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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月——翡冷萃(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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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底月 作者:翡冷萃

    &海底月——翡冷萃(8)

    越仲廉刚从一桌上脱身,在大厅东南角找到越仲山,等他接完电话,说道:哥,他们这会儿喝疯了,估计连你都不怕,要被逮着,那我可没辙,上楼歇会儿吧,我看嫂子跟着折腾一天,肯定也累了,晚上还有一波呢,睡会儿回回血。

    越仲山道:他呢?

    谁?越仲廉道,你问嫂子?刚在爷爷那边说话,还有县里的远房亲戚,奶奶领着大嫂挨个介绍过去。

    我看奶奶是真喜欢大嫂,不光是客气。越仲廉是挡酒主力军,量大架不住灌得猛,此时也有些上头,张嘴就刹不住车,还净是些没用的,人家给大嫂红包,她乐得跟自己收一样,那一桌老头老太太耳朵都不好使,几个人比声儿高,奶奶也跟着喊

    他学得促狭:明月!叫明月!天上那月亮!江家的孩子,性子真好,招人疼!

    越仲山迈步跟他并肩朝里走,倒也没嫌他啰嗦得烦,认真听着。

    只是去了正当中他爷爷那桌,并没看着江明月。

    越仲山弯腰,听他奶奶挨着他耳朵说:我把房门卡给他,叫他上去歇会,一会儿我跟你爷爷也上去,你就别来添乱,去亲家母那儿看看,招呼着,可别冷着人家。

    昨晚将近两点钟分开,今早再见江明月,是早上八点差五分。

    越仲山站在酒店门口,也刚没到多久,一辆宾利就停在酒店拱门下,门推开,下来的是江明月。

    他穿着跟越仲山配套的礼服,头发全拢上去,露出额头和干净整洁的眉毛,眼睛很亮,神情有些别扭,跟那天去试妆时被涂了口红后的表情如出一辙。

    越仲山的眼神没从他身上移开过,被围在原地整理头发和衣服的江明月倒是用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自己的新郎。

    他看向越仲山,隔着一段距离,先很客气地点了点头,跟以前一样,随后冲他笑了一下。

    越仲山应下他奶奶的话脑子里一直是江明月的那个笑,又想,今天一整天,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看到江明月,就都是在那样笑转身朝徐盈玉那边去。

    他们俩单独待在一起听最后一遍流程安排时,交换戒指的时候,挨桌敬酒时,改口喊爸妈时,朋友们合作伙伴们起哄开玩笑时。

    江明月都是那样笑。

    好像这场婚礼真令他感到了一些愉快。

    大哥。越仲廉道,应该是我喝太多,不然我为什么在你眼睛里看到春心荡漾的意思。

    越仲山道:你昨天跟我说,原本安排今晚住哪?

    越仲廉想了想,指着窗外的海城地标大厦道:就隔壁楼上啊,七十二层的大平层,正对海城大桥,底下就是环球金贸,到晚上往外一看,喝!街边灯火辉煌,海上航灯忽隐忽现,那叫一个好看,那叫一个浪漫。

    越仲山打断他的唠叨,只说了两个字:也行。

    行什么,什么行?越仲廉看着他已然走远的背影,咕哝,昨天嫌我心术不正,今天又也行也行,以为婚房布置变来变去好玩呢,没对象也不是这么白给人折腾的

    说着掏出手机,火急火燎打电话:七十二楼床上那玫瑰收拾了没,赶紧重新弄上,哥改主意不当文明人要当禽兽了新房的也别撤,黏糊一天哪够啊。

    长辈们大多都退了场,晚上那一波全是年轻人。

    闹到八点钟,越仲山和江明月被伴郎团偷偷摸摸护送到酒店后门,车在那等着。

    江明月靠里坐,越仲山随后准备上车,越仲廉叫了声:哥。

    他出神好一会了,刚才越仲山就注意到,听他叫,便回头看他。

    越仲廉手上拿了个什么东西,看样子是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给越仲山看。

    越仲山关上车门,朝他走近两步:有事?

