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据说我是个渣 作者:小清新的喵
正文 第20节
据说我是个渣 作者:小清新的喵
第20节
时札一手放在桌面上,一手侧放在膝上,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住,指甲因此有些发白。
“你……你最近过得还好吗?”画中人忐忑地开口。
“与你无关。”时札冷冷开口,也不多言。
男子的脸色微白,眼中的惊喜淡去,却还是鼓足勇气,像是没有感受到时札的冷淡一般,再次开口:“你怎么会消失那么久,知不知道有好多人为此担心……”
“担心?”时札勾唇,带着讽刺,“你确定是担心,而不是开心?”
男子唇瓣颤抖着,闻言更是唇色尽退。
“时札,我是逼不得已才……!”
逼不得已?呵,好一个逼不得已!
“我与你无话可说,若你无其他事,我便不再打搅了,告辞!”时札不欲与他多言,他怕他说得多了,会忍不住一拳打过去!
时札才起身,男子已然站立起来,拦在时札面前。
“你到底要怎么才愿意相信我!我说了我是逼不得已!”
“那你倒是告诉我是怎么个逼不得已啊!”时札终于忍不住,抑制良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朝着水坝的崩溃点倾泻而出,带着无边的怒气和不解席卷而去。
时札一拳打在身边的桌子上,犹不解气,一把把桌子掀翻!稀里哗啦的酒杯酒壶破碎声响起,满地碎片。
男子眼中带着恐惧,浑身颤抖着,身体仍是坚定地拦在时札面前,毫不动摇。
有小二听见这里的破碎声在门口轻声询问,也被时札吼了回去。
时札的眼前已是一片暗红,身体里的法则之力被他强烈的情绪带动,咆哮着回旋着,在身体里左右冲撞,让他疼得想要蜷缩起身子来。
男子不知时札的身体状况,他只知道,他不想让时札永远这样误会他,讨厌他。
“时札,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那就完完全全地告诉我。”控制着自己沙哑得声音,时札强迫自己听下去,即使被背叛了两次,他还是想确认,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的有苦衷,是真的没有骗他。
“时札……”男子抿唇,茫然无措地只知道张开手臂不让眼前的人跑了,“对不起,但是我不能说……”
不能说……时札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隔离开来,身体承受着剧痛,精神却只想笑,耳边嗡嗡的。
他抱着自己可笑的欲、望,强逼着自己听面前的男子解释,带着自己无比唾弃的期待,最后得来的,竟只是一句不、能、说!哈!
“既然不能说,那就永远不要说了。”
时札话毕,推开男子的手臂,一步向前推开门,而在步出门口之际,他侧着脸抛下一句——
“再见了,尊敬的驸马爷。”
男子瘫坐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74章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札红着眼睛不断在脑海中呼唤着系统,可是系统就像是死了一样毫无反应。
那个驸马……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时札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到甚至可以说是人渣的地步的,这是时札被绑定系统后的第二个世界,第一个世界是试手阶段,很简单,时札对于系统的各方面内容自认为已经了解透彻了。
——然而这个世界却给了他迎头一击。
时札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被绑定系统的,只记得那时候的他还很青涩,没怎么接触过社会,所以在遇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不免有些惊慌失措。
他长得真好看。他想。
他第一次看见男子的时候是在一条船上,男子坐在船上抚琴,时札那时候还不知道曲子的名字,甚至都没有看清楚男人的脸,只觉得那琴声真好听,那男子也长得真好看。他摸着自己的胸口,心跳砰砰的,脸上有些发烫,感觉自己可能是一见钟情了……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让他惊艳的男人,居然就是系统让他攻略的目标。
一见钟情……呵呵,时札现在想到自己当初傻乎乎的模样就觉得讽刺。
也只有那时候的自己才会这么单纯的相信会有偶遇这种事的发生了。
正恍惚着,一只手忽然伸过来,还没碰到时札就被一手抓住,顺着那双手往上看,一张嚣张的脸出现在时札的眼帘。
“还不放开本王!”不等时札细辨,一声厉喝便已响起。
时札一双眼直直地看着他,直到那张嚣张的脸上带上一抹慌乱的神色,这才幽幽地收回手,也不管他马上缩回去的手,只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才出口道:“这不是我们英勇的邓王爷吗,怎么今天有空出现在大街上?我还以为,”时札轻蔑的眼神从男人的脸上掠过,“我还以为,只有在那丽珠巷才能见到您的伟岸身姿呢。”
丽珠巷是京城有名的花柳地,通常寻欢问柳的男人都喜欢去那里逛逛,而邓王爷符鸿畅是其中之最,丽珠巷里数一数二的青楼都能发现他的身影,也只有在那里才能发现他的身影。
符鸿畅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却不知丞相大人又如何有这份心思在这大街上神思不定呢?消失了这么久,第一次出现却是在街上满脸愁容,该不会是还在为驸马神伤吧?”
