能怎样,你不是都看到了?自从那一日牢房里的两个小鬼将我装进袋子里,我便如同一件货物般被送到那秦亮的家里,好像他买来的人口一般。那天晚上他可是发了狂性,之前从没见他这么厉害,骑着人家直折腾了大半夜,天快要亮了的时候他才肯放过我,让我一条命都去了半条。从此他和老婆住着正房,把我安在厢房,差不多每天都要来骑我,倒比和他老婆过夜还勤快。他那老婆也是个怪人,居然也不恼,直说省了花钱让他在外面找人,反正也生不出野种来。
林教头你可不知,那家伙简直比瘟神还可怕,他起初将我拿了回去,那时天气热,他竟剥了我全身的衣服,将我赤着身子拿一条锁链拴在房里,就好像人家拴牛马一样,这倒是方便了他,每日从牢里回来牵过来直接便上,连人家的裤子都省得脱了。直到近来天气冷了,他才给我穿上衣服,有个人样,不再像吊着屁股给人上的野狗了。”
林冲见他笑容惨淡,仔细想来白胜的遭遇实在十倍惨过自己,自己好歹是被高衙内霸占,高玉有钱有势,只要把他爹爹摆出来,便不用使这下流无赖的手段也能降伏自己,秦亮却只是个节级,没有那么多人手势力,要磨挫白胜的筋骨可不是只能用这样的法子?一时林冲竟有一点庆幸之心。
林冲心念一动,道:“白胜,现在他已经走了,你为何不离开这里?他连城门口都撒下人了么?”
白胜笑得更惨,道:“林教头,你当他是这么好心放松我的?那魔头已经将我家小都取了来,就押在他的院子里,又出本钱给我开了这间茶坊,让我安身立命,我还往哪里走?真的要在江湖上撞风雨不成?如今世道艰难,谋生不易,天下哪有容易得的饭食?我只舍出下边儿去,倒也换得衣食安稳,有秦亮在,地痞流氓也不敢找我的麻烦,虽是拘着我不让赌钱,也是为了我好,我如今除去要服侍那一个主子,其他时候倒也落得轻松快活,我还能怎样?若是逃了再被他抓回来,他家现成挖了个地窖,到时把我关在里面到七老八十再放出来,一世生涯不得受用一天半日,我可就更亏了!”
林冲听了默默无言,正不知该说什么,忽然背后有人叫他:“林冲,你去撒个尿怎的这么久?我还当你顺水被冲走了。这是何人,长得倒是白净,你们两个很要好么?都说的什么?”
林冲见高玉来了,便不好和白胜再说话,连忙将身子遮在窗户前,主动伸手搂住高玉,道:“衙内,没有什么,我们去吧。”
高玉见他居然不请自来地搂住自己,喜欢得身上都酥了,立刻便满脸是笑地歪倒在他的怀里,哼哼唧唧地被林冲半搂半抱地带着走了。
第二十六章 林教头风月太尉府 26
天气越来越冷了,高玉虽练了这一阵枪棒,气血却仍不是很旺,到了冬天便懒得出去,每天除了在园子里练几趟枪棒,其他时候都和林冲关在房子里取乐。
这高玉如今愈发邪性了,他倒是每日读书不辍,只是每次林冲给他念书时,他都要扒开这教书先生的裤子,将那说书人的阳物握在手里,就像抓住一个机关把手一样,还勒逼着林冲好好读书给他听,不然便要动起来。林冲每一次都胆战心惊,如同刑具加在身上一样,战战兢兢勉强镇定着给他读书。饶是林冲性子深沉刚毅,十次里也有七次要被高玉把玩得失态,每日一听“读书”两字便如同要砍头一般。
高玉听多了书,自觉颇有了些文才,把前面取绰号的事又想了起来,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个名目,管自己就叫做“玉面孟尝”,取孟尝君好客之意。林冲一想到他结交的那些朋友帮闲,便不由得暗暗摇头。
在床上时,高玉花样也更多了,自从那一次给林冲含吮之后,高玉便知道这硬汉只要被人用唇舌调弄下面,便会软得如同泡胀了的面饼,连提都提不起来,因此他每次把林冲推倒之后,都将头凑在他胯下,捧着他粗壮的男根亲亲弄弄,哪消片刻功夫便将林冲如同蚌壳里剔出来的肉一般,脱去了硬壳全是软弱,瘫在哪里声唤不止。
待高玉将他吸出来一回,他浑身的力气便也用尽了,这时哪里还需要高玉再用太尉的威势胁迫,他自己就已经动不了了,仿佛全身的精气都随着那一注浓精流淌出去一般,张着手脚任凭高玉要插他哪里,乐得高玉忍不住勒掯他道:“你从前总道是我勉强了你,如今却有人逼你么?你若是不愿,怎的不动,还由得衙内我慢慢地插进去?明明便是喜欢和我做这事!”
