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前我做了什么——不间不界(35)
失忆前我做了什么 作者:不间不界
&失忆前我做了什么——不间不界(35)
一听事情搞定,银狐连忙从不知名草丛里跳出来,竹涧看到它忽然想起什么,招呼不打一道剑气就飞过去,幸而银狐身手敏捷,尾巴一甩让剑气打在石头上。
你躲什么?竹涧这个罪魁祸首还喘上了,我打出的剑气总是非金木水火土了吧?
爻楝懒得纠正他是金银铜铁石,只是淡然道:你的准头太差了,它不躲无名环和尾巴就一同被你砍断了,以后每日同我练剑。
听到练剑二字,竹涧愁眉苦脸,满面不情愿,长鸣子却羡慕得眼珠子都要飞出去了。
化形。说着,爻楝摊开掌心,竹涧达到目的也不再废话,他乖顺地变成一柄白色的长剑,剑身遍布翻腾的透明雾气,需得仔细去看才能隐约分辨出包裹长剑外的这层轮廓。爻楝虚虚一握,只感觉剑柄边缘带着源源不断的气感,交错在掌心与五指缝隙间,冰冰凉凉的,触感竟然还有几分舒适,竹涧却在这时哼哼道:被人握住的感觉好不爽利,你且快些!
因为银狐也是呈现着迫不及待的模样,爻楝立刻加快动作,他蹲下分开银狐尾椎边上的毛,长鸣子也适时靠近帮他压住那些交叉的毛发,长剑尖段抵住那沉重的圆环,肉眼可见周边的剑气在触碰到圆环的瞬间将其牢牢困住,它们不再缥缈分散,而是渐渐的如有实质一般,最后竟是比白剑本身更锋利无比。
爻楝意图帮竹涧一把,故而用上了几分灵力,然而这些灵力刚与气剑融合便瞬间消失不见,就像是被无底深渊抽走了那样。
爻楝疑惑不已,然而未等他继续思考下去,只见那圆环忽然裂了一道小小的口子,紧接着裂缝越来越大,遍布整只环面。
哼!竹涧很是得意地笑出声,什么垃圾法器,原来如此简单。
简单?当然不简单,如果不是身边刚好有竹涧这样的一把特殊到极点的剑,恐怕即便他们寻回了记忆都不一定能帮上银狐的忙。
细碎的破裂声响起,银狐的腹部不停地上下起伏,它蓝色眼珠明亮无比,就在圆环彻底碎成裂片,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银狐张开尖嘴,很是激动地出声道:谢过三位大人。
很醇雅的男人声音,与他的性格非常相衬,一时间,银狐的话语落爻楝耳中仿若天籁,他松开白剑,竹涧立刻在一旁变作人形。
银狐仙君
我复姓有苏,单名一个构字,仙长唤我名便是。
狗?竹涧眯起眼睛,你一只狐狸为什么要叫狗。
有苏可是狐仙一族的姓氏?还是长鸣子知识渊博,最懂身份尊卑,狐仙大人,贫道长鸣子,失敬失敬。
爻楝早就知晓有苏构是狐仙,说不准还是族长,他点点头,有苏族长,你先前说过你知晓如何寻回我与竹涧的记忆,这事
嗯。有苏构抬起眼珠,你莫急。
晚辈很急。
这事急不来。
为何?
竹涧不甘被忽略地插嘴道:是不是这狐狸唬我们的?骗我们为他解开这破环,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爻楝不可能说他其实也有这样的疑虑,表面上爻楝自然是相信世间一切真善美,慎言,莫对族长大人无礼。
切。也相处这么些日子了,竹涧早就明白若是爻楝真生气,或者他真的做得过分了,爻楝早就一道禁言咒直接打过来,哪会磨磨叽叽说什么慎言,所以竹涧挑挑眉,一副欠揍到极点的表情。
有苏构脾气是真心好,它摇摇头道:我只是前族长,现如今的有苏一族早已有了新任的族长,我也好久没回去过了。
爻楝如果这时候接一句这是为何,那他就是傻子,有苏狐君,关于记忆之事,你应当知道我是真的很急切。
仙君,有苏构叹口气道,昆仑君知过去,昆吾君晓未来,我本是想带你们去找他二人,但我见东国四处张灯结彩、年期将至,这才忆起再过九日便是十年一度的群英百芳宴,昆仑君与昆吾君向来会提前出发,好在赴宴途中观赏山水景色,现如今必然游历在外,皆不在太夜山内,根本寻是不得,且兄弟二人皆嗜酒,百芳酒又格外醉人,宴会后他们怕是定要醉上数月所以我才说莫要急。
爻楝:
他深呼吸一口气,复又缓缓叹出,罢了,五年我都等过来了,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竹涧瞥他一眼,那我们赶在宴席开始前找到他们不就好了。
银狐停顿半晌道,这倒也是个办法。
而爻楝则觉得不能打搅仙君赴宴,这样不好
什么好不好的,我就是看不得你这委屈的小模样。竹涧气闷道,等什么等,明天就去那个宴会举办的地方守着,不,今晚就去现在就去!
