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Boss又追来了——故听蝉(74)
那只Boss又追来了 作者:故听蝉
&那只Boss又追来了——故听蝉(74)
老板砚卿忽然听见花百结声音虚弱地在喊他。
砚卿回头。花百结软在后座上,完全靠安全带把她绑坐在上面她才没滑下车座。
老板你能跟我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砚卿忍俊不禁,你还没恢复过来?这都过了多久了,解麻醉的药早该生效了,她怎么还是一副软塌塌的样子。
我觉得我有点晕车
砚卿摸出颗薄荷糖丢给她,简单说明了下他们的情况。
薄荷的味道蕴进心里,花百结听着砚卿的话却还是迷迷糊糊的。她的记忆还停在老板扛着她和人打斗,然后她被人扎了一针,抡了一闷棍,再醒来就是在这辆车里,车颠得她神志不清直想吐。
砚卿看她还是不舒服,于是提议道:那伙人应该不会追来了,我们下车吹吹风吧,车上太闷了。
花百结连连点头,庄函也没什么意见。
花百结第一个下车,脚踩地上都是软的,晨风吹过,她惬意地眯起眼睛,吐出闷了一晚上的气,呼吸着植物的清香。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大道平阔,通向日出之地,天边乍现灿灿金辉,柔和又带着早晨特有的清冷。
她跑到马路中央,缓慢升起的太阳散发出暖色光芒,光芒流过大地,流到她伸开的双臂中。
似乎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砚卿和庄函随后下车,坐在路边靠到一起。
砚卿和庄函说他要小憩一会儿,没多久就歪倒在庄函身上。庄函把他抱到腿上给他换了个姿势,自己也眯上了眼睛。
睡着睡着,砚卿突然惊醒朝马路两边看去,一眼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货车朝这边开来。
庄函低头问他:怎么了?
我去拦车!砚卿跳起来到路边朝货车挥手。
果然货车准确地听到了他面前,一张长满灰白胡子的脸纳闷地看着他:小伙子,你怎么又跑这边来了?
砚卿笑了笑说:出了点意外。
又被朋友落下了?老爷爷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砚卿笑容僵了僵,暗暗瞪了庄函一眼说:这次是车报废了。
来来来,上来吧,我把你送城里去。
砚卿指了指身后的两人,表明他还有伙伴。老爷爷手一挥让他们一起坐到货车厢里。
老爷爷把他们放在有路标的地方就离开了。
因为在城市里,庄函的下属很快就找来了。
砚卿对花百结说:你跟我们一块吧。
花百结思及家里的父亲,摇了摇头,我自己回家吧,昨晚我爸肯定担心坏了。
那我先送你回去,昨晚就是在你家那边出事的,不安全。砚卿转头和庄函商量了下,庄函不放心,说:我跟你们一块去。
谢谢老板。花百结感激看向砚卿,然后又看向庄函。面对庄函,花百结有些卡壳,不知道该喊庄函什么,最后只说了声谢谢。
*
花爸一整晚没睡,抱着家里的值钱东西,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敲门声传来,花爸放下手里的首饰项链去开门。要不是昨晚上一顿整理,他还不知那个臭丫头竟然藏了这么多好东西。
门外来的是他的买家,他提前几天就约好人家了。
花爸热情地把买家和买家带来的搬东西的工人请进去,先让他们坐下。给他们各倒了杯茶,自己也托了杯,呷了一口,花爸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你看看这些东西大概值多少?
花爸比了比客厅里摆着的东西,其中有旧家具、老花瓶、首饰等东西。
买家看都没看,直接说:之前不是说好价了吗,就按那个来。
花爸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拿起一串手链,说:你看这个,单拿出去卖怎么也值些钱。还不止这一串,这里还有好些,你之前开的价可有点不够。
你的意思是要加价?买家拿过花爸手上的手链,掂量了一番说,我得知道你有多少东西才能重新给价。
没问题!花爸爽快地带着买家去花百结卧室看了一圈。
花百结卧室里的东西才是重点,其他加起来估计都比不上花百结那些东西的价值。那都是她妈留给她的,说起来也是他的东西,没什么不能卖的!就是卖了又如何,臭丫头又回不来。
花爸偷笑着关上卧室的门,问买家:怎么样?东西不错吧?