每到这时候,林冲便紫胀了脸,很想振作一下以示骨气,可惜他空有志气,身子却好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半点不听使唤。他这一气恼,高玉在他身上鼓捣出来的刺激感觉便更加强烈,让他口中的呻吟反而更加大了,想止都止不住,这一下可愈发丢人。
高玉便日日这般磨着他,中间偶尔也陪他回家去探望丈人娘子,表现出一副善良样子。林冲如今晚上被高玉摆布得神魂颠倒,白天再去看望娘子,便觉得愈发羞愧,况且奸淫自己之人就坐在旁边,他想摆出一副正常样子都不能够,心中只要一想便觉得荒诞惭愧,因此渐渐地便再不敢想起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横下一条心拿定主意,在高衙内放过自己之前,只当自己这副身子合该是给这纨绔子弟受用的,这样一来倒也静了心。
这一天正是严冬天气,从早上起天上便彤云密布,朔风渐起;不多时便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这雪势如此之壮观,使得高玉早间起床后推开窗子一看,见外面一片银白,顿时兴奋得呼喝一声:“好雪!”
林冲正在洗脸,往外面一看,也笑了,走到窗前深吸了一口气。这卧房中本来烧得极暖,人在里面穿了一件单衣裳还要冒汗,窗子门都关得严严的以防走了热气,因此难免有些憋闷,现在一吸入外头的气息,虽然十分冷冽,但却让人不觉得寒冷,只感到爽快,林冲觉得胸怀中一阵沁凉舒畅,好像大夏天里喝了豆儿水一样。
高玉跳着脚道:“林冲,今日真是下得好雪,在天上扯开了就像棉絮一般,我们待会儿到外面赏雪好么?”
林冲微笑道:“衙内在屋子里看看便罢了,到了外面可极冷,屋子里又热,这一热一冷只怕激得病了。”
高玉撅嘴道:“屋子里看雪哪有什么味儿?这就好像隔着一条江去看对岸的花树一样。我们多穿一些衣服出去,哪里就冻病了?便是这样行!高勤,快摆饭来,我们吃了饭要出去看雪!”
高勤答应着忙去催饭,不多时便在桌子上摆了十几个精巧盘碗,都是装的精致点心汤粥,中间还有一个烧着的小炭炉,炉子上搁着一个陶煲,里面正煮炖着什么东西,打开盖子却是一锅浓浓的羊肉汤,翻滚的汤汁间还冒着气泡,正是寒冬里滋补养身的好东西。
高玉急急忙忙便拿了一碗鱼茸粥,配着包子大口大口地吃进去,巴不得立刻就跑到外面去。林冲则拿了个小烧饼,舀了一碗羊汤,吹得温了慢慢吃着,似是在品尝这羊汤的好滋味。
高玉好不容易等着林冲吃完了,连忙叫道:“快拿大毛衣服来,我便穿那件银狐皮袍,林冲你穿新做的那身水貂皮的袍子,我们两个一个纯白一个紫黑,配到一起更好看了!”
林冲无奈,只得穿好衣服陪着他出去在雪天里闹。这貂皮衣服果然是暖和,林冲穿着它立在风雪中,只觉得浑身上下暖哄哄的,仿佛仍是在烧着旺热地龙的卧房中一般,忽然间便想到若是当初高太尉真个将自己刺配,这等天气自己在配所穿着旧绵衣看雪,不知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想到这里,林冲心中万分感慨,迈步便在雪地里踏着碎琼乱玉,沿着府中的甬道迤逦而行。
高玉到了外面,看着头顶上鹅毛般的雪片飘飘洒洒落了下来,如同片片蝴蝶一般,便觉得分外高兴,先是耍了一趟枪棒,自觉风雪中使弄枪棒分外有英雄气,然后又是拿着雪和林冲玩耍,将雪都塞进他衣服里,林冲也不与他计较,自己抖净了衣服便罢了。
高玉虽不得林冲呼应,却半点也不嫌郁闷,呼喝着小厮们拿来新鲜牛肉,装作个女真契丹人的样子在雪地里架了火便烤牛肉吃,吃得热了还将毡帽脱了扔到一边,又将外面狐皮袍子也解开了,林冲百般劝解他只是不听,一心要学江湖好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直闹了好一会儿,才被林冲同着高勤和侯都管好好儿地哄着回了屋。
高玉这一天玩儿得果真痛快,但也是他这一日作得太欢,回到房里后只隔了一个晚上便发起烧来,干咳不止,浑身发冷,不思饮食,只想喝热水。
高俅急得连忙让人去请来了太医,那仙风道骨的太医给高玉把了脉又细看了面色舌苔,将昨日之事仔细问了一回,便说:“衙内这乃是风寒之症,昨日受了凉,才发此病,我开一副辛温发散的药剂给衙内吃了,在家小心保暖,几日便好。”
高俅对这太医十分客气,重重给了诊金,礼送出去了,回转身便沉了脸瞋目对林冲道:“林冲,我好意让你看护我的孩儿,你怎的竟让他着凉?大雪天在外面乱跑做什么!”