驸马……驸马!又一次想到驸马,时札刚刚稳定下来的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
“那么说,邓王爷出现在这里,是在为丽珠巷的灵寒姑娘神伤吗?”即使是在最狼狈的时候,时札也不想把这份狼狈放在众人面前。
“你……!”符鸿畅正要发怒,却被身边的侍从阻止了,也不知侍从对符鸿畅说了什么,他虽仍旧愤愤不平,却只是恼怒地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这倒让时札惊讶了一把,迄今为止,除了皇上,他还没见过有人能马上让这个喜好寻花问柳,脾气暴躁难平的邓王爷放弃发脾气的人,这个侍卫,倒是有一手。这不免让时札对着那个侍卫的背影多看了两眼,但直到背影消失,时札还是没看出这个侍卫究竟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不过这也没有占用时札多久的时间,想不通,时札也就没有继续,反正以后也有机会再探寻,想了想,时札还是决定回到自己的丞相府。
没错,时札在这个世界,是有一个身份的,而且身份还不低。身份背景很简单,父母双亡,出身贫寒。说来他的身世,在民间也算是一个传奇了。
时札刚来的时候就对系统分配的身世佩服不已,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的话,时札绝对会不要脸面【……】地死活贴上去。
“时札”虽是出身贫寒,然而他的天赋却是惊人。先皇驾崩的时候给幼帝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外忧内患,外有侵略者,内有摄政王,幼帝即使是有再多的抱负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埋葬,眼睁睁看着它腐朽。
幼帝是在一次微服出访时遇到“时札”的,说是微服私访,其实也不过是为了排解心中郁闷而已,而那一次的出宫却给了幼帝一个大大的惊喜,“时札”也是在这个时候迎来了他人生最大的转折点。
因为一次相遇,因为一次惺惺相惜,“时札”入伍参军,从一个小兵爬上了副将的位置,在得到摄政王的垂青后,毅然投靠了摄政王,一边慢慢地获取摄政王的信任,一边却是将领头人一个一个地换上皇帝信任的人,终于在一次兵变中,一举消灭摄政王的势力,打退了侵略者,也夺得了全部的兵权。
而在这蒸蒸日上的权势中,皇帝对他的信任却参杂了一些怀疑,这时候,“时札”顶着第一将军的头衔,交出了他的全部兵权,请求告老还乡转文官。
皇帝惭愧,收下了兵权的同时,将丞相一职给予了他,而他居然也将文职做得出乎意料地好。
“时札”的一生简直就是个传奇,这让时札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颇有些手足无措,作为一个还未踏入社会的青涩青年,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上层的势力。
而这一份手足无措,便给了越翰音,也就是当今的驸马爷一个绝佳的,靠近他的机会。越翰音出现的时候,也就是时札刚刚交出兵权转文职的时候,虽然一切事务都有系统出面解决,但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地位带给时札的不安却是由越翰音来一一抚平的。
太年轻,太单纯。时札是这么评论当初的自己的。那是他第一次得到惩罚,进入惩罚卷,也是他最后一次。
丞相府很大很漂亮,是按照当初越翰音的喜好建的,现在再看,当初有多喜悦,现在就有多讽刺。路过一个人工湖时,时札不由止步,身边的何高谄媚道:“大人,这个湖在您离开的时候,奴才们都有好好保护呢,您看上面的花开得多好……”
“填了。”时札冷冷道。
正说个不停的何高一愣,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您说,什……什么?”
