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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月——翡冷萃(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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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底月 作者:翡冷萃

    &海底月——翡冷萃(32)

    因为对他太浅显的爱,和太容易放弃的喜欢,让喊停的难度对江明月来说甚至比不上最开始答应他的试试。

    他只是个普通的交往对象,相当于万千个罗曼琳、汪曼琳或是钱曼玲。

    他也一直都没那么重要,就像他错误估计的江明月心里对自己前未婚妻的在意程度,就像江明月其实不关心景家和景语的死活。

    无论是罗曼琳还是越仲山,他们都没那么重要,故事能否继续,重点只在他们在江明月的生活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是未婚妻,那么江明月就会认真学习恋爱技巧。如果是合法丈夫,江明月就会尽力维护两个家庭与小家庭之间起码的和谐。

    重点只在江明月是否还愿意付出耐心。

    罗曼琳与江明月从小一起长大,分手后,江明月还可以与她做普通朋友。

    相比起来,越仲山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他们相处的几个月里,也许江明月的确有产生过一些感情,可惜太少,抵不消越仲山一次次的低级错误。

    一旦越过江明月的底线,他就将面对三振出局的结果。

    感情里的势均力敌不仅指各自的先天条件,爱也是一样。

    不能势均力敌的爱,一方的理智对另一方的感性的爱,从未放在同一天平上的爱,用了错误砝码的爱,怎么会有好的结果。

    像坏股没有继续加持的必要,没有好结果的爱,又有什么继续下去的理由?

    越仲山垂下的眼里颜色渐深,偏过脸,变成用力攥住好像要跟他擦身而过的江明月胳膊的姿势。

    放不开手,他不敢放手,他怕有万分之一秒,江明月也这样想去思考与他继续下去的理由。

    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到发酸,声带却无法发声。没人再说话。

    很久,江明月才听到他用极力平静下来的语气,发哑地说:我在你面前有过面子吗,江明月,我没有,你也不用给我,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最后几个字有短暂的停顿,江明月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碾过。

    才六点钟的光景,就陆续开始有人燃放烟花。

    半边昏黄的天空上绽开彩色的光芒,江明月没有动,如果照他转身时的决定,现在已经走回家门,可他没有动。

    因为越仲山看上去好像如果他今天不跟他走,会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更难受,更痛苦,更半死不活。

    三个月之前的江明月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可三个月之后的江明月不行。

    他只是看一眼越仲山嘴角开始发散的淤青,眼睛里就全都是水。

    在回翠湖明珠的车上,江明月也一直在哭。

    越仲山像抱个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手足无措地把他抱在腿上,一手从背后横过去,紧紧握住江明月手臂,用另一只手有些粗糙的掌心擦他的眼泪。

    江明月也彻底把自己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的习惯丢了个干净,歪在越仲山肩上,随着汽车颠簸,额头时不时擦过越仲山的颈侧,鼻子抽一抽,就掉出一串眼泪。

    他跟越仲山走的时候,江明楷没有拦他,甚至后退了几步,为越仲山的车让开车道。

    想到那个画面,江明月的眼泪就掉得更凶。

    他在汽车飞速离开的过程中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背叛,有对只想保护他的江明楷的,也有对自己的。

    可他又并不后悔。

    他选了当下的自己最不会后悔的做法,却也开始察觉到爱情带来的疼痛。

    他没有想是只有越仲山的爱情会让人疼,还是世上所有的爱都是这样,只知道他对越仲山的爱大概比自己想的要多一些,恨死了越仲山,又抱住越仲山的脖子狠狠地哭鼻子。

    到家以后,江明月没有吃饭。

    餐厅那个不算太大的桌子也是江明月选的,适合两个人吃饭,上面摆满了年夜饭的大菜,还有将近一半还在厨房,没有摆出来。

    但江明月没吃,他径直上楼,恰巧在客厅的一两个佣人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样子,谁都没说话。

    越仲山也不敢说话。

    江明月哭哭啼啼地用卸妆水擦脸上用来遮哭过的红眼圈的所剩无几的粉底液,然后哭哭啼啼地去洗澡。

    出来以后,看见越仲山还穿着那件被江明楷打到车上蹭了灰的大衣,眼睛又红了,然后坐在镜子前面忍着眼泪擦爽肤水。

    越仲山跟过去,低头看着他说:别哭了。

    他把处理事情的细节都跟江明月一点点讲清楚,重点放在江家真的一点影响都没有。

    以后那些赌场也跟他们没关系了,相当于江明楷终于脱手了从他爸爸手上接过来的最后一部分灰色产业。

    他没说自己付出了什么,也没说身上有多少压力,也没打算说,江明月却都能听得出来。

    江明月红着眼睛说:不想理你。

    越仲山看上去不太喜欢这句话,但忍住了,说:好。

    他没再说话,但也一直没去洗澡,过了会儿跟着江明月上床,被江明月抵着肩膀往外推。

    不想去。越仲山的一条腿已经上了床,眼睛什么都不看,只盯着江明月,我不臭。

    江明月今晚的眼泪说来就来,马上就又是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吸着鼻子说:谁会不洗澡还穿着外面的衣服睡到床上啊,你就是故意不想让我好过,气死我你就高兴了,你怎么这样啊。