还可以,买家思索了一番,比出个五的手势,给你这个价。
花爸不满意,比了个八。买家又觉得高了,双方拉扯了几番才敲定价格。
转了钱,买家着人把东西往外搬,花爸在一旁蹦跳不安,指挥着工人,好似他是雇主,他说什么他们就得听什么。
*
砚卿车一停,花百结迫不及待地下车,走了一截才发现砚卿和庄函都跟了上来。
我们送你到家。砚卿解释道,一截路而已,不花什么时间。
谢谢老板!
花百结看到家门口有几辆货车,不知道什么情况,走近一看才发现搬家工人手上的东西都是从她家里搬出来的。
到门口了,她听见花爸对搬家工人吆五喝六声音刺入她的耳朵,生疼。
她的爸爸根本不担心她的死活。
花百结跨步挡到门口,挡住搬家工人的路,她看向院子里的花爸。花爸坐在就椅子上,满脸惬意。
花昭!
花爸应声回头,脸上的惬意霎时消失,显露出了惊慌。
花百结真是没想到,她一晚上没回来,这个人就把家里的东西给卖了。她抄起门边靠着的旧扫把,一步步向花爸走近。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就是不知悔改!
上次追债的跑到家里抢东西她虽心有怀疑,但事后依然选择相信他。家里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妈妈的东西毕竟是死物,比不过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段时间他表现得很好,好到她几乎真的以为他改过了。
他没有招惹是非,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能做好不是吗?可他就是不肯安安分分的,做个好父亲。
花百结一扫把抽到花爸坐着的椅子,椅子哐啷一声响,她问:我一晚上没回来,你就把家卖了?
花爸震惊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她敢这么对自己。那打的是他的椅子吗,打的是他的脸!
我是你爸!他吼道。
花百结沉沉的看着他说:我爸?呵,我哪有爸爸?你说你吗?你有教我养我育我吗?就凭你给我的半身骨血,你就敢说你是我爸爸?
没我哪来的你!花爸理直气壮的说。
花百结用扫把一下一下敲着花爸坐的椅子,确实,没你不可能有我,这恩情我没法还。既然你拿这个出来说事,我们来说说我妈妈。她年轻的时候为你操劳,你却拿她的钱去赌,最后她为你还赌债,还被追债的人打死了。我妈妈的这条命,你怎么还?没有她,现在又哪来的你!
那个女人既然嫁给我了为我去死有什么不行?我凭什么还她的命!
花爸言语间充满轻视,花百结气得浑身颤抖。妈妈为了这个混蛋吃了多少苦,在这个混蛋嘴里竟然是妈妈活该?
花百结一扫把抽到花爸肚子上,质问道:你的命是命,我妈妈的命就不是命吗,她嫁给你是她爱你,不是她不想活了!
花爸被打得弯下腰,一手抗住花百结的扫把,嘴上一点没示弱:反正她已经死了,我还好好活着,我管她怎么想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搬!花爸对停下的工人吼道。
你卖了多少钱?花百结逼近一步,你拿我的东西卖了多少钱?
你管我卖了多少,花爸无赖地道,反正你也拿不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找的人?预谋了多久,你知道我昨天不会回来,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欣喜地把家里的东西全给卖了?
是又怎样,我不光把那些东西卖了,我还把你也卖了,还卖了两次。花爸笑嘻嘻地伸出两根手指头在花百结面前摇摆。他身体虚,打不过花百结,但是气人他可在行。
花百结立刻想到昨天晚上堵住老板车的那些人,原来那些人的目标是她?她还连累了老板。
原来你早就筹划着把我卖了,可惜啊可惜,你没得逞!
扫把高高举起,花百结照着花爸的脸打去,手却迟迟没有落下。有人拦住了她的手。
把你打包带回家(九)
老板。花百结看向砚卿。
砚卿拿下花百结手里的扫把说:等下,我有话问他。
花百结顿了顿,听话地退开了。
砚卿的眼睛上下扫了扫花爸,说:我们见过,我知道你是为了拿房证回来找花百结的。我先问你,你怎么知道这里要拆建的?
