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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人太善变了怎么破!——洱陵(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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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的人太善变了怎么破! 作者:洱陵

    &喜欢的人太善变了怎么破!——洱陵(9)

    除夕,云白山热闹非凡,而嵇府却更为荒凉,嵇洐散去了所有的仆人,一个人上了云白山的南面,那里葬着嵇洐的二哥。

    嵇洐将这些吃食放到了墓碑前,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嵇府的事,接着他说道: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死亡,嵇洐也不会和我做这个交易。

    他抚摸着墓碑,温声说:无论是你,还是嵇洐,你们的愿望我都实现了,而我,我也得到我要的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抿嘴笑了一声:可惜有一个人,我用这个身体得不到了,怪遗憾的。说完他就止不住地咳嗽,但他并不在意,甚至给自己倒杯梅子酒:这一杯,敬你安息。

    接着倒了第二杯:这一杯,敬你大哥顺遂。他咳嗽得更重了。

    他倒满了第三杯:第三杯,敬你小弟投个好胎。他终于咳出来血沫,接着,他如断了线的风筝,直接倒在墓碑上,阖上了眼,杯子顺着手掉在地上,碰到了石碑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而天,倏然地就下了雪,窸窸窣窣,落在了嵇洐的身上,苍天旷远,落木枯黄,嵇洐的身体渐渐变凉,直到最后,化成一片无法动的僵。

    嵇府大院,商容正端着祭品,祭奠嵇府的祖辈,雪落在祭品上,商容抬起头,望着天,她想,嵇洐带没带伞,这雪落在他身上,怕是会打湿他的大氅,他原本就身体不好。

    算了,等着一会祭拜完,就拿着伞去找找他吧。

    夙和的小弟都回家过年了,他一个人坐在屋里整理资料,刚整理好,其中一个小弟端来了饺子:我娘猜衙门的人没这么细心,非要我送来,大哥,你快尝尝。夙和不自觉笑了,其实云白山也挺好,至少人心朴实得多。

    他尝了几口,夸道:你母亲的手艺真好。

    小弟嘿嘿直笑,过了一会,他问:老大你有时间么?

    有话快说。老大你这是第一次在云白山过年,我们这群人想一起请你去看戏,不过我们了解老大,保证正经。

    夙和也确实觉得这里太肃静了,他莫名想起了嵇洐,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这么寂静的坏境的,他想起嵇洐说是要给二哥祭拜,估计现在就结束了,正好去找找他,带他出来看看戏,于是他对小弟说:我去找一个人,带他一起来。

    小弟笑嘻嘻的,好啊,我们从街南面等你。说完小弟就跑了。

    夙和笑而不语,去了嵇府。

    自此,风雨如晦,寒意入骨。

    ☆、第十二章

    三年的时间足以发生太多事情,萧濯帝派兵攻打蛮族,蛮族秘密泄露,开始联合各族,反抗萧王朝,但因边关将领有所准备,到没吃亏,在这段时间,夙和也加入了军队,立功无数,提拔飞快,成了镇国之将军,而在蛮族即将大败之时,宫内萧濯帝所服长生之药药毒发作,暴毙宫内,此时各个皇子心存妄想,想分一杯羹,夙和立刻调兵,助太子登基。

    自此,蛮族大败,而夙和也成了太子眼前的红人,但他熟读史书,深知帝王心术,班师回朝之日,卸甲交符,远离朝政,新帝不忍,三次提拔,奈何夙和过于坚定,新帝只好赐他个肥差,黄金千两,良宅数座,他年纪轻轻,反而落得一身轻。

    他忘不了三年前那份痛苦,他深知人不能活在过去,可三年前他的心就被定了死刑。

    大人,有人送来一份请柬。婢女带着狂热的目光,她爱慕大人,京城四通八达,繁闹非常,她不知见过多少美男,可没有一个人,能如他一样,权势,人脉,光辉,容颜四者并存,更可况他至今未娶,不知是多少京城闺阁心心所念之人,可没人能像她一样,日日看着他。

    毕竟夙和大人不喜外出,只喜欢单独坐在院子里,饮一杯梅子酒,下一下棋。

    夙和接到请柬,上面有人要成亲了,邀请他前去参加,他看了看留名人,商容。

    夙和心再次抽疼了起来,商容并非那女子的名字,可是她从来没说过自己的真名,她说:没必要了,嵇公子愿意叫她什么她就叫什么吧。

    他想,自己似乎和她关系没那么好,只有守灵那几日的交情,只是如今他太闲,总是会乱想,倒不如见见老朋友,去听听记忆里那人的模样。

    ***

    商容成亲了,成亲的人是他三年前想打死的,嵇洐的大哥嵇檩,她曾质问道,为什么他过年没有回来,他错过了见他弟弟最后一面,可他却说:一切命运,早已经决定好了,我早已做好告别了。

