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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伤——君薄宴(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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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俱伤 作者:君薄宴

    &俱伤——君薄宴(26)

    他坐上了飞机,心中怅然。他要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低头看了一眼远远靠着一条细细的登机口连接起来的候机室。摧心剖肝的些时候过去了,他只觉得满心麻木, 觉不来喜也觉不来悲。临行前他收到了老教授发给他的邮件,关柏直言自己不愿意跟着团队一起从北京走,教授无法,给他发了伦敦那边实验室的地方。

    他伸出手指在舷窗上比了比,他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了。

    关柏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傅杨觉着怎么都喝不醉,他踩着不甚清醒的步伐,三更半夜又生生走回了公司。公司保安不敢拦自家醉醺醺的总裁。傅杨晃悠着按了电梯,我得去找关柏,关柏在什么地方?天这么冷,他去哪了?

    他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里面空空荡荡,他没有忘记那天在这里被摔碎的心,傅杨怔然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所有的人都睡了。傅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要把自己逼疯,关柏在的时候他就像是扎了根那样,如今他不在了,他才觉得自己像是无根的浮萍。

    他想地出了神,办公室门忽然被敲了敲,他迟缓地转过头,背后站着裴远。

    裴远保持着敲门的姿势,问他,怎么还在公司?

    裴远也不算好,要是傅杨没喝醉,他应该能看出来裴远也是双目猩红,满身颓然。只可惜傅杨什么都看不大清楚,裴远对于关柏傅杨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心里清楚,看傅杨脸色不对,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你再不来公司,我就累死了。

    傅杨垂了垂眼睫,那你先告诉我关柏在哪?

    这些年傅杨跟着裴远在商场上来往,几乎是无往不利,他也越来越老成,任谁见了都夸他有傅宁海年轻时候的影子,他自己也这么觉得,这样稚气的交换已经在他身上消失无踪了。

    裴远忽然心里一软,这个样子的傅杨,太像几年前刚来的时候了,那时候他才十八岁。他换了个姿势与傅杨并肩靠在办公桌上,毕竟他不想说的只是许彦家的位置,如今关柏已经走了,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去南方了。裴远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他手掌下的肩膀却忽然颤抖了一下,傅杨缓缓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许彦让我送他走的。裴远有一点尴尬,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傅杨的拳落在他的脸上。

    裴远被傅杨打蒙了,他还没说话就看见傅杨的眼睛几乎血红,他咬牙道,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你明明知道我我在找他。

    裴远听完不由得气笑了,捂着脸站直了身体,然后掸了掸西装,傅杨,你是只有三岁吗?

    我告诉你,然后呢?你去找他?

    你是觉得他走了这件事情怪我们都没跟你说?还是怪他运气不好,你没接到他的电话?

    这些话近乎是□□裸将他那个不敢触碰的伤口揭了开来,傅杨无言以对,他握紧的拳松了开来。

    裴远往后退了一步,你再不回公司,我就只能给傅叔叔打电话了。

    傅杨什么都没听进去,他转身要出门,裴远觉得傅杨脸色不对,他伸手抓住了傅杨,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杨身上传来滚烫的体温吓着了。

    傅杨!他正色道。

    傅杨伸手想挣开裴远,可惜实在是没了力气,他半跪在了地上,裴远将人架起来,你怎么回事?去医院。

    傅杨捂着胸口痛苦地皱着眉,我要去找他。

    裴远被他缠得怒火中烧,干脆放了手,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手脚并用往电梯门口爬。

    裴远冷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赶不上了,关柏昨天早上就走了。

    是啊,我赶不上了,这样的念头将他砸得再也起不来身,他终于停下了,晕在了电梯门口。

    裴远觉得自己真是欠了傅家人了,打了楼下保安电话将傅杨一个120扔进了医院,他早就应该去医院了,他烧得浑身滚烫,可自己却一直没发现,这两天酗酒失眠无疑雪上加霜。裴远百忙之间抽出点时间给医院打了个电话,果不其然傅杨不见了。他伸手按了按眉心,然后拨了一个电话。

    他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挂着吊瓶躺在医院里,医院里泛着森冷,哪怕是有厚被子也没用,他忽然就有点明白关柏为什么那时候总不愿意在医院里呆着了。他自己拔了针头,然后裹了裹大衣,他径直打了车去机场。

    就近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他坐在候机室里垂着眼睫,他应该还在发低烧,身上忽冷忽热,嘴唇苍白干裂。手机忽然响了,是齐嘉的电话。

    很久没见了,其实齐嘉一直在给他发消息,可他从没回过,今天齐嘉终于忍不住了,都了断吧,都了断吧,他接了电话。

    喂?

