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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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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养龙 作者:焦糖布丁

    正文 第48节

    [重生]养龙 作者:焦糖布丁

    第48节

    皇帝愣了一会儿,笑道:“这也是个口不应心的,年前朕说要给他指个福晋,他又是磕头又是眼泪地给回了,说是一心只盼着弘晖能好,旁的却是不急。”

    宜妃附和笑道:“皇上说得是,老四这个性子,倒是和德妃妹妹有些相似,又有不同。”这句话说了当没说,不出错儿才是关键。

    皇帝一脸猥琐,脑子里想得全是老四思春这码子事,嘴里慢慢说:“也怪不得他……”府里没个知暖知热的,真不好办。

    宜妃想想,本着替皇帝解忧的意思,道:“我瞧着良妃妹妹那里日日有个小阿哥闹着,这些日子反倒面色好了许多。”

    皇帝听出来了,沉吟道:“你这意思朕不是没想过,只是十四将要出征,德妃已经同朕求了恩典,要为十四出征茹素念佛,老四的孩子正是皮实好动的时候,送去了恐怕……”

    他没说完,宜妃听了只在心底冷笑几声。

    德妃与老四面和心不合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皇帝不过是怕德妃不尽心,自己一番好意遭了埋怨。

    横竖昨儿老九来求他帮忙,也不是想让弘晖去德妃那里养着,便捂嘴而笑:“德妃妹妹最是安静受礼的,小孩子正是要闹要跳的时候,那里被拘得惯。我说,正好贵妃姐姐喜欢热闹,不如送去那里,哪怕忙得人仰马翻,也是热热闹闹的。”

    皇帝瞅了她半晌,笑道:“这话也就你这泼辣货敢说。”妄自评论皇帝后宫诸事,说得不好便是大错。

    宜妃笑吟吟道:“不过是有什么说什么罢了,皇上不爱听就让人堵了我的嘴。再说,都是皇上的子孙,都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着,自然要寻个好去处才安心。”

    皇帝听出宜妃语气里对德妃不以为然的意思,他到不在意,知道这人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泼辣惯了,因这几年管理宫务的缘故,方才那番话也算在其位谋其政,便道:“德妃也是小心谨慎惯了,不算错处。”

    他自己还偏爱几个儿子呢,自然不会说德妃不该只顾小儿子。

    宜妃恰到好处的说:“万岁说的是。”

    皇帝得了奉承,又叹息道:“一晃眼,孝懿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

    宜妃没接茬,这个时候奉承就是给老四脸上贴金,她没老九也就罢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说更好。

    皇帝又道:“贵妃入宫,至少也有二十年了吧,日子一晃就过去了。”

    宜妃也叹息:“可不是。”她最美好的时光,也就这样一晃而过了。

    皇帝末了没再提这事儿,只和宜妃说起翊坤宫里的乳饼味道不错,让做一回自己要尝尝。

    隔日,便是新年头一天,胤禛入宫的时候,便听皇帝对他说:“你一个人要顾着差事又要照顾幼子,也是不易。今儿你把弘晖送去永寿宫。

    胤禛一喜,上辈子给弘历的福利提前到了,砸在弘晖头上,多么完美。

    老九还是真听老八的话,一封信就能搞定他。

    弘晖送去永寿宫,承欢佟佳贵妃的膝下,这本来就是一个巩固与佟佳一族联系的手段,而皇帝,约莫也是还念着佟国维这几个老臣的旧好,给他们一个念想,再平衡一下如今汉臣宗室大半看好老八的局面。

    如今编撰大辞典的老三、户部吏部兢兢业业老四、病得不见人影的老八、以及后来居上的十四,总算让朝臣再度举棋不定,猜不透皇帝的意思。

    春节刚过,胤禛便领了差事南下,先去江浙再绕道山西河南,名义上是查办两笔赈灾款子的去处,暗地里的意思大家都懂。

    朝廷真是穷疯了。

    胤禛临行前连去京郊庄子探视一眼的时间也腾不出来,不是他不想,实在是老爷子盯得紧,他不好多做惹人瞩目。

    宫里面两个妃子都在养皇帝的孙子,弘旺在良妃处也不那么打眼。

    四月底,胤禛才从河南回到京里。

    盐商漕商虽富,日日奢靡无度,但那银子是花在自己身上的,如今平白要吐出来可不容易,饵下的不够如何能令诸人动心。

    幸而胤禛本着当年做皇帝时的本事,一瞬大张旗鼓打着钦差的名号,一瞬又是白龙鱼服私下揪着大家伙的小辫子,隔山敲打恩威并施收放自如。这一回,兜兜转转三地腾挪,差事办成了一半,三百万不够,一两百万多的银子还是有的。只是胤禛抠门儿得很,手里的十个义商名号只用了七个。