    越仲山看他要哭就慌得厉害,但实在不想去,最后说:别哭,我不睡你的床,行吗?别哭了,我坐地上。

    江明月把被子盖得很严实,掖到下巴,转过头看他坐在地毯上,又转了回去,留给越仲山一个背影。

    越仲山听见他又悄悄哭了一会。

    心里烦躁地想今天江明月就是没完了,但实际上又不太敢动,人在他床上都是想都没想过的,他没有更多的要求了。

    江明月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被越仲山抱着。

    越仲山脱了大衣,也脱了其他所有能脱的衣服,看上去好像十分听江明月的话,没有穿着外面的衣服上床。

    江明月迟钝地感觉到头疼,很不舒服,嗓子也很干。

    他把自己的手从越仲山手里抽出来,越仲山没有太用力,江明月感觉到他不是不想用力,但因为某种理由,最后还是不得不松开了。

    几点了?

    刚九点。越仲山说,吃点东西?

    江明月说想喝水,越仲山就下床去倒水。

    等江明月喝完,他又上来抱住江明月,

    江明月问他怎么没有坐在地毯上,越仲山说怕他冷。

    江明月深呼吸了一下,越仲山立刻如临大敌,发现江明月没有再哭,身体才慢慢放松,手臂上的肌肉还是紧绷的。

    过了两三天,江明月和越仲山都没有出门,往年对于他们来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初四早上,跟越仲山说了以后,江明月回了江家。

    他没说要跟越仲山一起,把礼物收拾出来一些,让他带给爷爷奶奶。

    晚上临近十点钟,江明月在自己的卧室看漫画,窗户开着,听见楼下车开进来的声音,随后不久有人说话,是越仲山过来了。

    徐盈玉不知道他们的风波,同越仲山聊了两句,就让他上楼。

    越仲山穿了身比平常休闲的衣服,但色调仍然是黑灰,大衣的料子挺括,显出他流利的肩线,推开门的时候,江明月刚把睡裤提起一半。

    越仲山只愣了很短的时间,就继续把门关上,然后习惯性反锁了一下。

    江明月也把裤子穿好了。

    他继续看漫画,屁股底下坐着一个很厚的圆形的垫子,上面印着小飞象,越仲山就在他身边坐下,过了会儿,江明月翻页,被他握住手腕:没看完。

    江明月只好停下来,一直等到他说:好了。

    两个人靠着床脚看完了半本银魂。

    江明月合上漫画,被越仲山搂着肩膀抱进怀里。

    过了很久,江明月抬起头,第一次在他醒着的时候看了他下巴好一会儿,拿手轻轻去碰他破了的嘴角,疼不疼。

    越仲山说:不疼。

    他说话的时候,江明月能看见他舌尖上的一道伤口。

    江明月吸了吸鼻子,说:讨厌死你了。

    越仲山皱着眉说:嗯。

    他又说:喜欢你。

    两个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江明月突然把手里的银魂掼到地毯上,用了点力,但没什么声音,很烦躁地说:那你知不知道,我要是不喜欢你,你把我们家全都卖了我都不会和你好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的脑袋里有没有一点点东西是我可以想明白的?

    越仲山很快说:我错了,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

    江明月没有问他为什么那个时候不知道,世界上就不会有人像他一样会用撕破脸皮伤害对方家人的方法把喜欢的人留下来,因为越仲山没办法回答他。

    越仲山那时候就是那样的人,江明楷和徐盈玉对他说过那么多,江明月一早就知道。

    江明月最后把脸埋进自己的掌心,闷声说:我哥对我太失望了。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越仲山可能是太紧张,抱得江明月骨头都疼了,脸上有一些没藏好的劫后余生的表情,声音僵硬得几乎结巴,相信我。

    他像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人,低下头用嘴唇碰江明月的手背的动作也很僵硬。

    江明月不想让他亲,就把指尖藏进拳头里,放在肚子上,结果就被他吻到了嘴巴。

    越仲山亲了两下,就再也忍不了地掏出心底那个最急迫的问题:再等等我。江明月,我很爱你,真的。可以吗?