    傅哥,你能给我个准话么?齐嘉那边的声音听着很疲惫。

    傅杨低头扫了扫自己的膝盖,齐嘉,你知道么,我跟关柏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他跟我一起来的北京,今年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五年,那天是我们的纪念日,他闭了闭眼,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我都没能解决,我也没能让他有安全感

    齐嘉像是听不下去了,傅杨,你别说了你

    傅杨并没有如他的愿停下来,他为了我牺牲了很多,齐嘉,是我对不起他。

    齐嘉说不出来话,只听得见急促的呼吸声。

    傅杨睁开了眼,他的眼睛一直很好看,狭长上挑,如今垂下来眼底全是苦涩,齐嘉,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

    我现在给你答案,我喜欢你因为你太像关柏十八岁那时候了,我觉得跟你待在一起,他就没离开我

    对面的电话挂了,傅杨合起来了手机,恰巧登机提醒已经响了起来,他走向登机口。可傅杨到底还是没想到一下飞机就见到了沉着脸的傅宁海。

    他本来是想直接去关柏家,可看傅宁海的脸色,他只能乖乖坐进了傅宁海的车。

    傅宁海没有在外面发脾气的习惯,傅杨坐在后排轻声道,爸。

    傅宁海没回答他,一路开车往家里走,傅杨见状也就闭了嘴。

    傅宁海满肚子火气,自打他接到了裴远的电话,他就只想给傅杨一巴掌。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把工作当儿戏。裴远没跟他说关柏的事情,只说他估计回关西了,傅宁海让他帮忙查了傅杨的航班号,直接就来机场堵人了。可见了傅杨站在大厅里的样子,他又犹豫了,很明显傅杨还在生病 ,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满脸颓然,瘦得颧骨都清晰可见,再没有半年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将车停好,然后下了车,傅杨还坐在后排沉浸在思绪里,傅宁海敲了敲窗户,他像是惊醒一样,抬起了头。

    跟我回家。傅宁海撂下一句话就转身走向房子。

    傅杨推开车门,也跟着傅宁海进了门。

    刚一进门,傅杨就迎面受了傅宁海一巴掌。傅宁海的手劲不轻不重,像一个无声的警告。傅杨早就料到了,他躲也不躲,顺势跪了下来。

    他脑子里一片混沌,爸

    傅宁海转身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看着自己着不争气的儿子,傅杨,我打你是因为你不知轻重。

    傅杨跪着不说话,傅宁海接着道,你一日不去上班,你知道落在裴远和其他同事身上的工作有多少?一日不去你知道那些股东都在想什么?他的声音一字一句敲在傅杨心上,他还是叹了口气,说吧,出什么事情了。

    傅杨抬起了头,骤然红了眼眶,爸,我跟关柏分开了。

    傅宁海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天,是你们自己走散的?

    傅杨说不出话来,我

    傅宁海也算是过来人,他与章青年轻时便差点不得善终,更何况他的儿子喜欢的还是个男人,傅杨,你既不好好留住他,也不好好把心放在工作上,你到底想要什么?

    没人比一个父亲更了解自己的儿子,关柏前天回来了。他没让傅杨去,也没让他不去,只是将儿子扶了起来,后天就要过年了,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吧,我去公司。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雪地渣攻求原谅预告。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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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七章

    关柏只能留下过年, 大年初一就得走。他拎着箱子回来的时候,徐蓉正在门口擦门。电梯叮咚一声, 徐蓉因为是邻居, 她并没有回头, 只背着身子喊了一声,杨阿姨回来了?

    可这次却不像往常一样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半晌身后没动静, 徐蓉觉得奇怪,她转过身就看见一个她日思夜想的面孔。关柏拎着箱子站在电梯门口,眼眶发红, 这是他出柜之后第一次回家。徐蓉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或是狂喜, 她先是手足无措地抹了一下头发,紧接着不知所措道, 你,怎么?怎么还不提前说一声?

    关柏笑了笑,年过完我就要出国了,想着提前回来帮妈收拾屋子。

    徐蓉抹了抹眼睛,来进来吧, 别傻站在外面。

    没人提起他不知名的同□□人,关柏站在梯子上擦着窗纱, 徐蓉帮他扶着梯子,关逢君帮儿子递洗干净的抹布。

    太久没有在家呆了,关柏忽然发现父母鬓角生了白发,竟然藏都藏不住。徐蓉仰头问他, 你就不能晚几走?

    关柏从梯子上下来,无奈的笑了一下,妈,这是能随便改的?