    商容不知,为何他能说出这般无情的话,这话成了一根刺,扎在她心上,哪怕她喜欢上嵇檩,与他成亲,这刺也没有被挑开。

    所以她恍惚间,将请柬送到了夙和手上,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她忍不住想起三年前说好祭拜的少年,再也没再睁开眼。

    成亲前,夙和终于来到这里,他见到商容,商容横眉上挑,颇有侠女风范,而青衣勾勒出苗条身姿,许久不见,商容更为明艳动人。

    夙和见到她时她正认真地擦着一尊神像,商容听到动静,见是夙和: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来了,毕竟见到我未必会让你开心。

    我原本是不想见到你的,可是我真是太无聊了,明明身处京城,每日车水马龙,喧嚣不断,我却仍觉得死气沉沉,或许我的心遗留在云白山了吧。夙和自嘲道。

    这是他给你的?夙和看着商容手中的神像,他记得嵇府每个公子都有一个,后来他曾查探过,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他现在泛着酸水,凭什么商容手里还有他亲自给的,而自己却只剩下越来越模糊的回忆。

    商容将神像递给了夙和,夙和诧异地接了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商容心里何尝不难受,她三年前回来,曾把这神像交给嵇檩,嵇檩却把它束之高阁,根本没再管它,他随后加入对抗蛮族的大军,而当时她对嵇檩心有隔阂,也懒得追问,亦提着剑,女扮男装加入了军队,可命运如此离奇,他们竟然在一个军营相遇,从相遇,到互相救助,一直到蛮族大败,两人之间反而生出了不可思议的情愫。

    之后嵇檩才告诉她,他已经把嵇府的东西折卖了,捐给了军队,而这藏宝图,原本就不是他所求,他求得是蛮族不敢踏过边界,不犯山河。

    而嵇檩最后也将这个神像交给了商容:这东西既然是他交给你,那么你就是它的主人,由你来支配它。商容接了过来,可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于她而言,神像里的藏宝图本身还没有这个神像珍贵,可她蓦然间想起了夙和,那个曾被嵇洐放在心里的人,三年过去,她也知道夙和是谁,是个怎样的人,所以她决定借着成亲,将藏宝图交给夙和,之后那份财宝是归于国库,还是做什么,都不归商容管了。

    商容斟酌着话语:这是他临走前给我的。

    夙和:所以?

    商容:这里面藏着三年前的那份藏宝图,是他告诉我的。

    夙和后背冒起了一身冷汗,三年前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嵇洐说:有吧,狡兔三窟,都知道帝王容不下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不留下后路呢,只是死得太早,那些东西还没曾变成可以传下去的东西,就消失了。

    他什么都知道,可他什么都没说,夙和声音止不住发抖:为什么,他把这东西给你。

    商容一直觉得这人挺有控制欲,如今听这话,倒反而更加深她的想法,但那人已经没了,她只能委婉地说:原本不是给我的,是给他大哥的,只是我找不到他大哥,所以给你了,三年前他曾把你放在心上,想来是除了他家人外最重要的人了。

    商容并不想暴露嵇檩的身份,宁静也是一种选择。但她没想到的是,这话极大的安抚了夙和,夙和从来都没想过要和嵇洐心里的大哥对比,过去他从和嵇洐的交谈中察觉到,嵇洐的大哥和二哥在他心里地位很重,他没必要和这两人对比,那纯粹是自己找不痛快。

    夙和不仅握紧了神像,他对商容说:若是我和你的选择一样呢?把它当成嵇洐的遗物,永远的去怀念他。

    随便你,反正如今海清河晏,有没有那种东西都无所谓。商容毫不犹豫地说,当她说完,她瞬间觉得轻松了,她曾经被那份死亡折磨,可如今,她却觉得自己走出来了,也许从之前的某一日,她就已经慢慢找到挣脱的路,因为她正逐渐被另一个人治愈,只是那份死亡太沉痛,她自己给自己设了荆棘,如今这蔓延的荆棘化成灰烬,她也寻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可有一个人没有走出来,商容看着面前的人,三年前,夙和一脸痞相,总挂着不正经的笑,但他高大俊美,反而帅气得别有味道,如今他却端正了,可气势更胜了,那深色的眸子里多了化不开的深沉。

    那份打击,对他而言太重了。

    她商容忍不住说:如果你不愿意留下来,可以多逛一逛这座城镇,它虽不是京城碧瓦朱甍,八街九陌,可也是小桥流水,曲径通幽。

    夙和倒也不愿意给未来的新娘子不畅快,道:哪有新娘子成亲,我这个宾客收了请柬却不在的道理呢,我没那么脆弱。

    见他如此,商容也就不愿意再说什么了。

    第二日,商容成亲,夙和想起他还不知商容的夫君是谁,但这里奴仆无数,夙和问一人,那人答道:桑姑娘的夫君乃是这里出了名的富商,他名叫崔曾,七八年前来到这里做生意,结果越做越大,没人不佩服他,后来蛮族入侵,他捐了大半家财,更厉害的是,他还亲自参军,不仅活着回来,还立了军功,当时知州想留他,可他偏偏要回来,回来后继续做生意,生意更大了,现在谁都要佩服一声崔公子,倒是商姑娘,她倒是无名无姓,是被崔公子带回来的。

