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水浒传]难上梁山 作者:李千重
正文 第14节
[水浒传]难上梁山 作者:李千重
第14节
郑天寿六月飞霜地说:“大哥,却不是我们焦躁,乃是那桃花山太性急,二哥只说了几句话,对方大寨主便发声喊带着人冲杀过来,我一篇话都截在嗓子眼儿里,哪里转圜得?那苗雪山性子高傲强横,不听人劝,只要横行,抓了的二哥哥和那些孩儿们也不知都如何了!”
燕顺止不住地唉声叹气:“我们三兄弟便如同桃园三结义一般,如今少了老二,便如同断了一条臂膀,山寨里八百多弟兄,如今去了少一半了!我们这正是损兵折将,赔了老本!如今却与他寨子里更抗不得!别的不说,你二哥一定要救。可叹青州一共三座山寨,我们与他相距不过三百里,如今恶了那边,便如同一条毒蛇睡在卧榻之侧,纵然这一回赔了话得回来人,今后也难免提心吊胆。”
郑天寿道:“大哥,那桃花山别人倒也罢了,着紧是大寨主厉害,其他人都是扯着虎皮作威风,只是凭我俩的本事却奈何不得他,要救二哥哥,若是硬打却是不成,除非软求,还有一线希望。我们不如仿效当初少华山神机军师朱武救陈达的法子,使一条苦计,若苗雪山是个吃软不吃硬、在家闲不住的,就如那史进一样,敢就当场放了二哥,说不定连那些孩儿也一并放了!只是若是不成,却连你我都休。”
燕顺叹道:“也只得如此!我们兄弟义气为重,不要避祸,上阵时才能各出死力向前,如今之事便是为他豁出性命去也是应该,我们马上骑了马,也不要多带人,就带十几个小的过去,也表我俩的诚意。大丈夫能屈能伸,到了那里万不可和他强,低头装孙子也认了,只要能救回来矮虎并孩儿们,我们今后卧薪尝胆,励精图治,重整山寨,再振威风,那时又有好日子过!”
郑天寿道:“哥哥不必多虑,我都省得。”
于是两人带了十五六个小喽啰,一路飞马来到桃花山,正是黄昏时分,附近村庄家家冒着炊烟,从村边经过时便闻到一阵黄粱米饭的香气,一行人行色匆匆赶来救人,却哪里来得及吃饭?
到了山下,被巡山喽啰喝住,燕顺连忙恭敬地说明了来意,请喽兵上去通报,过了一阵,一个喽啰回来了,扬着头儿说:“三位哥哥叫你们进去!”
燕顺郑天寿到了此时少不得卑躬屈膝进了桃花山,燕顺在大门口抬头一看,见寨子已经换了名字。
到了正厅上,只见桃花山三位大王全副武装地坐在上面,煞是威风,这两个双双跪下,擎着四行眼泪,开口便哀告道:“小人等三个累被官司逼迫,不得已上山落草。当初发愿道:‘不求同日生,只愿同日死。’虽不及关,张,刘备的义气,其心则同。今日小弟王英不听好言,误犯虎威,已被英雄擒捉在贵堡,无计恳求,今来迳就死。望英雄将我三人一发解官请赏,誓不皱眉。我等就英雄手内请死,并无怨心!”
李忠周通见他们如此义气,都有些动容,暗想江湖上干的是刀头舔血的生涯,倒是该这样不顾性命互相扶持才好。
这时却听苗雪山哈哈大笑,道:“你们休使这条苦肉计,我却不是九纹龙,官司逼迫的不一定都是罪人,只是你们三个却喊不得冤!我素知你等所为,锦毛虎,你原是贩羊马客人出身;因为消折本钱,流落在绿林丛内打劫。王英更是不堪,原是车家出身;为因半路里见财起意,就势劫了客人,江湖上最讲究一个义字,哪有这样背叛东家?他事发到官,越狱走了来清风山,和你一起占住此山,打家劫舍。那白面郎君郑天寿,原是打银为生,因你自小好习枪棒,荒废了本业,流落在江湖上;因来清风山过,撞着王矮虎和你斗了五六十合,不分胜败,因上燕顺见你好手段,留在山上坐了第三把交椅。你们三个哪个是正正当当的良民?难怪画影图形海捕公文地搜捉。
我们如今虽然不再干绿林中的勾当,却毕竟不是官府,也懒得将你们送官,你们自回去吧!只是那王矮虎太过可恶,一双贼眼不正经瞧人,我须放他不得,他喜欢风流快活,便让他在这里快活个够!你们也不用和他讲什么兄弟义气,那人就是个淫滥不堪之人,他懂得什么手足之情?江湖义气虽不是大义,但毕竟有自己的规矩,王英却是什么规矩都不讲的,你们如今为了他冒险来讨人,他日他却会为了自己的淫欲把你们当仇人来砍杀,我如今将他押在这里,倒也是为你们去了一害,拔除这根钉子。
你们也不用想着后来再拿金银缎匹赎人了,我这里不缺银钱,就缺人手。你那一伙人劳碌我山寨兴师动众下去一场厮杀,总是要些军费的,便让他们在我这里做工抵债,你便是拿个金山银山来,不能干活儿也是枉然,我们难道吃金子吃银子么?这些人便从此留在这里,待过得二三十年,赎尽了罪孽再放还下山,那时让他们都回清风山去养老。”
然后不容分说,便让人将两个人请了出去。
燕顺和郑天寿被小喽啰推推搡搡叉了出去,到了山寨门口,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从心底里苦了出来,眼看着苗雪山是软硬不吃,不但王英救不得,那三百多个小喽啰也是一个都回不来,听苗雪山的意思,竟是要让他们做一辈子苦工,等到老了被人吮尽了甘蔗汁,只剩下渣滓再送回来,这可真是敲骨吸髓唯恐不尽。
只是苗雪山厉害,清风山又实力大损,两人左思右想只是无计可施,只得耷拉着脑袋丧气地回到人数明显减少的山寨。
第十章
请走了清风山的两位大王,桃花山上的众人都散了,苗雪山安排下人手各自巡逻守山。
周通回到房中,一边脱卸着身上的软甲一边洋洋地说:“不想那清风山三个恁地奢遮的大王也有在我桃花山跪地哀求的一天!从前三山聚会时,那清风山和二龙山仗着头领厉害,把俺们都排在最底下,这倒像官场上一样,官大一级压死人,江湖上拳头大一号也要捶死人,少不得如同对官长一般做小伏低。清风山且不说他,便是那二龙山只有一个大王,叫做金眼虎邓龙,原是个和尚出身作强盗,颇有些气力,当初俺一个人占着这桃花山,须敌不过他,幸好山遥路远,不曾宋太祖灭南唐。后来二哥来到,有人作伴,这才觉得胆气壮了,如今大哥哥来了,更加威风,今后再不惧他,从今往后这三山中倒是要以桃花山为尊!”
他正说着,忽然觉得身上多出来一双手,帮着他解脱甲胄,回头一看正是苗雪山。周通方才的得意劲儿立刻便如同潮水一样退了下去,惊慌地说:“你要干什么?我自己须长手,不劳你帮忙!”
苗雪山笑道:“我看你脱得太慢,特来帮帮你,似你这样磨蹭,几时能得上床?”
周通吓得脖子里一阵冒凉气,手忙脚乱地连忙把软甲又往身上穿,口中嚷道:“今儿将军不卸甲,我便穿着这衣甲过夜了!”
苗雪山两只手扒着他的衣服,咯咯乐道:“你便是缩到龟壳里又能怎的?郎君此时便将你的软肉都从壳子里掏出来,这便是一支琵琶曲的名目,叫做‘霸王卸甲’!讲的是楚霸王乌江自刎之前,将盔甲先脱掉了,这才死得利落。”
周通立刻就明白他马上要捅杀自己,连忙叨登着两腿就想往外跑,下一刻却被苗雪山死死按在墙上脱剥衣甲,不多时便将他外穿的甲胄都脱掉,露出里面柔软的衣服。周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剥了中衣剥内衣,最后露出白生生的皮肉来,从上到下全都直挺挺晾在那里,便如同吊在炉膛里的一只烧鹅一般,终于吓得呜咽了出来。
苗雪山紧盯着他精赤白条的身子,眼睛里一簇小火花直跳,也等不及将他拖到床上,竟将这惊惶不安的男人原地转了个身,面贴着墙壁按在墙上,自己单手脱净了道袍小衣,赤条条如一座玉山一般站在那里,亮出那根东西,涂了一点油脂便向面前之人藏在肉丘之中的孔洞中捅去。
周通被他死死按住在墙壁上,那钢鞭一捅进来,他便尖叫起来,扭动着身子拼命想要逃脱,可是两个肩头都被牢牢摁住了,哪里挣得动?只能如同贴烧饼一样贴在墙上,身后的强人还把肉柱不住往里面舂捣,把他的身子狠狠往墙上撞,两个人精壮的身子不住拍打在一起,前心贴着后背搧动得啪啪有声。
周通如今已是被他弄惯了的,这几个月哪一天夜里免了上刑?少不得后门弄得又滑又软,好在苗雪山每日都给他上药,总算没有松开袋子口。
周通本就爱个风流别致,这身子也和他那心性相仿,被苗雪山从无间断地连续奸了三个月,竟渐渐地得着滋味儿,只要肠子里被苗雪山的阳物捅上一会儿,前面便会翘起来,只是此时他的身子紧紧贴在土墙上,那墙壁都是用黄土夯实的,胯下的兄弟纵然再顽强,又怎能在这墙上打洞钻出去?因此此时纵然兴奋得不住想要高昂,也只能低眉俯首下垂贴服,这便是形势比人强。
小霸王身上一阵阵热起来,小腹内便如同有一把火在烧一样,偏偏前面又不得舒展,眼见得自己一条身子只是由着苗雪山尽情享乐,用来给他开心,自己半点便宜也得不着,周通忍不住悲从心来,满腹冤枉委屈,抽泣着说:“不见你这人恁地强蛮!你便是浑身手,也须略温存,哪有一味只知逞凶?你每一日将我掀翻了便干,大捅大杀,从无些慈爱怜惜,这个也就罢了,如何将人家死死按在这硬土墙上?让人家不得施展,下面几次三番翘不起,累得那条筋都疼了!”
苗雪山哈哈笑道:“这便叫做霸王硬上弓!你是小霸王,怎的不用下面那条枪将这土墙子都打倒了?当年的项羽也似你这般无用么?那可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只可惜‘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你唯一比他倒霉的地方便是,虞姬还没捞到,便先让道长拿来作炉鼎了。你这肉丹炉倒是好用,仙长我拿阴阳真火调和着,频频烧火填料,过得三五十年只怕也能炼出一枚仙丹来。”
周通哭着叫道:“怎的恁久?小心柴火烧久了,将那丹药都炼得失水干枯了!”
苗雪山道:“不久不久!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你在这里挨上三百六十日,在那十洲三岛也不过是一个早晚光景,五十年也不过一个半月,却正好炼成一味好药材!你这倒霉遭瘟的强盗,当初还道我是二尾子,现在却是如何?阴阳人有我这般威猛么?能干得你这般爽么?”
周通心肝儿一哆嗦,暗道这人如此小气,成亲那一日自己一句话他便记到现在,此时犹自不肯放过,定要拿出来勒逼自己,只是苗雪山实在自己厉害,自己当不得,因此只能求饶道:“好汉爷爷,小人现在知道了,你乃是男人中的男人,神道里便是庙里的一尊猛金刚,道士中的吕纯阳,您这元阳罡气入得小人受不得了!”