有苏构连忙道:这个是真不急!举办群英百芳宴的天池谷距离此地就算是骑马都只要两个昼夜,若是仙长御剑,只需一个时辰。
哦。竹涧消停了,他左右看看,是不是没事了?没事了爻楝你该跟我算算五年前的账了。
算账二字刚被他说出口,长鸣子即刻找了一个稀奇古怪的理由告退,他今日找到了《仙器录》,见到了竹涧的原型,又见到了狐仙一族的前族长,收获满满,道生圆满。
有苏构也兴致勃勃地摇了摇轻松不止一倍的大尾巴,道一声:那仙长、龙君,我今晚回去谋划一下,具体事宜明日再聊。,说完便消失不见。
爻楝回过头,只听竹涧阴沉着脸道,昨晚我睡梦中忆起当初我们曾经很是激烈地吵过架,我说什么你不要一意孤行,你则是非常凶恶地反驳我说,这事与我这个外人无关,必须,也只能由你一人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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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有苏构,这名字真不咋地,但剧情需要它只能叫这个,好惨。
群英会就是最后一个副本啦,让自己加油码!!!
第49章 心动
外人?什么激烈、什么凶恶, 爻楝全都只当是竹涧惯用的修辞手法,他自动过滤掉这些废话, 最终抓住了唯一的重点外人,你确定我用了这个词吗?
当然, 梦里的我被你气得半死, 还重复了好几次我是外人?我什么都同你做过了, 你怎么敢说我才是那个外人?然后你执迷不悟,一言不发, 我便吼着再也不管你了, 让你去死好了, 然后很生气地钻进河里, 顺着江水游到很深很远的地方,结果还没过半天那个我又放心不下地来找你了。
那时的我还真不识好歹啊可是外人一词,我不可能随意说出口, 我们争吵的原因必然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涉及到了我的父母家族,爻楝说完立刻将这个可能否掉,他的父母早已故去,至于从未有过接触的家族其他成员,他不管当时和竹涧到底是何关系, 再怎样也不可能把竹涧排在他们后面。
二是涉及到了君湖岛那相比而言你的确算是外人。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是你身体里出来的魂剑,我是最内的那个人, 内人, 内人!!
爻楝耳朵都快被这柄发飙的小白剑嚎炸掉, 他皱着眉缓缓说:内人不是这么用的还有,你不做龙了吗?
我不做龙啦!!竹涧嗷一声折下了手边足踝粗细的梅树分支。
爻楝沉默不语,他等竹涧情绪稳定下来才继续分析道:独自赴约?赴谁的约?为何必须也只能由我一个人前往?
我怎么知道!下次再敢这么做我就废了你!
爻楝越想越觉得竹涧的转述中有水分,反正他瞎说八道又不是第一次了,竹涧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君湖岛也从未有什么禁止异族相恋的说法,若当时二人情投意合,无论是莞月师尊还是辰朔师叔,或者任何人,爻楝都没有理由瞒着他们。
再说吧,或许就是你做的一个梦而已呢。爻楝觉得反正现如今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不如暂且搁置再议,但竹涧此人十分得理不饶人,以五年前的吵架为挟,非要爻楝赔礼道歉,再给他朗诵诗歌。
这爻楝能屈服吗?他先头还温和地搭理几句,后来烦了便直接将竹涧视作空气,等到夜里就睡时,爻楝再一回首,却发现竹涧早不知去了哪里。
竹涧?没了这恼人的白剑在耳旁絮叨,爻楝竟然还有些不习惯起来,上哪儿去了?
他从床上坐起身,侯在外室的侍女立刻为他点起数盏烛灯。
大人?
