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不是女装大佬——尼巴巴划水(26)
侦探不是女装大佬 作者:尼巴巴划水
&侦探不是女装大佬——尼巴巴划水(26)
身着湖蓝色条纹衬衫的男生坐在正对大厦旋转门的花坛边,时不时心情愉悦地摇晃脚。
于歌压下鸭舌帽,仓促穿过马路,猫腰躲在一辆黑色路虎后面,着重观察裴淼的神情。
裴淼膝上放着一个塑料袋,可以依稀分辨出有几盒药物。他漫不经心地在袋子里捣鼓,望向沈季沉的双眼盈满期待。
又在干什么呢?于歌扬眉,将手从晒得发烫的车体上拿开,视线转到刚进入旋转门的沈季沉身上。
忽地,他呼吸断了一瞬,小腿下压猛地窜了出去。
沈季沉强忍胃部的抽痛,面上依旧带着沉稳的面具。他刚走出旋转门,一个突如其来的力道蓦然撞击上他的左肩,将他大力地推到地上。
随后
砰!
响彻云霄的炸裂声掠夺了所有人的视线,一个暗色花盆摔成碎片,泥土四溅,骇人的声响如同死神的召唤。
裴淼也被这异变吓得不轻,脚粘在地上抖得厉害。
剧情里今天沈季沉会参加重要竞拍,但胃痛来得突然。他不想在外人面前示弱,所以自己下楼去车里找胃药,却发现遗忘在了家里。
裴淼的打算很简单,在沈季沉找不到药犯难的时候提供帮助,顺道顺顺他的毛,说不准就开启了攻略线。事情的走向却出乎意料。
他眼角抽搐,明白这次攻略计划再次告吹。看着地上烂扁的吊兰,裴淼握紧手中的塑料袋,有人想杀沈季沉?
沈季沉尾椎钝痛,心有余悸地收回视线。一位带着暗红色鸭舌帽的高个青年喘着粗气,他紧紧皱起眉头,一个翻身看向坠物来的方向。
从大厦上推下花盆,也过于明目张胆了。
是她。沈季沉掸去高定西装上的灰尘,拒绝职员赶过来的搀扶,深深看着于歌。
他的男孩再次救了他。
谁?于歌意味不明地虚眼看裴淼,吓得对方忙摆手表示清白。
沈季沉在于歌面前不会有任何隐瞒,他眉眼含着笑,似是已经将刚才的惊险抛在脑后,她是个疯子,想象和我订过婚约,又笃定我沾花惹草。
耳朵一阵轰鸣,于歌不敢置信地扬声,什么?!
他跨过花盆碎片,冲动地按住沈季沉的肩膀,她还说你公司破产过,对吗?!
沈季沉顿时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电光火石之间,混乱的思绪陡然找到了出路。
为什么沈季在沉经营公司,严辞云却有截然不同的工作节奏,与委托人的描述配对不上,因为两人被弄反了。
所有的违和感都找到了缘由,于歌后退一步,先是愈发不知如何面对严辞云,另一方面,忽然有了个怪异的推理。
裴淼的样子应是知道沈季沉会出来,但他的神情显露对花盆的袭击并不知情。如果袭击的是委托人,套用昨晚的思路的话
最先穿书的是裴淼,他知道最原始的世界走向A,生成了裴淼改变过的世界A1。
其后是委托人,她应该拥有两份剧情,其中一是完整的A1剧情,其中裴淼确实泡到了沈季沉,另外一份是与A不同的B,委托人真的与沈季沉订了婚。
说的明白点,就是裴淼只知道沈季沉会这个时候出大厦,委托人脑海里却是沈季沉会这个时候在楼下与裴淼接触。
所以委托人的愤怒发自心底,她抓狂疯癫,认为沈季沉与裴淼搅和在一起,对她却不闻不问。
经过委托人修改的世界,该称作A2,如果有下一个穿书者,他知道的剧情就该变成沈季沉在大厦楼底被砸的脑袋开花。
虽然荒唐的可怕,但逻辑通顺。
那么洛行之存在于世界线的哪里?
被误伤的严辞云又该怎么办?
于歌浑身发冷,难过得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mua殷、demoのtest、俺是你哥、一只铁憨憨hhh、PhamNhaDoan~
禁~止~套~娃~
第35章
这事情一时说不清。于歌抬起鸭舌帽将压成一团的刘海理顺,直接转身招呼裴淼,你过来。
裴淼捏紧袋子,讪笑着后退一步,怎么了?
学校下午没课?不给他逃跑的机会,于歌两步跳过去,胳膊一捞将裴淼箍在了原地,认真说。
裴淼偷摸瞥了眼正在与安保沟通的沈季沉,继而眼神闪躲地撒谎,下午有定量分析
鬼知道要是说没课这小恶魔要将他掳到哪里去!