苗雪山呵呵笑道:“倒真是个乖人儿,且是转得快!那你倒是说说,到底谁是二尾子?”
周通眼泪长流,却也只能不顾羞耻地说:“我是!我是!俺就是个二尾子货!”
苗雪山将他的身子略放松了一下,伸手到他前面去摸他的鸟棍,一边在手里玩弄一边笑着说:“这可是你亲口招承,既然自认是个半男半女之人,今后便好好地伺候仙长,以赎你前世的罪愆,来世让你转成一个纯粹的身子。只可惜你连阴阳人也不完全够格,前柱后洞之间还少了一个小门,否则便可以给我生孩子了!周通,你说你若是怀了身孕,肚子胀得高高的,那可是个什么样子?该多有趣儿?”
周通马上便想到了更可怕的事情,暗想这妖道不会使弄妖术炼一些能让男子怀孕的邪药来给自己吃吧?于是他登时从心底里害怕出来,哭号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只听苗雪山兀自咯咯直乐,道:“我的儿,你的罪还不是最重哩!若是罪孽太重,生下来就没屁眼儿,整个屁股都如同葫芦一样,那可让人插不得了!”
周通哭泣着强行被苗雪山按在墙上狠操了三四回,插得他浑身发软,腿都抽筋儿了,若不是苗雪山两只手钉住他,他定然会滑落到地上去。
最后苗雪山对这个姿势总算饱足了,将周通转了过来,将两只手插到他腋下,将他支撑着悬挂在那里,两只脚都离了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笑道:“倒好像墙上的一幅美人画儿!”
周通抽泣着说:“你,你饶了我吧!”
苗雪山怡悦地笑着说:“可不是赦了你的死罪?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今便和我到床上去,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楚汉相争,不是那么容易了结的!”
苗雪山一边将周通往床上拖,一边听着周通泣不成声地求饶道:“好汉爷爷,我再不敢称小霸王,您才是斩白蛇起义的汉高祖!我就是您麾下一个小卒,您还是找吕后戚夫人去吧!”
苗雪山将他拖放在床上,哈哈大笑道:“这便是‘七十二战,战无不利;忽闻楚歌,一败涂地!’”
周通仰躺在床上,两腿大张,股间幽秘处一条粗大的肉虫又蠕蠕地钻了进来,只是下面关锁大开,半点防护皆无,因此明知强盗入寇,却也只能任凭掳掠,直直竖起的鸟物便如同一道无用的狼烟一般,一个勤王之兵也召不过来。
因此周通只能在身子被顶得一颤一颤的时候,一边用手背抹着眼泪,一边听苗雪山念出一串儿四字一句的歌来:“亡秦鹿走,伪楚狐鸣。云郁沛谷,剑挺吴城。勋开鲁甸,势合砀兵。卿子无罪,亚夫推诚。始救赵歇,终诛子婴。违约王汉,背关怀楚。常迁上游,臣迫故主。灵璧大振,成皋久拒。战非无功,天实不与。嗟彼盖代,终为凶竖。”
此时正是六月盛夏,新近被捉上山的清风山喽啰每天赤身裸体倒是正好凉快。这帮人起初几天被鞭子赶着上工的时候都是惨嚎不绝,田地磨坊里只听到一片“呜呜呜啊啊啊”的声音,无他,因为这些人嘴里都勒着嚼子,想发出别的声音也办不到。
农田里,耕牛和壮汉一起犁地,那些奴隶肩膀上勒着绳子,拖着后面的犁铧拼命往前走,若是滑头不出力,皮鞭棍棒便抽打到身上。磨坊里,一个壮汉眼睛上蒙着黑布,被驱赶着一圈又一圈地推着磨盘,旁边一个小喽啰拿着鞭子看着,外面一个奴隶则在给黑驴刷毛。
过了些日子,这些奴隶们终于不再叫了,他们现在可是见识到了桃花山的凶悍。大家从前都是山贼,论悍勇本也差不多,只是如今这桃花山上的同行不知是由于最近得了一个厉害非凡的大寨主还是怎的,竟然加倍威风起来,那精气神便仿佛是玉皇大帝派下来的天兵一样,那手里的刀枪也不是自己从前拿的破铁片子,一口口刀一杆杆枪铮明哇亮,竟好像百炼的精钢一样。
只可惜这些从前的同道竟无半点香火情,对着自己这群落魄的江湖好汉没有一丝怜惜,成天“罪人”“囚犯”地叫,仿佛他们当真成了官军,把自己彻头彻尾当做被捕获的强盗了一样,因此将这一群本来就打了败仗被俘获,加了刑具百般摧折的俘虏打击得更加志气颓丧,渐渐地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罪了。
这一天一群犯人正在田间劳作,忽然一个赤身大汉腰间围着的布裙想是带子磨断,秃噜一下掉在地上。那大汉脸上登时红了,弯下腰便要去拣,这时他背上“刷”地便挨了一鞭子,大汉登时呜咽一声,惊恐地回头看着那个监押自己的工头,见那兵丁正横眉立目看着自己,仿佛又抓到自己偷懒了一样。
大汉连连躬身,嘴里咿咿唔唔不住地想要说话,又用两只拷在一起的手比划着胯下…
那衣服整齐的喽啰往他下体看了看,忽然眼中透出一种莫名的兴味来,笑了一声,说:“你还要遮羞做什么?你看那些牛马有带着这一块尿裆布的么?平日但凡把你们的嘴解开,便要抱怨自己过得不如牲畜,这一回可让你和牲畜等同了!快些走路,磨磨蹭蹭地做什么?小心又要挨打!”
那囚犯听他说得凶恶。当下哪敢放个屁,连忙弓着身使动力气便拉犁铧。那小喽啰趁他用力的时候,飞快地一低身,将他那遮羞布捡了起来,提在手上。两旁正在工头监督下挣命的奴隶虽是望到了这边的情形,却哪个有力气多看一眼?自顾低了头犁地,唯有那些清闲的兵丁一边看管着属下的奴仆干活,一边对着这边直笑。
罪囚在大太阳下卖力地犁着地,此时太阳正火辣辣,他脸上身上不住滚出汗珠落在地上,这便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那监押着他干活儿的小喽啰眼神不住地看他身上,从粗壮的大腿往上看,一直看到腰际,在那两条大腿合拢的地方仔细看了几眼,又往上看到宽阔发达的胸脯,肩背上紧绷凸起的肌肉,最后看到那人古铜色充满阳刚意味的面孔,那因为辛苦而翕动着的鼻孔,还有那从脑门儿上不住滚落的汗水,渐渐地便觉得心里痒了起来,不知不觉便把手伸了出去。
那囚奴正在卖力耕耘,忽然有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屁股上,他登时身子一晃,连忙往后一看,只见自己的主人正笑眯眯地用手捏着自己的臀肉,看那样子就像在掂量一头猪有多肥一样。汉子顿时惊惶地呜呜叫了两声,扭动身子躲闪着。
那工头立时眼睛一立,厉声喝道:“你躲闪什么?你便是个金尊玉贵的人,碰不得了?让我摸摸,还委屈了你不成?”
罪汉哪敢惹他?在这里每个桃花山的喽啰对于这些完全束缚住的奴隶来说就是头顶的司命,生杀大权全都操在对方手中,让自己生便生,让自己死便死,哪敢有半分得罪?于是那罪犯虽是满心惶惧,却也只能捧着手连连打躬,嘴里发出可怜的声音不住地恳求。
那监工见他满脸凄惶,不但不怜惜,心头的淫虐之火反而更旺了,上前一把便将他搂在怀里,一只手在他浑身上下到处摸着。那汉子被他这样摸,连吊着的阳物都握了个满把,把那男人最宝贵的东西揉搓刮搔,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吓得他浑身乱颤,拼命摇着头连连呜叫,只是却不敢十分用力挣扎。
那喽啰此时欲火已经完全被他拨弄起来,将他身上绑着牵拽犁头的绳索解开,下面一脚便将他仰面朝天绊倒在地,然后扑上去便压住了他。那罪奴吓得脸都白了,身上抖得仿佛要被千刀万剐一样,眼珠儿都直了,便是心如铁石之人,此刻看了他这等凄惶也会留情三分。
只是那喽啰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哪有半分怜悯心?被自己压倒的这人身子壮健如同黄牛,如今浑身都是铁索,动弹不得,连嘴都被管住了,便似一个能活动的废人,格外让人心热。他解开裤子便露出那狰狞阳物出来,往上面抹了一点口水便向奴隶屁股缝里戳。
那犯人只惊得魂飞魄散,身上不由自主地抽动挣扎起来,却被主人拿鞭子在面前一晃,厉声威吓道:“你乱动什么?想要爷爷插偏了地方么?爷爷还没嫌你腿长开得太小,卡着爷爷呢,你倒是嫌这嫌那!再乱动,便把这鞭子柄插到你屁股里去!”
那囚犯满心的冤屈却又无法言说,腿张不开能怪自己么?两脚间的铁链不足一尺,让自己平时走路都只能迈小碎步,活像缠了足的女人一样,此时罗圈着腿让男人方便插进来,他还要降罪,真当自己是一头猪,随他怎样宰割吃肉么?
第十一章
自从有人首先开了戒,从此山上的喽啰们便接二连三将治下的奴隶都拿来使用了。
可怜那伙人从前在清风山上打劫过往客商时耀武扬威,打劫来的金银财帛到了山寨均分做四份,三位大王每人一份,余下这些小的们均分剩下的一份,时常大碗吃酒,大块吃肉,何等快活!不期今日触了霉头,全栽到深井里,在这里受这等煎熬。白日给人作牛马,到了晚上,牛马都歇息了,这些人还要给人当老婆。
不到一个月,奴隶群中不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全被淫遍。从前一到入了夜,这群累了一天的人便倒头挺尸,牢房里只听到响亮的呼噜声,如今到了晚上,则是红烛高烧,喽啰们纷纷来找合意的人过夜。有些斯文的会和牢头报备后将人带出去奸淫,有那粗鲁的嫌带出门去太麻烦,便直接脱了衣服在牢房里当着众人的面便将人弄了。
牢房里那味道就不用说了,苦力们劳累了一天的汗味儿混合着精液咸腥的味道,虽是浑浊古怪,但却是一种异样的催情剂,将祖先在丛林里时的原始本能全都勾起来了,一伙粗人竟觉得这样更加爽快,原本十分的力气猛地涨到十二分,将那些俘虏折磨得骨头都要碎了。
因此如今一到晚上,看着外面的天黑下来,这伙囚犯便如同要被处斩一般,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门,若见有人来了,光着身子的犯人们便挪动着身体聚集在一起,全都是尽量往里挤,一心要缩在最里面让人看不见,有那倒霉的便被挤了出来,露在外面最先被人挑选。
只是虽说苦上加苦,这件事却也有一桩好处,原来那些人被关在这里作奴隶,心中难免焦灼,三焦火旺,平日里又只给米饭咸菜吃,少有油水,因此免不得上面的火都窜到下面,弄得肠子里干枯了,这些人大部分解大便时都要蹲上好一会儿,拧眉瞪眼好一阵运气才能排出一截来,而且还划得肠子枯涩生疼。
惹得看守的喽啰不耐烦了,便骂:“你是女人吗?做什么蹲那么久?又不是割了你下面,淋淋漓漓地做什么?”
