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弯得突然——常安十九画(58)
白月光他弯得突然 作者:常安十九画
白月光他弯得突然——常安十九画(58)
赵书远给旁边的几个人递了个眼神,众人心领神会,周凌风端杯,冲沙鸥略一点头,沙鸥从善如流地举杯,向他遥遥一敬,而后二话不说,一整杯酒扬手就灌进喉中。
他喝满杯,其余四个人抿一小口,接连三杯皆是如此,三杯开场酒过后,局面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方凯放下杯子,吐出一口酒气:哥们儿,当年你和陆哥的事,我们也算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不管怎么说,当初你够狠。
李赫握着高脚杯,冷笑一声接话道:你知道当初从丰玉回来,我兄弟参军前的那段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沙鸥垂着眼睫,所有的情绪被封存在眼底,没说话。
周凌风起身开了第二瓶酒,再给沙鸥倒满:这么说吧,要是杀人不犯法,估计那时候我们哥几个已经跑到丰玉弄死你了。
坐在一旁的陆惟名皱眉提醒:你们差不多得了。
沙鸥却慢慢抬头,冲他笑了一下:应该的。
随即他端杯,杯底轻轻在桌面上一磕,再次喝了个干净。
放下杯子,周凌风接着倒酒,沙鸥来者不拒。
陆惟名终于按捺不住,扣住他意欲再次端杯的手腕,沉声道:行了,再喝胃疼。
不至于。沙鸥拿开他的手,头顶的吊灯在他眼底铺上一层细碎的光芒,一双清冷无双的眼睛,此时看过来的眸色竟然堆积着满溢的温柔,你送我回去就行。
陆惟名深深叹息。
左手沙鸥,右手兄弟,他知道周凌风他们今晚设局就是有意刁难,想要给当年的自己讨个说法,而沙鸥这副听之任之的态度,摆明了就是诸位随意,奉陪到底,思及此,陆惟名从杯架上拎过一只酒杯,往桌面上一放,掷地有声道:今天不送你,你要喝,我陪你。
沙鸥轻挑眉梢,随即嘴边溢出一声轻笑:好。
他重新端杯,目光淡然地从面前四张脸上逡巡而过: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陆惟名,让各位费心了也是我的错,今天这场酒,当我赔罪过了今晚,之前不提,但是今后......
他眸色微转,重新看向陆惟名,话是说给四人听的,但是爱意和注视却全部给这一个人
今后,这个人就是我的了,诸位替他心有不甘也好,觉得我并非良人也罢,都随意,影响不到我,我不管各位怎么想,但这个人,我肯定是要定了。
说完一饮而尽。
陆惟名和其余四人登时愣住。
我的人,我要,谁说什么都没用。
不可否认,沙鸥气场全开的时候,谁也招架不住。
操......周凌风目瞪口呆地听完了这几句主权宣示,郁闷地随着沙鸥喝了口酒,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自家兄弟身上,陆哥,你什么意思,说句话。
陆惟名眼底酝酿起暗涌,生生压制住心底想将沙鸥按在怀里亲到缺氧的冲动,半晌,慢慢放松身体,轻笑一声:没什么可说的,我现在归他管。
完蛋!彻底完蛋!本想给兄弟讨个公道却被迎面塞了一锅狗粮的四个人异口同声。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眼见是对方情网织就,时隔十年后兄弟再次鬼迷心窍地扎了进去,旁人多说也是无用。
赵书远喟叹一声,脸上挤出个艰难地笑意来:得了,这事......陆哥自己愿意,我们还能说什么,但一点,要是这回你再
不会。沙鸥起身,依次给他们杯中倒满,曾经他没有说这话的底气,但今时不同往昔:只要他愿意,我可以明天就和他飞国外,注册结婚,我用全部的财产做聘礼。
噗方凯李赫没控制住,嘴里的酒一口气喷出了老远。
周凌风举着手里的酒杯,眼神俨然一片枯槁:......你、你、你怎么着?
沙鸥蹙眉反问:娶他有问题?
卧槽......赵书远觉得自己受惊了,默默看向旁边表情同样空白的陆惟名:那个......陆哥,敢情当初没说错,我们......咳,果然是娘家人?
陆惟名显然也被沙鸥这句娶他咂懵了,呆滞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娶谁?
沙鸥淡然如斯:你。
我......陆惟名一时语塞,被爹妈兄弟会错意了那么久,他从没纠结解释过,但如今这话从沙鸥自己嘴里说出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应该要力证一下了,要不然以后日子没法过了。
娶我......行啊......陆惟名低语一句,倏然抬头,而后寓意不明地冲沙鸥一笑,转手拿了杯架上两只最大的酒杯放在桌上,老规矩,开一局吧。
沙鸥不解道:什么局?