林冲不敢分辩,只躬身站在旁边,连连请罪。
高玉见父亲发作林冲,这时也顾不得身上难受,连忙在枕上撑起身子拉住父亲的衣襟,声音嘶哑地说:“爹爹莫怪林冲,都是儿子不听他的话,让我别摘帽我偏摘帽,让我莫解衣我偏解衣,吃肉时又灌了些冷风,这才弄到如今七颠八倒,现在后悔也是迟了,这却怨不得林冲!”
说完便好像了却一桩大事一样,一头又栽倒了,真有戏文上好汉卧病的风范。
高俅方才也是一时心急,现在听儿子如此说,便也想明白了,放缓了面色对林冲说:“林冲,我原也知道你不是这样不晓事的人,只是我这个儿子任性惯了,也只有你的话他才肯听两句,你便替我多费心管着他些儿,我都承你的情。这几日你帮我好好服侍他,等他好了,我再谢你。”
林冲见高俅不怪自己,心中已觉万幸,哪里敢托大,身子躬得愈发低了,恭谨地说:“林冲不敢,但凡太尉交代的差事,小人无不用心,不敢担太尉的‘谢’字。”
得了高太尉的托付,林冲服侍病人愈加周到,每日里端汤送药,喂饭擦身,便如侍奉凤凰一般。
高玉起初两日病得十分厉害,身上裹了厚厚的棉被仍是瑟瑟发抖,一个头不由自主点得就像鸡啄米一般,红着眼圈儿万分可怜地看向林冲。
林冲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也软了,摸着他的头道:“衙内头上发了好多汗,我给你擦一擦吧。”
然后转身从水盆里拧了一条热毛巾,敷在高玉额头上,慢慢给他擦拭。
高玉在病痛之中只觉得分外孤单,仿佛是孤身处在寒冷黑暗的丛林中一般,四顾茫茫无可依靠,房中虽有许多人伺候,却仍是心中发酸,万分难过,如今林冲给他擦汗,他忍不住便鼻子一酸,哽咽着说:“林冲,我好难受,只觉得仿佛要死过去一般,这病莫不是会要了我的命么?”
林冲见他如此孩子气,只得宽慰道:“衙内且放宽心,区区风寒不是要命的病,发作起来都是这样一般,非是到了衙内这里便分外重了,衙内且宁耐两日,过了这风头时候就好了。”
高玉见他仿佛不甚在意,将自己的病看得轻了,心中更加委屈,不由得呜呜咽咽便哭了起来,道:“好你个没良心的林冲,我都病得快要死了,你也不理,难道是盼着我早早亡命,你好另寻路头?呜呜呜,我不要死!林冲,我还要再搂着你睡觉呢!”
林冲暗自皱眉,叹了一口气,道:“衙内想得重了,小小风寒哪里就要了命?挺过这一阵便罢了。”
“呜呜,你又没有生病,怎知道我的辛苦?我身上一阵冷似一阵,仿佛掉到冰窖里一般,虽然盖了这么多被子,却怎么得个暖和?你也不想个法子给我取暖。嗯,林冲,你身子肥壮得很,看着便满是热气,怎的不上来搂着我睡?也过些暖气给我。”
林冲微微皱眉,道:“衙内莫胡闹,安静养病要紧。”
高玉鼻翼一皱一缩地道:“你怕什么,你看我这个样子还能欺负你么?便是你想要,衙内我这时也没那个力气,不过是借你的身子暖着我罢了。我病成这般样子,你也这么心硬,不理我一理,可怜衙内我就是个没人疼的!”