    在他回京的路上,听说宫中又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老九因为向皇帝求情想接老八回京休养,皇帝没准,也没说为什么,似乎还没消气;老十四得恩旨赦封大将军王,讨伐策妄阿喇布坦,进驻青海,出征仪仗仍是“黄旗之纛,王纛式样”,一派代天亲征的气派。

    只是这一仗,足足提早了十年。

    京中诸人竞相传颂大将军王离京时的威风与气势,一些老人还记得当年少年天子亲征时的威仪,忍不住与之做比,一时间大将军王风头无两,端得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宛如一匹黑马腾空而起,踢飞闲杂人等。

    胤禛对于老十四这样讨好皇帝的法子早已无所谓。

    胤禛自有一套小清新的法子讨好年迈的皇帝,他记得皇帝年纪越大,对江南烟雨越是热衷,人不能日日住在江南,不免思念南方的一景一物。年前他被皇帝赐了畅春园附近的地建宅子,自是比着老爷子的口味着手扩建,这回回京,算起来也能宴请入住了。

    除了京中事物,还有一个人,胤禛心头也念叨得慌。

    他算了行程,舍了马车快马加鞭,只带了六名长随一路飞奔北上,生生早了一整日到京,旁得也不理会,一甩鞭子去了京郊的庄子。

    别庄虽说偏僻,但因为住着主子显得人气颇旺,胤禛心里一路毛毛躁躁归心似箭,到了门口却生生停住,勒令奴才们都当做看不见自己,只身轻脚快步地往内院一径而去。

    奴才们刚得了消息就看见正经主子已经到了内院门口,那马扎还来不及蹲下去,就被胤禛一手给止住,一个眼神儿,众人意会,皆目不斜视往外院退过去,只留了苏培盛贴身在内院廊下等着。

    胤禛正激动着,想着一会儿推门要如何说第一句话,就听见里面“砰”地好大一声脆响。

    有什么裂的的模样。

    胤禛狐疑,瞅了眼外面的奴才,大家被赶得远远儿的,且都低着头。

    接着又是“砰”得一声,还有什么落地的声音。

    实干派的胤禛也不问奴才了,两步走到门边儿,一掌掀开门,看见里面老八穿了一件深绿色的旧衣,手里拿了一只扁口小铜锤,坐在书桌前,正在敲胡桃,桌上地上到处都是胡桃壳,还有没砸准滚到地上的完整小胡桃。

    胤禛一时无语。

    看来老八过得不错……

    胤禩抬起头来愣了一会儿,醒悟过来朝着胤禛欢快得招了招手:“四哥几时回京的,怎么也没让个奴才来传话?”

    胤禛四下里看了,拿袖子抚去了凳子上的胡桃壳,才堪堪坐下,瞅着胤禩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各种崩乱。

    他真是第一次知道老八私底下是这副德行,早年的温雅少年、记忆中的阴险权臣、不久之前忍辱负重的苦痛青年,都崩坏了、凌乱了,全部化作眼前一个挺着肚子手拿小锤敲核桃的形象。

    之前的痛苦和隐忍都被狗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伪更捉虫 鞠躬

    被八哥萌到的请一定要跳出来鼓励作者啊!

    第93章 收之桑榆

    胤禩把小碟子里敲出来的核桃肉往胤禛面前推:“四哥尝尝,刚刚才敲出来的。”

    胤禛立时又觉得心口偎贴急了:他多少年没吃过弟弟亲自准备的东西,老八小的时候还有老七给他煮寿面吃,后来大家都成年开府了,这样的小日子也无从再寻,连亲手泡壶茶的机会都没有,府里的下人都做完了。

    胤禩又说:“刘瑾说这个口苦的时候吃着不错,就老想尝尝,有时候也算打发时间。”

    胤禛立即就听出这句话里面撒娇的意味了,他取了一枚核桃肉用了,笑着看弟弟:“这样大了,听说你近日很是辛苦?”

    胤禩大咧咧回道:“还成,就是老想琢磨吃的,和平素口味相差颇远,吃几口就饱,累得小厨房的人时常白忙一场。”

    胤禛立即表明态度:“你是主子他们是奴才,伺候你妥帖本是应当的。想吃什么让他们动手就好,你何必自己敲核桃,仔细敲着手。可是在这里闷得慌,怎么不出院子走走?”