    这东西是摄影那边儿的老板给我的,有个小伙子负责拍花絮,专门往人少的地方绕,进了堆烟酒的小隔间,在那儿歇了会儿,去上洗手间就忘了把它带着,搁在桌上,一直没关。

    他手上是一台dv,越仲山听他说了一半,就已经接了过去,屏幕上是一段暂停的视频。

    他们拿不准要不要删,就来问我,我是想跟你说,怕你不知道嫂子心情不太好,他应该就是太累,你

    越仲山按下播放,进度条显示前面已经有几分钟,但从越仲山开始看的地方,没多久,就有人推门进来,是江明月。

    屏幕右下角有时间,越仲山想了想,差不多就是他奶奶说江明月到楼上去休息那会儿。

    他推开门看到没人,就反手关了隔间的门,也没四处看,直接在高度合适的两箱酒上坐了下来,拎在手里的白色西服掉在脚边。

    隔间里不算亮,但搁在角落桌上的DV正对着,刚好能看得清江明月的脸。

    门关上以后,他就收了所有的表情,整张脸都只能用木来形容。

    坐好后,就没再动过,整个画面上,只有右下角的时间跳动没有静止。

    越仲山静静地看了八分钟,直到江明月低下头,胳膊肘撑在大腿上,用手捂住脸。

    画面安静,甚至一直都只有视频本身的白噪声,但又满屏都是崩溃。

    越仲山合上DV,片刻后抬起头,把它递回给越仲廉。

    可以删。他说。

    第11章

    站了一整天,说了无数遍回答恭喜恭喜的谢谢之后,回到新房是晚上八点多。

    越仲廉帮他把门打开,不太放心地交代了几句,才领着伴郎团离开。

    江明月只开玄关的灯,脱鞋光脚走了一阵,随便推开间房门,见有床有被,就走进去,衣服都没脱,头发里留着没摘干净的彩带喷条,身上带着熏人的烟酒气,十足的刚从宴席上下来的模样,倒头就睡。

    心里暂时没事压着,他一觉睡到大天亮。

    明晃晃的太阳光打敞亮的落地窗铺洒进来,已经不知道照了多久,也亏他照样睡得结实。

    摸出还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几条消息都是公众号推送,他身边那一圈人估计也都得睡到这会儿。

    江明月从床上爬起来,跟徐盈玉打了个很短的电话,先去冲澡,没找到衣服,就穿着浴袍溜达。

    房子的地段他知道,去年刚交房的新楼盘,距离海大校门口两分钟路程,头从窗户探出去就能看见,比从他宿舍走过去都近得多。

    往常他们从宿舍楼出发去校门外,还得扫个共享单车。

    大学城这种地方,尤其紧挨着学校的,有近的好处,非要挑缺点,那就是一般都没有别墅区。

    这是个大平层,一层一进门就是客厅,连着岛式厨房,近四百平方,不算小也说不上太大,看着很敞亮,住两个人绰绰有余,但是要按家里那种佣人配置,就必定不够用了。

    他昨晚睡的那间浴室没那么大,应该是客房。

    走出去绕了一圈,江明月在对面找到了主卧,房顶攒着氢气球,到处都是彩带,围出新婚快乐,墙上挂着结婚照,下面摆着那张徐盈玉在A订的床。

    黄花梨打的框架,纹路精致细密,床头是长辈偏好的欧风,赶着做好走最快的海关,还是在婚礼前三天才到,上面是VISPRING江明月睡习惯的床垫。

    两米乘两米五的尺寸,摆在正中间,这间房里,最打眼的就是它。

    此时浅灰色的真丝床品上,那个用朱丽叶玫瑰摆成的大得略显夸张的心形还待在那里,过了一夜,花瓣边缘有些发蔫。

    江明月捡了两片拿在手里摆弄,粉偏橙的颜色沾上指腹。

    他去厨房冰箱里找了个空着的乐扣玻璃盒,装了一盒,打算把剩下的扔垃圾桶,最后没舍得,又装了一盒。

    清理完有些喜庆过头的房间,手里拎着干干净净的垃圾桶,没等松口气,江明月又被床头柜上摆得满满当当的成人用品绊住了脚,挪不动,只知道瞪眼看。

    他年轻,那些东西又臊人,即便脑子里没什么素材和旖旎心思供他胡思乱想,但还是从脸蛋红到了耳根子。

    睫毛是密的,长又黑,敛着眉垂下去,红嘴唇咬住一点,嫩的地方给牙齿磴着发白,眼里有点微恼的神色,好像青天白日给人占了便宜,在这间除了他再没别人的空荡荡的屋子里。

    昨晚在酒店后门,江明月先上的车,越仲山抬腿上车时被叫走,他靠在后座闭眼养神,过了小十分钟,换越仲廉走过来,隔着半降的车窗,弯腰跟他解释加道歉。

    越仲山有个急差,几个月前就定了今天去的,原本改了时间,结果今天又说不行,非得走,飞机已经在机场等着。

    越仲廉满脸抱歉说真对不起啊嫂子的同时,江明月在后视镜里看越仲山上了后面那辆车,原地掉头,跟他截然两个方向。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越仲廉却像根本没想过这茬,八面玲珑的人,听完竟也愣了愣,紧接着笑说短则一两天,长了就得一礼拜。

    基本跟没说一个样。

    大致整理之后,江明月没继续在房里耗着,在衣柜里拿了套卫衣牛仔裤穿上,两个乐扣盒装进背包里,就下了楼。

    走出小区门,左手边是中瑞广场,斜对面就是校门口,这边他住了三年,比哪儿都熟。

    先排了杯奶茶,加两份布丁不要珍珠,等拿到奶茶,肯德基刚好到他取餐,红豆派、中薯和一对辣翅,解决了早午饭,另外打包一个桶带走,先去实验室。

    他的复学手续已经办好了,下周一就回学校正式上课,虽然大四这个时候除了一门新加的人文艺术选修课之外就没课可上。

    江明月要考研,方向很确定,导师也确定,就现在这个从他大二开始就带着他做实验的。

    所以相比起来,室友们比他还更清闲,去年就早早签了合同,学校不允许提前上岗,只在实习单位划水,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学校窝着。

    宿舍长收到消息在校门口等他,江明月把全家桶递过去,舍长道:去实验室干嘛?不是下周才正式复学?