林冲被他这一通胡乱发作,说得心里也有些过不去,又见他在自己身上不得顺心,竟掀起被子胡闹,林冲这一下可真着了急,只怕凉气又钻进他身体里去,连忙按住被子道:“衙内不要闹,林冲上来陪你便了。”
然后脱了自己的外衣,只穿着亵衣便要上床。
高玉却仍是不依不饶,哑着嗓子弱弱地叫着:“你全脱了上来!”
林冲脸上一红,但这事本是干惯了的,此时高玉又是病人,不得不依他,只得顶着高玉灼灼的目光自己动手解了小衣,在他贪馋的眼神中上了床。
林冲一钻进被窝,高玉便如同蠕虫一样拱了过来,紧紧钻在林冲怀中,宛如寻母的乳羊一般。林冲这时也没了别的法子,只得伸手臂搂住他,就像搂着一个孩子一样,口中还要不断抚慰。
高玉钻在一个火热热活生生的暖炉中,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些了,吸着鼻子道:“林冲,现在也只有你疼我了,你可莫要丢了我去!”
林冲心中有些好笑,道:“衙内又胡说,这府中哪个不爱惜衙内?太尉便把衙内放在心尖上,若让太尉听到你这句话,只怕要伤心了。”
高玉拱着身子道:“我爹自然是爱我,但是旁人真心待我好的却只有你一个,林冲,你莫当我只是个荒唐人,我也知道些人情世故,如今我爹当着太尉,自然大家都来奉承我,若是有朝一日我爹不当官了,只怕半个人也不肯来理我,只有你断不会如此,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么?”
林冲含糊地“唔唔”应了两声,实在不知该怎样答言,其实他从心里实在是想立刻离开这太尉府的。
第二十七章 林教头风月太尉府 27
高衙内一连病了七八日,这些日子可把林冲折腾了个七荤八素。
高玉病中没有胃口,看到什么饭菜都不想吃,鸡汤鸭汤只嫌油腻,扯着林冲的袖子道:“我看着这些东西,心里只是发堵,差一点便要呕了出来。我记着从前我和你出去吃饭时,吃过的一碗辣鱼汤甚好,如今便想着鱼汤来吃,你让他们给我做一碗鱼汤上来,要鲜鱼,不要腌鱼。”
林冲点头道:“我这就去说。”
心中却道,如今数九寒天,打渔何其艰难,这衙内却偏偏要鲜鱼来做汤。
太尉府的买办一听衙内说要吃鲜鱼汤,连忙到外面采买,高价买了十几尾十四五斤重的金色鲤鱼,乃是渔人从冰窟窿里打的鱼,拿一条给高玉造了加料点红的鱼汤,另一条烹调了供给高太尉享用,其余都放在盛水木桶里养了起来,留着后面再吃。
高玉喝了鱼汤,果然觉得蛮好,这鱼汤不像肉汤那么油腻,却另有一种浓烈的鲜味,极是诱人,又有一股重重的酸辣味道,很是开胃,因此高玉看到别的都不想吃,只是一闻这鱼汤的味道,便觉得肚饿,就着林冲的手大口喝了。
一碗鱼汤下肚,高玉鼻尖沁出许多汗珠,林冲给他擦了脸,见他眼中有了些精神,身上抖得也不那么厉害了,便笑道:“这一碗汤倒像是一碗药一样,我看衙内气色好了许多。”
高玉偎在他的胸口,糯糯地说:“我也是这么觉着,吃了这么一大碗连汤带肉的,肚子里也不空了,身上也长了气力。原本身子里像裹了一团寒气,把我的心肝肺都冻住了,如今觉得从里面热了起来,身上都没那么冷了。林冲,你可要好好待我,一会儿吃了药,便要用口哺了蜜饯给我吃,否则可是前功尽弃!”