    徐蓉天天在他耳朵边念叨,关柏都快要倒背如流了,但他从不提醒母亲,只是耐心的一遍又一遍跟她解释。

    年关将近,徐蓉买了件大红色的毛衣给他。儿子,你今年本命年,红秋衣秋裤估计你都不愿意再穿了,但是红毛衣还是穿一件吧,本命年容易不顺,听妈的。

    其实这件毛衣不难看,也不是多么扎眼的红色,暗红色搭在关柏身上显得他很白,这一年里他身体不好,整个人白得像是一碰就碎。

    这一年里他经历了很多,但是他已经不是在外面跌了一跤回家就能哭的年纪了,甚至如今这点其乐融融都是他用丢弃自己的一部分换回来的。他抿了抿嘴笑道,谢谢妈,红秋裤也不是不可以。

    关逢君坐在两人对面喝了一口黄酒,他本来应该很高兴的,关柏像是从邪路上走了回来,他不再提他的爱人,他甚至刻意地在与自己和妻子接触,可是这孩子一旦闲下来,脸上就会失去所有生动的表情,他很疲惫、很累、也很伤心,但是他什么都不说了,关逢君心里浮起难以排解的难受。

    小柏,来陪爸爸喝一口。

    关柏答应得很痛快,像是要给他们补偿那样,好。

    傅杨没能立刻就去找关柏,不仅仅是因为傅宁海的劝说,他的理智像是海面隐没的礁石,时隐时现。傅宁海以为告诉他关柏在哪里,就能安抚傅杨那颗濒临碎裂的心脏,可对于傅杨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知道了关柏在哪里,他就想去见他。

    那天夜里,傅杨三点多再也无法按耐住自己,他只觉得自己心口烧灼着一团火,折磨得他痛不欲生,他起身披了衣服就要出门。可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不由分说将傅杨制住按回了床上,小傅总还是好好休息吧,傅总吩咐了,不能让你出去,联系别人也不行。

    这人是个专业保镖,再加上傅杨身上来势汹汹的高烧,他被人夺走了手机,然后按到了床上,他怒不可遏,哑着嗓子吼,你放开我!他要走了!滚!

    那保镖一个没防住,竟然险些被傅杨掀下来,不由得脸色巨变。门后传来一声叹息,少爷怎么这么糟蹋先生的心思?傅总说的没什么错,你再烧下去估计就要住加护病房了。林深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个家庭医生。

    林叔叔?傅杨的愣了愣,手上松了劲,林深于他亦师亦友,自从他完全掌权,他就很久都没见过他了。

    给他打一针镇静剂吧,这么耗着不行。林深摆了摆手。

    傅杨瞳孔一缩,不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黑暗将他吞没。

    林深摆了摆手,给傅杨盖上了被子,给看看开点什么药吧,还是年纪轻,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傅杨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臂上挂着吊瓶,林深靠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打盹,他开口有些艰难的出声,林叔叔。

    林深被惊醒,连忙起身走到了床前,感觉怎么样?

    傅杨轻轻动了动,好多了,辛苦您了。

    林深摆了摆手,你爸托付我的,不是什么大事。

    傅杨不再提他要见关柏这件事情,谢过了林深也就不再说话,他被傅宁海强制软禁了起来。他不说话也不做别的事情,只是认真的吃饭睡觉,用尽了一切方法让自己痊愈地快一些,再快一些。

    他这样配合,傅宁海也就不再说什么,他只是觉得傅杨不太冷静,再加上身体状态太差,他不敢放他出去祸害别人。

    傅杨解禁那天下雪了,关西市今年一直不好好下雪,天气总是阴沉沉,到了年底倒是攒了一场大雪。从早上开始天色渐阴,不过半个小时雪就像鹅毛那样飘落。傅杨看起来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林深将手机还给了他,你好好照顾自己,叔叔先走了,小杨,新年快乐。

    章青还在国外玩,傅宁海在公司,他们大年初一会一起回来,傅杨坐在空荡荡的家里随便吃了点东西,电视里传来的声音提醒了他,今天就是除夕了,他身边没有一个人。

    关柏明天就走了,他坐在桌子前这样慢吞吞地想着,那点隐痛像是另一种麻醉剂,顺着心口蔓延到脖颈,他起身穿上了大衣,将手机放在兜里暖着,他害怕手机受了冷就不能开机了。

    傅杨很久没回关西了,前一段时间傅宁海还在想要搬家去北京,他没什么意见。他那时候还跟关柏打趣,问他乐不乐意跟公公婆婆住一起。关柏怎么回答他的?他先是皱了皱眉,不一定住得习惯,他不喜欢跟老人住在一起,傅杨是知道的,关柏叹了口气,拽着他的领子亲了亲,但是你要是很想的话,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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