    第41章

    越仲山的话刚说完, 江明月还是把脸埋进掌心的姿势, 窗外路灯突然亮了。

    江明月房间的窗户大开, 窗帘挽起,路灯的白光就分了少部分进来,打亮靠窗的那一块。

    夜风一直都吹进来, 江明月穿的少,好像被路灯的亮光追回一部分感官, 他打了个哆嗦, 越仲山就起身去关窗。

    那是一扇内侧向上平开的玻璃窗, 跟他们在大学城那边的家里的客厅有点像。

    越仲山把它拉下来关好,又用掌根推了推, 确认关得严实,然后靠着玻璃窗转过身,看从地上爬起来的江明月。

    越仲山没来之前,他嫌热, 又因为徐盈玉不许偷偷开空调, 所以只穿一件大T恤和内裤坐在地上, 身上披着毯子, 打开窗户通风。

    越仲山进来的时候,裤子又提得急, 这会儿还挂着低腰, 松松垮垮。

    他弯腰把地上堆在一边的豆豆毯抱到床上去,坐垫旁边还扔了好几本漫画,就继续走来走去地收拾。

    越仲山只看了一会儿, 手插进西服裤兜里,垂下眼把眼神移开了。

    大路灯十点半准时亮,江明月大致收了一下东西,就催越仲山去洗澡。

    他这两天没怎么与越仲山讲过话,不理人的时候看上去是没精神闲人勿扰的样子,但只要说话,态度都是好的,越仲山每个字都听得很珍惜。

    他不是第一次在这间房里洗澡,但一会儿找不到洗发水,毛巾也拿错,干净的放在架子上,擦脸时用了江明月刚用过的,一会儿又没有剃须刀。

    江明月天生体毛少,连腿和胳膊上也只有一点看不见的细细的绒毛,所以剃须刀用得很少,自觉男子气概只少在这里。

    之前越仲山没说过,他就也一直没注意。

    翻箱倒柜找了一圈,终于从浴室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但是没电,闲置的时间长了,耗得干净,一点反应都不给。

    江明月抬头说先充会电的功夫,发现越仲山已经脱光了,面朝浴缸站在墙角三面来水的淋浴里,低头在头上揉出白色的泡沫。

    江明月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应该等你出来就能用。

    越仲山在水里说了声好,流水成串地从他侧脸聚到下巴往下滴,抬手时自然鼓起肌肉的结实肩颈上水珠飞溅,江明月没往下看,胡乱把抽屉推回去,抱着剃须刀的盒子赶紧出去了。

    但有了剃须刀,他还没有须后水,越仲山刮完胡子以后没说不行,但总归是不太爽的表情。

    江明月把床铺好,看他还时不时拧着眉摸下巴,就还是凑过去看了眼。

    疼?

    有点痒。

    我看看。

    越仲山单腿跪在床上,但仍比江明月高不少,所以躬着身体,江明月跪坐在他面前,凑过去仰着头看,无意识间拿手摸了摸。

    摸到下巴往下一点,连着脖子的部位有点发热,江明月也皱眉:是不是剃须刀不对?

    他没什么使用经验,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设备。

    越仲山道:不是。

    江明月继续看,头发有点碰着越仲山的下巴,放下来的那只手撑在越仲山大腿上,换了只手试温度,还是有点热。

    越仲山脸上的线条微动了动,身体也有短时间的绷紧,过了一会儿,用不太耐烦了的语气说:好了没有。

    江明月就最后碰了一下,说好了,然后下床又翻了一会儿,拿了瓶喷雾。

    见越仲山看他,江明月说:镇定的,感觉跟须后水作用差不多。

    他走近两步,一直被越仲山面无表情地盯着,感觉自己有点像个无证行医的江湖骗子,又不太确定地解释了几句:里面没什么刺激的东西,最多不管用,不会更严重的。

    想了想,他加了句:肯定不会毁容。

    越仲山没说话,表情也没多变,感觉是不太在意江明月说的毁容问题。

    但动作是配合的,在床边坐了下来,扬起下巴。

    江明月跟着弯腰,用一只手轻轻捂住越仲山淤青已经不很明显的嘴角,才很小心地喷了两下,说:好了,别碰了。

    他放好东西上床的时候绕了很大一圈,很明显还是躲着越仲山的样子。

    关了灯不知多久,江明月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突然被越仲山黑云压顶般抱住,看那动静,不太像是突发奇想,更像是忍了不少时间。

    江明月吓了一跳,没顾上管什么情况,磕磕巴巴地只知道把自己的话说完,下巴,还痒不痒?

    不痒。越仲山比他重了十公斤起步,还实打实把重量压上去,把脸往他颈窝蹭,刚剪过没多久的侧面的发茬蹭着江明月,没皮没脸,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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