于歌急不可耐想与穿书者一号好好聊聊,干脆不再理会裴淼的挣扎,握着他的胳膊肘一道去和沈季沉说话,沈总,等你空些的日子我们再坐下来交换一下信息。
合作商还在等待,前期准备良久的项目确实受不住耽搁,沈季沉剑眉死死拧着,从西装口袋掏出餐巾纸递到于歌手上,擦擦手,沾上灰了。
之前太忙,那女人三番五次找麻烦,我没太多时间搭理。沈季沉捏了捏眉心,凌厉的视线掩不住疲惫,他一瞬又敛去烦躁的神情,挂着笑拍了拍于歌的帽檐,谢谢你救了我。
没事,一定要注意安全的,必要的时候求助警察。于歌右手比划了个小电话搁在耳边。
好。沈季沉心里一软,目送于歌提留裴淼离开,转身时刚毅的面上瞬间失了柔情,变得阴沉而暴戾。
既然那失心疯的女人接触了于歌,就不能再放任定时.炸弹胡闹下去。
裴淼像是被放羊人盯着一样,漫不经心地蹬着自行车骑在于歌前面。一袋子没用上的药盒在车篓子里哐当作响,他心里反复琢磨沈季沉和于歌之间诡异的气氛,总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看样子,攻略线像是转移到了于歌手里?攻略性质也从霸道总裁强制爱变成了慈父霸总。
于歌这BUG对剧情的破坏度都到这程度了?
在小吃街路口停好共享单车,裴淼云里雾里地就被拉去了事务所,一直到坐在沙发上都还在发愣。
老旧的铁门哐的一声落了锁,裴淼诧异地看着于歌手持笔记本坐下,随后就是让他毛骨悚然的直白问话
你的穿书日期?于歌垂首,视线却是透过乌黑细碎的刘海直勾勾望过去,不愿放过裴淼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这话依旧是半试探,先前的猜想过于匪夷所思,再如何逻辑通顺也难以在科技背景下实现。
裴淼呆愣的厉害,毫不隐藏地挂上你怎么知道的表情,就差开口把穿书背景一五一十告诉于歌。
于歌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压下紧张期待,继续敲出一个棒槌,书里面说到沈季沉会这时候离开大厦,你知道花盆会掉下来。
我不知道!裴淼张皇失措,生怕被泼污水,我只知道沈季沉会胃痛出来找药!
见于歌盯着药盒恍然大悟的样子,裴淼一愣,明白这是被套话了,白净的脸瞬间涨红。
于歌慢悠悠合上笔记本,探身神神秘秘地问,撞上穿书这种事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格外特殊?
一下戳中心思,裴淼局促不安地揉搓衣角。事务所闷热安静,沙发对面的青年又看破一切的模样,裴淼脚脖子抖了又抖,干脆破罐子破摔起身喊道:我就想谈个恋爱,你老阻止这阻止那的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阻止你了?于歌一乐。
裴淼尖细的嗓子都快刺耳,丧气地控诉一通又闭上嘴,半天才试探地问,祁江寒你认识吗?
网友。
裴淼心如死灰,只要攻略对象碰上这BUG,泡到影帝的计划怕也是要告吹,他跌坐回沙发,嗫嚅着不知说些什么。
猜想得到证实,于歌放任泥塑木雕一样的裴淼丧气,思绪万千地摩挲手指关节。
只要一切说得通,他愿意相信这诡异的穿书理论。只是沈季沉那里的状况有些出乎意料,今天的高空坠物显然是想致沈季沉于死地,得找个机会在委托人那里了解一下情况。
思及委托人,就不可避免地想到被误伤的严辞云。
于歌眼角顿时一酸,既气恼又委屈。无心搞错了任务对象,用自己做筹码勾引对方,现在不仅丢了吻,还骗来了无辜之人的感情。
本就是没谈过恋爱的呆子,涉及到这样的复杂情况更是六神无主、垂头丧气。
但到底粗心做错了的是他,于歌暂时将穿书的事情抛在脑后,鼓起勇气从衣兜掏出手机,指尖无精打采地点开微信。
果不其然,一片空白的头像多了小红点。
到家了吗?
要记得吃早饭。
想吃甜甜圈吗?
一切就像是重置到那晚之前,依旧是浸满温柔的日常问候,不论是否收到回复都雷打不动,直到最新的一条。
对不起,因为很喜欢你。
裴淼刚从被扒穿书马甲的挫败里走出来,就见到一向笑的粲然的青年无精打采耷拉脑袋,眼尾泛红地盯着手机。
没事吧裴淼蹭去脖子上的汗,不合时宜地问,收到诈骗短信被骗了?
于歌蓦然抬头,两颗虎牙来回磨,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裴淼撕开。诈骗的是他,还是骗感情,这事儿合理吗?
裴淼在于歌灼灼的目光下就快求饶,对面却陡然有了动作。
我得打电话坦白,然后考虑补偿的事情。
河豚一样鼓起来的勇气却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泄了个干净,两人的沉默让于歌抓狂,心中又乞求这样的沉默再多一秒。
于歌。
短短两个字,从严辞云滚动的喉结传递到电话另一头,电子加工过的人声没有失真,依旧磁性惑人,裹满了让人心痒的撩人电流。于歌抖了抖耳尖,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无奈和宠溺,他抠着膝盖,启合双唇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他怕,或许是怕向来温柔待他的人破口大骂,或许是怕找不到合适的方式弥补。
说话了,好不好?