时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重复了一次,“把这个湖,填了,明天我不想再看见这个湖。”
“可是您当初……”不敢置信的声音在时札的注视下慢慢消失,何高低头,“是,奴才今天就找人把湖填了。”
时札这才满意地移开视线,继续往书房走。
那个湖,只要存在一天,他就觉得不顺心。
总觉得好想要毁灭呢,不管是什么,都想要毁灭,整个世界,为什么要存在呢,不过是个虚拟的,让人消遣的东西而已。
时札进了书房就把所有伺候的人叫下去了,拿出身边的暗卫——时札身为一朝丞相,自然是有暗卫保护的——所搜集的,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的信息来一一查看。
系统当初给出的任务是阻止越家与皇家的联姻,所以越翰音和公主成亲的那一刻,时札便进入了惩罚卷。这是他第一次回到原来攻略过的世界,所以他不知道系统究竟是怎么安排的。
一个大活人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消失,想想就是件惊悚的事。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系统还是有靠谱的时候的。对于时札的忽然消失,系统有了很好的安排——
当日时札进入惩罚卷后,系统留了一个幻影,幻影在浩大的婚礼结束后,当即面见了皇上,请求皇上允许他去江南一地巡视一个月,说是巡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过就是去散散心的。皇上是隐约知道时札的心思的,只不过他以为时札的心上人是公主。
确实,时札和公主,不管从地位上来看,还是外表上看,都是登对的,然而帝王总归是帝王,时札名声太大,从大将军王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朝丞相,不管是为了皇位还是朝廷安稳,皇上都是不可能让时札娶了公主的。
然而时札从未做出任何不合礼数的举动来,皇上对他终究有些愧疚,思来想去,也就顺势同意了。
而剩下的事,时札不用看都知道了,很多人在他离开后寻找过他的行踪,但是理所当然的,幻影在离开京都后留下一纸书信就消失了,自然是谁都找寻不到了。
现在,正好是一月之期。
呵,原来是这样吗,难怪驸马看见他如此惊讶呢,怕是早就以为他死于非命了吧。时札暗想。
不管时札经历了多少世,越翰音早在他建立起高高的心墙之前便已强势地在他心里扎窝,不是他说要忘记就能忘记的。每每想到越翰音,他总是忍不住为他找借口,而后又以最恶毒的猜疑尽可能地污蔑他。
这样的时札,根本没办法冷静地面对当初的“旧情人”。
不管时札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他回到了这里,终究是要进宫一趟面见皇帝的。
时札沐浴更衣,换了一套朝服后,便悠悠地进了皇宫,经历层层通报后,这才在御书房被皇上接见。
进御书房时,时札和一个穿着银纹黑衣的男人擦肩而过,时札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那个人影熟悉非常。
不等时札询问,皇上便已为他介绍道:“时相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这是朕前几天才立的,我朝的国师,”
“——乌钩。”
☆、第75章
“国师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时札并没有和皇帝多说什么,进宫本就只是来请安罢了,所以很快就出了御书房,快走几步,追上了乌钩。
乌钩转身,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点头。
待两人走到了一个角落,时札才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相语呢?”
面对时札的询问,乌钩没有如往常一般乖巧地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以一种全然陌生的眼神看着他,眼中带着反对。
“相爷,贵妃娘娘的闺名还是避讳些好。”
时札一愣,有些傻眼,贵妃娘娘……是谁?
“乌钩,你……”
乌钩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倒是眼神带出些不耐,“若没有其他事,我便离开了。”说罢,也不管时札的反应,乌钩便自行离去。
时札站在原地,怎么也想不通乌钩怎么会变成这样,难不成——
乌钩失忆了?!
好事总是接踵而至,而坏事也一样会结伴而行。
这边时札才发现乌钩失忆了,而刚回到府里,时札又收到了驸马上门求见的消息。
“不见。”想也不想,时札就一口拒绝。
“为什么不见?”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发出了疑问。
时札扭头,就见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靠坐在椅子上,衣襟敞开,仿佛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两颗小樱桃,满头青丝毫无束缚地披散开来,有些甚至垂到了地上,而主人也不管自己的穿着,只是对着他,笑意盈盈。
才一见他,时札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面前的春色,上前揪住他的领子就暗吼:“我需要一个解释,燕繁!”