那些犯人哪敢开口回言?况且嘴里勒着嚼子,本来也说不出话来,因此只能被骂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时常中断了夹着半截东西便连忙去干活。
这苦事如今却解决了,原来那些来过夜的喽啰们如今熟能生巧,触类旁通,居然晓得用菜油来给他们润滑肠道,而且那些喽啰都吃喝得精壮,一腔情欲长久无处施展,如今得了容纳的器物可不就是下死力地发泄?每日吃的酒肉到了晚上全作精液灌进囚犯们屁股里去。
那些喽啰本是粗人,被上的又是囚犯,有哪个会怜香惜玉地在吃饱喝足之后给他们清理屁股?因此菜油加精液便成了最好的润肠通便的药物,自从牢房成为淫窟之后,犯人们解手的时间倒是缩短了。
只是那些苦虫在这漆黑地狱里哪里想得到自己如今大号通畅了是因为每夜灌了天然的润肠剂?因此每到天一黑下来,囚犯们被那些凶神恶煞的监工狱卒压翻在地上时仍是辗转哀号不绝,仿佛刀割火烤的一般。
桃花山上如此情色盎然,弄到如今周通夜晚到外面溜达,都不愿往牢房那边走,虽然那边也种了许多花木,只是现在离得老远便能听到里面的哭叫声和男人们淫荡的笑声,让人好不气闷。
这一天周通实在受不了了,便和苗雪山说:“大哥哥,如今山寨里忒乱了,小的们一个个入了夜便往后面牢房里钻,弄得那里好像夜夜洞房一样,再这样下去,哪还有人有心巡山放哨?却该好好管上一管。”
苗雪山笑道:“这便是饱暖思淫欲,从前只顾着吃肉喝酒,如今升了一级,想着房里事了,这倒是正经大事,天地间的人伦,我明日便升厅过问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三个大王齐齐坐在厅上,召集了大小头目过来议事。
苗雪山看着下面攒动着的几十个人头,问:“弟兄们近日好乐?”
头目们登时哄然大笑起来,纷纷道:
“多谢大哥哥成全,这些日子可是过得美得很呢!白天有人干活儿,晚上有人陪睡觉,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从前只是喝酒吃肉,却是顾不上这些,哪里劫夺得来这么多女子?如今得了大哥哥开导,将这些奴儿作女人用,却也好味道!况且又身强体壮,禁得起折腾,两三个人轮番上一个也受得住,而且还越来越软,越来越滑,却是越用越活络了!”
苗雪山微微一笑,道:“果然快活!我且问你们,你等是打算长作夫妻,还是短作夫妻?”
“敢问大哥哥,怎样是长作夫妻,怎样又是短作夫妻?”
“长作夫妻,便是选了相中的人带回房里去,解开镣铐,从此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只是要监押牢了,莫让他逃了去。短作夫妻便是如现在一般,白天让他出苦力干活儿,晚上轮着睡他,也不谋个长远。”
头目们立刻说道:
“这样一说,还是长作夫妻的是,免得那些人每次哭叫得恁惨,仿佛受了大刑一样,让人便是上了他们也不能彻底得个痛快!”
“是啊是啊,而且还有那娇嫩的三番五次寻死上吊,亏得是锁着,否则早已死了几个!”
“便是大哥哥不说我也要提哩!俺那人身子娇弱,干不得重活儿,倒该将他松脱松脱才好。”
“可是俺们兄弟看上了同一人,却该如何是好?”
苗雪山一只手抬起来虚往下按了按,下面的嘈杂声顿时便低了下去,只听苗雪山道:“兄弟们有如此情意甚好,只是如今僧多粥少,若是一人一个定然不够分,却不可因儿女情坏了兄弟们的情分。我有个主意,凭你们是几个人看上一个,便将他作个共有的妻子,休要争多寡,大家一齐享用,一齐养赡,再一齐监管,倒比一个人配一个还要省心省力,你们看如何?”
他这几句话一说出来,下面的头目们轰然叫好,道:“真正是个好主意!几双眼睛盯着他,再不怕他逃了去!几个兄弟共一妻,彼此切磋,情意也越发好了!”
旁边坐着的李忠和周通则面面相觑,张口结舌,万料不到这捅人后门的事竟在整个山寨弥漫开来。
众人很快便散去,将这安排传下给满山的喽啰们,于是这一天早上,牢房中的奴隶们吃了早饭后一时没有被驱赶出去干活儿,他们正纳闷之间,忽见老房门大开,一群喽啰涌了进来,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扑向奴群,从地上将人拽起来便往外面拖。
这阵势将这些本就已经吓破了胆的人惊唬得心脏都要麻痹了,只当这些狠人大清早便要发情,昨夜摧折了半个晚上还不够,今儿早上又要发情,纷纷哭叫起来,死瘫在地上不肯往外面走!
却听有那机灵的喽啰笑道:“郁保四,你不要怕,哥哥今儿带你回去作夫妻,再不当这苦工了!今后你就是我俩的娘子,你乖乖地,伺候得我们兄弟两个满意了,便把你这一身行头去了,让你重新做人,再不用披枷带锁的了!你瞧栏里的牛也不过是在鼻子上穿了个绳儿,你身子顶多不过和牛马一般壮健,挂着的东西倒是比它们多了几倍,却不觉得沉重么?乖乖跟我们去,我们兄弟正管着鸡鸭竹林,回去了就抓一只鸡合着笋子炖了给你补身子。你连日来白天要上工,晚间也要当差,虽是我们兄弟照应你,少挨了鞭子,也不用拼死拼活地干,终究饿得瘦了。跟我们弟兄走,让你过好日子!哪有这么傻的人,放着契弟不当,却要当犯人?”
那身高过丈、骨骼粗大的壮汉一听这话,身上登时就软了,呜呜地叫着,满眼凄惶疑惑地看着面前那两个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似乎生怕他们是在说笑话哄自己,骗自己空高兴一场。
另一个架住他胳膊的喽啰便笑着说:“哥哥,你看他此时兀自不肯信哩,生怕是春梦一场,醒来仍旧作个可怜人。这汉子如今已被吓得跟一个孩子一样,回去倒该给他喝两碗酒压惊。郁保四,你莫要多疑,厅上大哥哥亲自发了令,让我们把你们带回去作妻室,好生看承,今后不再打骂,给你们吃饱喝足,只要帮衬着干些活计便好。今后你安心和我们好好过日子,这山寨便是你的家了,再别想着清风山,若有些三心二意,便将你关在黑牢子里,再不放出来了!”
郁保四听他说得真切,登时仿佛天上掉下来一个金元宝,把他砸得眼神迷迷瞪瞪如同睡里梦里一样,做梦也想不到这样的福分竟能落到自己头上,从此再不用作奴工了,摇身一变也成了山寨的人,虽是要与人做老婆,但这与之前那苦熬煎的日子却已经是天上人间,再不敢多求了,于是他头重脚轻地跟着那两兄弟便走了。
这时牢房里其他喽啰也都乐呵呵地说:
“跟我们去,有大馒头烧牛肉给你吃,也不再整天勒着嘴了。”
“回去找衣服给你穿,不用再遮着这个尿片子了,等到秋天再给你做新衣,冬天和我们在房里喝酒看雪。”
那些被磨怕了的俘虏们本来担心他们有什么毒计害人,此时听了这些话,便如同三九天里看到一个火盆,巴不得立刻凑过去靠近那里面通红的炭块,让热力把自己冻僵的身子都暖和过来,于是一个个再也不挣扎,都含羞带耻地半推半就被带了出去。
牢房中渐渐空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带着脚镣手杻缩在角落里,那人身子瘦长,脸庞凹陷瘦削,头上包了一块布,布里面隐隐有血迹透出来,更加显得他面色苍白,气血不足。见此时难兄难弟们都走得干净了,监牢里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那人原本虽是恹恹无力心志沮丧,此刻也不由得活了过来,慌了神地往左右不安地看着,照这情势,众兄弟都是有人要的,只有自己是个没人要的,难道今后桃花山上的罪奴只剩自己一个,其他都挣扎出生天了?
看方才那般热闹劲儿,大伙儿被挑中带走专门插屁股居然还是荣幸,只愿今后年年岁岁长久有人插才好。自己也不是不如别人,可如今竟落得无人问津,好像被挑剩下的烂梨一样,自己当真这么差么?今后的日子又会如何?呸呸呸,自己最厌恶那种事,宁可死了也不肯干,如今怎么竟攀比起来了?
他正在左思右想,缭乱不已,忽然牢门一开,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那犯人见了这两人,登时眼睛微微一亮,但马上又垂下头去,紧紧合拢了膝盖,缩在那里声息皆无。
两个头目打扮的男人走到那人身边,其中一个蹲下来笑道:“如何?被剩在这里的滋味不好受吧!若是我们兄弟不将你带回去,明日带着锁链出工的就只有你一个人,眼看着你那些同伴都鸡犬升天,只剩你一个待在地下仰着头看着,好开心么?”
那人说着便探手到他腰间的布片底下去掏摸。
那囚犯呻吟一声,身上动了一下,却没有激烈挣扎,仍是低着头,默默地受着。
这时那站着的汉子笑着说:“如今脾气倒是好了,之前一碰他,便要寻死觅活,前两天还把脑袋往树上撞,若不是带着锁链行动不便,只怕脑袋上真的开了个窟窿。不想清风山上竟有这样一个贞洁烈男,亲弟弟,你给谁守着清白哩?”
那犯人似是受不住他这几句讽刺,哼哼着轻轻不住地摇头,蹲着那人伸出另一只手托着他的下颏抬起脸来一看,见那人已经闭了眼睛,苍白的脸颊上竟有了一点血色。
那人便笑着对自己的伙伴说:“兄弟,可别再说他了,这人的脸面竟比姑娘还嫩,只说几句便要害羞。甄明春,如今我也不挤兑你,只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们去?你若是愿意,也不须点头,只要别做声别摇头就好,我们现在便带了你去,回到我们的屋子,给你开了手上的铐子,让你洗澡吃饭,再给你衣服穿,然后躺下好好歇歇。你若是不愿意,那也由得你,你晓得有许多兄弟爱打野食,虽是分了老婆回房相伴睡觉,但牢里面有个没主儿的偶尔拿来改改口味也好,我山上数百兄弟,若是每天轮上两个到你这里,你却受得住么?莫非你想把山上几百弟兄的棍子都尝一遍,比一比长短粗细?”
那叫甄明春的囚犯听了这话登时猛地抬起了头,惊恐得连连摇头,嘴里呜呜有声。
面前蹲着的人便笑了,说:“那么你是不愿意待在这里,想要和我们回去了?”
那有些虚弱的犯人被他问了这一句,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原本激烈地左右摆着的头登时停了下来,却也不肯点头,他满面羞惭地又垂下了头,只顾颓丧消沉地软瘫在那里装死。
两个头目互相望了一眼,微微一笑,便一左一右将甄明春搀了起来,带着他走到牢房外面。
第十二章
这几天桃花山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喽啰们把新衣服都穿上了,许多营房前点起了红灯笼,一到晚间望过去红光闪闪摇曳一片,倒好像过年一样。
周通这天晚上在后山草亭上看到山寨远近房屋灯火摇摇,远远地隐约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嬉笑声,那笑声甚是快活,想来都是本山之人所发出来的,至于那些前两天刚从牢房里被提出来的可怜人,此时被安上了丈夫,从此有了固定的牢头儿,那起强人论理又占了纲常名分,都是合礼教的,这些人肉垫子如今只怕连哭都哭不出了,哪还笑得出来?