    夙和听到这,大约明白了,商容和那个崔曾,怕是在军队认识的,他曾经怀疑过商容会武功,在嵇洐死后他曾和商容比试了一把,商容确实精通武艺,只是不知商容师承何方。

    不过江湖上能人异士倒是数不胜数,他和商容也不过是通过一个人才相熟,也没必要刨根问底。

    外面鞭炮噼里啪啦,他走进了跟着接亲的队伍,见到了商容的夫君,那人儒雅温和,看起来像个书生,若是没听下人口中所言,又岂会想到那人血里流着的是为国为民的一腔热血,他跟着走回了大堂,媒婆喊道一拜天地。

    夙和能见到崔曾眼角含着笑意,想来也是十分喜欢商容,只是夙和总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记不清从那里见过。

    他恍惚间想,若是三年前他陪着嵇洐,是不是他就能救嵇洐一条命,是不是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这是我喜欢的人。

    可是全晚了。

    酒过三巡,他不记的自己喝了多少杯,只记得恍惚间有一点醉,他已经多久没有这么放纵自己了。

    当他再拿起一杯的时候,忽然旁边伸出来一双手,声音很有磁性,在夙和耳边响起:你拿错杯子了。

    他朦胧中看向来人,只觉得眼前人是人间少有的俊逸,只是太过邪气,到有一种看笑话似的看着他,他瞬间酒醒了一半。

    他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再看看来人,就明白此人是戏谑他,夙和倒也不在意:公子何必开这种玩笑。

    来人道:只是觉得你有趣,这满院的人,哪个没有朋友,哪个没带着目的的去喝,只有你一个人,在这个角落里,恨不得将周围的酒全喝完,若是失意之人倒也罢了,可我看公子倒也不像。

    夙和看着脚边的酒坛,明白自己失态了,只是他不知为何,触景生情,悲从中来,如今经人提醒,才知自己喝了这么多。

    他道:倒是多谢公子,管我这闲人了。

    来人见夙和并不领情,倒更有兴趣,他浑身蹭蹭地冒着邪气,靠近了夙和:既然公子这般清闲,不知能不能给我匀些时间给我呢。

    夙和见他来者不善,原本不该搭理,可偏偏自己有些不痛快,想找人泄泄火气,既然这人自己撞上来,夙和道:当然可以。

    ☆、第十三章

    这人把他带到一条船上,这船颇为壮观,上下连着几层,每一层都亮着烛火,而靡靡之音自船上响起。

    夙和自然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三年前他未遇到嵇洐时就不喜这种地方,三年后他心有他人更不可能进去。

    他皮笑面不笑地说:家训森严,此地我可不敢来。

    来人倒也没生气,只是含着笑:公子可是想歪了,我叫公子来也非公子所想之事,只是觉得公子器宇不凡,能帮我带走一人。

    哦?夙和的脸缓和了些。

    我有一个朋友,明明该在家读书,却偏偏迷上了这处,他父母与我交好,叫我带他出来,我虽然不喜棒打鸳鸯,可我也不忍他父母所求,原本我处在两难的时候,我却遇到了公子。

    你想让我帮你做这个恶人?夙和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只是他觉得可笑,这人邪气肆意,看起来颇有手段,而来此之前交流的时候,夙和也觉得此人颇有想法,他不信这人没有方法把他朋友带出来,只是他更想看看这人有什么想法。

    公子果然聪慧,我原本没有办法,可公子却给我指明一条路,公子并非本地人士,对么?

    所以呢?

    而且公子武艺高强,我身旁有学武者,他们都看不透公子的修为,不知公子肯不肯配合我。

    那要看看你这场戏有没有意思。

    路二正睡在美人的肚皮上,忽然脖颈一痛昏了过去,再睁眼发现自己和美人在一片树林里,分别吊在一处。

    美人还没醒,路二吓得要命,他看不到这有没有其他人,只觉得乌云密布,风吹着落叶,响的可怕,他差点哭了出来:别杀我,你们是要钱么,去找我爹要去。

    树林里忽然传出声音:哈哈,有意思,可我不喜欢钱财,不如这样,小伙子,你看看你脚下。

    路二一脸懵逼,他往下看,只觉得下面全是树叶,接着他听到那个人说:这地下被我挖开了,里面放了一些五毒,我们来做个游戏,你说人掉进去,大约多长时间会死呢。

    路二吓得心脏砰砰地跳,他不明白,怎么睡了一觉,就变成了这样了,他没说怎么选,而是问:你们是谁,我们有什么仇什么怨?

    接着传来声音:没什么仇,也没什么怨,只能说我们想玩一下,就当你倒霉吧,谁叫你在那个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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