    胤禩一叹气,也不吭声了,默默嚼着核桃肉,他身形日益臃肿,脸没胖,但肚子鼓得厉害,更不愿在人前显露,基本不出院子已经很久了。

    胤禛立即关心他:“怎么?可是我说错话了?”

    胤禩没接腔,他情绪变化快,有时候自己也不能控制自己,可又不愿像妇人那般能作就作,是以多以自我克制为主。一别四个月,他都把自己圈在一个独门小院子里不是不想眼前的人,但是很多话他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口。

    他低头把思路整理一番,抬头又是眉眼软融的和煦模样:“四哥莫不是才回京吧,可用过晚食了?”

    胤禛拉着他的手,端详他微微有些变形的手指:“不急,我们先说说话儿。”

    胤禩笑道:“听四哥口气,南下差事还算顺利。”

    胤禛也不卖关子:“这次两江织造和盐道可算解了燃眉之急,李家说得自己砸锅卖铁的,捐了六十万两银两,曹家怎么可能拉下?”

    胤禩笑道:“皇阿玛的御笔少有赐下臣工,这次算是一字抵万万金了。”

    胤禛声音软和得能拧出水来:“如此,你功不可没。”

    胤禩的心肝免不了飘了一下,面上也流露出“你看爷还是有用的”意思。

    胤禛话锋一转:“只是兵部请增拨银两训练火器营的折子,却当庭被皇阿玛给驳回了。”

    胤禩一愣:“四哥被训斥了?”

    胤禛立时听懂了老八这是在担忧自己,便故意露出小委屈的表情:“与你无关,许是皇阿玛那日正为军饷犯愁。”

    胤禩迟疑了一下,还是说:“让四哥受委屈了。”

    上这种高风险的折子胤禛当然很少自己来,他是让军部岳升龙给拟的折子,岳升龙是岳飞第二十世孙,当年追随皇帝远征噶尔丹有功,擢为四川提督,和年羹尧虽然不是一脉,但因同入川籍多少有些交情,所以由他出面还算合适。不过胤禛看着弟弟这表情,想说实话的念头立马抛在脑后,他觉得这事儿反正死无对证,老八日后必不会打探这种小事的,于是很黑心眼地默默认了。

    当然,黏黏糊糊的话他也说了一堆,总之似是而非就好。

    胤禩还在愁:“南下的百万两银子,再加上之前户部能挤出来的,不过两百万,战火一起,恐怕不过年底便捉襟见肘了。每年冬天,蒙古牧草枯萎,正是策妄南下劫掠的时间。”

    胤禛假惺惺陪着一起默了一会儿,叹口气:“可不是,但愿今年风调雨顺,秋天的时候税赋都上来了,就不必愁了。”

    胤禩没吭声,眼睛望着窗外稀稀疏疏的草木,还在发愁。

    胤禛憋死了,可又不敢说。

    皇帝的确以经费不足的缘由驳斥了扩充火器营的折子,但是风雷瓶的好处他已经使人在出征之前慢慢透露给十四的幕僚,这样的消息点到即止便可,依着老十四的性子,战事胶着必然会有想法。皇帝明面儿上没有禁用风雷瓶,他难道就不会带着几个会做风雷瓶的人一起出征?到时会不会来个出其不意?

    就算他有点犹豫,难道他身边的人还不会撺掇他?上辈子老九花了大把身家银子替他送黄金送改良红衣大炮的,这次也该轮到他为弟弟出点力。

    这些他真不敢跟胤禩说得直白,只能含含糊糊说这都是老十四自己的意思,自己只是被训斥了,别的什么都没干。

    幸而胤禩只是愁了一会儿,因为腹中空虚就把这些抛在脑后,张罗着开始让准备吃食。

    胤禛胆战心惊看他站起来叫人,觉得他随时都会往前扑倒摔着肚子。于是他道:“这次赶路虽急,却也有好处,有些有意识的小吃食还新鲜着,正好给你尝尝鲜。”

    胤禩听了惆怅了一番,若是没这些糟心事儿,自己也能南下,还用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般等着别人给自己带小玩意儿?不过他脑子最近都长到肚子里去,只愁了一会儿就饿了,催着胤禛赶快拿来。

    胤禛说:“别急,冷了你用于脾胃不利,我让下面的人给蒸一蒸。”

    胤禩很直白地问:“要等多久?”

    胤禛无语半晌,然后说:“很快的,若是等不及,先用些别的垫垫?”