燕繁的脖子被微微扯起,头往后微仰,正好直视时札俯视下来的眼神,双眼相对,明明该是气跋弩张的气氛霎时变得旖旎起来。
然而这个场景看着别人的眼中却没有那么赏心悦目,至少在越翰音的眼中不是。
“时札,你……你们……”暗沉的嗓音不管主人如何压制,还是带着丝颤抖。
时札扭头,正好看见穿着便服站在门口一脸不可置信的越翰音,脑子一转便猜到了越翰音的想法,也不纠正,只是放开抓着燕繁领子的手,站直身体,冲着越翰音,语带讥讽:“是驸马呀,奴才们真是不懂事,怎么也不事先通报一下,居然让驸马看到了这么不雅的一面,真是抱歉。”
这么说着,话里神情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他们……说你不在……我就……”犹豫了一下,越翰音想笑一下,努力了半天还是没有成功,反而让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扭曲,深吸一口气,略微平静了一下,才继续道,“我就进……”
时札却不想听他说下去,出口打断,“今天有些不方便,不如有时间本相亲自上门道歉可好?”
不方便?这样的场景摆在面前,越翰音哪能猜不到究竟是哪里不方便?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燕繁被两人忽略许久,他的性子又不是乖巧沉默的,发现两人的一些不同,也不甘示弱,身体前倾,抓住时札垂下的手,将头靠上去,一副依赖的样子。
“相爷,我困。”拖长的尾音怎么听怎么像是勾引。
越翰音终于呆不下去,“既然……相爷……有事,那……那我就先……告辞!”疙疙瘩瘩地说完这句,便有些跌跌撞撞地转身离开了。
因为房内的场景,一开始阻拦的奴才早就自觉离开了,时札平时又不喜有人守在门口,是以越翰音离开后门口再无他人。时札上前关上门,转身就黑着一张脸对着燕繁。
燕繁吓了一跳,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着时札,有些心虚,开始转移话题,“时札,你下来多久了,怎么还有了蓝颜知己了?”
呵呵。时札看着他,不说话。
“我不知道外面有人啊。”
傻子才信你。时札还是不说话。
“你知道我这人不拘小节,所以我敞着衣服也不是故意的。”
你再编。
燕繁瞅瞅他,再瞅瞅他,终于确认不能蒙混过关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是啊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我知道外面有人,而且我觉得你俩好像关系不一般,我就想开个玩笑!”
“玩笑?”时札笑笑,终于说话。
燕繁点头。
时札看了他半天,看得燕繁整个人都快炸了,这才说道:“算了,也没什么关系。”
燕繁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时札刚刚是吓唬他的,正想发火,就听得时札又说,
“你做了什么手脚?”
“……什么意思?”燕繁没反应过来。
“这个世界,真的是你创造的吗?”
燕繁没明白,“你对这个世界不满意?一起的还有乌钩啊,你怎么不去问乌钩?”燕繁有些不满。
“乌钩失忆了。”
——“不可能!”
这个世界一定有问题。时札再次肯定。
【叮,系统友情提示,请工作者不要忘了主线任务:成就乌钩和燕繁的爱情。】
【叮,发布支线任务一:唤醒乌钩的记忆。】
【叮,发布支线任务二:杀死相语。】
【叮,发布支线任务三:整治水患。】
【叮,发布支线任务四:杀死越翰音,阻止越家的阴谋。】
【叮,发布支线任务五:掌握法则之力。】
才刚认定系统已经坏掉了的时札马上被脑海里系统的刷屏以及一连串的叮叮叮声弄得头晕眼花。
待终于好转时,只想竖起中指诅咒系统就此坏掉。
我要是能掌握法则之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毁了你个破系统!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时札,这才仔细地翻看起来自己的任务。
嗯,乌钩和燕繁的爱情……这个好像已经被他玩坏了,乌钩和燕繁好像一点都没有爱情的火花啊,说好的用相语去刺激他们的爱情呢?现在相语已经成了贵妃,乌钩失忆了,而燕繁个二货还在扮演妖孽……
杀死相语……早知道有这个任务,他就不该想偷懒让相语出生来代替自己催化燕繁和乌钩的爱情,真是报应√
整治水患可以有,让燕繁那个创/世神去解决吧√
杀死越翰音……原本对着任务碎碎念的时札忽然安静了下来,他想让越翰音痛苦,想让他后悔,想让他难过,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要杀了越翰音,也许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坚强,反而是懦弱的,很懦弱,很没用,一如从前。
算了,不想了,时札颇有些阿q精神,船到桥头自然直,也许到了后来系统就会后悔,抹除了这个任务呢……尽管知道不可能,时札还是抱着一丝期望,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土里,就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起来,自己是有法则之力的,什么事情到了自己这里,都是一句话的事,能不能索性命令燕繁爱上乌钩呢……?