他恨恨地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暗想这苗雪山好生奸邪厉害,这一手借花献佛实在妙绝,竟将整个山寨登时弄得和他打成一片,他上山来才多少日子,到如今已弄得上上下下铁板一块,都是和苗雪山一条心的,自己仅剩的那两个心腹这几天也由于新婚之故,对自己离了心,因此自己如今在满山竟找不到一个知心可靠的人了!如今他可算知道那些末代皇帝被权臣宦官架空是什么滋味了,真正是四面不靠孤家寡人!
这时有一个小喽啰蹬蹬蹬跑过来,在周通面前立定,笑着说:“三哥哥,让人好找!到处寻你不到,原来在这里!大哥哥使俺来请你回去,要和你一起喝酒哩!”
周通看了他一眼,道:“谁耐烦和他喝酒?我在这里自斟自饮倒清静。我又不是陪酒的,他一召我就去?”
那小喽啰笑嘻嘻地作揖道:“好亲亲的三哥哥,三祖宗!大哥哥正专等哩,你老人家不去,没个开交了,只当疼我吧。你老人家嫌乏,我背了你老人家去!”
周通看着他一副涎皮涎脸的样子,不由得满心添堵,啐了一口,道:“和谁学的这些没正经的话?疯言疯语的,倒好像黑了灯床上调情一般。往常只知道刀割枪捅血淋淋的勾当,如今这心竟也邪了,和人家学起风流来。”
话虽是这样说,周通却不敢强扭着,此时在他面前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小喽啰而已,他还扛着苗雪山的大令,一只小狐狸后面隐隐是一头巨大老虎的影子,自己怎敢硬扛?于是周通又喝了一杯闷酒,便跟了小喽啰下了半山亭子,往自己那监牢走。
小喽啰一路乐呵呵地东拉西扯不住说话,还连声催着周通快走。
周通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说:“你忙什么?急脚鬼似的,前面有金银财宝给你分?是赶着投胎还是赶着生崽?房里的那个人,你便是往他屁股门子里戳上一万遍,他也生不出一只小耗子来。不过与你们一般是个公的,也不知你们一个个怎的都乐成那样,好像真娶了亲一样,还真拿他当妻室了!”
那小喽啰笑道:“三哥哥,你便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似你们这样的大王倒还能招亲入赘,娶个压寨夫人,像俺们这般小兄弟,平日里只是蚂蚁一般跟着头领打杀,连房子也不能一人一间,哪有本钱讨一房媳妇?若真讨了个实实的女娘,一个房子里四个兄弟可该怎么成夫妻?可不把那娘子羞死了么!而且生出来的娃娃算谁的?倒是这样的男妻瓷实方便,不怕丑不怕羞,还禁得起摔打,几个人轮着做也只是哭两声,如今连哭都少了,看到汉子们只顾着发软,瘫在那里如同好大一团泥一样。我从前竟不知男子汉脱光后捆绑起来,那副害怕的样子竟比女人还勾人,让人好笑他那个牛马一般的身子里竟长了一副兔子胆,手脚仿佛瘫痪了一般,一身力气只好用来给人碾压,半点没有挣扎的心,可惜了那副雄健的身量!怎的竟让他生成个男的?我活了二十七年,如今总算有了个老婆,虽是个男的,却也是荤腥解馋,让人一天到晚只是想他。可惜白天总要练兵干活,如今入了夜,正是大好快活的时候,让人怎能不着急?三哥哥休怪,此却也是山上寨风。”
周通被他一番话说得没了言语,低了头默默地走着,小喽啰在前面给他打着灯笼。
绕过几棵树,来到一座房子前,这房屋与山上众人的住房不同,大门都是铁的,小小的窗户上也焊着铁条,俨然便是一间密不透风的牢房!周通来到房前,正听到里面有人嘶声浪叫着:“亲哥、亲达达、亲汉子、亲爷!”
小霸王一听就掩了耳朵,问小兵:“这里住的是什么人?”
那喽啰看了看这房子,笑道:“三哥哥你忘了,这牢子里关的不就是前些日子连同那一帮奴妾一起抓住的清风山二寨主,矮脚虎王英么?难怪牢房门口没有人守着,原来都到里面去快活。三哥哥不知,那些家伙们倒得了个活宝,这王矮虎真是天赋异禀,被人钻了后门只嚎了两天,便痛痛快快地随顺了,不但如此,草铺上还颇有些花样,一条花花肠子里便如同长了许多只手,紧紧地把人的命根揪扯住不放,缠得那狠,便如同紧箍咒一般,他原来敢是作箍桶匠的?让人想抽离出去都舍不得!况且你听他嘴里的话,倒不像从清风山上下来的,却好似从怡红院里抬来的,好不放浪风骚!想从前他原本一个大王,那一日带着一群强盗凶神恶煞来行抢,他便站在最前头,那群小的如众星拱月都跟在他身后,那是何等的威风煞气!我们当初与人对阵,见了人家的大王心里也敬畏,不知自己何时才能混个大头目当当,如今却在弟兄们身下哼唧,一动也不敢乱动,却让人从心里爽快了出来!”
周通一声不言语,轻轻地凑到窗子旁往里看着,只见牢房里明晃晃点着粗大的蜡烛,那通红的蜡烛便和人的阳物一般粗,地下稻草铺上有两个人正绞在一起拼命干着,再仔细一看,原来只是上面那人在使劲,被压在下面的人却有什么可用力处?只不过咬牙挨着而已。
那两个人都是浑身赤裸,下面那人身量明显比身上那人短小,不但躯干短,连四肢都短了一截,仰躺在那里便如一块馄炖馅儿,被上面的混沌皮儿完全包裹住了。被压之人手上还拴着一条链子,另一端正环在柱子上,他手上一乱挥动,那链子便哗啦啦直响,就如配乐的一般。可叹这人往日威风八面,如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好一个大王,到此只落得给人使唤,躺在那里被人又压又捅,不住地呻吟声唤。
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在那里笑呵呵地看,说着风凉话:“张三哥,你与这清风山的二大王此时到好似相扑一般,好不用力哩!可惜王头领的头发散乱了,若是上面绾一窝穿心红角子,腰间扎一条带儿,胯下再吊一条裤儿,可不是和太原府的任原差不多儿?”
那压着王英干得正好的人笑道:“兄弟,你好不糟践人!他是能和任原相比的?那任原号称‘擎天柱’,身长一丈,况且又好威武相貌,直乃有揭谛仪容,金刚貌相。坦开胸脯,显存孝打虎之威;侧坐胡床,有霸王拔山之势,倒真是个猛汉,他却怎的和人家比?便不说身量,就论相貌也比不得,你看这王矮虎口大眼小,一脸猥琐,哪有半点堂堂之气?要说这矮脚虎虽然身子短腿短,却也有一桩好处,那后眼儿也生得秀气,窄小得很,让人须得颇费些力气往里钻,把人的棍棒磨蹭起火来,这莫非便是识字先生讲的燧人氏‘钻木取火’么?”
站着的那人哈哈大笑,道:“哥哥好会取笑!幸好这只截了脚的纸虎虽是身躯短小,肠子却不短,尽够抽插,否则一捅便到顶头,却怎么能得畅快?我看他从前不是赶车的,倒像是作灌肠的,肉食铺子里伙计出身,否则肠子里塞这么一大条肉怎的也这么顺溜?瞧他那样子还快活得很哩!”
“兄弟莫忧,便是他肠子也比别人短一截儿,大不了从他嘴里插出来,便用这肉棍给他来个两头通气上下顺当,那时他可成了个直肠人,再使不得弯弯绕了!兀那王英,叫两声亲爹来听!”
那被人挤压尽了汁水的矮脚虎听了身上之人一声喝令,哪敢不从?况且他本就是个淫邪之人,这事虽屈辱,却正合着他的本性,转过弯来倒也不难,这些日子早就不知道历练了多少遭儿,因此一听使令,立刻便张口叫道:“爹!好爹!亲爹!饶了儿子吧!”
身上骑老虎的那人听了放声大笑,道:“王英,你还是清风山的大王吗?”
王矮虎披头散发异常狼狈,挺着胸脯不住地喘气,闻言便带着哭腔说:“儿子不是,儿子是爹爹胯下的牲口!”
那人听了还觉得不满足,教他说:“王英淫妇儿,你说你本是清风山的二大王,从今往后便是亲爹的牛马!”
那王英扎煞着两只短肥的手,哭泣着说:“儿子原是清风山的二大王,往后天长地久都是亲爹的牛马!千里万里驮着爹爹们!”
周通在外面实在听不下去,转身连忙走了,仿佛背后有鬼撵着一般大踏步急匆匆回掉自己房里,倒像是赶着去见苗雪山一样。
苗雪山正在灯烛下饮酒,忽然大门推开,周通从外面回来,满面羞惭愤怒,一见苗雪山那悠然的样子,小霸王再也憋不住,脱口而出便道:“做得好事!”
那小喽啰见大王入了虎穴,便伶俐地将门带上,一溜烟儿地去了。
苗雪山放下酒杯笑道:“你又不是武大捉奸,在这里气愤愤叫唤什么?”
周通板着脸,气喘吁吁好一会儿才又说出话来:“我把你这精打细算的苗雪山,端的好买卖!清风山那些人哪里是来劫道?分明是送现成的鲜货与你,被你夹活儿擒上山来,便如同拿网拿扣捉的野獐子野鹿一般,关在笼子里任人无所不为地玩耍,你却一个大子儿的本钱也不费,竟是空手套白狼,便是贩卖人口的也不见你这般容易!到如今把我这桃花山弄得乌烟瘴气,竟是男男相攻了!可惜原是好汉,如今都作牛子,这却不是把江湖做人情,只苦别人?”
苗雪山咯咯笑道:“你何时变得如此正派?倒好像个安善良民一般!仿佛从不曾打劫财物伤害客人似的!”
几句话把周通原本一腔义愤都说得冰消雪化,转眼间变成没面目焦挺,这时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出水的荷花,说不得出淤泥而不染!
苗雪山见说住了他,便笑着伸出手来一把将他拉坐在自己怀里,斟了一杯酒送到他唇边,声音轻轻荡荡地说:“莫要恼了!快喝一杯酒吧!”
周通余怒未消,将头别转了不肯看他。苗雪山哈哈一笑,举起杯来自饮了那杯酒,然后把酒杯放在桌上,一条手臂如铁箍一般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攥着他的下颏扳过他的脸,捏开嘴唇牙关,头一低,四片嘴唇紧紧贴合在一起,竟将那杯酒渡进周通嘴里。
周通两手乱挥,却怎当苗雪山神力,喂过酒后苗雪山一只手仍是捏着他的嘴不许他闭合,另一只手则抄到下方去摸那一团软肉,不过片刻功夫,便让这东西的主人丢盔弃甲,嘴巴不用被老虎钳捏着也自动张开来,再合不拢,只顾着叫唤喘气,就像里面进了砂子的蚌壳一样,只不过是蚌肉在外面,硬骨在里面,哦,最里面还多出一条肉。
苗雪山将他又亲又弄,弄得这男人如同肉虫一般在男人怀里扭动,不多时周通裤子上便湿了一块,轻薄衣料的裆部一片水渍,苗雪山低头一看,笑着嘲弄道:“我儿尿了也!”