    胤禩这些日子走动太少,站了一会儿就累,他打了一个哈欠,示意胤禛扶着自己找个地方赶快坐下再说话。

    胤禛于是像当年搀扶太后一样把弟弟扶到一旁的春榻边服侍他躺下,然后还顺理成章地把热茶往他手里一塞,无怨无悔。

    胤禩上一刻还陪着他愁银子愁军饷,下一刻就说:“我先眯一会儿,晚食上来了四哥别叫我,你自用些吧。”

    胤禛险些扑上去:你这小没良心的!爷风尘仆仆一路跋涉容易么,你就不能陪着朕用了饭再睡?

    胤禛终究敢怒不敢言,胤禩打了个小盹儿,醒来看见胤禛做在他身边也在阖眼休息,一动之下也醒过来,一边扶起他一边说:“虽说四月底了,但今年冷得长,江南湿冷入骨,爷想着京城的吃食也好久了,就让下面做了热锅。哦,我听刘瑾说你气血还是弱,这次有上好的阿胶,也熬了一碗,一会子你用。”

    胤禩很想说爷吃不惯那味儿,但碰见胤禛过来小强势小表功的小眼神儿,他把话又咽了下去。这人在外面折腾一个春天,眼睛都凹了几分,一回来不回宫就急着陪自己用个饭,他不忍心泼他冷水。

    横竖他用得不多,顺着他呗。

    晚上胤禛必然陪着胤禩歇下,想做什么那是不能尽兴的,不过亲亲与摸摸必不可少。

    大肚子的老八啊,他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摸够过。

    最终胤禩困死了一把将人拍走,翻身就睡,却是躺了很久也没睡着,到了后来眉头时而皱起,呼吸时紧时慢。

    最后胤禛是被胤禩给戳醒的,他说了一句话,就把胤禛一路风尘积累起来的所有瞌睡都吓跑了。

    胤禩说:“四哥,有些疼,恐怕要叫刘瑾。”

    胤禛立即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怎么回事儿哪里疼怎么个疼法一类,胤禩却闭上眼睛眉毛又皱了起来。

    胤禛急得马上让人叫刘瑾过来。

    许是胤禩经历过一次,这次很冷静,反倒对着急得要暴走的胤禛说:“别乱走,过来扶我起来走一下。”

    胤禛一面照做一面儿纠结:“怎么疼起来了?你平日里也曾疼过没有?快告诉我怎么个疼法,要不要紧?”

    胤禩嫌弃他呱噪,几次想要一个板砖给拍过去让他闭嘴。

    胤禛还在絮叨:“今晚上也没闹你啊,可是白日里核桃用得多了?弘晖有一回就是这般吃核桃仁闹了肚子。”

    胤禩忍过又一波疼,此事忍无可忍大叫一声:“别说了!”

    然后就听见一声很诡异的声音,像是冰湖裂开了一道口子。胤禛还有点不在状况,胤禩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胤禛也跟着急起来:“怎么还没足月就?”

    胤禩几乎想要直接拍死这个人:还不都是你让我吃这些奇怪的东西!之前一直稳稳当当的好噶?你一回来就让爷吃这个吃那个的,你个扫帚星!

    幸而这个时候刘瑾赶了过来,阻止了八爷殴打四爷的意图,两个人一起将胤禩扶着躺下,然后开始诊治。

    热水纱布什么的,也立即有人开始准备。这个庄子上都是胤禛心腹中的心腹,虽然刚开始时有点出其不意,但后来也按部就班开始准备,内院与外院之间也马上有人开始禁言禁行,什么消息都出不去。

    这个过程胤禩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这一次也许是心宽了,身子不似以往亏虚,一碗掺了红枣鹿血的阿胶燥热得很,但于他整晚使力也算颇有助益,只能勉勉强强算将功补过。

    胤禩阵痛断断续续,开始还算平和,往后越来越密,到了三更天的时候,已经汗湿衣衫。胤禛被他挠了一手臂的印子也不恼,反倒怜惜得紧。

    天亮的时候,无惊无险,一个六斤重的女婴呱呱落地。

    也许真亏了阿胶汤,胤禩精神居然很好,不需要休息

    就开始和胤禛商量起什么小名儿。

    胤禛在最初的怔愣过后,都要乐疯了。

    老八给生了个丫头!上辈子叨念了多少次的丫头啊!这回货真价实的抱在自己手里面,软乎乎红彤彤的丫头片子,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想设计衣服就怎么设计衣服,还有发型首饰他都在行啊!以后终于有人能让他毫无顾忌挥洒热情了。

    年氏那个女人算什么!

    百福造化都要靠边儿站了!