想到一出就是一出的时札马上想要付诸行动,在寝室里翻出夜行衣——不要问他为什么还有夜行衣,也不要问他是不是以前就有翻墙的喜好!是的,不要问,他才不是有翻墙的癖好呢——穿上,然后就用今天下午刚像燕繁学来的短距离瞬移向府外安置燕繁的宅邸跑去——嗯,是的,燕繁被他赶出去别的房子了,他才不想和一个蛇精病住在一起。
但是就在瞬移过程中,一个瞥见的熟悉的身影就让时札心里咯噔一下,临时换了想法。
那是一个偏僻的街道,一个戴着斗篷的纤细身影坐在马车里,翻起的马车窗帘露出里面的黑纱,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时札就是知道,那个身影,是相语。
想也没有想的,时札跟了上去,他倒要看看,系统要求杀了相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马车的路线一开始时札不认识,但是慢慢的,周围的景色越来越熟悉,到最后,时札终于认出来,这辆马车去的,是他曾经最熟悉不过的,越府!
压下心中的惊讶,时札悄悄地跟了上去,看着马车进了越府后院,看着那个戴着黑色斗篷的身影进府,经过一路蜿蜒的小路,直接进了一个偏远,而偏院里的人,不出所料,确实是越翰音的爹,越府的主人——越伟。
黑色斗篷的主人在周围的人都退下后,才褪下自己的纱帽,露出一张美丽姣好的脸庞,正是时札以为的相语!
只不过,和时札想象不一样的是,时札以为他们两个是平等的交易关系,而在相语褪下纱帽以后,越伟却是直接跪下,弯下腰,语气恭敬:“拜见主人。”
主人?时札惊讶,相语竟然成了越伟的主人!
看来不管是那一世,哪个世界,相语都是一个有着巨大野心的人,这一点倒是和系统提供的故事情节不谋而合,这大概是这个世界唯一没有因为他而变化的一点了。
“嗯,我让你找的聚魂散找到了吗?”
聚魂散?相语要聚魂散做什么?也没见谁有缺失魂魄的迹象啊……
“属下无能,找不到聚魂散,”越伟一副懊恼惭愧的样子,“不过属下已经有了聚魂散的消息,不日便会有收获!”
“尽快,我不想让这件事出意外!”
“是!那皇上……”
“皇上我自会解决,无需你插手。”
“是。”
皇上……他们在预谋谋反?!时札吓了一跳,脚下一动,石子滚动的声音响起,糟糕!
“谁在外面!”
☆、第76章
时札窝在床上不断喘气,幸好今天刚刚学了短距离瞬移术,不然妥妥的要死的节奏啊。
相语和越家原来是想要谋反呀,难怪系统又是要杀相语又是要阻止越家的阴谋什么的,哎,说起来他这次是法则啊,能不能直接冲上去杀了系统要他杀的人?
【叮,这个可以有。】
咦,系统这次怎么没装死?算了,索性直接拿把刀把相语捅了吧。
【叮,普通的刀刃无法杀死相语。】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不说时札在这一晚受到的惊吓,第二日时札上朝,一个任务就砸了下来。
“皇上,水患一事,微臣认为,最要紧的是物资。”一个颤巍巍的老臣站出来。
财政大臣马上不开心了,“国库紧缺,为人臣者,理应为了国家鞠躬尽瘁,怎么能总是打着国库的主意!”
“难道林大人认为百姓的性命就不重要吗!”老臣涨红了脸。
“沈大人这话就不对了,百姓的命当然重要,但是国家更为重要!”
两个大臣吵起来了,他们各自的党羽也开始闹腾,皇帝在上面眉头紧锁,许是也对此没有办法。
这时候,越伟朝着他的党羽打了个眼神,这才慢悠悠的出列,“皇上,臣以为……”
【叮,发布支线任务三:整治水患。】
【叮,发布支线任务三:整治水患。】
【叮,发布支线任务三:整治水患。】
……
眼看着越伟就要把这是包揽下来,而时札还是一副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插手的动向的样子,一向只管布置任务的系统此时却积极了起来,不断地刷屏,叮叮声充斥在时札的脑海里,马上让时札皱起了眉头。
好了我知道了,别刷了!