周通垂头往下一看,脸上登时更加红了,急喘着气不堪忍受地叫着:“不!不!”
苗雪山哪管他羞耻不羞耻,将他带到床上脱了裤子便压倒在身下,周通脑子里立马就想到了王英,自己现在这样子可不就是王英在监房里的模样么?两个人身材样貌虽不同,但这姿势却如人照镜,虽是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但张大了腿仰躺着的屈辱姿态却是一模一样。
于是周通登时便嚷闹起来:“俺好歹也是个山大王,和你并肩坐在聚义厅上的,你怎的半点面子不给我留?还有那王英,你可知他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从前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如今矮脚虎生生变成了矮脚马,整夜给人骑哩!”
苗雪山笑道:“我道你今晚怎的恁么古怪,明明已经是骑顺了的,却又突然委屈起来,想要尥蹶子,原来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你却不须为他喊冤,那王矮虎欺辱的人多了,如今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上天报应的时候到了!他也未必怎样辛苦,那厮反正是个淫棍,他那肠子里只怕比女人还敏感,有男人捅他后面,便如同身体里安了个撬棍一般,把前面那枝杈也撬动起来,你不见他叫得那欢?倒是个天生的尤物!况且弄得惯了后,那眼子里伸缩得便好,不用再像拿铁棍掘石缝一般硬来了,也省得疼痛。他从前贪淫不足,如今可尽够他享用了,川流不息的酒肉想不吃都不行!
你心疼他,我还担心他坏了我堡子里的人哩!那厮自幼风月中撞,甚么事不知道?被看守的喽啰上身之后,没两天便明白过来,把他从前学来的风流勾当全使了出来,抠吮舔品,无所不至,只要略略给一点甜头,只怕吮痔舔痈都干得出来!前两天还怂恿着牢头来说情,要放松他一些哩!我便说这人心思极深诡谲,那些被擒住的小的们给男人奸了都哭天抹泪,他原是一个大王,怎的恁快便奉承起来?显然是另有算计!这样人全不可信,且将他关上十年八年,待筋骨衰弱,脑子痴傻了,再偶尔牵他出来遛遛。对这样人本来也不必太过怜惜,只要保存他一腔情欲便好,免得成了个木头,乏味无趣。不过这事倒是不难,他本来就嗜欲如命,哪怕在牢里关上十年,这先天的本性也不会磨灭,反而会因为囚牢之中没有别的可以解闷,将这天性如一棵孤松般蓬勃旺盛地发育起来,愈来愈淫,格外可乐呢!那两个听了我的话,这才罢了。”
周通听他说了这一篇话,心中着实惊恐,一想到王英十年后被调教成一个满脸痴呆、罗圈着腿、只知道对着男人流口水的淫虫模样,便一阵不寒而栗。小霸王心中虽然害怕,身子却被上面的骑手插弄得越来越热,便如一条蒸熟了的米糕,不断地变软。
第十三章
八月,秋风已经凉了,水塘里的螃蟹正肥,八月十五的时候,苗雪山让人捞了上百个,放在大蒸笼里蒸了,又配合着鸡鸭猪羊摆了几大桌宴席,同着李忠周通并山寨里面大小头目坐在花园子里赏月。
如今秋收已过,仓库里米粮成山,满山乱跑的禽畜也都长得格外肥大,明年春天还要下崽。最重要的是,根本没有公差敢上桃花山来啰唣,别说偏税,正税都没人敢上来收,还是苗雪山自己缴上去的。因此土地里林子里出产的东西基本上全归自己,山寨里才能如此富足。
到了秋天计量粮食清点禽畜的时候,那些喽啰们也都高兴了,一年辛苦到头,收成着实不错,虽不像打劫来钱那样快,但却心里踏实,也不用出去搏命。
因此苗雪山在花园里摆的这一顿酒席,气氛着实热烈,头目们纷纷称扬大哥哥的能耐,这山寨倒好像是个世外桃源一般,不受官府催逼,众人在这里自由自在,好不安乐!
酒宴进行到一半之时,苗雪山带着周通来到不远处的水塘边看景,他一边看着天上的月亮一边说:“这便是苛政猛于虎啊!当今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退而甘食吾土之有,以尽吾年?’若是这世上处处都能如此太平,”
他转眼望了一下周通,继续说:“也仍然有人要造反啊!”
周通有些心虚地说:“大哥哥如何恁地说?我们都是官逼民反!”
苗雪山笑道:“你这话说得可不亏心?自从萧太后澶渊之盟以后,宋辽两国各过各的日子已有百年,大宋朝廷上下纵然找不出几个清白官吏,但奈何底子好,连番用大黄作泻药也未曾大伤元气。如今大宋朝且不说那些种田的,便是往来贩货的、作坊里做工的也不计其数,往上数几百年,经过几个朝代,也未见过这般热闹。宋兵对外弱是弱,但百姓的日子过得却着实还算不错,道君皇帝虽爱折腾花石纲,荼毒了东南国土,但中原没有太湖石,倒还算太平,一幅清明上河图道尽繁华,每年上元灯会也都热闹非凡,否则好汉们也不会趁此机会攻打大名了,如此时世让人实在无法慨叹‘大宋不亡,是无天理’。
若说那些江湖好汉,实在没有几个是苦出身,有哪个是被贪官污吏逼得活不下去了才去造反?大多倒都是些不安本分之人,出力挣钱、太平安稳的日子他们觉得不够惊险刺激,定要学林中的猛兽才好。佛家讲四大皆空,他们追的是三大快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人若无有一些勇力,难免为人鱼肉,但若恃勇斗狠强要血酬,却又成为了祸害。这样的人历朝历代都有,便是千百年后真的有一天‘周召共和’了,也仍是不绝如缕,那时却更加说不得‘官逼民反’。这便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不容于尧舜之世’,有一些人天性便过不得奉公守法的日子。”
苗雪山最后念的那几句文绉绉的话周通固然没有搞懂,但却并不妨碍他听明白对方这段话大致的意思,周通的脸登时红了,苗雪山这不是明明在指斥自己这伙人都是不守本分之人?一时间直把周通憋得脸红脖子粗,如同一只烧鸡一样,他想要反驳几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苗雪山见一个窝头堵在周通嗓子眼儿,将他闷得够了,便笑着转了话头儿:“如今荷花虽然残败了,但芦苇却正长得好,我们便在这里赏赏芦苇也不错!你看这一大片黄芦可不是萧瑟好看?风一吹过来萧萧声响,倒好像在哭一般,让人好不感怀。”
周通梗着脖子看着池塘周围湿地上那一大片苇子,芦杆顶头还挂着棉絮一般的芦花,一些水禽栖在里面,不时发出两声鸣叫,这景象怎么看怎么无趣,当年自己未上山当大王,在外面躲公差的时候也曾在芦苇荡子里躲藏过,可不觉得这芦苇丛有什么味道,还值得人这样看。
小霸王把这话便说了出来:“不过是个芦苇塘子,有什么好看?我曾在芦苇丛里面躲过整整一夜,半点不觉得好!”
苗雪山眼神春光荡漾地看着他,笑着说:“看来你还不明白这黄芦的好处哩!黄芦与黄竹相类,芦茎叶皆后空,正方便人往里插,天生就是个干后庭花的材料,怎由得我不爱?你倒是该在这芦苇荡里多待待才好,山川草木皆为有情,你向它好好学学,安心理会本身的勾当,便不会那么怨愤不平了。”
周通听了他这番话,羞愤得简直全身的血都要从脑门迸出来,连黄芦都能给苗雪山找出淫邪的门道来,自己岂不是整天和一只淫虫在一起?他把自己一身勇力全不看在眼里,抡枪的胳膊飞踢的大腿都给人视若无物,只怕对苗雪山来说,自己浑身上下最有用处的便是从腰下到腿根那块肉了!自己的身体只有那一方骨头肉是活的,其他全是死的。
周通往地上啐了一口,正想骂他淫邪,忽然只听极轻微的一声撕裂,一只手指穿过下身裤子直插进裤裆里来,那手指便如一条小毒蛇一般灵活地拨开周通那两片合拢的臀瓣,寻着那处洞眼便一点点钻了进去,就如同灵蛇钻穴一样。
周通登时便骂不出来了,张口结舌地僵立在那里,他实在太过惊愕,竟连两条胳膊都半伸开来,就如同一只飞跑寻路的母鸡一样,只是暂时却一动不得动,如同一个雕成的木偶一般,两只眼睛也直了。随着苗雪山动作的深入,周通终于动了起来,两条手臂一上一下地震颤呼扇,好像要升腾而起的鸟儿,只是两只脚被地面的胶油粘住了,半点腾空飞离不得。
周通被苗雪山另一条手臂牢牢箍住了腰,根本无法躲闪,两个人就站在这芦苇丛中,听着风吹着苇管发出的中空的声音,有一些芦苇已经破损了,风顺着破口便灌了进去,竟发出一种仿似竹笛的尖锐呼啸。周通听着这些声音,登时便想到自己中通的肠子里此时被人正进入着,就好像那些中心空荡的芦茎灌满了风一样,他这时忽然记起自己从前还用苇管吸过灌汤包里的汤汁,那可不就像被男人将汁水灌满了肠子一样?
周通被一根灵活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摆弄着,苗雪山这厮天生就是一副玩弄男人的禀赋,他的手指生得极长,又极其灵巧,而且十分光滑莹润,手指上便是不涂油也能很顺利地钻到男人那窄道里去,不会让那被捅之人觉得太为难。周通估算着此时那根手指进入自己的深度,猜测他用的应该是中指。
小霸王知道只要苗雪山生了兴趣,便轻易不肯完事,定要将自己摧折得七零八落才肯罢休,只是如今在这芦苇荡中,地上都是淤泥,又怎能成事?何况相隔不远兀自灯火通明,寨子里的兄弟们还正在那里饮酒未散,自己怎能就在这些人左近被他弄了去?
因此虽然明知哀求无用,周通仍是抱着一线希望,可怜地张口乞求道:“神仙哥哥,小弟也不敢求你饶恕,只是这里实在不便,没床没铺的,若是在这泥塘里滚一身烂泥,倒好像老母猪一般,实在不英雄,只求好汉开恩,忍耐片时,小的这就回屋子里伺候你!”
却听那苗雪山乐呵呵地说:“我的儿,哥哥自然知道在这地方不能将你正法,如今在这里也不过是换个新鲜法儿取个乐而已,每日都在床上,不嫌腻烦么?如今便让你站在这里,看着‘故垒萧萧芦荻秋’,尝一尝哥哥手上玉竹笋的厉害,哥哥不用大铁棒,也能弄得你快活!”
周通在苗雪山面前只有哀求的份儿,哪能自己做半点主?便如同臣子向君主谏言一般,奴臣可以说说话,但听不听却全在君王,正是“天王圣明,臣罪当诛”。
如今周通被苗雪山弄得久了,后面那条管道竟如同人的舌头上长了味蕾一般,居然能品出滋味来,虽然只是一根手指,却也已经让他尝出了肉香,下体的小嫩肉不住紧缩缠绞着,如同要将那根手指烧化在体内一般,惹得苗雪山在他耳边低声笑道:“这么喜欢么?若是你后眼里长出细小倒钩的牙齿,可就像水蛇一般了,好个贪吃的小东西!”