    胤禩终于受不了胤禛傻兮兮的表情了,直奔主题问:“先前都没问过四哥,这丫头挂谁名下?”

    胤禛做了谁也别想抢的动作:“还用问,自然是记在我名下,她名义上的额娘我过年就给提位份,做侧福晋。”

    胤禩立即打击他:“皇阿玛眼看要给你指个继福晋,再不济也会指个侧福晋入府,你想在这个当口抬谁的位份?”

    胤禛先是语塞,再来是无比心虚,接着又觉得这事儿真不怪自己,连忙表白:“君父在弘晖周岁就要给爷塞人,当时你又不是不在场!爷若不是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会冒着惹怒君父的麻烦拖了一年又一年吗?”

    胤禩不甘示弱:“爷不过说眼下实情,说那些做什么?”语气虽然傲娇,但最后几个字声音已经低下去,明显心虚。

    胤禛手里抱着娇娇滴滴小丫头,也冷静下来,不斗嘴了,直接问:“那你说怎么更妥当?”

    胤禩抿嘴儿想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疲惫之色:“爷来养。”

    弘晖都让你了,凭什么这个也要给你?

    胤禛先是不满,朕盼这个丫头片子盼了好久,怎么说不让养就不让养了呢,爷府里的那个女人都安排妥当了啊。不过一转念,忽然又觉得让老八养也有妙处,等他日日见着同自己一道整出来的小丫头在眼前晃着,日久生情的,再也说不出狠话以后,这辈子就算栽朕手里了。

    舍不得闺女,套不着老八。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十月怀胎的,不能再拖了 终于让八哥生了,这个年纪应该很好生的 又是二胎,难产神马的大家就不会看到了 据说第三胎好多生出租车上的。

    四哥:爷运气好啊,回来老八就生了!

    八哥怒:死开点,要不是你回来就折腾爷,爷能早产嘛!!

    伪更捉虫 又改了一个细节,煮面梗我记错了,应该是老七给小八煮面 不是小九儿哈 抱歉 多谢白发指正!

    第94章 莠言自口

    胤禛决定陪着老八冲动了一把,同意把刚生出来的小格格养在胤禩府里。那么这里面宗人府的侍妾有孕的流程报备就要重新走一遍。

    幸而胤禩年前就因为养病的原因移到京郊别庄,而胤禛虽然是别庄的主人,但是整个春天都在南边办差,那么别庄里一个服侍主子的侍妾有了身孕而忘记上报了也不是完全不合理,宗人府打点起来不过费些功夫而已。胤禛这几年办事稳妥,皇帝对他的态度决定了奴才们的态度,这便是捧高踩低的好处了。皇子阿哥府里的女人有孕信的多,能平安生下来的少,能序齿的更少,多少贵人小主子折在后院里,一个小格格罢了,册子上生母身份又低,没人会疑偷龙转凤。

    但是胤禛强势地坚持给小格格取了乳名,叫东果。

    兄弟二人这件事情商讨妥当,但是皇帝的态度谁也说不好,如果皇帝觉得有蹊跷,查起来瞒着也破费功夫。胤禛不能在耽搁,今日无论如何要同之前安排在官道上回京的随从汇合,之后直接回府,等着皇帝传召述职。

    茶水还没凉透,皇帝的传召已经到了王府,让胤禛入宫。

    胤禛在宫里一直呆到过了晚食时间才得了皇帝一句:“这几日你便不用去衙门办差,歇几日再说。你额娘这几日身子不好,你且多去看看。”

    胤禛一听,便知道估摸着是老十四在前线让德妃担心了,这个时候他去估计连个正眼都不见得能得到,可恨当着皇帝的面还必须装得对生母身体安康异常担忧。

    最后,等到皇帝允他跪安时,他才貌似不经意提及:“皇阿玛,儿臣回府之时听闻,八弟的侍妾恐在这几日便要生产了。”

    皇帝倒是当真不知道这件事,当即“哦”了一声,手上的书也不翻动了:“他不是病了将养着嘛?”

    胤禛回道:“听说是八弟府上的侍妾,许是那时还没人知晓。后来儿臣一直在南方,也没太听说详情。”

    半真半假的话最好,胤禛自然知道皇帝心思,寥寥数语,皇帝已经自动脑补了一起后院倾轧。蒙古女人看不惯新人受宠,打发了怀孕的侍妾去给身患恶疾的老八侍疾。只是没想到这个侍妾命大,居然熬到生产。

    也罢,说明这个子嗣命不该绝。于是皇帝说:“如此,横竖老八也在你的庄子上,你且去安排,若能平安生产,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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