“皇上,臣愿前往。”
皇上这时候才抬眼看了看越伟,又看看时札,眉心这才略微舒展,“既如此,那便……”
越伟心知皇帝必是要把这差事放给时札了,连忙阻止,“皇上,时相乃一国丞相,怎么能让他去……”
“越大人好像忘了一点,本相曾经可是个将军,”时札一笑,“怎么会适应不了水患灾区?不过还是多谢越大人的好意了。”
越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帝打断。
“好了,越卿不用多说了,这件事就辛苦时相了,”皇帝对时札示意了一下,时札拱手表示谦让,“退朝!”
退出去的时候,越伟走过时札,冲他说了句:“时相还真是有心情啊。”说罢也不看时札的反应就走了,时札笑笑,对此不置可否。
你以为我这么想去灾区吗?环境有脏又乱,也没有多少资金,可能也不安全,他又不是多么有爱心的人,同情心也在一次又一次的穿越中消磨殆尽,要不是系统的要求,他可是极其乐于见越伟揽下此事,哪怕他有什么阴谋——反正这个国家也不是他想守护的国家。
才回相府,时札就收到了一张圣旨,而且是悄悄的,上面写着让时札在三天内偷偷地离开京城南下,然后尽可能快地到达江南水患处。
这是故意不让他好好的休息啊,时札无奈。
然而boss说了算,时札不乐意也得乐意。
收到旨意以后,时札只是随意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裹,放上几件衣物一些银两,就等着夜深了离开京城了,不料又是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这都什么国家,为什么谁都喜欢给他递纸条说悄悄话?
“大人,这是外面人送过来的,不知是谁送的,奴才不知怎么办,还请大人过目。”
时札看了眼封好的纸条,随意挥手让他下去,待他下去以后才打开纸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别去。
而这个字迹,时札认识,是越翰音的。
他一眼就能认出越翰音的字迹,就像越翰音也能一眼认出他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时札沉默地看了他半晌,还是把纸条撕碎了震碎。
也许江南有个很大的阴谋在等着他,但是,去不去,从来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果然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时札坐在马车上默默流泪。
对面一个大眼睛大胸脯大屁股的大美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时不时问他要不要喝水,要不要进食,甚至是——要不要躺在她的大腿上休息。
要不要你妹hhhhhhh,时札瞅瞅她的大胸器,一脸血。
美女见他看自己的胸,羞涩难耐,满脸红晕,“相公,你老是……老是看人家这里干什么呀?”
马车外赶车的好像听到了,偷偷地笑。
时札真的想冲出去对他说,大叔,你笑太大声了!
美女见时札不说话,深呼吸两下,鼓起勇气,又问道:“相公,你……你……待会儿就到客栈了……你忍忍……”
忍忍……
“我、忍、不、住!”时札咬牙切齿。
“这……”美女泪盈于睫,“这样不行的……”
听到时札居然忍不住不顾“妻子”的意愿要“强行”“侮辱”于他,外面的车夫忍不住了,敲敲车门,“小伙子,你媳妇对你这么好,可不能随便欺负了人家啊。”
时札头上的黑线噌噌往上涨,想发火,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了下来,“知道了,驾你的车去。”
美女见时札脸色不好,不安道:“相公,你是不是不开心?”
时札心里呵呵一声。
“那,不然……不然……”美女脸色越来越红,抓起时札的手缓缓往自己的那里拖去……
你以为接下来是和谐部分?呵呵呵,你看你又想多了,图样图森破——
“燕繁,你到底在干什么!”眼看自己的手就要“被非礼”,时札终于忍不住暗吼。
燕繁梳着女子发型,穿着女子衣衫,画着女子妆容,用着女子嗓音,调戏着丑男时札……“相公,人家只是……好嘛,人家都听你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燕繁委屈地看着时札,像是刚刚被欺负了个彻底,真被欺负的时札无奈至极,又说不出反驳的话,长叹一口气,“好吧,这次出门没告诉你是我做的不对,但是你不是跟上来了?”
燕繁凑近他,嘴唇靠近时札的耳朵,湿润的气息吐露在时札敏感的耳骨上,“你还说呢,要不是我在你身上下来追踪散,你岂不是要独自偷偷跑了?”
时札有些不自在,挪开些许距离,“你不想知道乌钩为什么失忆吗?和我下江南有什么意思,有探索乌钩失忆之谜更有趣吗?”
“当然,”燕繁见他躲开,无趣地瘪嘴,坐回去,顺手下了个隔音术,“而且我已经知道为什么了?”
哦?时札忽然来了兴致,“为什么?”