无事,你们继续歇息吧。爻楝说着披上外袍,赤足蹬上长靴打开门,屋外银装素裹,鹅毛纷纷扬扬洒落在各个角落,竟是在不知不觉间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夜雪。
屋内的那几名侍女也是才意识到下了雪,她们秉烛站在爻楝的身后,一见落了雪,赶紧又为爻楝添上厚重的斗篷,夜里风大,大人别出去了,若是想找什么东西、传什么话,吩咐奴家们便是了。
没找什么爻楝只是觉得无聊得紧,想出去转转,就在这门口看看雪吧。
果然是高洁出尘的仙君,居然喜爱大半夜地在寒风天里看雪,侍女们对视一眼,纷纷四散开给爻楝搬来椅凳和茶水,凳面用厚厚的棉垫裹住,还搞了一个装好碳的小金壶给爻楝暖手。
爻楝其实根本不冷,他这些日子体内都存着灵力,但看着这些凡人为御寒制造的精巧玩意,他觉得有趣,便没有推却。
檐外的雪越下越大,有几片还被风带到了爻楝肩头,侍女连忙为他掸去,其中一位忽然担忧地劝道:大人,夜深了,要不别等了吧。
嗯?爻楝疑惑地看向这名侍女,我只是坐着看看雪,你叫我别等了是何意?
大人,看雪是假,等另一位仙君大人怕才是真吧?侍女为爻楝续上热茶,那位仙君也真是的,明知道每夜大人都会等他,怎也不早些回来呢?
爻楝无言地看着这名正为自己委屈的小侍女,后者倒完茶抬起眼眸,见爻楝定定地注视着她,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是奴婢失言,不该埋怨仙君,望大人赎罪。
不你说的没错。爻楝重新仰头看天,看那纷纷扬扬的雪花飘坠,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当思念蔓延开来之时,爻楝看见那张熟悉的容颜的瞬间还以为是他的错觉,因为就在他话音刚落的刹那,竹涧忽然从屋檐边探出头来,还皱皱眉诧异道:你怎么还没睡?
说着,他翻身跃到爻楝跟前,习惯性地脱下自己外袍往爻楝身上一包,你们都退下吧,我要和爻楝做点非礼勿视的事情了。
侍女们一个比一个机灵,她们早就知道这两位仙君虽然白日里装得只是好友,甚至还有些互为冤家的样子,但每个晚上都会亲密地吻上许久,既然仙君们喜欢,那她们也识趣得假装不知。
既然大人已经等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人,侍女们也放下心来,立刻有序地接连退下。
我见到裘融又去了彩梦楼。竹涧将膝盖抵上爻楝的大腿侧,我分明已经将宁瑶瑶的话原封不动地带到了,甚至还添油加醋地说他个穷光蛋兔儿爷,根本配不上人,怎么裘融还这么不知悔改地去找宁瑶瑶?今天甚至还掏了家底又包了宁瑶瑶一整晚。
你不用再去了。
哈?不管了?
嗯,先前我是担心宁瑶瑶是被人逼迫,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自愿的,那我们也没有必要插手了。
万一她撒谎呢?不敢说出实情呢?
她为何要对我们修仙之人说假呢?如果想要有人帮她,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人选吗?
竹涧沉思半晌,点点头,也是。
爻楝聪慧,但毕竟从小在与世隔绝的君湖岛长大,没有见识过人心叵测,没有真切明白过人心歹毒,他自认为至少在这里,在东国,在东城,他是无所不能的。
但不久以后,他就会知道自己简直错得离谱。
然而现在,竹涧和爻楝达成一致,前者少了一项打发时间的活动,有些兴趣缺缺道:那我以后晚上干什么去?其实盯梢挺好玩的,能见识到很多新鲜玩意。
比如呢?
比如你看这个。竹涧从颈间玉璜里掏出一支竹笛,笛子被磨得洁白,爻楝不禁笑了,你从哪儿顺来的笛子,也真有你的,这还能被你找到一支白色的。
哼,我听那楼内有人吹奏此器,我觉得十分好听,便拿了一个走。竹涧翻身坐在了走廊的扶手上,双腿交叠,那扶手极细,他用上点灵力,竟然稳稳当当得如同躺靠在柔软的床边。
眼看竹涧将唇贴在吹起口,十指有模有样地按压在竹笛空洞上,爻楝已经做好了这笛声肯定难听嘶哑至极的准备,耳边却倏然传来一阵悠长绵延的悦耳笛音。
似小溪潺潺,又似竹叶萧萧。
干净且清脆。
竹林内的住户只有他们二人,爻楝不怕吵到其他人睡觉,便安静下来认真地欣赏竹涧的吹奏,他还不至于傻到认为这是竹涧听人家吹了两天笛,便无师自通学会了,这必然是竹涧失忆前便精通竹笛。
怎么样?一曲作罢,竹涧摇着尾巴问爻楝感想,满脸写着求褒扬,爻楝自然爽快地点头道:好!
竹涧满意地抬起下巴继续问:有多好?
非常好,十分之好。
那我以后日日吹奏给你听,如何?
好。爻楝对上竹涧的眼睛,金对黑,互相皆是认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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