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不是女装大佬——尼巴巴划水(14)
侦探不是女装大佬 作者:尼巴巴划水
&侦探不是女装大佬——尼巴巴划水(14)
严辞云灵巧地将棉签调转了方向,直接用掌心轻轻蹭了下对方的后腰。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既然招惹了,就难全身而退。
节食许久的人或许会患上暴食症,禁欲多年的老干部开了窍,真化身变态将人吃了也说不准。
于歌刚想发作,就感觉手中一空,衣服被倏地拉了下去。
随后就是由远及近的方言,几个畅快谈笑的老人目不斜视从小道走过。
直起身,于歌为这动作的迅速咂舌。
严辞云面不改色,走到一边将药箱收拾好,仿佛刚才防小偷般的动作不是出自他手。
心里焦急去拜访许燕燕家人,虽然心里嘀咕渣男气性大,于歌还是挠挠眉毛蹭过去,谢谢啦。
凑的近,于歌又情不自禁去找他脸上的瑕疵,却只见到光洁的下巴,严辞云脸部骨骼线条流畅,一丝赘肉都没有。浓密的睫毛垂下,一直掩到卧蚕,以至于滑过来的瞳仁颜色更深,盯的于歌心里直打鼓。
现在好了,厨子要直接张嘴吃砧板上的鱼了。
嘿嘿,出发?
严辞云弹了下他的额头,收拾好了沉默地跟上。
或许是见来访的人态度真诚,许燕燕的父亲放下了些戒心,在院子中摆了两条长板凳,等两人进入才轻轻掩上铁门。
坐吧。老人将锄头放回原位,扶着膝盖坐在长凳上,警察来问过,他是回来商量嫁人的事情了。
与挺直脊背的严辞云不同,于歌双肘置在膝上,倾身过去安静聆听。
他叫许强,已经近两三年没回来了。12月21日,他大包小包过来,穿着蓝袄子,打扮的很漂亮,和我们聊了几天就回城里了。再听到消息就是死讯。
于歌握住笔的手一顿,许燕燕一直在郊区工作,竟然从未回来看过父母?
他看了眼老人时不时捻一下指腹的动作,状若不经意说道:那时候挺冷的吧,估计就缩在屋里聊聊天了。
嗯。老人低下头,视线飘到一边回忆道:就天天看电视。
倒不像我妈妈的家乡,一到冬天电视信号就差,春晚都差些看不上。
没直接说到许燕燕,老人放松下来,随口说了几句这个村近些年的发展。
于歌没顺着话题,反直接说:要嫁人了,燕燕一定很欣喜,迫不及待想和邻居们分享喜讯。
看那蜡笔画,村里有不少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吧。于歌看向葡萄架下的墙壁。
老人有些浑浊的眼珠子滑过去,又紧张地捏住指腹,半晌点头含糊道:对。
于歌深深吐出口气将笔记本合上,老人瞒了什么,压根没有记录的必要。
他的叙述有不少矛盾点:大包小包显然是要常住,老人却说聊了几天,前脚说许燕燕在一直在屋里,后脚又说找了朋友聊天,更别说年轻人年末工作忙,鲜少留在村中。
12月份是半年前,老人却对许燕燕的着装记忆清晰,又强调他打扮的漂亮。
从老人遮掩的地方推测,许燕燕回来时状态一定到了一眼就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步。她带了不少衣物一直躲在家中,甚至没有和邻居打过照面。
捏了下眉心,于歌不忍心拉老人走出舒适圈,却还是委婉劝说:叔叔,燕燕一定有她的难处。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齐心协力找到她死亡的原由。
周先生也很想她。
老人的手因为这话不住颤抖。
半天他撑住长凳猛地站起,烦躁地来回走动,这都是他自己选的!
难道我要告诉警察,告诉邻居,告诉你们他变性回来养伤吗?!他恨铁不成钢地扬声斥道:我我呸!
跟我们老两口卖惨,刚手术完要养伤。老人停下脚步,一手愤怒地在空中指了几下,那我们呢!照顾他这个不孝子,还得防着邻居发现这个没用的东西!
死了就死了!为了个男人尊严都不要了!
一股脑吐露出来,老人趔趄地靠向墙壁,胸腔不断起伏,皮皱的眼眶却不受控制地泛红。
于歌放下笔记本走去。
一个垂下头柔声细语安慰,一个用粗糙的手擦去泪水哽咽倾诉,时不时冒出几句乡音,好歹是将事情讲清楚了。
许燕燕自小喜欢男人,县里高中毕业后就去城里打工,后来陡然有一天不再和家里联系,随后变性回家乡休养,最后自杀死亡。
认识周先生后许燕燕才决定变性,那么之前他为何选择女装在郊区书店打工?
是爱好?还是隐藏?