周通被他作弄得几乎要哭了出来,用手捂着嘴呜呜咽咽地直哽,小霸王此时前端胀得难受,又不敢自己用手去摸,苗雪山对房里人管教严格,若是被他逮到自己碰了那性器,定会使出非人的手段来惩罚,因此这可怜人只能原地左扭右扭,借着裤子轻微的摩擦来解痒,只是却如同隔靴搔痒一般哪里能得个痛快?此时如果前方有一棵树,周通一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裆部往上面蹭,就像野猪在树皮上蹭痒一样。
因此这时周通竟巴不得此时是在屋子里的床上,起码自己的阳物可以在苗雪山肚皮上磨蹭个痛快,而且在床上时,那嵌在自己体内的也不是一根手指,而是男人粗大的肉棒,那么粗壮的一条筋肉插在自己身体里,又能往里面射精,那才是真正的奸占,哪像现在只用一根手指打发自己,强暴不是强暴,戏弄不是戏弄,自己这浑身发抖前端空虚,到底算是什么?那么细的东西怎能让自己痛快!
可是周通晓得,只要苗雪山发了情,自己就只有忍受的份儿,无论是肉棒还是手指,苗雪山都有本事把自己弄得生不如死,今儿这一关还不知要怎样捱哩!
芦苇丛中隐隐传出低微的哀鸣,那声音尖尖细细,九曲回绕,终于传到了酒席上饮宴的众人耳朵里,有人就问:“这是什么声音,是狐狸在对着月亮哭么?”
旁边有人道:“我怎么觉得好像是鬼在唱戏一样,咿咿呀呀的。”
这时有人眼尖,道:“大哥哥和三哥哥怎么都不见了?”
于是大部人都明白了,脸上纷纷露出暧昧的笑容,有人俏皮地说:“原来那芦苇荡里是野狐打架,才弄出这么古怪的响动来。从前只听说野狼到了月圆的时候格外发狂,原来这芦苇荡中的鸟兽也是一般。”
周通哽哽咽咽被苗雪山弄了好一会儿,他这身子如今已经比起从前已经有了很大变化,虽然前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打牌之中算作十三不靠,但就算是虚悬在那里,连用手揉搓的安慰都没福气享受,居然也挺得直直的,最后泄了出来。
周通一股热流喷发出来,登时便如同吐尽了丝的春蚕,立刻萎靡下来,腿一软几乎要坐倒在地上,好在苗雪山的手臂一直卡在他的腰上,此时见他下坠,胳膊一加力,便将他提了起来,还凑在他耳边笑道:“你个不知轻重的!那让你快活的小棍还嵌在里面,你要往地下去坐,我那玉笋外柔内硬,无坚不摧,你若是一下子真的坐了下去,可不是撕坏了你的?”
周通一听更加不堪,哭道:“好爷爷饶我吧!只要现在将我带进房里去,凭你怎么弄,都是皇恩浩荡,如同赦了诛九族的大罪一般!”
苗雪山笑道:“要饶你也成,不过今夜月色如此之好,我还有一点余兴未消,待我一发遣了这兴头儿才好。”
苗雪山将周通的裤子撕了一条更大的口子,身子一挺,便将那肉棒顶了进去,提着周通强令他站直,于是周通便如同一条挂在钉子上的猪肉一般,后穴里插着大肉棒,生生将他定住了,虽是两脚着地,却也像吊在半空一般,移动不得。
周通抹着眼泪,不知苗雪山之后还要干什么,又要出什么鬼花样折磨自己,他心惊肉跳地偷眼回头看着苗雪山,只见苗雪山将几根坚实的苇管采了下来,夹杂着干枯的芦叶,捏捏弄弄竟做成了一个哨子样的东西,他将那东西放在嘴里轻轻吹了两下,又将自己刚刚含过的地方塞到周通嘴里,道:“你来吹个曲儿给我听听,若是吹得好,今儿便饶了你,带你回房去做,若是不好听,我便让小喽啰拿过软榻来,今儿晚上你便在这芦苇塘里和你那般黄芦兄弟好好叙情,讲论些色色空空的道理。”
周通哪敢不依?含着那芦哨便憋足了气吹了起来,巴不得立刻给领回房去,只是那芦哨柔软,须得用巧了气息方才吹得响,因此他提肛憋气吹了好一会儿,才瞎猫碰到死耗子地吹响了一声。周通之前已经急得差点又哭了出来,此时听见一声短促的哨响,便好像天降横财一样,两眼可怜巴巴地望向苗雪山,嘴里若不是含着哨子说不出话,定然又哀求出来。
苗雪山笑道:“你吹出这一声来却也难得,这便是‘金风玉露一相逢’,着实不易。好了,今儿这月亮也赏得差不多了,瞧你对着这团圆月色如此动情,居然面有泪痕,我们便回房去细细谈心吧!”
周通听了这话如蒙大赦,登时大大松了一口气,苗雪山将塞在他后眼的阳杵拿了出来,周通登时觉得身体里一空,竟有些恋恋不舍,肛口咬住那阳物的尾巴猛地一吸,竟似三春将尽要留住残春一般。
苗雪山一乐,对他说:“你莫要着急,这一会儿工夫值得什么?知道你方才没有吃饱,这便待你回去好好喂喂你,定让你将大块肉吃撑了方罢!”
第十四章
这一夜,清风山的好汉们也在赏月,燕顺和郑天寿坐在聚义厅上,面前也有一桌酒宴,十几个盘碗倒也丰盛,只是这人……
燕顺看了看右边,郑天寿正坐在那里,他再往左边一看,左首边却空空荡荡地没了人,他顿时感觉自己左边袖子里一阵凉飕飕的风吹过,仿佛断了一条臂膀一样。
燕顺仰头喝了一碗酒,叹了一口气,说:“兄弟啊!这真是‘中秋月圆人不圆’!我们本是三人在此聚义打劫,便如一个铁三角一般,如今三去其一,只剩下我们两个,虽也能拧成双股的麻绳,只是难免有些单薄。今日我们两个还能坐在这里饮酒,只是王矮虎和那三百孩儿都落在桃花山手上,一去便没了消息,两个月了也不知生死如何,真是好教人忧心!”
郑天寿也叹道:“正是!我们几次派人进山去打听,却都是有去无回,掏空了家底凑了金帛过去赎人,也被桃花山都打发回来,道是无论出多少钱也不肯放回到口的活肉!也不知二哥和小的们如今在那山上正受什么折磨,如果按照江湖上一向的规矩,凡是抓到的牛子都宰杀了做成烧牛肉,肥肉煎油点灯,便是瘦汉肉少,骨头也可炖汤。咱们那三百孩儿尽是精壮之人,全都好做黄牛肉,若是切开来,却不是花糕也似好肥肉?如今也不知落了谁的口。就算是桃花山想洗脚上岸,不再杀害良善,只是我这山寨喽啰却与平民百姓不同,若是拿到官府,少不得问个罪名,便是不处斩,也免不了流配,他们若是祸害我这山里人,却是无法喊冤。”
燕顺摇头道:“但愿那桃花山真心要作良民,不肯随意坏了人命。有小喽啰到那附近村镇上探问消息,都说那桃花山如今好生安分,不但从不劫掠,公买公卖,而且还将偶有流落到那里剪径的豪杰都捉了去,保护一方安宁。官军知道他那里厉害,轻易也不敢过去滋扰,邻近村庄镇店竟也意外得了太平,少有勒索的科差,日子倒是过得更好了。如今把那桃花山的首领也不叫山大王,都叫堡主,下面的都唤作兵丁,虽未招安,胜似招安,方圆几百里都好生兴旺,那厮们在那里开酒楼,设客栈,倒是过得好日子!”
郑天寿苦笑一声,道:“这便是‘积水养鱼终有钓,深山喂鹿望长吃’!若是桃花山照这样再干下去,摊子越铺越大,他们就不是江湖人,而是赵官家!”
两个人喝了半夜闷酒,第二天上午,有小喽啰来报,说二龙山的大王邓龙来访。清风山和二龙山过去也有往来,因此一听是同道来了,残存的两位大王连忙吩咐将厅上残席扯下,自己出寨门来迎接。
黑壮胖大的邓龙一进聚义厅,屁股刚坐在椅子上,便炸雷也似喝了起来:“燕顺哥哥,郑家兄弟,清风山上的王老二被桃花山捉去两个月了,连着他带去的那三百壮汉也都如同石块入了泥潭一般,无影无踪,你们就不着急,不想想法子去救他们?我看你这山寨上已经少了一半人了,巡山放哨的孩儿稀稀落落的,而且如同瘟鸡一般蔫头耷拉脑,仿佛这寨子就要散伙一样,真是江河日下,日薄西山,气息奄奄,末路穷途,你们打算将这商号关张歇业是怎么着?昨儿正是八月中秋,也亏你们喝得下酒去!”
燕顺和郑天寿都满脸羞红,那燕顺勉强道:“邓兄,你可真是冤杀人也!我二人与王英兄弟一起打家劫舍,出生入死,怎能不担心他?他刚被擒的时候,我们两个豁出性命不要,亲自往桃花山负荆请罪,求那大寨主苗雪山放人,最起码也先把王英救出来,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可是那苗雪山说死了就是不放,还将我等好一番奚落,后来我们把全山寨这些年打劫的金帛财物都打点起来,真称得上刮地三尺,比那破家县令灭门府尹还要彻底,将这些财货送过去要赎人,可是那里的人却说金银都是死物,他们定要扣着活物不放。弄得我们也没了法子,真称得上是黔驴技穷,山穷水尽。昨夜我和天寿兄弟两个人饮酒,真是好不凄凉寂寞!”
郑天寿也说:“世上通行的无非是财势二字,可如今若是用财货来赎,他们不看在眼里,若是想以强势凌逼,我们又横不过人家,这可不是走投无路么?我两个便是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救不回他们,这个就是有心无力。”
邓龙脸色更加阴沉,道:“你们只顾在这里唉声叹气,可知道你们那些人如今在桃花山上过得如何?”
燕顺垂头道:“我们哪里得知?那桃花山如今端的严整,就如同是个铜墙铁壁的山头,一点消息也不透露,便好像拿砖石将水流都堵住了一样,只怕皇宫大内也不见这么一丝缝隙也没有的,活活的闷杀人!”
郑天寿也叹道:“这便是‘桃花一入深如海,从此兄弟是路人’,只怕我们兄弟再也不得见面了,甚至连他们的生死也不知道。”
邓龙冷笑道:“你们近在咫尺的不知,我离得远却得到一些风声。有一个旧时相识的人乃是作香料生意的,前些日子去他山寨里收那些芍药、桂花,回来时打我山下经过,我便请了他上山,问起那山上光景。我那相识别的不说,只说寨子里有一等人与众不同,若说是喽兵,脸上却刺着‘囚奴’的字样,很多人脚上还拖着锁链,若说是囚犯,却又一个个穿得齐整,一般儿地同着山寨之人喝酒吃肉,都养得胖胖壮壮,宛如入了冬就要宰杀的肥猪一般。我真是纳了闷儿了,江湖上各个山寨拿了牛子一向是就地屠宰,便是瘦些也总有点用处,却不曾像农户养猪羊一般破费粮食将人养得肥壮了才吃,他们这是要改放养牲口为圈养人么?俺心里奇怪,再三追问,俺那相识才讲,那桃花山上竟将这些捉来的人的都当做补药,拿他们来滋阴壮阳哩!”