陆惟名嘴角噙笑,不紧不慢道:夫夫局,先认输的那个,喊声老公男朋友,敢不敢?
形势陡然急转,旁边的四个人立刻来了兴致,和当年一样,迅速进入观战模式。
沙鸥迎着陆惟名那双带笑的眼睛,片刻之后,了悟了。
看来是自己搞混了嫁娶位置,包括......
其实他对于这件事倒是无所谓,不过既然场面架在这了,也没在怕的,于是点头应下:倒酒。
陆惟名亲自倒酒,而后端杯:愿赌服输?
沙鸥杯身与他轻轻一碰:愿赌服输。
哎我去!历史轮回重演,周凌风他们四个人凑在一起咬耳朵,要说玩,还是他们gay会玩啊,比不过比不过......
方凯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两个一杯接一杯的人:话说,我要是跟我媳妇儿这么玩,估计她能让我闺女跟我喊大哥。
李赫插空接话道:你傻啊跟嫂子拼酒,你可以找机会跟老丈人开一局嘛,兄弟局,输赢不吃亏!
......滚!
而并肩坐在一起的两人对于周遭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时光裹挟着画面流转,仿佛一下回到了十年前在Stone的那一晚。
父子局,夫夫局。
他们两个人是酒逢知己,亦是棋逢对手,是你来我往,是见招拆招。
永远旗鼓相当,始终难分伯仲,在这场横跨了十年的情爱纠葛中,势均力敌,拼尽了一切,交付了一切,不要所谓双赢,只求两败俱伤,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一瓶,两瓶,三瓶......他们始终沉默对饮,四个看热闹的人也渐渐安静下来,沉默地看着用尽全力灌酒的两人,但慢慢地,几个大男人却不约而同地红了眼眶。
四瓶、五瓶......时间分秒流逝,周遭静得可怕。
头晕,目眩,神迷,纵情。
沙鸥在朦胧的醉眼中努力看清身边的人,但眼前的面容却模糊重叠,和记忆中那个少年骨肉重迭,合二为一。
他飞扬的眉眼,他炽热的拥抱,他惶恐的亲吻,都深深刻在自己生命中,印记火热,早已成疤。
他失去过,却从没忘记过。
而现在想要更多。
要他灼热的吻,要他缠绵的怀抱,要他缱绻的情话,更要他情深的厮守。
最后一杯,陆惟名一饮而尽,而沙鸥没动。
他深深缓了口气,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忽然开口
我认输。
陆惟名心绪蓦然翻涌,凝眸看着他的眼睛。
我靠旁边安静三秒,突然一阵哄闹。
陆哥可以的!十年逆风翻盘啊!
翻车了啊,哥们儿叫声老公给我们娘家人开开眼吧!
沙鸥没理会他们几个善意的玩笑,只是抬头,回望陆惟名的眼睛。
再多的话,也尽在这一望之中了。
不可说,说了就是爱你十年却开不了口,所以愿赌服输。
陆惟名忽然起身,一把将沙鸥从沙发上拉起来,揽在怀里就往包厢外走。
哎!周凌风疾呼:干嘛去啊!赌注还没兑现呢!
散了吧。陆惟名扔下一句,拥着怀里的人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就算是兑现,也不能让别人听见。
都是他一个人的。
酒吧代驾,一路回到酒店。
陆惟名知道沙鸥没醉,起码没醉到连最后一杯都喝不下去的程度,所以那句认输是他故意的。
但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撕扯,酸、胀、甜、乱,全部情绪糅杂在一起,最终都演化成炽热混乱的亲吻。
房门在身后被大力甩上,沙鸥思维有一瞬间的虚空,陆惟名带着零星酒气的吻便落在他唇上,急切而狂乱。
陆惟名单手扣在他脑后,不给他丝毫喘息的间歇,两个人跌跌撞撞,脚步踉跄,从玄关一路拥吻,一直到双双摔倒在主卧大床上。
沙鸥被亲得头晕脑胀,不似酒醉,更甚酒醉,直到陆惟名在他下唇用力一咬,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脖颈处时,他才像被烫到一般,从混乱不堪的神智中勉强挤出一丝清明。
陆惟名!沙鸥咬牙,扣住陆惟名解他衬衫第二粒扣子的手,你别耍酒疯!