燕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忽然又掐着女声道:“相公,你怎么那么关心他呀,奴家不依~”
嗯……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时札觉得身上有些泛冷,“别闹了,快说为什么吧。”
“没意思,你都不哄着奴家,”燕繁又说了一句,见时札真的要生气了,这才正经说道,“你说乌钩失忆了以后我就去看了,那个国师不是全部的乌钩。”
“什么意思?”时札不解。
“意思就是,那只是一个傀儡,有着乌钩的样貌而已。”
“不可能!”时札反驳,“就算我什么都不会,但我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有乌钩的气息!”
“确实有,”燕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没想到他还能感受到乌钩的气息,“但是他魂魄不全,身上只有乌钩的一魂二魄,能让傀儡更加生动,但是又不会有原主的神识和记忆。”
魂魄不全!难怪……
“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在我上朝前一晚,我看见相语了,”见燕繁感兴趣地往前凑,时札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相语是当朝贵妃,她和越家的人密谋造反,并且在找一种药——聚魂散。”
“聚魂散?!”燕繁惊诧。
“你知道?”
“当然,聚魂散是用来聚拢魂魄的,我当初看人间发展时注意到过,如果你想把一个人用来做奴隶,防止他背叛,通常人们会抹除他原来的意识,再灌输想让他记住的记忆并下终生忠诚的暗示,但是抹除神识是很容易把人弄成傻子甚至使之死亡的,这时候,就产生了傀儡。
聚魂散就是专门给傀儡用的,你知道,傀儡是很难有神识的,但是如果有聚魂散就好办了,聚魂散原来是一个制药能力超群,被称为药神的人制作来起死回生的,但是失败了,用聚魂散救回来的人没有记忆,就像是重生了一样,后来被用来制作傀儡。
从人身上夺取一魂二魄,放在傀儡身上温养,而后用聚魂散,将这一魂二魄原来的主人剩余的二魂五魄吸引到傀儡上,一个完美的傀儡就产生了。”
燕繁浩浩荡荡地说了一大堆,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聚魂散的消息统统告诉时札,说罢就得意洋洋地看着时札,嗯哼,难得时札向自己请教问题呢,还没得意够,就见时札特别严肃地看着他,燕繁的笑意渐渐收敛。
“怎么了?”
“我想……乌钩大概就是要被做成傀儡了。”
☆、第77章
即使燕繁各种不要脸地耍赖,还是被时札赶回去寻找乌钩了,毕竟相比起江南的水患,还是乌钩的生命安全更为迫在眉睫,只不过碍于车夫,燕繁是在到达附近的小镇上时才离开的——当着车夫的面消失了一个大姑娘,想想还是挺惊悚的。
当然时札也不是就这么把燕繁哄回去了,至少他还学了一些控水术,乌钩重要,百姓也不是能忽视的。
如果说原来时札还觉得江南水患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严重的话,那么在离开小镇三天后的时札狠狠唾弃了一下自己,也对江南的官员抱着轻蔑鄙视的情绪。
一路上原本是没有什么灾民的,但是这不是因为江南官员治水有方,根本就是把灾民关在城里不让出城!越是靠近江南,时札越是能看见一些好不容易在锁城前逃出来的灾民,但是这些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灾民担惊受怕又没有实物,光靠走路根本到不了京城就会在路上因为风吹雨打而死去。
恐怕这次传出江南水患的消息也不过是越伟想要把人手□□来才故意让人透露的。
时札也不坐马车了,买了一匹马一路奔驰着加快速度向水患处行进,只是,似乎是老天打定了主意不想让他这么容易完成任务——不对,说起来,现在的老天就是他自己吧……
“站住!打劫!”
一伙人忽然冲出来拦住了时札的去路,以防马蹄踩到人,时札立刻拉紧马绳,好不容易才把马安抚下来,这才有时间看拦住自己的这一行人。
也许时札原来是打算把这伙人打残的,但是就是这一眼,时札就再也下不了手了。
没有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没有刀剑锋利的武器,甚至没有一个强壮健康的身体,这些说着打劫的人,一个个面黄肌瘦,手里只有种田用的犁头和家里厨房的菜刀,甚至还有的只拿了一根木棍,眼睛里没有生气,只有麻木和对也许存在的食物的渴望。
时札沉默半晌,“你们是附近的村民?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去找食物?”