花百结听到房证两个字,难以置信,原来他是为了房证回来的。她笑得有些悲凉,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过一丝对不起她和妈妈的想法,如果无利可图他恐怕也看不上她这座小院子。
庄函过来给花百结递了一包纸巾,对砚卿眨眨眼,把花百结拉了出去。
砚卿对庄函点了点头,继续将视线放在花爸身上,说吧,谁告诉你的。
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告诉你。花爸撇开脸不说。
砚卿捏住他的手腕,拇指按在他的穴道上。花爸嗷一声跳起来,疼得直求饶:说,我说。
花爸说他是听见追债的人说的。砚卿又问他追债的人是哪儿的,他也一一老实回答了。
丢下花爸的手,一张湿手帕递到砚卿面前,砚卿擦了擦手,转身和庄函一起回到车上。
花百结伏在车座上,身体一抽一抽的,砚卿安慰了她一番,等她缓过气来才说:他本来不知道你还活着,是那些追债的人提议用你抵债,他才来找你的,当时他还听见这边的房子要拆建,所以一并谋划上了你的房子。你别担心,房子我会替你要回来的。
不用了。花百结抽噎着说,房证我还没拿回来,既然要拆建了,我也来不及拿回来了。谢谢老板。
你是我的员工,这是应该的,不至于说谢。
先去我的咖啡店吧。砚卿对庄函说。
庄函看了眼司机,司机点头,车子很快就开离了溪月区。
到了店里,砚卿让庄函在楼下等着,他带花百结上楼,给她安排好了房间,说:这段时间你先住在这里,我正好要搬去和庄函一起住,空着也是空着。房租就从工资里扣,你上班的时候记得锁门,我过来的话会自己开门的。周末照常开就好。
砚卿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边交代花百结需要注意的地方,收拾完了他带着两个行李箱下楼,花百结则留在了她的新房间。
庄函站在楼梯下徘徊,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砚卿一手一个行李箱。
砚卿停在庄函面前,额头轻轻撞了下他的说:别傻乐了,我跟你住,行吗?不行我回自己家。
说起来他一直住在咖啡店二楼不是因为他没家,而是因为那家里没人,空荡荡的,这里也只有他一个人,但还有行人过客能聊以解闷。
行!庄函一听他要回自己家立马抢过他的行李塞进后备箱,生怕他脑子一转又不跟他住了。
时间几乎都花在路上了,静下来时已经到下午了。
砚卿洗好澡穿着睡衣,看了会儿书就躺下了。昨晚到刚才他一直没歇下来,事情终于完了,得好好睡一觉。
睡下没几分钟,就有人撬开了他的房门。一个人轻手轻脚进来,朝着他的床而来,揭开一角被子,钻了进来,然后慢慢靠近他。
砚卿等那人摆好动作,忽的睁开眼睛,问那人:做什么?
庄函被吓了一跳,呆呆地道:睡觉啊。
好,砚卿伸手抱住他,那睡吧,别折腾了。
庄函呼吸逐渐均匀,砚卿却没有立刻睡着,他静静地看着庄函,抬手摸了摸他的眉眼,越来越像他自己了,下个世界应该就能恢复他自己的样貌了,如果他下个世界能跟着自己的话。
现在想这些也没甚大用,到时候再做决定,砚卿点了点他的鼻尖,靠着他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砚卿睁眼对上庄函专注的眼神,今天没事吗,怎么现在还在我这?
庄函神态有些紧张,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枚戒指,说:求婚。
砚卿伸出左手就着他的手把戒指套了上去,这样可以了吗?
庄函又掏出一枚戒指,看着他低声说:这是我的。
砚卿接过戒指给他戴上,好了。他握住庄函的左手,看到他手腕上的锁链,迟疑了一瞬,笑了笑说,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夫了。
*
花百结盯着一双肿胀的眼睛起床,看着卫生间镜子里那个女人,那还是她吗?她搓了搓脸才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颓废,过几天还要上班,这幅样子可见不了人。
花百结敷了敷眼睛,浮肿消下去一些,她打理好自己开店迎客,虽然大多数时候这里都没有客人。
她迎来的第一位客人,是自己的老板。
老板敲了敲她的桌子坐到她对面,对她说:花昭怎么处理由你决定,如果你想把你妈妈的东西都追回来,他应该能为你指明方向。
花百结垂下头,声音听起来很低落,老板你正常处理就行了,我不认识他,我妈妈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吧。她怕自己看见妈妈的东西会无可救药的想起这些东西曾经被那个男人拿去卖,沾了别人的手。
妈妈留下的东西,首饰保不住,房子也保不住,她什么都干不了,她真没用。
你妈妈的东西我会让人保存着,等你以后有能力了,一样一样用自己的钱赎回来吧。
花百结猛地抬头,老板不用了,我已经受了你这么多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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