又是好不好,不论大事小事,总是尊重他的选择凑在耳边轻轻问一句,好不好,除去吻他那事儿,严辞云永远是体贴稳重的做派。
越想越怅然若失,于歌吸了下鼻子,抿着唇狼狈地挂了电话。
裴淼被骇的不轻,还是轻手轻脚坐到于歌身侧,试探地搓了搓他的胳膊,难过了?和我说说?
青年纤长的睫毛垂下,泛红的眼睑染满了落寞,两手撑在身侧肩膀丧气地缩起,可怜的厉害。裴淼完全招架不住他这副模样,心里明白是反差萌在作乱。
我是不是挺怂的?
漂亮的手指心不在焉地抠弄沙发,裴淼搜肠刮肚,好不容易快要挤出有水平的安慰,谁知道于歌忽地来了精神,斗志昂扬地起身,我不怂。
我要去城北。
?
于歌取出小青菜、丸子、鸡肉和刀削面,往锅里放了些火锅底料匆匆煮了碗面,在裴淼还未反应过来时事务所就飘起了香味。
你要忙活了? 裴淼虽然没明白于歌一惊一乍的逻辑,但好歹是找到了溜之大吉的机会,难掩喜色。
拜。
于歌咽下面条,两眼发狠地盯着碗里飘着的牛肉丸。
他怂,他怕严辞云一凶委屈的掉眼泪,但关于游弋那没心没肺的可恶家伙,可没必要因为过去的事情心烦意乱,躲在事务所。
母校的公众号发了推送,杰出毕业生游弋归国后担任S大数学系副教授,周五下午给于歌初中这届初三生做中考动员。
杰出毕业生。于歌抄起公交卡,嗤笑地冲下楼,我今天非逮着你问清楚。
城北离清潭市CBD较远,建筑都更为老些,尤其是初中,远离了林立的高楼,周围除去幼儿园就是居民楼。
转校后他也偶尔来见过老师,可惜市区城市规划,两所初中合并后不少老师都被调走,于歌也就鲜少主动过来了。
万幸的是门卫还是原来的,他带着老花镜正坐在传达室检查信件,瞥到趴在玻璃窗上做猪鼻子的青年吓得一吼,握紧警棍端详半天才喜笑颜开。
小鱼!
初一于歌抛去踢足球的爱好后爱上了钓鱼,还时常下楼送给学校门卫大爷,逗得他干脆起了个小鱼的外号。
下午好!于歌挪开鼻子,探身向寂静的学校来回张望,我想看看老师。
来登记一下。现在学校管理严格,不和老师沟通无法进入校门。只是门卫大爷许久没见到人,不想为难孩子,他匆忙记录了名字就走出传达室,捏捏于歌的胳膊嘘寒问暖。
于歌笑眯眯和他唠嗑,最后看时间差不多才问了开大会的报告厅,抬起稍有些沉重的脚去找寻游弋。
见了面,然后呢?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于歌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难以释怀。
报告厅前后门关的严实,却掩不住顺着音响传递的悦耳嗓音。
轻手推开厚重的门,手心沁出的汗水滑腻而冰凉。于歌站在报告厅的最后排,与后勤人员一同安静地聆听。
台上的人站在聚光灯之下,他没有准备手稿,指尖相抵置于腹前,从容地在台上分享经历。
表述清晰,言语有趣。又生的清秀,天生带着精英学霸的气质,顺利地夺走所有学生的视线。
于歌陡然觉得有些好笑,对这样一个顺风顺水的人生赢家,他在初中主动与游弋交朋友竟是抱着帮助他的想法。那时的游弋自卑软弱,总是用厚厚的刘海遮挡去面容,是角落落灰的隐形人。
因为发自心底在乎这个朋友,所以在被背叛时才会痛苦到发起高烧。
背虚靠着墙壁,于歌遥遥地注视着所有老师唏嘘感叹的对象,在听闻学生们又一次真诚的掌声时,心中忽地松了口气。
两人都未受到实质性伤害,游弋做了副教授,学术上做出了成绩,这是他帮助游弋的目的,执着于那个回答似乎也不再拥有意义。
于歌泄气地搓搓脸,想收回视线彻底放下这一切。
在转身的那一瞬,敞亮的报告厅陡然陷入沉默,轻若蚊吟的呢喃顺着话筒传递到每一个学生的耳中。
原本落落大方的人不知所措地放下话筒,脚步打颤地往前挪,一直到舞台的边缘,整个人摇摇欲坠。
学生老师们面面相觑,一阵悉悉索索。
惊喜铺天盖地而来,游弋几乎找不到自我,狂喜之中带着苦涩。于歌淡淡一瞥,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开,这举动却让游弋快要发狂,不顾风度地抛下讲座,腿脚发软地冲下台阶,快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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