林冲含糊地应了一声,自去旁边吃饭,心中却道:“这小衙内真是我命中的天魔星,他怎的就能想出这许多磨人的花样?幸好喝牛乳的时候没让我口对着口哺给他。”
高玉本来便是个荒诞任性之人,这一病更是把所有的脾气都激发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如今病了,要做什么都是应该,因此把林冲使唤了个彻彻底底,鞠躬尽瘁。
前几日高玉病得有些重,倒是还好,只是支使着林冲给他暖身喂药,贴着身儿亲近服侍,到后来他气力渐复,兴头儿便也高涨起来,高俅又不许他出房门,高玉本就不是个安分的,在房里直拘约得火星乱迸,眼前又有个林冲成日在他面前晃,更像是鱼游到猫口边一样,高玉的性子怎能耐得住?因此他好起来之后便将林冲看做口边肉一样,千方百计只是戏弄,每日里揽着林冲亲吻调笑,无所不至地让他伺候陪伴,恣意耍笑作乐,只差将他的心剖出来玩了。
因此只过了半月,林冲便被他磨得眼冒金星,脚步虚浮,觉得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便要病了。这小衙内怎的偏偏能想出那些法子整治自己?不但让自己给他按摩身上,连吃个果子都要自己把果子削成片衔在嘴里喂给他。这些都是小事,尤为难忍的是他解手的时候居然让自己陪着,要自己替他把裤带解开,再把里面的小鸟拿出来,嘴里还得嘘着给他催水。
这一下可把林冲摧残得几乎要晕了过去,自己这是在带一个没断奶的孩子么?还要把屎把尿!这衙内只不过是风寒受凉,可他此时的样子竟像是风瘫了四肢,才这个年纪便作起老太公来了!
高玉这一顿好作连高俅看着都有些过不去,背着林冲悄悄和他说:“玉郎,你收收性子吧,差不多便成了!林冲乃是个武师,却不是丫鬟养娘,便是你的宠姬爱妾,也没有这样使唤的。你与他闹成这样,拆分不开一般,将来可要怎生安置?莫不真与他这样混一辈子?”
高玉趴在父亲怀里,笑道:“爹爹何必忧心?林冲是个有良心之人,断不会害我,我还指望他将来也护着我呢!有他看顾,岂不强似雇来的保镖奶娘?至于娶妻生子,将来我便娶个贤德的罢了,就好像张氏娘子一般,从此内宅都归她管,我只和林冲在外面厮磨,左右也弄不出个庶出儿女来。爹爹,我直欲林冲一辈子守着我才好!”
高俅暗暗叹息,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你的心了,你这一场病,林冲也算尽心,且等我再看看,为你好好谋划一番,定要图我高家的长久。”
高玉得了父亲的话,把所有后顾之忧都断了,这一下更加放心,晚间便和林冲厮闹了起来,脱了两人的衣裳腻在林冲怀里打滚。
林冲被他搅闹不过,温声说:“衙内,天已黑了,安置了吧,你那身子还没大好,莫要如此闹。”
高玉笑道:“我偏不睡!你要蒙谁?早早将我哄睡了,你便可清闲自在,省得当差,哪有那样的好事?我斋戒了这些日子,今日可下开禁,哪能这么早睡?林冲,你也莫要再叫我作‘衙内’,听着好生分也!今后你只管叫我‘玉郎’便了,就如同我家里人一般。”
林冲喘息着道:“小人不敢!”
高玉一边摸他下面,一边笑着说:“你有什么不敢的?连我的床都上了,天下还有你不敢的事么?你若只管和我叫‘衙内’,我便是你的主子,凡事只有我差遣你,你却不得违背!若是管我叫‘玉郎’,那边是自家兄弟,若有事倒也可商量。你是愿意作奴才,还是喜欢和我作兄弟?”
林冲心中暗叫:“有什么区别吗?便是真的叫你‘玉郎’,凡事还不是你说了算?太尉真肯让你和我讲道理吗?”
高玉整个身子钻在被子里,摸索着握住林冲的阳根送到自己嘴里,林冲仰躺在那里,只觉得自己的命根像是被放进了熔炉一样,烫得他失声叫了出来,然后马上紧紧闭上嘴,再不敢出声。
此时床上的景致煞是好看,一个男人躺在那里,身上的锦被拱起好大一块,还一动一动的,倒像是一个会动的驼峰一样。林冲下身蒙着被,底下的事情全看不到,也不知高玉此时是个什么样子,被窝里面黑咕隆咚地只能听凭他摆弄,让林冲一时又是害怕又是难耐。
看不见倒也罢了,偏偏这时林冲又克制不住地要去想,脑子里情不自禁地便要想高玉此时是什么姿势,自己那物又是怎样被含弄,这样想着想着,身上便愈发热了起来,躺在那里扭着上半身不住呻吟,看上去真像得了病一般。
今儿高玉似是觉得林冲的下体特别有趣,往常弄一回便完了,今日竟足足弄了三回,林冲鼓起的力气被一次次抽干,他纵然精壮,又能有多少气力可用?更不用说高玉使用的那法子便如同妖精吸髓一般,让他如同升入云端,比之寻常交媾加倍销魂,直弄得林冲神魂颠倒,浑身的精气便如河塘决口一般全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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