“关、关你什么事!识相的就把、把吃的交出来!否则……否则……”一个拿着菜刀的大个子恶狠狠地打断他,想要丢句狠话出来,无奈这样一个朴实的庄稼汉子哪有说过这样争勇斗狠的话,结巴了半天硬是没能说出来。
时札摊手,“我身上没有食物,包裹里只有衣服,如果你们要银子我可以给你们。”
汉子回身和后面的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才对时札喊道:“我们不要银子!要吃的!给我们吃的!”
“对,给我们吃的,不然杀了你!”汉子身后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接着喊道。
汉子一听回头就打了那人一下,“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杀人的吗!”
贼眉鼠眼的人脖子一缩,讪笑:“我、我就是吓唬吓唬他,对,吓唬吓唬。”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对时札来说已经足够听清了,果然就是,所有猥琐的人都只有四个字,贼、眉、鼠、眼!倒是那个汉子挺憨厚,还有救,即使自己可能会饿死,也没想过要通过打杀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时札慢悠悠地拿出银子,伸出手,直视着汉子,一字一句,确认每一个字都能让汉子听清楚,“我可以给你们银子,让你们能吃饱饭至少三天,或者你可以选择带我去见你们的知府,我给你们解决水患,然后你们回家好好过日子。”
汉子一愣,还没说话,周围的人已经沸腾起来。
“你真的能让我们回家?”
“你可以解决水患吗?”
“我想见我娘,她还在城里没出来……”有人忍不住哭出来。
“我的孩子都没来得及和我一起走……”
这时候,贼眉鼠眼那人冒出来大喊:“大家别相信他!”
然后转身对着时札道:“你到底是谁?水患可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你是当官的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官府派来杀我们的!”
闻言,时札第一次正眼看他,这个人,总觉得是故意捣乱的……
“我是皇上派来进行暗访和整治水患的,如果确实是当地官员有意隐瞒,我自会对此事做出正当的处理!”
汉子一听,眼睛一亮,“你真的能帮我们?”说罢又有些怀疑,“你可别想着骗过我们!”
贼眉鼠眼的那人见势不对,“呸,如果你真是当官的,我们就更不能相信你了!谁不知道官官相护,你们肯定是一伙的!”
其他人一听,收敛了刚刚的情绪,义愤填膺,“没错,官官相护,当官的根本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根本就是一伙的!”
甚至一些红了眼的人还在高呼:“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眼看事态要向不好的方向发展,汉子也对他抱有怀疑,时札也没有慌张,只是盯着那个和他人的愤怒完全不同的,脸上尽管有着愤怒,却还是能看出遮掩不住的人,缓慢而坚定地说:“官官相护?我时札还需要谁护?”
听到这个名字,民众就像是被摁了静音键,刚刚还喧嚷着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目目相觑。
良久,汉子才反应过来,“你是……时将军?”
尽管时札已经上交了兵符,成了一个文官,做了宰相,百姓们还是更加喜欢叫他将军,好像这样才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是我,”时札笑笑,“别再叫我将军了,我已经不是将军了,叫我时札吧,时云也行。”
汉子一愣,随即高呼,“是时将军,就是时将军!是时将军来救我们了!是时将军来救我们了!”说完就跪下了,时札还没来得及将人扶起来,却见其他人也一个个丢开手里的兵器,一个接一个地跪下,流泪高呼:“时将军,真的是时将军!时将军你怎么才来啊,我们一直在等你啊,一直在等你啊……”
时札见此,原以为已经坚硬如铁的心有些融化了,他知道“时札”的头衔很好用,但是他不知道这么好用,这些人甚至都不用他给出证明,就这么全心全意地相信了他,也许在他们心里,“时札”就是神,是没有人敢假冒的,很天真,但就是这一份天真,给了时札最大的感动。
眼眶不禁微湿,时札用了好久才让这些情绪过于激动的人稍稍平静下来,只是这时候他才发现,刚刚的坏人专业户——贼眉鼠眼的人已经不见了。
“刚刚站在你身边的人,是和你们一起的吗?叫什么名字?”时札对汉子说。
汉子摸摸头,“将军,俺叫铁柱,你叫俺柱子就行,那个人俺不认识,俺们是在逃出来以后才在一起的,他说他叫大志。”
如此,看来自己猜的不错,那个人,根本就是来搅乱这浑水的,想必那名字也是假的。倒是刚刚还有些精明的汉子,这时候倒是一口一个俺了,实在有些好笑。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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