    江明月道:送个东西,不干嘛。

    那我跟你一块儿去。舍长单脚点地,回头冲自己自行车后座点了点下巴,顺便捎你回去。

    江明月在后座上吃过苦头,从来不坐,舍长也就一说,看他背着书包走了,骂了声,推着车跟他找共享单车。

    俩人骑到生化实验楼外,舍长等在树下,一手攥着江明月那辆车的车把,扬声喊:快着点儿!

    刚好那个做玫瑰的师兄在,姓魏名东东,身高一米八五,体重就有一百八,壮得肉眼可见,看上去满目凶光,其实是个少女心,人称东妹,时间长了,演变成马冬梅,连本人都开始对自己的真名感到恍惚。

    见江明月掏出两大盒朱丽叶玫瑰花瓣,里头还拿冰袋镇着,那数量怎么也足够榨5ml提取液,魏东东看他的眼神里感情浓烈,马上就要喷薄而出。

    江明月赶紧把乐扣盒推给他:师兄,我室友在外面等,我就先走了。

    你这哪来的?我得给你钱。

    不用。江明月总不好说是从自己婚床上来的,跟他打哈哈,方便的话,你做完把数据给我看看就行。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魏东东满口答应:好师弟!最晚下周!到时候把分析都发你邮箱!

    回宿舍的路上,跟舍长闲聊说到这个,江明月遭到无情嘲笑:你一个做野菜的,看什么玫瑰数据。

    江明月愤而反驳:什么野菜!那叫马齿苋!

    上次从你们试验田里收回来送给食堂做成什么了?

    凉拌野菜。

    那不得了。

    江明月老公洞房花烛夜就出差,真是看错他了!同志们,批/斗大会,现在开始报名!

    推开宿舍门,拎着全家桶的舍长火速宣布了这个八卦,小王和小马激烈响应,门一关,506宿舍变成了审讯室。

    昨晚江明月好一顿饱睡,刚才又吃饱喝足,既不能爬上床装死,也不能跟着抢全家桶,因为一问三不知而被好一顿校园暴力。

    玩笑开完,小马道:那你以后是不是能一直住回来了啊?

    小王满脸怨念:最近总是三打四,舍长菜得一批,马子进决赛圈就倒,两个月没吃到鸡了,没意思!

    江明月想了想道:看情况。

    而且我也很菜啊。他补了一句,看来距离真能产生美。

    昨天在婚礼上,江明月忙得像个提线木偶,没怎么见室友,这时候看见他们宿舍的桌子上都散着伴手礼里面的巧克力包装,又隔一会儿被调侃一次开/苞不顺,结婚的感觉才突然变得实际起来。

    他在宿舍住了两天,婚礼过后,杂事都有长辈处理,再没人找他,陡然清净下来,和徐盈玉也没怎么联系。

    到了周一,正式去实验室报道,之前确定休学之后,他原本的位子就被清空了,重来一次,带他的师姐林婕跟他交接就用了一上午。

    林婕的表情说不上好:太可惜了,前后只差一个多月,早知道这样,就再等等你。

    江明月道:没事儿,世上没有早知道,重新做能熟练点,不至于还那么费时间。

    你心态挺好。

    想着那些失效的冗杂数据,江明月也笑:不能不好。

    中午一个人去食堂,徐盈玉来了电话,本来是闲聊,关心他日常吃饭穿衣,末了问了句:那边住的习惯吗?什么时候方便,妈也想去看看。

    江明月放下手里的筷子,想了想说:过几天吧,最近学校事情太多,等我空了带你过来转转。

    徐盈玉又问了几句,江明月大概知道她担心什么,怕他和越仲山相处得不好,但又没什么好说的,只说让她放心。

    当天下午,他从实验室出来以后,没回宿舍,出了校门,朝斜对面走。

    只不过他的步子越来越慢,等过了马路进了小区门,走到单元楼门口以后,就彻底没法走了。

    他不记得自己家在哪一层,更不知道电梯密码。

    在给越仲廉打电话问还是回学校之间犹豫了半分钟,转身欲走,距离小区门口五步远时,江明月看见了进来的越仲山。

    他穿烟灰色的长袖薄线衣,下面是一条同色系的运动裤,脚蹬跑鞋,十分居家的装扮,总是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是刚洗过随意吹干的状态,整个人从气势上年轻了好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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