农村的午后少有人声,蝉鸣与犬吠就更为响亮。
严辞云依旧坐的端正,十指交叉搁置在腿上,细碎的刘海随风拂过眉尾,他定定地望着于歌的后脑勺,半晌抿了下唇角。
他认栽了。
有老人的配合,于歌细细检查了许燕燕一直居住的屋子,没有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许燕燕曾经购置物件的爱好并不偏向女性,她是在与周先生恋爱后才彻底改变,她爱周先生为真,甚至想隐瞒真实情况。
回程的车上,于歌无意识地抠弄笔盖,双目失焦地在脑内整理信息。
在城里有工作却跑到郊区
陡然一天与家里断了联系,很可能是许燕燕防止祸及家人选择隐藏身份。她无意以女性身份与周先生认识,坠入爱河后干脆直接变性,自然地与周先生在一起。
自杀的原因,极有可能是躲的人找来了。
可是躲谁呢?
最后将笔记本塞回背包,于歌搓搓鼻子,计划今晚用许燕燕的社交账号进行些查找,尤其是她与家里断开联系之前。
严辞云只缄默地握住方向盘,并无追问的意思。这倒让于歌咂舌,这还真就像个做事知道分寸,不轻易逾越的老干部。
车驶入市区已是下午一点多,不用编造新住处,车最终直接停在了小吃街路口。
于歌手刚扯住安全带,准备松开下车,就感觉胃部轻微地收缩,在他迅速按住胃的同时,一声绵长的咕噜声响了起来。
两人皆是一个愣怔,于歌揉揉肚子,丝毫不尴尬地对严辞云咧嘴一笑,舌尖自然地舔过虎牙坦白道:饿了。
严辞云轻笑一声解开安全带,将后座的甜甜圈放到于歌腿上,带回去吃吧。
虽然女装的他和他是一个人,但这种曾属于女装的他的美味扭头被送给他,这感觉如同脑袋发绿,于歌顿时气的胸闷,张张嘴就想和严辞云对峙。
只是一口气没吐干净,从双唇里最终蹦出一声轻轻的嗝叽。
于歌脸色一红,不想在渣男面前示弱,皱着鼻子扬起拳头,颇为不满地想继续谴责,这嗝叽!
?这下耳尖彻底红的滴血,于歌紧紧抿住唇扭回头。
渣男从头至尾游刃有余的样子,他却频频出糗!
严辞云心尖尖酸甜的厉害,死死克制住将他揉进怀里亲耳朵的冲动,倾身为于歌解开安全带主动解释道:她出去玩了。
她想吃我会去买很多。
于歌瞥他一眼,见说的真诚才消气,保持抿住嘴唇拎起甜甜圈,哼哼两声才打开车门。他跑了两步又转了回来,往副驾驶上放了两张红钞票,干巴巴说了句谢谢。
这跳脱的思维可爱的紧,严辞云眼眸里再次漾开笑意。
屏气走了一路,于歌好歹是不再打嗝。
我可不是卖萌!搓搓热的厉害的耳朵,于歌打开事务所的铁门,先前的羞赧才散去。
昨日购置的监控还没到,他确认事务所没有进人后,将甜甜圈搁在桌上,拎上水果直接抬脚向楼上走去。
是时候拜访一下新邻居了。
顶楼的住户更少一些,几处屋子长期出于待租的状态,以至于中段走廊的灯并未开启。
于歌在这栋楼住了些年,对于租住状态还算了解。他一户户走过去,最终停在最里面的住户门口。
墙上贴着几年前的春联,隔着门板能听见炒菜时锅铲触碰的声响。
于歌屈指刚想敲门,动作却一顿。
他轻轻抬脚,粘腻的水声从脚下传来。一道红色的水迹从暂放在门口的黑色垃圾袋中渗出,在白色的的瓷砖上一直蜿蜒到于歌脚下。
于歌收回手指,直接蹲下身。
塑料袋摩擦作响,就在他松开垃圾袋的一瞬,身前的门砰地打开。顺着凉拖向上,长发女子一手持刀,笑眯眯问道:你好?
于歌淡定地拢好垃圾袋,起身递出袋子,你好,来送些水果。
见这血渗出来了,我就想帮忙系一下。
女子在围裙上拭去手上的血,了然地颔首,进来坐坐吧。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酒九、俺是你哥、蹙损他淡淡春山、言不无知、赵帘青、日暮、小呀小二郎~
第20章
打扰了。
女子道谢接过水果,将于歌迎了进去,沙发上坐会儿吧,一起吃午饭吗?
她贴心地将锋利的刀尖挪向外侧,防止误伤他人。
不了,谢谢。于歌略拘谨地坐在沙发,视线飘忽一阵,最终仰首看着女子的长发叹道:你的头发很漂亮。
女子在餐桌上搁下菜刀,闻言轻轻甩了下头发,我很注意保养。
将她的发丝颜色、长度与记忆中的对比,于歌了然地点头,略微侧身看向厨房,那里油烟机嗡嗡运作,男生穿着阔腿裤赤脚站在瓷砖上,费力地颠勺炒菜。
你们是新婚夫妻吗?