陆惟名手上动作一顿,慢慢抬起埋在沙鸥颈间的脸,两人鼻尖相处,带着醇厚酒香的呼吸全部喷洒在对方脸上,沙鸥克制地侧过头去,只将一只嫣红的耳垂和汗湿的鬓角留在对方的视线中。
陆惟名眼中卷起滔天的风暴迟迟不散,他低头,轻轻将那粒血红的耳垂含在唇间,声色低哑而含糊:我说不是耍酒疯,你信吗?
信。
四周空气稀薄暧昧,耳垂上濡湿的触感像是引爆烟花的火星,嘭地一声,骤然在沙鸥脑海炸开,一时间,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的声响,一下下,从心底传导至耳膜,震得他整个人微微发颤。
陆惟名感觉到怀里的人在无声发抖,不声不响,却越抖越厉害,最后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他已经红到滴血的耳朵,轻笑问道:沙鸥,你在害怕吗?
沙鸥双手攥紧了身侧的床单,骨节处隐隐泛白,勉强稳定着声音,像是不肯服输:没有。
真不怕?
没什么好怕的,说了愿赌服输。
哦。陆惟名将脸埋在他颈窝处,轻笑道:那我继续了?
你
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两情相悦,水到渠成,倒不是......不可以,就是......心理建设还没准备好。
沙鸥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几乎色厉内荏地用一贯强硬的口气来掩盖此时的心虚和慌乱:你......真不需要再考虑一下了?
陆惟名轻轻亲了一下他消瘦突出的锁骨,却忽然说:需要。
沙鸥:?
陆惟名:你叫声老公,今天这事就到这了。
沙鸥:......
天人交战,沙鸥紧紧抿着唇角他叫不出口。
不好意思?害羞?难为情?陆惟名追问三连,沙鸥咬着牙关默声不答。
压在身上忽然闷笑起来,胸腔微微起伏,带着沙鸥的肩膀都在颤,陆惟名缓缓抬头,与他鼻息相闻,用鼻翼轻轻摩挲沙鸥高挺的鼻梁,似是安抚,带着诱哄的意味,直到对方一直绷紧的脊背渐渐松弛下来,才将温热的嘴唇贴近他的耳廓,轻声说
老公,跟我回家见见父母吧?
沙鸥心中一颤,倏然转头。
你刚刚喊我什么?
只见陆惟名眼底一片清明疏朗,带着温柔明亮的笑,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没有错,夫夫局来的就是猝不及防!
甜不甜甜不甜甜不甜!
小陆:叫老公算什么,我可是当年连爹都喊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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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戳穿
从北津市回到丰玉以后, 沙鸥继续自己深居简出的写稿生活,除了每周到传媒学院上三节公共课外,他几乎没有无用的社交活动, 但生活越是平静惬意, 越让他觉得暗流四伏。
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就在于陆惟名提出,让他与他回家见见父母。
确定关系,见家长, 是每对恋人之间相处的必经步骤, 而且是最关键的一环, 沙鸥说不出拒绝的言词,但内心却始终惴惴不安,这种惶然,是极少会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
沙鸥窝在电脑椅里,将头靠上椅背,四肢完全舒展伸开,望着天花板的吊顶,默默揣度十年了,不知道陆惟名的父母......尤其是陆母, 还记不记得他。
若是已经忘了,当然最好, 但倘若还有印象,真到了见面的时候, 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最关键的是,陆惟名显然还不知道当年自己不弯的原因,如果见面的时候,对于过往他能和陆母心照不宣达成闭口不谈的默契还好, 但万一不能陆惟名会不会就地发疯?
或是干脆......反悔?
想到最坏的这种结果,沙鸥一时心乱如麻,后脑一下下磕着座椅靠背,企图利用自己素来强大的逻辑思维,将整件事梳理顺畅,然而,他枯坐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发现此题无解。
好在尚有缓和回旋的余地,从北津回程前,陆惟名告诉他,自己会在这期间抽时间先回趟家,跟父母报备一下,等家里的情况铺垫好后,再通知他去一趟北津,和他一起回家见个面。
然而,陆惟名似乎日常工作过于繁忙,小半个月过去了,一直没有给他准确的消息,平时两个人偶尔电话联系,基本都是在凌晨以后,有时候他睡到半夜醒来,手机上还能收到陆惟名在几分钟前发来的晚安信息。
陆总太忙,以至于这回家报备的工作迟迟没有落实,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让沙鸥多得了一丝喘息的余地。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但无论最终局面如何难以收场,这个人,他决计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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