清风山的两个大王听了,反应各不相同,郑天寿是个伶俐人,一听便立刻明白了,脸色便一阵发白,燕顺却不晓得这些曲折,眨了眨眼睛想了片刻,这才恍然大悟,登时也如坐针毡一般,屁股不住地往起抬,巴不得立刻站起来。
邓龙看了他们两个这个样子,似是觉得十分满意,语气稍微放缓了一些,说:“两位兄弟,你们也觉得这事荒唐么?咱们江湖好汉,头可断,血可流,这般耻辱却不可受!他若是将人一刀杀了,倒也痛快干脆,如今却将人如同牛马一般圈养在寨子里,让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活生生受人糟蹋,这怎能忍得?可恨我三山当初何等志同道合,如今却出了这么个害群之马,那苗雪山硬是改弦更张,坏了江湖规矩,让过往客商更加看得我们两座山头恶了,却只有他做好人,拿我们垫脚。青州出名的山峰便是我们三山,如今清风山受了摧残,我二龙山唇亡齿寒,若是不快点将这祸患铲除,将来吃他将我们两座山寨也弄坏了。若是他像春秋战国时一样,让我们各派头领到他那里为质,可不是祸害死人么?”
燕顺和郑天寿这一下觉得屁股上的针刺感更尖锐了,简直立刻就要跳起来,尤其郑天寿的危机感更强,他可是知道自己的相貌,自己白净面皮,瘦长膀阔,模样清秀,落草多年后还有人将自己当做是好人,若是桃花山真的学强秦,让清风山送人质,十有八九会点名要自己,自己到了那山上便是人家案板上的鱼肉,那时三个大王轮着来……
郑天寿打了个冷战,诡异地觉得自己臀缝中似乎钻进了什么东西。
燕顺毕竟稳妥,他低头寻思了一会儿,抬头道:“那依着邓兄要怎么做?”
邓龙雄壮地一挥手,说:“自然是尽起两山人马,打上桃花山去!他那里三个头领,我们这里也有三个大王,两山加一起共有一千多喽啰,他那寨子里撑死也不过几百人,上次被他们掳过去的人既是受了这样的活罪,定不肯为他们出力的,在那里只好充数吃饭,还要费人看管。我们这些人呼啦啦涌到桃花山上,就是踩也将他那山寨踩平了!那时就可以解救被捉受苦的兄弟们,也不用怕那些残兵败将为求活命混在里面滥竽充数,只要找脸上有刺字的来放便好,然后再将桃花山的财物我们两山平分,还可以将山下村镇劫掠一番,那该何等快活!反正也不是我们自己山下的地方,大大打劫一番,也不用给他们将息了。”
郑天寿和燕顺彼此望了望,郑天寿说:“邓大哥想得是好,只不过那苗雪山实在厉害,我和二哥上一回三百人去抢肥肉,弹指一挥间就败了,手下倒的倒擒的擒,只除了我一个挣扎了回来,其他一个也没有走了,全被桃花山捉了回去,倒比撒网捉鱼捞得还干净。我这是忠言逆耳,邓大哥却好好想想,小弟是不主张打过去的,况且也坏了江湖上的义气,自古君子以和为贵,我们还是和他们好好谈谈吧,若能说得苗雪山心动了,用金帛将人赎回来是最好。”
燕顺也说:“是啊,官兵还没来清剿,我们自己窝子里倒斗了起来,也吃那些赃官们笑话。”
邓龙冷笑两声,道:“你两个忒也怕事!他们将清风山的人都活生生当做母马,把那男人的面子半点不留,你们还和他讲什么江湖义气?若是谈得,早就谈成了,还由着兄弟孩儿们受两个月的罪?”
燕顺侧目看着邓龙,心道你这金眼虎休说海话,但能保住自己也就够了吧!你如今坐的椅子就是俺二弟王英的,只愿你莫要步了矮脚虎的后尘便好。
燕顺和郑天寿好说歹说劝转了邓龙,让他答应两山头领一起去桃花山说理,以两山之势压着那座孤山通融,答应用钱赎人。
桃花山上,苗雪山和周通带了几个喽啰正在巡山,忽然听到草丛中有人呜呜嗯嗯地闷叫,仿佛害牙疼一般。周通一听脸上便红了,这些日子他在山上听这样声音可是听得不少了,怎会猜不出那里面正在做什么?于是拉着苗雪山就往一边走。
苗雪山见周通害羞,本来没事还要撩拨他,如今有了引子,怎能放过?当下贼贼地一笑,强拉着周通过去观看。周通本待不看,却怎挣得过苗雪山的力气?因此只能身不由己地被他拽了过去。
拨开半人高茂密而又有些泛黄的草丛,只见草地中铺了一条毯子,毯子上仰躺着一个壮硕长大的男人,这男人面貌粗黑,铜铃大的眼睛,鼻子略有点塌,一双厚厚的嘴唇,显得有些憨傻。此时他赤身裸体,一只脚踝上还挂着一条粗大的锁链,锁链另一端拖在地上,显然是身上人为了与他交媾而临时解开的。
一根粗长的紫色肉柱在男人下面的孔洞中不住进出着,刺激得他一身黑亮的皮肉在日头下不断绷紧扭动,胳膊上的肉块都凸了出来,那副样子活脱脱就是牛栏中的犍牛!唯一比犍牛强一点的,就是他的性器还是完好无损的,此时正高高地翘在半空中!
一个强健匀称的喽啰正伏在那人身上一前一后不住用力地动着身子,仿佛永无停息一般,就如同海面上的波浪,而那下面衬着的人便是被海浪无休止拍打的沙滩。
那喽啰虽然个子也算高了,但两个人此时交叠着在一起,还是可以看出他比那身下之人短了一截儿,若论身量肌肉,显然那骑在上面之人要略逊一筹,可是那下面被压的大汉不知是筋骨被抽掉还是脑子变傻了,竟老老实实给人做人肉垫子,连个乌龟翻身都没有,就那么平平整整地展开在那里,任凭人家把性器如同打桩一样插到他屁股里面去,唯一做出来的表示出不很情愿的举动就是摇晃着那颗硕大的头颅,颤动着那两片厚嘴唇说着“不要!”看那样子就好像深山中的野人被人捕捉到,带到外面的花花世界,把这原始粗野的人完全弄懵了,直把外面的人都当做天神一般屈奉。
那正在他身上驰骋的人笑着说:“乖儿子,你如今越来越听话了,原来骑乘的时候还总是乱动,必得将两只手绑了才好,如今你两个熊掌可规矩得很,在地上抓草梗子玩儿哩!”
周通一看,那汉子的两手可不正是在四周乱抓,攥住一把野草便不放手,将周围的草都扯断了扔在地上,他上身附近的地上已经丢了许多断草。
旁边一个正在旁观的身量略矮,但却身材粗壮的喽啰笑道:“这样倒是省了用镰刀割草,待会儿将这些草收进牛棚里面去喂牛倒好。我的儿,你莫非是属牛的,也喜欢吃草不成?难怪恁地强壮,瞧这男人的玩意儿粗成这样,硬邦邦的好像牛鞭一样,从前夜里觉得烧得慌么?你过去在清风山纵然当小头目,只怕也不能尽情快活,如今归到我桃花山,算是你命犯桃花,这下可得了欢乐了,每天干得你好么?可还寂寞么?”
那正被压榨的人被他摆弄自己粗硬的性器,更加受不得,终于扯开喉咙吼了起来,胯下也难以克制地挣动了起来,却被两个人一齐按住,那硕长汉子渐渐地终于没了力气,气喘吁吁如同一头筋力衰败的老牛一般萎靡地躺在那里,任凭那两个强人轮番在他身上享受快乐。
第十五章
苗雪山直押着周通看过几轮后,才在他那可怜的眼神乞求下笑着带他离开了,留下那三只野马壮牛兀自在那里交合。
这时忽然来了一个小喽啰,远远地望见苗雪山和周通,他便大叫起来:“大哥哥,三哥哥,清风山二龙山的大王一齐来到山下,要见三位哥哥哩!”
周通登时就一愣,虽是有了苗雪山这个大靠山,但二山的威名还在,积威之下让他心里不由得一颤,暗想他们这一次来是要干什么,难道还要讨还公道不成?这样一来一个说不拢可不就会打起来?
苗雪山却半点也不惊讶,仍然是一副潇洒从容的样子,说了句“快去请二哥哥,俺们三个一起下去迎接!”
过了一会儿,邓龙、燕顺和郑天寿坐到了桃花堡议事厅的堂上,燕顺和郑天寿已经是第二次来了,只是两个月不见,这山上便愈发齐整了,许多人在盖新房,连议事厅也修葺了一番,显得比清风山的聚义厅气派许多。两人心里都有些酸溜溜的,怎么人家的地方便愈来愈兴旺,自己的山寨便衰败凋敝,不但油水越来越少,连人都去了将近一半!
邓龙一双恶狼一般的眼睛不住向左右看着,也不由得一阵眼热,暗想这般不讲江湖道义的人倒是过得好日子,只可恨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偏偏不是自己的!
这时苗雪山发话了:“不知三位大头领今日来我桃花山小寨有何事情?”
邓龙一听,连忙把心思收了回来,哈哈笑了一声,说:“苗大寨主,前些时你得了桃花山,偏赶上俺那里这一阵山穷事多,一直没来拜望,今儿特意来给你恭喜!桃花山有了你这样一位厉害的大寨主,这一向果然好生兴旺!另有一件事,俺们青州地面上出了名的山寨一共有三个,就是桃花山、清风山和我的二龙山宝珠寺,三山会盟,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共同抵敌官军,平地发财,情分一向不错。听说两个月前桃花山与清风山有了些误会,俺老邓念着三山的情谊,今日特来给说合说合,一笔写不出两个绿林,得放手时且放手吧!这些日子他那里颇有一些人寄顿在贵山,烦劳老兄监管教导,想来如今是调教得明白了规矩,便请苗大寨主将那些人还给清风山吧,当然这些日子桃花山为了这些不懂事的孩儿花费了许多心血,也不能就这样白白算了,就让清风山出钱,补偿桃花山这些日子的损耗,大寨主以为如何?”
苗雪山向左看了看面色古怪的李忠,又向右看看方才刚刚被逼观赏过一幕活春宫的周通,最后又扫视了一下厅堂上站立伺候着的喽啰,咯咯一笑,道:“却是正好!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今日有人说合,将这事一发了结了也好!邓寨主,你知道人就像水一样,是可以自由流动的,正所谓有德者居之。那些大活人就是清风山的?如今他们看着我这里好,已经都随顺了,在我这桃花堡中入了伙,再不是清风山的人了,我如今也不好勉强他们,硬逼他们离开,那样岂不是将人的心都冷了?清风山如果想要扩充山寨,尽可以到别处招兵买马,却不必这样一条直路走到黑,好道是拐个弯海阔天空!”
燕顺和郑天寿的脸都要绿了,如今可不是东汉末年闹黄巾军的时候,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到处都有大把的人等着造反,随便登高一呼就能聚起成百上千的人,如今要拉拢那么多小喽啰也不容易啊!清风山花了几年时间才聚集起几百人,前些日子一下就赔了三百,让自己短时间内哪里去填这个窟窿?如今这三山的格局就像打牌一样,桃花山赚了,二龙山持平,只有清风山输钱,在三山中分量明显减轻。
邓龙的脸色也黑如锅底,苗雪山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风流媒人的,自己是来给他们两山的关系说合,谁是给他们说亲来了?难怪桃花山闹出这样的事来,显见得苗雪山就不是个好人,否则怎会如此虐囚?官兵都不会这么干的!