这话只是试探,虽说刚搬入大楼,但屋子几乎只有女子一人的生活痕迹,照片之类的摆件也只能见到女子的身影。
比起新婚夫妻,更像是女子占绝对主导的怪异关系。
意料之外,女子出奇的坦诚。她取了湿巾擦拭双手,在于歌身侧坐下,不是,我们刚认识不久。
我受了点挫折,他安慰了我,我们就在一起了。女子说话时毫不客气地打量厨房中的男生,如同看待物品的眼神让人胆战心惊。
这样。你们刚来这个城市吗?我比较熟悉,需要的话可以带你们晃晃。
于歌眼眸干净澄澈,让女子放松了蜷起的小指。
我几年前在清潭市呆过一段时间。她拍拍胸脯,出乎意料地提到了另一件于歌在意许久的事情,前几天梧桐大道不是出现了凶案,最近城市惶惶不安,都不敢出门了。
于歌凑过去一些,做出唏嘘后怕的样子,听说尸体被埋入千根针。
听过一句话吗?逆光显得她的颧骨线条有些突兀,女子说完就抿住嘴唇等待回答。
于歌轻轻吐出早就联想到的句子,说谎要吞一千根针
所以那是个混蛋也说不定。女子将披散在肩后的头发拢到一侧,眼底是化不开的愉悦,她抱歉地说道:刚才杀鱼手有些腥,我让行之先和你聊。
好。
近在咫尺的嗓音带着洋洋得意的味道,于歌喉结上下滑动,努力让神情平静自然。
女子动作利落地起身,走至男生身侧叮嘱了几句,才去清洗双手。
关上煤气灶,男生不急不慢地取下围裙向于歌走来。
他的脚生的小巧精致,脚趾甲干净圆润,人虽瘦,但脚背并没有过多凸起的青筋。
随着洗手间传来潺潺流水声,沙发微微下陷,男生坐的很近,发间、衣服缝隙藏匿的油烟味道幽幽飘来,他面无表情地垂首抠弄手指。
就像是接收到女子命令,顺从地来陪伴客人的机器人。
你叫行之?于歌没有因为男生常以虚弱示人,而将他划入弱势方。只是不论心中思绪多纷繁,面上还是挂着亲切笑容。
男生轻轻点头,嘴唇蠕动两下,似是嘟囔了一句。
于歌没捕捉到,将耳朵贴过去问道:什么?
洛行之这三个字似是耗费了所有的力气,男生羽毛般的睫毛不住颤抖。
于歌刚想作答,洛行之紧紧握住指节,扭头直勾勾盯住于歌,我想吃冰箱的冰淇淋。
他的眼眸如同死水,没有一丝亮光,视线却如同锋利的钩子让人心生退意。
我帮你拿吗?于歌心中生疑,却没有直接拒绝。
洛行之嗫嚅着催促一遍,就再次垂首保持沉默。
好,我帮你拿。
女子为什么偷溜入事务所?为什么她在谈及被杀的男性时有毫不遮掩的快意?为什么洛行之举止怪异?
心中牵记许燕燕自杀的真相,城市混乱之中又搬来新邻居,于歌卸下唇角变得沉重的浅笑,直接起身向冰箱走去。
厨房与卫生间只有一墙之隔,女子依旧站在盥洗池前仔细冲洗指缝,似是没有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即使是休闲长裤也掩不住笔直的长腿,洛行之待人转身后掀起眼皮,透过刘海的缝隙懒洋洋打量于歌的背影。
在对方俯身,掌心触及到冰箱冷冻室的柜门时,更是勾了下唇角。
于歌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指尖能感受到冰箱制动时震动的频率,他吐出口气,不明白心中的不安从何而来。
随着冰箱柜门边缘磁吸条被拉开,冷气缓缓溢出,触及到闷热的空气时带来白色的雾气。
能见到深色的冷藏物,于歌一手搭在柜门上,血液几近凝固。
就在抽开冷冻室一层的时候
砰!一只细长的手如鬼魅般突然出现,用力将柜门推回去。
女性的手腕纤细洁白,上面套了一根串了金猪的红绳。
怎么了?女子手还是湿漉漉的,顺着手背不断向下滴落清水。
于歌找回心跳直起身,行之想吃冰淇淋。
我们家没有冰淇淋。女子直白而咄咄逼人,语气泛冷。
于歌眯起眼,先是随意瞥了眼沙发上的洛行之,那人依旧垂首缄默不语,显然不会出声说一句话,而面前这人
个子矮,从下至上的注视让她瞳仁被眼皮遮了一半,显得人更加敏感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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