于是邓龙就说:“苗大寨主这话却有些不妥,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最讲究‘忠义’二字,他们生是清风山的人,死也是清风山的鬼,古话说‘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哪能别投山寨?苗寨主若是强扣下这些人,只怕传扬到江湖上,吃三山五岳好汉们笑话!况且他们本不是你这寨子里的人,在这里住着也心中不安。”
苗雪山笑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良禽择木而栖息,能臣择主而事,他们觉着我桃花山好,在这里过得舒服,都不肯离开,难道我拿大棍子赶他们走?况且你不听说,‘大王见喽啰,如蚊子见血’、‘做寨主的,哪个猫儿不吃腥?’、‘阎罗王面前须没放回的喽啰!’那些人入了我手,我岂能将人放了?更何况他们一个个都千肯万肯,抵死不肯走,你又拿猪毛绳子套了他们去不成?万金难买他们心肯!”
邓龙简直要被气得七窍生烟,一想到自己那熟人吞吞吐吐说出的话,他就觉得自己从前杀人越货都是好的,起码自己不像苗雪山这么无耻,瞪着眼睛说瞎话。
于是邓龙气往上撞,怒喝道:“苗寨主,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你便是再强横,头上还有天理!饶是你将这桃花山打造得如铁桶一般,水泄不通,却不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在做,天在看啊!你真当别人都不知道呢!那些人原本在你这山上做苦工,倒也不能喊冤,出来江湖混,总是要还的,只是如今却怎的将好汉子们恁地糟蹋?那些人今后还怎么精神抖擞当喽啰?一个个经了这种事,便如同被阉割了一般,这一辈子还怎能抬头做人?再振作不起好汉的威风!这便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再没脸挺腰子了!你家便是开着官府,也不当这般摧折人,萧何的律法也只是笞杖徙流死的刑罚,不见硬堵了人家粪门的,人有三急,管天管地还管不到拉屎放屁!你倒是比天王老子还邪性,连这事都干得出来!你是把活人当做木偶么?”
苗雪山乐得前仰后合,道:“邓大寨主,你是不是弄乱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山大王,不是衙门的孔目押司,居然也跟我谈论起天理国法来了!我们桃花山也不是知县知府的大堂,你还和我们论刑法哩!刑律里面倒是没有这一条,可是江湖上谁和你讲条例来?说不得只是弱肉强食。那清风山投诚的小喽啰,我们只是起初严厉管教了几天,后面还不是都照管得好好的?一个个养得又肥又壮,在这堡子里也不寂寞,饮食男女都给他们想到了,还有什么不足?在这里倒好像上了天堂一般,一点旁的心思都没有了!你如今要让他们离开,才是苦了他们哩!邓大寨主真是侠肝义胆,为了朋友的事两肋插刀,恁地出力,只可惜却是南辕北辙,好心办了坏事!”
这一番话激得邓龙差一点跳了起来,旁边的燕顺和郑天寿也是满面羞惭,自从进了桃花山聚义厅,便一直是邓龙出头为自己关说,自己这两个苦主竟是一直没说话!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样,站起身来往前抢了两步,扑通一声便跪在苗雪山面前,燕顺眼圈儿泛红,悲惨地说:“苗大寨主,求你可怜见俺们兄弟情深!昨儿正是八月中秋,家家团圆,可怜俺清风山上却是‘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聚义厅上只剩我和三弟凄凄凉凉地。山寨中少了恁许多人,也冷清寥落,他们往日相好的弟兄都只是喝闷酒,惦念着兄弟,拘押在这里的兄弟们也一定思念清风山。我也知道大寨主慈悲,待那些犯罪之人甚有恩德,只是这样却拆散了我们山寨的手足骨肉,断手断脚实在是痛不可当!求大寨主便将我寨子里的人放回来吧!小寨一定倾清风之物力,结桃花之欢心!”
郑天寿也在旁边哀哀苦求,只是不敢抬头。
苗雪山哈哈大笑道:“燕大寨主腹中竟有这许多文墨,连重九登高的诗都念出来了,连我听着也觉得有些伤感,这便是‘博得嫦娥应借问,缘何不使永团圆!’不过有一件事你们却尽管放心,你们那边虽然苦,那伙人在我们这里却过得滋润得很,昨儿晚上中秋佳节,怎能空过?我寨中弟兄们在房里插茱萸都插得要爽翻天了!那些新归附的可半点没有伤心想家的念头,到了后半夜,他们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个便如同痴傻了一般,只知道直着眼睛流口水,便是在他们耳根子旁边提起清风山,他们也是不晓得了,只怕你们就是到了他们眼前,他们也不认得了,这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因此要苦也只是你们略苦一些,却不须拉扯旁人。若是真为他们好,便该让他们长长久久一直待在这里才好,你们便再觅新人吧,这也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两旁伺候的桃花山头目们听了这话登时回忆起昨儿晚上的销魂放荡,都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
燕郑两个听得苗雪山这番隐晦而极端刺激的话,直惊得几乎要坐倒在地,这一篇话就像一整罐胡椒粉一样从他们的鼻孔灌入,直通到肺管里去,还有一部分在他们的脑袋里盘旋升腾,因此直呛得他们从脑子到心肺都火辣辣的,又热又疼,连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燕顺还不死心,要做最后一次努力,向苗雪山乞求道:“虽是大头领说得恁地,只是我们山寨兄弟情意深厚,无论如何总要见一面才好,便请大王放出我那王英兄弟来,我们便是说几句话也好!”
苗雪山笑道:“这个却容易,来呀,将王矮虎带过来与他过去的兄弟相见,另外再领来几个清风山旧日的喽啰,让三位大王看看上一次被掳的从官到兵如今都是什么样子!”
两个头目伶俐地答应一声便下去传令,郑天寿眼看着那出去办事的两人眼珠子乱转,明显就是心思极其灵活的人,也不知等下带来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只怕待会儿那班昔日兄弟上来相见,会让人更加堵心!
不多时,只听外面锁链声响,一个人被当先推进厅中,燕顺和郑天寿一看,可不正是矮脚虎?只是如今王英却不似两个月前那生龙活虎的模样,只见他瑟缩着身子,颤巍巍迈着小碎步,倒如同裹了小脚的女人一样,那步伐也别扭得很,仿佛裤裆里夹着个什么东西一样,脚上还拖着一条镣铐。再一看脸上,表情明显凄惶畏惧,从前的一双光眼如今满是惶恐,那一副样子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仿佛随时准备受伤害。
燕顺一看往日无法无天的二弟竟变成这副样子,登时一股凉气从心底里冒出来,他抢上前几步,拉住王英的手,关切地问:“兄弟,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倒好像在老虎笼子里关了几十天一样,怕人活吃了你?往日的英雄气概哪里去了?”
王英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结义的大哥,后面还有三弟郑天寿,另外一位是二龙山的当家邓龙,他这时才仿佛冰天雪地中见到一点火星,登时哭了起来,抽噎着说:“大哥,一言难尽啊!你们今儿是来救兄弟的么?我可把你们盼来了!”
邓龙立刻就得了理,扭头向着苗雪山道:“大寨主,你听他说什么来?你还道他们在这里过得好,都舍不得去,如今却是戳穿了皮影,现在王寨主在这里现身说法,才晓得他们真心的意思!”
王英听了这话,登时身上一个激灵,连忙抬头看上面坐着的苗雪山,只见这老虎似笑非笑正看着自己,他立刻想起方才将他从牢房中提出来的那头目的话,身上马上抖个不停,知道自己这下可闯了祸,回头还不知道这伙邪魔要如何收拾自己。
王矮虎顿时又怕又委屈地哭着说:“苗大寨主,小人多谢你不杀之恩,大寨主没有亏负小人之处,大王的恩德,小人一定粉身碎骨报答!”
这时苗雪山笑着说:“王英,我且问你一句,你在我这里待得好么?”
王英跪在地上说:“回大王,小人在这里过得好!”
“如今你家里的人来了,要领你回去,你可要和他们一起回去吗?”
王英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厅上的自家人,转眼又看了看围绕在四周的桃花山那群狼,肩膀便垮了下来,低下头呜呜咽咽地说:“全凭大寨主吩咐!”
苗雪山笑吟吟地说:“这话可是好笑,我如今问你要不要回去,你却反将事情推给我,莫非我还胁迫你不成?难道我这里当真成了官衙,屈打成招?”
王英被他拿话一逼,晓得自己不得不表态,若是此时不表示忠心,等这些客人走了之后,那班人还不知会怎样整治自己,偏巧这时站在他身后监押的喽啰用脚尖一顶他的屁股,王英身子登时一个抽搐,颤抖着叫了一声,更加明白过来,便伏在地上呜呜哭着说:“小人愿意在山上伺候主人!”
这一下不但邓龙,连燕顺和郑天寿听了都大吃一惊,虽然早知道王英在桃花山上定然是受尽折磨,他当初敢意淫苗雪山,只冲这一点苗雪山便不会放过他,但也万没想到短短两个月光景,这桃花山竟将堂堂清风山二寨主降服成这个样子,简直如同一个打小儿调教的奴隶一样,察言观色,百依百顺,这往日色胆包天的汉子此时竟如同一条叭儿狗一样,对着苗雪山摇尾乞怜,谄媚讨好,这还是从前的矮脚虎吗?安上一只尾巴就是一条癞皮狗!
若是王英晓得了他们的想法,定会佩服他们料事如神,自己屁股里此时可不是就安着一条尾巴么?那些人怕自己乱说乱动,临将自己提出来之前,挑了一根特长的角先生给自己塞进屁眼里,而且还没有全都塞进去,留了一小段把柄在外面,方才身后的小喽啰用脚一点,便将那顶头推了进去,王英登时像被人把扎在肉里的枪尖更深地往里戳一般,大受刺激下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哪敢说实话?只得违心地说出那奴颜媚骨的言语来,只求关回牢房后能得些仁慈对待,莫要弄死了自己。
桃花山这便是擒贼先擒王,眼看着清风山的二寨主已经软成这样,接下来便是给别人看那些被擒的小喽啰如今的模样,其实不用苗雪山再让那些人现眼,燕顺和郑天寿也猜出了那些本来就比大王低一等的喽啰如今是什么样子,只是自己现在桃花山,对方已安排好了节目,自己想不看都不行了!
第十六章
苗雪山见弄服了王英,便粲然一笑,接着唱下一出,他脑袋一晃,扬声道:“将那些人也带进来!”
然后只听外面腾腾腾的脚步声,里面还夹杂着哗啦啦的声音,很快五六个大汉就被推入大厅,一进来就呼啦啦在地上跪成一片。
燕顺一看,这些人瞧着都眼熟,正是自己从前山寨里的喽啰。其中有一个格外引人注意,那人身长一丈,腰阔数围,乃是自己寨子里一个小头目,叫做郁保四,虽无十分本领,但身长力大,也是个勇汉,上阵的时候单凭这个块头也能将人撞一个跟斗。此时这人竟也被带来,难道凭着他的这个身量,竟也不能坚守,已经成了被降服调教的榜样了么?
苗雪山在上面笑着问:“你们都报上名来!”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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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